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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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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心说还能有照B超打.胎的惨?
然而,毛晓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小两口每次同.房的时候,她婆婆就把孙女抱到窗外,往孩子脑袋里扎缝衣服的铁针,足足六七公分长的针啊就这么活生生扎进孩子囟门里,说这是吓唬那些准备来投胎的小鬼,不许她们投成女胎……”
大夏天的,清音背上汗毛直竖。
“那小两口就不知道?”
毛晓萍叹口气,不说话就代表了一切。
清音气得跺脚,这什么狗屁风俗,简直就是陋习,是残害!这种人最好别让她遇到,不然她弄不死他们!
“行了行了,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先带我去你们厂卫生室参观参观呗,清医生?”
跟毛晓萍的聊天暂时不表,反正清音自从听了这个匪夷所思不寒而栗的“故事”后,忽然就灵机一动,当天晚上直接跑到后面张家去。
“嫂子,你家小菊自从小时候那次感冒之后,是不是经常发烧?”
“啊对。”
“是不是每次小张哥一回去,第二天小菊就开始发烧?”
“你别说,还真是,孩子爸一走,她又不烧了,她爷爷还说是孩子吃积食了,让我少给她吃好的。”丈夫难得回去一次,总得吃点好的。
清音冷笑,这老登。
“那孩子有没有反应过,每次爸爸一回家,她就头疼哭闹?”
玉应春仔细回想,又摸了摸闺女软软的小耳朵,“好像还真有这么个规律。”
清音面若冰霜,但转头对着小菊却强行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小菊来,阿姨看看你的头,好不好?”
小菊立马一脸惊恐,下意识就双手抱起,捂住脑袋……而那里,正是囟门的位置。
珍珠大的泪珠子哗啦啦的掉,嘴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双呆滞的大眼睛里,瞳孔居然会像猫咪一样放大……这是惊恐到极致的表现。
清音的眼泪都下来了,她这段时间跟小菊接触多,孩子很喜欢她,不可能还怕她,这分明是非常严重的应激反应,是她的这个部位以前遭受过伤害,甚至最近一段时间还在持续!
虽然残忍,但她还是得继续。
清音从兜里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缝衣针,果然小菊一看到就躲进妈妈怀里,全身瑟瑟发抖,很快居然抖抖索索的,有黄色的温热液体顺着裤腿流下来。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以前不这样的啊……”玉应春一边安抚一边给她收拾。
清音深吸一口气,将胸间的浊气吐出去,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把小张哥找来,立刻,马上。”
平时的小清大夫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上次公开指责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玉应春不敢马虎,抱着孩子就往外走,心里想的都是小菊是不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疾病,是不是治不好了之类的,一路走一路哭。
半小时后,清音冷冷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很明显,小菊不是天生不会说话,而是她的运动性语言中枢被异物压迫了。”她能听懂并且具有一定的理解能力,这就说明受伤的不是感觉性语言中枢。
室内沉默着,无人说话,就连小菊也学着大人压低自己的呼吸声。
“而异物就是缝衣针,还是我父……那个人插进去的,对吗?”小张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难怪我每次回去小菊都要哭闹,难怪他每天晚上躲我们屋外,压根不是听墙角,是……是……”小张深吸一口气,那么残忍的话他说不下去,“那孩子这几年经常发烧,也是因为扎针造成的?”
清音点头,“初步判断是这样,但我建议你们必须去省医院检查,具体有几根针,又分别在什么位置,是不是发生过位移,要先确认清楚才能决定下一步治疗。”
小张重重地点头,忽然“噗通”一声,冲着清音跪下。
清音只能尽量避开,“这样,你们直接去省医院外科找陶英才医生,我会给他打电话先联系好,你们现在立马出发。”
小张“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二话不说,用块毯子包着小菊就往外跑。
她以前把脉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的脉象跟陈专家有点像,但陈专家是头部受过外伤留下异物,而据玉应春所说小菊的头没受过伤,平时给她梳头扎头发也是好好的,头皮上也没有疤痕,所以她想过是自闭症,想过是疳积,想过是心理问题,就是没往这方面想。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自己当时但凡看看孩子的囟门,或者摸一摸,就能根据她的反应有所发现。
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
爷爷常说,小儿科是哑科,说的就是小孩不会表达,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医生只能通过孩子父母的描述来做出推断,很多时候容易误诊。因为很多家长也不一定能准确地描述孩子的不舒服,这种时候就非常考验医生的医术和技巧,家长的话该听,但不能全听全信,做医生的一定要亲自上手,亲自检查,亲自感受……
小菊的病情多耽误这段时间,是她的失误。
清音心头愧疚,这种失误,让她以前治疗过的所有病例带来的成就感一扫而空,这个世界还有她想不到的恶,还有她想不到的“病”。
她很想抱抱小菊,对她说声对不起。
清音打完电话,就一直焦急地等在厂办电话机旁,大概一个小时,陶英才的电话回过来了。
隔着电话线,清音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震惊,以及无奈:“拍片结果出来了,孩子颅内一共有五枚针形金属异物,其中两根插在……一根插在……一根在……最后一根还不确定,需要等孩子安静下来重新检查,因为她哭闹得太厉害了。”
清音的眼泪再也没忍住,老畜生!
“陶老师,这个手术你们能做吗?”
“能,跟你以前说的那个病人不一样,她的针是有形状的,便于取出。”
清音松口气,“好,陶老师,这次的手术,拜托您一定要找最好的医生帮她做。”
“嗯,数目太多,孩子又太小,不能一次性取出来,可能要分几次手术。”
“好,谢谢您陶老师。”
陶英才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自责,很愧疚,但其实,根据片子结果看,你哪怕能提前两年发现,这些东西也早就存在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而这两年里,幸运的是这些针的位置并未发生改变,要是再晚两年,随着孩子颅骨的长大变形,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些话并不能安慰到清音,她还是难过。
“尽快安排手术,我等您好消息。”清音哽咽着挂掉电话。
当然,老畜生的“报应”也来得很快,清音第二天中午下班到家的时候就听说,他被儿子打掉了三颗牙,大腿也骨折了,手脚一捆直接送派出所了!
儿子打老子,还打这么严重的,在杏花胡同可是了不得的新鲜事,所有人都在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猜测是不是老畜生欺负了玉应春,有的说怕是老东西出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影响小张前程了……清音看在眼里,却一个字没露。
她相信,小张要是不给老畜生该得的报应,他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就不是上辈子那个因为女儿溺亡而郁郁寡欢的怪人张。
“也是造孽,就是再大的气也不能儿子打老子啊,小张坏了自个儿名声,以后可咋整……”顾大妈很是担忧的念叨。
“有些人就是打死也活该。”
“虽然我也挺看不上老张头的,但小张下手也太狠了,听说那牙齿和骨头是他生生用拳头打断的,老张头直接疼得哼都没气儿哼一声,还吐了好大一滩子血。”
“何止哟,你们还不知道吧?”赵大妈凑过来,小声说:“老张头是闯了鬼咯,说是被小张打之前,不知道怎么的,脑袋上被扎了根钉子进去,大家劝他去医院他支支吾吾不敢去,肯定是闯鬼了,不敢说呗。”
对于这种老登,就是扎一百根钉子也无法抵消他给小菊带来的伤害。
赵大妈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兴致勃勃问:“小清啊,你是不是知道点啥?这里又没外人,快跟大妈们说说呗?”
清音摇头,神情恹恹的。自从那晚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迷,有种挫败感,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医生到底能做什么?只能治愈为数不多的疾病,剩下的都是观察观察再观察,缓解缓解再缓解,她不知道医学的意义何在。
一个月后,张家三口从省医院回来,小菊的神情虽然恹恹的,但五根针在多学科专家会诊之下,已经断断续续完全取出,至于能不能恢复语言功能,还得看情况。
毕竟,那么多缝衣针在脑袋里,至今还没危及生命安全已经是奇迹,是极大的幸运。
不过,他们回来并非第一时间来找清音,而是去派出所。
听说张老头被关了一个月,直系家属不管,没钱也没条件治腿,已经落下终身残疾,而小张这次去,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毫不动容,坚持要告到底。
儿子不仅打了老子,还要告老子!
这是多大的新鲜事呐!
而更新鲜的是,公安和法院还真管,不仅同意儿子断绝父子关系的申请,还把张老头判了十年!
等家属区的人听说的时候,张老头已经被送到小张特意申请的老家劳改农场了!拖着那条废腿,能不能活到十年出狱还是未知数,真能出狱了,那时候谁还管他啊?断绝关系的时候小张已经连续三天登报申明,从今往后他不会给哪怕一分钱的赡养费,死了也不会去看一眼,要是敢踏进书城市一步,出了任何人身安全事故他不负责。
他就是死,也只能死在书城市之外,远离小菊的地方。

虽然姓张的老登得到了惩罚,可清音觉着,自己胸间那口浊气仍旧没有顺畅。
据玉应春所说,老登被抓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嚷嚷着只要再扎两根,扎满七根针,小鬼就再不敢投成张家的女胎,他们张家就能有后云云。
清音只觉不寒而栗,她上辈子在临床上遇到的奇葩病例也不少,但像这么残忍的,至亲作案的,且是那么残忍手段,目的却简单的只是为了生个孙子的,她真的没办法释怀。
小菊出院后,小张哥向厂里写了申请,拿出公安局和法院的判决结果,证明自己打那老畜生没错,工作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厂里考虑到孩子还小,又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把他彻底调到了小车班,虽然工资没有在大车班高,但以后照顾孩子方便多了。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不用多长时间,别说16号院,就是整个杏花胡同也知道了老张头作的恶,大家在骂他不是人的同时,也提醒了很多家长,除了上班,多关注关注孩子。
亲爷爷都能那么坏,更何况外人?
家家户户都忙着教育自家孩子,在外头被欺负了回家来一定要说,尤其小女孩子不许跟男同志乱跑,即使是亲人熟人也要当心。
而柳家熊孩子海涛,自然是大家提防的对象,他的缺德现在是出了名的。
就在这样人人自危的气氛下,清慧慧悄无声息的嫁给了柳志强。
她原本计划的石兰宾馆风风风光光的婚礼,实际上却是悄无声息的穿着一身红衣服从清家门踏进柳家门,还不能闹,一闹就是不懂体谅老人。
“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已经不容易了,你还要拿这么多条件为难他们,你不觉得很过分吗?”男人表情痛苦又无奈。
清慧慧:是有点过分。
“我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工作调回总厂,需要跑关系花钱的地方多,你作为我的妻子应该帮我想办法出钱,而不是想着怎么额外花钱。”男人义正言辞,头头是道。
清慧慧:是这个道理。
“我爸妈没工作,操持这么大个家不容易,柴米油盐都要花钱,你把你的工资交给咱妈,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补身子。”男人循循善诱,一脸关心与疼爱。
清慧慧:还真是。
不过,想到以前每个月十块结果却是顿顿粗粮冷锅冷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以前在清家她是从来不用交工资的,三十多块钱她经常下馆子开小灶,要不自己也留几块开小灶的钱?
可柳志强已经把她的工作证交给柳老太了,以后每到开饷的日子,她就好好的专心的上班吧,这个腿有人帮她跑。
“你看咱们爸妈这边房子小,你那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我搬过去那边和你住,以后都不住宿舍了。”
清慧慧点头答应,这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清音和顾安就被动的多了柳志强这个邻居。
清音倒没啥,因为最近总是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顾安却直接把两间屋子相隔的那面墙上贴满了厚厚两层报纸,还给前后窗装上好几个插梢,确保从外头打不开,要不是清音拦着,他还想装几根钢筋防盗网。
清音也是好笑,“多大事儿,你还怕他进来偷东西啊?”
顾安不说话,等把所有有隐患的地方都加固好,“我们盖一间洗澡房吧。”
清音一愣,她爱洗澡,尤其现在天气热,洗得更勤,又不爱去澡堂子,每次只能躲在外屋随便擦洗一下,确实不方便,以前隔壁只住清慧慧一个女孩子,倒是没觉着有什么,以后柳志强住进来,门口人影晃来晃去的确实不太方便。
“但怎么装,咱们屋檐下已经盖了厨房,指标用完了。”每户加盖的指标是有限的,当时顾妈妈帮她盖厨房就是顶着线盖的。
顾安沉思片刻,“你说要是咱们提议,在大院里找个空旷的地方盖一间公用的,怎么样?”
清音眼睛一亮,一个大院盖一间公用洗澡间,到时候大家一起花钱一起享受一起爱护,确实是个好主意!
说干就干,清音立马去找赵大妈秦嫂子等女同志,书城市的夏天本来就热,女同志们苦洗澡久已,要是真能盖一间公用的,以后就方便多了,毕竟不是谁家都会天天洗澡,也不会太挤。
除了柳家人,女同志们一致通过,顾安就去找管院大爷,跟他们商量由16号院统一向街道办申请在院里占用一块公共用地,家家户户都有女同志,管院大爷们自然答应。
姚大姐听说后拍手称好,还亲自过来看了两次工程进度,说这个方法可以在整个街道推广,夏天洗澡可是刚需,谁家都少不了。
很快,不用一个星期,16号院就在后院靠近角门的地方多出一间五平左右的洗澡间,上面有通风的换气孔,下面打的是略带斜坡的水泥地板,还有统一的排水沟,洗澡水能直接排到下水管道里,不会造成大院的内涝。同时,墙上还有一根杆子能挂换洗衣物之类的,门可以从里面反锁,而且又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也不用担心会有流氓偷窥。
洗澡盆和水则是谁洗谁从家里自己带过来,清音成为第一个体验洗澡间的女同志。
别说,跟在家只能蹲着擦洗比起来,这个洗澡间舒服多了,能站着洗,连头一起还速度快,就是每天洗也不麻烦。至于家里的木制浴缸,则留到冬天自己在家用更方便,毕竟那时候洗澡频率就降低了。
这不,清音刚从里头洗出来,端着自己的盆和水桶,玉应春就叫住她,“小清,你来一下。”
清音看见她,心里一突,“是不是小菊……”
“不是,小菊好着呢,是小菊她爸有点事找你。”
清音这才松口气,先把盆和桶送回家,用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往这边走,小菊正在屋檐下蹲着玩儿,听脚步声抬头,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姨姨。”
做完手术后,陶英才那边让他们定期去医院进行语言功能恢复训练,小菊现在也能勉强发几个简单的音节了,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诶,小菊真乖,头还疼吗?”
小菊摇摇头,想起妈妈说的,要多张嘴,多练习说话,她试着张了张嘴,很努力的挤出一个字:“不。”
清音摸摸她的脑袋,因为做了开颅手术,头发全剃光了,现在还没长出来,白白亮亮的,上面大大的“人”字形缝合伤口像蜈蚣似的,非常醒目。
她本来就孤单,没小朋友跟她玩儿,现在顶着这么大个伤疤,孩子们都有点怕她又嫌弃她,更是一个玩伴也没有。但清音知道,要尽快在黄金时间内恢复语言功能,就需要多跟同龄人接触,父母的陪伴取代不了同龄社交。
清音想起什么,赶紧跑回家里,拿出一顶粉红色的棉布帽子,就是这年代很普通的小孩帽子,帽子侧面有一个粉色的丝绸带子做的蝴蝶结,还有一根松紧带的帽绳,“来,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小菊眼睛亮晶晶的,哪个小女孩拒绝得了粉红色的东西呢?
她戴上,立马兴高采烈的找爸爸妈妈显摆,急于表示自己的高兴,说不出话,就用手势比划。
玉应春红着眼睛感谢清音,“我们不知道开颅手术要剃光头发,后来说给她买帽子,陶医生又说伤口还没好,让尽量别戴,她爸还说等过几天去买一顶呢。”
看着小菊越来越开朗,越来越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清音的愧疚才稍微减轻一些,“没什么的,等以后头发长出来就好了。”
“对,陶医生也这么说,他给咱们用的是什么美容针法和美容线,说只要护理得好,以后很可能不会留疤。”
俩人说着,走进屋里,小张哥把门关上,从里屋拿出一个包裹,“这是上次出差带的东西,一点小意思。”
清音没接,玉应春塞她怀里,“回去再看,院里人多眼杂的。”
清音就这么拿着东西被他们推出门,隔壁刘大妈听见声音探头探脑的,清音只得先回家去,不过她已经闻见一股十分清香十分诱人的香味了。
果然,到家打开一看,居然是几个大大的金黄色的水果:几个芒果,几个木瓜,还有两个佛手柑。
顾安都没见过,好奇的凑过来闻了闻,“咦……这果子怎么一股怪味?”
“这叫芒果。”
“那这个长得像手掌的是啥,闻着倒是有股清香。”
“佛手柑。”
清音上辈子就特别喜欢佛手柑气味的东西,感觉非常提神醒脑,现在闻起来居然比以前还清香,一直恹恹的情绪也仿佛亮了两分:“咱们先不吃,放屋里先当香薰用。”
到时候放干了切片也能泡水喝。
“这是吃的?”顾安一整个呆住,长得这么奇怪。
“嗯,这在勐州和东南亚几个国家都很常见,可以用来吃,泡酒,甚至做药材。”
“勐州,你去过吗?”
“在那个世界去过,旅游的时候,那边气候湿热,冬天去很舒服。”
顾安于是又逮着她问勐州的情况,什么地理概况啊风土人情的,清音只是作观光客去过几天,“我也不是很了解,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问小张嫂玉应春,她老家就是那个地方的。”
“对了,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顾安垂眸,“我哥就是在那边出的事。”
清音心内叹息一声,如果是那边,那情况确实比想象的复杂得多。首先那边几个东南亚国家局势不稳,各种军.火走.私纷争不断,再加上金三角地带,世人皆知的原因……可奇怪的就是至今顾家也没收到一份明确文件告知,顾全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犯什么罪,叛.国那都是来搜查证据的人嘴里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至今没人给个准话。
这大概就是顾安这个一直视长兄为英雄的人,最无法接受的点吧,所有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放弃追查。
“我哥当兵一直在那边,他很喜欢跟我聊那边的事。”其实他问的地理概况风土人情这些,顾全已经被他缠着讲过很多遍,他都能背下来了。
“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早点回来。”
顾安这一去,又是大半夜才回来,但清音最近精神不济,睡得迷迷糊糊,也没问他去了哪里干了啥,翻个身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起床,刚准备出门刷牙,就跟隔壁的清慧慧打了个照面,不过清慧慧冷哼一声,甩着头发走得很快,迅速占领一个好位置。
有比她们起得早的人,洗漱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队伍,大家依次打水。轮到清慧慧,终究是怀孕的人,都已经显怀了,不敢怎么用力吊水,用了好几次力都没吊上来,清音只当没看见。
她不想帮,其他人也不想帮,毕竟清慧慧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你帮了她她也不会给句好话,大家又不是贱皮子。
这边水还没吊起来,前院柳老太已经骂起来,“娶个媳妇儿跟懒蛋似的,睡到这个点儿还不过来做早饭,是存心想饿死我们啊,老柳家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哟,天爷喂,娶了个姑奶奶回来……”
大家看清慧慧的眼神,同情。
这才结婚几天啊,年轻人早起上班不算,还得给两老做早饭?大院里这么磋磨儿媳妇的,除了以前的老刘家,还真找不出第二家。
老刘家磋磨人的后果就是,刘大前脚被抓,人刘嫂子后脚就离婚了,孩子扔给刘家,她改嫁速度很快,据说跟后头那男人生的孩子都满月了。
柳家不吸取教训,还敢这么磋磨,不就是清慧慧自己没脸没皮上赶着的嘛?该!
清慧慧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把水桶一扔,赌气连脸也不洗了。
清音对她现在过的“好”日子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才是恋爱脑最好的出路,她超爱,那就受着呗。
第二天早上刚到诊室,清音的状态好了不少,连林莉都说她脸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清音估摸着是那佛手柑的作用,心想这么好用,那明天干脆带一个来诊室摆着,只留一个在家里。
正想着,清音就见顾安来到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
“嫂子,嫂子还记得我吗?我是祥子,上次你们结婚我还去了的。”年轻人勉强挤出一个笑,但面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清音一愣,看向顾安。
祥子她当然记得,顾安这几个好兄弟里,除了刚子就是他,清音都印象深刻,但他又跟他们纯粹的街溜子不一样,祥子是有工作的,在造纸厂里顶替他父亲的工作,干得不温不火,还早早就结婚了。
“你先等一下。”顾安皱着眉,显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直接进屋,把门关上,“祥子家出了点事,想请你去帮忙,你不愿可以不去。”
“什么事?”
顾安抿了抿嘴角,“他妹妹。”
原来,祥子家是兄妹俩,但工作岗位只有一个,他顶替了工作,他妹妹就只得下乡,因为他刚娶媳妇,手里也没钱寄给妹妹,所以他妹妹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最近却忽然回家来,还说生病了,让哥哥嫂子出钱给看病。
“祥子的钱都是他爱人管着,他手里也没钱,就想着让你去看看,看能不能吃中药,省点钱。”顾安似乎有点不爽祥子这么妻管严,这可是他亲妹妹啊,几年没路费回家,好容易回来一趟看病,他老婆居然分文不掏这真的有点过分。
在顾安的意识里,祥子父亲的工作他妹妹本该占一半,当年他妹妹下乡,顾安还提醒祥子,以后等她妹妹回来,他应该把这几年的工资分一半给她以做安家费用。当时祥子答应得好好的,可结个婚有了娃后,他绝口不提这事了。
现在妹妹回来看病,他更应该出手帮一把才对。
难怪刚子对祥子的意见越来越大,这就不是男人。
“反正这事你看心情,想帮就帮,不帮无所谓,他也不敢怪你。”
清音却是有点好奇,祥子妹妹到底生的什么病,至于亲兄妹的家产官司,她才不想当判官呢,“反正也没事,快下班了,我去看看吧。”
清音回去跟林莉说一声,跟着他俩离开。出了书钢大门,顺着大马路骑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城中区,这里是整个书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各种机关大院和公园都位于这边,几十年后这一带将成为全省有名的步行街,寸土寸金,灯红酒绿。
不过,无论哪个年代,有风光的地方,也有看不见的角落,而祥子家住的就是一路之隔的书城市有名的贫民区。
胡同非常窄,骑自行车都要慢点,不然对头遇上个行人都让不开,每个院子都是集脏乱差于一身,公共厕所的气味隔老远就能闻见。对比下来,还是杏花胡同更宽敞也更干净些。
清音想着,很快进了一个院子,里头的结构跟16号院差不多,但更拥挤,更狭窄,他们走到后院尽头,那里是一排低矮的小房子,明显是后来加盖的。而祥子家就在最边上一间,只有十个平方不到的大小,里头堆满了东西,两张架子床几乎就占据了半间屋子。
“英子,快醒醒,给你找的大夫来了。”祥子去叫一个睡在下床的人形被窝。
“别,别找大夫……”英子虚弱地开口,依然躲在被窝里,不愿伸头。
“没事,我找的是你安子哥的爱人,你也要叫嫂子的,不是外人,很安全,再说你嫂子不在家,她不知道,你放心吧。”说起妻子,祥子也有点窘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顾安冷哼一声,“你可真是个好哥哥,看病这种事还要看你老婆脸色。”
祥子无地自容,只能苍白的解释:“安子你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复杂,不像你们大房子住着,你还有本事,当上干部,不愁吃不愁住以后前途一片光明,我这房子还是租的,每半年付一次房租,我……”
当年,祥子父亲因为好赌,把家里房子都输干净了,祥子结婚还是租的房子,就这么大一间,住着一家四口,能舒服才怪。“丽丽能嫁给没房子的我,也是个好女人,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也不容易……”
清音却没时间听他说什么不容易,直接问床上的女人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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