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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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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这套。我是基于同事关系才协助你的,跟别的不搭边。”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袁梦独自一人乘电梯下了楼。她并没有即时离开酒店,而是选择在酒店二楼的西餐厅坐下来,叫上一杯咖啡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说话间,袁梦和陆海空已经一路尾随着前头那个杀马特青年来到了酒店大堂的电梯口。
对于身后有人靠近,杀马特青年不无警觉地回了一下头。当时,袁梦脸上那副没好气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干脆顺势发挥,用力拍了一下陆海空搭在肩膀上的手。
“别碰我,每次见面都要我等这么久,一点都不重视人家。”
陆海空心领神会地予以配合,低声下气地说:“宝贝,对不起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这次就原谅我吧。”
袁梦十分入戏地把小嘴撅得高高的,“每次都要人原谅,我凭什么老是原谅你呀?”
“亲爱的,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要不一会儿我把银-行-卡上缴给你,让你随便刷,行了吗?”
“哼,别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至少在我这里不能。”
两个人唇枪舌箭地吵着架时,电梯到了,他们和杀马特青年一起进了电梯。杀马特青年按了四楼,他们随手按了五楼。杀马特青年在四楼走出电梯后,他们再从五楼倒回来。
那时候,长长的走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并不清楚杀马特青年进了哪个房间。
袁梦两手一摊问陆海空:“人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先走一圈观察一下。”
“走上一圈你就能观察出来那个家伙进了哪个房间吗?千万别告诉我你有透视眼。”
“我没有透视眼,但是我有一只狗一样灵敏的鼻子。刚才那个家伙是一个以贩养吸的毒犯,他肯定会在房间里吸毒。如果我能嗅到毒品的味道,就能弄清楚他进了哪个房间——BINGO,就是这一间了,405室。”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禁毒警察,陆海空通过观察一个人的神态、举止,就能八-九不离十地辨别出此人是否吸毒。在一些瘾君子经常出没的宾馆酒店,他只需在走廊走上一趟,就能判断出哪个房间有人吸毒,吸食的又是什么品种……
经年累月的缉毒工作,锻炼出了陆海空如此敏锐的识别能力。
准确判断出吸毒人员所在房间是408室后,陆海空马上打电话召援兵。十分钟内,就有几名禁毒警察火速赶到。他们藏身在可疑房间旁的过道拐角处,商量着要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行动正式开始前,陆海空让袁梦先行离开。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再呆下去安全系数可要没保障了!”
毒品犯罪是重罪,贩卖超过50克海-洛-因就可以判死刑。所以毒贩基本上个个都是亡命之徒,遇上警方围捕时总是会负隅顽抗。
袁梦很清楚这一点,临走前,她目光深深地看了陆海空一眼,用貌似随意的口气对他说:“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在一个月内出席两场同事的追悼会。”
陆海空也同样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含笑说:“放心,死不了。本帅的命硬着呢!”
袁梦独自一人乘电梯下了楼。她并没有即时离开酒店,而是选择在酒店二楼的西餐厅坐下来,叫上一杯咖啡心神不宁地等待着楼上禁毒队的行动结果。
酒店二楼西餐厅靠近楼梯扶手的位置,可以俯望整个酒店大堂。宽敞明亮的酒店大堂装修豪华,大量鲜花与绿色植物点缀其间,创造出既富丽堂皇而又不失自然生机的雅致空间。一盏大型水晶吊灯如同层层幔纱倾泄而下,灯光亮起时,宛如璀璨繁星,熠熠生辉。
大堂一角陈设着一台名贵钢琴,一位身穿礼服的演奏师正在演奏着一支悠扬动听的曲子。流水般的音乐声中,不断有人进出着酒店,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或说或笑;到处都是一派安宁详和的景象。
他们当中没人会知道,此时此刻,有一批缉毒警正埋伏在酒店四楼准备抓捕毒贩。那些黑暗面,对于绝大多数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来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只存在于电视或电影。
袁梦在西餐厅坐了大概半小时,差不多是一杯咖啡从热到凉的时间。她并没有看到陆海空他们押着毒贩从大堂离开的情形,为了考虑将负面影响减至最低,他们一般会从酒店后门把人带走。
这半小时内,最让袁梦安心的是没有看见救护车出现。这意味着整个抓捕过程中没有人受伤,无论是警察还是毒贩。算是一次挺顺利的抓捕行动。
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后,袁梦付了那杯咖啡的账单,然后一身轻松地抓起手袋离开了酒店。
早晨七点半,夏琅还没出门就接到电话通知。南江分局附近一栋名叫恒兴城的商住公寓楼里刚刚发生了命案。有个女人从十五楼的一套单身公寓高空坠落,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有待警方查证。
夏琅骑着摩托车赶到命案现场时,夏侯冶的那辆福特车也正好在路旁停住。他从车上跳下来,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早。”
“早,你今天应该还是休息吧?”
“是休息,不过听说这里出了命案,就想过来看一下。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敬业啊?”
“是啊,很敬业,可惜我不是你的领导,否则一定给你涨工资。”
夏琅和夏侯冶一起钻进警戒线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张扬,已经带着部下初步完成了现场勘查。他对两位上司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大概情况。
女死者名叫赖雪枫,外省人,二十二岁,独自一人居住在恒兴城的这套单身公寓中。经检查,公寓的门锁没有遭人破坏,屋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初步看起来像是自杀,当然具体死因还要等验尸后才能确认。
张扬介绍情况时,夏侯冶一直在弯腰仔细观察着女死者的遗体。虽然没有听到死者残留的任何声音,。但是对于那个疑似自杀的判断,他却想也不想地就否决了。
“不,这不是自杀,是谋杀。”
“你怎么知道?”
“看她的手指甲。她左手的五个指甲都剪成了方形,其中三个指甲的边缘已经打磨成方圆形,剩下两个还没有,显然她临死前正在修指甲。你们觉得一个女人有可能修指甲修到一半时忽然心血来潮跑去跳楼吗?”
这个问题,无论是夏琅还是张扬都只能摇头。自杀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一般人做出这种决定肯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除非是精神病,否则一个正常的女人绝不可能在修剪指甲的过程中,突然就脑子一抽风跑去跳楼自杀了。
夏琅叹口气说:“好吧,这么看来她自杀的可能性实在不高。案子得按谋杀案展开调查了。”
夏侯冶看了一下手表说:“你们负责接下来的工作吧,我现在要赶去机场,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这天依然是夏侯冶的休息日,他却一大早就起了床,因为想要赶去机场与程材的儿子程功见面。如果一切正常,程功搭乘的航班将在上午九点四十分抵达滨海市。
顺路查看了赖雪枫的坠楼现场后,夏侯冶继续驾驶着汽车往机场方向赶,终于在九点半前赶到了机场。
昨天在程家别墅“慰问”了吴桐雨之后,夏侯冶独自一人不动声色地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发现了几张程材与儿子程功的合影照。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在走出机闸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程功其人。
程功长得很像父亲程材,他们都是那种长相比较富态的人。额头方圆饱满,下巴敦厚富实,身材也很壮实。
夏侯冶拦下程功做自我介绍时,他颇有些迷惑地问:“你是警察,找我干吗?”
这个问题不必夏侯冶回答,程功就很快自己想出了答案,他脸色发白地又问:“难道……我爸的死不是正常死亡吗?”
“我个人的确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想要证明怀疑是否属实,还需要你的配合。”
把程功带上了自己的私家车,夏侯冶详细地对他讲述了一番自己对于程材之死的看法。一个人因为心脏病去世,看起来虽然很正常,但其实暗藏疑点重重。
程材还不到五十岁,尚且属于年富力强的年纪,而且之前也没有心脏病史。近两年虽然经常感觉到心脏不舒服,却也一直没有查出具体病因。突然间就因为心脏病严重发作死了,让人感觉个中会不会有些蹊跷。
“程先生,我昨天私下去医院打听了一下。听当时负责抢救的医生说,令尊去世的时候,是呼吸先停,而不是心脏先停,这意味着死因并不是因为他最近频频发作的心脏病。具体死因究竟是什么?想要弄清楚这点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尸体送去做尸检解剖。你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可以做这个主。你愿意吗?”
夏侯冶的这一提议,程功迟疑着没有立即回答,脸上的神色很是为难。
因为,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观念中,讲究的是要让死者安息,不能在死者身上动刀,更不能让人死后都留不了全尸。尤其在死者是长辈的情况下,晚辈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花树不高,花却开得极璀璨,攒雪堆云似的,绽满一树秋华。在黄昏的夕阳下,在微凉的晚风中,花影摇曳如梦,花香迷离如诗。◎
迟疑了片刻后,程功才长叹一声开口说:“夏侯警官,你肯定我爸的死有问题吗?如果尸检结果没有任何问题,我却让我爸的遗体受了罪,那我怎么对得住他呀!”
“程先生,你有这种顾虑我能理解。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爸的死真是遭人蓄意谋害的结果,而你明明可以弄清楚这一点,却因为顾虑遗体受损而拒绝尸检。那你又对得起你爸吗?”
“夏侯警官,如果我爸真像你怀疑的那样是被谋杀的,那有机会对他下手的人岂不只有吴医生?可是,她看起来不像坏人呢?”
几年前父亲选择再婚时,对于他的再婚对象程功没有什么异议。吴桐雨的职业是医生,容貌美丽,仪态优雅。这样一位精英范的专业人士成为自己的继母,怎么看都比那些只知道傍大款的小明星、嫩模要强上百倍。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何况,吴桐雨又深知如何笼络一个男人。一番手腕使出来,让继子对她的好感更是有增无减。
“好人坏人不是靠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你要知道,有些坏人看起来比好人更像好人,事实上他们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所以,你怀疑吴医生是这样披着羊皮的狼吗?”
“是或不是,你一会儿回家后试探一下她就知道了。”
“怎么试探?”
“你回到家后,可以以父亲死因不明的理由提出想做尸检,看她怎么回复你的提议。如果她拒绝,还努力想要说服你不要进行尸检。我个人认为你就应该尽快把尸检提上议程了。”
程功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推测,他勉强一笑说:“如果吴医生拒绝进行尸检,也不意味着她心里有鬼吧。或许她的想法跟我一样,只是不希望看到我爸的遗体在死后受到伤害呢?”
程功作为程材的儿子,居然一再帮着吴桐雨说话,这让夏侯冶意味到了一件事: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很擅长笼络男人的心。
“程先生,你刚才问我能不能肯定你父亲的死有问题,我现在的回答是能。而你呢?请问你能百分百肯定吴医生不会伤害你父亲吗?”
夏侯冶慎重其事的回答,让程功浑身微微一颤。呆上半天后,他终于深呼吸着做出回答:“我不能肯定,好吧,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为我爸的遗体安排尸检。”
“程先生,相信我,你做了一个十分英明的决定。”
袅袅秋风起,吹红了金枫,吹黄了银杏,也吹开了夏侯冶家小花园里的一株白菊。
花树不高,花却开得极璀璨,攒雪堆云似的,绽满一树秋华。在黄昏的夕阳下,在微凉的晚风中,花影摇曳如梦,花香迷离如诗。
手机铃响时,夏侯冶正在厨房里为自己烹饪海鲜乌冬面充当晚餐。发现来电显示上是吴桐雨的名字时,他思索片刻后才按下接听键。
“夏侯队长,你好,我是吴桐雨。”
“吴医生你好。”
“程功告诉我,你今天在机场和他见过面,还谈了一个非常特别的话题。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也就这个话题深入地沟通一下呢?”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也很想直接和你谈一谈。”
“那今晚七点半,你来紫金公寓和我见面吧。期待和你的谈话,再见。”
吴桐雨的声音自始至终平静舒缓,没有流露出一丝半毫的惊惶不安。夏侯冶不由自主地一声轻叹: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傍晚七点半,夏侯冶准时抵达紫金公寓七楼吴桐雨的家。
吴桐雨来开门时,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身上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长鬈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手上戴着一只镶满七彩宝石的银手镯,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女性的风情与韵味。
把夏侯冶请进屋关上房门后,吴桐雨看着他笑得很媚气地问:“夏侯冶,今晚的谈话我想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你想叫我什么都没问题。不过吴医生,你现在笑得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丧夫的女人。真不需要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知道你身上是否带了窃听器?”
夏侯冶这天没上班,穿着比较休闲,一件修身白衬衫搭配经典款的深蓝牛仔裤,再套上一件卡其色的小V领针织衫。衬衫的下摆和袖口都不经意地露在针织衫外,看起来既随意又时髦。
对于吴桐雨的询问,夏侯冶微笑着掏出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装东西的两个裤子口袋,以证清白。
“我的回答是没有,但你会不会相信我就不知道了。”
“的确很难相信啊,毕竟你们是专业人士,弄个□□是轻而易举的事。”
“也就是说你不会相信我。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一定会有其他措施来应对这种情况吧?”
“当然,与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请坐,我们接下来可以开始谈话了。”
夏侯冶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后,吴桐雨也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姿态曼妙地落座。两个人面对面地对坐着,中间隔着一张长方形的茶几。她依然媚气十足地笑着,笑得宛如花妖树魅。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那个问题了。我现在这个不幸寡妇的身份,已经受到了你的质疑。既然你如此坚定地怀疑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在你面前扮演这个角色了。”
“你承认自己是在演戏,也就意味着你承认自己跟程材的死有关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承认。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有问题了?”
“如果我说就是一个刑警的直觉,你信吗?”
“为什么直觉会告诉你我有问题?”
“因为你前后两任丈夫都同样死因不明,而刑警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可能会是巧合。”
吴桐雨一脸并不出乎意料的表情:“我猜到你已经调查过我了。因为程材的死,让你觉得我有问题,所以查了我的过去吗?”
夏侯冶只能顺着话茬往下说:“对,一个没有心脏病史的男人,忽然原因不明地频发心脏病,还突然就暴死了,这让我无法怀疑他的死因另有蹊跷。再一查他太太也就是吴医生你,前任丈夫也曾经有过同样原因不明的猝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对你还不起疑心,那我这个警察就未免当得太失败了!”
“一个女人如果连着死了两任丈夫,在古代会被当成克夫的扫把星。还以为在现代会好很多了,没想到也要被当成杀夫凶手来怀疑。不得不说,做女人真是难啊!”
一边说,吴桐雨一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夏侯冶嫣然一笑说:“原本我该问一下你需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想这一环节可以省了,你一定不会喝我给你端来的茶水。是吧?”
“嗯,鉴于你先后两任丈夫都死因不明,我想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别乱喝东西比较好。”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喝东西,我也可能有其他方式对你不利哦!”
虽然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威胁,吴桐雨却笑得媚眼如丝,仿佛只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夏侯冶也保持着微笑的神色不变,只是暗中挺直了背脊,崩紧全身进入到戒备状态。
“请问都有些什么其他方式,可以让我自己来挑选吗?”
吴桐雨端着茶杯的手势很好看,兰花指翘得真是宛如一朵曼妙绽放的兰花。她笑语嫣然地看着夏侯冶,声音柔糯如糯米糍,听起来全然没有半分危害性。
“SORRY,不能让你挑,只能由我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有幽闭恐惧症对吗?”
夏侯冶脸上的微笑为之一僵,而吴桐雨在同一瞬间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神色变化。她笑得更加媚态百生,随手搁下茶杯,纤长优美如兰花的手指从茶几抓起一个灯具开关遥控器。
“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多半都怕黑,我猜你应该也不例外。不信我们可以验证一下。”
随着吴桐雨的声音,客厅里那盏光芒璀璨的水晶灯倏地一下就熄灭了。
一般的屋子关了灯,对外的窗口或多或少还会有路灯或邻居家的灯光射进来。但是,吴桐雨早有准备地将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而且她家的窗帘都有两层,里层是效果极佳的遮光帘,拉严实后一丝光芒都透不进来。
整间屋子刹那间从光明世界一下子坠入了黑暗深渊,这让夏侯冶无法自控地为之呼吸一顿。
黑暗降临的那一瞬,习惯了光明的眼睛顷刻目盲,除了大片大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什么也看不见。视力的暂时性丧失,让夏侯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黑暗的地洞里,恐惧、饥饿、寒冷团团包围着他。让他紧张害怕得无法呼吸。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夏侯冶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一缕暗香正在接近自己。与此同时,吴桐雨的声音响在他耳畔,无比的动听,却也无比的邪恶。
“夏侯冶,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我会先脱掉你的衣服,再脱掉我的衣服,然后在我们俩身上都弄出几道伤痕,来证明我努力反抗了你的企图强-暴。接下来,如果不希望我报警告你强-暴未遂,你就要想办法说服程功别进行尸检。听明白了吗?”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刚才发生在这间客厅里的一切,是只属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只有夏侯冶和吴桐雨两个人单独在场,谁说的话做的事都可以被轻易否认掉。◎
一边说着,吴桐雨的两只手一边蛇一般在夏侯冶身上游动着。先掀起那件卡其色针织衫从头部脱下,再手指灵活地从胸襟处一路往下解着白衬衫的钮扣。
尽管夏侯冶很想推开她,却浑身无力动不了,甚至连呼吸都成了一桩极度困难的事。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身处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他就会产生心理性的窒息。
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身为医生,吴桐雨不难听出夏侯冶的呼吸不对劲。她解钮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双手沿着他赤-裸的胸膛往上移,最后掌心捧住了他的双颊。
“呼吸这么困难,看来你比我想像中还要怕黑。抱歉,计划完成前我不能开灯,不过我可以帮你做人工呼吸来缓解你的痛苦。谁让我是心肠软的好人呢。”
黑暗中,有两片温热柔软的东西落下来,带着芬芳的气息。将落未落地贴近夏侯冶的嘴唇时,他竭尽全力地双手撑起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扑倒在那张长方形的茶几上,手臂推落了茶几那端的一只茶杯。茶杯飞出去,当的一声摔碎在大理石地板上。
茶杯摔碎的响声发出后,紧接着是大门被人用力擂响的声音,以及一个女人无比严厉的喊声。
“警察,开门。快一点,再不开就撞了。”
屋里发出那一记东西摔碎的清脆响声前,夏琅已经耐着性子在吴桐雨的公寓门外守了好一阵子。
傍晚时分,夏琅还在分局食堂吃晚饭时就接到了夏侯冶的电话。他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说他有一桩私人调查要进行,需要找个人当后援。
夏琅自然是满口答应,夏侯冶有事找她帮忙,她就算没空也会挤出空来。马上三口两口吃完晚餐,然后跑去分局门口等他的车。
夏侯冶在南江分局门口载上夏琅后,一边开车,一边简明扼要地对她说了他对吴桐雨的个人怀疑。得知这位美丽的女医生极有可能谋杀了两任丈夫,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你的怀疑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啊!”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现在打算上楼去和她当面鼓对面锣的谈一谈。”
“既然是她主动约你单独谈,没准会对你吐露真相,要不要带个窃听器什么的录下证据?”
“如果她真打算跟我谈论真相,那么绝对不会让我有机会录下任何证据。换了是我,也会买个电子干扰器来确保安全。所以不用多此一举了!”
“这倒也是,那好吧,你进屋后自己小心一点。如果这个女人能一口气杀了两任丈夫,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我明白。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我可不敢小看她。她或许不可能在自己家里杀死我,但她没准另有企图。所以,我进屋和她谈话时,需要你在外头充当后援。孤胆英雄这种人物我一百个不想当。”
“很好,我也一百个不赞成你去充当什么孤胆英雄。我们是PARTNER,如果你去冲锋陷阵不叫上我,我一定跟你绝交。”
“我今晚找你了,看来我们不用绝交而是可以继续深交了。OK,那我一会儿进去后,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会找机会打碎一样东西。听到这种动静,你就立即冲进来支援我吧。”
夏琅大力擂门的声音,让吴桐雨出乎意料地一怔。
人虽然怔仲着,她的脑子里却高速运转地思索着,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出一个应对这种情况的最佳方案。
吴桐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屋子里突然亮起了一线光——幽幽的一线光,正举在夏侯冶的右手中。
黑暗最初降临的时刻,是夏侯冶的恐慌高峰期,由此产生心理性窒息也来得格外强烈。但是渐渐习惯了黑暗的压力后,他就能通过个人努力来调整自己的不良状态。
刚才扑向茶几带翻茶杯是其一;
现在用颤抖乏力的手从牛仔裤后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是其二。
屋子里有了光,夏侯冶整个人就镇定多了。一边平稳自己急促的呼吸,他一边对怔仲着的吴桐雨说:“吴医生,你的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了。如果我是你,现在会马上开灯、开门,强烈建议你也这么做。”
“我想我接受你的建议比较好。”
吴桐雨的话音未落,满室灯光已经重新亮起。她就站在客厅那盏璎珞重重的水晶灯下,灯光如追光般映照着她的脸。她一边收拾起脸上的慌乱神色,一边竭力若无其事地对着夏侯冶微笑。
“你有同事在外面吗?我现在就开门放她进来。”
夏琅冲进屋时,屋里的情形看起来特别的不对劲。
吴桐雨衣着整齐,泰然自若地站在客厅里。而夏侯冶一派心力交瘁的样子坐在地板上,身上那件白衬衫只有最后一粒钮扣还扣着,赤-裸的胸膛正在一起一伏地急促呼吸着。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夏琅无法不发问:“出什么事了?”
夏侯冶一脸苦笑地说:“吴医生刚才说打算告我企图强-暴她。可是现在这种情形看起来,是不是我更像受害人啊?”
“啊?!”
夏琅哭笑不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夏侯冶看着吴桐雨一摊双手说:“吴医生,你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毕竟这种情形是你造成的,不是吗?”
吴桐雨面不改色地微笑着说:“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我刚才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了。”
“吴医生,那咱们下回能不开这样的玩笑吗?个人实在很不喜欢。”
“可以呀,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宝宝这么不经吓。我只是关了一下灯而已,谁知就吓得你呼吸困难了。真是不好意思,请原谅。”
这时候,夏侯冶的呼吸已经平稳多了。他一边抬起双手扣着衬衫钮扣,一边叹着气说:“好吧,我不能因为一个玩笑就追究你的法律责任。除了原谅之外也实在做不了别的了。”
刚才发生在这间客厅里的一切,是只属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只有夏侯冶和吴桐雨两个人单独在场,谁说的话做的事都可以被轻易否认掉。如果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什么,那么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重新把衬衫穿回整整齐齐的状态后,夏侯冶弯腰捡起那件被扔在沙发旁的卡其色针织衫,客客气气地跟吴桐雨道别了。
走出吴家大门后,夏琅就忍不住发问:“吴桐雨刚才关了灯——这说明她知道你怕黑,她怎么会知道的?”
“她猜到的。因为我第一次来紫金公寓时,正好在电梯口遇上她。当时我坚持要走楼梯,她可能就猜出了我有幽闭恐惧症。而有幽闭恐惧症的人,一般都怕黑。”
“所以,她刚才关了灯存心吓唬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知道找准别人的弱点下手啊!”
“她关灯不只是要吓唬我,还想趁我因为恐惧而丧失行动力的机会,炮制出一种我企图强-暴她的假相。然后以此威胁我去取消尸检。”
“这就是你刚才衣冠不整的原因,是她想要脱掉你的衣服?”
夏侯冶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啊,差一点就被她非礼了。还好有你这个后援在,不然我今天恐怕要清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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