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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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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好像每个小孩都有至少一双,父母不会滑的还要去请教练教,学费也不低呢。
谁能想到,她六岁的鱼鱼居然就提前这么多年享受到那个时代小孩的快乐了呀!
“谢谢陈阿姨,您看您每次都这么记挂着我们。”
“客气什么,鱼鱼就跟我孙女一样,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说着,又赶紧让两小只回来,把头盔和护膝护肘都戴上,怕他们跌倒弄伤自己。
清音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两双溜溜鞋将在整个书钢,不不不,整个书城市兴起一股潮流。
果然,才刚走出陈家,隔壁的沈飞扬和刘红旗站在二楼,看见他俩手牵手的“翩翩起舞”,明明是在移动,但脚底板却没离开过地面,连忙问:“陈童,顾白鸾,你们穿的啥?”
“溜冰鞋。”
“你们要去溜冰吗?大夏天的可没冰。”
“不啊,大马路上也能滑。”陈童再稳重,毕竟也是孩子,原地表演了个转圈,可把他俩羡慕坏了,连问哪里买的,多少钱。
没走几步,又遇见书记家小孙子,也是一样的问题,等回到杏花胡同这边,孩子更多,大家直接把他俩围在中间,又看又摸的,反正钱不钱的无所谓,他们就要!
“妈妈我要溜溜鞋!”
“溜啥溜,你新鞋不是昨晚才穿上嘛!”
“我不要布鞋,我要陈童和鱼鱼这种带轮子的溜溜鞋!”
家长们一看,那漂亮,那洋气,肯定老贵了,只能转头给孩子屁股上来两个大巴掌,“边儿去,石兰省没这鞋子,要买你们上京市买去。”
鱼鱼这老实孩子:“京市也没有,穗穗和她妈妈去看过呢,都没有。”
于是,话题很快转到南方到底怎么了,这几年到底发生多大的变化,到底有多发达的讨论上来。
这个说他家远房亲戚去年去了南方,过年就戴着金表回来。
那个说他们车间谁谁家的侄子,去了两年就把全家从大杂院搬出来,住进了铁路小区新买的房子里。
以前,顶多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但这两天陈庆芳的阔绰,他们却是亲眼所见。
杏花胡同的老百姓们,在一辆小轿车和两双溜溜鞋的启发下,第一次开始向往南方,向往鹏城。
清音可没时间注意那些,鱼鱼自从学会穿溜溜鞋后,玩心更加大了,每天吃饭都得一家子出去找,碗一放下,人就消失了,她每天都要跟闺女斗智斗勇才行。
在家附近胡同里的道路上玩她不担心,毕竟有陈童带着,但她担心他们玩到大马路上去,虽说现在车子没有后世多,但也还是经常有车经过,控制不好速度无论是车撞他们身上还是他们撞车身上都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半小时不见人就得去找。
鱼鱼也是个喜欢分享的小姑娘,她的紫色溜溜鞋自己玩够了也会借给小菊和海燕穿会儿,虽然她们压根穿不了,太小了。而陈童见她休息,也会跟着休息,把自己的鞋子借给其他男孩玩。
这时候,大院里就是最热闹的,因为几乎所有孩子,只要不是脚特别大的,都能上脚试一下,要是有谁不会滑跌个大马趴,那笑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
谁要是会滑的,那就是各种喝彩与口哨齐飞,大人们在屋里听了也跟着笑,短短几天,已经有好几拨家长找到陈庆芳,请她帮忙给自家孩子也带一双回来。
毕竟价格也有他们能接受的,鱼鱼这双一看就非常贵,那买一双一般点的就行,反正孩子嘛,就图个新鲜,谁知道他会玩几天,买贵的还浪费呢。
陈庆芳一一答应,甚至直接给秘书打电话,让她现在就安排人出去采购,争取半个月后寄到书城市来。
而就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1982年的国庆节来了,英子的肚子提前几天发动,她体格好,又经常运动,再加上是三胎,都还没来得及找车子送医院,在家里直接来了个半小时超快顺产。
孩子们正在玩溜溜鞋,忽然听见有人喊,“招妹来妹,你妈生了!”
“生了啥?”
“生了个弟弟。”
两张期待的小脸顿时成了小苦瓜,“咋不是妹妹啊?”
“那你回家问你妈去。”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清音带着几个孩子赶紧上刚子家,听见一个小猫崽子似的哭声,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就是……是个弟弟呢?
明明怀着的时候,妈妈(婶儿)都喜欢吃辣的呀!无论是招妹来妹还是鱼鱼,都坚信肯定是个小妹妹,鱼鱼甚至把自己小时候的车车找出来,还把自己穿小了的裙子也准备好,结果……变成了弟弟。
清音忙自己的工作,上次看见英子的时候才六个多月,咋这么快就生了。说来这两口子为了追个闺女也是魔怔了,来妹还没满周岁他们就开始备孕,硬是逼着清音告诉他们怎么做生闺女的概率能高点,清音想不出来,干脆就照着网络上说的啥多吃肉酸性体质,早上同房啥的,刚子每天早上累成一头老黄牛,结果……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打算给孩子取个什么小名,是盼妹还是啥……刚子和英子是真哭了,决定再也不生了,要去做结扎手术。因为计划生育开始施行了,刚子没工作可英子有工作啊,为了小老三她差点丢了工作,最后还是交了好大一笔罚款才通关的,结果又是个儿子,他们再也不敢冒险了。
“妈妈,小妹妹怎么变成小弟弟了呢?”晚上坐沙发上的时候,鱼鱼还耿耿于怀的问呢。
清音有点好笑,“不能说变,是妹妹还是弟弟其实本来就不是人能控制的,从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
“在肚子里决定的吗?”
“对呀。”
“那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女生吗?”
额……这得问问你爸的X染色体。
不过,鱼鱼也不需要她回答,自己翻滚翻滚,滚到妈妈肚子上,“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不是不乖呀?”
你可是小滚筒洗衣机,跟乖一点也不搭边呢!
“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我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有根绳子拴在我肚脐上,这样我就不会跑丢啦。”
清音一整个无语住,这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奇思妙想,她不觉得胎儿能有记忆,估计是别的小孩或者大人说话不注意被她听到,就变成自己的故事了。
她虽然上二年级了,但只有六岁半,有时候分不清真实的世界和自己想象出来的世界也正常。
于是,清音顺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她科普了什么叫脐带,什么叫子宫,一直聊到十点多才迷迷糊糊哄睡。
第二天中午,洪二姨就抱着一只灰黑色的小土狗上门,说是她今天正好进城给送来。
小土狗是真小啊,短短的,矮矮的,两只小耳朵还耷拉着,肚皮却是胀鼓鼓的,“我怕它路上肚子饿,喂饱才带出来的,来城里它也算是享福咯。”
姜向晚其实也不太懂狗的好坏,但这么胖嘟嘟一小只,走路还踉踉跄跄的,看着就分外喜人,估计穗穗见了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她当即就给洪二姨塞了五块钱。
洪二姨推辞,清音也帮着劝她收下,“二姨甭客气,你们养大这窝小土狗也挺不容易的,这点钱您就当给剩下的小狗买两根大骨头呗,谁家要的就尽量送出去,家里的母狗还是尽量给煽了吧。”
现在不给它绝育,过不了多久又会怀上,狗狗不像人,能控制自己,它的生育没有自由可言,不停地生,不停地看着自己孩子被送出去,想着也是可怜。
“好嘞,等家里那几只再大点,我就找敲猪匠来把大狗给煽了,省得造孽。”
姜向晚把小狗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狗窝里,跟清音一起去学校接孩子。今天难得清音休息,既不用上课也不用上门诊,俩人计划着时间,走到校门口刚好响起放学铃声。
她们站在一边等候。这年代接孩子的家长不多,尤其是二年级往上,就没大人接了,都是跟着哥哥姐姐和一个大院的邻居,谁家都是双职工,哪有时间还耗?
一会儿,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先出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小男孩,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清音有印象,这是鱼鱼的小同桌,叫卓然,名字朗朗上口,加上她整天和穗穗“卓然这样”“卓然那样”的念叨,清音想没印象都难。
再加上这小子好像有点喜欢鱼鱼,就是单纯的小朋友那种喜欢,经常从家里给鱼鱼带吃的,带最多的居然是这年代很稀罕的白砂糖!
要知道这时候像白砂糖这种紧俏东西依然还是凭票供应的,清音和顾安时不时要补贴顾舅舅和顾姨妈几张糖票,家里也没多少,但这小子可厉害,每天撕一页作业本或者课本,给鱼鱼包一包白砂糖来“上贡”。
等老师发现的时候,他的课本都撕掉五分之一了!
幸好,鱼鱼可是很仗义的,她也很维护好同桌,老师批评的时候她主动承认是自己吃了他的白糖,甚至还从自己存钱罐里拿钱买了一本新课本送给卓然。
卓然感动得哭了。
因为,在这之前,卓然还有个外号叫“瞌睡虫”。
顾名思义,就是特别爱打瞌睡,全班同学都说他是瞌睡虫,大家玩游戏都不带他玩。现在班上最漂亮最可爱朋友最多的顾白鸾居然愿意送他课本,还是新华书店买的全新的,他能不高兴?
包糖包得更起劲了!
此时,清音一看班主任黑沉的脸色,顿时大感不妙——卓然不会是又撕课本包白砂糖了吧?!
家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教鱼鱼跟人要糖吃呢,这小子也是固执,都说不要不要他还送,作为鱼鱼的妈妈,她总不能黑着脸骂人家孩子吧……
不过,幸好,班主任不是冲着她这个“始作俑者”的妈妈来的,而是气冲冲走到她们身后,另一个老年妇女跟前。
“卓然奶奶吗?”
“啊,对,我是,我家卓然是不是不听话?老师你直管打,这小屁孩子就是欠教育,欠收拾。”卓然奶奶也跟着同仇敌忾。
“你们家孩子我是教不了了,谁能教你们找谁去!”
“你这死孩子是不是又调皮了?!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就是少教,就是欠打,看你惹的祸……”老太太也不管青红皂白,直接脱下鞋子,拎起鞋底子就抽孩子,边抽边骂。
整个学校门口都是她的骂骂咧咧。
卓然别看有点胖,其实都是虚的,脸色也有点虚白虚白的,那鞋底子下了大力,没几下就把他脸颊都抽肿了。
班主任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狠,顿时后悔刚才说气话,连忙将孩子护到自己身后,“卓然奶奶你动手干啥,你家卓然不是惹祸,真是该教的不教,这时候你瞎打他干嘛,你都不问清楚……我说的是他上课打瞌睡,数学老师也跟我反应过很多次,说这孩子老打瞌睡,你们晚上就不能监督他睡早点吗?”
“我们让他早睡的啊,每天九点不到就睡了,一定是他夜里不好好睡觉,起来偷吃东西,不然怎么还会打瞌睡。”转头老鹰叼小鸡似的从班主任身后揪出卓然,质问他是不是晚上偷吃东西了,还说怪不得前几天买的这样没了,那样没了,最后说到前几天刚熬的一罐猪油没了也说是他偷吃的。
清音看得目瞪口呆,她也是会打鱼鱼的,但从来不会这么不问青红皂白,也从来不在人多的地方教训,有什么都是回家关起门来,这卓然奶奶也太粗暴了。
更何况,卓然穿着不错,家境应该不差,不像吃不上油水的样子,怎么会半夜偷吃猪油?这不瞎掰嘛!
不过,看着看着,清音忽然一把拽住老太太手腕,“别打了,你孙子生病了。”

“你孙子,卓然生病了。”
“不可能!我家孩子好好的,你谁啊,哪有好端端诅咒人的?”老太太还想倒打一耙,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无语,尤其是班主任和姜向晚。
“这是咱们西山疗养院中医科的清大夫,她医术高明,她说的话不会有错,不信你自己带去医院检查。”班主任将清音拉到一边,懒得跟她浪费时间。
因为班主任自家老娘的高血压就是清音治好的,她丈夫也在街道办上班,是姚大姐的下属,自然知道清音声名在外,“你别跟她计较,这老太太没法沟通,去年刚开学我就说卓然看着不对劲,总是打瞌睡,问他说晚上也不熬夜,当时就让带去医院看看,反映那么多次她自个儿不上心。”
清音很是诧异,就是再穷的年代,也不至于老师反映多次都不带去看看吧?卓然家应该也不穷吧。
见她疑惑,班主任悄咪向清音透露一个信息,这个老太太并非卓然的亲生奶奶,而是“继奶奶”。
原来,卓然的父母都是外派科考队员,几乎是全世界各地的跑,而卓然亲奶奶两年前去世了,老爷子一个人在国内带孩子孤单难耐,就在去年和这个泼老太太,组成一个临时家庭。
这关系可真是够复杂的,清音听得心累,姜向晚却眼睛亮亮的很想吃瓜。
班主任平白无故也不好说这些,今天事赶事儿遇上了,忍不住要多说些,“你们不知道,这老太太以前啊,是卓然家的保姆,专门请来照顾卓然生病的奶奶的。”
清音:“……”
姜向晚:“……”
啊,这怎么感觉社会新闻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呢?她们对保姆这个职业没有偏见,可是,可是怎么就是……怪怪的。
“卓然奶奶年纪挺大的,前年做了一个很严重的手术,只能躺床上休养,有人就把后面这老太太介绍来家,说是她家庭困难,还有三个儿子,正好挣点钱补贴家用。卓然爸妈能力很强,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他们负责,连保姆工资都是他们开的。”
这照顾着照顾着,就成了后老伴儿。
清音其实对卓然家的家境不太清楚,她也不关注这些,但此时也有点好奇,“卓然的爸妈能同意?”
亲妈才去世没多久,后妈就进门了,还是保姆上位的后妈,心里就一点也不膈应吗?
“哎呀,他们常年外派,工资高,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这不同意没办法啊,老爷子闹着要人照顾,他们总不能辞职回来照顾吧。”
清音也不好再深入打听,倒是姜向晚的点在年龄上,“我看卓然还这么小,他爷爷应该也还年轻吧?”她弱弱地问。
“卓然他爸是老来得子,他爷爷今年八十多了吧。”
“这老太太看着顶多五十吧,或者五十不到点儿,头发黑油油的,脸上皱纹也不多。”
清音再一次:“……”
这还是夕阳红版本的二婚小娇妻啊!
不过这也能解释为啥她打起卓然来毫不留情了,孩子爸妈不在身边,唯一的爷爷也七老八十的生活都不一定能自理,她这继奶奶可不就是只手遮天了嘛!
看来,小卓然也是真可怜,在家不受疼爱,父母寄回家的钱估计也到不了他手和嘴,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可不要对唯一的朋友顾白鸾小朋友好点吗?别说天天撕书给她包白糖,就是把家搬来献给顾白鸾他也愿意吧。
清音内心纠结得不行,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鱼鱼其实不馋这些吃的,她也拒绝过卓然不要白糖了,可他就是要送,鱼鱼不吃他就给泡进鱼鱼的杯子里,变成糖水,每次鱼鱼喝上一口,他一双胖乎乎的小眼睛就笑成两弯胖胖的月牙……
“对了,清医生你怎么看出来卓然生病的?”
“刚才他奶奶打他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半睁半闭,站立不稳,还不由自发出呼噜声。”很明显,要是这都不是生病,那什么才算生病。
“啊对!就是这样!我上课的时候也发现了,他不像别的男生爱打爱闹,他就喜欢睡觉,我在上面讲着,他眼睛半睁半闭,一回头人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白鸾没跟他做同桌之前,他睡着了前后桌都取笑他,故意吓唬他捉弄他,但顾白鸾做了同桌后,总会悄悄把他叫醒,会悄悄从家里带酸溜溜的话梅来给他醒瞌睡,有时候是一点咸菜,有时候是在课桌下踢他两下,有时候是悄悄掐他合谷穴。
妈妈说了,掐合谷穴能提神。
“最近我发现顾白鸾还给他抹风油精,顾白鸾倒是个热心肠的小朋友。”
清音好笑,难怪那天顾妈妈说家里的风油精找不着,还怀疑是不是苍狼不知道给吃进肚子了,整天去狗肚子上摸,说拉不出来要去卫生室照片子啥啥的。
“可就是这样,都只能让他清醒一会儿,我就觉得不对劲,又不好说他生病,今儿你一提醒也好,我得赶紧让她家带去看看。”班主任赶紧去追老太太。
不知道那边怎么说的,鱼鱼和穗穗牵着小手出来,齐声叫:“妈妈!”
“妈妈!”
清音和姜向晚没提刚才卓然挨打的事,免得吓到小朋友,鱼鱼算皮实的,没少挨打,但穗穗却是乖乖女,软软的小甜妹,姜向晚只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伤害过她,平时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
“今天想走路还是坐自行车呀?”清音问她们。
“走路吧,妈妈带我们去买鸡腿面包可以吗?”
“不是前几天才吃过,还没吃够啊?”
“我还没吃过夹心儿的呢。”
清音无奈,反正也不用赶着回家做饭,这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她的。
走到学校斜对面,就在上次买鸡腿面包的隔壁,新开了一家小卖部,名字也很有趣,不是这年代常见的什么红星什么利民,而是叫“开心小卖部”。
老板是个年轻姑娘,烫着一头卷发,手里还拿着一本最新电影画报杂志在看,身上穿的也是喇叭牛仔裤,把两条腿显得又长又直。
“小朋友要吃什么?”
“姐姐有那种夹心儿的鸡腿面包吗?”
“有,豆沙和火腿肠,要哪种?”
鱼鱼知道豆沙就是包子里头的馅儿,可——“火腿肠是什么呀?”
清音也很震惊,原谅她上辈子一直生活在闭塞的小山村,不知道这些家喻户晓的零食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但火腿肠,好像是要三四年后才会出现吧?
“就是一根肉肠,很好吃的。”
鱼鱼和穗穗同时咽口水,姜向晚连忙掏钱,给她们一人来了一个。
清音其实也有点想尝尝,能让鱼鱼念念不忘专门来买的东西,肯定有它独到之处,但没好意思开口。
幸好,她有鱼鱼。
这不,鱼鱼接过用一根竹签串着的鸡腿形状的面包,“谢谢姜阿姨。”
下一秒就递给妈妈,“妈妈你尝尝吧。”
清音也不客气,咬了大大一嘴,可惜还没咬到夹心儿呢,心里暗骂奸商,鱼鱼拿过去小口小口的,吃到夹心儿之后立马递给妈妈,“妈妈,真有火腿肠耶!”
“妈妈快吃。”
清音一看,这不就是后世每家小商店门口都会带个不锈钢电烤炉的烤肠吗?准确来说这跟自己记忆中的某汇火腿肠不一样,这应该叫淀粉肠才对。
不过,对于第一次吃的鱼鱼来说,却觉得是人间美味,一个劲嘶哈嘶哈,边吃边蹦跶,“妈妈真好吃!”
“鱼鱼以后要每天都吃!”
“那你不吃饭啦?”姜向晚故意逗她。
“吃呀,饭是饭,面包是面包,对吧穗穗?”
穗穗温温柔柔的,一双眼睛弯得像小月牙,“面包好大好多呀,我回家都吃不下饭啦。”
鱼鱼摸摸自己小肚肚:“可我还没饱呢。”
清音真是拿她没办法,别的小孩是吃了零食就吃不下饭,她的零食永远只是饭前甜点。
别人碳水是主食,她碳水是零食。
“你家鱼鱼这样多好,基本不生病吧,上次她说长这么大她还没吃过药没打过针呢。”姜向晚羡慕地说。
自家孩子被夸,清音嘴上谦虚,其实内心也是相当骄傲的!
慢悠悠走到胡同口,穗穗也不回家,先上鱼鱼家里,拿出作业俩人一起写,正好清音当时给鱼鱼打的写字桌很大,两个人并排坐也互不影响。
晚饭清音也不打算太耗时,直接来个面片汤就行,从菜篮子里扒拉出来两个沙沙的自然成熟的洋柿子,打俩鸡蛋,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的卤子,再烫几片青菜,就是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主食了。
顾安这个点还没到家,估计是有事耽搁了,母女俩也不用等他,吃完面片汤,清音检查一下鱼鱼作业,见完成得非常不错,还夸了两句。
倒是晚上睡觉前,清音很认真地跟顾白鸾谈了谈,“你同桌卓然最近是不是老打瞌睡呀?”
鱼鱼睡在自己的床上,裹着小被子,“他天天都瞌睡,不是最近。”
叹口气,“妈妈你说他是不是晚上不乖乖睡觉啊?鱼鱼每天晚上乖乖睡觉,鱼鱼上课的时候就一点儿也不困呢。”
她可是都试过一百零八种办法啦,还是没能阻止他上课睡觉。
“妈妈我跟你说,卓然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老师罚他站,他站着也能睡着,这样这样……”还学起他睡觉的样子。
“他说他吃饭的时候也会睡着,他爷爷奶奶还经常说他呢。”
小嘴叭叭的,清音却越听越纳闷,都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睡眠不足,而是嗜睡症了。
“他爸爸妈妈不在家对吧?”
“嗯呐,他爸爸在海底考察,嗯,就是在大海里上班,能看见好多好多鱼鱼,有黄色的,红色的,花的,斑马一样的,还有好多只脚脚的,还有会喷墨水儿的,妈妈你知道吗?”
清音当然知道,但对鱼鱼来说,广袤无垠的大海,神秘的海底世界,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却是她从没见过的,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存在,这要是后世,哪怕没亲眼见过的小朋友,也在电视上见过动画片、纪录片了。
清音见再打听不出什么,也就不继续问了,只是留个心眼,过段时间卓然的病要是还没好转,她得提醒一下卓然爷爷。
奶奶不是亲的,但爷爷可是亲的呀。
正说着,鱼鱼忽然耳朵一竖,“爸爸回来啦!”
清音刚出卧室门,就见老顾安扛着一个大纸箱子进屋,“你这是扛的什么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电视机。”
这三个字可不得了,鱼鱼呲溜窜起来,“爸爸我们家的电视机买回来了吗?”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个面片汤,我俩晚饭就吃的这个。”
“嗯。”
晚上炒的洋柿子卤还有,面片汤很快出锅,清音刚把大碗端上桌,就见父女俩已经把电视机组装好了,还真不小!
鱼鱼像只小青蛙似的蹦跶来蹦跶去,“爸爸先试试,有声音不?”
“有诶!”
“彩色的耶!但怎么是一个彩色的圆形呢?”
“现在电视台下班,没节目了。”
鱼鱼非常遗憾的“唉”一声,又前后左右把大彩电研究两遍,确保爸爸不在家她也会鼓捣之后,终于意犹未尽去睡觉。
今晚的梦,肯定是彩色的呢!
“不是说排不上队嘛,怎么这么快就买来了?”清音很是纳闷。
“姜向晚的同学帮忙。”他才不会说,其实是昨天去接鱼鱼,听见有个调皮的臭小子叫鱼鱼“大骗子”,他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同学们没见到大彩电,都怀疑鱼鱼吹牛皮呢。
鱼鱼是个心大的孩子,当天回家就忘了,更不会难过,但老父亲却不行,他一夜辗转难眠,今天立马让刚子去找姜向晚的同学,让人带着插队,光这些七弯八拐的插队费用就出了一百块,买了台最新式的,最大尺寸的。
甚至,他还在想,要怎么不着痕迹的让那些小臭男孩看看,他家鱼鱼没吹牛。
有了电视机,清音觉得家里更热闹了,有种忽然多了一群孩子的嘈杂感,一家子晚饭都不在厨房的餐厅吃了,而是端到客厅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
这不,顾妈妈刚把饭菜端进来,鱼鱼就指着电视机喊:“奶奶,妈妈,快看,药厂广告!”
果然,一位穿着古装的花白胡子的老爷子正摇着扇子说“六味地黄丸”,清音忙着没时间去看成片,只让祖红检查两遍没什么问题就播出了,没想到现在的广告部还是很厚道的,说怎么改就怎么改,一点也不马虎,完全是按照客户的意思来。
他们家能看见,全国各地有电视机的家庭自然也能看见,再加上广播电台一起发力,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刚吃完晚饭,闫伟农就骑车来到家里,“好消息,好消息!”
“闫叔您慢慢说,怎么了。”
“广告啊,咱们的广告是三天前开始播出的,咱们厂里销售科的电话从那天晚上一直响到现在,几乎就没停过,你猜怎么着?都是要买药的!”
现在的买药,不是个人买药,一次一盒两盒那种。
这些电话是从各地区的医院、药房、私人诊所以及药品销售公司打来的,动辄都是几千上万的销量!
“按照你的意思,专门把销售科的小李他们叫来,二十四小时守在电话机旁 ,每一个客户有什么疑问,无论成分、工序还是价格、疗效,他们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这也是清音事先培训过的,试想一下,对方本来想买的,结果人家问啥,接线员都嗯嗯啊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仅会流失潜在客户,还会败坏药厂声誉啊。
这广告的钱可不能白花,流量来了,也得有接得住这泼天流量,把流量变现的能力。
“目前已经约定好,有12家医院药房的采购主任,预备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陆续抵书,到时候会重点参观咱们的生产车间,按照你说的,咱们这次不光卖六味地黄丸,还要把其它药也推销出去。”
闫伟农摩拳擦掌,这都不敢想,到时候会接到多少订单。
“行,闫叔您经验比我丰富,接待和推销工作您看着来就行,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来家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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