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10
“他说这几年在学校也没正经学过啥东西,我寻思这样上临床这不坑人嘛,原本计划是让他来跟你诊室打打下手的,但正巧你休产假,就……”林莉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点离经叛道。”
“哦?”
“唉,老秦发愁啊,这孩子从小看着他妈生病,吃了无数药打了不少针不见好转,对西医这一套理念不是很认同,反倒是后来中医调理下,他母亲身体好过一段时间,所以他更喜欢中医一些,为此父子俩没少争执。”
明明学的是临床医学,结果却不喜欢西医,只喜欢中医。
啥叫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啊。
中学西的清音见多了,但西学中,还是首都那么好的学校的临床系学生想学中医的,清音是第一次见,她顿时对这小伙子来了兴趣。
“他大伯的意思是,他要实在感兴趣,就去省医院找个老专家跟一段时间,学中医是很需要吃苦的,等他尝过厉害说不定就能回心转意,但老秦和我都不太赞成,那样的老专家怕他跟不上,想找个年纪相当的师父,这样共同语言多点。”
再加上秦振华也比较欣赏清音的能力,他觉得所谓的师父,是技术上,业务上的师父,而不一定是年纪要有多大。
林莉顿了顿,自己又在往卫生室拉裙带,怪不好意思的,“但你放心,他应该不会在咱们卫生室正式上班,就当是毕业实习,来跟一段时间的师。”
这算是秦振华透过林莉来求自己,清音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还欠着秦振华两个大人情呢,哪怕不说人情的话,对于喜欢中医并想学中医的人,清音都不吝啬。
“好,但也别说什么师父不师父的,咱们同龄人,就让他来帮帮忙,先待一段时间看,我毕竟年纪轻,临床经验也不算丰富,不一定拿得出多少东西教他。”
俩人说好,清音也没忘记正事,赶紧上楼找顾安。
今天倒是正巧,一路过去都没遇到几个人,顾安一个人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鼓捣东西,“诶,你们科的人呢?”
“出任务去了,我留守。”
“出什么任务?”
“后面车间有工人打架。”
清音“哦”一声,那很有可能就是带薪围观吧,名义是出任务,其实是去现场吃瓜。
“今天杨三旺过来,说马二要送咱们一份大礼,让你去城北找他一趟,他有事跟你说。”
顾安想了想,他相信马二现在至少不会做损害他们利益的事,但要说“大礼”,他能有什么是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最近在城北的事阻力不小,因为他的干部身份,那个倒爷团伙始终没有信任他,他至今还在外层边缘游离,白组长那边已经在催进度了。
清音以为他是在发愁找杨六的事,只能安慰道:“不着急,慢慢来吧,那样的造假贩子肯定是狡兔三窟,不可能让人轻易找到。”任谁干了杀头的事,都得夹紧尾巴隐姓埋名做人,至少也要等这几年风头过去再说。
“你不是已经找到刘国栋的身份了嘛,再等等,就快了。”
原来,早在闺女出生前半个月,顾安就已经通过排查钢厂人员确定了老鼠洞密码条里的“刘国栋”。在最近十五年内,钢厂离职、失踪、死亡或者退休的756人里,当然没有任何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但他挨个排查,回老家的就让人找到老家去;搬走的也四处打听搬去哪里,再找过去,核对是否本人;已死亡的,就找家属和邻居了解情况……只要是能留下痕迹的,他都找过,最后只剩下三个人是找不到“去处”的。
一人是失踪,听说是有一年冬天掉河里淹死了,最后尸体也没找到,或许沉水底被鱼吃了,漂到下游被狼吃了,说什么的都有。
一人是去了外地之后杳无音讯,谁也联系不上。
最后一人是正常死亡,正经由公安记录在册的,按理来说前两个的嫌疑更大,破绽更明显,可顾安却唯独怀疑他。
“你说当初你怎么就坚信这个人就是刘国栋的?”清音问出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疑惑。
顾安的手指曲起,轻轻敲着桌面,办公室们敞开,能听见外头的动静,不怕被人偷听。“你说,能靠密码条传信的,经过专业训练和培养的间谍,会给自己的脱身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对哦,联系不上和失踪,这两项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不对劲,刘国栋不可能这么“不小心”。反倒是第三人的死因,是肺结核。
这种传染病,近距离接触有传染风险,要是遇到不严谨的工作人员,随便看看就能让他装死过去,毕竟刘加伟就有装死技能。其次,这类传染病死亡的遗体一般都要送殡仪馆火化,一旦进了焚烧炉,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存在的证据了……土葬至少还有坟墓棺材和骸骨。
再次,这人的背景太简单了,孤身一人,无儿无女,跟邻居关系平淡,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没有什么明显的爱好,这种人的“消失”似乎最不引人注意。
“这个人叫李家才,曾是包装车间一名普通工人,因为解放前右手曾受过伤,没办法干重活,所以分配在劳动强度稍低的包装车间,我曾问过几名包装车间的老人,对他印象都不深刻,只觉得此人沉默寡言,性格孤僻。”
这就是最好的掩护色。
清音也有点好奇,又问这个李家才的具体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忙呢?
“此人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在45岁左右,右手受过伤。”
顾安想了想,“我有他的照片,但估计已经变了模样,即使遇到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性格和口音也没什么独特的,倒是……”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倒是快说啊。”
“据说此人是个天.阉.男,工作多年从没人见他在公共厕所上过厕所,我问到的那位老人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有一年在一个距离厂子很远的澡堂洗澡的时候,他曾无意间见过一次。”
清音点点头,天.阉.男,这倒是个重要线索,这种先天性疾病跟其它情况不一样,皮肤黑的可以美白,身材胖的可以减肥,但天.阉的,那就没法子改变,即使到了五十年后也没手术说能改变那个地方的大小和长短。
“行,这条线索我记住了,要是有发现我会告诉你。”
顾安握握她的手,捏了捏,“保护好自己。”
“这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哎呀,小鱼怕是饿了,我得赶紧回家。”
顾安看了看时间,“那我现在过去,你们吃饭不用等我。”
清音跟他坐着自行车回去,自己坐到胡同口,再慢慢走回去,倒是还在门口遇到苏小曼骑着车从另一边过来。
“小曼姐今天下班这么早?”
“嗐,别提了,我是提前回来的,晚上还有接待任务,还得再出去一趟。”
她现在当着副科长,很多接待任务都得打头阵,加上中药厂业绩不行,为了提升业绩,她应酬压力是不小。
“行,那你注意身体,少喝点酒。”
“得嘞,下次去家里找你,我先走了啊。”
顾安这一晚倒是没多久就回家了,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点淡淡的酒气,进门就抱着清音啃。
原来,是马二爷知道他在查倒爷团伙的事,直接给了他两个内线的联系方式,那俩人都是马二手底下的能人,他安插在倒爷团伙里面一开始只是为了挣点外快改善一下兄弟们的生活,谁知跟着那伙人居然越做越大,见的人也越来越古怪,逐渐偏离一开始设想的轨道。
马二爷也说了,不知道顾安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他们,他也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报答清音对肖老太太的救命之恩,他可以把那俩人介绍给他,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只要不危害他兄弟的性命,他都不干涉。
这无异于是把倒爷团伙的直接犯罪证据给了顾安,顾安都不用自己再以身犯险了!
只要有了这些证据,上交白组长,上面自会联合多部门在合适的时机逮捕他们。
顾安没想到自己琢磨了这么长时间毫无突破的事,因为清音的一次善举,居然就帮到了他。
“清音,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
“哎呀臭死了,你走开。”
虽说清音不吃花言巧语这一套,但顾安不一样,他的花言巧语似乎要更甜一些。
“不走,就要……”后面几个字,只有俩人能听见,清音面红耳赤,感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你闺女还看着呢。”
顾安不信,这个点儿小鱼早就睡了,他的手有点不老实,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清音知道他也就是憋久了过过手瘾,自己产后还没满两个月呢,他还没禽兽到这程度。
几分钟后,俩人都有点气息不稳,清音推他,“去洗洗。”
他低头,恰好跟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上,整个人就石化了:“……”
他刚才,应该,清音是背对着小丫头,她应该没……没看见吧?
顾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整个大写的尴尬,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这么尴尬……
清音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就不告诉他,小鱼现在的视力估计连他是谁都看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清音刚吃完早饭,就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原来是秦振华的儿子小秦来了。
“清姐您好,秦解放前来报道!”小伙子才刚十九岁,身材板正,一张十分标准的国字脸,短短的平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一看就是他爸老秦的。
那眉眼,五官,和说话的气势,哪怕是不知道他们血缘关系的人,都会觉得就是一家人。
清音忙招呼他进屋坐,心里却在犯嘀咕,小伙子才十九岁,比自己小一岁,按理来说是1956年出生的吧,咋还叫解放呢?石兰省解放是1948年啊。
“我是1956年元月一号出生的,那天刚好《解放军报》创刊,我爸就给我取名解放。”
清音哈哈大笑,想不到秦振华还是个军迷,俩人又聊了几句,清音随便考察他几个问题,发现理论基础是真不行。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生都是推荐去的,跟文化基础没关系,秦解放小小年纪能获得这名额,倒不是他父亲和大伯使力,而单纯是因为刚毕业那年在河边救下一位盲人老太太,做了一回好人好事,然后街道办往上推送,他就以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得到这个机会。原本秦解放不愿接受,不想落人话柄,但实在是名字已经报上去了,他想去北大荒当知青,可知青办说上学就不能下乡,最后被一班子领导轮番劝说之下才勉强同意。
初中生水平去学大学知识,本就一知半解,再加上革命运动风风火火,老师没心思教,学生没心思学,秦解放即使是班里考试成绩还算中等的学生,但在清音这里都不够看。
连最基本的概念都一知半解。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你也别怪姐说话直,你的理论知识确实是欠缺的,但也情有可原,我觉得你还需要再下点功夫。”
秦解放红着脸,“是,我爸都说姐您特厉害,别看您年轻,但技术比我爸和那些老大夫都厉害,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呢。”
清音是谁啊,看他那神情就不像是真正佩服的。自从西医进入龙国后,学西医的在对着学中医的,总是有种优越感,尤其是这种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学生,哪怕他身在曹营心在汉。
“是吗,看来你大学期间没少参加社会活动嘛。”
秦解放梗着脖子,“没有,那些文.斗武.斗的没意思,我都不参与。”这是父亲再三交代过的。
“那你们一天都学些什么?”
秦解放的脸又红了,他要说自己在专心学习,可刚才那几个简单的专业基础问题都没回答上,总不能说自己就在宿舍睡大觉吧?
小伙子眼睛“咕噜咕噜”一转,“您说我理论基础不扎实,我承认,要不您给我推荐几本书呗,我今儿回去就看。”
倒是鬼灵精,清音于是按着上辈子的记忆,给他列了几本专业书籍,这在整个医学界是放之皆准的“百科全书”。
见他似乎是想说话,清音直接压制:“我知道你喜欢中医,一心想学中医,但你要知道,西医也很重要,当你能熟练掌握两套医学思维的时候,你能解决的疾病将会更多,你的治疗思路和选择也将更全面,更丰富。”
“假如你连自己学了几年的临床医学都学不懂的话,中医对你来说只会更难。”西医多数是纯记忆,但中医是大量记忆积累的基础上,还要有理解和悟性,难度不一样。
秦解放顿了顿,没有再反驳。
看来,这个小伙子不是很服自己嘛。清音心里暗笑,秦振华自己出去度假,倒是把大难题丢给了自己。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帮助,现在陶英才已经能够独立主刀颅内手术了,甚至因为他的天赋和专业性,省医院连续几次跟区里要人,想把他直接留在省医。
区医院当然不干,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业务骨干,外单位说要就要,那他们这不是亏大发了?院里已经把陶英才擅长做颅脑手术的消息放出去了,人走了谁来撑门面?
而对于清音来说更重要的是,陶英才承诺只要给他一年时间就行,上次给陈老面诊的时候,他也说自己可以做那台手术了,只是成功的概率依然只有75%左右,厂里和陈庆芳这边还在犹豫。
对清音来说,这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所以秦振华的人情是真大啊!她对秦解放不仅要带,还要好好带,带出名堂来才行。
这样的年轻人,自己不使点真本事,他凭啥服自己这么一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女同志?
年轻人嘛,都有点血性和脾气。
“行了,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很好,但你先把基础理论补上来,这几本书先拿回去看着,有什么不懂的欢迎来跟我讨论。”
“好嘞,我爸说了,让我帮您跑跑腿,有啥要帮忙的您只管叫。”
清音点点头,把人打发走,打算看会儿书。
看了一个多小时,后脖颈疼得不行,抬头一看,嘿,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静静看着自己呢!
“小丫头看了多久啊,你知道妈妈在干啥吗?”
小鱼儿动动小手,“啊啊”两声,脑袋和身子又开始偏。
“你才多大就想翻身,早着呢。”
小家伙不信邪,努力了几分钟,依然没能翻过去,顿时急得“啊啊”乱叫。
清音赶紧把她抱起来,可这崽也是奇怪,自打月子里就不喜欢被横抱,横抱她要哼哼,顾安有一次无意间给她换成竖抱,小家伙立马就不哼了,大家这才知道她是喜欢被竖抱啊。
这不,清音现在也顾不上她颈椎发育了,竖抱起来,尽量用手护着她脖子,“脾气咋这么急呢,翻不过去咱不翻就是,看把你急得……”
“啊啊!”
“行行行,小鱼儿厉害行了吧,五十多天就喜欢竖抱想要翻身,就你这进度,五岁不上大学你都对不起我,知道吧?”
“啊!”
清音哈哈大笑。
看见妈妈笑,她“啊啊”得更起劲了,简直一只小哈巴狗。
当然,清音也不敢长时间竖抱,一两分钟赶紧放下,“你啊,就乖乖躺着吧。”
时间过得很快,顾安刚把证据提交给白组长,清音的产假就结束了。
这年头大部分单位的产假都只有两个月,她是专业技术岗,没有干部待遇,也只有普通女工的56天产假,更何况卫生室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产假结束之后回去上班,最放不下的不是诊室里的病人,而是嗷嗷待哺的小鱼儿。
小家伙的食量越来越大,一天中大部分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喝奶,或者玩爸爸用草给她编的小动物。
一开始清音还担心干草会不会扎伤她,观察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多虑了,小丫头抓在手里稳稳的不会掉,即使掉了,也知道会捂眼睛保护最要害的地方。
“姐,姐,雪梅姐让我来喊你,说诊室门口老多人排着队呢!”秦解放在远处喊。
顾大妈不乐意的撇嘴,“等等等,就是再着急的病,你现在也才俩月,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呢。”
话说,清音休产假这俩月,那是真没闲着,除了喂孩子,还得看病。全厂上下几万人都知道她看得好,有啥病不去找其它医生,只找她,大多数知情识趣的都知道她正在休产假,除非特别急的病情不然不会上门来找,但难免有些人……
“头疼脑热拉肚子屁大点事也来月子里找你,这厂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不急,你就慢点去,他们爱排就排,待会儿到点你就下班,赶紧回来吃饭,别跟他们啰嗦。”
等清音紧赶慢赶走到诊室门口,就见已经排了十几号病人。
“小清大夫,咱们听说你今儿开始上班了,老早就来等着,身体休养好没?”
清音笑着应和几句,秦解放悄悄吐吐舌头,已经事先把诊室门打开,卫生都搞好了,开水也灌好了。
他以前老听爸爸说小清大夫怎么怎么厉害,总不以为然,心想一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年轻医生,还是中医,能厉害到哪儿去?
可事实是,这段时间,清姐属于人不在单位但她的传说永远在那种,卫生室的人说啥事都要提一嘴这个小清,他都听烦了,但其他人却不仅不烦,还一副十分期待她回来上班的样子?
就连林莉这个不怎么受待见的主任办公室门口,也破天荒的来了好些领导层。
“林莉啊,你们所里的小清啥时候来上班?”这是捧着茶缸的书记。
“小林,小清大夫产假啥时候结束?”这是拎着菜篮子的厂长老娘。
“林姐,咱们清大夫啥时候回来?”这是另一个车间主任。
看得多了,他也像大家伙一样,期待清大夫赶紧上班,他好生看看,到底是多厉害的人物。
想着,就按照清音吩咐,开始按挂号顺序叫号进屋。
眼看人多,待会儿陆续还会有人来,清音也不耽搁时间,简单的望闻问切,开处方,开好先抓药,抓好了再来说服用方法注意事项……这时候的处方和病例全手写,速度要快也快不起来,一直看到十二点,厂里响起下班的铃声,门口才空。
而一直打算看看清音有多厉害的秦解放,哪里还想得起自己的初心,忙着维持秩序,给病人交代注意事项,一口水没喝上。
“啊,咋就下班了呢?”
清音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又喝两口温开水,说话太多了,嗓子也不适应,得润润。
“行了,趁现在没人,赶紧吃饭去,下午两点再来开门。”摘口罩洗手脱白大褂一气呵成。
等秦解放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怎么,垂头丧气干啥?”还没出门休假的林莉从办公室出来,看见他望着远处。
“林阿姨,你说清姐真那么厉害?怎么这么多人都不去看西医啊?明明西医很简单,只需要吃几片药吊两天水就能好的,中药回去又是煮又是熬的,还要配着这个那个的吃,多麻烦啊。”他虽然喜欢中医,但说的也是事实,就服药便利性来说,西医确实更占优势。
林莉“呵呵”一笑,“少说多看,慢慢的你就会明白咱们祖国传统医学的魅力,才能学到东西。”
白组长的动作很快,顾安刚把证据提交上去,上面只说会行动,多的也没说,他以为是还需要一段时间,谁知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刚子就急匆匆来到家门口。
“安子哥,出大事儿啦!”
顾安见院里有人,就把他交到一边,“什么事?”
“上次,就上次你让我给你介绍那个倒爷被抓了,全家都被带走了,还有他们一起做生意的五六个,一个不漏的全被抓了,听说从他们屋里搜出来的钱用麻袋装了几十袋!”
见顾安神色平淡,刚子急得嘴唇都冒烟了:“安子哥,你是不是跟着他们做过一段时间?要是的话他们肯定会把你供出来,你就快跑吧真的!”
“你先跑出去待几年,大妈,嫂子和小鱼这边我会替你照管着你先跑吧?”
顾安没忍住,笑起来。
“安子哥,你是没见到那阵仗,我看怕不是简单的抓人,普通倒爷哪能有那么多钱?”
倒爷在里面教育教育,再交点罚款就能出来,这些人却是不允许家属会见,也没说让交罚款。
顾安拍拍他肩膀,“我又没干坏事,放心吧,即使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刚子有点迟疑,“可,可是上次你不是跟那谁称兄道弟嘛,他就没给你带进去?”
顾安冷笑两声,那伙人狡猾得很,他因为挡刀当时获得了对方初步的信任,结果被查出其实是钢厂保卫科干部,对他的态度立马就变了,警惕心非常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你就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这事跟你我都没关。”
刚子见他真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撇得很干净,大大的舒口气,“这就好,我这都着急疯了,就怕哥沾上。”
顾安笑笑,“对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自从结婚后,刚子就在他牵线搭桥之下跟着一个还不错的正经倒爷做点小买卖。
“我听哥的,凡是跟我说能赚大钱的我都不信不参与,就每天在外面倒腾点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儿,挣点生活费,你跟打办的人打过招呼,他们看见也不抓我,只是让我快走,反正我做的都是小买卖,送包烟人家也愿意卖我人情。”
“嗯,不着急,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两个人过日子重要的是力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
刚子挠了挠后脑勺,“嘿嘿,这肯定,英子可是个好同志,她哥前几天还来找她,说家里孩子生病,让借点钱,她都没借。”
顾安点点头,“她倒是拎得清。”结了婚还一心只顾着娘家的女人,他见多了,大院里柳家姐妹不就这样?不是不能帮,而是要量力而为,要看人,有的人就是白眼狼,你帮他一辈子也落不了一句好,而祥子两口子,还真不是值得帮的。
“对了哥,前几天遇到建军哥,他还向我打听你的事呢,你们最近没联系吗?我咋觉着有点奇怪。”
顾安眉头一皱,“他打听什么?”
“就问你最近忙啥,怎么见不着人,我不知道你俩啥情况,就推说不知道,自从嫂子生孩子后你经常在家照顾嫂子和孩子,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瞿建军当时似乎不太高兴,但刚子无所谓,反正他叫他声“哥”是看在安子哥的面子上,他跟瞿建军这种二代可没什么交情。
“行,以后就这么说。”
刚子离开之后,倒爷这事就算彻底告一段落,至少剩下的环节不是他能参与的,白组长又联系过顾安一次,虽然他这次立了功,但因为身份特殊,他就算立功也只能锦衣夜行。
而另一件也算锦衣夜行的事,就是刘加伟终于被枪.毙了,而他所在的间谍窝子也终于被全数端掉,清音嫁妆里“损失”的最重要的五条大黄鱼,也按照丢失时的金价赔偿给了清音。
钱是从坏人嘴里掏出来的,清音坦然受之,但这笔钱要怎么花,她还没想好。说实在的她现在的存款已经足够接下来好几年衣食无忧了,大黄鱼还在自己手里,定金已经被她坑走了,所以这种“天降横财”她就想花在一个能让困难群众普遍受益的地方。
但具体用来做什么,她暂时还没想好,清音就把事情丢一边。
小鱼儿已经四个月了,后脖颈特别有劲儿,有时候把她放炕上趴一会儿,她就能抬很久的头,还实现了翻身自由,躺着翻趴着,趴着翻躺着,放她一个人在家睡觉可不放心,顾妈妈一刻不离的看着,哪怕是买菜也要兜怀里,走哪儿带哪儿。
可就是这么带出门带习惯了,她再也不爱在屋里待了,只要到了出门的点儿,就是刮风下雨她也要出去,人家小,人家不会说话,但人家会指着窗子“啊啊”叫。
清音只得每天趁着早晚太阳不大的时候,将她兜胸前,慢悠悠的去胡同和大马路上遛弯。
“清大夫,带小鱼儿出门遛弯呐?”
“小鱼儿爸爸回来没?”
“前几天来电话了,说是这个礼拜就能回来。”因为陈老最近的头疼病已经到了针灸也压制不住的程度,陈庆芳和他心一横,打算还是把手术做了吧。
他光工作移交就进行了半个多月,上个星期终于能专心住进医院做术前准备,而顾安自然是要贴身保护的,连手术中途也不错眼的盯着,二十四小时不离身那种,对外宣称是上京市出差了。
幸运的是,陶英才不负众望,成功完成了手术,困扰陈老多年的头疼病得到了彻底治愈,只是为了术后休养,至今仍然住在高级病房里,大概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出院。
“那敢情好,小鱼儿都能认爸爸了吧?”玉应春看着年画娃娃似的小奶娃,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这年头大部分孩子都是面黄肌瘦,头发也没几根,黄不拉几的,但人家小鱼儿就是不一样,脸蛋圆溜溜粉嘟嘟,皮肤跟糯米团子似的白得发光,就连头发,也是黑亮黑亮的,发茬子看着就扎手。
她家小菊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白胖过,清大夫不愧是大夫,也没见她吃多少好东西,却能把自己和孩子调养得白白胖胖,人见人夸。
“对了嫂子,小菊最近怎么样?”清音出了月子倒是给小菊复诊过一次,但他们怕打扰她休息就没继续来。
玉应春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啦好啦,都好啦,头发都到耳朵啦,还能说好多话哩,前几天还闹着要来找小妹妹玩呢。”
现在她的语言功能已经基本恢复,甚至比同龄孩子还能说会道,有一天晚上清音居然听见她跟小海花俩人羞答答的唱儿歌呢!
“以后咱们小鱼儿就有姐姐带着玩啦,对不对呀?”
小鱼儿不明所以,看妈妈开心,自己也兴奋得直蹬腿腿。话说最近奶奶教她玩游戏,要是遇到偷小孩的坏人就手脚并用,抽他大耳瓜子,蹬他肚子,练习得多了,那小胖腿的力气可不小,清音都被她带得身体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