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肝露谷，但咒高物语—— by雪青青青

“不过，我还是对里面长什么样子蛮好奇的，上去敲个门？”
灰原雄热情上前：“我来吧！”
莲的幼儿园，实际上还是设计得不错的。
室内分为四个区域，右上角为图书角，书柜和书桌整齐排列；右下角为音乐区，摆放着触碰就可以发出不同音阶声音的鼓笛块；左上角是休息区，排排放着三张大床，左下角则是玩偶区，摆满了玩偶。
并没有放奇怪玩偶，而是可爱的小动物玩偶和几个不同颜色、长得像苹果的小玩偶——这可是玩家在电影院夹娃娃机处夹到的彩蛋，祝尼魔玩偶！
总的来说，不管是玩家还是小孩们都对这个新的活动区域非常满意。
至于门口的木牌，小孩子才不会在意这些，而玩家最初也只是认为，“咒术”+“小孩”用隐藏着奇怪力量的娃娃来代表再合适不过了。
只有某些人因为刻板印象而觉得莲不会正常的基建呢（指指点点）。
就连忙于工作的夜蛾老师听说莲又在学校里搞违章建筑后，都来看了一眼。
或许是因为习惯，他的态度比曾经莲建畜棚鸡舍时还要平和。看完“幼儿园”内部的完整构造后，就若有所思地回去了。
带小孩们熟悉了“幼儿园”，莲举着毛绒玩具出了校门。
身上有这么多毛绒玩具的原因当然不会是莲自己真的少女心爆棚，真正有少女心的另有其人。
“阿拉~小莲又来了啊，快进……这是送我的礼物？哇，好可爱，我真的好高兴喔，我会把它好好存放起来的，谢谢你哦！”
看着抱着毛绒玩具欣喜不已的夏油亚希子，屏幕外的姬野莲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喜欢毛绒玩具的少女心妈妈！可爱！超绝可爱！能发现这一点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亚希子妈妈没有好感度槽，她却在某天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送礼物，这个决定也非常的明智！非常的松饼哥！
“……莲，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完善那个木屋呢。”
夏油杰靠在门边，已经习惯了莲的突然造访，或者说，她来探望的周期和夏油杰回家的周期重合，所以很难碰不上。
“木屋？小莲有在做木工活吗？”夏油亚希子边问边把莲拉进屋里，姿态熟稔又亲切。
“叫了建筑公司来，但是屋子里的东西是我做的。”莲老实地点点头，甚至还补充说明，“想要给小孩做幼儿园，但是屋子太小了。”
夏油杰移开眼神，对于莲这种一旦在自家母亲面前就会格外人性化的态度也是习以为常。
虽然她今天早上，可是任凭他们怎么误解，都没有解释哪怕一个字！
“话说回来。”夏油杰略有疑惑，“惠和津美纪暂时在上一般的幼儿园，悠仁因为安全问题没法一起去，你是因为这个才修建那个屋子的吗？”
“……”莲瞟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轮到我就这么敷衍啊。”
瞧瞧那屑屑的样子，莲这家伙，已经在开始悄悄试探自家母亲的底线了。
嘛，这也就说明当下的相处模式让她感觉到安全吧。
夏油杰想了想，非常体贴，又替自己不值地纵容了莲。
“那我来问吧。”夏油亚希子笑眯眯地握住莲的手，“小莲是有什么打算呢~”
莲立即老实地回答：“有悠仁的原因，还有，最近遇见两个令人在意的孩子。”
“你又要捡孩子回高专了啊。”夏油杰无奈，“哪里遇见的？”
“禅院。”
“那你捡吧。”夏油杰秒答。
光听他们的对话，对咒术界其实不甚了解的夏油亚希子也能听出，他们所说的“禅院”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莲真是有爱心的孩子，但是也要注意不要累到哦。”夏油亚希子笑容和煦地揉揉莲的脑袋，莲便如被顺毛的猫咪一般眯起眼睛。
夏油亚希子：“而且，面对的是小孩子的话，就要更加慎重细心。孩子的心思有时候也是很细腻的哦？像对杰那样的态度肯定是不行的。”
“等等，妈？所以那样的态度对我就……”
莲郑重回答：“我知道了。”
并无视了夏油杰。
“喂？！”
虽然答应了亚希子妈妈要细腻要温柔……但玩家要怎么从几乎静止的像素画中看出NPC敏感的内心呢？
苦恼着这个问题，玩家在又一次送伏黑惠去禅院家之前申请了硝子老婆的自动跟随。
“和我去禅院家，硝子老婆。”少女想了半天，最后加上一个字，“请。”
玩家视角：哇，我竟然和NPC说请，我好有素质！
家入硝子视角：嗯，虽然用的时机有点晚了，但毕竟说了一句请，就让让她吧。
无意间双向奔赴的二人，带着伏黑惠踏上了前往禅院家的道路。
第三次见到莲，禅院真希已经对莲十分亲近，一见到她，也不顾手臂的夹板，便风一般跑了过来。
“莲姐姐！”她注意到莲身边的家入硝子，笑意略有收敛，很礼貌的轻轻点头，“您好。”
“哦——禅院家竟然还有这么乖的小孩啊。”家入硝子大开眼界，蹲下身平视着她，“你好，我叫家入硝子，是莲的朋友。”
“家入姐姐也是高专来的吗？”禅院真希仰头，目光中满是向往。
“是哦，你想成为咒术师吗？”
“嗯！莲姐姐告诉我高专的存在以后，我就一直以那里为目标！”禅院真希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掰着指头细数，“莲姐姐开导我，送我看得到咒灵的眼镜，还帮我报仇，我以后也要变成莲姐姐那样沉稳温柔又强大的咒术师！”
“……”强大就算了，沉稳温柔是在说谁？禅院家还有第二个莲吗？
这孩子，对莲的好感高得可怕啊，大概能和津美纪友好相处吧。
“伤口？”莲的问题很简洁，但是禅院真希立马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已经没那么痛了！但是女仆姐姐说还要很久才能……”
家入硝子早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过这时候才点点莲的脸颊：“啊——你这家伙，叫我来就是这种目的对吧？”
她蹲下身，对禅院真希使用反转术式。
感受着胳膊上的热意，禅院真希有些呆愣地僵着。直到家入硝子治疗完毕，尝试性地活动她的手臂，问她：“感觉如何？”
她这才如梦初醒，惊喜地脱下夹板，大幅度地活动胳膊：“完全没有问题！谢谢姐姐！”
“嘛，我看你的身体本来也很好，创伤愈合得蛮快，所以反转术式才能这么快就修复好。”家入硝子摸摸口袋，掏出两根棒棒糖，将其中一根递给禅院真希，再转向莲，“任务完成？”
莲却摇摇头，向着屋子里走去。
还没进入，木门被拉开，禅院真依走了出来。
“啊、原来还有一个啊，等等哦。”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又从兜里摸出一根，递给她，“吃糖吗？”
“……谢谢。”禅院真依有些小心地接过。
“不管怎么说，把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扔在这种地方不管，禅院家也真是没救了啊。”家入硝子抬头看看四周，又低头问她“平时很辛苦吧？”
禅院真依摇摇头：“和姐姐一起的话……就没那么辛苦。”
禅院真希平静地补充：“平时也有女仆姐姐会关照我们，虽然女仆姐姐很忙，但是至少不会让我们饿肚子……妈妈从前偶尔也会来看我们。”
“妈妈说，想要让我们活下去的话，她就得和爸……父亲生一个有术式的弟弟才行，父亲讨厌我们，所以她以后也不会来了。”
“来高专如何？”莲冷不丁打直球，“幼儿园已经建好了。”
“喂……你这也太直接——”
“我们可以吗？”禅院真希眼前一亮。
家入硝子的下半句话堵在喉咙，不过也因此，她的视线越过禅院真希看到了她身后面色阴郁的真依。
她猛地出手把想说“可以”的莲的嘴巴堵上。
“真希你先等等哦~姐姐们有点事得谈谈。”她微笑着，费老大劲把莲拖了出去。
家入硝子压低了声音：“你等等，真依看起来可没有想要去高专的意思。”
啊、原来如此，这就是玩家总感觉怪怪的的原因。
明明好感度已经到二心了，但是任务一点完成的迹象都没有。
再加上，每一次话题接近高专的时候就有种被打断的感觉。
硝子老婆，玩家的一款察言观色神器！
莲大为感动，掏出啤酒递给家入硝子，用原本的音量问：“为什么？”
家入硝子捏着手上的啤酒，颇无语地把口中的棒棒糖咬碎：“我怎么会知道啊。”
与此同时，屋内也传来了模糊的交谈声。
“……莲……去……么？”
“……也……道。”
“……过，太好……专……术师……我们……”
“……去……这……留……”
于是交谈声突然停住，良久，屋内传出与莲同样真情实感的一声“为什么？”
屋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为了防止两个孩子吵起来，家入硝子拉着莲，想要推门而入打断这场崩溃边缘的交谈。
但在进门的瞬间，她们就见禅院真依泪眼汪汪，红着鼻头，大声喊道：“因为我就是害怕嘛！！”
“咒灵之类的，好可怕！好恶心！要去杀掉那种东西更可怕更恶心！！我才不要当咒术师！就算是以后都呆在这里也不要当咒术师！妈妈说，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如果我要变强，真希就要一起变强，如果真希要变强，我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努力才行！我才不要！”
幼小的女孩满怀着恐惧，柔弱的内在支撑不起姐姐对于强大的渴望，于是她流着泪向姐姐祈求：“真希，和我留在这里嘛，反正欺负人的家伙也被收拾掉了，以后就算是、就算是又被欺负，忍耐一下，反正也不会死掉——”
“我不要那样！”禅院真希眼中有些不忍，但坚定固执地打断她，反驳道，“如果一辈子都被人欺负的话，那还不如死掉！不仅是我自己，我也不想看着真依被欺负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真依不愿意和我一起……我就一个人去。”
“不行！”禅院真依猛然抬头，抓着真希的手，泪珠从脸颊滚落，“不可以抛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
你答应过我，要一直握着我的手的。
屏幕外的姬野莲托腮，蛮头痛地看着面前的姐妹分歧。
如果按照一般游戏来说，这时候会插入一个意外事故，然后姐妹二人在事故中逐渐了解彼此的心意，达成和解，各退一步之类……但是按照这游戏的尿性，她如果现在不开口，等会儿就该回档了。
对于禅院真依的想法，姬野莲完全理解。
这还是个连自己年龄的零头都不到的孩子，从小能看见咒灵，却没有将其消灭的能力，甚至因为“能看见”，大概也被缠上过……害怕咒灵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再加上，如果她本身的性格就比较柔软，在这种不委曲求全就会死的环境下，更是容易养成懦弱的性格。
像真希这种天性要强的孩子才是少数。
但是，不管性格如何，面对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一味地摇尾乞怜的下场只有一个。
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打下几行字。
“会死的。”
“……欸？”
禅院真依在水雾朦胧的视野中，看到一片苍白中的那一抹丁香色停留在自己面前，出口的话似是诅咒，但却是严肃的告诫。
“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你绝对会死的，你和真希都会，因为这里、禅院家是容不下弱小的。”
生在禅院，弱小就是足以被判死刑的原罪。
这里没有人会在意弱者的死活，也许一次心血来潮，就会有人死于非命。这里的死亡不是一个概率问题，而是必将到达的终点。
所以，就算不停地退让，给自己争取缓刑的时间，也不过是慢性死亡。
禅院真依拭去眼泪，但泪水一次次不断地蓄积，她手足无措：“可是我、可是我……”
“但是，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莲半蹲在她面前，接过家入硝子递来的纸巾，轻柔地将禅院真依脸上的泪痕拭去，“弱小不是错误，人类也不是野兽。如果一个环境容不下弱者生存的话，那一定是环境出了问题。”
在姬野莲看来，这个游戏的背景设定里，不仅是禅院，整个咒术界也是同样的问题。
既然生为咒术师，就不能弱小，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向前，而后接受死亡。
这太奇怪了，况且也和种田的设定根本不符。
……搞反乌托邦吗？
玩家的主线任务是拯救世界，这样的世界拯救完以后会变好吗？
“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是至少在高专里，我希望有一个让你们无忧无虑的环境。绝对不会比禅院要差的，我保证。”
“至于是要逃避还是要和姐姐一起努力，你可以等长大一点再考虑。”
禅院真依怔愣地看着莲，那双眼中是她几乎从未见过的，成年人的柔和与包容。
终于，她扑到莲怀中，窝在她的颈侧小声呜咽起来。
之后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因为这个家其实并没有人想要留下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莲只是简单地使唤禅院直哉去办了点简单的协议，就把禅院姐妹买了过来。
她木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如果不是惠惠还要来上课，我就直接抢人了，至于价格的事情，你们不用觉得这代表了什么，我压价了，毕竟——”
“给禅院家的钱越少越好！”
显然，禅院真希已经学到了精髓。
禅院真依也躲在姐姐身后羞涩地点了点头。
她刚刚那么真情实感地哭过，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个、莲姐姐。”她突然想起什么，忸怩地走上前，“之前想要用姐姐教训那些人、对不起……”
莲姐姐那么厉害的人，肯定是发觉了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根本不在乎吧……
完全没注意到的莲：“啊？”
禅院真依：“……欸？”
“不管怎么说，结果总是好的，你还挺受小孩欢迎的嘛。”家入硝子笑着上来拍拍莲的肩膀，“话说回来，协议上写着她们俩的父母是谁？她们应该还和惠是亲戚呢。”
一语点醒了莲。
于是，当伏黑惠日常下课，从房间出来，寻找莲的身影时——
就见到莲姐姐带着家入姐姐和两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走了过来，面色阴沉却被众人所无视的禅院直哉跟在最后。
莲姐姐的表情有种诡异的愉快，让伏黑惠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他就听她说：“来！惠惠！叫小姑！”
伏黑惠：“？”
接到伏黑惠，临行前，在禅院大门口，忍了一路的禅院直哉终于出声叫住了莲。
他微微低着头，上挑的眼尾处有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恼的红晕：“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吗？”
忘了什么？姬野莲想起来上次离开禅院地图时总感觉忘记了什么的回忆。
莲：沉默，疑惑，思索。
恍然大悟！
青天白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莲露出了恍悟的神情，音量丝毫不减：“哦——你是说你邀请我进你房间的事？”
伏黑惠：？
家入硝子：？！
停止、我说停止.JPG
她以为禅院直哉只是被打服了才帮他们办事的，现在看来……难道说？！
禅院直哉没想到她会将这件事在众人面前赤.裸裸地说出来，气急到涨红了脸，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看着他这张欲辩难言的样子，尤其是那满脸的红晕，家入硝子懂了，彻底懂了。
不是、你们禅院、你们禅院……？！
勉强算禅院的伏黑惠就算了，有着莫名其妙滤镜的双生子姐妹也算了，那个曾经是禅院的双开门诅咒师！还有现在这个人渣禅院少爷！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个个都被他们家的奶牛猫吸引了啊？？
家入硝子猛地握住莲的双肩，质问：“你难道是什么禅院特攻魅.魔吗？停止对他们散发奇怪的魅力啊！！”
注意看，眼前的女人叫姬野莲，她在接到大项目连轴转了三天以后，终于在还妄想打游戏时被睡眠之神惩罚了。
当两眼一闭、不省人事的姬野莲再次睁开眼睛时——
陌生的天花板。
虽然这句话很像是那句经典台词，但姬野莲还是要说，这确实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仅如此，房间的家具、陈设、气味也完全不同。
姬野莲站起身，站到黑屏的老式方块电视前，透过反射勉强看到了自己。
……白毛。
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吗？怎会如此！
电视上有很明显的开关，姬野莲尝试性地按了一下，电视上出现了天气预报的图案。
“好像有场风暴正在接近。预计将会有雷电。”
听着这熟悉的台词，姬野莲微妙地眯起眼睛。
她按下换台键。
“欢迎来到维尔维克预言……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清楚的听到……精灵之声。”
“精灵们今天非常开心！他们会尽可能给所有人带来好运的。”
“……”
姬野莲沉默地躺回到床上。
啊啊……
如果是十八岁的姬野莲，一定会兴奋地认为自己穿越了，但姬野小姐已经二十有八，她有理由怀疑这只是自己满脑子星露谷所做的一场梦。
老天爷，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去锄二里地冷静一下——就在这么想的瞬间，姬野莲的手上多出一把锄头。
在这种情况下，姬野莲的脑中浮现的念头不是如何醒来，而是——事已至此，先种田吧。
姬野莲扛着锄头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就被人冲脸，顺势被美貌攻击了。
写实风格的五条悟倾身凑近她，一手插兜，一手将眼镜下拉，露出浓密睫毛下的苍蓝眼眸。
他略有狐疑：“嗯……？莲莲，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怪啊。而且，你竟然在六点半之后才出房间？”
姬野莲面无表情，并大脑空白。
仅剩的一点思维在想，这竟然是我的脑子可以想出来的脸，我好牛○。
于是她冷静沉着地开口：“好伟大一张脸，白毛老婆。”
五条悟瞬间远离，满意且安心地点头：“嗯，和平时的莲莲一样。”
“不过，果然看起来还是有点……”
“怎么了？”夏油杰也走过来。
莲转头看去。
vocal，又一个美女。
本着“反正是梦，不嫖白不嫖”的想法，姬野莲自信抬手：“嗨，老婆。”
“……嗯，你也早上好。”
莲诚恳补充道：“你也好伟大一张脸。”
“……”
夏油杰沉默，今天的莲给他一种和平时一样屑，但又有所不同的感觉。
莲扛着锄头离开了。
是哪里不同呢……
他与五条悟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发现些许疑惑。
另一边，走出宿舍大门的莲再次被震撼得呆立原地。
宿舍两侧连同花坛中都是紧密生长着的杨桃树，墙边整齐排列着酿酒小桶，咕嘟嘟地酿着酒，道路正中间，做工精良的稻草人正露出阳光且健康的笑容。
一只奶牛突然从田间露头，在她的背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奶牛猫笙植梦中伸了个懒腰，不慎从牛背上滑下后，在原地，田间土堆里继续不省猫事。
世界在自顾自地岁月静好，唯有姬野莲在瞳孔地震。
唉你大爷啊，小○崽子，你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mp4
好精神污染的场景，现实3D画面跟俯视角像素画风的画面完全就是两回事啊！
高专老婆们平时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真的不会疯吗？！
“莲学姐，早上好。”七海建人从她身边走过，略一点头，便一脸习以为常地向外走去。
灰原雄也跑着追上七海建人，笑着向她打招呼：“莲学姐！早上好！今天是要去开垦新土地吗？我和七海今天有实践任务！就先出发了！”
绕过稻草人的时候，他还顺手把猫猫笙植捞起来放到了稻草人头顶宽大的草帽上：“这里阳光更好吧？”
“喵——呜↗↘↗↘”笙植怪声怪气地回了一句。
好歹这次算是猫叫了。
姬野莲这次沉默的时间短了一些，她想，在这个发癫的世界里，适应性强大的人类大概是会逐渐产生抗体的。
往好处想，虽然场景癫了点，但至少老婆们的美貌在现实滤镜下没有半分折损。
vocal美女x4。
“怎么拿着锄头？”有人拍拍她的肩膀。“不是先去上课，等到下午才开始种地吗？”
姬野莲回头，眼前一亮。
vo——cal——！超绝慵懒系大美人！
这是在玩种田游戏还是《完蛋！我被美女包围了！》啊？这也太……太棒了吧！
“硝子老婆！”
“嗯嗯——莲？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家入硝子退了两步，一手环胸，一手托腮，仔细打量着姬野莲。
姬野莲：？
这可是她自己的梦，哪有自己想自己怪的？
她不会在种田游戏里还掺杂了些前两天看的狗血替身文学元素吧？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啊。”家入硝子随着她的动作恍然大悟，“今天莲的表情动作好像很人性化啊！”
正巧走出宿舍楼门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被这一句点醒，恍然大悟。
“啊——！对！就是这一点！我说哪里不太对劲！”
“平时莲的走姿端正到和机器人没什么两样来着。”
姬野莲：……？看来狗血替身文学元素是没有融进来。
但是老婆们就是这样认为的？累觉不爱。
姬野莲散发着寂寞而萧瑟的气息，被美女老婆们簇拥着来到校舍。
然后她就再一次体会到了高中蹲监狱的感觉。
为什么在梦中不可以按跳过啊——！话说为什么自己对于高中知识会记得那么清楚啊！
当年备考那段时间的痛苦如在眼前，在课堂上宛如一具死尸般熬到了下午，姬野莲又被三个同期团团围住。
一个黑毛老婆从背后按住她的肩膀不许玩家离开，一个硝子老婆从侧面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还有一个白毛老婆在她旁边撑着桌子喋喋不休。
“莲莲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一直挺胸抬头和第一天上课的小学生似的吗？”“夜蛾老师说他很担心你.JPG”“你不会是被人类咒灵赋予了人性吧？”“医生我家孩子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
……好吵。平时看字幕就够数他话多，今天化为现实那更是在耳边叽叽喳喳，又多又密啊。
话说……为什么是中村○一？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很合适吗？虽然确实是很合适啦。
再漂亮的脸蛋、再好听的声音也挽回不了姬野莲消失的耐心，她的表情逐渐冷漠：“聒噪。”
五条悟一点儿都没被冰到，甚至满意极了：“嗯嗯很好！这个表情就很莲莲~”
在家入硝子确认她的身体没有异常后，夏油杰松开搭在姬野莲两肩的手，无奈地对五条悟说：“她今天本来就状态反常，你就别逗她了，不然万一她突然在校舍内掏出那种咒灵玉炸弹呢？”
仔细一听的话，黑毛老婆是考哥.ntr啊……黑毛老婆做错了什么。
“嘁——那被罚写检讨字数最多的也不会是我。”
“嗯？什么检讨，悟，难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夜蛾正道拿着一沓文件从门口进入，走到几人面前。
“才没有啦——下课了，请老师自觉离开教室——”
“你这孩子真是……”
夜蛾正道忍住想拿文件拍五条悟脑壳的欲.望，转头把文件最上方的一份摆在莲的面前。
“有一份紧急任务，是特级咒灵出没的消息，你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好？本来是可以让悟或者杰顶替你的。”
“但根据推断，这只咒灵身上有五成可能含有宿傩手指，你的术式可以毫无踪迹地带走特级咒物，所以我希望这个任务至少有你参与。”
“就由杰陪同你一起去完成任务，如何？”
姬野莲：……Huh？
等等，也不必给自己这样上强度吧！姬野莲！
遥远时空中，有个即将面对宿傩的人和她发出了相似的心声和疑问。
要上吗……？？
我打特级……！？
欸……真的假的？

第78章
经过一些很微妙的心理斗争，莲怀抱着“梦里死掉大概苏醒、不会真的死掉吧”的想法，怂而镇定地踏上了征程。
并且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关系的，大不了就是醒来面对现实世界，干不完的工作，遥遥无期的升职，便利店的速食产品和酒后的宿醉……？
这么一想，她更不想战斗了！快住手！她要在谷里种一辈子田——
迅速败给梦境的美好，并且在盗梦○间里一定出不来的姬野莲最终还是赶鸭子上架地来到了目的地。
走下辅助监督的车，莲沉默地看着眼前巨大的黑色穹顶，伸出手掌好奇地碰了碰，发现毫无感觉后走了进去。
夏油杰将她一路的行为看在眼中，默不作声地也跟了进去。
气息没有变化，咒力没有变化，不太像是伪装，可表情和小动作确实有点过于丰富了。
不，如果按一般人的标准，这还算沉默寡言的。
但那可是莲啊！
那个大部分情绪只能靠眼睛表达，日常是面无表情地搞事的莲啊！
比起怀疑，夏油杰更多的是担心。
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被什么“替换”，而像是被“充实”。虽然充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这就意味着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