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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开道观日常/神棍她是豪门真千金—— by临渊炸鱼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08

你以为你是猴子掰玉米啊?
他嚷嚷的声音刚落,就一阵巨大的阴风刮来?,生生一下子把夏灵宝刮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还?啃了一嘴地上的泥。
“哼!”纸新郎朝他狠狠瞪过来?,愤怒都摆在他的纸脸上。
“呸、呸!呸!”夏灵宝从地上爬起来?,吐着?嘴里的泥,假发都摔掉了,他一把薅起花了钱的道具,也生气了,“什么鬼中败类,骂你一句你还?恼羞成怒了?!惹到你爷爷算你倒霉!死了还?想娶老婆,老子要你下辈子投胎当光棍儿!”
他微姐可是下面有人!现在他要光明正大穿小鞋了!
纸新郎弄完夏灵宝就继续牵马朝许白?微走去,此时眼?前一抹金光箭影一闪而过,直直刺穿骑在马上的纸新郎,倏忽之间,纸新郎脸上生动的表情僵下来?,停留在震惊的那一刻。
纸新郎变成了个?纯粹的纸人,从纸马背上摔下来?,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包括后头的轿夫、吹唢呐的礼官也不动了,花轿失去了色泽,瞬间褪色变成了白?花轿,看起来?更诡异了。
花轿失去了束缚作用,轿帘被人从里面撞开,一个?年轻姑娘抹着?眼?泪从里面跑出来?,看见在场三个?人的时候,睁着?泪眼?,小心翼翼地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这果然是个?生魂,许白?微看了殷符言一眼?,“……呃,算是吧。”
他抿着?唇,视线还?盯着?摔在地上的纸新郎,好看的眉峰微微下压,表情看起来?有点核善。
夏灵宝窜过来?,一脚踩在纸新郎身?上,纸人身?子一下子就给他踩瘪了,夏灵宝嘴里念念有词:“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
许白?微走上前去,扒开他,从地上捡起那纸人,把叠好的纸人拆开,展平成一张纸,能让魂魄附身?,这纸上应该写了鬼新郎的生辰八字。
可展开纸之后,上面只有一幅画像,是五个?人,身?穿彩衣,上二下三,坐在一起。
“咦,怎么是画像?”夏灵宝探头过来?。
许白?微:“不是阴魂,是五通。”这画像,就是五通受供养的样子。
倒是忘了,五通淫恶。
她说?:“《夷坚志》载:五通神喜淫,或为士大夫美男子,或据人心所喜化形,阳道壮伟,妇女为其所迷,遭其淫媾,非狂即死。”
“嘶——”夏灵宝抽了口气,然后单手撑在下巴上,做深思状。
半晌,他问:“阳道壮伟,是什么意思?”
许白?微&殷符言:“…………”
许白?微:“听不懂算了。”
“啧啧,”夏灵宝不装了,他感叹说?,“想不到这鬼东西还?挺天赋异禀,不过真的假的啊?这么会骗人的家伙,还?专门?变成美男子来?骗姑娘,估计原形就一丑八怪,我看有可能那啥也是障眼?法。”
“要是不是的话,怎么会还?专门?强调这个??一般都是哪里自卑,就在哪里自负……诶别光我说?啊,你们也答应我一声,你们觉得我猜得对不对?”
两人没?搭理?他。
这会儿夏灵宝的假发已经掉了,穿着?裙子在那大讲特讲,他嗓音不算浑厚但也能一耳朵听出来?是男声。
先前轿子里跑出来?那姑娘的生魂,已经看出来?这几人大抵不是普通人了,乖乖地站在一边,只是听了那个?女装癖男生的发言之后,表情古怪地沉默着?。
感觉不像什么正经人。
夏灵宝:“不过有点怪,五通那玩意儿直接夜如门?户就可以了,怎么还?学?人来?搞什么结亲?”
许白?微:“古籍记载也不一定完善,况且这种有意志存在的东西,不可能完全按照一个?模子行事,上风山的供奉把它们养得心高气傲,讲点排场也不是不可能。”
殷符言轻轻拽了拽手腕上了细绳,拉着?许白?微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看过去,他望着?她轻声说?:“那我刚才贸然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许白?微思忖一下,摇头,“不影响,它刚才应该是认出夏灵宝了,包括丁道长梅师傅他们以前来?过上风山,要打草惊蛇早就打了。”
刚才寄身?在纸新郎上的应该只是一缕五通意识,本?体还?藏在别的地方受供奉呢,毕竟几十年吃了那么多香火,还?让上山来?的道士吃了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遇到纸花轿这只是个?小插曲,救了这个?生魂也是件好事,回过头来?又费了会儿功夫,找到阴路和?阳路的临界点后,这下几人都看到了那个?分岔路口,果断往回走。
撞破临界点的瞬间就像柳暗花明,再一抬头就已经踩在阳间大道上,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周遭有路人说?话的声音,还?有各种鸟叫虫鸣,这才是人间的氛围。
几个?人突然消失,过了一阵又突然出现,这种灵异事件需要自洽,过往游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都在谈论着?自己的。
只有赖会长和?他徒弟,搬了块路边的石头坐着?,老老实实地等着?。许白?微扫视了一圈,果然丁道长和?梅师傅也不见了,估计他们前脚消失,他们后脚也走岔了。
赖会长他们看见许白?微三个?回来?了,脸上一喜,从石头上蹭起来?,差点一跌,刁有才赶紧扶住他。
赖振云哈哈两声,“坐久了有点没?适应。”
许白?微瞥见跟着?他们从阴路上回来?的姑娘生魂,径自从她背后拍了一下,轻轻往前一送,像上次送钱乾时一样,让她回家去了。
赖振云:“这么快就出来?了?”
许白?微点头:“是要继续等丁道长他们一会儿吗?”
刁有才说?:“估计还?得一会儿,就在你们不见之后一会儿,他们也相继没?影儿了。”
夏灵宝心说?,要不是遇上了那五通杂碎,还?能更快出来?。
幸亏大伙是在一个?地方踏上阴路的,不然赖会长和?刁有才还?不知道自己该将就谁好。丁道长和?梅立卯用了许白?微那法子,大约再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回来?了,这二位姿态从容,看来?在阴路上没?碰上什么,估计就是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太好,找路多找了一会儿。
回来?之后干脆将她从黄泉路上挖的烂泥往身?上一糊,一行人一个?没?漏,即便之前没?来?过的也一起,这样保险一点。
好在鬼门?关门?口的泥,鬼气足够浓郁,只用沾上一点就够了。
之后上山的路就顺利多了,一直到上风山顶太姆祠门?口,也没?再出什么岔子。
太姆祠旁边有一座塔,几乎成了标志性建筑,被称为上风塔。整个?塔院建筑坐北朝南,从门?口进?去是个?小天井,穿过天井就是正殿,正殿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供着?一尊彩绘像,还?镶着?红木框架。
许白?微抬头望去,那绘像上是位梳着?高高发髻的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神态慈祥,两侧还?有两个?使女,一个?打着?撑开的伞,一个?手中拿着?拂尘。
明明是很?端庄的氛围,那两使女神色哀怜,肩上的衣服微微滑落露出半个?香肩,瞧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第80章 孝子贤孙
他们进?入太姆祠的时候, 正碰到一个女性信众跪在摆着太姆绘像的长桌前,虔诚地跪拜,拜完之后还没起身, 没绷住情绪哭啼起来。
旁边有个在正值殿的工作人员, 似乎认识那女性?信众,在安慰着她。
许白微几人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原是那女信众子嗣艰难, 前头来太姆祠求过子, 回去之后不到一个月就检查怀上了,后面满心欢喜地来还了愿, 但中?间没过三个月, 孩子就流掉了。
现在是刚刚出小月子, 就又?来上风山了。
那女信众瞧着衣着朴实,似乎有点年纪了, 所以心里着急。
许白微几人相视一眼,所谓的求子也灵验,原来如此,正如先前上山时殷符言说的, 没有魂魄来投生孩子就降生不?了, 五通在妇女腹中?凝聚一团血气,但注定?没有结果,还是那一套耍赖的流氓作风。
女信众哭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流了呢, 你不?知道我已经多小心了,这一没摔二没生病的, 怎么就没了呢?自?从?知道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两个多月里我每天都在期待他/她落地的那天!”
值殿工作人员安慰她,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看来是与那个孩子的缘分不?到家,前半生积德不?够,你再求求太姆,回去之后多积积德,说不?定?就能成了。”
女信众擦了擦眼泪,朝工作人员点头。
夏灵宝小声?嘀咕:“什么歪理,只要没如愿就是‘你积德不?够’呗……”
因为他们已经进?到正殿里,就算说得?再小声?,也被旁边的值殿人员听见了,但大约见他是自?己嘀咕的,便只是朝他瞪了一眼。
那妇女从?正殿里出来时,许白微“刚好”开口:“生活已经够苦了,还是不?要过度内耗,凡事少?找自?己的错处,多找别人的问题,不?是你积德不?够,是她法力有限,现在科学也发达了,求子不?止可以拜神,还可以上医院,试管婴儿你值得?拥有,要是真想拜神也可以货比三家,开展求子业务的也不?止上风山一家,泰山娘娘庙童叟无欺怀上的都说好,生的都是好宝宝。”
她姿态悠悠闲闲的,都没看着那妇女说,但语速不?带停顿讲得?飞快。
那妇女给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夏灵宝目瞪口呆地望着许白微,称赞道:“我的姐,你还学啥宗教学啊,你该去学市场营销……”
殷符言也笑看了许白微一眼。
那妇女有点迟疑,问:“泰山娘娘庙真的灵啊?”
许白微点头,“娘娘看诚心,当然也不?是谁去求娘娘都给,要真心爱护孩子堪当合格父母的才有机会。”
她多说了两句,值殿人员反应过来,恼了,过来就要撵人,“我说你们是来闹事的吧?在太姆祠里说什么娘娘庙,出言不?逊小心太姆降罪!”
许白微惊讶:“啊?你们太姆这么小气啊?我可不?是闹事的,我说了是来货比三家的。”
说着,她还拎起手上在山下买的劣质纸钱,在值殿人员眼前晃了晃,“我在别家也这么讲话,也不?见得?别人怪罪我,现在神仙行业竞争也很?大的,有正统神灵,有地方神灵,还有太姆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神灵,还是得?注意宽宏大度。”
值殿人员:“………………”
夏灵宝抬手捂住嘴,两只眼睛却挡不?住,笑得?都眯起来了,刚才说她出言不?逊,现在她给你表演个大放厥词。
值殿人员也不?认识许白微几个,听见她刚才那一堆浑话,臭脸拉得?老长,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还真是来供奉的。
“行行行,你快烧你快烧……”值殿人员转身,不?耐烦的嘀咕,“什么没有信仰的刁民……”
太姆祠也跟许多道观一样,烧香烧纸钱不?在殿中?烧了,但却不?是在殿外停放香鼎,它的香鼎放的位置离太姆祠正殿倒是有点远了,在太姆祠旁边的上风塔下。
许白微跟着别的游客一起,走到上风塔面前,先看着别的游客陆续上了香,她才走上前去,在蜡烛上引燃,握在手中?却不?拜。
她仰头朝上风塔上望去,问旁边的信众,“请问这座塔开放吗?”
旁边的人回答说:“不?开放的,好像说是游客多了,害怕损坏管理起来很?不?方便,不?过每天晚上整座塔都会亮灯,橙黄色,灯火通明的,晚上来看也是个好风景,这里有信众斋,可以借宿的,一晚上两百块钱,比很?多酒店都便宜。”
许白微说:“这样啊,那我晚上来瞧瞧。”
说罢,她将手中?点燃的香嗖地丢进?香鼎里,旁边刚才跟她说话的人惊道:“诶,你怎么直接就丢进?去了?是要插进?去的,这样多不?敬啊?”
许白微原本抿着唇,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没来过,第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规矩。”
凶淫鬼怪被误当做神,怪不?了这些被瞒骗的民众,但想吃她的供奉,做梦去吧。
“第一次啊?那好吧,菩萨勿怪、菩萨勿怪……”那人念叨了好几声?。
许白微心觉好笑,这地方真不?愧是野路子,信众也并不?清楚,口中?喊着菩萨,也不?知是神还是佛。
夏灵宝瞧见她方才的动作,笑道:“微姐,你这动作真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许白微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不?是来砸场子的,那你来上两炷?”
夏灵宝嘿嘿一笑,往丁道长身后一躲,“我不?敢,到时候回去要被祖师爷扫地出门的。”
上风山信众多,自?然也需要人来维护太姆祠的运转,比如刚才正殿里那个值殿人员,他们可不?是雇来上班的,而是一家教派,称五神教,这上风山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前面儿跟许白微说起这个五神教的时候,梅立卯心直口快,鄙夷道:“还五神教,我还六神呢!”
现在上风山上,大约有二十来个五神教教众。
他们日?常穿着也是统一的,比如刚才那个值殿,身上穿的就是灰色褂子,有点像道装,但又?经过改动显得?不?伦不?类的。
那个值殿从?正殿里走出来,找到另一个和他穿着一样衣裳的人,应该也是五神教教众,望着许白微他们这边,表情难看地说着什么。
大抵是看见她方才粗暴丢香的行径了,在蛐蛐她刚才在殿里的“豪言壮语”。
一会儿之后,另一个教众也表情不?善地朝他们看过来,看起来很?不?欢迎她这样的“信徒”。
许白微全?当没看见,不?跟这些教众计较,人的脑回路难猜,一魔怔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执着、信仰什么的,都不?奇怪了。
他们的“五神”大白天的耍流氓在阴路上娶亲,看起来也不?怎么老实,但回到阳道上之后,太姆祠周围的气息倒是干净纯粹,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来都来了,也不?着急,不?怕那东西能一直摁着马脚不?露出来。虽然不?把这五神教当回事,但住宿费还是要交的。
一行七个人,许白微去交钱的时候,问值殿教众,在哪里交。
值殿教众睨了她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鼻孔长在脑门儿上,哼了一声?,指着旁边摆着的收款码。
许白微也懒得?多说,干脆扫了一千四过去,结果由人带着去斋房时,却只安排了四间。
夏灵宝气势汹汹回到正殿质问,“你们不?是两百一晚上?”
值殿弟子拿着拂尘装模作样地扫灰,悠悠道:“那是别人,你们对太姆不?敬,需要涨点价。”
“…………”夏灵宝咬牙切齿,他妈的,你还坐地起价是吧?
故意欺负人就太恶心人了,四间就四间吧,又?不?是不?能睡了!
原本单人单间,现在变成了赖会长和他徒弟刁有才一起住,丁道长和梅立卯一间,夏灵宝和殷符言一起,许白微自?己住上了单间。
只是这四间房都是分散开的,一般一起的都默认挨着,夏灵宝又?去找了值殿,那人敷衍说:“人多只剩下这几间了呗~”
夏灵宝:“你放屁!我都看过了,明明就有空着联排的,你非要给我们安排零散间?”
被敲诈了一番,他态度也不?怎么客气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反正他现在作为消费者,还不?能维护一下自?己的合法权益了?
值殿也不?耐烦了,“我师兄说了就这么安排,你们爱住不?住吧,不?住就下山去,谁稀得?招呼你们,一群事儿精!”
夏灵宝怒目圆睁,深呼吸一口就要在正殿里跟他吵起来,被许白微拉住,她笑了笑,“无所谓,散间就散间吧,我们住。”
师兄?还挺有精力,专门来理会几个游客的住房怎么安排。
斋房离太姆祠有一段距离,他们过去之后稍稍远离人群,耳边就清净了许多。
夏灵宝不?解:“你刚才就该让我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什么地痞流氓,真是他们五神教的传统,信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作态!”
许白微一边走一边说:“还不?明显吗,故意的,你理论不?过来,干什么专门把咱们分开?晚上注意着点。”
她停在一间门口,指着说:“我就选这间了,你们自?己选别的。”
她选的这间这片位置不?算好,特地把好点的那块留给几个长辈,她选完,殷符言毫不?犹豫地选了另一间,那间是其余几间里距离许白微这儿最近的,就是……住宿环境更差一些。
夏灵宝有点不?乐意,先前已经瞧过了,那间有点潮,他丧气道:“我说大哥,我知道你想离微姐近点,但咱俩一起住,你照顾照顾我行不?行……”
先前上了阴路那会儿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哥看着挺拔清爽,但性?子有点粘人。
殷符言犹豫了下,显然不?太愿意,说:“难不?成你是想赖会长还是丁道长去住那里?”
“……”夏灵宝妥协,“OK,我是孝子贤孙,我没说不?愿意。”
要真让他师父去住那屋,后头估计又?要嫌他了。
“兰若寺”
被敲竹杠一场, 好在还包饭,晚上集中在斋堂吃,饭后很快太阳就落了山, 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回去的路上, 见到上风塔已经亮起了灯,瞧着?的确还有点好看,从塔身到瓦檐, 通体明亮。
“有事叫我。”分开的时候, 殷符言望向许白微说。
许白微点头:“好。”
回去之后,一间房里只有一张床, 就普通大小, 不算宽敞但睡两个人也挤不着?。
夏灵宝:“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殷符言:“外面。”
夏灵宝:“成, 刚好床挨着?墙壁,我睡里面, 在外边儿我还怕滚下去呢。”
许白微那边,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她掏出?之前老九撕给她的那片白布条,又从上面撕下来一小块。
烧之前, 慢悠悠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随后烧布飞书:进财否?
半炷香后,老九飘忽的影子出?现在屋子里,一来就开?始抱怨,“我去哪儿进财啊?我说现在阳间有些纸火铺实在是不积阴德, 那么烂的钱都做得出?来,什么手艺, 我看还是趁早关张回去歇着?吧,破钱都烧到我这里来了。”
许白微忍着?笑, 说的应该就是之前那个带了质量不合格的纸钱到三元观来烧的那个香客。
老九:“说罢,今儿找我是有什么事?”
许白微答:“自然?就是这破钱的事,九哥可知?道我现在在哪儿?”
老九:“哪儿?”他是感应着?许白微找他的位置,直接开?鬼门?过来的,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在什么位置。
许白微:“上风山,不在海城,在邻省,这山脚下的纸火铺全都是卖这种破钱的,不是因?为匠人手艺不好,而?是因?为这山上的太?姆祠专门?烧破钱。
“我就直说了,这太?姆祠是淫祀场所,就是披了一层皮,背地里供奉的是五通,扰乱人间秩序,祸害人。我这次跟着?道协那边的人一起过来的,就是为了打掉这个毒瘤。我想着?,冥钱不管好坏,终归是会烧到冥府去……”
“你是觉得阴司有人吃里扒外?”老九马上接上,他脑筋一转,就听明白许白微的意思了。
许白微笑说:“九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上次在冥府看过了破钱山,现下实在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不光是看见了破钱山,还有阴司那些鬼的德性,其实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鬼也会相?互看不起,鬼也会贪,劣根性始终存在。
不然?她实在想不到合理解释,上风山为什么专门?烧破钱。
冥钱对应阴债,按照阴债对应阳世气运的说法,以?超乎寻常数量的破钱烧到冥府,然?后经过破钱山转化,变成能够受到冥府转化的“官银”,再监守自盗经五通之手,变成可以?招揽信众无?比灵验的财运。因?为上风山烧下去的破钱数量巨大,填了“官银”亏空的剩余,就流到了里应外合的手里。
几乎就是掌握了阴间的铸币权,不得不说,能想出?这种法子,的确是鬼才了。
许白微把自己想到的告诉老九,老九听了眯起他的鬼眼,若有所思的,随即表情?变得老奸巨猾起来。
“我说那钱山鬼日子怎么过得那么逍遥呢,原是钻了空子,看老子回去就走一趟阴律司,给它来一招釜底抽薪!”
阴律司,就是阴司制定阴间法律的部门?,老九心里可美,等他去给崔判提出?这一处错处,那必定又是功劳一件!往后他可就是能撼动阴律的大人物了,就是头儿都没有这样?的功绩吧。
许白微保守了一把,说:“我只是这么猜想,还需要九哥回去帮忙求证一下。”
老九大手一挥,笃定道:“你不说我以?前都没想到破钱山还有这么个漏洞,原本就觉得钱山鬼那狗东西不对劲,就算是监守自盗点那能有多少?我问它它还得意洋洋,说子孙后代有出?息,给它烧得多!我可去他妈的,我就说不对,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年了,哪来的孝子贤孙还记得它这只老鬼的名字!”
大概是被气狠了,老九连连说了几个“不对”。
老□□风火火的,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你等着?,九哥今晚上就给你个答复!”
崔判最是严格,只要知?道破钱山那堆垃圾回收制度有问题,必然?大笔一挥,立马就给作废了。
“好呀,恭候九哥的好消息。”许白微笑眯眯地望着?老九背影,他飘出?屋子,眨眼就消失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猜呢?到目前为止,上风山的五通给她留下的印象,主要是狡猾,而?非凶残。太?姆祠作为毒瘤一直没铲除,未必是同道们道行不行,难铲除的不是五通本身,还有受其蛊惑的信众太?多,甚至聚集起了像五神教这样?的异端教派。
想想当初海大那几个荒庙惹上山魅的那几个学生,才从山魅那里讨到了多少好处,那东西就凶性毕露要更多更血腥的供奉?贪婪、凶残才是五通的本性。
上风山五通应该是灵性更足了,过于?狡猾,所以?稍稍收敛了凶残的本性,尽量不伤人命,而?本性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改的。如果?说是和冥府某鬼沆瀣一气,太?姆祠所有的灵验都是“借花献佛”,压根不是它出?力,那就能解释了,直接吃白食还要什么自行车!
要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从上风山那么多信众里,挑几个来打打牙祭,也影响不了什么。比如那些求子心切的妇女?,要是人没在了产台上,本来生产这鬼门?关前过的事,出?了意外谁会怪到“求子灵验”的太?姆祠。
各地道协还能勉强容忍上风山的存在,估计也有它看起来恶性似乎还没有那么大的成分在。
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过,这个时辰要是还在城区里,那夜生活才开?始没多久,但在上风山这大山上,没什么娱乐方式,上风塔虽然?好看,但多看几眼也就腻了,大部分留宿的人这个点已经入睡。
跟许白微隔了几间的屋子里,夏灵宝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烦躁地翻身爬起来,跨过殷符言,跳出?去,“我出?去走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没消食,总觉得胃不太?舒服,你别关门?啊,我消完食就回来,你继续睡你的,不打扰你。”
先前有他在边上一直翻来覆去的,殷符言在边儿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没睡着?。
殷符言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嗯了一声。
夏灵宝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安静多了,旁边没有人辗转反侧,时不时地制造噪音,四下只有房间外头草丛里的虫鸣,但隔着?一堵墙虫鸣已经被削弱,传进来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
房间门?被夏灵宝出?去的时候带上,虚掩着?露出?一条缝,外面院子里没有灯火,但月光洒下来还是露出?一道灰白。
夏灵宝出?去之后为了不打扰留宿的人,从斋房这边离开?,想要找个地方散散步,才发现山里跟城里不一样?,到了晚上到处都乌漆嘛黑的。
“唉……”他找了片斜坡上的空草地,蹲下身摸了一把,哎嘿,这个点了还没起露水,干脆就躺下看了会儿月光。
旁边就是草丛,虫鸣声分明很明显,但却衬得环境分外幽静起来,他突然?就打了哈欠。怪得很,刚才在屋里睡半天都没睡意,出?来一会儿倒是酝酿出?来了。
他估摸着?殷符言可能也才刚刚睡着?,觉还比较浅,就先不忙回去了,打算再在这儿待会儿。
闭目养神了会儿,睡意上来精神就有点朦胧了,被人拍了拍肩膀睁开?眼的时候,他意识骤然?从睡眠中抽离出?来,眼神还有点迷离。
“嗯?师父?你也睡不着?吗?”
“嗯,”丁云齐表情?和蔼,不像平时动不动就嫌弃的样?子,他在夏灵宝身边坐下,说,“出?来散散心,趁着?为师心情?好,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向为师许愿。”
夏灵宝还躺着?,就这个角度望着?他师父和蔼的脸,有点不习惯,所以?他没甚么反应,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半晌,他说:“师父,赖会长和梅师傅他们是神霄派也有雷法传习,来的时候听梅师傅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拜过仙都宫的老道长为先生,可是你以?前都没教过我……”
说着?,他有点委屈,然?后趁着?师父他现在心情?好,说:“那我许愿你教我雷法。”
丁云齐原本还和蔼的表情?僵住,半晌没反应。
夏灵宝:“……师父?你是不会吗?”
房里,虚掩着?的门?缓缓张开?,室内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动静。门?的装修还算好,没有像山野诡事那种小说写的那样?,门?一推就发出?吱嘎一声。
门?开?到四十五度角的样?子停下,从外面走进来个窈窕身影。
门?口的地面上洒下一片月色,室内的光线都变亮了几度,床上的殷符言面相?门?口这边侧躺着?,双眼闭着?,光线提亮的时候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却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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