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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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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破天荒,是因为自打她搬进来,这台电话机就没响过,鱼鱼有一次来玩的时候还好奇电话是不是坏的。
而清音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这台红色电话要是响起来,那绝对是十分紧急的事。
“喂,书钢医院的清音同志吗?”电话那头,是一把雄浑有力的声音,清音听出来,这就是当时去卫生室考察,极力主张建设书钢医院那位领导。
“领导您好,我是清音。”
“现在有个紧急情况,你来一下三号大院。”
清音心头一跳,三号大院?那是系统内对石兰省府家属院的叫法,她也就是平时开会的时候会经过一下,那几年去刘汝敏留下的四合院收租的时候,会隔着马路远远地看一眼。
仅此而已。
“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有一位特殊病人,需要你来诊治一下。”
清音收敛心神,“好的领导。”
既然电话里没说是什么病,她就知道不能多问,能用红色电话打过来的,只能面谈。

第133章
清音想了想,领导明说只要她一个人去,她还是不带人了,出门对着门口眼巴巴的四个小徒弟,“我出去一趟,去挂号处把我的号停一下。”
带上出诊箱,清音叫来小张哥,现在已经是快五十岁的老张哥了,“去三号大院。”
张哥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有点好奇,张了张嘴,但三号院的事,说不定是什么事呢,什么都没说,“好嘞!”
一路上,清音都在猜,到底是什么人,生了什么病,怎么忽然这么神秘的叫她去,要知道平时的领导干部生病了基本都住西山疗养院,那边叫她会诊的话,都是姜院长打电话过来,打的也是平时联络常用的白色电话机。
今天的红色电话机,她实在是猜不透。
张哥的开车技术非常娴熟,二十分钟准时到达三号大院门口,不过警卫员并未放行,清音都不知道到底是去三号大院的哪个院子,哪位领导家,刚才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正为难的时候,岗亭的电话响起来,另一位负责接打电话的警卫员接起来,说了几句,就冲门口的同事打了个手势。
然后,清音他们的车子在被里里外外检查了两遍之后,才终于被放行。
“一号楼。”
清音点点头,把车窗摇上去,然后透过玻璃观察院子里的情形。
这是一座很大、很规整、也很漂亮的院子,里面的建筑全是中式独栋,没有路牌标识,花园里也见不到几个人,想找人问问路都没办法。好在张哥当了这么多年司机,职业感觉不差,也没走岔路,车子很快就稳稳的停在一号楼门口。
王秘书已经等候在门口,清音刚下车,他就迎上来,“清院长辛苦了。”
“王秘书客气,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跟大领导她不好直接问,但王秘书这种比较外围边缘的工作人员,她问一下也没什么。
果然,王秘书拉了她一下,先将人带到房子左侧的墙角处,才兴奋而小声地说:“今天这位是大大大人物。”
这个形容……清音面无表情。
她对病人身份并不是很好奇,除非是他的职业和工作经历对疾病有影响的时候,不然不会特意询问别人是干嘛的,在什么单位。
“冯老首长你听说过没?”
清音摇头。
王秘书见她居然如此“冥顽不灵”,恨铁不成钢的跺脚,“就是当年参加指挥过很多重大战役的冯老首长啊,咱们石兰省走出去的最大的一位……”
清音想了想,想到好像是在中央开什么会的报纸还是电视上看见过,但她两辈子都是理科生,对这些还真不是很了解,打断他的科普:“冯老首长怎么了?”
王秘书叹口气,“也是咱们石兰省的运气不好啊。”
原来,冯老首长自从退休后一直在京市,儿女子孙也都在京市工作,而他作为曾经从石兰省走出去的老石兰人,石兰这边的领导都很想请他回来老家走走看看,一方面联络一下感情,万一以后有什么也能靠着两分“老乡情”说上话,另一方面老人家要是看见石兰的新面貌,心里一高兴,说不定就给带来点什么大项目,大工程之类的,那不就是发展?
像这几年斯考特带来的几个大项目,让石兰省在全国都好生露了几回脸,上上下下都高兴不是?
“省里出了很大力气才把冯老请回来,就当是回娘家探探亲,谁知道这才回来半个月,人就病倒了,你说这咋办?”
清音点点头,确实难办,关键是——“老首长生的什么病?”
“大概是肠胃病吧,吃啥吐啥,关键这吃出来的毛病还是张书记提的建议。”
原来,当时为了怎么接待老首长这件事,很多人煞费苦心,有的说他在京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口味应该随了那边,要从京市请国宴大师过来;有的说以前曾听人说过他嗜好重口麻辣,要请个川菜大师;也有的说他夫人是江南人士,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口味应该随了夫人,要请江南的师傅……最终还是张泰勤提出来,既然是回老家看看,那就给老首长吃家乡味道吧。
还不能是石兰宾馆里那些大鱼大肉,而应该是冯家所在乡村吃的各种粗粮小食,这才是童年的味道。
上面一听是个道理,立马就去执行,结果老首长才吃第一顿就开始反胃不适,吃了一个星期,这就吐了一个星期,到今天已经滴米未进,入水即吐。
清音叹口气,这种情况肯定首先排除是不是食物不洁,或者过敏。
“咱们已经排查过,食材卫生且是当天最新鲜的,制作过程也没问题,东西也是老首长以前吃过的,咨询过生活秘书老人家不会过敏才摆上桌。”
“有没有胃肠道症状,例如腹痛腹泻?”
“没有。”王秘书顿了顿,瞅着没人注意这边,小声补充道,“大小便都化验过,没有细菌病毒啥的,我也说不来专业术语,反正就是很正常的意思。”
“有没有便血或者尿血?”
“没有。”
“那恶心、反酸、腹痛、腹胀呢?”
“也没有。”
那应该就不是胃肠道疾病,清音心里有了这个判断,很快有人出来请她进去,王秘书自然是还不够资格进去的,依然在门口站着,随时等候差遣的样子。
进屋之后,清音目不斜视,一直跟着指引之人来到一间小屋子里,对方请她放下出诊箱,抬起手,这是进行最后一道安全检查,清音照做,一句话没说。
一是紧张,她给人看了这么多年病,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流程,但又复杂得情有可原;二是她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老人家到底是什么病,根本无暇他顾。
其实,能诊断出明确的疾病之后,治疗就相对能容易些,无论中医西医都有一套标准流程,甚至可以对着教科书来,可问题是只有一个呕吐的症状……那还真不好办。
呕吐,就跟发烧、头痛一样,是非常常见的,无数种疾病都会出现的不具有特异性的症状,她怎么看?
想着,很快检查完,清音拎起出诊箱,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二楼,见到了刚刚打电话给自己的领导,对方冲她点点头。他身边则是跟他差不多级别的领导,清音都有印象,平时开会会遇见,偶尔也帮他们及家属看过病,倒是张泰勤不在,不过想来也是,张泰勤现在直接负责整个南市区的经济开发工作,是整个书城市乃至石兰省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忙得都快冒烟儿了。
清音的视线在一群人里打量,除了几位穿干部装的领导,其他几位都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专业医护人员,而且看工作服都是从省医院和西山疗养院抽调来的专家,好几位还是熟脸,而有几位站在最前面,隐隐有众星拱月之势的,则是一口京腔。
这个时候,就是再熟悉的关系,也没人有心思打招呼。
清音在最后,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只能听着站在中间的省医院消化内科主任,正在向大家详细解释病情:“病人间断性呕吐四月,加重一周,今会诊见重度消瘦,入水即吐,呕吐物多为食物、水……”
清音静静地听着,果然王秘书也说不清楚,老人家的病其实是在京市就发过,都四个月了,只是以前是间断性的,偶尔发作,没有这一个星期以来严重。而且能达到“重度消瘦”的程度,应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了,清音第一反应是消化系统的恶病质。
不过,听各项检查结果又不是,各种腔内镜及活检都排除了,不然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了。
再往下听,呕吐的内容物和伴随症状也没什么特殊的,就单纯是一个呕吐,吃什么进去,吐什么出来。
他的胃,仿佛被装了一个机关,吃进去的东西触发到机关,东西就自然而然吐出来。
好吧,这种看似越简单的疾病,其实才是最棘手的。这不,主任介绍完病情,又加了几句治疗过程:“目前西药中药都试过,无一不是入口即吐,输液也吐,输液量越大,吐得越多。”
从愁眉不展的众人脸上,清音知道,自己不用问用过些什么药了,西药能用的止呕药都已经用了,最后诊断为神经性呕吐。
清音重点是想看看别的中医怎么诊断的,在中医基础理论中,呕吐的基本病机是胃气上逆,基本治疗原则也是和胃降逆,以一个“降”字为准。
果然,跟她预料的差不多,等病案资料传阅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发现能用的方法省中医院和市中医院的老专家都已经试过了,就连号称擅长治脾胃病的专家也是用的和胃降逆止呕法。
可惜,连汤药都喝不进去,一喝进去就全吐出来,就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喉咙过一圈就起作用吧?
很快,大家看完病历,开始在一位秘书样的中年人组织下,进行会诊。
“各位专家也看完病历了,今天的治疗思路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当出头鸟,倒是有几位老熟人的目光看向清音。
那位秘书循着视线看过来,“这位是……”
清音虽然极力收敛,但她现在的气场和年龄在这里摆着,倒是不会再被人误认为是小护士了,但要说专家吧,年纪似乎又年轻了点。
“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我们书钢医院的清音清院长,祖传中医,擅长治疗各类疑难杂症。”
秘书点点头,客气道:“有劳清院长。”
众人见清音出头,立马散成两边,围观起来。一边是石兰本土专家,他们现在对清音已经是心服口服,毕竟这么多年她治愈了那么多棘手病例,且从不在外头传播是非,也不讲中西医对立不利于团结的话,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清院长。
在现在的医疗行业,靠的是以技术服人,而不是外貌家世年纪之类的虚头巴脑的东西。
而另一边,则是说普通话的,估摸着是京市来的医疗团队,眼神里不乏打量和疑虑。
清音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微微颔首,“客气。”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光看文字性的病例记载,我也没什么头绪。”
秘书见她从容有度,声音含蓄内敛,心里已经有了点好感,再加上现在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他倒是想安排包机把老人家送回京市,可动一下就吐个不停的身体,万一飞行途中出点什么意外,他可担当不起。再加上京市委派的医疗团队已经来了这么多天,依然无从下手,即使飞回去,也无非就是一样的话。
“清院长请稍等。”他上楼去请示老人家,似乎是得到了老人家的同意,他又下来请清音上去。
清音将出诊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跟着来到一间宽敞昏暗的房间,窗帘拉得紧紧的,床旁有一名中年女护士正在给老人家测量血压,床上的老人则一动不动。
按动气囊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清音视线不好乱看,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终于等护士出去之后,老人家虚弱的抬抬手,秘书赶紧介绍她身份,老人浑浊的眼珠子看过来。
清音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了,老人家的状态确实很差,非常差,在任何一家医院都会被下病危通知书的程度。
“您好老首长,我来给您看看脉。”
见他点头同意,清音才走过去,微微弯腰,将手搭在他露在被子外的手上。
那只手,挖过地,扛过枪,批阅过无数重大文件,构建出这个高速发展的和平社会,曾经也是铁骨铮铮,如今却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子包着骨头。
老人见她弯着腰,虚弱道:“坐着吧,累。”
清音从善如流,坐在刚才护士坐过的板凳上,开始聚精会神的感受起来:双手尺部脉象都是弦且细数,这说明有热,有阴虚。
又嘱咐张开嘴,伸出舌头,果然是舌面光红,几乎一点舌苔都没有。
按理来说,正常人的舌面应该是有一层薄薄的或黄或白的像青苔一样附着的东西,但老人家却一点都没有,清音想了想,问秘书:“老人家平时有没有刮舌苔的习惯?”
上辈子她就遇到一些病人,尤其是年轻女性,很喜欢每天刷牙的时候把舌苔刮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瞎科普,说口臭就是这层舌苔引起的,结果来看病的时候,舌苔上光滑滑干净净,啥都看不见,清音怎么进行舌诊?她有时候对这些不负责任的瞎科普挺生气的。
“没有。”
清音点点头,那就是纯病理性的无苔,这是疾病凶险的表现,清音愈发不敢放松,又看了看老人家的眼睑、牙齿、舌下静脉,摸了摸手足心,在脘腹部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触诊……可以说,都没问题。
“老首长在京市的时候,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素质很好。”
清音点点头,确实,要是一般老人到了这个状态,已经神志不清了,可他还能微弱的说话,还能发现她一个小医生是弯着腰帮他诊脉会很累,这是一位表面很严肃,但内心却十分柔软的老人家。
“老人家的大小便如何?”
“大便三天一次,量极少。”
清音点头,这是正常的,这么严重的呕吐,胃里没有任何东西,肠道里自然也很少,能解一点点,已经是他不错的身子底子在支撑了。
“小便也少,淋淋漓漓,老首长历来有前列腺的问题。”
清音继续点头,这是老年男性的通病,十个里九个半都会这样,她本打算略过,但忽然,她想起个事,“老爷子以前一直就有这毛病,那他现在的尿量跟以前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秘书摇头,并递来最近一个星期的尿量监测表,清音对照着看下来,每天虽然都是少尿,但整体相差不大,“有没有来石兰之前的数据?”
“有。”自从老首长病重,他的病案资料非保密部分就由专人送过来一份,清音对照着看,发现也是一样的少尿,整体相差不大。
可按常规来说,这几天呕吐加重到如此程度,身体内的水分已经从上面出去了,下面应该会减少得非常明显才对。
清音赶紧又把手搭上去,着重感受双手尺部的脉象,再对比寸部、关部,这里的脉象细数确实是更明显——难道是下焦水热互结?而不是单纯的阴虚,或者单纯的胃气上逆?
“清院长,怎么说?”秘书见她似乎有什么发现,神情一振,双眼发亮。
前面的所有医生,问完基本情况之后,就沉吟不语,且问的也没清院长这么详细,连发病前的尿量都要看。
“在中医理论中,导致呕吐的原因很多,但基本病机是胃气上逆,这是公认的原理,所以前面几位医生的治法也不算错,但具体情况因人而宜,老人家这么长时间的间断性呕吐,应该不是主动的上逆,而是被迫的上逆,身体在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号的意思,是有什么堵住了。”
秘书听得一头雾水,“怎么说?”
“举个例子,就像一个水龙头,如果下面不出水,但阀门又没关掉的话,管道里的水只进不出是不对的,肯定要找一个出路,例如往上喷涌。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就像这个水龙头,下面滴滴答答,上面喷涌而出,我们要做的,不是关掉进水口,而是打开下面的通道,俗称的上病下治。”
“上病下治,上病下治。”秘书重复了两遍,觉得是有那么点逻辑上的道理,但总感觉跟“头痛医脚”有点类似。
“您也可以理解为是头痛医脚。”清音笑了笑,水热互结于下焦,形成一股热气,热气往上走的时候伤害到了胃,所以它就会条件反射的呕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除了呕吐老人家没有其余任何不适,连恶心感都没有。
这种呕吐,单纯是胃在“反抗”。
“请开药吧。”床上的老人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他耳朵是打开的,能清晰地听见他俩的对话。
秘书闻言,心头一惊,老首长这是……要知道,此前的包括在京市看过的那么多医生,都是经过允许当着他的面讨论病情的,不然他作为专职生活秘书,不可能连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而那些医生面对他的提问,要么支支吾吾,要么高谈阔论,要么就是一句“先按常规治法试试”“先观察一下”,要么就是一串专业术语听得人云里雾里,但这个清院长,从头到尾不仅认真,细致,而且还很耐心,把晦涩难懂的中医理论解释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通俗易懂。
这种语言组织能力,是建立在充分的自信上的。
而老首长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以前的医生,他听完就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但今天的清院长,他居然主动让开药,这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清音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在秘书思考的工夫里,她已经开好一张处方,用猪苓汤加减,“先吃三副看看,有情况随时叫我。”
秘书有点犹豫,“会不会还是喝不进去?以前的药都是入口即吐,要不要换个给药途径?”他记得西医那边就是采取鼻饲的方式。
清音摇头,“不用,这一次老人家不会再吐了,我就在这里守着。”她对自己的诊断有信心,只要诊断没错,打靶就能正中红心。
秘书纹丝不动的脸上再一次出现裂痕,他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心说这清院长的年纪不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她说这么绝对肯定的话,是真的自信使然?
老人家轻咳一声,秘书懂了——至少,别人开的药,冯老不发话,但这位清院长开的,他老人家是有意试试的。
试试就试试呗,秘书拿着方子下楼,找京市来的专家团队审核处方,确保无原则性错误之后,才让人去抓药。
而在等药的时间里,他再一次打量清音,顺带找打电话那位询问清音的具体资料信息。那边也很快会意,打电话送人事局调了清音的档案过来,他仔仔细细的查看。
不知不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药终于熬出来了,两名护士帮忙喂药的时候都有点战战兢兢,这一个星期以来可是吐过很多次了,不知道今天又要吐成啥样。
然而,她们小心的喂进去,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老首长艰难的一口一口咽下去,不仅没吐出来一点,还再次主动张开嘴,等着下一勺。
护士:“?”
秘书:心头大喜!
看向清音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清音一直在旁边等着,直到一小碗药汤喂完,都没吐出一口,这才松口气,下楼……嗯,楼下的白大褂们依然站着,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点探究和好奇。
很明显,她能在上面待这么长时间,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清院长这次,又看对喽!
等老首长睡着后,秘书脸上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喜色,下楼的脚步都轻松了两分,“这几天麻烦几位主任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长长的舒口气,他们来了这么多天,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啊,这么多天在里头就跟封闭式管理似的,虽然管吃管住,但……治不好病,谁也吃不香睡不好啊。
清音拎起出诊箱,准备跟着大家伙一起走,结果秘书却说:“清院长请留步。”
清音:“……”
于是,其他人彼此交换个眼神,赶紧走了,只留清音在客厅里待着。她才不傻傻站着呢,直接坐下,呷一口工作人员倒的茶,哟呵,还是逍遥茶!边喝边打量屋内摆设,其实这也不是冯老首长的家,只不过是他临时下榻的地方而已,也看不出老人家什么风格,但从他的穿着和说话语气来看,应该是一位非常严肃且正直的老人,年轻时候有勇有谋,铁骨铮铮,老了也勤俭朴素,很有老一辈革命家的优良作风。
她没出去,张哥也不能走,到饭点,自有人分别给他俩送上吃的,是三菜一汤,味道都还相当不错。
清音吃着,却高兴不起来,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顾白鸾说声对不起,你老妈我又食言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难过,生气倒是不至于,她从小情绪就特别稳定,但难过和失望应该会有,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不像别人的爸爸妈妈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有时候,听见别人夸鱼鱼独立,自理能力强什么的,清音都有点心虚,这都是被逼的啊。
如果她不是事业脑,顾安只干一份工作,鱼鱼的童年和少女时代应该会更幸福。
而此时的顾白鸾同学,刚从学校食堂吃完午饭回寝室,打算雷打不动的睡个午觉,结果却发现桌上有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两个舍友笑嘻嘻的打趣,“哟,这又是哪位护花使者送的吧?”
顾白鸾一脸无奈的耸耸肩,“你们要不,要的话分分,咱们用花瓶插起来。”不要她就扔垃圾桶了。
室友们哈哈大笑,连忙来瓜分,她们都习惯了,自从顾白鸾在军训的一个月里,完美的展示了她精湛的射击技术后,全系乃至全院的男生都来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没对象,那一群全国各地考过来的优秀学子们就开始蠢蠢欲动。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漂亮女孩,既漂亮又优秀的,自然格外吸引人。
当然,能考到这个学校的,都是尖子生,追求行为也不会太过分,最出格的就是隔几天送一束花,其余的则是写信,或者当面邀约顾白鸾同学一起上自习,看书,发展革命友谊,但顾白鸾全都拒绝了。
她周一到周六跟舍友同吃同住,周天则出去找她自己的朋友,她们爬山、骑车、跑步、划船、看电影、逛街……反正,她的生活很充实,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唯一闲着的,就是每周三晚上,她不去上晚自习,会在宿舍里等电话,因为八点准,她家里会给她来电话,一打就打两个小时那种。
通过这个巨贵的长途电话,舍友们知道了他们家的基本情况,就连那个叫小石头的弟弟,都知道她们的存在。
至于送花的,则是她已经明确拒绝过,但仍然坚持不懈的外系学长,听说是京市有名的公子哥。顾白鸾一脸正色,“今天的花收也收了,咱们就不管了,但从明天开始,你们谁也别替我收了哈,收了我也不要。”
两个舍友吐吐舌头,见她真的生气,连忙说不会有下次。
顾白鸾也没揪着不放,只是在心里琢磨,老妈什么时候来看自己,现在应该上飞机了吧?她在京市这一个多月,没少在外头寻吃的,还真让她找到几个味道不错的馆子,加上陈童也带着她逛过几次,她对这一带都熟得很。
正想着,门口又有人喊话:“顾白鸾,门口有人找。”
“谁啊?”
“说是你同学,一男一女。”
顾白鸾连忙穿上外套往外跑,她猜是穗穗和卓然,他俩现在悄悄谈上了,经常单独约会,上周末都没来找她。哼哼,听说二食堂有一家红烧牛肉面很好吃,晚上非得让他们出出血才行。
谁知来到门口,看见的却不是他俩,而是另一名高中女同学,以及她身边那位有点眼熟的男同学。
男同学个子一米七五左右,身形瘦削,皮肤白皙,穿着喇叭裤白衬衫,看起来很清爽,“顾同学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我叫……”
“周康,你是周康同学对吗?”
周康有点受宠若惊,“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顾白鸾的记性遗传自妈妈,非常好,而且她从小就习惯记人记路,刚来报道那天她热心肠,帮忙把这个高中女同学的行李一起送到他们学校,周康正是负责接待她们的师兄,看见她一个女同学居然扛着那么重的箱子,主动过来帮忙,说过几句话。
所以,她一开始没想起来,但很快还是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天谢谢周康同学,你们找我什么事?”
“这是你的帽子,那天忘记了,我也是迎新结束回到宿舍才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辗转找到你同学,麻烦她带我来。”
女同学高中时候虽然跟顾白鸾一个班,但还没达到好朋友的程度,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顾白鸾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呀,我应该谢谢你们才对。”她接过帽子,确实是自己的,“对了,你们吃过饭没,要不尝尝我们学校食堂吧?”
她离得近,听见周康肚子咕咕叫了,她其实早就吃过了,但想着人家好心送帽子来,感谢一碗红烧牛肉面是应该的。
俩人客气几句,还是跟着她去食堂,顾白鸾请他们一人一碗,自己则没吃,跟着坐了会儿,聊会儿天就回宿舍了。
这本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她跟那个女同学平时联系也不多,属于见到困难搭把手的程度,很少在一起玩,可谁知道到了周末,周康和女同学又约她出去溜冰,“听说你高中时候溜冰很厉害,正好我们学校对面有一家溜冰场,去试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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