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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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要命,清音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那么专一,就喜欢年轻弟弟。
当然,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刚下班头发还是两根麻花辫,又黑又亮垂在胸前,饱满的额头上,是在厨房热出的细汗……白衬衫扎进工装裤里,显得身形修长,腰肢纤细……虽然肤色没有以前白了,但却多了一种阳光和健康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清音,而不是小清音。
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连忙收回视线,动了动鼻子,“没。”
要是保卫科同事在旁边听见,肯定要骂他没良心,他把刚在食堂干掉的三个大馒头置于何地!
清音也更想不到他会说谎,“吃吧,不够厨房还有。”
顾安说够了,随便洗个手,进来就用饼子卷着胡萝卜炫起来,“你下班还做饭了?”
“嗯,味道怎么样?”
“好吃,非常好吃。”他的速度证明他没说谎。
清音笑起来,没忍住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慢点吃,还有。”
他怔了怔,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继而脸上就露出大大的笑容,嘴里吃着东西也不管,直接去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那“吧唧”声,清音都老脸一红。
“清音啊,哎哟喂我啥都没看见,没看见。”原来是秦嫂子过来找清音,不巧看见这蜜里调油的一幕,忙笑着把眼睛捂住。
可她笑声太大了,谁都知道是啥意思。
顾安很不爽,暗说以后吃饭还是得把门关起来。
“嫂子吃过没?”
“吃啦,我说来问问你,月底要不要一起上澡堂子,我们车间发了两张澡票,我家那口子不去,不行就我俩去。”现在已经是1973年的最后一个月了,过完这个月,就是新的一年,平时再怎么抠搜,今天都要上澡堂子好好搓一下,洗去一年的不顺和晦气。
清音所在的科室属于后勤科室,澡票还没发,就是发了,她只有一张,也想给顾妈妈去洗。“好,嫂子匀一张给我,咱们一起。”到时候会按市价给钱。
秦嫂子却没走,在门口小声问:“你们听说没,老柳家的事儿?”
清音一头雾水。
嘿,八卦肯定是要跟没听过的人分享才更有意思,秦嫂子干脆进屋,一屁股坐小板凳上,“你和安子都还不知道吧,有人说最近看见柳大妈跟后院的张大爷总那个呢……”
“哪个?”
“咳咳,就是拉拉扯扯,听说俩人鬼鬼祟祟的,半夜上厕所都能碰上,头凑一起不知道说啥,一见人来就赶紧分开,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表情是既八卦又不敢置信。
清音满头黑线,要说是年轻点的,或许有可能,就老张头那五十不到就肾虚的底子,和柳老太两个月不换一次贴身衣物的腌臜样,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你别不信,我家那口子都看见了,孤男寡女的在石狮子旁拉扯呢,本来吧咱也不信,但老张头也鳏了二十多年了,柳大妈平时对谁都没好脸,唯独对他笑眯眯的……啧啧,还真不好说。”
“对对对,我也看见啦!”隔壁的赵大妈也凑过来,秦嫂子说的时候她就竖着耳朵听,听完还小声分享自己的新发现,“我就说老张头不对劲,别的老爷们下棋他不下,就爱往女人堆里钻,原来是冲着柳大妈去的。”
“这算啥,我昨晚还听见柳老头跟她吵架呢,骂她不要脸……”前院另一位大妈也过来,说起柳老头跟柳老太吵架,闹着要回娘家的事。
是的,柳老头是有娘家的人,当年在村里都快饿死了才来城里上门,也正是如此大家都忘了他本名叫啥,跟着柳老头柳老头的叫。
“柳大妈跟老张头的事,咱们整个杏花胡同都知道咯,柳老头能不知道?哎哟喂,你们发现没,最近柳大妈忽然换了条红裤头,她以前多抠搜一人啊?我看肯定是老张头给她买的呢!”
“嚯!”都能买裤头了,这得发展到哪一步了啊?
“这柳大妈年纪一把还搞这事,柳老头也挺可怜的,给他们柳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来四个孩子都不跟他姓,老了人说踹就一脚踹,后爹都没这么惨的哟……”
众人越说越起劲,顾安面上依然淡淡的,最后抹抹嘴走了,大家也不奇怪,反正安子历来是这样。
倒是清音憋笑憋到肚子疼,顾安这小子以牙还牙倒是玩得溜,柳家两个老东西为老不尊,那就让他们先尝尝这滋味。
然而,柳家的闹剧却并未就此打住,整个杏花胡同都知道柳大妈老张头不清不楚,已经发展到送裤头的地步,柳大妈真是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俩人大半夜在外头说悄悄话是密谋怎么给顾安当后爹吧?这种密谋的事肯定要避开人啊。
她也总不能说红布是老张头为了感激她出谋划策送的吧?送了她,她无论是做衣服还是做袜子那是她的自由,她做个裤头没错吧?
可就是这种明明没错的事,怎么到了大家嘴里就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
别人相信也就罢了,偏偏柳老头也是个心胸极度狭窄,因为自己上门人的身份,总有种柳大妈就是看不起他的自卑感,对这些“谣言”不仅信了,还跟她闹起来。
柳大妈也是强势了一辈子的人,被这么多邻居看热闹,指着老伴儿就是大骂:“你一个光身子进了老娘家门,几十年吃老娘住老娘的,就连身上穿的都是老娘的,还敢给我脸色骂我不要脸?你他妈才是不要脸的!”
柳老头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好啊你个老娘们,原来老子这么多年就全给你柳家当牛做马了我?”
很快,在众人的围观之下,老两口开始陈芝麻烂谷子的细数对方怎么不是人,大家听得连饭都不想做了,做啥饭,吃瓜不香吗?
很快,骂急眼的老两口动上手,男的什么阴招都使上,女的也是哪里致命拧哪里,把柳老头疼得杀猪叫:“老子要三代还宗,以后志强的孩子得跟我姓,我要让你柳家断子绝孙!”
三代还宗都给扯出来了,柳老头这是做梦都在想吧!
柳老太更是暴跳如雷,“好啊,好啊,你一辈子就惦记这事了是吧?我他妈让你三代还宗,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志强是我柳家独苗你休想带走,有本事你跟其他女人生去!看你还能不能生出来!”
这下麻爪了,要离婚的心情那是拉都拉不住啊,秦嫂子等人刚开始以为是老两口吵几句嘴,谁知道居然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柳老头还坐地分家,说啥啥啥是他挣的,得分他,啥啥啥是他攒的,他要把这家搬空……
清音在人群外看了大晚上的热闹,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至于想去劝架的顾妈妈,那当然得拉住啊。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这俩老东西就是不能太闲,闲出屁他们就想折腾顾家。
柳家的闹剧至少持续了半个月吧,主要是柳志强在二分厂住宿舍,现在也不爱回家了,柳红梅又忙工作,王主任马上就要退休了,她得加把劲儿当上区医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女主任,上次刘胖子的事差点把她陷进去,她好容易才把自己摘清楚,现在是人情和专业两手抓,也没空回来。
至于柳红云,那更不常回来,只有柳红星,偶尔回来一趟,才知道爹娘要离婚,还连家里的碗都用笔画好各分一半了。
等她把柳红梅找回来做说客的时候,1973年就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了。
清音也正式结束了在区医院的实习,不仅以后不用再两头跑,还获得了考取助理医师的资格。
清音出科那天,带了一点水果去感谢内科王主任和外科的江主任,以及帮她介绍实习的秦振华,可惜秦振华出去开会了,她没能见上面。
“小清好好学,以后大有可为。”江主任难得夸了两句,把清音的水果分给全科所有工作人员。
清音陪着护士姐姐们聊了会儿天,一直等到陶英才下手术,赶紧跑过去,“陶老师,我的实习到今天就结束了,还希望您以后有空的话多到我们卫生室去指导工作。”
“没时间。”
清音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依然开心,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敬佩陶老师,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她能从陶老师身上学到的东西也不少。
“对了还有个事要麻烦陶老师。”
“你说。”
清音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简单的将陈专家的病情说了,但隐掉陈专家的身份和履历,“这样的弹片,您觉得目前国内有外科医生能取出来吗?”
陶英才立马换上专业态度,没一口回答有或是没有,而是先细细地询问病人情况,先在心里做了个判断,思索片刻,“情况真如你说的话,我看悬。”
清音也不失望,毕竟她心里期望也不高,只能寄希望于将来脑外科技术的发展了,希望针灸能先稳住几年,只要坚持几年,就有希望。
正想着,忽然听见“哗啦”一声,陶英才拉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柜子,从里头抱出一个颅脑模型。
清音眼睛一亮,“不是,您怎么有这个模型?”
“怎么,别忘了我也是搞外科的。”他现在出名是一连做了两例胰头癌手术,但他以前是战地医生,战地医生是啥概念?战场和炮火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
在战场上,甚至连内外科都不分,必须是全科医生,那些身负重伤的战士,颅脑、躯干、四肢任何地方都会受伤,就要求战地医生什么都必须会,哪里有条件分什么脑外科心外科消化外科?
陶英才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颅脑取弹片,以前我也做过,但你别高兴,成功率极低。”
清音眼里的光慢慢淡下来。
“但是……”
清音眼睛一亮,“您倒是快说啊。”
“也有成功的,你这个病人的弹片卡在后枕部,我就成功过一例。”
他拿着铅笔,在颅脑模型上指着后枕部,一一画出各种神经和血管的走向和经过区域,又指着每一根神经解释,要是手术中途不顺利,会导致哪些神经受损,受损之后会出现哪些异常……足足半小时,清音像是听了一场细致到极致的局部解剖课程。
说真的,她以前学的解剖学可没这么细致。
“这样,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再好好练习一下,如果你这位病人愿意的话。”
清音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在承诺。他们相处了半年多,但清音从未见他说话这么肯定过,每次病人问有多大概率的时候,他都是“你爱做不做”的态度,像今天这么肯定,是第一次。
“好,谢谢陶老师,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管叫我。”
“你是能给我开颅还是拉钩?”陶英才翘起二郎腿,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行,咱们省外科最好的就是省医,过几天我过去一趟,看能不能跟着上几台手术。”
“这事你倒是能帮上忙。”
清音一愣,他一个区医院的医生去省医院做手术,自己也说不上话啊。
“你不是抱上秦振华的大腿了嘛,让他说去。”
见她还是一头雾水,陶英才抬起头来,忽然呵呵笑了两声,“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
“知道啥?”不是,她应该知道啥,秦振华她也就来报道那天说过几句话,平时偶然遇见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他甚至都没跟自己多说几句话啊。
陶英才把笔一放,笑得更厉害了,“合着你抱这么久的大腿,不知道这根大腿到底有多粗?”
“秦振华的哥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人家可是省里的一位主管医疗卫生工作的常委,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影像科主任就能给你盖到医院的空头章?”
清音恍然大悟,难怪。
她就说嘛,当时刘胖子那么害怕秦振华,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当时她以为是秦振华在影像科,刘胖子会有求到他的时候,所以给他面子,后来一想,自己在内科外科分到的都是最好的带教老师,且对她态度都奇好,人家都是看在秦振华的面子上啊。
省委里的常委,那是多大的领导,清音自然知道。
“算了,你不知道就还当不知道吧,反正你要想让我给你病人做手术,你就自己找秦振华想办法,我在这边已经很久没做过脑外科的手术了。”
这时候分科还没那么细致,倒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颅脑的手术公认的难度高,医院接到这样的病人都是建议转市医院和省医院,他就是想练手也没机会啊。
“好。”
俩人又聊了几句,陶英才忽然幽幽来了句:“你倒是敢想,居然让病人去扎针灸。”
清音听出来他的语气里没有揶揄和轻视,“您是搞外科的,我也不瞒您,针灸技术能称得上大师的,是有这个能耐的。”
陶英才于是又缠着她问了很多针灸的相关知识,甚至还让她借一本针灸学理论基础给他看看。
清音:“……”额,您这外科第一刀,自学针灸学,真的不怕被您的同行笑话吗?
不过,她喜欢!
周末还顺道去信托商店找了两本这方面的书籍送过去,他有空看看也没啥。
实习结束后,清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正好遇上今年石兰省的医师资格考试提前了,她正好卡着点够资格,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考试也就一天时间,上午考实操技能,她刚出科,中医西医都具备,顺利的高分通过,下午则是理论考核,这也是她的强项,基本不费力的就做完了,还提前交卷。
走出考场,居然遇到刚下班的毛晓萍,因为考场设在市医院,而毛晓萍家刚好就住这里的家属区。
“你回钢厂,我继续留区医院,以后有空要常来找我玩哦。”毛晓萍抱着清音的胳膊很是不舍。
“上次,陶医生的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是我爸交代过,说这个事对他伤害特别大,让我不许往外说,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乱说,是我……你别生气好不好?”
清音还真没生气,再好的朋友,都需要有边界感,她自己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对毛晓萍说吗?
“我没生气,我为自己能拥有你这样有原则的好朋友而骄傲。”
毛晓萍一下子高兴起来,抱着她晃啊晃的,“清音你真好!”
“我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别晃了别晃了,我脑浆子都被你晃匀了。”清音满头黑线,这种话也太孩子气了。
不过,她喜欢!
同时,苏小曼那边也来了好消息,西山疗养院的罗经理看过他们厂的药材后,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把他们厂积压的所有还在有效期内的名贵药材给包了!
成了这么大一笔单子,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而且还能跟西山疗养院搭上关系,中药厂十分高兴,这一高兴,苏小曼顺理成章就成了销售科的副科长!
25岁的女科长,这在整个杏花胡同绝对是第一个,在顾大妈宣传下,所有人都知道老苏家闺女是出息了,别说,以前一直观望的人家现在都开始出动了。
清音中午刚回到杏花胡同就听人说有人上苏家说亲去了,男方条件还不错,虽然父母住在杏花胡同,但小伙子在附近的卷烟厂上班,还是大学生技术员,条件比同样是大学生技术员的柳志强可好太多了。人家一个独儿子,父母都是有文化的退休工人。
“据说苏父很动心,但小曼不同意,说是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谈婚论嫁。”顾妈妈说着,有点感慨,“你们这一批的女娃娃,都追求事业,真好。”
清音当然希望她找个全方面都能配得上她的伴侣,毕竟这可是她很喜欢的熬夜追了好几天的女主!
“对了顾妈妈,待会儿吃饭不用等我,我要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那你在外头记得吃点好的,别亏待自己,啊。”
清音骑上自行车,直奔区医院,找到影像科,那边只有一名值班医生,听说她找秦振华,“秦主任上午就出去了,好像在内科有点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内科,清音熟啊!
她来到内科,医生都走光了,只护士台有两名护士坐着,看见她眼睛一亮,“小清你咋来了?你们实习不是结束了嘛?你的水果都被我们吃光光啦。”
清音笑着跟她们聊了几句,让她们有空去钢厂找她玩,然后顺嘴问看见影像科的秦主任没。
“喏,那边,12号床,从早上十点多就过来忙进忙出。”
清音连忙问是什么情况,以判断待会儿自己要不要开这个口,或者开了口怎么说,毕竟求人是很讲究时机的。要是别人正忙要紧事,自己开口就显得不会看眉高眼低,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12号床是个老病号了,肺气肿一大早送来的,那家的家属好像是秦主任的什么朋友,他从别人那儿听说老太太身体不好,十点多就过来帮着忙前忙后,刚才还去食堂打了饭,现在估计正在吃饭。”
“情况不严重吧?”
“不严重,反正慢病嘛,就那样。”
清音松口气,心里有数,“谢了啊。”
这是三人间病房,门开着,清音走到门口,看见秦振华穿着便装,正坐在一张病床边上,温声跟床上的人说着话,清音离得远,看不见床上的人长什么样。
她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清音?”
“林主任?”清音没想到居然是林莉,早上在单位还看见她的,后来快下班就没见人了。
“我婆婆身体不好,早上我出门上班不知道,是快下班的时候邻居跑来告诉我,正好,下午你帮我请个假。”
清音点点头,“阿姨也住这里吗?”
林莉点点头,走进病房,不过在看见秦振华的一瞬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你怎么还没走?”
“我陪阿姨说会儿话,到点儿再下去。”秦振华对着她,语气温和,脸上还有淡淡的微笑。
“别这么说振华,今天要不是他帮忙,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振华啊,谢谢你,林莉就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阿姨放心吧,我不会。”他的眼睛依然看着林莉。
清音可是看过很多偶像剧的,这种名为“含情脉脉”的眼神再熟悉不过……秦振华和林莉之间,似乎有点故事?
她不由得又想起上次秦振华帮自己解围的时候,很明显也在刘胖子面前维护林莉,后来俩人同时消失,她还以为林莉是有事先走了呢。
“小清也来了,你们年轻人忙工作我知道,不用专程来看我。”林莉的婆婆认识清音,还找她看过病。
清音也不好说自己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陪她说了会儿话,但心里已经在猜林莉和秦振华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吃瓜本就刺激,要是吃到自己直属领导头上,那更是贼刺激呀!
第039章
林莉一见她那熟悉的兴奋得按耐不住的小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事是瞒不住了,只能先把老人安抚住,然后把清音叫出门。
“我跟秦振华,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好的领导,我不会乱想。”
林莉瞪她一眼:“别给我耍贫嘴,我跟他真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好的领导,我记住了。”
林莉:“……”
好吧,清音真的被小张小李给带坏了,自己说这么多还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他们本俩就不是那种关系啊,想到这儿,她使劲瞪了男人一眼,都是他害的!
秦振华识趣的笑笑,走出来问清音,“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是的秦主任,上次去科室想跟您打声招呼,我实习结束了,但没遇到您。”
“边走边说吧,阿姨我就先走了啊,林莉我走了。”
一直到离开病房门口,来到楼梯间,他脸上的笑意才消失,“你别误会林莉同志,我和她真的只是同学。”
原来,当年他和林莉是医大同学,同系不同级,他比林莉高两级,又因为是老乡,接触稍微多些,他和自己的室友同时认识并追求的小师妹林莉,后来室友成了林莉的丈夫,他也有了自己的伴侣。婚后没多久,林莉的丈夫去世,他自己的妻子也在十年前病逝,跟林莉在工作中虽偶有接触,但也不多,因为林莉从不参与诊疗以外的任何工作。
“是上次的事,我才跟她接触多起来,知道她一直单身,还要照顾老人,我作为师兄兼朋友,对老人家多加看护也是应该的。”
清音连忙表示自己知道了,绝对不会乱说。
秦振华也就没再说什么,“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吧?”
清音于是收敛神色,将自己想请他出面让陶英才去省医院外科的事说了。
秦振华沉吟片刻,“陶医生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外科专家,要是能去省医进修一段时间,确实是好事一桩,说不定能帮咱们院的脑外科打开局面。”
“行,这事我知道了,会安排,你回去上班吧。”
清音连忙感谢,她也相信,以陶英才的好学和钻研精神,只要给他足够的学习机会,足够的观摩时间,足够的实操上手锻炼,陈专家的手术说不定还真得靠他。
“对了,你回去以后,平时多照看林莉同志一下,她这个女同志,性子倔,工作又拼,但家里老人身体也不好,两头兼顾也很累,你多帮她分担一些。”一字字一句句,可都是对林莉的关心和担忧呢。
哟哟哟,清音面上不显,心里窃笑,就这你还说你们是普通关系,你对人家的关心都藏不住了呢!
“好嘞,您就放心吧。”
秦振华摸了摸鼻子,也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了,“赶紧去吧,保密。”
清音差点一口喷出来,好吧好吧,中年老男人一头热的时候,还有点可爱。
回到单位,清音果然守口如瓶,张姐她们问起林莉怎么不在,她只说可能是区里有会,开会去了吧,没提老人生病,更没提秦振华跑前跑后伺候老人。
晚上回到家,想起这事她还有点想笑,其实她是希望林莉能开始一段夕阳红的,她为了前夫守寡几十年,对老人也够情够义了,看今天她婆婆的态度,也是知道秦振华在追求她,并且极力想要促成的。
“笑什么?”顾安洗完澡上炕,钻进被窝。
是的,清音嘴硬不到十二月底,终究是把炕又烧起来了,顾安花高价买回来的电热毯,那温度哪里比得上烧炕来得暖和?不仅炕是暖的,整个屋子都是暖融融的,靠在床头看书都是一种享受,比空调房还舒服。
有时候,夜里还得把头和脚露出被窝,不然都嫌热。
上辈子虽然也在石兰省生活多年,但她所在的市偏南,冷气流被连绵不绝的山系所阻隔,冬天晴天又多,用电热毯也能将就过去。
后来有条件了都是空调,哪里知道这年头的书城市,没炕能把人冻死。
“嗯?”顾安凑过来,一把将人卷进自己怀里,嘴巴就去找清音的嘴。
清音想推他压根推不开,她平时再怎么锻炼,终究身高和体重都不是顾安的对手,越推他还越来劲,憋着气咬她耳朵……
“新年了。”
“新年快乐。”
清音不知道他哪根筋没搭对,这都新年过去好几天了,怎么想起来说新年快乐。不过,她最近是真的很快乐,因为陈专家前两天在京市找到全国有名的大国手扎针灸,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要陶英才那边能跟上,这件事她就能放心了。
秦振华那边速度很快,一个星期后,陶英才就被医院派到省医院进修,为期一年,进修重点就是脑外科,虽然那边也没这么细致的分科,但那边分组,外科里有专门的肝胆、心胸、消化、脑神经和骨科等详细分组,长时间大量观摩脑外科手术不再是难事。
老张头自从成为“插足”柳家老两口的“第三者”后,在大院里成了千夫所指,他倒是想说自己要追求的不是柳老太,而是顾安他妈,但谁信啊?你不追求人家你给人送红裤头?你个老不正经!
老张头咬紧牙关不否认,柳老头这绿帽子戴得更稳,直接一个月臊得没脸出门,因为一出门,以前被他得罪的老街坊们就会问:哟,今天三代还宗没?上哪儿去,民政局吗?
好嘛,全世界都想让他没活路!柳老头生生气病了挺长时间。
正想着,清音打算跟顾妈妈吃饭,忽然门口来了几个人,“顾大妈,小清大夫,安子在家吗?”
顾大妈回头一看,顿时把脸一拉,“咋?”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张头最开始算计的可是她,柳家遭殃只不过是阴差阳错。
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历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男女关系上更是一清二白,谁承想黄土埋到胸口的年纪倒是让个老头惦记上了,还差点坏了名声,她能不生气?
来人是小张师傅,满脸堆笑,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皮肤略黑但五官深邃的年轻女人,手里牵着一个黄叽叽的小丫头,怯生生的看着她们,小鼻子一吸一吸的。
“对不住顾大妈,实在是对不住,打扰您和小清大夫了,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我爹他……他那是胡咧咧,你们别放心上……”小张哥也是出车回来媳妇儿一说才知道自己老爹居然闯了这么大的祸,差点害得柳家老两口离婚,立马就准备上门赔礼道歉,可谁知却被老张头吭吭哧哧拉住。
问了半天,老头也不好意思地说,要赔礼道歉也不是赔柳家,应该是顾家,他就是瞎了眼就是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柳老太那样的,他看中的其实是顾安他妈,让他想想法子和顾安当一回“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云云,差点没把小张哥气个倒仰。
顾安是啥人,小清大夫又是啥人,他爹可真敢想!
不是他说,就他爹这样的,也就能在小山村里戴副眼镜冒充一下文化人,在大城市里,在杏花胡同,他这是找死!
把张老头狠狠骂了一顿,小张哥屁股都没落板凳上,赶紧连夜来顾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