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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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那几桩连环袭击案中的孟东,就是这样的一个可以为爱不惜铤而走险以身试法的疯狂男人。姚昊或许也是这样的人呢?
听完两种不同的看法后,俞皓天快人快语地说:“那么案情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不是郭晓燕杀了人,要不就是姚昊杀了人。”
夏侯冶点点头说:“那就两个方向都查一下吧。”
开完案情研讨会后,夏侯冶让夏琅把郭晓燕带到审讯室,准备亲自和她谈一谈。尽管她一直矢口否认自己毒杀了丈夫,但是孙崇文中毒身亡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场,既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所以她还是被作为重大嫌疑人带回了分局,至少可以先拘留四十八小时。
郭晓燕出现在夏侯冶面前时,脸上的神色十分惊惶不安。她有些害怕却又鼓足勇气地低声询问:“你们找到姚昊了吗?”
夏琅回答说:“暂时还没有。如果今天晚上还找不到他,我们就准备发通缉令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怀疑他可能和你丈夫的死有关。”
郭晓燕急得直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你们为什么会怀疑他?他只是一个邻居而已。”
“可是据孙秀文说,他和你的关系似乎并不只是邻居那么简单。她怀疑你们俩有私情,到底有没有,你可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当然没有。”
对于郭晓燕的这一回答,夏侯冶目光如刺地盯着她说:“你在撒谎——你回答问题时眼神游移,不愿意正视我们,手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这些都是心虚与撒谎的表现。如果你不希望我们怀疑姚昊,你就应该说实话而不是谎话。”
夏侯冶话音未落,夏琅没有给郭晓燕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在一旁步步紧逼地追问:“你和姚昊是有私情的对吗?别再试图隐瞒这一点了。”
郭晓燕脆弱的心理防线无法不摇摇欲坠,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和他是好上了。可是……可是这不意味着我们会杀人啊!”
“现在开始详细说一下你和姚昊的关系,最好别再有任何隐瞒。”
在抽抽咽咽的哭声中,郭晓燕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郭晓燕与丈夫孙崇文是在工作中认识的,那时候她在一家电器城当售货员,而他是小家电部的主管。两个人接触一段时间后就开始了恋爱关系,并在两年后正式步入婚姻的围城。
这对小夫妻的生活原本过得很美满,然而结婚不到半年孙崇文就出了事。有天他骑着摩托车去换煤气罐时,被一辆三轮摩托车撞成滚地葫芦。因为头部受伤严重,抢救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变成了一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下半生的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而肇事方那边又没有赔偿能力,顶多只有保险公司赔付的十来万,本人根本就拿不出钱来。
这桩车祸,让原本应该还在享受新婚甜蜜的郭晓燕的生活陷入了无边苦海。最初的那段时间里,她还是满怀希望地设想:也许会有奇迹呢?也许崇文很快就能苏醒过来呢?
孙崇文的母亲,郭晓燕的婆婆王银秀当时还在世,她也各种鼓励儿媳不要轻易放弃,还找了好多植物人奇迹般苏醒并恢复正常的新闻事例给她看。婆媳俩彼此支撑,互相打气,为同一个男人努力坚持着。
郭晓燕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车祸发生后她对丈夫的照料一直很细心。要知道照顾好一个植物人并不容易,就拿饮食方面来说吧,通过胃饲管喂食,流质食物不能太稀也不能太稠。太稀了,营养不够;太稠了,又会把胃管堵住。所以,她每次都要专门为丈夫做饭。
郭晓燕的父母其实是不主张她继续留在孙家的,他们心疼自己的女儿,觉得她和孙崇文又没有孩子,这样耗下去未免太耽误自己了,就劝她离婚另奔前程。但那时候她还比较乐观,不同意父母的想法,认为那样做未免太过自私,又相信奇迹也许会出现,丈夫或许终有一天会醒过来。
儿子出了车祸后,王银秀最担心的就是儿媳会撂担子走人。郭晓燕没有这么做,让她非常感激她对儿子的不抛弃不放弃。
当初儿子儿媳结婚后一直跟王银秀住在一起,而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登记在她的名下。此外,她名下还有一套五十平方米的老平房在对外出租。为了鼓励儿媳妇继续留在儿子身边,她特意提前立好遗嘱,声明自己死后两套房子都归儿子继承。儿子去世后,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儿媳的财产。
两年前,王银秀去世了。婆婆死后,独自照顾丈夫的郭晓燕坚持得很艰难。
孙崇文健康良好的时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五公斤的大男人。即使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但因为被照顾得很好,反而被养得白白胖胖。所以没了婆婆后,郭晓燕独自一人想要为丈夫翻身、洗澡、按摩什么的,都是实属不易的事情。
对门的姚昊是个热心人,也很清楚邻居家的情况。以前王银秀和郭晓燕在阳光晴好的日子,想要把孙崇文抬下楼去晒晒太阳时,他只要在家都会过来搭把手。王银秀去世后,他知道郭晓燕一个人干不了力气活,经常主动过来帮忙。
因为经常得到姚昊的帮助,再加上郭晓燕又处于感情荒芜心理脆弱的阶段,自然而然地对这个愿意帮助她的男人产生了好感。尽管他小时候因为玩鞭炮破了相,左脸颊上留下了一块很大的伤疤。但她早已经过了那种看脸看颜值的年龄,只会被一个男人的真心打动。而姚昊也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觉得像她这样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值得任何男人去爱。
车祸刚发生的那一年,郭晓燕对于孙崇文的病情还怀着希望,总想着丈夫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睁开眼睛好起来。然而时间一年年地过去,春去秋来,燕来雁往,情况并没有发生任何转变,孙崇文依然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植物人。她的希望慢慢地变成了绝望,心一点点地死去。
尤其是婆婆去世后,独自一人面对着病床上无知无觉的丈夫,还有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郭晓燕更是绝望得心如死灰。
与姚昊好上后,郭晓燕正式向法院提出了与孙崇文离婚的请求。但是法院理由充分地驳回了她的这一诉求,这让她失望得无以复加。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王所长给夏侯冶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桩案子有点不好办,既不像是盗窃团伙作案,也不像是熟人作案,还开玩笑地说感觉像是闹鬼了。◎
当时,郭晓燕曾在法庭上无比痛苦地哭诉:“我保证,就算离了婚我也还是会继续照顾崇文的。我只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未来与生活。这难道有错吗?”
郭晓燕的父母也很激动:“我女儿还不到三十岁,难道以后就要这么不生孩子守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吗?你们法院做事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然而法院还是坚持这一“不近人情”的判处不变,因为身为植物人的孙崇文是一位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必须要有监护人承担起对他的监护责任。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世了,而他又没有成年子女,作为配偶的郭晓燕是他唯一的监护人。
如果法院判处他们俩离婚,那就意味郭晓燕不再是孙崇文的监护人,他将无人照料。即使她承诺自己离婚后仍旧会照顾他,但法院不可能在判决夫妻俩离婚的同时,还指定女方继续照顾男方。况且作为前妻,将来照顾瘫痪在床的植物人前夫并非她的法定义务。一旦她反悔不肯再照顾了,也无法追究相关责任。
叙述进行到离婚失败的环节时,郭晓燕抬起头,满眼是泪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刑警,小声却坚决地说了一句话。
“我实话告诉你们,那时候,我真的想过让孙崇文死——但是……但是我实在下不了手。”
法院驳回了郭晓燕的离婚诉讼后,她十分的失望与难受。对于自己的植物人丈夫也不可避免地心怀怨恨:孙崇文,你这个杀千万的,当初向我求婚时,还说什么要照顾我一辈子。可是现在,你分明是要拖死我一辈子的节奏啊!
因为这种怨恨,有一次郭晓燕发现孙崇文赖以呼吸的喉管被痰堵住时,她犹豫着没有立即替他清理喉管。当时,她脑子里闪过了一个阴暗的念头:要不要……就让他这样憋死算了?
郭晓燕犹豫的时候,孙崇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面孔涨得通红,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濒死状态。她吓得浑身一哆嗦后,果断地伸出手拔下那根被痰堵住的喉管,清理得干干净净再重新为他插上。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时,郭晓燕还哭得泣不成声:“我当时……我当时真的想过不去管他,就让他那样死了算了。可是……可是我真的狠不了那个心。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没出事之前,他是个很懂得怎么疼老婆的男人,对我很好。现在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憋死,我……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呀!”
看着泪流满面的郭晓燕,夏琅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她所说均属实的话,那么她实在没有下毒杀夫的必要。就如她刚才所说,只要在他的喉管被痰堵住时不予清理,他自然就会窒息而死。而且看起来还像是一时疏忽导致的意外,完全没必要用下毒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办法。
郭晓燕的嫌疑可以彻底被排除了,夏侯冶现在只想问她一个问题:“你希望孙崇文死的这种想法,有没有对姚昊透露过?”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郭晓燕就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哆嗦。留意到她的这一反应后,夏侯冶明了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有透露过了。所以,你现在也在担心和害怕——怕是姚昊下的毒对吗?”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姚昊。今天早晨他走的时候我都还没有为崇文做流食呢,他又怎么可能在碗里下毒呢?”
情急之下,郭晓燕脱口说出了昨晚姚昊在她家留宿的事。夏琅警觉地一扬眉:“如果他住在你家的话,想要下毒就更容易了。比如,他可以直接就把毒-药掺进了麦片中。而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掺了毒-药的麦片去冲泡,冲出来的牛奶麦片就是一碗毒-药。”
郭晓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她一个劲地拼命摇头:“不会的,他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因为他也不是那种坏心肠的人,真的,他不是。”
夏琅轻声说:“未必是坏人才会做坏事,好人有时候也会因为一念之差而做错事。譬如你,不也承认曾经对丈夫起过杀心吗?姚昊也许也有这样的想法呢?”
郭晓燕绝望地不再说话,她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特别的凄惨与凄凉。
从审讯室出来后,夏琅对夏侯冶说:“现在看来,姚昊就是这桩案子的最大嫌疑人。”
夏侯冶却若有所思地摇着头说:“我不这么认为。”
夏琅无法不一怔:“为什么?”
“第一:姚昊既然经常帮助郭晓燕照顾病人,那他应该也清楚喉管堵了痰后会导致病人窒息。所以如果他真要杀孙崇文,也完全可以采用这种方式;第二,即使真是姚昊为了郭晓燕而杀人,也没必要把毒-药掺在麦片里,让她毫不知情地把毒-药喂给孙崇文吃。如果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杀人,那么他爱这个女人就爱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试问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那个女人间接充当成凶手的角色,并且还留她一个人在家面对丈夫突然中毒身亡的可怕场面?”
夏琅被问得哑口无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于这桩案子里,自己的确还有所忽略。
夏侯冶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像下毒这种杀人方式一般来说更常见于女人。因为女人先天性的体格劣势,让她们不具备直接攻击受害人的能力,所以更倾向于选择使用毒-药瓦解对方的抵抗力。而在这桩案件中,如果姚昊真要亲自动手杀人,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也不值得他大费周折去买毒-药。直接用枕头闷死岂不方便得多,还不会留下清晰的毒杀痕迹,对吧?”
“是的,听你这么一分析,就觉得这个姚昊如果真是杀人犯的话,那也未免太智商不在线了。”
他们俩正谈论着,俞皓天跑过来汇报了一个好消息。姚昊刚刚回了家,一直守在楼下的一位便衣刑警,马上把他叫住,目前正在带他回分局的途中。至于他这一整天联系不上的情况,他有个很合理的解释。当天他在郊外一座正在装修中的别墅干活,期间触屏手机不小心碰到了安全模式键却没发现,所以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看了一下手表后,夏侯冶对夏琅说:“我还有点事,现在要先下班了。一会儿人带回来后,你和张扬一起审问吧。”
“好。”
回答的同时,夏琅忍不住开了一个小差在心底悄悄地想:他有什么事啊?不会跟上午来找他的那位吴医生有关吧?
夏侯冶继续叮嘱:“还有,你找位技术人员再去孙家走一趟。如果郭晓燕和姚昊都不是下毒者,那么那碗有毒的牛奶麦片,毒-药极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是被人事先混入了食材中。之前现场勘查时,只对装过食物的碗和针筒进行过检验。现在让他们去重点检查一下牛奶和麦片。”
这番话让夏琅重新集中了散漫的思绪回到工作模式中,她点着头说:“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打电话请袁梦加个班。”
姚昊被带到南江分局时,已经从随行警员口中得知了这天清晨发生在孙家的事。他斩钉截铁地声称自己与孙崇文之死没有任何关系,也拍着胸脯打保票说郭晓燕绝不可能是杀夫凶手。
“你们不知道晓燕的心肠有多好,像这种好心肠的女人我以前还以为早就绝种了。毕竟现在很多女人都虚荣又自私,但晓燕不是,她老公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后,她并没有抛弃他,而是选择留在他身边照顾他。这样的好女人世上少有,她怎么可能会下毒杀自己的老公呢。你们真是误会她了。”
对于自己与郭晓燕之间的私情,姚昊也毫不回避地点头承认:“是的,我承认跟她好上了。虽然她是已婚女人,但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与家庭的第三者。因为她和老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只是她离不了婚。我真心觉得法院的判决对她很不公平,她还不到三十岁,却要为了一个植物人丈夫浪费自己的下半生。实在太没道理了!”
张扬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个判决不公平没道理,所以产生了一种想要亲手帮她解决问题的想法啊?”
姚昊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警官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杀人的胆量。你别看我是大男人,我心肠很软的。平时连杀鸡杀鸭都下不了手,都是在菜市场让摊贩杀好了再拎回家。更不可能杀人了!”
有过夏侯冶之前的分析,姚昊这番话都在夏琅的意料之中。她相信他和郭晓燕都没有下毒杀人,尽管他们看起来似乎都具备充足的杀人动机。
张扬却将信将疑,同时也问得直截了当:“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也不是郭晓燕杀的,那就奇怪了。毕竟能进出这个家里的人只有你和她,如果你们没有下毒,那么谁还能有下毒的机会呢?”
姚昊也一脸困惑地摇头:“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平时会来孙家走动的人就只有孙崇文的姐姐。她也不可能会对亲弟弟下毒的。所以,我实在想不通这件事。谁会想要毒死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呢?”
夏琅有所触动地一扬眉:“孙秀文经常来弟弟家吗?”
“一个月大概两三次的样子吧。只是纯粹过来看一看,从来不会帮晓燕搭把手照顾病人,每次最多坐半个小时就走人。”
听起来,孙秀文和弟弟的关系应该不是太亲密的那种。夏琅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心底有了一个全新的设想。
傍晚下班后,夏侯治开车去了紫金公寓。吴桐雨那套经常莫名其妙丢东西的公寓就在这栋楼的七楼。
这天上午,吴桐雨听从夏侯冶的建议,找到公寓附近的派出所报了失窃案。而夏侯治也遵守承诺,中午时分给那边派出所的王所长打了一个电话。声称吴桐雨是自己的朋友,请他们上心帮忙查一下这个案子。
派出所接到报警后,雷厉风行地派出警员上门查看现场,而且还是王所长亲自带队。他们在现场发现,公寓的门窗都没有任何遭到破坏的迹象,像是技术开锁入室盗窃。
然而,一般技术开锁的入室盗窃大多是团伙作案。普通门锁他们可以在几秒钟内就打开,然后进屋大肆扫荡值钱财物。而吴桐雨家却是隔三差五地丢小东西:衣服不见了;手机找不着了;口红不翼而飞了;首饰盒里少了两件首饰……这个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团伙盗窃的画风。如果真有盗窃团伙进了屋,肯定整个首饰盒都拿走了。
所以,王所长怀疑这是熟人作案。询问吴桐雨这套公寓除了她自己外,还有谁也握有大门钥匙。
“除了我以外,我妈也有钥匙。她有时间会过来帮我整理房间,而她是绝对不会拿我东西的。”
这么一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成立。这就让派出所的人感到头疼了。既然公寓的钥匙没有给别人,为什么却会出现这种离奇的物品失窃事件呢?
从现场回来后,王所长就给夏侯冶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桩案子有点不好办,既不像是盗窃团伙作案,也不像是熟人作案,还开玩笑地说感觉像是闹鬼了。
对于这一结论,夏侯冶无法不失笑:“是吗?那我倒想过去看看闹的是什么鬼。”
“那你来吧,热烈欢迎夏侯队长下基层指导工作。”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吴桐雨是那种长相很媚气的女人,眉目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眼神与笑容都特别媚。媚得不像人类,像花妖狐魅。◎
就这样,夏侯冶下班后来了紫金公寓。王所长事先说好会在七楼的公寓门口等他,同时还得等吴桐雨,因为还需要她过来开门。
不过,夏侯冶走进公寓一楼时,就发现吴桐雨恰巧也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同一时间里,吴桐雨也美目盼兮地看见了他,嫣然一笑说:“嗨,夏侯队长。”
吴桐雨是那种长相很媚气的女人,眉目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眼神与笑容都特别媚。媚得不像人类,像花妖狐魅。尽管她穿在身上一件烟灰色中袖洋装前包后不露,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不惹火,但温柔起伏的全身线条,与媚态百生的眉眼,都对男人的杀伤力无穷。电梯口前站着的几个男人全部在有意无意地偷瞟她。
“你好,吴医生。”
“你来了,正好电梯也来了,一起上去吧。”
夏侯冶不得不婉言谢绝这一邀请:“不用了,我习惯走楼梯。”
微微一怔后,吴桐雨有所明了地问:“怎么?你该不是害怕坐电梯吧?”
夏侯冶半真半假地笑:“是啊,我胆子比较小,不敢坐电梯,怕有个万一什么的被关在里头。所以一般情况下,能走楼梯我都会尽量走楼梯。”
“明白,可以理解。自从看过几次电梯出事的新闻后,我其实也对搭电梯有心理阴影。不过爬楼梯实在很辛苦,所以五楼以上我还是会选择搭电梯。”
“我想我们要各走各的了。”
“不,你专程为我的事而来,我怎么可能这么没礼貌,丢下你一个人爬楼梯呢。一起走吧,就当我锻炼身体了。”
下意识地瞥了言笑晏晏的吴桐雨一眼后,夏侯治微笑着后退一步,作了一个示意她先请的手势。却又在走到安全楼梯门前的时候,加快两记脚步走到她前面,礼数周全地为她拉开门。
“夏侯队长,你是我见过最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谢谢。对了,程总的身体怎么样?听我爸说他近期已经犯过两次心脏病了,严重吗?”
提起丈夫的病,吴桐雨微蹙起两道弧线优美的柳叶眉叹了一口气:“是的,他的心脏有点不太好,最近更是经常觉得不舒服,发病的频率比去年要频繁多了,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现代医学昌明,心脏病的治疗方案有很多,难道医院方面没有什么提供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吗?”
“没有,因为各项检查都没什么异常,医生根本找不出具体的发病原因,所以没办法对症下药。你要知道,现代医学再昌明,许多疾病的起因却仍然是个谜。”
“明白,医学和科学一样,依然存在着许多难解之谜。”
夏侯冶与吴桐雨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七楼。王所长比他们早到了几分钟,正准备打电话问他到了没。
“咦,这么巧,你俩一块来了。”
“是啊,好巧,我正好在楼下遇见了夏侯队长。来,咱们进屋吧。”
吴桐雨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把两位警察请进屋。夏侯冶把这套复式小公寓楼上楼下都走了一圈,在楼下查看时他的神色正常,不过沿着一道旋转楼梯走上二楼后,他的瞳孔有所警觉地微微一缩,脚步也为之一顿。
吴桐雨就走在夏侯冶的身后,他的脚步停住时,她还在继续走。结果自然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他,丰满柔软的胸脯与他宽厚的背部结结实实碰了一下。
“哎哟。”
意想不到的碰撞让吴桐雨本能地后退,可是身后却是楼梯,她一脚踩空差一点失去平衡滚下去。还好夏侯治反应迅速身手敏捷地马上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及时止住了她的跌势。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见吴桐雨站稳了身体,夏侯冶就立即松开了抓住她的那只手。她显然为刚才发生的事感到尴尬,脸颊微红、眼睑微垂地不好意思看他。而他,却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夏侯冶在屋里查看了一遍后,王所长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像闹鬼?”
“闹鬼是不可能的,你说鬼拿走衣服、口红和首饰干吗呢?”
王所长继续开玩笑:“或许是个爱漂亮的女鬼想要打扮自己吧。”
“王所,如果你把女鬼这个词换成女人,那么这一结论我就非常认同了。”
“你的意思是,有个爱漂亮爱虚荣的女人,在别人家进行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吗?”
“综合所有情况,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不是吗?吴医生说她平时很喜欢购物,因为经济条件好,她买的东西都是清一色高级货。我猜应该是有个买不起这类商品的女人,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弄到了她的大门钥匙,所以趁她不在家的时间溜上门去混水摸鱼。最初她只是拿走衣服裙子什么的,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拿手机、首饰这类贵重物品了。”
王所长的目光看向吴桐雨,“吴医生,那请问你能不能想到哪个相熟的女人符合这一条件呢?”
吴桐雨一脸迷惑地摇头:“我想不到呢。”
夏侯冶在一旁提醒她:“这个女人显然很了解你的情况,能够偷配到你的钥匙,也很清楚你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应该是一个比较熟悉你的人。”
王所长又问:“吴医生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哪位同事呢?”
“不可能,我们医院的同事应该都不会做这种事。无论医生还是护士,都不可能为衣服手机冒这个险。万一被发现了,既要坐牢又要丢工作,未免太得不偿失。对吧?”
夏侯冶也在一旁摇着头说:“不可能会是吴医生的同事。因为如果是同事跑来偷她的衣服、手机、化妆品和首饰,拿走了根本没法用。毕竟在同一家医院上班,很难不被她发现。而偷了不能用的话,又何苦冒这个险呢?所以,这个女人平时的日常生活一定和吴医生没有直接交集,应该是通过间接关系了解到了你的情况。”
停顿了一下后,夏侯冶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往下说:“我认为她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缺乏经济能力,虚荣心又强的女孩子。因为太年轻了,所以容易被利益冲昏头脑。自己买不起漂亮的衣服首饰,知道你家有很多,就怀着侥幸心理跑来偷拿几件,希望你不会发现。如果你身边没有这样的女孩子,那么你母亲身边有吗?”
夏侯冶这话让吴桐雨有所触动地想起了一个人,她不无惊讶地抬手掩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这个小动作被他注意到了,了然一笑说:“看来是有了。”
“是的,有,我妈妈楼下邻居家有个女儿,很符合你的猜测。”
吴桐雨的母亲万淑芬退休前是一家制药厂的工人,家就住在制药厂的家属房。楼上楼下都是同厂的职工,彼此都熟悉,所以邻里关系不像一般住宅区那么生疏。
万淑芬在这里住了半辈子,前几年丈夫去世后,女儿原本想接她去自己家住。但是住惯了自家小房子的她并不愿意搬去郊外的大别墅,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在她目前身体硬朗,生活自理能力没有任何问题,吴桐雨也只暂且由着她。
万家楼下那户邻居男主人姓竺,竺氏夫妇有一个独生女儿叫竺瑶,今年十七岁,正在念高中。竺氏夫妇的工作经常需要加班,女儿傍晚放学后回到家总是没人做饭。而他们也不放心经常让她吃快餐,因为快餐在他们眼中都是用地沟油做出来的垃圾食品。
因为和楼上的万淑芬关系一向不错,于是竺氏夫妇和她商量,只要是他们不在家的日子,女儿就来万家吃晚饭,他们按餐付钱。
万淑芬答应了,反正她退休后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多做一个人的饭也没啥。加上竺瑶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都挺喜欢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竺瑶就这样成为了万家的常客,经常在傍晚放学后来到万家吃晚饭。频繁在万家出入的她,绝对有机会拿到万淑芬的钥匙。而那串钥匙上就有吴桐雨紫金公寓的大门钥匙。
而且万淑芬平时很喜欢跟人说起自家女儿的种种,属于那类爱炫娃的母亲:我女儿是医生,怎么怎么优秀啊!我女儿嫁了个有钱人,过得怎么怎么好啊!所以竺瑶轻易就能掌握到吴桐雨的许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