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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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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是个老网民了,为此还跟中医黑大战过三百回合,最后也被迫成了资本炒热点的工具。
也就是从那次以后,她对网络热点啥的,都不怎么相信了,凡事都要抱着“让子弹飞一会儿”的心态,最终看谁受益最大谁就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她不知道蒋腾飞是不是那个被网民口诛笔伐的“卖国贼”,但这个年代国有资本被鲸吞蚕食的例子不少,清音不想让那个狗屁汉方品牌崛起,她倒是可以跟蒋腾飞再接触一下。
明明是化妆品的事,最后也扯到中医中药上来,行吧,中医中药就是背锅侠,哪里有鬼哪里就需要它是吧?
好,清音还真就跟这些狗屁中医黑背后的资本杠上了,你说中医中药护肤品是智商税,那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中医中药做护肤品是什么样!
“元经理,想麻烦你个事。”
“你说。”
“明天能不能麻烦你把蒋厂长约出来,我再跟他见一面。”
元卫国眼睛一亮:“你还是对日化厂感兴趣?其实你不用看我的面子,做生意讲究利益最大化,我的人情在里面不值钱。”
清音笑起来,“您的发小,人品自是没话说,我一女同志,本来就对做化妆品感兴趣,说不定能合作一下。”
她没说自己会买,省得被蒋腾飞知道后坐地起价,说实在的十万块她捏着鼻子也买不下去,还得好好砍砍价呢。那天没砍价,是因为觉得这个厂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倒闭预备役,没想到居然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岗村药妆的前身,那就另当别论了。
元卫国的动作很快,这一次蒋腾飞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没有上次的着急上火,看来厂子是真的能引进外资,焕发活力了。
清音心里一突,看来她要付出的成本,将会更大。
元卫国主动问起厂子的事,蒋腾飞神采飞扬地说:“岗村先生那边已经在考虑前期注资的事,到底是十万块还是二十万块,现在还没定,也不好说的,总之还有变数。”
嘿,他还挺谦虚。
“他注资这么多,那股份是怎么划分的?”
清音没记错的话,现在的合资企业是要求国企占股超过50%的,岗村出那么多钱只占一半不到的股权,他也不是傻子吧?
果然,蒋腾飞面色一正,“唉,这鬼子精得很,悄悄说给我51%的股,他占49%,以后……”
“以后一定时间内,这51%的分红也给你,相当于他出钱,你享福,对吗?”
蒋腾飞红着脸,有点不自在。
他堂堂一国企副厂长,居然不用出一分钱就能拿股份,听着咋就跟受贿似的?在发小跟前,他有点抹不开面子。
“蒋厂长,恕我直言,这事你最好不要答应。”
“为什么?”
清音看向元卫国。
元卫国见她这次的态度完全是由守转攻,猜到她对日化厂是势在必得,也想帮她一把,更别说还事关自己发小,他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老蒋,你糊涂啊。”
蒋腾飞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更加七上八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快说啊。”
“老蒋你在国营厂也待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想,岗村为什么要给你白拿钱?他是钱多烧得慌吗?”
“他说这几年股份给你,有没有说具体时限?”
“没,没有。”
“那要是他明年就找你要走股份呢?你不是白忙活?”到时候他随便找个傀儡来,哪怕只要走2%的股份,那控制权也到了他手里,有的是办法一步步将他踢出局,到时候他哭都找不着地方哭。
蒋腾飞立马反驳:“不可能,不是说R国人最讲究信誉嘛,应该不会。”
元卫国和清音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倒不是说蒋腾飞天真,而是他真的被洗脑严重,这世界上的人讲不讲信誉不是按照国籍来分的。
“白纸黑字签合同没?”
“他说怕影响我的工作,咱们互相信任,私下约定就成。”
元卫国真的很想笑,“无商不奸,这道理你不是不懂,我猜你是被他许诺的重利给灌迷糊了吧。”
蒋腾飞脸更红了。
“他说,只要到时候我完全放手,由他们的人来经营日化厂,一定会让厂子蒸蒸日上,到时候除了每个月不低于五百块的工资,一年分红至少也是一万块。”
其实这点钱以清音后世的眼光看,真的不多,但对现在只拿一百多块工资的国企厂长来说,这笔钱无异于天降横财,几年也赚不到的横财。
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个岗村是谁给你介绍的?”
蒋腾飞想到什么,脸“唰”的一白,“你是说以前那缺德厂长?”
当时他找发小元卫国帮忙,元卫国还没想到引进外资的方式,他手底下的办公室主任就说认识一个很有钱的外资老板云云,而这人不是别人,正好是以前缺德厂长提上来的外甥!
缺德厂长携款潜逃,潜逃目的地就是R国,这可以说是偶然,但他前脚才刚跑过去,后脚日化厂要被银行拍卖的关口,岗村就闻着味儿来了?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他不信。
蒋腾飞虽然年轻,但也是做了几年领导的人,跟缺德厂长扯上关系,他是嫌自己当官当到头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现在全国公安系统已对缺德厂长发出通缉令,据内部消息,他涉及的不仅是恶意卷款,可能还有更严重的事儿……
蒋腾飞顿时感觉自己背上冷汗直冒,把筷子一拍。
“我他妈就说呢,这狗日的办公室主任能有这么好心?要真有这么好的关系,以前他舅舅怎么不把外资引进来,这么大一笔政绩居然便宜我?呸!”
他实在是气急了,也顾不上形象,破口大骂。
清音一直等他发泄完,才端起酒杯,“我敬蒋厂长一杯,你消消气,不是咱们太单纯,是敌人太狡猾。”
“不过,要说这岗村先生,不知蒋厂长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岗村次郎?”
“倒是没听说,难道跟他有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这位日资老板冈村先生其实就是岗村次郎的亲侄儿。”
蒋腾飞点点头,“那这岗村次郎又是什么人,莫非清老板认识?”
清音双眼立马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我要是认识他,我当即能把他千刀万剐。”
于是,她顺着话头将岗村次郎在石兰省的惨无人道、阴险狡诈、贪财如命给说了,即使没看过那部电视剧,大部分石兰人也知道这个刽子手的事迹,每一个石兰人,往上数两代,都有没出五服的亲戚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手里。
这个人,死得太痛快了,他做的恶,真罄竹难书。
蒋腾飞一大男人,听得眼睛都红了,“这天杀的小日……呸!”
“我们从小在京市长大,总听老人家说的就那几个上了国际法庭的,这岗村次郎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这丫的没活到上法庭。”
他猛地喝了一杯,“叔叔都这么邪恶没人性,侄子能好到哪儿去?什么狗屁的注资,怕不是要侵吞咱们的民族资产,还说给我51%的股份,估计也是幌子,等过两年政策松动了,厂子还不被他们吃干抹净?”
越想越气,他端起酒杯:“倒是我病急乱投医了,多亏清老板提醒,不然我蒋腾飞将来也是个民族罪人,这杯我干了。”
他爽快,清音也爽快,元卫国也干了。
酒喝着喝着,三人也逐渐亲切起来,开始说些体己话,主要是蒋腾飞说,其他两人听。
蒋腾飞是真的苦啊,他以前好好当着分管后勤保卫工作的副厂长,也就一闲置,混混日子罢了,谁知厂子自己不景气,书记走了,缺德厂长携款潜逃了,其他两名副厂长家里有关系也赶紧调走了,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被赶鸭子上阵,一顿操作猛如虎,又是模仿隔壁厂跑销售,又是找关系想打广告,还想找同一个老板接盘……一通乱忙,最后还差点着了小人的道。
“你啊,你这行侠仗义的脾气,就不适合搞这个,好好的当你的副厂长多好。”好友感慨。
“不对,老元你这话不对,谁说咱们蒋厂长只能干粗活的?”
蒋腾飞酒已经上头了,看过来。
“你想啊,蒋厂长这次马失前蹄是可以理解的,幸好也没酿成大错,他这样好爽大方的性格,其实也是适合做管理的,只要他手底下的都是头脑清明的好下属,只要上面有人把着方向盘,其实他是最有力的火车头,能打能杀,对吧?”
虽然感觉不那么像夸人的话,但蒋腾飞就是感觉自己心里舒坦,可终于有个人懂他了,太难了啊!
要不是顾忌着清音的身份,他真想抱着她痛哭一场,他这段日子人都快崩溃了啊!
于是,在这股感动和豪情壮志的趋势下,清音给他画了个大饼,只要将来厂子被她接过来,她一定要开发新产品,要让全世界看见中草药在美容护肤领域的神奇价值,要……巴拉巴拉,此刻的她,还真像后世那些卖安利的洗脑下家的“讲师”。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当然,清音也不是瞎说,她手里目前掌握的美容方子不少,在玉颜美容院试验过的几个,都具有非常明显的效果,收获了很大一批忠实粉丝,她不怕蒋腾飞去查。要是再把罗程文也收拢过来,加上罗家的祖传秘方,将来这个日化厂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蒋腾飞,一旦他意识到清音手里掌握着什么,他对清音的态度就会转变。
果然,蒋腾飞也不是酒囊饭袋,饭局上喝得醉醺醺,走路都不稳当了,第二天就亲自跑到美容院了解情况,看见美容院自制面膜的销量和价格,再看那些女同志眼睛不眨就消费几十块,他就不是动摇,而是心服口服了!他一连观察了几天,无论工作日还是周末,进出美容院的女人都是一人几十块的消费,他数着人头,光一天就进去那么多人,那得收入多少?
而每一个出来的人,都拎着满手的护肤品、化妆品,他粗略看过,这些东西可用是可用,但仅仅局限于在里面消费的人群,要是能大规模生产出来,上市,直接面向全国几亿的女同胞……那得是多大的利润?
蒋腾飞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一定要把厂子卖给清老板!

清音这边,终于等来了罗程文的计划书。
她以为,罗程文顶多就是写个两三千字的方案给她,毕竟理工科男嘛,她要求不能太高,可看着眼前这沓厚厚的写满字的信签纸时,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罗先生,你确定?”
罗程文是专门收拾过才出门的,西装还是多年前那一套,但洗干净,熨烫过,有些粗心没熨烫到的地方依然皱巴巴的。头发刚洗过,还有一股似乎是没漂干净的洗衣粉的气味,长度遮住眼皮,被他撩到一边,就快能别到耳后了。胡子自己在家刮过,但偶尔腮帮子上有那么一两根“漏网之鱼”。
反正,整个人透露着一种精心准备过的粗糙,不愧是行业冥灯光棍汉。就这样的形象,他想找二婚也得有女同志看得上才行啊。
“确定,这是我自己琢磨着写的,基本倒背如流,清医生要是觉得哪里有疑问,直接问。”
清音仔细的看起来,他的字迹有点潦草,但在见惯了各种医生的龙飞凤舞之后,清音觉得读起来一点也不困难,“你在报告中说,这个日化厂最终目标是走出石兰,走向世界?”
“对,我发现现在的人,尤其是女性,越来越重视容貌皮肤的状态,随着咱们龙国人的日子越来越好过,我相信这样的人群会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到时候不仅石兰省,我们连全国,全世界的钱都可以挣。”
清音当然知道,她就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但她没想到的是作为七八十年代“土著”的罗程文,也能有这样的嗅觉。
但她依然没在脸上露出什么神色,她就想看看罗程文还能说出什么话来,“那你觉得我们有什么优势,能够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市场上,成为第一批能走向世界的日化厂?”
“我们有中医药护肤理念啊,不瞒你说,虽然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折腾,也没折腾出什么水花,但我现在对护肤品调制这一块,是非常熟悉,非常有数的。”
说到这么多年的行业冥灯经历,他紧张的搓了搓手。
清音挑挑眉,“仔细说说。”
罗程文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可又想不起事先背过的话术,有点着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随身携带的巨大书包里,掏出一堆子东西,都是最近市面上销量不错的护肤品品牌。
也难为他,背着这一书包的瓶瓶罐罐跑这么远,西装后背又变成皱巴巴的模样。
“同样是润肤膏,也就是咱们以前叫的雪花膏,主要成分就那老三样,但清医生你看,这一款是目前书城市内销量最好的,它主打的是一个滋润,保湿效果很好,但价格略贵,所以购买人群以年轻有消费能力的女性为主。”
“而这一款,包装不好看,老气,但是主打一个气味很香,跟那些工业香精调试出来的不一样,它的香味接近秋天的桂花香,闻着让人心情愉悦,购买人群主要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女性。”
“至于这一款,你大概没怎么听说过,因为它类似于以前的鸭蛋粉,能把脸蛋擦得白白的,而且价格也很便宜,多是在洗发店女郎中使用较多,可以方便化妆。”
他每讲解一款,清音就仔细的查看一款,外包装和气味都如他所言,在手背上试用一下,也跟他说的一样,看来他的市场调查做得很全面,这也是出乎清音意料的地方。
“知道了这么多同类产品的优劣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推出一款集滋润、美白、芬芳、优惠为一体的护肤品呢?”
“可以,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你在美容院有自己的保密配方,我也有罗家专治皮肤病的配方,只要我们合作,这样的产品终有面世的一天。”
清音笑笑,“怎么个合作法?”
罗程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没钱,资金只能靠清医生想办法了,我只能出技术。”
“那可不行啊,我这又出我们家秘方,又出钱的,你只需要出点技术,我不是要吃亏?”清音故作苦恼的说,罗家有秘方,可她的回春录里也是刘家的秘方啊,甚至她出的更多。
“不不不,我只出技术,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只需要在每个月的基本工资之外,每年再给我一点分红,我自己主导产品的5%,我要的真的不多。”
这点钱,是真的不多,清音不得不承认。
“但我还有个要求,就是我想自己担任研发车间主任,我不想被人指手画脚,可以吗?”
“那要是你拿着我的钱去烧呢?不行不行,我的钱不可能无限度的满足你。”
罗程文着急得脸都红了,他兜兜转转折腾这么多年都失败了,总结下来就是被太多不懂研发的人掣肘太过,每当他觉得的大项目大改变要出现的时候,总有人横加指责,而香秀说了,她师父是一个很开明的人。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立个军令状,如果三年之内我做不出成绩,没有把这三年的产品总销售额提高到一百万元,你尽管把我开除。”
有了具体的时间和目标数额,他自认为自己的诚意已经很足了,清音没道理不答应……可是,清音依然摇头。
“其实这对我来说是霸王条款,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三年时间一到,你领走了我的工资,烧光了我的研发经费,即使什么都没研发出来,照样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我呢?我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罗程文站在她的角度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你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可以抵押给你的,房子你看不上,总不能把香秀抵押给你吧?”
“你的秘方。”
罗程文脸色一变。
“你大可放心,我并非觊觎你家的秘方,你大可以回去问问香秀,我是否向她提及或打听过任何关于秘方的事?”
罗程文无话可说,他确实旁敲侧击问过几次,就是确定清音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觊觎秘方,他这几年才逐渐放松防备,让香秀好好跟着她学医。
“况且,我们清家也有自己的秘方,我母亲刘家那边的秘方也不少。”清音傲气的说,“你要跟我合作,就要给我一个抵押物,我不会让你吃亏,分红比例可以提高到8%,每年还可以给你批十万元的研发经费。”
提高分红比例和十万元的研发经费,可真不是小数目,罗程文的心立马蠢蠢欲动起来,“当真?”
“当真,而且我们需要白纸黑字签合同。”毕竟,现在的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他怕清音觊觎他的秘方,清音还怕他白烧自己钱呢。
“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香秀,我希望将来的你和我,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都能够想想香秀。”这是清音对他的警告。
果然,罗程文神色严肃,“你放心,我再浑那是我的事,我不会让她难做。”
清音心说:但愿如此。
但他的计划书倒是真的写得不错,果然是搞技术的书生,一旦他想要把某件事研究透彻的时候,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清音也没忙着签合同,先把计划书带回家仔细的研究了几遍,确保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跟他签合同。
日化厂那边,则是跟清音预料的差不多,一个星期后,蒋腾飞自己去医院找到清音,主动跟她谈合作的事。
最后,清音比其他人多出价两千块,以整整七万五千块的价格买下厂子,避免了厂子走到被拍卖的地步,另外欠银行的钱则是以她个人名义借给厂子,厂子先还给银行,等盈利之后再按照银行存款利率连本带利的还给她。
可以说,也是蒋腾飞的爽快和豪情打动了她,让她愿意冒这个险。
她现在也在赌,赌厂子会起死回生,她不仅能收回十万的借款,还能堵死国外资本的路子——你不是号称纯中草药的国货之光割龙国人的韭菜吗,那我就先给你见识见识啥叫纯中草药国货之光,让你无路可走!
而她的对厂子的处置方式就对照着隔壁和善堂来,愿意留下的工人留下,待遇照旧,工龄照认。
跟和善堂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日化厂真的一无所有,设备得从头采购,清音已经找陈庆芳帮她联络好港城那边淘汰得二手压榨提纯机、折叠机和灌装机。
她接手后,最先主打的产品就是袋装面膜这个在这个年代很罕见的护肤品,而不是雪花膏,这也是她和罗程文商量好的,技术的事可以由他说了算,但大方向还是清音来定,正好现在玉应春她们那边的面膜粉已经供不用求,生产速度跟不上了,方便快捷的袋装面膜的出现,就有一批现成的客户。
当然,后期肯定会拓宽产品种类,一步步往高端全面的方向发展,但现在,她就只想简单的袋装面膜。
美容院成千上万的实验数据证明,她的配方对皮肤是完全无害的,且至今从未发生过一起烂脸例子,甚至连过敏发红都没有。这么安全的配方,完全能直接制成面膜使用,不仅省事,还大大提高了利润空间。
清音花了两个月,把日化厂的事情理顺,期间蒋腾飞带人去各个部门把该办的证办妥,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日化厂,迁移起来也没难度,有的证和资质还能继续沿用,只需要更换一下法人和企业性质就行。
那边,陈庆芳也给清音把设备运过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的第一步,就是厂子改名,既然性质都变了,就不能再叫以前的书城市第六日化厂,清音向厂里公开征集新厂名,得到的是——红星、利民、为群、爱群等一系列又红又专的名字。
倒是办公室主任提出叫春之秀,因为一听就是龙国品牌,还洋气啥的巴拉巴拉,清音转头就默默地把人开了。
呸,他不冒头,清音还想不起这个缺德厂长的亲外甥呢!她的厂里,不养任何跟日资有勾连的人,管他以前是啥职务,她私人老板想炒谁鱿鱼还要打报告不成?
倒是香秀某天无意间说起一个词——国色天香,大大的启发了清音。
龙国文化博大精深,短短的四个字,不仅形容了国花牡丹的雍容华贵,芬芳醉人,还代指女性的貌美。
护肤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美丽嘛!
再加上面膜主打的又是中草药成分,是纯天然的草药芬芳,清音干脆就取了其中两个字——天香。
1991年国庆节后两天,天香日化厂正式挂牌。在未来很多老网民回忆起来,这一年居然是龙国国产护肤品牌崛起元年,因为这一年,除了那几个耳熟能详的老牌子稳步推出新产品外,还诞生了一个历史不算悠久但却后世被誉为国货之光的天香牌!
而就在清音忙日化厂的时间里,顾家兄弟俩也从北面苏国出了一趟长差,足足待了大半年才回来。
清音不知道他们这一趟有多少收获,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脸上是忍不住的得意与自信,绝对是捡了大便宜那种。
“现在暂时还在保密阶段,过段时间你注意看新闻就行。”
顾安还给清音的日化厂带回两台灌装塑封机,正好是清音让陈庆芳帮忙买,但还没买到的设备。
“你说你这么多好东西,都是白菜价捡的?”
“嗯。”
“听说你还给陈老带了东西回来?”
顾安点点头,“一个重工大国的陨落,坐等分割利益的人马太多了,我们还是去晚了,只捡到一点剩下的。”
苏国一直以来都是重工轻农轻手工,那些炼钢炼铁的大家伙,甚至是制造到一半的飞机大炮轮船,都被各方利益集体瓜分,而与老百姓息息相关的衣食住行,却是卖上了天价。
“刚子跟着我出去这一趟,可没少赚。”刚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手里有不少积蓄,顾安出发前两个月就安排他先过去,顾全在那边有人,有人带着,他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换成最基本的食物,面粉白糖奶粉罐头,这些在龙国已经不算稀罕的食物,在那边却是十分受欢迎的“紧俏货”。
他也不要钱,就用食物换东西,重工大国的基础还在,什么高精度钢材、刚下生产线甚至还没来得及贴牌的拖拉机小汽车电视机打字机,甚至小到家家户户都有不少的螺丝钉五金配件收音机,能换多少换多少。
“跟那些趁火打劫的国外资本比起来,他是雪中送炭。”
工厂发不出工资,把那些产品抵给工人当工资,可那些东西不能吃啊,刚子带去的食物可不就是雪中送炭?
“这些东西他估摸着要处理一段时间,我给你留了两台打字机,你看能用不?”他指着墙角的大箱子说。
现在还没电脑,清音很多病案都需要手写,确实很累的,但要是有打字机的话,就能节省很多精力。
俩人聊了会儿,清音想起个事,“李家才的事怎么说?”
“一直有人盯着,你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最近就会有所行动。”顾安不仅有了他的上线,还摸清了一整条线,目前小喜村附近的锂矿开采已经进入一个新阶段,他们要搞破坏正是“时候”,而要抓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
清音松口气,她其实挺担心他不在的日子里,李家才再一次脱逃,很想找王双强问问情况,可又怕王双强那傻愣子,不小心露出去打草惊蛇。
“对了,改天你有空去独山村一趟呗?”
“做什么?”
清音想了想,把自己埋藏在栗子树下的大黄鱼说了。
顾安似笑非笑,“藏不住了吧?”
“你早就知道?”
“当年林素芬和刘大坚称他们没碰过,我就知道肯定是被杏花胡同,甚至16号院的人拿走,你平时藏得挺好,就是每次去独山村都要去大树下溜达两圈。”
其他人可能发现不了,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清音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小心翼翼挺好笑的,其实她现在挣到的钱已经不少了,但那五条大黄鱼,是刘汝敏女士留给她女儿的,有它们在,原主才有存在过的痕迹。
“最近的国际形势,金价上涨得厉害,你要卖的话……”
“不卖,留着。”以后会涨得更厉害,这种不会腐烂的硬通货,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
“对了,帮我把那个花瓶也挖出来。”大黄鱼和花瓶她是分开埋的,但大致在一个方向。
“嗯,过几天去给你挖,妈前几天不是说胸有点闷?我明天抽空带她去医院看看。”
顾妈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胸闷,清音给她把脉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做儿子的不放心,还是想带她去好好检查一下。
“行,我明天先去上班,有事直接去诊室找我。”
第二天,虽然顾安没去诊室找自己,但清音还是不放心,想跟着去看看顾妈妈的检查,正好看见毛晓萍从门口经过,“晓萍你现在下班了吗?”
“刚下夜班。”
“那要不你来诊室里帮我看着会儿,我过去一趟,要是有病人来找我,你就先帮我问着病史?”作为临床老护士,很多医生能做的活她们都能做,问病史这是最基本的。
“行,反正我回宿舍也没事干,你去吧,我替你坐着先。”
“那正好,完事跟我一起回家,咱们涮火锅吃。”
毛晓萍勉强笑笑,没像平时一样跟她贫嘴,清音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怎么了?”
“我……”
毛晓萍犹豫片刻,“算了,先忙你的事,我的事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
清音见她面色真的不着急,只是有点憔悴,以为是下夜班的正常反应,也就没再追问,赶紧去跟顾安他们汇合。
跟清音号脉的结果差不多,顾妈妈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简单的心肌缺血,其它各项指标都正常,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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