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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我会发疯(快穿)—— by从南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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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先前在国公府里发生的故事,经过楚玉一番润色之后,那两位太医气呼呼离开的背影,也被楚玉解读为落荒而逃。
楚玉一直十分擅长讲故事,随口胡编的故事都能说得妙趣横生,吹的跟她是医帝出世一般。
别说太夫人了,就连离得近的夫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远处的王氏看着楚玉被众星拱月,又看了一眼三皇子妃坐的位置,她的亲生女儿楚宝珠正坐在角落里,四周冷冷清清,压根无人搭理。
王氏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想要上前去找楚玉的冲动。
只是她忍住了,楚玉却没有忍住,宫宴即将散场的时候,楚玉忽然起身,凑到王氏跟前。
王氏神情戒备地盯着楚玉。
众目睽睽之下,楚玉装的还挺像个孝顺女儿,她朝着王氏福了福身子,紧接着笑着说道:“母亲,数月未见,您似乎清减了不少。”
王氏还未开口,一旁的同僚夫人已经说道:“你可真是好福气,庶女如今出息了,成为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放眼整个京城,再没有运道比你好的人。”
王氏听得这话,自然明白这是在讽刺她,庶女替嫡女背锅,却因祸得福,赞誉满京。而王氏亲生的女儿,努力想要跳出显国公府这个深坑,如今虽然还是三皇子侧妃,但众人无不鄙夷她的人品。
当然,如果三皇子登基,楚宝珠成为宠妃,这些鄙视都会烟消云散。
“母亲,你还在因为姐姐的事生我的气?”楚玉忽然问道。
王氏:?
王氏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暴力女,突然就茶了起来。
同僚夫人一直和王氏不对付,闻言立马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怕显国公夫人不是你的亲骨肉,她也是为楚家嫁过去的,你不感恩便罢了,怎么还能迁怒?”
两人一唱一和,王氏愣是没找到机会开口,平白无故便背了一口黑锅。
楚玉又一次截住王氏的话头,朝着那位同僚夫人说道:“夫人勿怪,我母亲只是一时想不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王氏听着楚玉的胡说八道,她既想不明白楚玉什么时候有苦心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楚玉玩的差不多了,拉着王氏的手,做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来,说道:“母亲,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她这话一说出来,同僚夫人便不再继续停在这里碍眼。
四下无人,王氏有些心虚地说道:“我的祖宗,这段时间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王氏在楚瑄蛊毒解开之后,曾经动过使坏的念头,她想着若是将楚玉在家里干的这些疯狂事告诉太夫人,说不得就能离间婆媳关系。
当王氏还没开始,就被楚修卓叫停,按照楚修卓的说法,楚玉连亲爹都能打,为什么王氏会觉得一个婆婆就能压住她。
王氏偃旗息鼓之后,和楚修卓一起坚决贯彻执行两人先前商量好的对付楚玉的方法:背后随便骂,见面绕着走。
两口子空前团结,在这半年里楚修卓都很少睡姨娘,大部分时间都和王氏睡一个被窝,夜晚的重要活动,就是躲在被窝里激情声讨楚玉。
可以说,楚玉为这两口子的感情融洽做出巨大贡献。
王氏此时也不敢看楚玉的神色,她在心里不停腹诽,难道楚玉这么神,他们都躲在被窝里说坏话了,还能被楚玉知道?
楚玉看着王氏的神色,眼珠子转了转,决定诈一诈:“你以为你们瞒得住我?你们在背后干的那点事,我能不知道?”
王氏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她慌忙解释道:“我们一句脏话都没说!真的!”
楚玉听了这话愣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失笑,自己当真高估了王氏和楚修卓。
这两口子如今真的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之事,只能在背后偷偷说几句坏话。
但这种精神胜利法,楚玉也绝不姑息,她凑到王氏耳边,发出似魔鬼的低语:“母亲,你说说,我现在如果拔了你头上的簪子,再往前几步,一下子戳到皇帝的脖子上,如何?”
王氏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心道自己只是在背后说了几句坏话,楚玉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惩罚她。
楚玉还在继续恐吓:“母亲,我不想活了,你呢?”
说完这话,楚玉趁着王氏一脸空白的傻样,顺手就将她头上的簪子拔了一根下来。
“别乱动!求求你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楚家受牵连,显国公府也讨不了好!”王氏急声劝说。
楚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母亲,你说活着有意思吗?”
王氏想说有意思极了。
但楚玉压根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就说道:“一辈子都看着同样的风景,吃着差不多的食物,这样平淡无奇,真真是无趣极了。”
“我在显国公府,日日锦衣玉食,婆婆宠着,夫君敬着,下人们捧着。”楚玉说道。
王氏听着这样凡尔赛的话语,她恨不得以身相替。
“但是,也只是看起来美满如意罢了,实际上,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楚玉一脸苦涩。
王氏听到这话,忍不住心中窃喜,她比谁都盼着楚玉过得不好,忍不住追问道:“哪里苦了?听起来不是花团锦簇吗?”
楚玉说道:“母亲,事事顺心如意就一定是好吗?”
王氏很想反问:顺心如意,难道还是不好吗?
楚玉继续无病呻吟:“母亲,我甚至觉得,在显国公府六个月,比不上出嫁前那六天更让我开心。”
王氏努力回想与那六天在干什么:吃饭睡觉打家人、发疯发癫要嫁妆。
“那样刺激的日子,真让人上瘾,我无时无刻都想着再来一遍!那种游走在刀锋边缘的刺激感,我愿意为之付出所有!”
楚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落在王氏耳边。
王氏看了看楚玉手里的簪子,又忍不住看了看高台之上仍然无知无觉的皇帝。
楚玉还忽然拿着簪子朝着皇帝的方向比划了一番,这模样像极了在进行刺杀演习。
王氏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下来,她见识过楚玉的武力值,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楚玉此时动手,说不得真的会成功。
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只要被人看出楚玉行刺的意图,楚家立马能迎来一场九族消消乐。
王氏死死地扯着楚玉的衣袖:“你要找刺激,做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干这种倾家灭族的事?”
楚玉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问道:“你在教我做事?”
王氏当然不敢教楚玉做事,她只能苦苦哀求,说道:“我的祖宗,这事千万不能做,我求求你了。”
楚玉挑眉,说道:“母亲,你现在可不像是求人的样子。”
王氏知道这人又疯又贪,为了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王氏只能含泪割肉:“我的祖宗,我才给你打了一套红宝石的头面……”
楚玉不高兴地说道:“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呀,一到后面就想打发了?”
王氏立马又补充道:“城外的一座庄子。”
楚玉又说道:“我弟弟他还那么小,他才八岁。”
王氏听楚玉提起宝贝儿子,只能咬牙切齿地加价:“元宝街还有一处三进的宅子。”
楚玉觉得差不多了,又给王氏表演一个川剧变脸:“母亲,怎么又要送我这么多东西,你也太宠我了。”
王氏抿着嘴唇,她此时一句话都不想和楚玉说,只盼着这人赶紧从她眼前消失。
楚玉本来还想去楚宝珠跟前转一圈,但她一眼望过去,楚宝珠压根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氏回家之后,将所有下人从房间里赶出去,方才身子一软,对着丈夫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疯子,二丫头就是个疯子!”
见到妻子浑身颤抖的模样,楚修卓赶忙抓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没事了,二丫头现在不在这里,有话慢慢说,不用这么害怕。”
只是等王氏说完前因后果,楚修卓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他的后背上此时满是冷汗,他虽然知道楚玉很疯,但也没想到居然会疯到这种程度,就好像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在乎了一样。
“不对,还有沈姨娘,她一定是在诈你!她最在乎沈姨娘!”楚修卓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到十几年前,回到妻子给他纳妾的那一刻。
如果他没有纳沈姨娘为妾,就不会生出楚玉这个讨债鬼!
“她那个样子,可不像是装的。就算她是装的,你敢赌吗?我们还有多少钱财可以赔给她?”王氏作为目击证人,她丝毫不觉得楚玉是装的。
“我们得罪了她,所以她才那样折腾我们,陛下又做错了什么?她没有理由行刺……”楚修卓还在挣扎。
但王氏却直接打碎他的美梦:“疯子做事需要什么理由?况且你也说了,我们得罪了她,说不定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楚修卓:……
王氏说的太有道理,楚修卓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楚修卓思前想后,说道:“你将宫宴上二丫头跟你说的话,全都再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遗漏!”
楚修卓试图从楚玉的逻辑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生死当前,王氏也顾不得其他,绞尽脑汁开始回想。
“每天都看一样的风景?她真的说了这样的话?”楚修卓感觉像是抓住了点什么。
王氏用力点头:“她确实这样说,觉得生活无趣,像一潭死水,所以要找刺激……”
楚修卓闭上眼睛想了许久,方才说道:“那我们就给她看不一样的风景。”
王氏一脸疑惑。
楚修卓解释道:“二丫头从出生就在京城,十几年都没离开京城一步,若是有一个可以让她离京的机会,她肯定不会错过!”
王氏立马觉得这主意好极了,这煞星离开京城,他们两口子也能松一口气。
但还有一个问题,怎么能让她离开京城呢。
楚修卓说道:“我听到风声,郑子安向陛下请求回到边关,若是他离开京城,说不得会将二丫头一起带走。”
王氏皱眉说道:“边关苦寒之地,二丫头如何肯去?”
楚修卓却说道:“旁人怕苦,二丫头这样追求刺激的人,肯定不怕,说不定她还要赔着郑子安一起上阵杀敌呢。”
王氏想到楚玉的武力值,忽然觉得也不无这种可能。
楚修卓一咬牙:“郑子安的请命折子,如今留中不发,陛下显然还在犹豫,我会想办法,替他运作此事,就当是我这个做岳父的,送给女婿一件礼物。”
哪怕知道这种运作会消耗自己的资源与人脉,但是楚修卓此时也顾不得了。
毕竟如果楚玉再闹一次行刺,他要赔出去的东西说不定更多。
昭妃宫中,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上首,昭妃战战兢兢地陪侍一旁。
屋子里还有两个太医,都是皇帝的心腹。
“陛下,昭妃娘娘的药方确实能够调理夜不能寐, 但副作用是可能会伤脾损肺,此方切不能取。”老太医认得药方上的字,几天前才见过,开药方的大夫简直就是他的心理阴影。
另一个太医,和老太医也是一样的想法。
反倒是昭妃,忽然又多问了一句:“这药方,仅仅能治夜不寐吗?”
两位太医也明白昭妃的心结,赶忙说道:“此方也能略微调理身体,也许能助女子妊娠,只是依旧得不偿失。”
两位太医这样说,昭妃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皇帝看了御前总管一眼,另一张药方递给两位太医,目前总管暗示性地看了皇帝一眼,两位太医立马知道这是给谁开的药方。
老太医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陛下,如此虎狼之药,万万不可取!”
老太医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他竟然知道太医学派和民间学派之争,太医院爱用太平方,追求不功不过,而民间大夫,却很喜欢用虎狼之药,下猛药,见效快。
太医院一直以来给皇帝开的就是太平方,试图慢慢调养皇帝的身体,但整个太医院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太平方,也只能给皇帝续命几年。
而楚玉开的这剂虎狼药,比民间大夫还要猛,已经是 plus版本的下猛药,吃完之后,病愈的可能性不足一成,立马升仙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就算没有立马升仙,也会留下许多后遗症。
总之这方子,确实对症,但实际后患无穷,是实打实的“害人方”。
皇帝听完太医的解释之后,微微皱眉,他艰难开口,问道:“若是一边服用这方子,一边净身……”
两个太医听到这话立马吓得跪了下来。
老太医心里都恨死楚玉了,这想一出是一出,亏她能开出这样的方子,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当,为何要搅和进太医院的事情里。
他们今天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家。
“陛下,万万不可!老臣行医数十载,从未听过这样的药方,您千万不要听信看诊之人的胡言乱语!”老太医说道。
皇帝看了御前总管一眼,御前总管艰难开口复述起楚玉的那一套关于骟猪歪理邪说。
两位太医听得头皮发麻,骟猪之事,确实在民间盛行,但一个皇帝主动拿自己与猪作比较,竟然真的动了自宫的念头,也让他们也是开了眼。
对于皇帝来说,这份取舍也极其艰难,但身体的每况愈下,每隔一段时间的痛不欲生,让他无比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好身体。
人间权势滋味之妙,他当真不舍。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若是皇帝真的决定自宫续命,那他们这两个知情者肯定活不了。
为了项上人头,他们必须竭尽全力打消皇帝的念头。
“陛下,劁猪是为了猪生得肥壮,从未听说此事能为猪续命。”老太医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心虚,毕竟猪肥了死期也到了,谁又在乎猪猪的寿命。
另一个太医也在绞尽脑汁地反驳楚玉的这份药方,批得一无是处,拼尽全力让皇帝相信这是一份暴毙套餐,压根无法续命。
就连昭妃的那张药方,都被他们证明楚玉是个庸医。
两人轮流劝说了一个时辰,皇帝终于彻底放弃了这个药方。
只是两个太医结伴离开后宫的时候,趁着四处无人。
“大人,您说这药方配合自宫,嗯会不会真的治好的病?”
老太医听到后辈如此问话,斩钉截铁地说道:“绝无此种可能!你就算做梦,都不能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老太医说完这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他未曾验证过楚玉的这套治疗方案就全力否定了,医学上人有许多未知之处,他也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这套方案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说不定真的能治好皇帝。
十天之后,郑子安的任命下来了,他返回边关任职,如同楚修卓期盼的那样,楚玉也会一同前往边关。
只是楚修卓没高兴多久,三皇子就找上了他。

办的都是楚修卓不方便做的事。
先前因为楚宝珠的缘故,三皇子一直十分尊重楚修卓,拿他当做正经岳父看待, 但这次, 三皇子这次的态度倒像是对待下属。
如此大的落差,楚修卓自然满心疑惑。
面对三皇子时, 楚修卓试探着开始推拒, 想要弄清楚三皇子态度大变的原因。
但三皇子当场脸一沉, 话里话外提起楚修卓为郑子安运作重返边关之事,就差直接开口阴阳怪气说楚修卓对两个女婿区别对待。
楚修卓听他提起郑子安,立马不敢再推拒。
楚修卓虽然对楚宝珠不耐烦, 但这桩婚事既然成了, 那楚家和三皇子就已经绑在一起,楚修卓为了巩固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 哪怕三皇子吩咐的事十分棘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三皇子吩咐完之后立马离开, 完全也没有像往日那般温情脉脉。
从前每次翁婿二人碰上了,三皇子都要拉着楚修卓说起楚宝珠的近况,楚修卓也偶尔提起楚宝珠幼时发生的趣事, 翁婿两人每次谈完之后, 都会觉得彼此感情更进一步。
楚修卓本来还想主动提两件女儿小时候的事, 但三皇子压根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吩咐下属办事的姿态。
楚修卓望着三皇子拂袖离开的背影,一颗心直直往下落,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三皇子, 他也不知道楚宝珠为何会在三皇子后宅得宠。
楚修卓仔细思索一番后,从未做过得罪三皇子的事, 在排除掉所有可能之后,答案指向楚宝珠。
三皇子回府之后,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去看望楚宝珠,而是直接回了王妃住的正院。
王妃骤然看到他,顿时一脸惊喜,关切地问道:“殿下,入秋之后天气寒凉,下人可曾为您添衣?”
三皇子的心思依旧不在她身上,寒暄结束之后,开口说道:“以后楚侧妃院子里,按照正常侧妃份例进行供应,不必再额外添补。”
王妃也没想到,自己在家里好端端的坐着,就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试探着问道:“若是楚侧妃闹起来,那可如何是好?您一向疼爱她……”
三皇子听到这话脸一沉,说道:“你是正妃,管教妾室本就是你应尽之职,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
王妃听到这训斥的话,心中忍不住腹诽,她倒是早就想管教楚宝珠,但三皇子一直护着,让她就是想碰一下楚宝珠也不成,如今三皇子倒想起来她是正妃了。
“殿下放心,我知道了。”王妃微微低下头,如此说道。
三皇子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妃屋内的陈设,他忍不住觉得有些刺眼,明明是自己的正妻,屋子里却比不上楚宝珠一个侧妃华丽。
“你这屋子太过简朴,你开了我的私库,自己进去挑几件好的。”三皇子吩咐道。
王妃听到这话,脸上一喜,还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鼓起勇气问道:“殿下可曾用膳,不如……”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三皇子便道:“公务繁忙,我先回书房了。”
王妃看着三皇子离开的背影,心下满是酸涩。
她也是名门贵女,她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想不明白为何一直被丈夫冷待,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洪水猛兽一样。
三皇子并不知道被自己扔在身后的妻子在想什么,他回到书房之后,第一时间招来心腹,询问道:“人找到了吗?”
心腹摇了摇头,说道:“回禀殿下,那位姑娘似乎十分警觉,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换一个地方居住。”
三皇子挥挥手让心腹退了下去,等到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一掌用力拍在案桌上。
“楚宝珠!”三皇子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再也没有往日的甜蜜,反而觉得恶心至极。
前段时间有人匿名给他送了封信,信中说了一个故事哪怕故事里的几个主角全都用了化名,但三皇子还是往自己身上套了。
楚宝珠虽然重生了但依旧没有长多少脑子,因而她做事露出的破绽不少,从前三皇子沉浸在爱恋中自然不会多想。
但如今三皇子已经对楚宝珠产生了怀疑,他又顺着信中提示的线索,一点一点往下查,自然查到了楚宝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
在真相被验证的那一刻,三皇子简直要气炸了,他不能忍受自己被一个女人骗的团团转,一想到自己居然将坑害白月光的凶手捧在手心里,三皇子就恨不得将楚宝珠凌迟处死。
三皇子强行忍住了要了结楚宝珠的念头,在书房中枯坐一夜之后,才想明白自己要怎么对待楚宝珠。
楚修卓是户部左侍郎,尚且还用得着他,因而三皇子并不打算现在就和楚宝珠撕破脸。
面对不爱的女人,哪怕曾经耳鬓厮磨那么久,三皇子依旧能狠下心来,他撤掉了自己对楚宝珠的各种优待,又将楚修卓物尽其用,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殿下,楚侧妃身边的小叶求见。”有人进来禀告。
三皇子好几天不去楚宝珠那里,楚宝珠自然着急了。
三皇子看向来人,说道:“不见。”
下人听到这话,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楚侧妃失宠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下人就忍不住可惜,自己花在楚侧妃身上的那些奉承功夫。
“你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等着我请你出去?”三皇子不耐烦地问道。
下人听到这话,捏了捏婢女给他的荷包之后,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开口说道:“殿下,小叶刚刚说楚侧妃病了,想请您去瞧一瞧……”
三皇子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楚宝珠,他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用力砸在下人身上。
“病了就去请大夫,我又不会给人治病!”三皇子恶狠狠地说道。
下人不敢继续停留,着急忙慌从书房退了出来。
“不见?你可曾告诉殿下,我家侧妃娘娘病了?”婢女小叶抓着那个下人质问道。
下人自觉已经尽职尽责,听到这话,也很不开心,指了指自己被茶水打湿的衣服下摆,说道:“殿下现在不耐烦听到你们侧妃,你看看他发了多大的火!”
婢女小叶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楚宝珠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子,她要是带着这个答案回去复命,还有的折腾呢。
只是再不情愿,小叶也必须回去面对阴晴不定的主子。
小叶磨磨蹭蹭地回到楚宝珠的院子,支支吾吾地说完之后,楚宝珠当场甩了一巴掌。
“不可能!他怎么会不见我,他最担心我的身体!往常我只要说病了他就一定会来!肯定是有贱人从中挑拨!”楚宝珠满脸狰狞。
小叶捂着脸不敢答话。
楚宝珠又问道:“殿下这些天,去了谁的院子?你打听清楚了没有?”
小叶赶忙说道:“奴婢都打听清楚了,这几天殿下回来后都歇在书房。”
楚宝珠眉头轻皱,书房里本来还有两个伺候的婢女,但她嫁进来不久,就闹了脾气,哄着将两人打发去了别的地方。
小叶又小声说道:“娘娘,今日殿下回来后先去了正院,而后才进了书房。”
楚宝珠立马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王妃!她没本事受宠,感到喜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贱人!”
楚宝珠这副理直气壮骂人的模样,好似她才是正经王妃。
但楚宝珠也只敢在背后骂人,她不可能真的跑去找王妃算账,她此时最着急的,还是三皇子莫名其妙的冷待,接连数日未曾见面,这是从未发生过的。
自从成婚之后便是专宠,楚宝珠已经习惯了半夜醒来,看到熟悉的侧脸。
只是坏事似乎一件接一件。
次日,楚宝珠用早膳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轻轻摆了几样简单的早食,立马大发雷霆。
“厨房里是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东西也敢送到我面前?”楚宝珠用力将筷子摔在桌上。
伺候她的下人们全都胆战心惊。
负责膳食的婢女小心翼翼解释道:“侧妃娘娘,今日的早上不是厨房里送过来的,是奴婢去提的,厨房说,日后给咱们院子都会这样供应……”
婢女刚刚说完这话,楚宝珠就已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楚宝珠从前其实没有打人耳光的习惯,但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楚玉,便也学会了这个坏习惯。
楚玉打人一直都是事出有因,但楚宝珠不一样,稍有不顺,她就会对身边人动手,毫无逻辑可言,身边所有人也全都战战兢兢,每日如履薄冰。
“厨房里的人好大的胆子!殿下只是几日没来我的院子,他们就敢这样给我使脸色看!我倒要去好好问问,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楚宝珠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要亲自去厨房兴师问罪,只是她还没走两步,便觉得一阵晕眩,紧接着便人事不知。
等到大夫诊断出楚宝珠有孕的消息传到三皇子和王妃耳中时,这对并不恩爱的夫妻,脸上的神色反倒是一模一样的难看。
“知道了,让她好好养身子。”三皇子吩咐完这一句就不管了,脸上甚至没有多少喜悦。
楚宝珠接到怀孕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欣喜若狂,待得知三皇子压根没有探望的意思后,心情就有多么低落。
王妃本就察觉到楚宝珠可能已经失宠,如今见到即便怀孕都不能让三皇子回转心意,王妃心里便有底了。
相比之下,楚玉这边进展十分顺利,她也顺利接到了人。
赵菀自从被来历不明的人追杀之后,哪怕已经通过跳崖甩开杀手,她仍然一直小心谨慎,但即便这样,还是被人抓住了。
只是这一次抓她的人,并没有抢她的东西,而是以一种她不能拒绝的态度,请她坐上马车。
赵菀在一路上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想要逃脱,但全都被人发现。
几次被抓了个正着,这些人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反倒依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
赵菀也曾经吵过闹过,追问这些人到底抓她做什么。
这些人的回答也非常统一,只说有人要见她,等见面之后,赵菀就能自己决定去留。
赵菀猜测过很多种可能,等真的见到楚玉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抹怪异。
“你是显国公夫人,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吏之女,你为何一定要见我?”赵菀十分诧异。
赵菀原本的家境不差,家中有七八十亩良田,这个出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若非一场意外,赵菀和三皇子一辈子都无法产生交集。
赵菀的父亲在四年前去世,因为没有兄弟,家中田产房屋全都被堂兄霸占,赵菀和母亲被堂兄赶出家门,母亲熬了不到一年就病逝。
赵菀穷困潦倒之时,也曾想过要当掉三皇子送她的那块玉佩,但她还是靠着乡亲们的接济和自己的一手绣活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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