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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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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清院长的婆婆,心内科主任又给详细的做了一次心脏听诊,“大妈,您这身体真好,保养不错。”
“平时一定没少喝我们清院长开的中药吧?”
“那可不是,我以前一堆老毛病,现在都没了。”老太太挺着胸膛,一点也不谦虚的夸清音。
“那敢情好,改天我也让我妈过来,请清院长开个调理方子,我们科好些老病号也说吃着清院长开的药,他们不吃西药都没事。”
心内科也是中西医结合的重点发展科室,清音一直很重视这个事,经常来这里参加会诊,很多住院病人都下去找她开过药。
病没查出来,老太太又有点心疼花了这么多钱,“看吧,我就说没病吧,咱们在家好好调理一下就行,白花这么多钱。”
“啥叫白花啊,难道一定要检查出病来才觉得值吗?”顾安有点生气,扶着她胳膊,“你要是再不听,我就去跟大哥说,让他请假带你去检查。”
“别别别,他那么忙,怎么能为一点小事就请假,你这混小子。”
“音音放心了吧,我真的没事,赶紧回去上你的班去,啊。”
清音也怕有病人等着,不好耽搁,“行,那你们先回去,我今天就不回家吃饭了。”
回到诊室,毛晓萍还坐在那儿,“今天倒是奇怪,病人这么少,难得就当给我放个假呗。”
“清音,我……”
“怎么了,快跟我说说。”清音见她状态不对,想起自己忙日化厂的事,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聊聊。
“我怀孕了。”毛晓萍眼睛一闭。
“啊?”清音的手顿了顿,本来她这个年纪怀孕很正常,但问题是,“你上次不是还说你早就上环了吗?”
谭志学丁克,毛晓萍为他去上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心里很是为晓萍不值,埋怨明明想丁克的是男方,为什么他自己不用安全套,或者他自己去结扎,做了那么多台外科手术的医生,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结扎术吗?
一个四十岁的未生育过的年轻女性上环,这放哪个年代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上环的副作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炎症、痛经,以及非经期的腰酸背疼,易疲劳……哪一样单独拎出来,都是需要去看医生的程度,更何况还是叠加在一起。
“对啊,上次回去搬行李,我们有过,我也不知道明明上环了,怎么还会怀孕?”
清音苦笑,“你傻啊,上环又不是绝对的一劳永逸,不能排除意外怀孕的可能。”后世这样的病人她也遇见几个,毛晓萍应该就属于这种。
其实她自己就是护士,她知道的,只是觉得难以置信。
“如果说是搬家前怀上的,那现在应该快两个月了,例假过期这么久,你都不去检查一下?”
“自从上环后,我的例假就一直不太准,当时我也没上心,只是感觉腰腹酸痛比较明显,就每天晚上躺宿舍床上用热毛巾捂一会儿。”
清音赶紧给她把脉。
幸好,胎脉很稳,就是她因为劳累过度,优思伤脾,整个人都有点气血不足。
清音想起自己办公室里还有点上好的阿胶,是孔老板和他夫人上次过来找自己复诊的时候,从港城带来的,据说是上好的胶东阿胶,专门出口的,国内买不到。
清音一家三口身体好,从来不会单独吃什么补品,最多炖点药膳,这点阿胶还没拆封过,她本来想着过几天送给玉香,让顾妈妈也跟着吃点,“你先坐着,我给你拿点东西。”
一般的阿胶都需要烊化,滋味也不是那么好,但孔老板他们用的,居然是成品阿胶糕,直接制成牛轧糖大小,里头还加了花生核桃,不仅不用烊化,入口滋味也很好。
“来,你先吃两块,我去买两斤排骨。”
毛晓萍不想她破费,但实在拗不过,就说一起去吧,她闲着也闲不住。“去我宿舍里做饭吧,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俩人手挽手,往附近的菜市场走去。医院附近的菜市场也是因为书钢医院建在这边才连带发展起来的,以前只是一条小毛毛路,现在很多农民和商贩沿着小路摆起小摊,卖啥的都有。
清音没在这边买过菜,算是生脸,她径直走到一个肉摊前,“老板还有排骨没?”
对方正想说没了,可一看是她,立马客客气气的:“哎哟是清医生啊,本来没了,但昨儿有人订的四斤,我留了五斤,可以给你分一斤,够不?”
因为他老婆的宫寒不孕还是清音治好的,上个月刚生了大胖闺女,他们很感激清医生,但平时送她啥都不要,反倒是他们不好意思了。
清音也不客气,“够了,那就先给我,明天帮我这个朋友留两斤哈。”
毛晓萍也没拒绝,怀孕后确实是经常感觉身上力气不够用,容易疲劳,喝点排骨汤补补也是好的。
“得嘞!”
一斤排骨也就细细的肉都快剃干净的两根,砍断之后也没几段,清音一再交代明天还要,千万给她留着。
“清音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毛晓萍搂着她,声音哽咽地说。
怀孕这事她还没跟家里人说,自己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吃的是大食堂,喝的是洗碗水一样的素汤,没想到清音知道第一时间不是问孩子的事,而是来给她买排骨补身子。
“啥啊,咱们是好朋友,你可是我闺女的好姨妈。”
清音知道,以毛晓萍的性格,要是她不愿说的,自己怎么问也没用,所以一路上她就没问谭志学的事。
废话,要是谭志学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毛晓萍就不可能郁郁寡欢了。
果然,拎着排骨和豆腐走出菜市场,毛晓萍才声音哽咽的说起来。
“我刚查出来就给他打电话,他也很震惊,我理解,但他两天后给我回电话,说不想要这孩子,我该怎么办呀清音?”
清音愤怒。
毛晓萍是喜欢孩子,也想要个孩子的,刚开始年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谭志学过几年会改变心意,到时候再生也不迟,可这都多少年了,谭志学一点没变,她也一点没变。
打胎有多伤身体谭志学作为外科医生会不知道?单上手术台就是个很危险的事,更别说后期的恢复调养,弄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要真爱毛晓萍,是能轻松说出“不要”两个字吗?
而且毛晓萍都快四十三了,打掉再怀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低,他自己又没结扎,哪怕到了六十岁,只要他想生照样能生,但毛晓萍呢?万一丁到五十岁后悔想要孩子怎么办?
他说这话,完全就是不为毛晓萍考虑!
更何况,俩人都在书城市,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怀孕这么大的事,他自己都不露面,只在电话里说不要,她光听着就上火!
清音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我怎么可能不想要。”
清音对于好朋友的婚姻生活从来不做干涉,所以这几年哪怕不喜欢谭志学这个人,但也从未挑拨过什么,更别说让他们离婚的事。
说实在的,这个人她看不惯得很!
明明是他不想要孩子,自己却不戴套也不去做结扎,硬要妻子去上环,光这一条,她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但她侧面性的提点过几句,毛晓萍想不到这茬,她也就没再继续。
“可我离开他的话,我舍不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一起看过那么多风景,一起走过书城的大街小巷。”
这大概就是每个女生分开前都要经历的钻心之痛吧。
清音也叹口气,她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来到毛晓萍的宿舍,把排骨炖上,清音也没往里头加药材,毕竟现在毛晓萍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情况,她只能把打胎的危害告诉她,不说各种可能伴随终身的后遗症,打掉这个,她以后可能都再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但留下来的话,她可能圆了做母亲的梦,却又要面对各种生育损伤,以及做单亲妈妈的准备。
两条路,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将是用余生来买单。清音不敢催她,这个选择只能她自己来做。
静静地想了一个下午,毛晓萍最终还是决定跟谭志学好好聊一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谈谈。”
无论要还是不要,这都是一件必须夫妻双方面对面交流的事,清音点点头,抱了抱她:“要好好的,无论如何我永远在你这边,遇到什么难事都有我给你撑着,好吗?”
“好。”
俩人就此分开,清音下午还要上班,但心里终究是记挂着这件事,第二天又去医院宿舍找毛晓萍问情况。
毛晓萍蜡黄着脸:“他说这几天有台手术,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过来。”
“他们科室就没别的能做手术的医生了吗?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面哪怕一个小时的空闲都抽不出来吗?”
“有,但他想明年升副高,他们科室对手术数量把控很严,只有达到……”
清音翻个白眼,心说职称晚两年升又不会死,什么玩意儿啊,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觉得他们三观不合,现在就是完全王八蛋了,哪怕一个在北大荒,一个在海南岛,要见一面也没这么难吧!
但好朋友的脸色说明她对这个男人也很失望,她也就没再火上浇油。
回到家,清音仍气呼呼的。
“婶婶,你为什么生气呀?”小石头正趴在地上跟苍狼玩,抬头问。
“我生气了吗?没有啊。”
小石头叹口气,“婶婶你不生气那你为什么这样啊——”嘴巴一嘟,两颊鼓鼓的,眉毛挑着,眼睛瞪着,活灵活现一只气鼓鼓的小□□。
“噗嗤……傻样儿,婶婶是生坏人的气,不是生你的气。”
“石头知道,石头这么乖才不会惹婶婶生气呢!”他爬起来,蹦蹦跶跶的进厨房,给奶奶剥蒜,还知道把剥下的蒜皮子扫进撮箕里,再倒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是跟着姐姐学的。顾全和玉香工作忙,家里也没请保姆,所以小石头大多数时候都由顾妈妈带着在鱼鱼家玩,鱼鱼家吃饭,平时跟清音和顾安的接触比跟他爸妈还多,要不是爸妈想他,他还宁愿晚上睡觉也在叔叔婶婶家呢。
“谁生气?”正说着,顾安也回来了。
“婶婶生气,婶婶这样——”又学了一遍。
顾安好笑,“清院长这是怎么了,多大点事,看把你气的。”
“那是小事吗?那是晓萍一辈子的事。”清音没忍住,叭叭说了毛晓萍和谭志学的事,她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当着毛晓萍的面又不能火上浇油影响她的判断和决定,对着顾安就不一样,她忍不住。
“这件事……其实很好办。”
“怎么说?”
“我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吧,他一直拖着不解决,确实不地道,你们何必等他做决定,既然你朋友想要这个孩子,那就自己主动争取,离婚呗。”
清音何尝不是这么想,但她一方面怕毛晓萍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怕她独自面对谭志学会意志不坚定,随便被哄两句就忘了初衷。
“让老徐跟着去,老徐前几天还向我打听……”他连忙打住话头。
“他去能起到什么作用?”
“壮胆呗。”顾安没多解释,进屋给徐文宇打电话,也不知道俩人怎么说的,出来告诉清音,让她转告毛晓萍,明天早上九点,徐文宇直接去书钢医院接她,然后直奔市医院,“我就不信,谭志学做手术能做24小时不出手术室。”
就是守在手术室门口也得把人给守到。
甚至,用顾安的想法,这种男人没什么好聊的,上去打一顿他就乖了。
清音本来想跟着去,但明天已经跟兰花英子提前约好,要去七里乡看茶厂,她也怕自己去了忍不住想打人。
第二天一大早,车子被顾安开走,清音就去英子家跟她坐,去年年底,英子终于学会开车,拿到了驾照,刚子当天就送了一趟桑塔纳给她做礼物,这可好,上班她都是车进车出。
清音本来还担心她新手,开山路会不会成问题,谁知人家稳得一批,车技娴熟得犹如老司机。
“英子你牛啊,咋这么熟练呢?”书钢医院搬过去之后,英子也跟着过去了,上下班有点距离,可每天来回的两趟,也练不出这么好的技术啊。
“嗐,还不是我哥和嫂子,听说刚子给我买了辆车,又来借车了,说是他要去隔壁省份谈生意,开车子去有排面,我不同意外借,他还讽刺我有了车子也不会开,白白的浪费好东西,我这一气之下,就天天练。”
自从造纸厂倒闭之后,祥子两口子没了工作,刚子看他们一家五口可怜,就从手里分了点小工程给他,让他先学着干,等熟练了再分大点的。
结果祥子还不乐意,嫌妹夫看不起他,自己执意要去外头跟人混,说是做生意,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老婆孩子没住处,只能住回娘家,一来二去也经常吵架。
“你那三个侄女,我记着年纪不小了吧?”
“嗯,大侄女我资助着上了大学,前年分配在北城区一所中学当老师,二侄女现在上中专,马上就毕业了,小侄女还在上高中,但考大学应该也不成问题。”
说起这个,英子就与有荣焉,“没想到歹竹出好笋,三个侄女不仅学习好,还特别懂事,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我们资助她们,每次放假都来看望我们,给来妹他们仨辅导功课,大侄女第一个月的工资还给我买了一双白色旅游鞋,就上次我穿那双你还记得不?尺码刚刚好,走起路来特舒服!”
“哟,我说呢,难怪你天天穿,恨不得把那双鞋焊在脚上。”
英子爽朗大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图她们回报,只是心疼她们,以前看我哥嫂那架势是不生儿子誓不罢休,我担心有了儿子她们就没学上了,所以经常补贴她们学费和文具,也没多少钱,谁知道她们居然记了这么多年。”
“真是好孩子啊,我现在就跟刚子说,让他帮忙留意着些,身边有没有上进可靠的小伙子,给大侄女介绍介绍,要等我哥嫂那是不靠谱的。”说不定卖女儿的事都干得出来。
清音点点头,英子跟她的三个侄女就是双向奔赴。
聊着,车子很快来到七里乡。
这一次,清音明显感觉到,七里乡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整个乡镇只有唯一一条公路,还是泥土路,车子行驶在上面坑坑洼洼,能把人的心肝脾肺肾都颠得差点飞出来。但现在,镇上虽然依然只有这一条路从镇子中心穿过,但已经变成平整的柏油路,也宽敞了很多,对向来两辆大货车都能正常通行。
以前稀稀落落没几个人的乡镇集市,居然人潮如织,有从外面进来摆摊的生意人,卖各种塑料制品,服装鞋子书包,甚至卖糖果和糕点的都有好几个,而更多的则是来卖药材和山货的农民,地上铺几片芭蕉叶,各种小小的弯弯扭扭的药材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些药材看着小吧?”英子慢慢的小心的避让着行人,“那是因为好的大的都被兰花收走了,这些都是挑剩下的,家里老人闲不住,拿来集市上摆着卖,就当打发时间,年轻人都在药田里忙活呢。”
清音放眼看去,果真漫山遍野都是星星点点的药农,“石县长推行的因地制宜发展中药种植,可是把咱们七里乡的老百姓带富起来好大一批,你看路边,光摩托车就好几辆,还有面包车呢,更别说拖拉机,以前咱们谁敢想象?”
因为扎根基层,服务基层,大力推行中药种植,石磊现在已经由县农业局副局长升任县长,四十出头的年纪,听说不用多久就要再往上走走,但他上次约清音吃饭的时候,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意思,还是不想往省级机关单位去,还想继续留在基层。
“以后石县长可能还是石县长,可能不是这个县,换成别的县,哪里贫穷落后,他就会去哪里。”
英子虽然不太懂这些,但她知道,人都喜欢去好地方,去高处,他这几十年里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去更好的机关单位,却一直坚持留在基层,这种奉献精神,敢于做实事的精神,就足以让人钦佩。

“到了,前面就是咱们茶厂。”
一道铁大门上面,挂着大大的“七里乡逍遥茶厂”几个大字,门口还有几辆排队的小货车。俩人探出脑袋,“老乡这是干啥呢?”
正聚在一起打牌抽烟的男司机们,立马警觉地看向她们,“你们也是来买茶的?那可不行,得排队,咱们从昨晚就排到现在了,不能插队啊。”
英子连忙说她们不是插队,是听说这里有个茶厂,来看看的。
对方见她们说话也是石兰省口音,这才没阻拦她们的小轿车,还聊了几句。
原来,自从逍遥茶的名号横空出世之后,很多外地客商都来采购,可逍遥茶压根流不到市面上去啊,因为当时给艾米治病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觉得连大富翁斯考特都满城求着买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啊,很多做生意的、当领导的,想要送礼,就瞄上了逍遥茶。
想要走礼,龙国人潜意识里都喜欢用烟酒糖茶,可现在大家日子普遍好过了,普通的烟酒糖茶还摆不上台面,太小众的又没名气,倒是这种声名在外却难买到的东西,是最合适的。
每年都是刚开始采茶的时候,就有人来预定,茶厂压根不需要任何的销售业务员。而清音从一开始就打算走高端路线,茶叶都是小份精品包装,不流出到市面上,大家愈发觉得它神奇,现在市面上已经把逍遥茶炒到很高的价位,尤其是春天的头水茶,到了尾声倒是有些便宜的散茶出售,而大家为了蹲守这点散茶也很不容易。
这两年茶厂已经把方圆百公里内的凡是生长着野生逍遥茶的山头都给承包了,还开展选种种植,到处都是药茶。而为了维持茶厂每年的正常运作,还对外招聘了很多村民来帮忙,基本每个村里家庭条件最困难、干活最勤快那十几号人都在茶厂上班,每个月拿着不菲的工资。
这样,七里乡的经济怎么可能发展不起来?
男人种药,女人种茶,小孩不许辍学,老年人每年一度的免费体检,这就是妥妥的好日子啊!
兰花刚从车间出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头上戴着白帽子,头发丝一根都不露出来,“你们怎么就来了,还说过几天进城找你们呢。”
她现在有了钱,也买上一辆面包车,自己开着进进出出,风风火火的,早就没了当年的受气小媳妇儿样,清音和英子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真好,大家都在靠着自己努力,慢慢的变成更好的自己。
三人上办公室,看了看最近两个月的账目,了解一下生产和销售情况,茶厂现在的利润已经完全超出清音最初的估计,要论利润,是她手里所有厂子里最高的,带给当地老百姓的变化也是最大的。
不过,她们当时就承诺过会把这里面的部分利润用在当地发展上,所以钱不钱的拿到多少也不重要,“按照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明年就能给乡里资助,盖上第二所希望小学,和一所高级完中。”
“那天遇到乡长,还说这几年七里乡的儿童失学率越来越低,现在已经是全县九个乡镇里最低的,基本达到了学龄儿童全在学校。”
清音点点头,“对了,茶厂是不不是要做包装,我那边有一批准备毕业的福利院亲少年,把他们安排进来,学点东西。”
当年孔家和金家一起资助的职业培训学校,这几年越办越大,俨然成了整个石兰省福利系统内最大的学校,而随着一批又一批学到技术的孩子来到社会,大家不得不相信,残疾人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很多活计他们做起来比健全人更专注、更认真,也更服从指挥。
厂家得到了好员工,这些特殊儿童少年也得到了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甚至残疾不严重的还能遇到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小家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人生吗?
随着就业率节节攀升,省内很多福利院儿童都以初中毕业之后能进入这几所学校就读为荣,清音平时也帮着解决就业问题,为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只有让孩子们看到希望,看到学习真的能改变命运,他们才会真心接受教育,喜欢学习,这才是他们将来生存的立足之本。”
“是啊,健康儿童尚有父母亲人为之铺路,这些孩子只能靠自己。”英子感慨道。
想到自己无依无靠的大半生,兰花心里有点酸楚,也有点别的打算,“我正想说这事来着,我想啥时候抽空去福利院领养两个孩子。”
“你婆婆和妯娌还是想逼你过继侄子?”英子那小暴脾气,顿时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看来是刚子给她们警告还不够。”
兰花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警告她们能换来一时的安宁,却不是永远安宁,她们见逼我过继不成,现在开始劝我再婚了你们知道吗?”
明明兰花愿意留在这里,就是爱她丈夫,要想再婚早就再婚了,不可能耽搁到现在。她们劝她再婚,不过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她们自己后家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子侄介绍来过好日子,以后要是生下一男半女,兰花的财富就留给孩子了,要是没孩子,那等兰花一死,财富也是他们的。
别人吃绝户是吃二代三代,她们倒好,直接吃一代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们自己就已经过得不幸了,为什么还要见不得你好?”
兰花苦笑摇头,她以前以为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跟她们有利益冲突,可这都多少年了,她早就自立门户,自己做生意赚钱了,甚至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还顺带捎她们一把,一起致富,为什么她们还是想把她的钱搂进怀里?
“我想好了,我领养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稍微健康一点那种,男孩跟他姓,女孩跟我姓,以后我死了,无论挣到多少,都平均分给他俩。当然,前提是他们是好孩子,要是不走正道的,我也不会给,我宁愿全捐给福利院。”
“以后把他们放到外面市里上学,请保姆照顾,省得回来这大染缸里头打转。”兰花叹口气,“他们家那几个侄子侄女,小小年纪已经彻底被教坏了。”
英子继续跟她聊着,清音没接茬,她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娘家人没了,婆家群狼环伺,自己又不想再婚生孩子,领养,好好教育,将来给自己留条退路,也给自己的财富找两个继承者,完全是人之常情。
回到市区之后,时间还早,英子先回家看那三个混世魔王,清音就自己去日化厂看看。
新换的厂名是挂上了,厂子也进行过简单的装修,设备也运送到了,厂里都在等着老板发话,什么时候开工。
果然,清音刚走到门口,蒋腾飞就迅速迎上来,“老板今天过来是安排开工事宜吗?”
清音笑笑,没说话,先上楼,看了看大家最近的工作进展,还算满意。
蒋腾飞虽然鲁莽,但却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执行力非常强,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拖延”两个字。
“现在厂子重新粉刷过,需要用到的药材和各种原材料也陆续进场,设备也安装好了,老板咱们还等什么?”
“等一个人。”
“谁?”
清音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三点钟,她约好的时间。
蒋腾飞见她老神在在,心里也有点好奇,难道是老板请的有经验有人脉还懂销售的外援?那倒还不错,他大男人嘛,看得开,也不怕自己被边缘化。
话说回来,他也是挺倒霉的。结婚那几年日子不好过,老婆孩子跟着受苦,本以为改开了,小日子会越过越红火,谁知从几年前厂子效益不好开始,妻子就跟他三天两头吵架,后来眼看着缺德厂长跑了,她也劝自己要不想办法拿点钱,他们也走,反正现在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多了。为了说服他,甚至搬出她那些同学朋友的例子,说谁谁谁在国外现在过得风生水起,一天就能挣国内一个月的工资。
好好的副厂长出去给鬼佬刷盘子?蒋腾飞自然不乐意,这吵来吵去感情也就淡了,后来妻子实在受不了拮据的生活,干脆就带着孩子出国投奔她的远房亲戚去了。
他想阻拦,但没用,他俩是离了婚的,孩子断给前妻,他没有理由阻拦。
再加上厂子生死存亡只在一夕之间,父母已经去世,也没人帮忙带孩子,让孩子跟着亲妈是最好的选择。
那段时间找清音求救,他嘴唇一圈的火泡,就是工作和家庭双双失利给急出来的。
清音说话算数,还没开工,就按惯例给他开工资,等再攒两个月,他就想办法给寄到国外去,他希望孩子能过得好点。
想着,清音忽然起身,“来了?”
他抬头一看,见是一个长头发的瘦弱男人,西装皱巴巴的像垃圾堆里翻出来的,身后的双肩包胀鼓鼓的,手里还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仿佛是刚从外地来城里投奔亲戚似的。
“介绍一下,这是我给咱们厂里请到的研发工程师,罗程文,这是我们蒋厂长。”
罗程文放下一只手里的瓶瓶罐罐,伸手冲他憨厚的笑:“你好,蒋厂长,又见面了。”
蒋腾飞没想到,清老板找的研发工程师居然是曾经来他面前打过好几次转的小型日化厂杀手罗工。
第一次,罗程文听说他厂里招人,来找工作,但他居然要求自己全权负责研发工作,蒋腾飞二话不说将这行业冥灯扫地出门。
第二次,罗程文实在找不到工作,说只要给他一份工作就行,蒋腾飞想到厂都快倒闭了,没给。
第三次,罗程文上门咨询买厂子的事,差点把他鼻子气歪,心说你他妈兜里一毛钱没有还敢跟我谈十万块的生意,你逗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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