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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06

夏侯冶认可地点头:“老俞,这桩案子你就移交给张扬吧。我想让他们重案组的人先按命案流程展开调查。”
南江分局的一中队和二中队属于重案组,专门负责各类命案要案。俞振雄毫无异议地把案件资料移交给了张扬。
作为新官上任的中队长,张扬一散会就马上着手开始了侦查工作。他让肖小月在办公室设法搜集闵文婕的所有个人信息、人际关系与社会关系,自己和俞皓天带上技术人员一起去了案发现场重新勘查。夏琅决定加入他们,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闵文婕找出死亡真相。
走进锦华庭802室时,俞皓天不由地呀了一声:“哇,这位闵小姐看来是个购物狂呢。”
这是一套装修得十分精致的复式单身公寓,屋里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女性的衣服鞋帽、首饰包包和化妆品。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应有尽有的梦幻世界。
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后,夏琅说:“闵文婕不只是购物狂,她还是烧钱小能手。别的不说,光是梳妆台上摆的东西就值好几万。”
张扬难以置信:“不是吧?就那些瓶瓶罐罐也值好几万?”
夏琅走到梳妆台前,用戴了手套的右手拿起一支金闪闪的尖锥形小物件说:“这个好像萝卜丁一样的小东西是一种名牌口红,官方售价是90美金一支。而这里一共有九支。”
俞皓天啧啧有声地叹:“什么?这么小的一支玩意居然卖90美金,真是烧钱呢!”
“名牌货都是烧钱货。还有这套海蓝之谜的护肤品,价值肯定不会低于一万。”
张扬愈发吃惊:“啊!女人疯了吗?居然会花一万块买这几瓶东西。横看竖看都不值啊!”
随手拉开衣柜门检查了一下挂在里头的衣物后,夏琅都无法不惊讶:“梳妆台上的东西跟这个衣柜里的一比就弱爆了。这里头至少挂了几十万块钱的衣服。全是CUCCI、DIOR、PRADA、CHANE之类高端品牌的女装。包包也是。”
张扬直觉不妥:“闵文婕的个人信息显示她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都不是什么土豪。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买这么多奢侈品呢?该不是被有钱人包养了吧。”
夏琅无可奈何地摇了一下头说:“显然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一个年纪轻轻又没有家世加持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过人的才华或技能为自己争取优越生活,却又过上了与收入完全不符的优越生活,那么十有八-九都是以色牟利的结果。而闵文婕的以色事人,也极有可能就是造成她遇害的缘故。因为财色交易在很多时候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很好。
夏琅召来相关物业人员,详细询问他们是否了解802室平时有什么男人出入,得到的答复却是不清楚。
因为锦华庭公寓楼没有保安,只是有一个物业号码,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甚至电梯里也没有监控,说是为了尊重住户的隐私。一楼则安装了门禁对讲机,访客可以通过对讲机与住户取得联系,然后再由住户开锁放进来。所以,没人知道闵文婕平时在家接待过什么男客。尽管办案刑警在8楼的几户人家中挨个敲门了解情况,但所有住户都表示对这位女邻居的事一无所知。
发现锦华庭这边找不到相关线索后,夏琅要来房东的电话与之联系。想知道当初闵文婕是什么时候租的这套房子,当时是否有男人陪在她身边。而房东告诉她,大概两个月前,闵文婕是独自一人来看房子并签的租约,没有任何男人陪同。
夏琅与房东通电话时,夏侯冶从门外走进来,他也抽空来案发现场走上一趟。除去职责所在的因素外,还因为他的通灵技能可能让他从中获得他人无法获得的线索——来自死者遇害前发出的恐惧声音。这些声音,有时会成为破案的直接线索。
见到夏侯冶来了,正在通话状态中的夏琅朝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他点点头作为回应后,就屏息凝神地在客厅中央站定下来,这里是闵文婕伏尸的地方。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你知道奢侈品的最大功效是什么吗?那就是一旦有了它,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气质了。所以,奢侈品最适合你这种肤浅虚荣没有灵魂的女人。◎
夏侯冶离开后,夏琅走到负责现场勘查的袁梦身边说:“亲爱的,拜托告诉我你有所发现好不好?”
“抱歉,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呢。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是在屋里提取到了很多指纹。如果这些指纹在后续对比中都属于死者的话,那么这桩案子我恐怕就帮不上你们的忙。”
“千万不要啊!这是我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
“那你可要小心了。要知道一般来说,人们最不希望出现的事往往出现的概率很大。”
夏琅无法不苦笑:“袁梦,你泼冷水的水平真是很高啊!跟谁学的?不会是陆海空吧?”
袁梦也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方面他的确是行家。我当年被他凉透的那颗小心脏,这么多年都没暖过来。”
“可是他却想和你重新开始,怎么样,有没有考虑给他一次机会?”
陆海空出院不久后,吊着那只伤胳膊去南江分局找过袁梦。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并流露出想和她重新开始的心愿。她对此却是一派表情淡漠,因为她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已经发生过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要知道,没有岁月可回头。”
此时此刻,对于好友关切的询问,袁梦依然报之以摇头:“没有,因为我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顿了顿后,袁梦压低声音反问夏琅:“我看你和夏侯冶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啊?”
夏琅连忙摇头,声音轻细得几不可闻:“没有,我和他只是从单纯的同事关系变成了熟络的朋友。好了不说这些了,工作时间谈私事不方便,咱们分头忙碌吧。”
袁梦在命案现场提取到的指纹经鉴定后,基本都属于死者闵文婕本人。唯有在门铃按键上发现的半枚指纹来历不明。除此外,现场找再不到任何可疑的遗留痕迹。警方现在只剩下一条侦查途径,那就是找到闵文婕的熟人或朋友了解她的基本生活情况,看能不能从中发现有杀人动机的人。
这条路同样走得不顺利,因为闵文婕并非滨海市人,她来自省内数百公里外的一座三线小城市龙城。父亲闵成礼是一位火车司机,母亲古玉兰在龙城某招待所工作。他们都已经双双去世了。闵成礼十年前就死于肺癌,古玉兰则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在今年六月意外身亡。
根据龙城警方反馈的消息,闵家三口在当地属于人际关系比较简单的家庭。亲戚少,朋友也不多。闵文婕读书不在行,高中毕业后花钱念了一个本地的专科学校,混了一本大专文凭。六月底母亲古玉兰一去世,她就独自一人跑去了滨海市。像绝大多数年轻人那样想在大都市里找工作谋求发展。
然而,闵文婕来到龙城后并没有在任何单位上过哪怕一天班,至少她的身份证信息没有被正式登记过。所以,想要找到与她相熟的人很难。
从闵文婕的身份证使用纪录来看,她来到龙城后先是找了一家廉价宾馆住下。住了一个多星期后,她的银行账户上突然就存入了一百万现金。这笔来源不明的巨款让她在几天后租下了锦华庭那栋精装修过的复式单身公寓,搬进去一步登天地过起了白富美的生活。接下来的日子,她的银行-卡每天都在买买买,买回了大量奢侈品。而就在她死前半个月,她的银行-卡里又存入了一百万现金。
闵文婕的身份证使用纪录以及银行账户的开支信息都是肖小月查到的。对着那张消费数目惊人的银行账单,她只有咋舌的份儿。
“额滴神啊!她买起东西来真是比大出血还要大出血。”
看起来,像是闵文婕初到龙城的一个多星期内就遇上了“贵人”,所以飞速完成了从“麻雀到凤凰”的转变。但那位“贵人”究竟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在闵文婕的手机电话簿里,有名有姓的联络人寥寥无几。俞皓天逐个号码回拨过去,直接询问接电话的人与闵文婕是什么关系。结果接电话的人绝大多数是不相干的人。有的是美容院的技师;有的是健美操教练;有的是专卖店导购员;有的是售楼小姐;有的是汽车销售员;都说闵文婕是他们的客户,在为她提供相应的服务。而他们自述的身份也在后来一一被证明属实。
除去这些不相干的人之外,电话簿里剩下的两个名字一个叫樊瑛,另一个叫翁少琪。她们都告诉俞皓天,自己是闵文婕的高中同学,目前正在滨海市某重点大学就读大四。
显然,这两名大学女生可以说是滨海市中唯二两位与闵文婕有私交的人。俞皓天请求她们赶来分局协助调查,她们也准时在约定时间内出现了。
虽然赶来了南江分局协助调查,但是樊瑛与翁少琪坐下来和俞皓天谈话时,均表示自己对闵文婕的近况并不太清楚。因为闵文婕来到滨海市后,她们只是和她一起吃过一顿饭,通过几次电话,平时并没有密切来往。
樊瑛还说:“俞警官,当初闵文婕打电话约我们出来吃饭时,我们都有些奇怪。因为以前同班时她和我们基本没来往的。”
翁少琪也说:“是啊俞警官,我当时还纳闷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请我们吃饭,后来才明白她是跑来炫耀的。”
“炫耀什么?”
“炫耀她有钱——完全就是赤-裸裸、红果果的炫耀。”
远在高中时代,樊瑛与翁少琪都是排名前十的好学生。而闵文婕的学习成绩则不佳,每次考试成绩都稳定在后十名。在她们这类优等生经常得到老师表扬的同时,如闵文婕之类的落后生经常得到批评。因为前十名与后十名是再现成不过的对比参照物。
或许是因为经常被老师拿来与两位优秀生对比的缘故吧,闵文婕对樊瑛与翁少琪一直心怀芥蒂。同窗三年期间很少跟她们说话,高中毕业后更是完全没联系。今年七月份,她却出乎意料地主动打电话找她们。说自己也来了滨海市,问她们什么时候有空,想请她们出来见个面吃顿饭。对此她们都十分惊讶。
当时樊瑛是这么认为的:“少琪,我想闵文婕应该是来滨海市找工作的吧。想着我们毕竟是老同学的关系,看能不能请我们帮个忙。”
“嗯,我也猜是这个原因。毕竟我们在滨海已经呆了三年,怎么都比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强。OK,到时候看看她想找什么样的工作,能帮就帮一把吧。”
“对了,我打暑假工的那家培训机构现在正在招人,我看到时候能不能想办法把她介绍进去。”
樊瑛和翁少琪电话答应了闵文婕的邀请后,她很快订好餐厅发来地址。当发现这位老同学请客吃饭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贵得吓死人的高级餐厅时,她们双双吓了一大跳。
当晚出现在餐厅的闵文婕俨然是一副白富美的打扮,从头到脚都被名牌武装着。她貌似亲昵地与两位老同学聊天叙旧,话里话外却带着明显的炫耀与傲慢,总是假装漫不经心实则刻意用心地说着自己目前过的奢华生活。什么买衣服只去专卖店,吃饭只光顾高档餐厅,每周至少进三次美容店保养皮肤云云。
最后,闵文婕还不无得意地秀出自己手里拎的一只手袋说:“看,这是我刚才逛街时在GUCCI新买的一款手袋,才三万八,漂亮吧。”
樊瑛和翁少琪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高中时代家境平平的女同学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壕了?三万八一只的手袋说买就买。以前她上学时背过最好的书包品牌就是美特斯邦威而已,那时候她可羡慕她们背的耐克或阿迪达斯呢。
樊瑛实话实说:“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贵了一点。”
“贵怕什么呀,反正姐有得是钱。”
翁少琪不由地问:“你哪来那么多钱啊?不是抢银行了吧?”
“当然没有,犯法的事咱可是不干的。”
翁少琪半真半假地继续问:“那你是不是认了一位有钱的干爹呀?都说这年头小姑娘有钱花,那钱不是亲爹的就是干爹的。”
闵文婕高深莫测地一笑:“嗯,必须承认这话说得真是有道理呀!”
闵文婕虽然没有直接承认这件事,但她的不否认无异于一种默认。翁少琪与樊瑛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中都浮现出相同的轻视。对于成绩优异靠头脑拼前途的她们来说,凭姿色打天下的闵文婕自然不会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象。
但是闵文婕显然并不这么想,她个人认为两位同窗学习成绩再好又能怎么样,自己虽然学业方面不如她们,现在却过上了比她们要优越得多的生活。她继续洋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所拥有的奢侈品,这个怎么怎么好,那个又怎么怎么棒。
樊瑛性格比较温和,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炫耀还能维持风度听下去。翁少琪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听到一半时,她就貌似和蔼实则尖锐之至地打断了闵文婕。
“你知道奢侈品的最大功效是什么吗?那就是一旦有了它,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气质了。所以,奢侈品最适合你这种肤浅虚荣没有灵魂的女人。”
不用说,这顿饭的结果是不欢而散。而在那之后,闵文婕再没有联系过翁少琪,倒是还给樊瑛打过两次电话,约她出来喝咖啡什么的。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樊瑛每次都找借口婉拒掉了。
把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俞皓天后,翁少琪还一脸想不通地表情说:“说起来闵文婕也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啊!虽然眉眼还不错,但下巴太方,嘴唇也太厚了一点。高中时代她那个方下巴还经常被同学取笑像嫩牛五方呢。搞不懂她怎么会被人这么大手笔地给包养了。”
俞皓天实话实说:“因为青春是最大的资本。所以年轻女孩只要长得有点姿色都不愁没人要了。相信你们俩在学校也不缺少男生追吧?”
樊瑛与翁少琪相视而笑地默认了。
与樊瑛和翁少琪谈完话后,俞皓天把谈话纪录上报给张扬。他看过后,更加肯定闵文婕是那种金丝雀女士——美丽却被养在笼子里的宠物。
案情讨论会上,夏琅也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只是依然想不通包养闵文婕的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包养行为做得如此隐蔽之至。而夏侯冶低头翻阅着那份谈话纪录时,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其中的两段话上,然后喃喃自语地说了三个字。
“有意思。”
夏琅不禁追问:“什么地方有意思啊?”
夏侯冶并不解释:“暂时还说不好,只是忽然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躲在闵文婕背后的那个男人找出来。”
张扬说:“我们正在努力找。已经调取了闵文婕近三个月的手机通话纪录,俞皓天也在通过这份纪录重点追查她刚到滨海市头一个多星期里所有打出或接听的电话号码。因为她认识那个男人显然就是在这一期间发生的事。”
“嗯,这个方向十分正确。在这一基础上,我还可以给你们划一个重点——通话纪录上的所有电话号码中,特别留意一下是否有事业单位或政府机构的座机号码。”
俞皓天啊了一声:“大队长,你怀疑包养闵文婕的人是在这些地方工作吗?”
“嗯,从这个男人小心谨慎的程度来看,可能性很大。不是吗?一般有钱人要包二奶,只要防着老婆就行了。但如果是事业单位的领导或政府机构的官员,就得特别小心。因为一旦曝出桃色新闻,他们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夏琅被提醒了,语速飞快地接着往下说:“是啊,如果真是哪位领导或官员包养了闵文婕,只要曝出桃色新闻,那么他们所面临的就不仅是个人作风的问题,还有哪来那么多钱包二奶的问题,绝对跑不掉被纪委立案调查的结果。而闵文婕的死,没准是她和金主闹翻了,威胁要去举报他,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灭口。”
张扬深以为然地点着头说:“两位大队长的想法很靠谱。之前就有过不少官员被自己包养的二奶举报拉下马的事,闵文婕说不定也这样威胁过对方,结果对方为了自保就要了她的小命。”
二奶这种特殊身份的女人,近几年来已经因为狗咬狗的窝里反,而搞垮了好几个贪官。被网络段子手们戏称为老百姓信得过的反腐品牌。所以大家朝这个思路设想案情是很靠谱的事。
夏侯冶也不反对地投了赞成票:“OK,接下来就朝这个方向去查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元旦节,祝各位追文的筒子们节日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平平安安。:)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那时候,月满天心。幽蓝的夜空仿佛是一泓幽深的湖泊,一轮圆月静静地浮在湖面上,像是一颗硕大而落寞的泪珠。他仰着头,怔怔地望了很久很久。◎
按照案情研讨会的讨论结果,俞皓天在追查闵文婕近三个月的手机通话纪录时,重点核查是否有事业单位或政府机构的电话号码。结果发现她初到滨海市的一周内,曾经拨打过一次滨海市外国语学校的电话,还拨打过两次东湖区教育局的电话。两个电话号码对应的地点是学校或教育局的办公室,是两个对外公开的办公号码。任何人都可以在114号查询到,并非专属某位领导。
俞皓天觉得外国语学校那个号码应该可以忽略不计,教育局那边才是值得深挖的对象。他兴奋地跑去对张扬说:“我猜闵文婕的金主一定就藏在教育局里。说起来这可是个教育为本的地方,所有人看起来都道貌岸然。而他们想维护自己形象的心理也比普通人更强烈,所以完全有可能杀人灭口。对吧?”
“很对,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杀人灭口的人是谁。教育局人可不少呢,一个个排查太浪费时间,这样吧,先重点查当官的,从处级开始。”
“收到。”
张扬把俞皓天的最新发现以及自己下令先重点调查东湖区教育局所有处级以上官员的安排汇报给了两位大队长。夏侯冶听完后还特意查看了一下通话纪录。目光扫过那两个电话的拨打时间时,他若有所思地眼神一凝。
“张扬,或许你们不需要调查东湖区教育局所有处级以上的官员了。”
张扬机灵地听出了苗头,盯着夏侯冶问得直接:“大队长,你是不是又能给我们划一个重点啊?”
“嗯,你们疏忽了一件事,就是闵文婕拨打这两个电话号码的时间。从她利用身份证购买的高铁票信息来看,她是今年六月二十四号中午十二点五十分抵达的滨海市。当天下午两点半拨打了外国语中学的电话,不到两分钟后又打去东湖区教育局。为什么她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这两个电话呢?想过吗?”
张扬怔了一下没有回答,夏琅却很快想到了原因所在:“如果一个女孩子新到一座城市,放下行李就打电话,只能是有目的地在找人。”
“对,闵文婕显然是去找人。而且她要找的那个人应该跟她并不熟,因为她只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并不清楚他的联系号码,所以只能按照114台查询到的对外办公号码打过去询问。”
夏琅听得心念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闵文婕先给外国语学校打电话,再给东湖区教育局打电话,会不会说明她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学校工作了,而是调去了区教育局。张扬,那样的话,你们调查教育局官员时要特别留意曾经在外国语学校工作过的人——他极有可能就是闵文婕要找的人。”
夏侯冶微笑着点头说:“张扬,夏琅已经把重点给你划好了,我没什么可补充的了。”
张扬这下就想不通了:“可是夏侯队长,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闵文婕来到滨海市后才认识了包养她的金主。如果她一开始就是直接奔着找人来的,那岂是不说明她以前就认识他?”
夏琅对此也有些费解:“如果以前就认识,却又不太熟,连对方换了工作单位都不知道,为什么又会一下火车就想办法联系他呢?”
夏侯冶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对此有一个猜想,不过得先找到那个男人才能证实。所以,你们先赶紧把人找出来吧。”
“明白,我们会努力的。”
张扬离开大队长办公室后,夏侯冶朝着夏琅笑微微地伸出一只拳头,她会意地也右手握拳与他的拳头轻碰了一下。
“夏琅,我找你当副手真是找对了。你是整个分局逻辑思维能力最能跟得上我的人。”
夏琅也毫不谦虚地笑问:“我想我应该也是你目前为止找到的最佳拍档吧!”
“嗯,的确可以这么说。我最怕和笨人打交道,那样要浪费很多时间去解释。有时候嘴都说干了,人家还不明白重点在哪里,遇上这种情况特别抓狂。”
夏侯冶的逻辑推理能力超强,大脑运转速度很快。遇到某些事或某种情况时,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抓住事情重点或反应过来,有时候能达到零秒思考的速度。
夏琅虽然还达不到夏侯冶那种零秒思考的水平,但她也是一个思维敏锐反应快的人。有时候,他只要稍加提点,她就能举一反三。所以他们俩在一起搭档工作,堪称最佳拍档。
“对了,一会儿下班后你要不要去靶场练枪?我也打算去,可以让你搭顺风车。”
夏琅自然是笑吟吟地一口答应:“好啊,有顺风车搭何乐而不为呢?”
这天傍晚下班后,夏琅搭乘夏侯冶的车双双去了靶场练习射击。
每次来到靶场练枪,夏侯冶都是处于神枪手模式,手-枪精度射击时频频射出十环的好成绩。夏琅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自己不去参加射击比赛,他的回答是:“因为我做人比较低调,站在领奖台上出风头的事不太适合我。”
夏琅主要练习的是手-枪十米快速射击,这是她在射击比赛中有望赢得冠军的一个项目。练习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准备离开靶场返回市区,眼前忽然从灯火通明变成漆黑一片——停电了。
在黑暗突如其来地降临那一瞬,夏琅和夏侯冶正并肩往外走。眼前一黑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紧,那是身旁的夏侯冶突然伸手抓住了她,从指尖到掌心都是一片冰凉。
夏琅不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夏侯治的手已经迅速松开了。与此同时,靶场里的大灯小灯一起重放光明,显然只是跳了一次闸。灯光照得四处亮如白昼,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瞳仁里掠过一丝尖锐的疼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那丝疼痛让夏琅很快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刚才那一瞬的停电,当突如其来的黑暗降临时,他一定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年被绑匪关在地洞的遭遇。那时候,黑暗就像黑洞一样吞噬着他,看不到一丝光,唯有饥饿与恐惧如影相随。这段经历太过可怕与深刻,所以当类似的黑暗猝不及防地再度袭来时,他的本能反应就是想要迫切地抓住什么来保护自己不会被再次吞噬。譬如身边最近的人。
片刻的失态后,夏侯冶很快就迅速回到了镇定模式,他用戏谑的语气跟夏琅开玩笑:“SORRY,刚才不小心抓了你的手一下,你应该不会告我性骚拢的哦?”
说着玩笑话的时候,夏侯冶的脸上也搭配着相应的微笑。但夏琅不难看出,那个看似明亮如阳光的笑容底下,分明隐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忧伤。这大概是世界上最阳光也最忧伤的笑容吧?
“你怕黑是吗?”
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时,夏琅的声音格外轻柔,如羽毛,如丝绸,似乎哪怕稍微重一点都会擦伤他似的。
沉默片刻后,夏侯治脸上的微笑掺进了苦涩与无奈。他自嘲地说:“是的,我怕黑,怕挨饿,还有幽闭恐惧症。说起来似乎很没资格当警察呢,是吧?”
夏琅由衷地说:“不是,虽然你怕的东西很多,但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我想你之所以会选择警察这个职业,也是因为你曾经是受害人的缘故吧?”
“的确如此,而你当警察的初衷应该和我差不多。我们都是因为或直接或间接地遭受过犯罪行为的伤害,所以想尽最大力量去将坏人绳之以法。对吗?”
夏琅一边点头一边叹息着说:“对,但我当警察还有另一个私心,就是想找出杀害我父母的真凶。可惜十年过去了,这桩案子依然是死案,我一直没能取得任何进展。”
“你父母遇害的案子我也曾经看过资料,的确找不到什么有利线索可供跟进。”
“是啊,当时就找不到什么重大线索,现在十年过去了,想要破案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有时候我都觉得挺灰心的。”
夏侯冶想了想说:“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吧。案发现场的那套房子还在你名下吗?如果在,什么时候有空你带我去现场看看吧。”
“你想去现场勘查一下吗?好啊,反正案发后那套房子就一直没再住过人,一切基本上都还是案发时的样子。今天我没带钥匙,改天我拿上钥匙再带你走一趟吧。”
从靶场返回市区后,最初的安排原本是夏琅请夏侯冶吃晚饭,算是“付车费”。但是她却改变了主意。
“夏侯队长,今晚我就不请你吃饭了。不是我小气,而是我觉得你或许更想早点回家休息。所以改天再请你吧。”
夏琅知道,刚才的停电过程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夏侯冶的内心受到了一定震荡。尽管他看起来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如,但她觉得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个人空间,好躲进去独自舔伤。她很了解这一点,因为她也曾经有过类似经历。有时侯被触动了丧亲之痛时,她也想躲开所有人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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