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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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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需要他愿不愿意,早有顾安的人在前头引路,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他们的人,就是防着有同伙趁乱进刘家做手脚。
到家门口,公安先仔仔细细检查门锁,发现压根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心里就有了怀疑。
一般巨额财产丢失,正常人都会及时报案,刘加敏却是一拖再拖,这很难不怀疑是监守自盗。
等进了屋,刘加敏磨磨蹭蹭进屋抱箱子的时候,他倒是想做手脚,可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装嫁妆的箱子很普通,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箱子,也不大,就是一般大夫出诊箱大小,刘加敏从身上掏出钥匙,随着“咔哒”一声,众人屏住呼吸。
一路上认识不认识的又被秦嫂子普及了一遍清家的情况,都知道老清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知道留给闺女多少金银财宝呢!里头说不定打开就是金灿灿的,珠光宝气的,金银珠宝都快满得溢出来那种……在场的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对于金银财宝啥的只在老人口口相传中听说,要说见,那是谁也没真见过的。
大家摩拳擦掌,就等着见识闪瞎眼的泼天富贵!
然而——
“东西呢?”
顾大妈先跳脚,拉过姚主任,“姚主任你快帮我看看,我记得去年写合同的时候,咱们一起看着,装进去可是满满登登的,对吧?”
姚主任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里面真的空了。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空,至少箱子底上还垫着一块红绸布,绸布上还稀稀落落放着两幅画两本书,以及几样小首饰。
公安看了看手中的单子,又看了看箱子,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了不得,这可是大案要案!
顾大妈气的想要破口大骂,清音的视线在看见那本线装繁体竖排版的《刘氏万病回春录》之后,大大的松口气,给顾安使个眼色。
“姚主任,麻烦您念一下嫁妆单子,咱们一件件的对对,都少了哪些东西。”
箱子,顺理成章的到了公安手里,顾安亲自站在旁边。
清音也是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嫁妆单子,原书中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嘴,没想到上面记录得如此详细!除了品名,还有年份、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产自何方何地,什么材质什么花纹什么特色,甚至就连哪个部位有什么瑕疵或者印记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项,祖母绿扳指一对。”
“丢,丢了一只。”
“第二项,羊脂白玉雕花手镯一对。”
“也丢了一只。”
“第三项,冰红玉葫芦耳坠一对。”
“唉,都丢了。”
“第四项,长白山三百年野山参一对。”
“药材因为生虫,我怕影响到其它东西的保存,就都给处理了。此事并非我自作主张,而是今年年初与清扬商议过,经过他同意才处理。”
箱子看着满,那是因为清家留的药材多,但药材多,也容易生虫。他说经过清扬同意,清音暂时不跟他计较。
顾大妈却气得胸口起伏。
众人则是听得直吸气,难怪一直听院里老人说清家有钱,清家老太太是江南富商独女,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她一个人继承了,就这些,还是经过那个年代风雨,艰难留存下来的不那么扎眼的“普通”物件儿,这要是能全保留下来……嘶。
谁也不敢想象,清家现在到底多有钱。
顾大妈也想到这茬,再念下去要激起民愤的,直接看着刘加敏的眼睛:“最后的两项,还在吗?”就是大小黄鱼。
“也丢了。”
顾大妈气得一蹦而起,直接一拳打他那张狗脸上,“我他娘的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前面的你说丢了咱都忍了,药材你说生虫也罢了,后面这两项你……你……”那可是五大二小的黄鱼啊!
金条硬通货啊,他轻飘飘来一句“丢了”,这他妈当大家都是瞎子呢?
清音看了看嫁妆单子,也是双眼通红,拽着他就是一顿撕。
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是气急了撕打,可只有刘加敏知道他有多痛,明明是个小姑娘,力气也不大,但碰到他的一瞬间,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痛的,甚至痛得都移了位。
关键是,他还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他压根张不开口啊!
清音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往死里整,她跟着爷爷学了十八年的内功心法和经络腧穴全用他身上了。
一直到打得差不多了,公安大喊一声,“都住手,带回去调查。”
混战结束,谁也没注意到,顾安冲清音眨眨眼——落袋为安。
派出所里,刘加敏被单独看守,清音和顾大妈在一起,她可是苦主,公安安慰她几句,教育以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清音当然不会走,她看向办案的警察,“公安同志,如果我要告他侵吞他人巨额财产,保管不力监守自盗,应该去找哪位同志?”
公安一愣,“你还要告他?”
为什么不告!
清音蛰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首先,我父亲与他订立的代保管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且我父亲已经一次性付清保管费用,证明契约已经生效,即使不是他监守自盗,他也该履行赔偿义务。”
公安点头。
“其次,要是他监守自盗,那就是非法侵占他人财产,性质更恶劣,他身为人民教师,却行小人蛀虫之事,损毁的是整个群体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是不是该从严从重处罚?”
公安再点头,是这个道理。
“第三,鉴于我父亲对基层医疗卫生事业做出的贡献,我又是他死前最牵挂的孩子,我相信国家和政府一定不会放任这样的坏人继续逍遥法外,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对吗?”
派出所所长起身,敬了个礼:“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我们一定会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顾大妈看着全程不卑不亢的清音,忽然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不难看出,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嫁妆很久了,早在高中休学那天她就在计划了,要是别的孩子,中途早就忍不住上门找刘加敏问了,可她愣是装傻充愣这么久!
这个孩子,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一举将人打趴下。
就像她捕蛇,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彻底捏住它的命门,刘加敏就是一条毒蛇。
而被单独看守的刘加敏,则在心里不停回想自己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有没有漏洞,要是有漏洞的话接下来应该怎么圆回来,还得保证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保持先后一致。
他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慌,因为他已经想好怎么把事情推脱到不存在的“毛贼”身上,只要能捱过去这两天,外面有办法把他弄出去。
只要能出去,他还有那本医书,那才是他翻身的法宝。
想到医书,他连忙问公安:“同志,剩下的嫁妆没被人拿走吧?我也是担心今天人多眼杂有人浑水摸鱼,给你们工作带来麻烦。”
小公安心说这人倒是想得挺周到,难怪是口碑很好的老教师:“你放心吧,东西都在隔壁证物房放着,有专人看守,谁也带不走。”
刘加敏松口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别说什么医书,清音压根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保管不力是一宗罪,监守自盗又是一宗罪,无论哪一种,他都必须把卖掉的东西赔出来,再加上那五条去向不明的大黄鱼!
废话,那五条他连摸都没摸过的大黄鱼,当然得算他头上,至于他要算谁头上,那就看他本事咯。
闹了一出,大家伙也都累了,各回各家。清音倒是想请今天来帮忙的人吃顿饭,以表感谢,但大家都体谅她丢失巨额财产“伤心欲绝”,说以后再吃。
清音坐在顾安自行车后座上,小心翼翼掏出那本书。看外表装订排版和纸质应该是有一定年头的不假,再翻到自己曾在网上看过的那首方子,经核对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初步确定应该就是真的了。
看着她把书小心翼翼护进怀里,顾安也舒口气,这份爱惜,老爷子没托付错人。
等他们迈进二十号大院,倒是被里头热闹景象吓一跳,院里,顾大妈正抓着一只芦花鸡跟人说话,正是上次拿红糖跟她换羊肉的李大爷。
“哎呀安子他妈,你就卖给我吧,我都看见了,你家两只老母鸡呢,我家老三媳妇儿就快生了。”
“不行不行,这是给我家音音补身体的,你家儿媳妇要吃上外面买去。”
“要是能买到我还找你干啥,老三去了两趟都没找到卖老母鸡的,黑市倒是有,可忒贵……”
顾大妈是真的心善,经不住缠,最后狠狠心还是卖给他了。
老母鸡很肥,屁股还能摸到鸡蛋,李大爷也厚道,比外头多给了三毛钱,一共是五块八毛钱。
芦花老母鸡换出去,还有一只白毛乌骨鸡,顾大妈手起刀落几下收拾干净,清音就负责炒。顾家母子俩也喜欢吃重口的,清音就用大酱炒到金黄酱香,再把半干的木耳蘑菇加进去,等鸡肉脱骨了,再加必不可少的土豆和青菜。
一下子,一只鸡就变成满满一大铁锅啦,鸡肉酱香软烂,蘑菇和土豆吸满了饱饱的汤汁儿,咬一口都是浓浓的香味儿——
“唉呀妈呀,真香!”刚子的筷子一下比一下快。
不过,他也是有心的,那么快的速度还能保证不夹好肉,只夹鸡脖鸡脚和蔬菜。今儿安子哥的大日子,叫他来是看得起他,他得有点眼色。
“我就说来顾大妈家准没错,这一下就让我碰上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来,都是音音做的,我可没这手艺。”顾大妈把鸡腿夹进清音碗里。
清音也不客气,她知道顾妈妈就是这样的老人,你跟她客气她还不高兴,就是爽爽快快接下,开开心心的吃进肚子里,她才高兴。
“好嘞,正好我乡下亲戚也给送了两只公鸡,明天我拎过来,麻烦小……呸呸呸,是嫂子,嫂子一起做了呗?”
他话刚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谁都知道清音以前多讨厌顾安,尤其是别人一提她将来要嫁给顾安就会哭得喘不上气。今天这证领的,让人大跌眼镜。
顾大妈心里更是打鼓,她知道清音是为了拿回嫁妆才跟儿子结婚。她就怕这场胜战的庆功宴,会变成他俩的散伙饭。
谁知,清音却没反驳,只是淡淡的“嗯”一声。
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跟顾安合作,真的受益良多。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她知道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她曾经因为没有帮手而夜不能寐,曾经因为没有可信的合作伙伴而被逼得按兵不动,可现在,有了顾安,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他有智慧,有人脉,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
“谢谢你。”

第023章
吃过晚饭,刚子一脸苦色帮着洗碗,他一个单身汉,碗都是两三天吃到实在没碗了才会洗一次。
当然,他的洗碗方式也很粗暴,就是冷水里加肥皂碎屑,丝瓜络,猛刷,然后不洗碗底,也不会多漂两次。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被清音说过后,顾安实在是没眼看,“边儿去,你这洗不干净。”
“咋就洗不干净,以前都这么洗的啊。”心里吐槽,安子哥真是,婚是上午结的,脸是晚上变的。
“安子哥,晚上要不兄弟们给你和小……呸呸呸,和嫂子闹闹?你们这证扯的还挺突然,咱们都没准备,不然高低得给你们布置一下婚房,办顿酒。”
既然清音说自己不介意把跟他“结婚”的事说出去,他也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不然显得不够男人。顾安沉思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酒先不办,你也先别声张,以后少不了你。”
这年头先扯证后办酒的也多,大家都是工人阶级,工作重要,就是不办酒直接住一起的也不少,没谁会说闲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憧憬那画面,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来他和清音的新房里,给他们闹洞房……呸呸呸你想啥呢!
“安子哥你脸咋这么红,很热吗?”
“滚。”
倒是刚子依然不知死活的蹦跶,“诶我说安子哥,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摸头发啊?”一晚上少说摸了几十次吧,也不怕薅秃。
顾安手里的碗一滑,面上依然淡淡的,“老实说,我这头发,不傻吧?”
“嗯?太短是有点傻,咱们一起留的三七分,怎么你就变卦了?”不过,侧身一看,是挺精神,挺帅的,就跟个当兵的一样。
哪个男孩子不想当兵呢?当年要不是被顾大妈以死相逼,安子哥现在都在部队呢!
顾安不说话,但很明显,洗碗的速度加快了。
他对以前的装扮说不上多喜欢,而且青少年时期总是有点傻气的,大人们越是批评的他越是要尝试,这次换发型单纯是上次清音说他头发太长了。
“安子哥,你说咱们明天还去不?”
“怎么不去。”顾安将碗筷收好,刚才邻居们换鸡倒是提醒他了,既然城乡差距大,物资供应不平衡,那他就有从中倒腾的余地。
至于说什么投机倒把,他顾安天生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守规矩的都死了。”像他哥。
刚子一咬牙,一跺脚,“安子哥你想干啥,我都跟定你了。”
“去你的,搞的像上法场似的。”
“对了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
“那你一直不说?!”
刚子挠挠头,“这不是忘了嘛,你等着,马上来。”
三分钟后,他拎着一个鸟笼进来,笼子上罩着一个黑漆漆的罩子,也看不出里头关的是啥。
“哟,安子还养鸟?”
“哪儿找来的鸽子,品相不错嘛。”李大爷是个花鸟爱好者,苦于家里没条件,不然自己也想养那么几只,此时见到一身雪白的小鸽子,腿都走不动道了。
顾安跟他们敷衍两句,将东西拎回家塞他妈手里,“明天给清音送过去。”
“送她只小鸽子?我看这鸽子也不会下蛋啊。”再说你俩这婚结的,是打算分居两地?
但她没敢问,年轻人的事,她管不了。
刚才当着清音的面不好表现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她心里实在忐忑,一想到儿子这不知道哪一天就要结束的婚姻关系,顾大妈愁得睡不着。
清音也一样,她一夜未眠。
到家第一件事先把医书掏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一字不落,一直看到夜里三点多,方才敢确认医书是真的。因为里面的每一首方子,无论是治病的,美容的,养生的,还是助孕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组方精妙!
这样的方子,要说造假能造到这个高度,那绝对是位中医大师。
清音点着灯,花了一整晚时间,将整本书大体背下来,这只是临时记忆,接下来几天还需要不断反复的强化背诵,所以她压根没睡。
这样的中医瑰宝,放哪里都不如放自己脑子里安全。
因为一夜未睡,第二天到卫生室,走路都发飘。
“诶小清你这咋啦?”张姐关心问。
李姐拐她一下,冲保卫科的方向使个眼色,“你没看见小顾也是?”
俩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清音:“……”你们以为我俩大战三百回合,其实我俩披星戴月干私活。
不过,顾安干啥私活她并不知道,现在能把东西拿回来,她整个人就是轻松的,愉悦的,至于离婚,等他啥时候有空,一起去趟民政局就行。
清音一面想一面打哈欠,一面使劲揉着黑眼圈,真的好困好困啊,要是像平时一样没病人,她立马就能趴桌子上睡着,可偏偏今天病人还不少,一个上午都看六个了。
“小清你怎么还在这儿?”秦嫂子风风火火从门口经过,还以为看岔眼了。
“怎么嫂子?”
“出大事儿啦!”
“出啥事?!”张李俩人迅速跑出来,一左一右抱住秦嫂子,经过昨天的“并肩作战”,三个女人之间结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林素芬被公安带走啦,好几个公安上门哩,还把你嫂子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可吓人。”
“真的?”
“那肯定,我们车间小赵今天休息,她在咱们大院门口亲眼看见的。”
李姐眼里的光亮得不像话,“公安为啥抓她?”
张姐生活经验更丰富些,想到清家最近出的事,“会不会是跟昨天的事有关?”
“清音嫁妆被盗跟她有啥关系?”
“难道她是小偷?这不可能吧,她就是一家庭主妇,没飞檐走壁的本事。”
“可公安办案,没有确凿证据也不会直接来逮人嘛。”
“不行不行,不把这事弄清楚我没法安心上班,你们帮我看着点,我去去就来。”李姐嗖一声就没了影,嗯,带着全村人的希望。
毕竟,大家都知道她爱人在派出所,这但凡是涉及公安抓人啥的,都要经过他们基层派出所,她的“包打听”名号可不是吹的。
清音心里有数,估摸着是查到林素芬头上了。不过,跟众人猜测的刘加敏供出她不一样,清音心里门清,因为这是她和顾安事先设计好的。
顾安从顾大妈那里“偷”到嫁妆单子,尤其是那三样不太起眼的首饰,祖母绿扳指和羊脂白玉雕花手镯都是成对的,他们单独卖了一只,顾安前几天就让人在鬼市上找呢。
根据那天刘大和林素芬吵架时说的时间,书城市就这么大,又是独此一件的东西,想找不难。
之所以选择昨天发难,其实就是祖母绿扳指已经找到了,看吧,刘加敏是昨天抓的,公安今天就“很顺利”的找到了其中一件脏物,顺藤摸瓜不就查到林素芬这里来了嘛?
刘加敏供认不供认不重要,只要找到脏物和上下游过手的人,林素芬这次就跑不脱!
果然,下午李姐就带来重磅消息:“鬼市上有人认出卖扳指给他们的人,你们猜是谁?”
大家乱七八糟猜了一圈,秦嫂子都快把门口的石狮子猜上了,结果——
“你们院里的刘大,就是咱们冶炼车间的小组长。”
“啥?刘大?”
“他是毛贼?”
“长得倒是魁梧,可也不像会飞檐走壁啊。”
“你别看他长得魁梧,其实软得不行,没审多久他就撂了,说东西是林素芬给她的,他只是从中帮忙出手。”
秦嫂子瞪大双眼,“他俩平时不都是不说话嘛,咋还勾连上了?”
“哦?快说说,他俩平时怎么装的!”
清音全程饶有兴味的听着,虽然都是早就知道的,但代入吃瓜群众的角色,好像更有味道。
晚上回到大院,整个16号大院依然是瓜田瓜海,整个杏花胡同的吃瓜群众都聚集到这边,纳鞋底的,搓麻绳的,篦虱子的,都在说刘大供出林素芬的事。
“我看这俩人平时就不对劲,那眼神哟,都快拉丝儿啦。”
“看吧,上次我就说半夜好像听见后院有动静,我家老头子偏说是野猫发.春,保不准就是他俩……”
好嘛,现在话题已经扯到他俩在大院里,清刘两大家子人眼皮子底下偷情上了,足见谣言和马后炮有多离谱。
听说刘嫂子气不过,下午就跑回娘家了。
不过,清音知道,她不是回娘家,而是被顾安鼓动着上派出所举报林素芬呢。她跟林素芬是半辈子的不对付,平时收集的鸡毛蒜皮不少,此时不踩一脚都对不起顾安给她的机会。
清音听得哈欠连天,正准备回房睡个早觉,就见顾大妈乐颠颠的跑来,手里还提着个鸟笼,里头是只雪白的小家伙在咕咕咕。
“音音呐,喜欢吧?”
清音嘴角抽搐,这是准备给她油炸还是清炖?油炸嫩倒是嫩,但她现在馋肉,没二两肉不行啊。
“这是安子送你的,我就说他对你搬家的事很上心,那天吃饭来迟了就是去满城找鸽子……”巴拉巴拉,润色一番。
清音:“噗……”这都多少天前的老黄历了,难为顾妈妈还能拉出来当借口,要是不知情还以为顾安真的喜欢她,想讨她欢心呢。
但话说回来,这鸽子比一般鸽子都小,十分精致,爪爪是接近透明的宝石红,看上去非常干净,这让平素爱干净的清音也不忍心嫌弃。
“咕咕咕——”
黑黝黝的眼睛滴溜转,黄红色的嘴巴仿佛是美学天成。
“这只鸽子不仅漂亮,它还认路,刚才我试着放它出去,它能找到我家,一会儿还能飞到你这边来,不信你试试?”
清音只在新闻上看过,将信将疑。
“放心吧,铁定飞不走。”顾大妈打开笼子门,小鸽子歪着脑袋看看她们,扑棱扑棱翅膀,一下就变成一个白点消失在上空。
大院的邻居们都围到这边看热闹,一看小鸽子飞走了,有的人拍大腿说“完了回不来了”。
有的说“我倒是要看看会不会回来。”
“咱们打赌吧,要是能飞回来,我给你俩鸡蛋。”
大家众说纷纭,清音也乐得不行。
这年代没啥娱乐活动,大院就是一个大家庭,有啥新鲜事都够大家伙乐好几天。
可以预见,小白和刘大林素芬这一鸟二人,接下来将是整个大院的风云人物,八卦中心。
是的,她已经在心里给小家伙起了个名字,就叫小白。
尤其是几分钟后,小白扑棱扑棱着翅膀,“咕咕咕”着站到清音面前时,大院里的欢乐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害我妈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清慧慧进门,幽怨地盯着清音说,“真真是个白眼狼。”
“诶你这孩子咋说话的,你妈的事是刘大供出来的,跟你小姑姑有啥关系?”
“就是,你妈要是不偷拿你小姑姑的嫁妆,刘大能赖她?”
“谁说我家老大赖她了,明明是她威逼利诱迫使我儿子犯错,她才是主谋,她个不要脸的……”刘大妈垮着张老脸,愤愤不平地说。
自己的母亲被骂这种难听话,清慧慧却不以为意,继续将枪口对准小姑姑:“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妈,我妈这么多年对你还不够好吗?”
众人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我妈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对我们,还要帮着小姑姑,你们的良心呢?”
众人第一次发现——慧慧这孩子是真有点好赖不分。
清音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恋爱脑,曾经毁了小清音一辈子的恋爱脑,“你们现在承受的,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不,百分之一都不及。
她们只是被抓,只是失去自由,可小清音失去的,却是父母留给她的财产,瑰宝和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清慧慧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毛毛的,现在的小姑姑真的不是曾经人畜无害的小姑姑了。
“慧慧啊,你就记住大妈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响起一个炸雷,整个黑夜被撕开一个口子,清慧慧吓得浑身一哆嗦,哭着跑到倒座房的柳家。
不行,小姑姑就是白眼狼,可她偏偏拿这个白眼狼没办法,她要找她的志强哥哥去。
因为下雨,大家也都散了,小白被清音提进屋里,放在地板上,旧衣服做了个简单的小窝,小家伙歪着脑袋看半天,似乎还挺嫌弃,最终还是蹲下去,打起了盹儿。
屋里多了一个小生命的感觉,很奇妙。
清音上辈子从未养过任何宠物,小时候要上学、要帮爷爷抄方抓药,长大后要谋生,自己都养不活哪有余力养宠呢?后来有钱了,好像就想不起这回事了。
这只小鸽子,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
五十公里外的书城市郊区,两名青年费力的推着自行车,碾压在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咯吱”声,车上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像小山一样。
“安子哥,咱明天得吃顿好的,这几天都累死了。”刚子擦了擦额头黄豆大的汗水,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湿的。
顾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连头发丝都在往下滴汗珠子,“成,就吃涮羊肉。”
“要吃城西大街那家,给我来半斤羊血一对羊腰子。”
“可以,但去我家吃吧。”他母亲上次吃羊肉还是三个月前,老太太最近还念叨呢,给她尝尝。
再说,清音现在的手艺也不比城西那家的大师傅差,他可以负责洗碗刷锅。
“诶我说安子哥,你不会是抠门吧?这出去吃一顿才花多钱,咱们这段时间没少赚啊。”他停下车子,抹了把汗,“昨晚你还给我分了三百块呢,我请你。”
“三百块算啥,以后过日子花钱的地方还多。”顾安因是自己出的主意,自己带的头,对外交涉也是他来完成,所以他自己分了五百。
五百块确实不是小数目,但他要为哥哥的事奔波,以后花钱的地方肯定多,更别说还……
“哟哟哟,安子哥就想着跟嫂子过日子呢,现在就开始为你们……痛,我不说话还不行嘛?”
顾安踹他一脚,“闭嘴,这次过后咱们要消停一段时间,你也留点生活费。”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换个地方打一枪,每一次都换过装和改变过口音,但顾安谨慎惯了,活动太过频繁还是招人眼,万一被打办的人盯上,那也是个麻烦。
刚子也知道厉害,连忙答应,俩人趁着夜色回家,先将东西藏好,随便吃点就算一顿。
以前顾安一直是这么过的,有时一天吃三四顿,有时两天一顿,随便啃俩高粱馍,喝碗凉水就是一顿。可自从在清音家吃过她做的饭后,他再吃啥都别扭——
就这,也是人吃的?
这不,干嚼完两个黑黑的高粱馍,顾安轻咳一声,“我走了,晚上给我留门。”
“安子哥你忘了你自己结婚……哎哟,我不说还不行嘛,别打脸。”刚子换个哈巴样子,敬了个礼,“好嘞!安子哥你放心,要有人来问我就说你找嫂子去了,有急事就去老地方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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