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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开道观日常/神棍她是豪门真千金—— by临渊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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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谌手里拿着一瓶芒果?汁:“……”
他收回手,对着许白微笑说:“以后认识的时间久了,互相了解就多了。”
殷符言接话?说:“那可能有点难,仙都宫在?京城,三元观在?海城,也就祭星来待一阵子,过几天?咱就回去了。”
“……也就半天?的车程,怎么在?你嘴里像是十万八千里似的。”杨谌皮笑肉不笑。
许白微看着这两人,她怎么微微品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味道?
她直接问:“你俩这是第一次认识,之前没什么过节吧?”
杨谌脑子转得飞快,不玩儿什么循序渐进了,直说:“过节是没有,不过殷师兄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就不一定了,我比较喜欢你,想?跟殷师兄公平竞争。”
刚才殷符言的话?也提醒他了,他们是因为祭星被邀请来的,等过几天?之后他们肯定就回海城去了。刚才他呛殷符言的时候虽然说车程不长,但确实?如果?能够一起相处的情况下都没能拉进距离,那之后就更?难了。
对于殷符言这种具有明显优势的竞争对手,他最缺的就是时间和直接表达,更?快地?让许白微知道他的意?思。
许白微:?
她有点茫然:“……啊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叫跟殷符言公平竞争?
殷符言望向她。
“我跟他没甚么关系。”许白微解释,她否认的是杨谌表达的那个意?思,就算有关系,也是观主和三元观成员的关系,或者……祖天?师亲传弟子和n代徒子徒孙的关系,实?在?有点难清算。
殷符言原本平和地?看着她,听见她这话?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明显一怔,似有惊愕。
杨谌没错过他那表情,发出幸灾乐祸的一声笑,反应过来先前他说的“你凭什么觉得是公平竞争”是什么意?思,感情这家伙以为自己?跟他不是一赛道的呢,原来是自作?多情。
当然,他也没嘚瑟得太久,许白微下一句就是:“你也不用跟谁竞争,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杨谌安静了一下,兴头低落下来,“……那,那好吧。”
许白微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他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什么了,看来的确是没什么缘分在?。
之后上山的路上,三人只?偶尔说几句,比前半程都安静了不少,尤其是殷符言,几乎不说话?。
相处久了,许白微能敏锐地?察觉他心情的变化,这会儿明显情绪不好,但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了情绪变化。
偶尔许白微去跟杨谌说话?的时候,沉默的殷符言会看她两眼?,倒不是在?意?杨谌怎么样,只?是这时候看她不容易被发现。
怎么就没什么关系呢……竟然只?是他会错了意?吗……
就这样一路上了灵妙峰顶,看到了山顶的娘娘庙。三人站在?庙中,上完香后仰头看着娘娘神像,端庄慈祥,娘娘手臂上托着一个娃娃,象征着娘娘掌管生育。
许白微闭目凝神,心中对娘娘诚敬地?提起黄皮子的事……在?这瞬间,她有一阵恍惚感,耳边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原本殿内还有其他信众发出的动静,在?这一刻似乎都远离了。
她再睁开眼?时,眼?前场景变化,仍然是刚才所在?的娘娘庙,周遭的其余游客却消失了,殿中氤氲着稀薄的白雾,有帷幔在?轻柔的飘飞。
“卧槽,这是哪里……”杨谌低声惊道。
殷符言没说话?,但也微微蹙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两人倒还是在?她旁边。
半遮挡的帷幔后头忽然伸出一只?纤细光洁的手,撩开一半露出一张美人面?,身段窈窕,穿着不适合这个寒凉节气的衫裙,柳叶眉,瑞凤眼?,眼?神却看起来不太好惹。
“进来吧,我说是谁许了个这么奇怪的愿呢~”
嗓音有点尖锐,撩开的帷幔之后,许白微看到了另一番天?地?,大大小小的巴掌大的令牌,上面?萦绕着淡淡的金光,被分门别类地?归到不同的位置,粗粗一眼?扫过去,已然看到成片的令牌,几乎能堆满一间屋子。
许白微走进去,殷符言和杨谌都跟在?她身边,殷符言神情跟先前变化不大,只?是更?谨慎一些,杨谌脸上有明显的惊疑,他作?为京城本地?人,之前也来过灵妙峰,但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刚才那个穿裙子的女?人说什么许了奇怪的愿……这在?娘娘庙里,她是什么人?总不能是娘娘显灵吧?但那模样瞧着半点不慈祥……
进去之后,那撩开的帷幔一回拢,许白微再一回头,就无法透过轻轻飘扬的帷幔缝隙,看到外面?娘娘殿上的景象,皆是一团白雾。
转过身来,眼?前堆积着的泛着淡淡金光的令牌数量更?显庞大,许多都飘浮在?半空中……许白微看见了其中形单影只?的一个,令牌上写着:地?仙改名,她伸手抓住,却捞了个空,手径直从令牌的虚影上穿过去。
她愣了愣,然后绕了几步,看到令牌的另一边,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这个空间里,还再以一分钟一两个新令牌的速度生成,然后自动归门别类,飞到属于它的位置上去。
许白微多观察了一下,发现有的门类是“生育”,有的是“平安”,有的是“富贵”,这些都是碧霞元君所能庇佑的范围,所以这些令牌,全部都是来过娘娘庙敬了香火的信众留下的愿望?
从那些令牌的背面?,她也看见了别人的名字,和属于信众们的生辰八字。
而?她的愿望,大概是因为没有所属的门类,所以一直形单影只?的游移在?一边,始终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那个穿衫裙一身古韵的女?子才发现了她。
她看起来很忙,正在?一边拿着毛笔伏案忙碌,每看过一个愿望,就在?上面?划拉一下,然后分到另一个地?方去。
许白微猜,那大概就是受理了的意?思?
她注意?到女?子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一张桌案,面?前也有一人伏案忙碌,不过却不是古装打扮了,衣裤都是现代装束,头发也剪短了,是个男生,十八九的样子,五官姣好,但神情疲惫,仿佛已经被这里数量庞大的公务折磨得心如死灰。
不过,这位看起来却不是什么老实?办公的人,一看这片领地?里进来了陌生人,男生就停笔,歪着头看过来,眼?珠子转动的时候是显而?易见的狡猾。
悄悄放下笔,他就要开溜,然而?没逃过衫裙女?子的法眼?,狠心的胳膊伸过去攥住男生的耳朵,使劲一扭,随着哎哟叫唤,男生嘭一下变成了只?杂毛狐狸。有红毛,也有灰毛,虽然是杂毛,但也油光水滑的,一看就养得很好。
杂毛狐狸当啷叫唤,用人声求饶:“锦绣姑姑,锦绣姑姑,我错了!我错了!别揪耳朵,耳朵要掉了!”
衫裙女?子却不信他的话?,揪住Q弹的狐狸耳朵也不心软,把狐狸往工位上一塞,骂道:“是不是又想?出去赌钱?文书还没批完就想?开溜,我看你是想?死!”
狐狸又变回人身,老老实?实?地?坐在?案前,委委屈屈地?重新拿起毛笔,召来一块令牌,划拉一下,下一块,犹如流水线作?业——刚才眼?里的亮光消失了,浑身都染上了班气。

第98章 杂毛狐狸
这情景实在有些迷幻, 看得杨谌神情发愣,感觉自己也遭遇了一次桃花源记式的梦游。
许白微听?见那二人的对话?,捕捉到“赌钱”二字, 敏锐地想到山脚下那循环播放的大喇叭和那些执法人员, 心里便浮现出一个猜想,不会那久抓不到的赌徒,就是眼?前?这只杂毛狐狸吧?那这样, 抓不到实属正常。
杨谌视线看向?那衫裙女子?, 神情敬畏,试探地开口唤了一声:“泰山娘娘?”
衫裙女子?, 或者说锦绣姑娘——许白微刚才听见那杂毛狐狸这么叫她, 她心道应该不是, 杂毛狐狸叫她姑姑,这位是碧霞元君座下道行高深的狐仙么?
锦绣姑娘听?见杨谌这么叫她, 当即搁下毛笔,从案前?抬起头来,笑?得恣意,原本?温婉的唇, 嘴角列到了耳根, 露出里?面的尖牙,画面顿时就显得妖异起来。锦绣姑娘的笑?声也是放肆不加收敛的,笑?得花枝乱颤,像是被杨谌这么唤一句, 是天大的光彩。
不过杨谌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妈呀, 这锦绣姑娘好吓人,看着也不像正神啊。
锦绣姑娘笑?着抹泪, 然后倏地,颈部骤然伸长,身子?还坐在案前?,伸长的脖子?灵活摆动,脑袋已?经窜到了杨谌面前?,妖异的美人面凑到杨谌跟前?,端详了他两下,列到耳根的嘴角还没收回去。
锦绣夸说:“你这小道士有眼?光,本?姑娘在娘娘座下多年,果然还是沾到了娘娘两分?光彩。不过,以后不要再认错啦,我不是娘娘,那是对她老人家的亵渎。”
锦绣姑娘言语之?间,全是对娘娘的崇敬。
“懂了没?”
杨谌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锦绣姑娘脖子?缩短,脑袋回到肩膀上,嗔怪说:“这小道士,胆子?真小。”
许白微沉默着,一时没说话?,悄悄咽了咽唾沫,也许,不是他胆子?小,是真的有点恐怖。
锦绣姑娘这才转头过来,看向?许白微和殷符言,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晃了晃,这两人身上,都有那小子?的气味。
她重新?捉起毛笔,一边忙碌地批文书一边说:“常锦秋那小子?在人间混得怎么样?下山了就几年不回来,真是心野了就忘了谁疼他……”她絮絮叨叨的。
这话?把许白微方?才的推测直接推翻——锦绣,锦秋,啊,不是狐仙,还是常家的,刚才那模样,也不像是狐狸。
“敢问?,尊驾是他什么人?”许白微谨慎的问?。
锦绣睨了她一眼?,又搁下笔,“锦绣,锦秋,听?不出来么,我是他姐姐。”
这文书批得,一停一歇的,要她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
许白微笑?:“就是确认一下,方?才听?小狐仙叫您姑姑,我起先还认错了。”
杂毛狐狸在后面探头说:“狐仙就狐仙,别说小字,我年纪能当你爷爷了。我是后头才来的灵妙峰,叫姑姑是为表尊重。”
许白微:“……嗯,狐仙。”
然后她转向?锦绣姑娘,说:“常锦秋挺好的,在人类社会里?混得算是风生?水起的,有点名声,很多人喜欢他。只是还有蛇类习性,每逢蜕皮期前?后,似乎是不太舒适,我们道观里?住了一只白仙儿,前?阵子?常锦秋就在我们观里?修养了一段时间。”
锦绣姑娘晃了晃脖子?,恍然,“哦,刺团儿啊,怪不得,那小子?住了你的地方?,就算欠你一个情,我代他帮你一个忙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锦绣姑娘素手轻抬,掌上一页卷轴显形。这许白微认得,就是之?前?黄皮子?化人时拿出来的那个,地仙名册。
许白微心头讶异,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本?以为只是支个声儿,没想到这常家的直接就答应下来了。五仙儿里?面也分?三六九等,果然在正神座下办事的,手里?就是要握着那么一些权柄。
锦绣姑娘:“地仙儿改名这种事儿,往常姑娘我还真没碰到过,不过也就是小事一桩,让咱们这些处理文书的多麻烦一点罢了。”
“不过啊~还是有一些麻烦,这新?的地仙名册不得过人类的手,不然沾了浊气就烧不回我这儿了,你看我这文书堆积成山的,总是不能跟你离开?灵妙峰的。”
后头立马传来兴奋的声音:“不麻烦!不麻烦!锦绣姑姑,可以让我去啊!让我去!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处理公务了!”
人身的杂毛狐狸好像抓到了天大的机会,一脸兴奋地望着这边,满怀期待地毛遂自荐。
锦绣姑娘先是瞪他,这懒狐狸,又是想逃工了!继而,她望着杂毛狐狸的神情微变,眉头微蹙似在思索什么,随即舒展开?了。
她懒洋洋道:“行,你去吧,把东西送到你也不用回来了,我让祖庙那边再派个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许白微听?着这话?,心想她这是赶上裁员现场了。锦绣姑娘口中说的祖庙,正是泰山那边,东岳系的神祇,祖庙都在泰山,经过考核有点能耐的都能留在神庙当差,那在同行里?都是大大的风光。
不料杂毛狐狸却高兴得跳起来,像是捡到了什么大便宜,“真的吗?真的吗!锦绣姑姑你真是一条蛇美心善的好大仙儿!我一定好好的把地仙名册给送到,绝对站好最后一岗!”
这么明显的拍马屁的话?,锦绣姑娘却十分?受用,嘴角再次列到耳根,露出她那一口尖牙嗓音尖锐地笑?起来。
许白微:……
所以说她跟常锦秋是姐弟呢,这俩是一样的自恋型人格。
锦绣笑?完,又吊起眼?尾,瞥着杂毛狐狸嫌弃道:“胡小酒,去了人间别说你是灵妙峰出来的,丢了娘娘的面子?。天天就知道在山里?骗人赌钱,灵妙峰的名声都快被你糟蹋了。”
她还有个没说的点,既然自己也是蛇类,那每年的蜕皮期也还是有的,那阵子?里?没精气神管胡小酒,那家伙就在外面疯玩儿,撂下一堆烂摊子?,实在是很影响工作开?展。
等之?后她从祖庙那边要个会干活的来,她的日子?也能轻松不少。
“锦绣姑姑你放心,我保证不说!”胡小酒狗腿地弯腰,笑?嘻嘻地接过锦绣手里?新?的地仙名册,满脸灿烂笑?容。
当年是无知少狐,懵懵懂懂就去了泰山考核,以为这个光宗耀祖的差事是个什么香饽饽,结果来了之?后被灵妙峰数不清的文书吸干了精气!
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告别这些枯燥无聊又数目庞大的该死?文书!从此花儿是鲜艳的,风都是香甜的~
锦绣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也放下笔,姿态开?始悠闲起来。
胡小酒问?她:“锦绣姑姑,你不忙活了吗?”
锦绣淡淡道:“等祖庙那边派来下一个再说,这么多活儿且每一天都在新?增,是干不完的,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不会用人就只有累死?自己。”
说完,锦绣扭头看向?许白微,“跟常锦秋那家伙说,空了也回灵妙峰来看看姐姐,不然我就把他弄回来干活,谁都别想舒坦。”
“好的,一定传达到位。”许白微憋笑?。
看来灵妙峰事务堆积严重是有道理的,没有一个干活勤恳的,只有为下一个到岗的仙儿暗暗默哀。
放弃办公之?后,锦绣也懒得招呼他们了,衣袖一挥,几人就从这一方?天地里?出去,耳边阻隔的薄纱霎时撤去,又回到方?才的娘娘殿中,面前?仍然是慈祥雅正的娘娘像。
身边来往有别的游客,但没有一个察觉了殿中的异样,几人一起出来,只是杨谌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人还晕着倒在地上。
胡小酒变成人身,跟他们站在一起。
这一瞬变故之?后,新?进入娘娘殿的游客,看见有人倒在地上,上来热心地问?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胡小酒直接跟人家摆摆手:“不用,不用,他就是吓昏了。”
杂毛狐狸一点不知道变通,实话?实说,叫热心游客一脸懵,吓昏了?这娘娘庙里?有什么吓人的啊?
但既然人家不需要帮忙,热心游客也不多留,自己干自己的去了。
“我们走?吧?!”胡小酒冲着许白微和殷符言激动地说,他现在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救自己于苦难中的大英雄。
许白微指了指地上的杨谌,“还得把他弄醒呢,我们一起的。”
虽然是下山,但带着一个人事不省的青年,也不是轻松的事。
胡小酒立马弯腰去拖杨谌,一边往殿外拖,一边打包票说:“这没什么,一会儿就醒了。”
把人拖到了庙外头的一棵大树下,胡小酒把人平摊在地上,跨骑上去冲着杨谌的脸就一巴掌呼上去,许白微要叫住他都来不及。
许白微刚伸出手,听?见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这种暴力手法的确有点用,杨谌很快转醒,一看胡小酒就没少干这种事。只不过,杨谌睁开?眼?看见这杂毛狐狸的脸,就想到那伸长的脖子?和飞到自己脸面前?的脑袋,顿时一顿吱哇乱叫,四肢乱动僵硬得像乱爬的僵尸,惊叫声持续了几秒,又戛然而止。
好,人又吓昏了。
众人:“…………”
胡小酒还想故技重施,这回许白微及时叫住他,“算了,别打了,咱辛苦一下把他带下去吧。”
再打等人醒过来连一张好脸都没有了。
胡小酒想了想,这人胆子?这么小,万一待会儿又晕怎么办,就答应了。
最后人是胡小酒和殷符言轮流背下山的。
回到仙都宫后躺了半天,人醒过来了,许白微跟他解释了一下山上的事,让他别害怕。事后杨谌想起自己在山上的反应,一阵黯然神伤。
行了,他明白了,这缘分?是一点都没有啊,直接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这么挫的一面。

第99章 祖师圣诞
几人离开灵妙峰之后, 山脚下的执法人员莫名在他们?执法的位置上发现了一个大布包,包袱外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哼, 输不起, 赌资,各自招领!
执法人员望着手里的东西,表情略微呆滞, 啊?
打开包袱一看, 里面全都是现金,各种颜色的老毛, 有零有整, 清数了一下, 总共好几万。
执法人员心道惊奇,这赌徒竟然主动把钱给还回来了?然后就带上包袱, 回去之后联系了之前反应情况的游客。
已然回到仙都宫的几人,等下午杨谌醒了之后,就计划着第二天要回海城了。来京城一趟,顺星仪式完美落幕, 交流也交流了, 玩儿也玩儿过了,还有意外收获。
初七来,现在已经十几了,赖会长?他们?原本还想挽留, 但突然想起,正月十五就是张天师诞, 人家自家祖师,肯定是要回去的, 便不强求。
离开之前,赖振云乐呵地?创了一个微信群,把许白微和丁道长?他们?都拉进去,群名有点长?,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那种风格:仙都宫三元观灵宝观友谊长?存。名字都长?得无法完全显示了。
这群里倒不是所有仙都宫的人都在里面,三个单位加起来拢共就八个人,都是这段时间来相互认识了的。
刁有才笑说:“好了,这下以后要交流什么?都方便了。”
来的时候是三元观灵宝观一起来的,现在回去也是一道,丁道长?和夏灵宝虽然没有急着回去的事,但在京城也待了这么?些天了,可以回去了。
回程的队伍里多?了个胡小酒,夏灵宝自然纳罕,听?许白微说了昨儿在灵妙峰上的事之后,夏灵宝乐了。
笑发财了,连狐狸都不爱上班,人类那么?讨厌上班突然就变得有道理起来。
夏灵宝之前在三元观已经接触过好几个仙儿了,如今已经觉得稀松平常,知道眼?前的少年、呃青年?十八九岁的样?子,知道这人是只狐狸,也不觉得有什么?,心态上面也觉得跟人没什么?区别。
从前对这些动?物仙家有点忌讳,因为很难接触,只知道他们?规矩大,容易得罪,如今接触多?了倒就没那么?讲究了。
一路上他还兴致盎然地?跟胡小酒搭话,问他在正神座下当差是什么?感觉。
胡小酒给他倒了一滩苦水,看似风光,但那是多?么?枯燥无聊的狐生,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文书,闭上眼?睛还是文书,只有偷溜出去赌钱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丝安稳。
说起赌钱,杂毛狐狸的赌瘾又犯了,半路买来了一副扑克,在车上拉上许白微殷符言和夏灵宝,三人陪他打了一路的牌。
这牌场上的输赢就正常了,不像在灵妙峰骗了游客来时逢赌必输,许白微戏谑说:“还以为你牌技超群呢,敢跟人说下一比十的输赢赌注。”
胡小酒摇头晃脑的,装作听?不懂。
狐狸哪有什么?赌技超群啊,那是幻术超群,找了一群普通游客来,别人输了那是狐迷心窍,可不一定是技不如人。
“到了三元观,你要是手痒了,就让观里的人陪你玩儿,不准去找香客,听?见没有?”许白微叮嘱说。
这个预防针打得非常有必要,不然继灵妙峰后被?霍霍的,就是他们?三元观了。
胡小酒高高兴兴的,一边摸牌一边答:“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不稀罕跟那些人玩儿呢。”
他在灵妙峰的行?为虽然很像变着方地?骗钱,但实际上他一狐狸也犯不着骗钱,赢来的那些现金他都没花,只不过是寻了个由头来吸引别人跟他玩儿,但又不肯输给人家,每次一要输了,他就动?点手脚,让人家游客昏头昏脑地?就输给他了。
他们?回到三元观的时候,王燃一见他们?回来,高兴说:“微姐,去仙都宫感觉怎么?样?啊?”
许白微:“挺好的,祭星很热闹,除了百八十位各地?来的道长?,还有很多?游客观众。”
王燃羡慕说:“真好啊,要是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有人家那么?风光就好了。”
许白微:“算了吧,咱们?跟人家的性质不同,他们?游客多?信众多?,但人也多?,管理方式复杂,咱们?招架不来。”
王燃想了想,想起之前网上热闹那阵,天天都有很多?看热闹的来观里看殷符言和卫慕闲,顿时打了个哆嗦。
确实,还是算了吧,闲云野鹤有闲云野鹤的好,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观里有香火,观内成?员相处和睦(白玉团说有常锦秋在的时候我不同意!),岁月静好的。
胡小酒进来的时候,王燃以为他是个香客,但见他一直站在许白微旁边,便反应过来,他是跟着一起来回的。
王燃目露疑惑:“这位是?”
胡小酒端着一张嫩脸,笑眯眯的:“我是你胡老爷。”
王燃:“…………”
心里默默合计了一下,黄、灰、白、柳……胡,得了,他微姐不是来开道观的,是来集邮的。
许白微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猜出来了,笑着拍了拍肩,不用多?说,去后院了。
黄皮子这会儿正在睡懒觉,一进后院就清清楚楚听?见他打呼,许白微蹲在他的狗窝面前,伸手弹了弹他的小耳朵。
黄皮子眼?睛都没睁开,抬起爪子按住自己的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着:“谁啊,讨厌鬼……”
翻身之后,又露出了另一个耳朵。
许白微冲着耳朵吹了吹气,吹得他耳朵毛轻轻耸动?,毛毛骚得耳朵痒,小耳朵自己一抖一抖的,但还是没醒。
许白微伸手拽了拽,说:“黄麻花,给我起床了,你这懒胚子,能得道简直是老天眷顾。你不是要叫傲天吗,改名的机会来了,再不起床就没机会了。”
黄皮子耳朵晃了晃,似乎认出了这个嗓音,但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翻身起来,睁着俩黑豆眼?睛望着许白微。
“改名?改名?”
许白微站起身来,这时胡小酒走了过来,掏出从灵妙峰带下来的新的地?仙名册,一下丢给黄皮子。
黄皮子打开看见新的地?仙名册,还有点怔愣,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因为吃惊。
他起初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之后抱着地?仙儿名册也一直犹豫。要是当初起名刚刚出意外的时候,给他这个新名册,他肯定高兴坏了,但这么?久都过去了,他都已经习惯黄麻花这个名字了。
而且……听?了新来的那只狐狸的名字之后,黄皮子有一个顾虑,这些个名字都取得那么?有心机,什么?玉团、小酒的,装可爱,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如果一直叫麻花的话,好歹也是三元观一枝花吧?
但是傲天听?起来就是很伟岸啊……黄皮子有点不舍,成?天抱着新的地?仙名册纠结,连许白微都奇怪,当初那哭天抢地?的,现在怎么?不急着改名了。
黄皮子犹豫了整整两天,最?后还是将空白的名册烧了回去,他还是决定,以后就叫麻花了!
在他纠结名字的两天里,胡小酒已经跟三元观的人或仙儿打成?了一团,也不玩儿牌了,带头搓麻将,连宋通这五十多?岁的老道长?都被?他拉着打了一圈。
麻将桌是安置在后院的,但那麻将声偶尔在前院都能听?见,还有香客问许白微,观里是不是开展茶馆业务了?
许白微无奈,又警告那家伙收敛一点,不要带着她观里的成?员学到一些不好的习气。
狐狸天生嘴甜,惯会阳奉阴违,麻将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稍微收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得迅速得很。
许白微问他宁愿离开灵妙峰也要去寻找自由,那现在东西也送到了,他什么?时候走?
胡小酒马上从人身变回狐狸,趁她坐下的时候,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底下供,特别狗腿地?讨好,“姐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他们?都能住在观里,我不能住吗?要是观里忙的时候,我还可以帮忙的~”
刚到三元观那天,他都看到了,许白微喜欢毛茸茸,还喜欢去捏黄皮子的耳朵。
他现在哪里还舍得离开三元观,这里好吃好喝的,没有批不完的文书,还有人陪玩儿,简直就是他的快乐老家。
许白微:“…………”
她没说话,手底下被?迫摸着顺滑蓬松的触感,一时手掌被?绑|架了,有点挪不开,手指轻捻,就有点不舍得说出把狐狸撵走的话了。
最?后胡小酒是就这么?赖下来了,为了三元观的名声着想,许白微起初还监督着他,但胡小酒为了一直赖在三元观,很老实,真的没有去找香客赌钱。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自家祖师圣诞,观里老早准备好了东西,祖师殿里,祖天师神像面前换了张更大的供桌,摆满了各色供果,全都是后院那块地?里参宝种出来的,成?色是相当的好,果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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