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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我会发疯(快穿)—— by从南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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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摇摇头,说道:“我何尝没有尝试,你那个大舅哥如今闭门谢客,送礼的人都走不进去。”
“那我再想想办法,看看楚玉什么时候出宫。”李垣说道。
太妃说道:“姓薛的不能留了。”
“不行!”李垣坚持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母妃,我同意将她送走。”
太妃觉得现在不是将人送走就能解决问题,但她还是不忍心逼迫儿子,只能先这样试试看。
她很快让人将消息送进宫里,楚玉难得回复了。
只是这个回复,却让李垣陷入两难中。
“楚玉一定要人死,她好狠的心,真真是个毒妇!”李垣骂道。
太妃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你不舍得杀,我来动手,你要恨就恨我吧。”
“不行!我不舍得她死。”李垣满心不舍。
太妃双眼通红,质问道:“你想想你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你想想你父亲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做这些事?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让梁王府多年筹谋毁于一旦吗?”
李垣心都要碎了。
薛不要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垣郎,临行前我师父给了我一份假死药。”

薛不要说出这话后, 李垣顿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一旁的太妃却神情纠结,眼中暗光一闪而过。
“薛儿, 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李垣感慨道。
太妃心下觉得可惜, 这样的好东西,让薛不要用了似乎太浪费了, 但儿子正在兴头上, 太妃也不好多站出来泼凉水。
薛不要低下头, 遮掩住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轻声说道:“这东西是师父给的,只有这一份, 师父说要传给他最优秀的徒弟。”
李垣赶忙夸赞道:“薛儿, 你若不是嫁给我,一定可以成为当世名医, 是我误了你。”
薛不要听到这个昵称,心下觉得腻歪, 李垣嘴上安慰她不在乎楚玉,但他还是因为楚玉改了对自己的称呼。
薛不要低眉敛目,遮掩住脸上的情绪, 说道:“能够遇见垣郎, 已经是我此生之幸, 我不敢奢望更多,只求垣郎莫要忘了我。”
李垣立马慌了,问道:“难道你要离开?”
薛不要点点头, 说道:“我自幼习得一身医术, 本无意繁华,只盼着行医救人、悬壶济世, 垣郎,京城太大,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薛子玉,我也不想成为你后宅没有名字的女人,你就放我走吧。”
薛不要本来拿楚玉当对手看待,但这些时日,她亲眼看着梁王母子因为楚玉焦头烂额。
哪怕李垣在乎她,她也完全比不上皇位。
楚玉是李垣拿下储君之位的关键,李垣一日没有成为太子,楚玉就一日会是梁王府的一座大山。
薛不要打算先蛰伏起来,等局势明朗了再回京。
哪怕薛不要的存在给李垣带来了许多麻烦,但李垣还是容易为爱上头的年纪:“我不希望你离开,留在京城,王府在郊外有一座别院,楚玉找不到那里。”
薛不要摇了摇头,继续贯彻自己的人设:“垣郎,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是师父最优秀的徒弟,我也想成为他的骄傲。”
薛不要忽然捂住嘴,侧过身子,做呕吐状。
“薛儿,你怎么了?快请个大夫!”李垣一脸担心。
太妃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问道:“你难道有了?”
薛不要心知肚明,但还是故意装出一脸惊喜,紧接着她给自己把脉:“我好像真的怀孕了!”
李垣二十多岁,一直没有孩子,骤然听到这话,顿时欣喜若狂:“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太妃脸上也陪着露出一抹欣喜。
薛不要看着太妃的神色,心底松了一口气。
李垣立马说道:“薛儿,不要离开,就留在京城,你住在别院里,好不好?”
薛不要面露纠结。
李垣又劝道:“就算你要悬壶济世,也要等孩子生下来,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经过李垣再三劝说,薛不要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他。
等两人诉完衷情,太妃又开口,问道:“你师父是谁?”
薛不要提起师傅时,满脸自豪,说道:“家师薛竟。”
一听这个名字,太妃面露惊讶:“你师父竟然是神医薛竟,听说他常年居住在神医谷,甚少外出。”
薛不要用力点头。
太妃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怀的是梁王府的长孙,事关重大,若是能把他请到京城来,给你安胎就好了。”
李垣听了这话,立马惊讶地看向太妃,他觉得母亲是昏了头,若是陛下被治好了那还有他什么事。
薛不要摇头,说道:“师父年纪大了,不太喜欢出远门,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太妃说道:“我其实也存了私心,故友的夫婿官至尚书,却身患头疾,若是能让神医替他诊治一番,那自然再好不过。”
李垣立马明白太妃说的人是谁,他也希望将这位大佬拉到自己的船上,闻言便问道:“薛儿,真的不能将你师父请到京城来吗?或者你告诉我神医谷所在之地?”
薛不要闻言面露纠结,道:“我修书一封,问问师父的想法。”
安排好薛不要假死的事后,太妃回了内宅后宅,她看了刘嬷嬷一眼,吩咐道:“去把赵三请来。”
赵三是老梁王的心腹,如今也是王府的大管事,他来的很快。
“你还记得李瑾吗?他母家是不是姓薛?”太妃问道。
赵三问道:“太妃可是有了他的踪迹?王爷此前一直怀疑,神医谷的神医薛竟就是李瑾。”
太妃点点头,说道:“垣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徒弟,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逃脱。”
赵三用力点头,又问道:“那这个女子?”
太妃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说道:“我会处理。”
等赵三离开,刘嬷嬷有些不忍,开口道:“薛姑娘毕竟还怀着王爷的骨肉,您真的要?”
“李垣如今是梁王,未来是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要搭在她身上?”太妃说道。
如果没有引起这么多风波,太妃自然会满心期待这个孩子,但现在,薛不要对李垣影响太深,深到太妃都觉得害怕。
薛不要死亡的消息传进宫里,当天楚玉就回来了。
“哎呀,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居然真的动手杀人?”楚玉一脸惊讶。
但她说的话,太妃和李垣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楚玉继续谴责:“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先前还拿薛姑娘当妻子看待,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李垣如今也学会装乖,说道:“玉儿,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楚玉轻捂嘴巴:“哎呀,上一个你当妻子的人,现在都死透了,谁要当你真正的妻子,真晦气!”
李垣心下一梗。
楚玉又开始胡言乱语:“你以后也别把我当你妻子,就当我是你大姨!薛不要说死就死,在这个家里,只有当长辈我才有安全感。”
李恒:……
太妃:……
这话李恒没法接。
太妃干笑一声,说道:“玉儿,这玩笑轻易开不得,如今姓薛的狐媚子已经没了,今后你和垣儿好好过,再没有阿猫阿狗给你们添堵,只要看到你们和睦,母亲就放心了。”
楚玉没再继续纠结称呼,只是眼珠子转了转,问道:“灵堂设在哪里?我去看看。”
太妃和李垣对视一眼。
楚玉又说:“不会吧,不会吧,她可是你真正的妻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连灵堂都没设一个,丧事都不给人好好办?你们梁王府真是忘恩负义呀。”
李垣拳头硬了。
薛不要的尸体现在就躺在一个小房间里。
楚玉在太妃和李垣的陪同下进了这间小屋子。
“啧啧啧,这屋子光线不好,又小又窄,比下人住的屋子还不如,你们怎么如此薄待救命恩人?”楚玉一进门就开始阴阳怪气。
太妃和李垣现在都知道她是什么德性,要是真放在一个宽敞大气的厅屋里,她肯定又有屁话说。
“那个谁。”楚玉随手指了指身后一个眼生的婢女,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思索一番后,说道:“今天是个悲伤的日子,那就给你取名叫小喜吧。”
李垣:算了,跟疯子讲不了逻辑。
“小喜,你上前去看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楚玉说道。
小喜以前虽然也是楚玉的婢女,但紫鸢在时,她压根没有冒头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被楚玉看到,也顾不得碰死人这件事是不是很晦气,她走上前去,细细查看许久。
“王妃娘娘,这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应是死透了。”小喜回答道。
楚玉:“好耶!”
她十分遗憾地看了李垣的胳膊一眼。
可惜,他伤还没有好,不能让他亲自动手。
楚玉转头看向太妃:“母妃,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愿意好好和夫君过日子。”
太妃心下一沉,她觉得自己的脑门上都写着一个“危”字。
但偏偏她不能拒绝,强颜欢笑道:“那是自然。”
楚玉迅速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来,递给太妃:“既然薛姑娘真的死透了,那就让她死得其所,母妃你快去把她的皮给我扒下来 ,这么美丽的皮囊,我要留着慢慢欣赏。”
楚玉展现变态一面的同时,也抛了个诱饵出来:“等我欣赏够了,我就进宫告诉姑姑你们已经真心悔改了,我和姑姑会竭尽全力,帮助夫君成为太子。”
“咣当”一声,太妃手里的匕首掉到地上,她满眼惊恐地看着楚玉,像是在看着一个魔鬼。
楚玉催促道:“母妃,快点呀,难道您连这么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太妃: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她一个内宅妇人,虽然手上沾过人命,但也从没干过这么血淋淋的事情。
她确实也想要薛子玉去死,但她可不打算自己动手,她只需要派人将棺材钉死就行。
她觉得楚玉太可怕了,简直就是魔鬼。
楚玉沉下脸,问道:“母妃这么不愿意,看来你还是不希望我和夫君好好过日子。”
一旁的李垣此时人也傻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玉儿,死者为大,她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玉一句话就怼了回去:“既然你知道死者为大,连个灵堂都不给人家设?现在又跳出来装作一副在乎的样子,救命恩人都被你逼死了还装什么?你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
李垣被一顿喷,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扒皮:“玉儿,好歹给她留个全尸。”
楚玉却一脸理直气壮:“脑袋胳膊手脚都在呢,不过扒一层皮而已,反正葬在土里的都要腐烂,我最喜欢美丽的事物!我收藏她的美丽,她现在要是有一口气,都得爬起来谢谢我呢!”
李垣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怀疑楚玉是不是知道薛子玉是假死。
“母妃,您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动手呀,您要是不会,我可以教您。”楚玉笑着说道。
太妃嘴唇颤抖着,忍不住问道:“你以前干过这事?”
楚玉冲着她神秘一笑。
太妃身子一晃,整个人差点都站不稳了,她先前还有要拿捏的想法,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楚玉催促到:“母妃,您别站着不动呀,快些动手,趁如今尸体还新鲜着,瞧瞧,多么美丽的容颜,别说夫君喜欢,我也很喜欢。”
太妃站在原地,压根不敢动弹,天知道这事对于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一辈子的贵妇人来说,到底是多么大的冲击。
“玉儿,换个人来动手行不行?”太妃问道。
李垣慌忙提醒:“母妃!”
太妃想装作没听见。
楚玉却说道:“母妃亲自动手,才能体现您的诚意呀,”
太妃一时之间,脑子里竟然忍不住想着:这个储位,我们是非争不可吗?
楚玉摆摆手:“看来母妃也不是很在乎我和夫君的感情,算了,我回宫了。”
太妃赶忙伸手阻拦,但她还言有组织好语言,张开嘴巴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玉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抬脚贴近太妃,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经典再现,用力摇晃。
“母妃,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你不愿意扒她皮,肯定是因为你想让她当儿媳妇!”
“你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我开心呢!”
太妃又要吐了。
她只希望自己现在立马晕死过去。
“玉儿,你冷静点,我听我们解释。”李垣上前试图阻拦。
楚玉用力甩开他:“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是骗人的!”
李垣在她的大力推搡之下,重重往墙壁上摔去。
他的左胳膊砸在墙上,李垣听见一声脆响,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胳膊,稍后传来的疼痛感,让他这才明白,似乎自己的手臂又断了。
“啊!”李垣一声痛苦地嚎叫。
楚玉放下太妃。
婆媳俩一起朝来他望过来。
太妃哪怕头晕目眩,但第一时间还是关注自己的儿子:“垣儿,你怎么了?”
“又骨折了!”李垣说道。
太妃心疼得眼泪掉了下来,但还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楚玉说道:“ 玉儿,快看看你夫君,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谎言给我带来的伤害,是多少金银财宝都不能填补的。”楚玉说道。
太妃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毕竟是你的夫君呀!”太妃想找点事转移楚玉的注意力。
楚玉看了小喜一眼,说道:“小喜,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需要大夫呢,你拿着我的帖子,去请一位擅长正骨的太医。”
太妃出声阻拦,说道:“小喜,不要找别人,找陈太医!”
太妃怕跟上一次骨折一样传得满天飞,为求稳妥,还是想找陈太医。
小喜没应声,而是看向楚玉,一脸询问。
楚玉张嘴埋怨:“母妃,我都快要怀疑,夫君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却非要找一个擅长妇人病的大夫,要不是因为他,今天夫君也不会又骨折了!”
太妃满嘴有苦说不出。
楚玉继续说道:“怎么,您跟姓陈的有点什么?一天不见就想的慌?”
太妃立马道:“胡闹!你凭什么这样污人清白!”
楚玉神色不变,说道:“您做事不清白,怎么能怪别人往歪路上想?您也别想着陈太医了,他因为帮您隐瞒,犯了忌讳,被赶出了太医院。”
太妃倒不是消息滞后,而是这事拖了将近一个月,直到今天陈太医才接受处罚。
“哎,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对夫君真心真意,我是真的期盼着他能接受最好的治疗!”楚玉说得情真意切。
但落在李垣和太妃耳朵里,他们都恨不得狠狠啐楚玉两口。
若不是因为楚玉,李垣现在身体好着呢,压根不需要任何治疗!
小喜带着楚玉的命令去往太医院。
楚玉来过头来,对着太妃道:“母妃,夫君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咱们的事,您继续呀。”
楚玉不仅动嘴,还直接动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拉着太妃就送到薛不要的尸体前。
“我看看,就从头顶开始吧,这个地方下刀。”
楚玉扯着太妃的手,送往薛不要头顶的某个位置:“对,就是这里,母妃,我的刀很锋利,您快动手呀!”
太妃哪里敢下手。
“母妃!”李垣忽然出声。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对薛不要的爱意,让他想明白了楚玉的暗示。
“玉儿喜欢美丽的事物,薛不要的皮囊虽然漂亮,但终究还是太过血腥,我记得您的私库里又一尊半人高的珊瑚,十分赏心悦目。”
太妃尚且回不过神来。
但楚玉已经一脸兴奋:“这个好!”
李垣见她感兴趣,立马说道:“您将这株珊瑚赠予玉儿,不就能证明您的诚意吗?”
楚玉用力点头:“若是得了许多美丽之物,想必姑姑也能感受到我的喜悦。”
太妃实在不想当扒皮的刽子手,说道:“玉儿,这株珊瑚母妃送给你。”
楚玉摇了摇头:“珊瑚虽好,但也比不上顶级的皮囊。”
所以,得加钱。
太妃此时已经有点肉痛。
她抠抠搜搜,但李垣替她大方。
“母妃,您的私库里还有一尊宝石盆栽,对吗?”
楚玉依旧:“这可是最新鲜最美丽的皮囊呀!”
李垣继续往上加:“前朝画圣的真迹。”
楚玉:“我去哪里才能寻到这样合心意的皮囊?我记得”
李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真迹,这是王府库房压箱底的宝贝。”
楚玉:“可惜我名下的宅子铺子还是少了些。”
李垣一咬牙:“京城两进的宅院一处,永安街的铺面一间,若是你还觉得不够,此事就作罢。”
楚玉心下感慨,李垣的爱情标价不过如此。
但楚玉狮子大张口的人设,历经几个世界不倒。
“京郊的两座别院,云岚县的三座庄子,还有西城那座五进的宅子,宝石盆栽我记得有三对,画圣的真迹有两幅,书圣的真迹有三帖,都给我吧。”
李垣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楚玉现在甚至都不装了,直接点名要。
楚玉笑着问道:“夫君,拿这些,买个救命恩人,如何?”
李垣听到这话,顿时明白,楚玉都知道了!她知道薛不要吃了假死药!
太妃急了:“不行!”
拿这么多换个薛不要,太妃心都抽痛。
楚玉却看向李垣,说道:“夫君,夫死从子,这个家是你当家作主。”
李垣还在犹豫,梁王府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家底有限,富裕程度甚至可能连楚玉的娘家都比不上。
楚玉这一开口,几乎要掉了一大半。
“垣儿,你不能糊涂!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太妃急切说道。
楚玉在一旁添油加醋:“谁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
李垣的目光落在躺着的“尸体”身上,薛不要的身体里,正孕育着他第一个孩子。
李垣一咬牙,说道:“我换。”
太妃整个人瘫软在地。
楚玉却笑了,说道:“短时间内,姑姑很难替你说好话。”
李垣睛睛一瞪:“你难道在骗我?”
楚玉摇头:“你放心,你挨的训斥,齐王也不会少,对手下降,不就等于你在上升吗?”
李垣隐约感觉哪里不对。
楚玉说道:“等你的伤好了,姑姑自然会替你想办法,你放心,你想当太子,我也想当太子妃,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帮你。”
李垣听见她这样说,觉得彼此利益一致,勉强放下心来。
楚玉又催促着太妃开库房,早点将宝贝全部拿到手。
太妃有心想要拖延,但楚玉是什么人,哪里会给她磨洋工的机会,当天就将房产地契全部过户。
这些敲诈来的宝贝,楚玉送了一半进宫,楚贵妃仅仅收下部分宝石摆件,其他的全都还给楚玉。
楚贵妃办事很快,齐王隔日就遭了训斥,甚至还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李垣在家中接到这个消息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倒是太妃,仍然因为自己丢失那么多珍宝而郁郁寡欢。
“母妃,您且看开些,千金散尽还复来。”李垣安慰道。
太妃捂着胸口喊疼,说道:“这么多宝贝,就换了一个狐媚子,你让我如何看得开?”
楚玉拿走的都是太妃心尖尖上的宝贝,每一个都和她有过一段快乐往事,她越是回忆越是看不开。
李垣轻声说道:“母妃您放心,我现在对您发誓,您如今遭受的耻辱,日后我要楚玉千倍百倍偿还,我登基之日,就是楚玉身死之日!”
太妃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还有这样的决心,她顿时觉得所有气都消掉了。
“只要我儿能登基,我就算将整个私库都给楚玉,又有何妨。”太妃说道。
李垣一脸感动,又说道:“王府的产业楚玉都清楚,我记得您在陪嫁里,有一处东城的小宅子。”
太妃略一思索就明白,李垣如今跟她要这个宅子,是为了安置薛不要。
“回头我就让刘嬷嬷将地契给你,她毕竟怀着王府的长孙,我拨几个下人过去伺候。”
李垣闻言,顿时觉得这个安排再妥帖不过。
楚玉拿了钱就没再管薛不要的死活,她虽然回了梁王府,但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忙碌。
“王妃娘娘,这位先生脾气也太臭了,您已经第三次登门,他还是给您甩脸色看呢。”小喜不忿地说道。
楚玉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说道:“有脾气的人都是这样,正常。”
“画圣的真迹,您竟然说给就给了。”小喜忍不住心疼。
“我想让他做的,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礼物送得重一些,应是应该的。”
楚玉得来全不费功夫,拿别人的宝贝送礼,半点都不肉痛。
这一次礼物,不仅有书画,还有一处京城的宅院。
任凭这位当代名师如何清高,他的家人也是要吃饭的。
名师养着那么多子子孙孙,宅子早就挤得住不开了,楚玉笃定自己送的这份大礼,他肯定会心动。
楚璟从宅子里走了出来:“妹妹,张先生愿意见你了。”
楚玉先前找上哥哥楚璟时,他还不乐意帮忙做这个引荐人。
但被楚玉物理劝说了。
楚璟压低声音说道:“妹妹,张先生名满京城,你对他可不能太粗暴了。”
楚玉斜了他一眼。
楚璟吓得身子一缩。
楚璟是个糊涂人,他没什么大志向,只想锦衣玉食地摆烂度过一生,他从来都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上辈子李垣登基后对楚家灭族的时候,他正带着清客门人写诗庆祝妹夫登基,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觉悟。
楚玉对他也没有太大的要求,并不打算逼他出仕,但也决计不肯让他坐享其成,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她会逼着楚璟动起来。
比如现在,楚璟一直想当名士,靠着砸钱,他还真和几个文坛流量成了点头交。
“我心里有数。”楚玉说道。
楚璟又凑过来,一脸邀功的模样:“妹妹,这次我帮你办成了事,你把那份《快雪时晴帖》给我呗。”
楚玉瞪了他一眼,顺嘴pua:“你要是真帮上忙,我至于三顾茅庐吗?你天天跟一群清客门人在一起,端着一副名士的款,实际上呢,没几个人真的买账!”
楚璟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他也知道理亏,伸手扯了扯楚玉的衣袖。
“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楚璟像是小时候那样哄着楚玉。
楚玉不说话。
楚璟又说道:“你要做的事情关系到咱家下一代的富贵,我这个人呢没什么本事,也绝不给你添乱,你和姑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银子,那是一万两的银票。”
楚玉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原身无法对大狗狗一样的哥哥生气,楚玉则是无法对钱生气。
“行了,一会进去之后,你不需要多说话。”楚玉说道。
楚璟点头,用手捂住嘴巴,露出和她如出一辙的精致眉眼。
楚玉从来不惧怕劝说,她先前只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如今她见了张师第一面,就开口说道:“张师,如今从龙之功近在眼前,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子孙后代计!”
张师茶杯刚端起来,就差点砸在地上。
楚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玉:怎么一上来就王炸?
“王妃娘娘,慎言!”张师说道。
楚玉却一脸自信,说道:“张师以为我仅仅代表梁王吗?”
张师诧异,问道:“难道不是吗?”
楚玉摇头:“我代表的是天子。”
张师顿时一脸一言难尽。
他觉得楚玉在扯大旗吹牛。
“三个月内,我姑姑会封后,储位之争今年会结束,张师,您若是不信,也可以先教一年,若是我所言有虚,您只管辞馆。”楚玉说道。
张师挑选弟子向来严格,且习惯了小班授课,一次顶多带两三个学生,如今楚玉要求他担任新书院山长,他自然犹豫不定。
归根到底,梁王和齐王争斗不休,他怕自己站错了队遭到清算。
楚玉继续说道:“您辞馆之后,该是您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张师的长子此时站在一旁,一脸心动,就差替父亲直接答应下来。
楚玉又加了一把火:“我要创办京城最好的书院,若是不能请来京城最好的先生,真真是遗憾至极,可惜了,顾大儒听说您来任山长,他已经答应要来书院讲学,如今也只能写信跟他解释。”
张师听到顾大儒的名字,立马不再犹豫:“我答应你。”
张师知道这是一场赌博,但赌赢了就是泼天富贵。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清高不凡的人,他为了糊口已经低头数次,他擅长的也不过是教导学生,若是楚玉画的大饼能够实现,那他立马就能走上师道巅峰。
楚玉离开张师的住处后,立马就去了下一处。
这一次她求见的人是卫国公,卫国公今年七十岁了,征战沙场的时间比楚长兴还长,若论战场经验,如今全国也没人能超过他。
更重要的是,卫国公和楚长兴有师徒名分。
“师公,小玉来看你啦。”楚玉一进门,就亲亲热热地喊着。
卫国公立马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丫头,一来肯定没好事!”
楚玉笑嘻嘻:“好事,大好事!您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正好看看我可有长进!”
两人转道去了演武场。
楚玉耍了一套长枪。
卫国公看得眼热,拿了把刀跟她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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