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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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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一面想着,一面往厕所跑。
睡前习惯上个厕所,在这个还得依赖公共厕所的年代,可真不容易啊,天黑黑的,又没个路灯,清音垫着脚跑得飞快,必须速战速决。
谁知刚走到厕所门口,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伸出一只手,“清同志,别出声。”
清音没出声,下一秒一个横扫直接踹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那人堪堪躲开,“是我,瞿建军。”
瞿建军,清音当然记得,就是刘大叔的女婿,大丫的爸爸,但她依然没好脸色,任是谁在这种时候被吓一跳,都有脾气。
“烦请清同志跟我去一个地方。”
清音来不及说“不”,忽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两个黑影,将她一左一右“请”上了吉普车。
清总:上厕所被绑架,这操蛋的穿书世界!

第014章
吉普车很快开动,瞿建军坐在清音身旁,抱歉地说:“以如此唐突方式请清同志,还望见谅。”
清音不出声,心里却在计划自己大声呼救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
“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想请你帮忙看一个病人,最多一个小时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家。”
清音心说,是什么样的病人要这么做贼似的,莫不是见不得光的?
“我只略懂点中医。”
“我相信你。”瞿建军看着她的眼睛。
昏暗的光线下,他能看见她眼里的淡定和从容,一般女同志要是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吧?刚才横扫那一腿,明显是用了十成十的力,跟成年男子一样的力道。
久经沙场的他也只是堪堪躲过,要是换了别的人,现在已经废了。
况且,他已经调查清楚她的身世情况,跟被错认成救命恩人天天上老爷子跟前打转的林素芬母女比起来,这个女同志很不一般。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瞿建军想起上次她救治大丫时的镇定自若与宠辱不惊,莫名的觉得她可靠。
这次的事到底找谁来帮忙,他犹豫了很久,最终才定下她。
“我有位小兄弟,受了点外伤,想请你去看看。”
前排那俩小伙子目不斜视,仿佛没听见后排的话,瞿建军顿了顿,压低道:“是木仓伤,不方便去医院。”
清音瞳孔地震:木仓伤!
这年头什么人会受木仓伤啊,伤了还不敢上医院,不敢找医生,那说明受伤原因见不得光。
再看这三个明显行伍出身的练家子,清音脑海中顿时涌出很多电影情节,谍战剧,□□剧,警匪片……
但无论哪一种,她现在也没下车的机会了,只能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眼睛盯着车子行经路线,默默记在心里。
很快,车子停到西城区一个破旧厂房外,厂房里安安静静,一点有人存在的迹象都没有。两个小伙子利落下车,一个警觉地盯着四周,一个去大门上轻轻扣了几下,大门很快打开,清音这才被瞿建军请下车。
往里弯弯绕绕走了大概三分钟,清音猜测现在已经不是刚进来的旧厂房时,才见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
清音跟在瞿建军身后进去,炕沿上坐着的男人立马起身,冲瞿建军敬了个礼。
“怎么样?”
“还是没醒。”
清音的眼睛,在看见炕上那个惨白无人色的家伙时,眨了眨。
她没看错,真的是顾安!
可顾安不是人尽皆知的街溜子,厂保卫科的临时工吗,怎么会跟瞿建军搅和在一起,又怎么受的伤,还是木仓伤!
瞿建军轻咳一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跟安子的关系,请你救救他吧。”
听见“安子”,一直负责照顾的小伙子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瞿建军,似乎是意外于他居然将顾安的身份泄露给这个小女同志。
“无妨。”
清音想到那个唯一替原主收尸的人,想到他骂骂咧咧洗碗的样子,很快进入状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顾妈妈仅剩的唯一的孩子了,不能让他有事。
顾安是左胸第五肋间受伤,正对左锁骨中线,按理来说是正常人心脏的位置,这里受木仓伤在这个年代必死无疑,可他还能活到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心脏不在那里。
果然,原来照顾他的小伙子说:“敌人本欲置他于死地,但没想到他的心脏却长在右边,我们前晚已在最短时间内取出子.弹和碎片,但他至今昏迷不醒,呼之不应。”
说实在的,他只是按照瞿建军指示介绍病情,至于让这个小女同志治病,他想都没敢想。
清音首先洗个手,扒开包扎的伤口看了看,经过清创缝合,有少量渗液,但都属于正常现象,按理来说伤口没感染的话,两天早就应该醒了,“从中.枪后就一直没醒过吗?”
“取弹片的过程中没有麻药,他是硬捱的,当时还清醒,手术完我们以为是正常的睡着,谁知到现在还没醒过,偶尔会说两句胡话,但呼之不应。”
生捱取弹片?清音心头一突,这哪是一般人能扛过来的?这么硬汉的行径也就电影大片里看过,她在现实中行医多年一次都没遇到过,更何况是一个人尽皆知的街溜子……
来不及多想,清音捉住他的手,左右同时号脉。
军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他没看错吧,都这情况了,她居居居然还优哉游哉的号脉?!
他对中医的理解是,看病可以,但仅限于小病,伤风感冒拉肚子之类的大部分自限性疾病,哪怕不吃药,病程到了它自然也能好的病。
“同志,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病人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属于不明原因的昏迷,不是伤风感冒。”把这么严重的病当成感冒病来治,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看在瞿建军的面子上,后半句他忍住了,但面上的愤怒却掩饰不住。
顾安在这次行动中立了大功,从一开始他发现硝.酸.铵到揪出间谍窝子,再到排查埋藏的炸.药,到最后冲进窝子抓住主谋,都是他一人提供的线索……要不是如此,敌人狗急跳墙的时候也不会拿他出气。
就是这样的好同志,这个女同志居然没有丝毫尊重,没有丝毫敬畏,他血红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愤怒的火苗,死死地盯着清音。
瞿建军不懂,也觉得有点儿戏。
“中医在某些疾病上确实有奇效,这不可否认,但……恕我直言,安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西医来得更快些?”
“那你们这两天也没少用抗生素吧,怎么感染没控制住?”
年轻军医一顿,“他哪来的感染?”
“病人伤口渗出液正常,无红肿热痛畏寒,无呼吸急促,体温虽有波动,但尚属正常范围,丝毫没有伤口感染的症状。”况且,这屋里备足了目前他能拿到的最先进的抗生素,就是有感染,联用这么几天也早该下去了,何来的感染一说。
这个女同志,不仅草菅人命,还信口雌黄!
年轻军医的眼里不喷火苗,改喷刀子了。
清音却只是淡淡的,“你测过他的心率吗?”
“测过,血压心率等生命体征早晚各一次,都在正常范围。”
“不是早晚,是现在。”清音将顾安软软耷拉着的左手递过去。
军医心说现在也就夜里十二点半,刚才自己是十点测量的,就两个小时而已,能有多大差别,这个女同志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
但出于职业本能,他还是接过顾安的手,搭上去,看表,开始默数心率。
他还不信了,等他数出来,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鬼话来!昨天和刚才量的都是72次每分,属于正常人里最理想的数值,就两个小时,还能相差到哪儿去!
“1,2,3……98,99……121,122……”军医的神情从信心满满到疑惑,再到难以置信,最后额头开始冒汗,嘴唇哆嗦。
不是他少见多怪,而是……而是……“他的心率居然高达154!”
一般人正常的安静心率是在60到100次之间,可顾安现在居然达到了154!相当于剧烈运动时的心率,可他明明是昏迷状态啊!
军医不信邪,又去数他的右手,这次更高,居然是156!
而且,一般人心率如此高的时候,应该还伴随着呼吸急促和胸口剧烈起伏,但顾安却完全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是我疏忽了。”这么高的心率,应该高度怀疑感染,他应该加重抗生素剂量才对。
清音却摇头,“不行,不能再用抗生素了。”
“感染不用抗生素用什么?中药吗?简直笑话!”军医再一次暴躁了,他刚为自己的轻视而抱歉,结果清音这句话又把他点燃,他真怀疑这人是瞿建军从哪儿来找砸场子的,不信任他的医术可以直说,没必要找个菜鸟来砸场。
这哪是砸场,是侮辱!
瞿建军也迷糊了,“感染就要用抗生素,这是我一个外行都懂的道理,不知道清同志的意思是……”
“恕我直言,你们这里的抗生素就是成吨给他喂下去注射进去,都不会有用。”
清音指指撮箕里的针水瓶和药盒,似笑非笑:“这两天也没少用吧。”
至今仍昏迷不醒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东西压根没用。
不,不仅没用,大量寒凉的抗生素下去,还遏制了他体内的阳气,阴阳相搏,心率只会更快,正气更虚,感染愈发严重。
军医脸一僵。
清音也没时间跟他掰扯,现在出去抓中药不现实,但中医的治法又不是只有内服一种。
她从一堆器械里找出一根医用缝合针,幸好都是无菌包里的,不用重新消毒了,直接找准穴位,快准狠扎下去……当然,也不是那么“狠”。
至少,在外行的俩人看来,她扎针的力道很小,也不算很深,就好像被一根木刺扎了一下,有轻微刺痛,但完全在耐受范围内。
俩人正想着,就见清音在针体上轻轻弹了两下,捻转两下,像是在玩什么小玩具……
年轻军医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瞿建军的眼神压下去。
然而,下一秒,就见刚才还一无所觉的顾安,眉毛皱起来,手脚不舒服的动了两下。
俩人眼睛一亮,“安子?”
顾安嘴唇蠕动,似乎是想答应,但发不出声音。
清音又弹了两下,他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嗯”一声。
“安子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瞿建军。”
“能。”虽然比较微弱,但确实是能对答了。
连续两天呼之不应的人,就因为一根针扎了两下,忽然能叫得答应了,这简直是奇迹!
年轻军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015章
清音也没留针太久,大概一刻钟后,取出针,因为手术缝合针比一般针灸针是要粗和硬一点的,所以稍微有点出血,不多,用棉球随便压一压就没了。
“明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记得别用抗生素,我开个方子,明天你们出去抓。”
瞿建军再一次见识了她的针灸神效,哪有不信的,立马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和钢笔。
清音略加思索,开出一个清热解毒、凉血化瘀的方子,嘱咐煎煮和服用方法,就准备走人了。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急!
但手却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是顾安,他已经睁开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平时的顾安吊儿郎当,桃花眼里满是兴味,似乎下一秒就要打什么坏主意,但此时他的眼睛却格外清明,眼白稍有些红血丝,但眸子很黑,里头像有一湾水 ,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别说,他现在还挺像……像个正常人。
清音摇摇头,心说自己对精神小伙的要求可真低。
“别,别,让,我妈,担,心。”他换着气,很久才把一句话说完。
“行,我会跟她说,我今天看见你了,等你养好伤赶紧回去。”人是抓间谍当晚受的伤,昏迷之后所谓的给保卫科科长打的电话也是瞿建军帮的吧。
“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清音居然觉得他这声“好”,像个小学生,居然莫名的有点……乖。
清音走到门口,忽然发现那个年轻军医一直在跟着自己,她挑眉,“有事?”
“嗯,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把她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清音还真没生气,能看出来他也是真心关心顾安才会对自己生气,他跟顾安应该是不错的关系吧。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只相差两个小时,心率差别却那么大,他明明是静息状态。”
“子时阴阳相交,二者相搏也是最激烈的。”
她知道什么样的人信中医,什么样的人不信,他就是后者,跟他解释子午流注解释阴阳关系他肯定嗤之以鼻,所以留下一句爱信不信的“鬼话”扬长而去。
军医:“……”什么乱七八糟的阴阳,怎么不说五行,怎么不说八卦!
驾驶员负责把清音送到胡同口,清音瞅着没人,赶紧猫进去,直奔厕所。
憋了这么久,她膀胱都要炸了!
幸好,院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刚才她就好像听见男厕所有人抽烟,估摸着也是出去上厕所的。
这一夜,没人知道她出去了一个小时,就是住倒座房的柳家也只是看见她进来,没看见她啥时候出去。
第二天一早,清音赶紧去顾大妈家,说自己昨天在厂里遇到顾安了,那小子潇洒得很,只顾着跟朋友去吃涮羊肉,还让她们再上刚子家找他,兄弟们都笑话他呢。
这些话倒还真像他说的。
顾大妈“阿弥陀佛”几声,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接下来几天,清音照常上下班,关于间谍的传闻却依旧热度不减,每天都能听到李姐打探来的各种小道消息,什么随着窝子被端,又陆续抓到几个下线,什么除了这些土制.炸.药,还有手.枪啥的,就藏在化肥厂家属区内,大家听得是又好奇又后怕。
毕竟,谁能想到,昨天还跟你一起上下班有说有笑的同事,明天就查出来是窝藏大量暴力武器的间谍啊,这光想想就刺激!
“对了,小杨你上次相亲对象不就是化肥厂的,他没跟你说点啥?”张姐挤挤眼睛,问杨护士。
杨护士不自在的翻个白眼,“又没成,啥叫对象。”
“咋没成?哎呀小杨啊,不是张姐李姐说,你年纪不小了,差不多得了,可不能再这么挑下去,女同志的青春经不住啊……”巴拉巴拉。
清音听得津津有味。
杨护士相亲在钢厂一点也不稀奇,附近几个大厂的适龄男青年基本都被她相完了,愣是没一个看对眼的。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她看不上对方,毕竟医务室护士是体面工作,她长得也不赖,对男方的家境和工作要求也不低。
几人正说着,忽然一道黑黢黢的人影来到门口,“叽叽喳喳像什么话,这是单位,不是菜市场!”
林莉狠狠瞪了所有人一圈,尤其清音脸上。
清音:“?”合着就我一个人说八卦是吧?
“最近不太平,少在外头嚼舌根,别仗着自己年纪小……”
“林主任,您是在说我吗?”清音人畜无害的脸上,困惑加迷茫。
林莉一噎。
但清音不给她找补的机会,说实在的她忍林莉很久了,要是她自己工作没做到位被点名批评她心甘情愿受着,可明明她好好上着班呢,就因为听了两耳朵八卦,全程没开口传过啥就要被扣帽子,清总也不是软柿子。
“我从小跟着父亲学医,临证多年,时时谨记‘事不可以不严,分不可以不查’的教诲,主席老人家也说过‘党员应是实事求是的模范,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模范’,我不知道林主任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但我希望您作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说话做事要能实事求是。”
林莉平时最会用大道理压人,没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居然比她会说大道理,还句句在理上,让她反驳不了,搞不好她还要给自己扣一个“不合格党员”的帽子……这真的是堂姐林素芬说的被宠坏的小女孩吗?
清音也不扯其他人下水,留下这么一句,坐回自己位子上看书。
林莉站了会儿,愣是没想出怎么反驳,只能黑着脸离开。
“小清你可真牛,居然敢跟她叫板!”
“你可是咱们卫生室这个。”李姐竖起大拇指。
清音只是淡淡笑笑,没出声,三名护士虽然是林莉七弯八拐的亲戚,但因为她一直摆着教导主任的架子,大家都不喜欢她,平时也没少说她坏话。但她们说是她们的事,她却不能,她跟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别看小小一个卫生室,只有五个人,关系却复杂得很。
不过,跟上辈子自己待过的临床科室比起来,这都是小儿科,毕竟这里没有动辄以万为单位的利益关系,也没有复杂的医患关系,跟如履薄冰的临床比起来,打嘴炮真的怪轻松。
林莉的郁闷并未结束,她寻思着下次见到堂姐要好好问问,怎么清音跟她说的不一样,谁知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一群人朝这边走来,领头的还是厂里办公室主任,腰都快弯成九十度了,嘴巴咧成一朵菊花,可后面的人压根没接他的嘴,那几个陌生人就只跟刘副厂长说话。
估摸着是哪里来视察的领导。
林莉也不是会来事儿的,不喜欢往跟前凑,正想进屋,忽然就被办公室主任看见,“哎哟,巧了,林主任!”
“你今早听见喜鹊叫没?你们科有大好事啊!”
林莉满头黑线,心说放屁的好事,她刚被清音气了一顿呢。
“你们科室的小清大夫呢?快把她请出来呀!”
林莉差点骂脏话,她还要把清音请出来?她没听错吧?
然而,办公室主任已经快步跑到护士办公室门口,把“小清大夫”给请出来了。
清音比林莉还懵,李张扬三人更懵逼,她们以为林莉这是打嘴仗打不过,去搬救兵呢!
“小清你别冲动,厂办的问啥你说啥就是。”
“对,咱们可以帮你作证,你别怕。”
“这位就是小清大夫,实在是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女啊!”
清音:“?”
“你才刚上班没多久就帮咱们医务室收到有史以来第一面锦旗,真是给咱们医务室大大的增光了啊!”
清音这才看向不远处的一群陌生人,当然也不全然陌生,其中她还认识李修能呢。
此时的李修能,正被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美妇搀扶着,他手里还捧着一面红色的锦旗。
和刘副厂长站一起的,是几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领导,只见其中一位和李修能五六分像的迈步过来,一把握住清音的手,大力晃动几下:“感谢清大夫,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
林莉:“?”我没听错吧?
李张扬:“?”小清音真会看病?
其他人则七嘴八舌,说清楚来龙去脉。
“幸好你提醒及时,修能才能及早发现,及时手术,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天,瘤子就要破了,他就会有生命危险。”
“谢谢你啊清大夫。”李母也上前跟她握手,虽然心里对她的年轻程度大感吃惊,但李修能一说她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清老大夫的闺女,似乎又说得通了。
毕竟,中医是很讲究传承的实用技术,早跟师,早临床,就能早成才。
现在送锦旗不像后世,患者家属一送了事,李家不仅全家出动,还直接把区里组织部的领导都请来了,在大家见证下,又是放鞭炮,又是领导讲话,最后才在众人注视下将锦旗挂上去。
隆重程度,让清音都咋舌。
难怪以前爷爷说送锦旗是对医者最大肯定时,她总觉得不太像,毕竟那个年代的锦旗随便花点钱就能在文印店打印一张出来,甚至有些江湖郎中还能造假,自己给自己送,营造一副医术高明的假象。
这年代的锦旗,含金量可真高——
本来,清音入职拿的是全厂倒数第二的十七级工资,因为这面锦旗,厂人事科直接破格给她涨了一级,涨到中专生实习工资37元,比上了六年班的清慧慧还高。厂里还承诺缩短她的实习期,只要满半年就能再涨一级,中专转正工资可是四十二块五!

锦旗威力大,大到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就传到杏花胡同,顾妈妈亲自上门来问清音。
就连大院的邻居们,看清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用大家伙的话说,清扬在医务室干了一辈子也没收过一面锦旗,他妹子才去多久就能收到,还是区里组织部亲自送来的,以后还得了?
群众送的锦旗,那是个人对她的肯定。
组织部那是啥?那可是代表组织上对她的信任和肯定啊!
“素芬啊,你家小清音真是深藏不露,以前跟着你公爹跑,我们还当她是去玩,谁知不声不响的就学到这么厉害一手医术。”
“你家清扬小时候也是老爷子带着言传身教,咋就……看来学医啊,还是得看天赋。”
刘嫂子此话一出,林素芬神情有两分不自在,“这话说的,她小孩家家的,或许就是运气好而已,大家可千万被捧杀了她。”
“我看你是见不得别人捧她吧?”
林素芬瞪她一眼,“我看你才是没安好心,想捧杀她。”
“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小姑子,见不得她好。”
好吧,两个女人又掐起来了,清音乐得看热闹,省得林素芬整天闲着也不干正事儿,尽做一些比猪食还难吃的菜折磨她。
幸好,她很快就能自己开伙,不跟她们一个灶台吃饭了。
而另一边的胡同口,瞿建军看着顾安依然惨白的脸色,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要回家?再住几天也没事。”
“不了,省得我妈担心。”顾妈妈虽信了清音的话,但一天找刚子问三遍,刚子快招架不住了。
“我先去她跟前露个面,以后都住刚子家,建军哥有事直接上刚子家找我。”
瞿建军点点头,“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组织上准备好好褒奖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我会跟上面反映。”
“不了。”
瞿建军大吃一惊,“你差点都……至少也要个工作吧,是继续在你们厂保卫科办转正,还是上街道派出所,我想着不行就一步到位,直接去区分局吧。”这年头的保卫科也是可以配枪的,但跟正经民警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更别说区级单位又是另一个级别了。
顾安摇头。
瞿建军看着他的眼睛,见他丝毫没有退让和妥协。
无奈苦笑,“你还是想查你哥的事,但这件事很复杂,已经被尘封多年,要查就要伤筋动骨……”
“我不怕伤筋动骨,我就是不信,我哥会是叛徒。”
顾安眼圈红红的,倔强地看着他。
在他心目中,哥哥是个英雄,会照顾他,会把一切好吃好玩的全留给他,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十二岁就会抓流氓,十六岁入伍屡立战功,多次死里逃生留下浑身伤口,却不愿跟家人叫一声苦流一滴泪的人,怎么可能是叛徒?
全世界都有可能是叛徒,唯独他哥不可能。
“我只想还他清白,建军哥。”
瞿建军叹口气,想到战友也不由得眼睛泛酸,“好,我尽量。”
“哟,小清音这是高兴傻了吧?”刚走进大院,一群大娘就看着她笑呵呵的。
清音打声招呼,乐颠颠的进屋,刚把饼干桶和麦乳精抱出来,准备冲开水,门口忽然有人问:“小清音回来没?”
听出来是后院刘嫂子的声音,把东西藏好,打开后窗透透气,这才开门:“在呢,嫂子啥事儿?”
刘嫂子也顾不上打量大院第一白富美的房间,急慌慌地说:“你赶紧的,赶紧去,跑快点!”
清音一头雾水,“赶紧去哪儿?”
“哎呀当然是去领工资啊,你这孩子还真让人教傻了,刚才我看你嫂子乐颠颠出门往你们厂的方向去了,她一个不上班的女人去厂里干啥?”
说实在的,清音也知道刘嫂子并不是真的对自己好,她只是见不得林素芬好,巴不得她们姑嫂掐起来罢了,不然以前林素芬虐待小音音的时候,她明明看见了却为啥不跟清家父子俩说?
但今天,她给的消息,倒是挺有用的。
今天发工资是钢厂的惯例,林素芬急慌慌跑钢厂肯定是领工资的,清慧慧的轮不到她领,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好啊,班小姑子上,工资大嫂领,她咋不去抢银行呢!
巧了,清音对她的忍耐也到头了,“嫂子,我啥也不懂,我要说我嫂子不好,压根没人信啊,你知道的她在大院里名声极好,你说我该咋办?”
弱小,无助,可怜。
刘嫂子脸上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你等着,只要她敢做初一,你就不怕做十五,我去给你喊人,你别急,啊。”
且说林素芬这边,算着今天开饷了,也是瞅准时机的,眼见着清音前脚刚进门,她后脚就往厂里跑,每个月开饷的日子,财务室都是从早忙到晚,中午也不休息,连饭都是换着吃的,下午还要加班俩小时,为的就是方便职工和家属们及时领到工资。
她紧赶慢赶来到财务室,那里已经排了长长的队,她也不好插队,只能忍着饥肠辘辘,慢慢排呗。
小姑子刚上班就靠着锦旗涨工资,直接三十七块,比她家慧慧的还高,能顶大用呢!
“素芬今天怎么来这边?”大院里的秦嫂子看见她,也是意外,毕竟清慧慧的工资她这当妈的可沾不上手。
“还不是小姑子,她年纪小不懂事,说让我来帮忙领一下工资,我说别人看着不好看,可她苦苦相求,我也不忍心拒绝。”
“要说咱钢厂,就你头一份,对你小姑子真是没话说。”有人竖起大拇指。
林素芬赶紧谦虚,“嗐,这有啥,毕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在我心里就跟慧慧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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