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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by红叶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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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军冷笑:“都知道他们反悔了,还埋伏干什么?走吧!”
亲卫疑惑地跟着他下了山找到了埋伏的大队伍,本以为周将军会带着他们去跟韩子坤的右路军汇合,然后商量对策,哪晓得周将军直接带着他们往南直奔庆川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 070 斩首行动
乔昆向陈云州反映:“大人,最近涌入庆川的这批流民中有些人的行为很可疑。这些人进了城后,经常四处溜达闲逛,也不找活干,似乎一点都不为钱发愁,而且偶尔他们还会碰头交头接耳的。”
流民们基本上都是穷苦百姓,背井离乡求生,兜里基本上没什么钱。
那种拖家带口的大户例外,但这些人并不是。
而且即便目前不缺钱,但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正常人在庆川落脚之后,肯定还是会考虑找些谋生的法子,哪有功夫天天闲逛,不时还去喝个茶听个戏的。
所以乔昆一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察觉到了异常。
陈云州听完他的陈述,也赞同他的看法,随即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有多少人?大致什么时候进城的,可是同一批人?这些人男女比例是多少,年龄大致在哪个阶段?此外,他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特征,分布在城中的哪些区域?”
这可把乔昆给问住了。
他有些汗颜地说:“回大人,小的一接到消息就来禀告大人了,目前只发现了几十人,大部分是男性,年龄在二十多到五十左右,只有少量女子,其余的,小的这就回去查。”
“几十人,不少了。你尽快查清楚,不要打草惊蛇了,最迟明后天将名单给我拿过来。”陈云州吩咐道。
乔昆连忙点头退下。
他走后,陈云州让人将郑深和陶建华请过来,说明了这情况。
郑深一听立即派人去将最近一个月入城的登记名册拿过来。
等待的间隙,陶建华说:“发现的都几十个了,还有没发现的呢?这肯定是那葛家军搞得鬼,就知道他们不是诚心跟咱们交换的。”
郑深笑呵呵地说:“咱们不也一样,兵不厌诈嘛,现在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陶建华瞪了郑深一眼,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气闷地端起茶。
陈云州见状笑道:“这事多亏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样子,葛家军已经将目的换成了我们庆川,大家都当心一些。”
陶建华正色道:“大人,要不暂时先将城门给关了?”
陈云州摇头:“不急,这一两天葛家军还打不过来,先看看具体情况。不能有点异常就关闭城门,扰乱百姓的正常生活。”
陶建华点了点,没再说什么。
很快衙役将名册拿了过来,郑深快速浏览一遍后道:“大人,最近最近这段时间来投奔咱们庆川的流民果然有些不对劲。从四月十一到四月二十四这段时间,人数每日逐步递增,从先前的二三十人增长到了快一百人每天。”
“而且这些人中多是青壮年男子,只有少量的女子,老人和小孩更是寥寥无几,但因为他们分散开来,不特意查看,很难注意到。”
因为这些人都是分散从几个城门口入城的。
平均下来,一个城门口一天只有十几人,而且还分为了好几批,入城时间段也不同,基本是上午下午各一两批,中间间隔一两个时辰,不看汇总的数据,单是城门口的登记,很难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陈云州拿过名册翻了翻,果然如郑深所言,这些人分布得非常均匀,而且在登记名册上除了他们的名字、年龄、籍贯,后面还备注了来投奔谁,在庆川可有认识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填了,有的是来投奔远亲,有的是有认识的邻居朋友。
这样一来,守城登记的书吏更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来历有异了。
而且古代户籍名册各地都是独立的,没有联网也没有照片,甚至还经常因灾荒战乱户籍流失的,一旦某地出现大的动荡,连官府都不一定还有保存完好的户册,所以要冒充某个人太容易了。
像他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如此,一介黑户土匪都敢冒用县令的身份,而不被人发现。
他先前也是打算用外地流民户贴丢失为由给青云寨的人重新制造一个身份,将他们从土匪洗白。
他会钻空子,别人的不会吗?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
哪怕还没有乔昆的调查名单,陈云州已经笃定这批人里大部分都有问题。
他将名册递给旁边伸长脖子的陶建华,然后对郑深说:“郑叔你安排人盯着各个城门口,留意进出城的生面孔。”
郑深叹气:“好。哎,本以为和谈了,能够稍微消停一段时间的,看来是我妄想了。”
陶建华指着这些人说:“肯定是乱军派来捣乱的,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真够粗暴的,陈云州不赞同:“先别打草惊蛇。回头我让乔昆悄悄引几个人上钩,进了武器、火、药工坊再抓起来,既能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又不至于惊动其他人。”
这法子是好,但陶建华还是有些担心:“我多安排一些斥候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同时让戴志明增加一倍的守城人数,以防葛家军突袭。”
郑深接着道:“那我再检查一遍各项物资的储存,增加看守和巡逻人数,以防对方捣乱。”
他们安排得都很合理,陈云州便没再说什么。
乔昆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将调查结果送到了陈云州的案桌上。
陈云州拿出来,跟入城登记名册一一对比:“八成是一致的,这些人确实有问题。乔昆你们的情报网络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
乔昆是既惊又喜:“大人,那要不要小的派人将他们悄悄拿下?”
陈云州将入城登记名册递给他:“先不要动手。你让下面的人放出风声,就说武器工坊与火、药工坊要招一批新人,但要签卖身契,引诱几个细作,等他们进了工坊再抓起来,这样不会惊动其他人,免得打草惊蛇了。”
乔昆很是兴奋:“大人这法子甚好,那小的安排几个工坊的老人透露出点小道消息。”
“嗯,做戏做逼真一些,顺便招几十个信得过的,跟他们一起签卖身契,以免他们怀疑,等人进了工坊再动手。”陈云州叮嘱道。
进了工坊,可以以保密为借口,名正言顺地将人扣押下来,即便这几个人失踪,他们的同伙暂时也不会怀疑。
乔昆做事很靠谱, 第二天就将人给骗进了工坊中, 绑了起来, 秘密关押进了庆川府衙的牢房中。
狱卒只拷问了半个时辰, 三人就招了。
陈云州看完后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这么容易被发现了。
他们并不是专门的细作,而是投奔了葛家军的桥州人、兴远人,甚至是庆川人。这次派他们潜入进庆川城,时间太匆忙,只简单地训练了一天就陆陆续续让他们开始做任务了。
他们的任务也非常简单,潜伏在庆川城中,等待上面的指令,在葛家军攻打庆川时做内应。
至于葛家军什么时候行动,行动计划是什么,联络的上司是谁,他们完全不知道。
这就是几个小卒子,难怪葛家军能放心将他们放出来的。
但葛镇江兄弟要明白,细节决定成败,小人物也会坏大事的。
查清楚原委后,陈云州让牢房那边将这三人秘密处决了,然后安排人悄悄暗中探查这群人头头是谁,并做好大战的准备。
他已经猜到了,葛镇江这玩的是声东击西的戏码。
表面议和,交换两座城池,将他们的注意力都牵引到兴远上面。
如果陈云州是诚心跟葛镇江换兴远的,会让出兴远,那他得考虑林钦怀他们撤军的事,全体将士如何安全撤退是重中之重。
如果陈云州打算赖账,那就会担心葛家军的报复,重新围攻兴远,也会将重心放到兴远,从而忽略了庆川城,给对方可趁之机。
对方的真实目的,不是在兴远,而是在庆川。
陈云州将郑深、陶建华还有戴志明召来,说了此事。
陶建华脸都黑了:“这葛家军心可真够黑的,又惦记上咱们庆川了。不如早日关闭城门,然后将可疑人员抓起来,再彻查一遍,以保万无一失。”
他是趋向于保守的守城策略。
但陈云州不打算这么干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练兵半年,也该派上用场了,不然他们一味的守,葛家军还以为他们庆川军好欺负。
葛家军这样子,是准备跟他们杠上了,那必须找机会消灭葛家军的有生力量,削弱对方的势力。
陈云州说:“我提议先观望观望,如果有机可趁,可将计就计。他们安排的这些人,要么是在战争发生后在城中制造混乱,里应外合,配合外面的葛家军攻城。要么是在葛家军出其不意攻打时大开城门,引葛家军入城。”
“我倾向于后者,目前来看,对方潜入庆川城中已有近千人。这还是咱们发现的,暗中可能还有咱们不知道的细作。这么多人,基本上全是青壮年,如果出其不意,足够拿下一个城门,为敌军创造入城的机会了。”
“是与不是,让细作打探一下庆川城方圆百里内的兵力布置即可。如果是后者,咱们可引一批葛家军入城,提前设下陷阱,来个瓮中捉鳖。”
“如果是前者,咱们可等敌军到来之时再拿下这些人,再安排人假冒他们,给葛家军错误的信号,打他个措手不及。”
“已经暴露的细作那就是废了棋子,非但起不到效果,甚至可能反过来噬主,没必要太过紧张。”
陶建华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说:“听大人的。”
葛镇江是个老江湖又如何,他家大人也不差啊。
戴志明斗志昂扬:“下官认为大人说得有道理,咱们庆川城中如今也有一万多人,不是全然没有战斗力,未必不能跟葛家军一战。”
林钦怀、童良他们一万人打下了兴远城,还守了快两个月,数万葛家军都拿他们没办法。
自己这边也不能太废了。
陈云州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暂时就先这么定下。那些人乔昆盯着,陶大人多派一些人出去,咱们要随时探查到敌人的行踪,戴指挥使继续练兵,保持一切如常。”
此外,陈云州还悄悄去了一封信,将童敬召了回来。
现在敌人攻打的目标已经换成了他们庆川,即便第一波失败,恐怕葛镇江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
接下来几天庆川城中一切如常,每天仍有小一百人以流民、探亲、行商的身份进入庆川。
这些人全被记在小本本上,长相特征都全部记了下来。
四月二十八,斥候小队在庆川与兴远州交界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支葛家军,人数应有上万。
四月二十八,驻扎在牟广镇的韩子坤部并未南上接收兴远,而是从牟广镇拔营往南出发。
四月二十九,有斥候在庆川与桥州相接的地方发现了葛淮安左路军的行踪。
五月初一,这些消息一一放在陈云州的案桌上。
他看着舆图,对比着每支大军现如今的位置。
“明日,斥候最早发现的那支队伍应该就会抵达庆川了。但韩子坤部和葛淮安部要落后一些,可能会晚上半天一天。”
陈云州看向乔昆:“那些人最近可有异动?”
乔昆点头:“小的正想跟大人汇报此事。昨晚,下面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头头,是个四个月前就拖家带口潜入咱们庆川的小商人,这人藏得非常深,咱们的人跟了好几天才发现有人秘密跟他碰头。”
陈云州大喜:“派人悄悄将他全家控制起来,询问出他们的任务。明后日大军就要陆续抵达庆川了,他肯定接到了具体的命令。”
刑讯逼供后,这名细作没抗住严刑烤打,交代了他们的任务。
他们负责在明日早上卯时整,控制住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引兵入城。
而且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早前还花重金收买了守城的都头的儿子,复制了城门的钥匙。
看到摆在桌上的钥匙,陶建华和戴志明都脸色铁青。
陈云州把玩着钥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乏见利忘义之人。
他说:“动手吧,该抓的全部抓了,今日城门照旧在申时关,不过关城门之后,郑叔你带人连夜在南城门附近修一堵墙,就用砖块砌,咱们将计就计,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这一天,庆川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一千多人陆陆续续被抓了,而且还不断有人悄悄被带走。
到天黑之后,几千人打着油灯出动,数百辆推车推着早就准备好的砖头、水泥等物将南城门附近的街道出入口全部给封了,至于房屋大门,也全用砖头堵住,住的商人百姓,全部暂时迁移走。
几千人从申时就开始干起,昼夜不歇,总算是在天亮之前修好了。
这时,东边天际第一缕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破空而出,光耀大地。
庆川城的城门突然地打开了,一群胳膊上系着一条红带子的男人迎着朝阳冲外面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抬起胳膊上的红带子用力挥舞,给外面的人发信号。
早已潜伏在城外的葛家军看到信号顶着晨光拿着大刀杀入了城中,上万人齐头并进,声势浩大。
等他们冲进城,身后的的城门竟然关了起来。
听到背后传来关门声,骑在马上的周将军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先前引他们入城的那群“内应”竟然都冲出了城,还将大门给合上了。
周将军马上意识到中计了。
他犹豫了一瞬,在撤退和进攻之间选择了后者。
攻城太难了,他们好不容易攻入城中,这时候撤退,先前的布置都白费了。
至于大门被关上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韩子坤的大军很快就会到了,到时候何愁城门打不开。
他们只需要撑一两个时辰,大军到来,直接踏破城门,届时庆川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不过现在不宜再茫然进攻了,他们这一万人,守住城门即可。
周将军立即掉马往后:“撤退,都撤退到城门处。”
可太迟了,密密麻麻的箭头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袭来,甚至还有一支险险擦过周将军的脸,擦出一道血痕。
周将军顾不得痛,高声疾呼:“找掩体,往后撤!”
但放眼望去,四周空荡荡的,连块石头,连根柱子都没有,上哪儿躲去?
没办法躲,周将军心一横,伏在马背上一扬马鞭:“冲……”
只是冲出几百米,前面没路了,等待他们的是一道光滑的墙壁,有丈余高,墙壁上方还有人拿着弓对着他们射击。
对方占据地利,周将军只能退。
亲卫掩护他撤退:“将军,不好了,左右两条路也全被堵死了。敌人的箭太多太密了,咱们没有任何掩体,这样下去兄弟们抵不住。”
敌人占据地利优势,四面八方扫射,他们根本没地方躲。
周将军心一横:“先退到城门口,打开城门,一部分人退出去,一部分人守在城门口,他们的围墙建得比较远,城楼上方又有盲点,守在城门口箭支射不到。只要在城门口坚持一个时辰就好。”
他举刀一面挡箭一面撤退。
可顾得了前,顾不了后。
城楼上,陈云州搭弓,对准了周将军的后腰。
嗖地一声,铁箭疾驰,从上而下,射中周将军的腰,他一个吃痛摔下了马。
旁边的亲卫要去扶他,但又有两支箭从不同的方向射中亲卫的脑袋和后背,亲卫啪地倒在了地上,嘴角流血,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周将军。
周将军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按住后腰,一手拄着刀站了起来,发现四周已是尸横遍地。
还活着的士兵拿着武器毫无章法的抱头鼠窜,几个试图躲到城门下方的士兵刚跑出几步远就中箭倒地了。
铁箭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撒。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带的先锋军一万人几乎全军覆没。
剩下几百人吓得跟鹌鹑一样,丧失了所有斗志,直接丢掉武器,举起双手,跪地求饶。
大势已去!
周将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提刀横在脖子上,想一刀了结了自己。
可他终究还是下了不了决心,最后只能颓丧地将武器丢在了地上。
庆川军过来打扫战场,将他捆了起来,其余的人收尸的收尸,收箭的收箭。
“真痛快啊,什么时候再来一波这样的傻子送上方门就好了。大人说的站桩输出真是太爽了。”
“快把箭收了,今天可是射出去十万支箭,好贵的。要不是可以回收,大人可不允许咱们这么漫天乱射。”
周.傻子.将军听到这话,心里苦涩不已。
等被带上城楼,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看站在面前的陈云州。
陈云州瞥了他一眼,滥杀无辜的时候倒是挺勇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就知道痛了。
刚才他要是真的一刀了结了自己,陈云州倒敬他是个汉子。
“绑起来,吊在城楼上,我给韩子坤的接风洗尘礼!”
庆川军哈哈大笑,将被俘的周将军等几个将领绑起来,挂在城楼上。
而城门口的尸体,则被陶建华命人搬出了城,堆在马路中央,以打击打击韩子坤大军的士气。
距辰时还差一刻,韩子坤的大军抵达了庆川。
入目便是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尸体,血淋淋的,很多将士大睁着眼珠子,看起来很是瘆人。
有些胆子小的士兵已经忍不住后退了。
韩子坤铁青着脸看着尸体,又仰头远远看着挂在城墙上的几个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废物葛淮安,他手底下的也是一群废物,大哥给他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竟也能输。
左路军输了不打紧,但原定的计划没法进行了,莫不要让他们右路军强攻?
副将看着尸体,小声问:“大帅,咱们现在还攻城吗?”
“攻个屁,撤退,找地方扎营,等葛淮安来了再说。另外派点人将尸体都给烧了。”韩子坤冷冷地说。
城楼上,陈云州看着韩子坤的队伍撤退,然后过了一会儿,一营将士抱着干的木头过来,堆积在尸山旁,将尸山围了起来,然后点燃了火。
城楼上的陈云州见状很满意:“不错,下次这种善后的事也都丢给他们,咱们还能省不少木柴。”
挂在城墙上被太阳快晒成肉干的周将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火光漫天的一幕。
韩子坤等了快一个时辰, 总算是等到了葛淮安的大军。
葛淮安带了两万大军过来, 看到自己的属下被吊城墙上, 脸都黑了, 他就跟庆川犯冲,上次围攻庆川半个多月,损失了两万多兵力。
这次更好,才第一天,打了个照面,一万人马就全军覆没了。
韩子坤暴躁地踢了一下桌腿:“现在怎么办?你的人没用,大好的计划竟被他们给搞废了。”
葛淮安很生气:“什么叫我的人没用?分明是你来晚了,若是你早点来,咱们的人马何至于搞成这样?”
“呸,老子辰时不到就来了,那时候他们都死光了,尸体都被人抬出来丢在路上了,怪老子。是你的人太没用了,一个时辰都没撑住,一群废物!”韩子坤生气地骂道。
葛淮安本就因先锋军覆灭而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韩子坤竟还落井下石,他怎么受得了,当即上前:“你他娘的说谁是废物?你才废物,将自己的大本营都丢了,如今连块地盘都没有,只能做只丧家之犬!”
“你说谁是丧家之犬,要不是你……”韩子坤气得一拳打了过去。
葛淮安也不示弱,抬起手臂就反击。
两人扭打成一团,其他的将领见了顿觉头大,赶紧去将两个人拉开,劝道:“韩大帅,葛大帅,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拿下庆川,咱们自己人不能起内讧了。”
“哼!”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哼了一声,别开头,根本就不去看对方。
底下的将领无奈极了。
两个主帅不对付,今天甚至当着大军的面扭打起来,这仗还如何打?彼此又如何能交付后背?只怕敌人还没打来,他们要先内乱了。
果然,下午议事时,两人又发生了分歧。
葛淮安坚持要先救周将军他们,跟庆川府衙谈判,用俘虏换回周将军。
韩子坤围兴远府一个多月,手里也俘虏了几十名庆川军。
但韩子坤不同意,几个废物,换回来做什么?他提议不用管周将军,明日就对庆川发起强攻。
葛淮安当然不同意。他还有两万人马看着呢,周将军这一仗虽然败了,但很早就跟着他,是他的心腹死忠。
这时候他要是完全不顾周将军的死活,连试都不试下救对方就下令攻城,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两人因此又产生了分歧,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谁都不服谁,最后什么都没商议出来,反而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欢而散。
下面的将领见这情况,完全无法开战,只的赶紧写信,命人连夜送往怀州。
只有葛镇江才能镇住这两人。
葛镇江看完信后大发雷霆。这两个家伙都是好几十岁的人了,动不动就跟斗鸡似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他气得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军师连忙让人上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低声说道:“大将军,可是庆川战事不顺?”
葛镇江揉了揉眉心:“子坤和淮安真是越来越越不像样了,真是气死我了。”
军师默默接过信看了起来,心里却想,韩子坤和葛淮安之所以走到今天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是你当初一手促成的吗?
葛镇江起事后,势力壮大,旗下将领好几个,以韩子坤和葛淮安最为勇猛,兵马也最多。葛镇江用他们,但也担心他们做大,有一天自己这个大哥会失去对他们的控制。
所以葛镇江一直故意放任,甚至是暗中推波助澜加剧韩子坤和葛淮安之间的矛盾。
本来两人只是彼此看不顺眼,性情不和,关系不怎么好而已,但随着两人手里的兵马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争物资分配权,争城池,争人才,见面跟仇人似的。
若是葛镇江一开始防备心不这么重,一视同仁,秉公办事,哪会弄成现在这样子。
说到底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军师看完信后,轻轻摇头道:“大将军,主帅不和是大忌,两位大帅这样恐怕是打不下庆川的,而且再这么下去,弄不好会给陈云州利用的机会。”
“属下建议,暂时放弃攻打庆川,撤兵吧。”
葛镇江抿唇,沉默少许说道:“就这么放任庆川做大吗?军师,我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铲除掉庆川,他日这陈云州必成大患。”
军师默不作声。
其实不用以后,现在就是了。
虽然庆川军还处于守势,但人家已经在葛家军的眼皮子底下夺走了兴远州和仪州的控制权。
这一仗,葛家军一败涂地,输得非常惨。
这还是己方兵力是对方好几倍的情况,若是兵力差距不这么大,只怕葛家军早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就在厅堂内陷入沉默时,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焦急地说:“大将军,江南的龚鑫称帝了,建大岳,国号平天。”
葛镇江蹭地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信快速打开浏览了一遍,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当初龚鑫的势力还没他大,见了面还得称他一声大哥,现如今,龚鑫竟拿下了江南东南沿海五州,拥兵十万,建立大业。
而自己竟被一个小小的庆川府给拦住了,最近这大半年非但没能扩张势力,还丢掉了先前拿下的兴远州,折损了好几万兵力。
这么下去,他与龚鑫的差距只怕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里,葛镇江戾气横生,额头上青筋一根根鼓起,吓得旁边伺候的奴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军师看到这一幕便明白葛镇江在想什么。
葛镇江当初可是江南起事那群人中的头头,现在却被曾经的小弟比了下去,他如何甘心。
轻轻叹了口气,军师再度劝道:“大将军,这庆川不利我们,拿不下便暂时放一边就是。当务之急是扩大咱们葛家军的地盘,否则龚鑫和汪迅昌的兵马扩张到南边,到时候咱们再想发展就难了。如今不是跟一个小小庆川府争这一时之气的时候。”
“他日大将军成就大业,那陈云州是个聪明人,自会俯首称臣。”
这番话算是说到葛镇江的心坎里去了。
庆川再重要也没快去扩张抢地盘重要。
龚鑫和汪迅昌都在不断扩张, 若他不抓紧, 就要落于人后了。
将信揉得皱巴巴的, 丢进火炉里。
葛镇江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快速开口道:“传令下去,让左右两路大军撤军。左路军退守桥州,右路军北上,拿下定州。”
“至于战俘,跟庆川军换了,只要他们的要求不过分都答应。”
他现在准备北扩,短期内不想再跟庆川军发生矛盾,所以在这种小事上让一让也无妨。
韩子坤接到这个命令,很不爽,他抓的俘虏凭什么要换不成器的右路军。但葛镇江的话他不能不听,所以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将俘虏丢给了葛淮安,然后带着大军先一步撤离了。
城楼上,戴志明看着韩子坤撤离,蠢蠢欲动起来:“大人,下面只剩葛淮安的左路军了,人数少了一大半,不若让下官带兵出去,拿下这葛淮安。”
陈云州背着手,站在金色的阳光下,身形挺拔如松,轻轻摇头:“不可。万一这是他们俩商量好的计谋,引咱们出城,韩子坤再杀个回马枪呢?现在咱们庆川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们要战咱们就跟他们磨,但咱们不能以人换人,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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