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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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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这才知道,原来福宝是在上学的,福利院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去普通学校上课很难跟上,况且南湾那一带离学校也远,又没有公共汽车坐,所以福利院向上申请,给找了一名专门的代课老师,不分年龄和学段,统一的教点基础的语文数学知识。
而福宝,因为才八岁茹房异常增大,在班上没少被孩子打趣和嘲笑,还被取了很多难听的外号,她是小,但不是真的傻,能分清大家的善意还是恶意,为此难过了好久,哭了好几次,还是李院长晚上查寝的时候发现,问起来才知道。
“那些取外号和嘲笑她的孩子,我已经严肃批评过,但我一个男人,有些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就说带她上医院,让女大夫解释一下,但去了医院,人家说她这个不正常,像是生病了,我又找人借钱,带去市医院。”
清音看向福宝的胸脯,确实大得异常,已经达到成年女性的大小,就是在十三四岁的大女孩里也不多见,更别说她才八岁……
“对了,福宝的年纪,你们能确定真的只有八岁吗?”会不会年龄弄错了,其实她的生理年龄不止八岁,只是个子矮小?
“确定,不仅当年那纸条上说得明白,前不久带她上医院,大夫也给她检测过骨龄还是什么,还查了激素水平,说就是这个年纪。”
他还拿出在医院做过的检查单子,理得整整齐齐的,递过来,“我听人说书钢新开了一个特殊儿童门诊,能给家庭困难的儿童和福利院的孩子免费看病就想着来试试,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先看,然后等门诊正式开起来能免费的时候再把我们算进免费名额里头?”
清音暂时没答应,而是先看单子。
虽说小女孩九岁到十二岁是正常茹房开始发育的时间,但也存在个体差异,有的会早一些,有的晚一些,但像福宝这样早的,已经算是性.早.熟了。再加上实在是太大了,这明显不对劲,清音着重看她查激素的单子,结果却意外的发现,雌激素都在正常范围内,数值完全符合她的年纪。
“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四个月。”
四个月之内长这么大,那更是不正常。
清音又让她靠墙站好,看看她的身高,倒也符合年龄,没有偏矮。
“福宝胃口好,吃啥啥香,长得也快,最近半年还长高不少呢。”
一般性.早.熟的孩子身高不怎么长,清音愈发觉得可以排除早熟这个原因了。她想了想,把福宝哄着进了检查室,脱掉衣服给她看了看,又来了个仔细的触诊,没触到肿块、硬结之类的,其它地方看着也很正常,不像是结节肿瘤之类的占位性病变。只是有疼痛感,但这个状态又是正常的,很多小女孩青春发育期都会痛。
清音又仔细地触诊到腋下,忽然发现淋巴结稍微有点肿大,莫非是炎症类疾病?
想着,清音让她穿好衣服,出来诊室,给她把脉。
很好,脉象不滑,也排除了怀孕的可能,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清音觉得头有点大,既然中医把不出问题,那就先按照西医思路来治疗吧,考虑炎症,那就先消炎治疗,短期看看有没有效果。
开好药,清音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李福的请求,没收他们一分钱,“你们接下来几天都过来输液,该吃药吃药,观察几天看看。”
清音想的是,要是短期内抗炎治疗无效,那就带去区医院找秦振华用B超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里面长了什么。不过,因为这是去外院 ,产生的费用特殊门诊报销不了,李福要自己想法子了。
清音为了给他们省钱,都是把花钱的项目放在最后实在没办法再说。
等他们一走,大家伙都开始讨论福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李姐自家有闺女,带入一下揪心得很,“哎呀小清你要好好帮她看看,这么小大的女孩,要真是……那可就可惜了,她现在才一米四,长不高太可惜了。”
清音倒是觉得,个子长不高不是最严重的,她就怕是身体里长了什么肿瘤之类的。
“可你不是触诊过,说茹房里没有硬结肿块吗?”
清音摇头,“要真是茹房里长的,或许还好办些,我担心会不会是颅内,垂体之类的。”因为那才是控制生长发育的中枢,而那个地方一旦长肿瘤,就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了。
清音自己是中医,但也不会神话中医,垂体上有没有长东西她把脉是把不出来的,还是得拍片看。
不过,先等等看抗炎治疗的效果吧,万一能消下去呢?清音告诉自己尽量乐观一些,福宝已经够不幸了,老天爷不会总让她一直碰到倒霉事的,对吧?
想着,清音就回家了,走之前告诉秦解放,要是中途有什么,让她去杏花胡同找自己,春节期间小伙子自愿留下值班,跟李姐一人负责一边,倒也不错。
回到家里,饭已经做好,就等着她了。今天吃的是黄焖鸡,但清音因为记挂福宝的事,感觉连肉都不香了,饭后小鱼儿闹着要出门,顾妈妈带她出去溜达,清音就在书架上找书,她想看看书里有没有类似疾病。
顾安洗完碗进屋,见她还在翻箱倒柜,“怎么,卫生室出什么事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清音也没隐瞒,将福宝的病情说了,他们自己就有闺女,说这个倒是一点不难为情,顾安听着也不觉得难为情,反倒是有种莫名的焦虑,“你真确定那个李福院长没问题?”
看吧,正常成年人都会这么怀疑。
“我也不能说百分百确定,但看福宝对他的信任和亲密,都很自然,他说话做事也还算正派。”
顾安想了想,南湾福利院,怎么这么巧?
“你想什么呢?”
“南湾福利院,是不是就是南边有块湾地那附近?”
清音点头,“我没去过,只听晓萍说过一嘴,说那里阴气重得很,距离鬼子的司令部也非常近,以前还经常闹鬼。”
顾安倒是不信什么闹鬼的说法,他对书城市非常熟悉,以前做街溜子的时候什么旮旯角落都去钻过,可以说城里的老鼠都没他熟,这个南湾福利院就在杨树林不远处,距离顶多二十里路。
自从接了白组长的任务后,他还没什么进展,一开始想着从那名牺牲战士留下的东西着手,可那些东西已经转交给家属,他只能去找他生前曾经朝夕相伴的军犬,也就是苍狼。幸好,小鱼儿帮忙把苍狼带回来了,但这军犬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每天除了吃就是发呆睡觉,想要从它身上找线索也很难。
“这样吧,过两天我亲自去一趟,去看看虚实。”
“你的意思是……”
“福利院里应该不止李福一个成年男性,或许还有别的工作人员,又或者有年纪稍大的男孩子……毕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他得亲自去看看。
清音一想也对,这也是一个思路,不知道福宝生的是什么病的情况下,或许可以从病因入手,而能导致茹房急速增大的,除了肿瘤炎症,其实她还是担心激素,尤其是短时间内大量摄入雌激素,这种时候,从异性身上考虑是最快的。
“好。”
说干就干,第二天是除夕夜,家家户户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中,顾安不好出门,初一要陪孩子,初二要回外祖家走亲戚,他初三一大早就出门了,还带上苍狼。
小鱼儿一大早醒来,发现爸爸不在家,有点点失落,不过很快被妈妈打包好带着出门拜年,她又把这茬忘了。
今年拜年对象跟往年差不多,就是陶英才和冯春华住的很近,冯春华从邻省搬回来了,俩人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清音去了才知道。不过,他们之间或许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就是单纯的互相欣赏和照顾,其实不是一定要谈恋爱才幸福,有个伴儿也是不错的。
今年还新增了林莉和秦振华一家,因为他们结婚了,秦振华以后也是正式的书钢卫生室的女婿了,清音是约着张姐几人一起去的。
接下来就是陈老家,陈庆芳去年给小鱼儿送了那么多吃的喝的,不亲自上门去一趟都说不过去。
等拜完年回家,小鱼儿的眼睛在院里找了一圈,忽然就抱着妈妈“啊啊”的叫。
“怎么了鱼鱼?”
“啊啊!”她指着平时苍狼睡觉的地方。
“你说苍狼呀,苍狼被爸爸带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鱼儿这才松口气,小大人似的捧着肚子,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就盼着爸爸快回来,把她的狗狗带回来。这家里有狗有鸽子的,每天打扫卫生就是个大工程,清音实在是太想住大房子了,不用打扰到谁,也不会被外人打扰。
最近柳耀祖学会了走路,可真是把顾妈妈气坏了,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毫不讲道理,见到东西就抓就抢,人小白好好的在墙角睡着觉,他一把抓上去,把小白的毛都薅秃了,她气,小白更气,追着他就是一顿猛啄。
柳老太居然还有脸上门来闹,说要去街道办举报他们家,他们养的鸽子伤人,养的狗也是个祸害,会咬人。
“安子家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小白啄谁,就你家柳耀祖手欠,这不自找的嘛?”
“就是,谁家孩子像你家这个,别人拉泡屎都要去翻过来看看。”
柳老太气急,可没人理她,以前还想着柳红梅找了个当军官的对象,要让着她点,现在听说那对象黄了,谁还让着她啊?
柳老太想破口大骂,可一嘴难敌众嘴,就专门嘴顾家,说他们家专门教鸽子来捉他们家耀祖,就是嫉妒耀祖是个男孩,他们家自己生了个不带把儿的,现在羡慕嫉妒了吧?
顾大妈暴怒:“你再说,再说信不信老娘养条蛇?”
得嘞,柳老太偃旗息鼓,顾大妈可是祖传的捕蛇人,她要真想养蛇,这大院就别想安静了,要是她哪天坏心眼的捉条毒蛇扔柳家进去,那他们一家子都得嗝屁。
看吧,柳老太自己是什么人,就把别人想成跟她一样龌龊小心眼的。
不过,对这种嘴炮大家都习惯了,柳老太年轻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耽搁成大龄女青年,大家知道她德行,任凭她哭闹,全当没看见。
另一边的顾安,带着苍狼来到南湾片区,今天特意乔装过,就像一个乡下来走亲戚的,就连苍狼也被他伪装过,不抬头看不出像狼。一人一狗来到福利院门口,门口连门卫都没一个,因为春节工作人员也要休息,所以只有一群孩子隔着铁门在里头叽叽喳喳。
顾安特意走过去,问孩子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南湾村。
“有啊,就在那边,上次王老师还带我们去过的。”有个大点的男孩说。
“那里面有没有一户姓龙的人家?”
孩子们摇头,“这不知道,我们只是去干活,不知里头有些什么人。”
顾安来了兴致,又问他们去干什么活。
福利院的孩子可怜是真可怜,要是能出去上学还好,至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可现在连老师都是专门请来的代课老师,吃饭睡觉上课都在福利院里,很少有机会能跨出大门。当然,也不是强制的,他们想出去也能出去,只是孩子们胆子小,福利院就是他们的家,谁会离开家呢?
“我们去帮忙串珠子,去做玩具,每次做了就能有糖吃哦!”有个男孩抢着说,对于主动跟他们搭讪的帅气大哥哥,孩子们是比较有好感的。
“嘘……不能说。”有小孩提醒,另一个小孩说,“王老师说了,要是让李爸爸知道,就不让我们去啦。”
大家忙都不出声了。
顾安一听,这不对劲啊,于是赶紧说:“我不是你们福利院的,我知道也没关系,我是来走亲戚的,马上就回老家了。”
刚开始那男孩一想也对,胆子又大起来,“那你要帮我们保密。”
“嗯,我保密。”
于是,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去南湾村“干活”的事,事情也不复杂,就是“王老师”带他们去做点串珠子、做玩具的活计,帮忙挣点外快,但这件事是忙着李福院长的,也就意味着这些孩子们的劳动所得,都进不了福利院的账,都被王老师和组织这个事的人给贪了。
孩子们还向顾安展示他们的小手,有的时候是上课期间带出去,有的是下课带出去,最近寒假去的更多,大家在小黑屋里劳动,光线不好,手都破了好些地方,而用清音的话说,这样其实最伤害的是他们的视力。
顾安就发现,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孩子,都是眯着眼看人,刚开始他以为是天生眼神不好的小孩,现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看着他们皲裂甚至变形的小手,顾安暗骂:这个王老师,名为老师,却不是个东西,枉为人师。
“那那个女孩呢?她没去干活吗,为什么她的手没受伤?”顾安指着人群之外的福宝说,福宝的特征太明显了,他一下就认出来。
“福宝不行,福宝是个笨蛋,她做不好事情的!”
“对,福宝很笨的,没我们手巧,只有聪明的小孩才能去南湾村干活!”
顾安看着人群之外孤孤单单的福宝,心有点软,从兜里摸出一把核桃仁,向她招手。
小鱼儿这点特别像妈妈,喜欢吃核桃仁,用她那五六颗小白牙“咔嚓咔嚓”的嚼吧嚼吧,但清音怕她被卡到,不给吃太多太大块的,这是昨晚睡觉前她塞进爸爸兜里,准备今天再(悄悄)吃的。
福宝有点害怕陌生人,但很快就被好吃的给吸引了,一点也不认生的跑过来,“谢谢叔叔!”
刚伸手去拿,一直情绪低迷不出声的苍狼,忽然就动了动鼻子,双耳竖起,恶狠狠地盯着福宝,顾安刚想说“不好”,它的嘴就从铁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咬住了福宝的裤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家伙一拥而散,福宝也被吓得哇哇大哭,顾安赶紧去捏苍狼的下颌,上次咬赵大妈也是这么捏开的。
可今天的苍狼却很奇怪,他不仅不松口,还咬得更紧,一步一步往后退,试图把福宝从栏杆里拽出来。
顾安眼见着没法子弄开他的嘴,只能安慰福宝:“别怕,它不是真咬,就是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福宝这才注意到,大狼狗的牙齿确实没碰到她的肉,只是一直死死咬着她的裤腿,倒是没有再哇哇大哭,但还是害怕得小声啜泣。
顾安又想了几个办法,还是没把苍狼的嘴弄开,真想骂脏话,但有孩子,忍住了。
他没养过狗,但常规的知道的几个让它张嘴的法子都不管用,而且他也发现,此刻的苍狼跟平时都不一样。平时虽然也凶巴巴的,不喜欢大院里那些孩子,但它只是表面凶,现在却是明显能在它的眼里看到一种恨意,就像它此刻咬着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顾安顿了顿,蹲下.身问福宝:“福宝见过这只大狗吗?”
福宝想了想,居然点点头,“见过。”
“在哪里见过?”
“那天我在村子里,村子里干活的地方,王老师说我笨手笨脚,把我赶出去,我就在外面玩,我看见大狗跟着一个大哥哥,那个大哥哥嗯,是个解放军叔叔哟!”
别说,清音还真没说错,福宝不是真的傻,只是心思单纯,对人不设防而已,很多事情她都能说得清楚。
顾安点点头,夸她两句,连忙从背包里掏出几张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是这个叔叔吗?”
“不是。”
“那这个呢?”
“也不是。”
顾安拿出训导员的照片,福宝立马点头,“就是这个叔叔!”
如果她没说谎的话,那就说明苍狼曾经跟着牺牲的战士去过南湾村,而据他了解,那个战士在南湾村无亲无故。
“那你还记得解放军叔叔在干嘛吗?”
李福院长没说错,人人都说福宝傻,可福宝记性非常好,很久以前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他没干嘛,叔叔带着大狗从很远的地方找过来,不知道在找什么,我看见王老师跟叔叔说话,王老师还给叔叔烟,但叔叔没拿,后来叔叔走了,王老师就骂叔叔是死丘八,说要炸死他……”
福宝还在说她那天看见的所有画面,可顾安已经清楚,今天来对了,这个“王老师”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
说到这里,苍狼似乎也是能听懂的,默默松开嘴巴,还舔了舔福宝露在外面的冻得发红的脚踝,这是在表达它的善意和谢意。然后又来拱顾安,示意顾安快走。
顾安不敢耽搁,走之前一再叮嘱福宝今天和那天在南湾村看见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他就要告诉李爸爸,让李爸爸批评她,很明显她很喜欢很在意李爸爸的看法,小姑娘顿时乖巧点头。
幸好,那些孩子都被吓跑了,离得远,他又压低嗓音说话,他们也听不清他和福宝说了什么,远远地看着就像福宝被狗咬了,而他是在解救她,安慰她。
一人一狗刚离开没多久,果然不远处就有一辆自行车过来,一名年轻男人在门口喊孩子们集合,今天又要去南湾村干活了,干完有糖吃,大家欢欣鼓舞的跑出来。
唯独福宝还留在铁门里头,满脸羡慕地看着他们。
顾安其实并未走远,他躲在暗处观察着,看见这个所谓的“王老师”长什么样子,顺带把福利院周围的环境记在心中,甚至还尾随到南湾村附近,不过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远远地观察。
而苍狼的情绪,在到达南湾村附近时,更是达到了愤怒的巅峰,它像一头恶狼,死死地盯着这个村子,喉咙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是狼群准备攻击时的表现。
顾安愈发确定,这个村子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一直待到夜幕来临,顾安眼看着孩子们回了福利院,那个“王老师”跟人在村口说话,然后陆陆续续有人将孩子们做的各种串珠和玩具送上一辆小型货车,顾安继续尾随货车。
苍狼的夜视能力非常强,不用打电筒,顾安只要跟着它走,一个坑没踩,一个石头没绊到,就连野草都给避开了。
跟着跟着,车子就来到一座废旧厂房,厂房门口居然还有人望风,顾安在寒风里几乎是蹲守了一夜,大体摸清楚换岗情况,这才披星戴月回家。
他没回来,清音其实也睡不踏实,但凡有点响动就猜是不是他回来了,加上小鱼儿会踢被子了,一夜要给她盖几次,压根不可能睡得沉。此时听见门口的声音,她连忙小声问:“顾安?”
“嗯。”
清音松口气,赶紧把等拉亮,“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都着急坏了。”
顾安脱下外套,随便洗漱一把就上炕,“没事,我有分寸。”
清音见他神色从容,身上也没受伤,“怎么样?”
“福宝的病不太清楚,但……你让她离那个代课的王老师远点。”
清音还想再问,他已经呼呼睡着了,好嘛,人家这么没心没肺,自己白担心了!
等清音去上班后,顾安起来,在桌上把昨晚记在脑海里的地图画出来,又一点点的修改,完事准备出门去山叔山婶的小饭馆。
“安子去哪儿,别一有空就往外头跑,音音都忙成啥样了,你把鱼鱼带出去吹吹风,省得在家天天闹她妈。”
顾安想到自己是去找白组长,自己和他接触机会渐多,难保不会被人注意到,“我有正事,不方便带孩子。”
“你能有啥正事,一天就知道往外头跑,也就是音音,要换了别的女同志,早跟你闹了,你可知足吧。”顾妈妈见他在数落声中快步离开,更是气得上火。
前几天才说看着他有个当爹的样子了,今儿却连孩子都不带,“他不带鱼鱼,咱鱼鱼以后都不跟他亲,哼!”
小鱼儿“嘻嘻”一笑,揪着小帽子上的帽绳玩儿。
且说清音来到诊室,开始商量卫生室整体搬迁的事,诊室和文件柜之类的都好搬,大件的顶多就是几张治疗床,可中药房就不好搬了,因为当时药柜打得多,都是半人高一米多宽的大柜子,沉不说,里头的药材也不好处理,得先拿出来,分门别类装好,搬过去再放进去,这可是个大工程。
要是不小心弄混了,把药性相反的混到一起,可是会把人吃出问题的。
定好的搬迁日子是正月初八,今天已经初五了,白雪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清音干脆叫玉应春来帮忙,还按以前一样,一天给她开一块钱的工资,就帮着白雪梅打包药材,她俩做事很认真,也不会自作主张,凡是拿不准的都会来问自己,把细致工作交给她们做,清音比谁都放心。
刚安排好,大家开始各司其职,李福院长就带着福宝来了。
这几天他们没过来卫生室打针,因为清音开的针水外头卫生院也有,他们就近打的,清音先把福宝叫进检查室检查了一下,很失望——丝毫无变化。
大的地方还是大,疼的地方还是疼,就连肿大的淋巴结也没消下去。
清音眉头紧皱,事情有点大条了,这说明福宝的病不是炎症性质的,看来还是得往她不愿想的那个方向考虑了。
“这样吧,孩子的情况有点棘手,我带你们去区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怎么样?”
李福有点为难,“这医药费……”
清音事后想想,站在李福的角度,福利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子,福宝只是其中之一,要为了她拿出所有孩子的吃饭钱治疗,这对其他孩子也不公平,毕竟他们也不算健康,他们同样有这样那样的疾病和缺陷,凭啥他们就得不到这样倾尽全力的治疗?
“这样吧,福宝的医药费,我来出,但你得听我的。”
李福眼睛一亮,但随即有点为难,“这会不会让清大夫破费了?”
清音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但至少他愿意带福宝来看,就说明他的小心思也是用在该用的地方,“我本来也没什么钱,都是工薪阶层你也知道,这事我还得回去跟家属商量一下,能治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但至少这次的检查我可以支持。”
李福大喜,忙让福宝谢谢清医生。
福宝倒是懂事,嘻嘻笑着说了,还挽着清音的手,“清医生我们去检查吧,做很多很多检查,这样福宝就不笨啦,对不对?”
清音笑笑,点点头,让秦解放去小车班要车。自从确定开特殊门诊后,厂里就批准卫生室可以使用小车班的汽车,清音还一次没用过,今天就破格用一次吧。
上了车,福宝就好奇的东张西望,但她不会上手乱摸乱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黑白分明,是儿童才有的天真,配上弯弯的月牙样的眉毛,圆圆的脸盘,粉嘟嘟的肤色,一看就是那种很甜的女孩,要是能生在一个正常家庭,她估计就是第二个小清音。
秦振华那边早早的接到电话等着,联系好人,到了就能直接做检查,清音交代几句,又提前把费用垫付,这才又回到卫生室上班。
因为现在的检查设备有限,清音又特别交代要好好看看她的头颅,出结果更慢,清音一直等到下午才接到秦振华的电话。
“好消息是,没有肿瘤,你想的那些情况都没有。”
“我让我们科的女医生给她胸部做了一个B超,也没发现肿块硬结,腋下淋巴结是有点肿大,但问题不大。”
“那妇科呢?”虽说八岁女孩出现妇科问题的概率极低极低,但并不代表没有。
“也没有,我知道你担心的,验过,炎症和霉菌都没有,我还找妇产科同事检查过,处.女.膜完整,外.阴也没有伤痕,阴.毛尚未萌出,腋毛也还没有。另外,子宫卵巢和附件的大小形态也符合她的生理年龄。”
秦振华估计也是听了林莉和秦解放说的,很是用心的找人帮忙,把能想到的方方方面面都检查了,没问题是值得高兴,至少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可……要是其它第二性征都没发育的话,茹房为什么会……
没问题反倒成了最大的问题!
清音看着手里的笔记,心里莫名的烦躁,本以为是很简单的早熟,谁知道却什么都不是,可身体又确确实实发生了变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算了,谢谢秦主任,我再想想。”
“行,你也别着急,慢慢想出来的话,记得给我说一声,这个病例很特别,我也想学习学习。”
虽然事情暂时没头绪,但工作该干的还是得干,正月初七这一天,全厂所有后勤科室出动,帮忙把卫生室的用具搬进了新的业务用房,清音分到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和诊室,而且是内外间的结构,里间是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可以进去干点其它事情,外间则是诊室,有病人就出来诊治,很是方便。
本来一开始清音设想的是特殊儿童门诊,但后来想了想,为了避免误会和不必要的歧视,还是改成了“儿童关爱门诊”,而是否属于能免费治疗的“特殊情况”,就由门诊护士来判断,如果是孤儿院福利院来的孩子,则是需要他们的身份证明,如果是家庭困难的,则需要户口所在地开具证明。
厂里的钱和清音那点赔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来一个就免费一个,那估计不用多久这条通道就要被堵死了,真正需要帮助的孩子反倒求救无门。
而这时候,清音又发现一个问题——人手不够。
秦解放要当自己助手,忙得脚不沾地,张李二人负责推拿和打针输液,以后病人多起来她俩也忙不过来,还得再添人手,中药房白雪梅一个人也快忙不过来了,林莉不用说,她要坐镇统筹。
清音算来算去,发现就目前第一阶段,至少还缺一到三个人。
林莉报上去,刘厂长那边很快批复,初八刚把崭新的“书城市钢铁厂卫生室儿童关爱门诊”的牌子挂上去,初九就在大门口贴出通知,卫生室要招工!
要求:性别女,年龄和专业不限,文化初中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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