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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by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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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刚把手续办好,回到大院门口,就见大家站在柳家房门口看热闹。
“哎哟喂,这亲家母第一次正式见面就闹成这样,可真是……”
“以后咱们大院又有热闹看咯。”
“嫂子你们说啥呢?”
“小清还不知道吧,今天你嫂子出狱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跟柳家打了一架,现在柳大妈还在屋里躺着起不来呢。”
清音:“……”算着时间,林素芬是该出狱了。
“你嫂子这几年受苦了,几年时间像是老了二十岁,头发都白了一半,好容易出来了,知道清慧慧要卖房子,差点没气死。”
“我听说,柳大妈早在外头跟人价格都谈好了,今天就要去过户的,谁知道你嫂子今天刚好出狱,这房子就卖不成了。”
“为啥卖不成?”
“你糊涂啊,这两套房子是属于清扬的,清扬没了,按照法律规定就该林素芬和清慧慧平分,也就是说林素芬至少能决定一套房子的去留,她不签字,谁敢买?买了就不怕添麻烦?”
众人这才“哦”一声,心说柳家的算盘又要落空了。
清音往后院走,不防就在家门口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这几年林素芬真的老了很多,以前还算风韵犹存,现在已经完全变成憔悴的老妇女,以前乌黑的头发也变成花白的稻草,干枯毛躁地贴在头皮上,中间的发缝快有两指宽了,露出粉红色的头皮。肤色是毫无血色的寡白,腰弯了,背驼了,鼻翼两侧的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俩人视线对上,林素芬稍显慌乱的移开。
清音知道,这是怕她的表现。
很好,知道怕了就行,以后都别来惹她们一家。
看来,是时候该把苍狼的绳子解开了。刚回来那段时间,因为它身体不好,经常兴奋,一兴奋就会撕裂伤口,顾安就用绳子将它拴着,养在狗窝里。
果然,得到自由的苍狼立马嗅啊嗅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隔壁林素芬的房间。
对了,自从她出狱,柳志强就被她赶走,房子也收回来了。于情于理,这房子都还轮不到柳志强来住,也算大快人心的事情一件。
清音虽然没卖房,但她卖了配方啊,新鲜热乎的两万块就在自己手里捏着,有了钱还是不一样,她觉得自己都财大气粗起来,每次吃面都要给自己加个荷包蛋,很是阔气。
“喂,你不会是发财了吧?”
“苟富贵勿相忘,懂?”放暑假后刘丽云也没立马回家,她找了一位很厉害的老师准备跟师一段时间再回去。
“说什么呢,是我想通了,咱们这么苦哈哈的过日子是一天,开开心心吃好喝好也是一天,干嘛要虐待自己呢?”
刘丽云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她笑得很狡猾,“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清音可不敢发誓保证,打哈哈圆过去,“对了,上个学期不是说要去春游嘛,怎么都放假了还没动静?”
“你还不知道?”
“知道啥,不是,我应该知道啥?”
刘丽云立马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你不知道钟老师又被人打了吗?”
“啥?!”又被打……
清音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不久,他和林眉在小黑巷子里被抢,当时也被打了一顿,但因为洪江的仗义出手,他没受什么致命伤,休养几天就上班了。“他不会是又带林眉去小黑巷子了吧?”
“这次倒不是,据说钟建设在两天前的某天晚上,走在路上,因为围观两个大妈吵架,被误伤了,那脖子上和脸上全是女人挠出来的血印子,都快挠成土豆丝了。”
“但是,这个说法我可不信,就他那样的人,要真是围观被误伤,他能善了?不得去医院里躺几天啊。”
在她心目中,钟建设这“老师”就是徒有其表,其实内里非常小心眼、心术不正、爱占便宜的人。“我怀疑啊,他就是做坏事被人揍了,但碍于面子不好说实话,那么大的巴掌印和一脸的指甲印,说摔伤就是把别人当瞎子,他只能说是误伤。”
清音点头。
“因为脸花了,不好意思露面,原定在期末的春游再一次推迟了,推到啥时候得看他脸上的伤啥时候好。”
清音咋舌,这几天忙着卖配方和出租房子签合同的事,倒是漏吃了这么大的瓜!
不过,怎么就这么巧呢?大院里的杨大妈徐大妈正好也是两天前大战小白脸,而钟建设正好就被俩大妈给挠花了……这,不会就是同一件事吧?!
要这样,那最近吃的瓜都能串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啦!
想到就行动,下午下班后,清音立马直奔李萍住的医院。
暑假里李芳都没课,一直待在医院,杨大妈自觉拿了钱就得干事,也没回家休息,就在一旁陪着她说话。
清音进去的时候,杨大妈正在用自家这几年的苦痛经历劝说李芳想开点,“老天爷很公平的,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倒霉,说不定不用多久,你们家的好事就来了呢?”
她们都听说李家房子还回来的事了,正是基于此,李老师才舍得花钱请她们来照顾。
反正,人家只要随便卖一套房子出去,都够她们这些小老百姓攒两辈子呢。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没什么事别耽误学习,虽然放假了,跟着老专家上门诊也是学习。”李芳责怪道。
她们是忘年交,也是师生。
“下午门诊结束我才来的。”清音放下两样水果,“杨大妈辛苦了,李萍情况怎么样?”
“从昨天开始,要上厕所的话,知道抬脚,我就端便盆给她。”
相对于眼睛跟着声音转动,知道有便意,还能抬脚就是有意识的运动了,“进步很大嘛,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说话了。”
李芳的神情也放松不少,杨大妈徐大妈每天不重样的换着花样安慰她,虽然知道是客气话,但她心里依然是受用的。
再冷的人,也是期待被人关心的。
清音看李萍啥都正常,忙问起那天打架的事,杨大妈那叫一个气愤,又绘声绘色将那天战况形容了一遍,听得清音十分过瘾。
“要我说,咱们就是最好上他单位闹几次,让他领导看看,这都啥玩意儿。小清啊,你就劝劝你们李老师,我们实在看不过意,咱不要钱,免费上那小白脸单位闹一场,偏偏李老师不说他在哪个单位,不然咱们有的是办法。”
果然,李芳虽然脸上写着不赞成。
她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求人,也不干阴人的事。
但往往就是这样的性格,才被人蹬鼻子上脸。
清音忽然想起去年第一次上解剖课,她问他们是哪个班的,刘丽云说1班,还把班主任名字给说了,她当场黑脸的事。
李芳历来不爱与人结交攀附,但也不会与人交恶,能让她当众黑脸的,肯定是仇人。
但她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从未提过那个负心汉小白脸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其实也是在维护学校名誉,在保护她们这些初进校门的学生吧。钟建设是他们班主任,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大哥,好伙伴。
“杨大妈,麻烦您去打壶水来。”
等人一走,清音就坐床边,小声问:“李老师,那个人是不是钟建设?”
李芳还没说话,忽然,床上传来“啊”一声,俩人回头一看,李萍居然睁着眼睛,嘴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哭泣,又似乎是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发音不准似的。
李芳忙拉着她的手,“萍萍你想说啥,别着急,啊,慢慢说。”
“护士,医生,李萍说话了,赶紧的!”
李萍浑身颤抖,一张脸憋得紫红,看着十分骇人,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在咆哮,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畜生。”
这一天,将是这所医院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天,因为就在这一天,在他们医院躺了几个月的植物人居然能说话了!
这植物人醒来说的第一句话,还居然是“畜生”!
“啊,这这……这,李萍你听我说,你能听见我叫你名字吗?”主任比家属还紧张,他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居然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在清音的按摩下,李萍慢慢恢复平静,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能。”
“知道我是谁吗?”
“医,医生。”
“很好,那你现在试着动一下你的左腿。”
虽然艰难,但李萍照做。
“动一下右手,抬高,对,再高一点,对对,很好,很好。”
在一系列长达两个小时的检查之后,李萍累得满头大汗,精疲力尽,主任判断:“李萍同志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且从复查结果看,大脑功能活动正常。”
在场所有人,依然没觉得像做梦。
“怎么就醒过来了呢?啊不是,我不是说不应该醒来,而是,喝中药真能把植物人喝醒?”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或许,中医真有那么两下子。”主任看着清音,若有所思。

第083章
中医到底有没有两下子,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说清楚,清音也不会这种时候趁机宣传个啥。
因为人都是有点矛盾的,她现在趁热打铁,大家肯定觉得她就是江湖术士,就是趁机攫取利益,她就是表现正常一点,大家才会觉得这件事在中医界不算什么,好像每天都在上演似的。
不过,清音还是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她也相信中医的神奇和科学,但能治好植物人她也没想到,这路啊,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古时候没有植物人,也没有条件能让昏迷几个月的人保持生命体征,但现代医学能让他们肉身不腐,现代中医能让他们“醒”过来,这何尝不是时代的进步?
这个科室叫神经内科,里面住着三个植物人,李萍只是其中之一。
另外两床的家属,正好这时候也是在旁边的,听见医生们议论的话,忽然眼睛发亮,“李萍的家属,你们吃了啥药吃好的?”
“对,我家老刘是出车祸,也昏睡了好几个月,你们看看那药名能不能告诉一声,我们也去买点来吃吃?”
李芳还沉浸在妹妹醒过来的惊喜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倒是杨大妈大声道:“这药可不能乱吃,李萍适合吃的你们家属不一定能吃,同样是植物人,李萍是喝酒喝出来的,你们是车祸和摔伤,这病因不一样,不能乱吃药。”
别说,老大妈这几个月跟着清音,学会不少道理呢。
家属们唉声叹气。
“但是,药是大夫开出来的,李萍这病是医生治好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咱们的小清大夫,她啊,不仅治好了李萍,我家小孙孙生出来就是个脑瘫,脑瘫你们知道吧?三岁了还不会坐不会走路,她居然都给治好了,赶明儿我把虎子带来给你们瞅瞅,能跑会跳,还贼拉聪明,唱歌跟个小歌星似的……”
在杨大妈一番“科普”下,顺着清音离开的方向,家属们连忙追上去。
这时候,什么年轻,什么中医是骗人的,无关紧要,李萍可是他们亲眼看着醒过来的!以前科室里怎么劝李萍家属放弃治疗,他们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至于喝中药这事,科室就这么大,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也听说了。
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难道还会骗人?
清音也是医者父母心,不摆架子,不用他们怎么哀求,就转回病房帮他们两家望闻问切。
怎么说呢,以前要是有人让她治疗植物人,她立马拒绝,但成功了一个,她的成就感和自信心就不一样了,就像陈阳说的,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疗法真的在唤醒植物人这一块,是有两下子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且说今晚,回到家里,清音都没能忍住,跟顾妈妈感慨到大半夜。
“咱们祖国医学,要是能传承下去,该多好啊……”
顾妈妈疑惑,“怎么你的意思是,以后会传不下去?”
想到后世的中医生存环境,想到自己从一个铁杆中医粉到被黑粉逼得“退隐江湖”,“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能做的也不多……”但她一定会去做。
“安子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又在忙啥,自打前两天回来一趟后,就一直到现在没动静,音音啊,你说安子会不会在外头做啥不好的事?”
“妈就放心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闺女都这么大了,他有分寸。”
顾妈妈却并未被安慰到,因为顾安这次“失踪”的时间太长了,都快半个月了,以前出差都会有个明确消息,去哪儿,去多久,这次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怀疑他是不是又走上以前的老路了。
清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先让顾妈妈回去,等明天她去厂里“问问”。
因为记挂着这件事,夜里睡得也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的,似乎还能听见隔壁林素芬母女俩说话,絮絮叨叨,听不真切,估摸着就是劝清慧慧早日迷途知返,一直持续到一点多才消停。
好容易能迷迷糊糊吧,大概三点多的时候,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再一听,苍狼没动静,清音就知道,应该是顾安回来了。
清音开灯,走出外屋,就见顾安正在洗什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她有点反胃。
“受伤了?”
“嗯。”
“伤哪儿了?”
顾安这次没有再推脱,“肩胛这一块,你帮我把衣服脱下来。”
清音见他整个衣服后背都被血浸透了,心头“咚咚”直跳,也不敢用力,可不用力又脱不下来,他的整个左臂都抬不起来,无法配合。
清音干脆找来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将衣服剪烂。
左边肩胛骨上有个血洞,黑红色的血液正不断往外涌出,看得出来已经有人帮他包扎过,上过药,可能是翻墙进来的时候用力扯到伤口,连敷料和纱布都歪了。
“是枪伤,但子弹穿过去了,没怎么受罪。”顾安压着嗓子说。
又是枪伤!这家伙到底要伤多少次!是跟枪杠上了吗?和平年代他怎么老受这样的伤!
清音心里咆哮,又气又心疼,“给我坐好。”
自从那年他受伤之后,清音就在家里一直备着各种消毒药品和纱布绷带这些,先给他冲洗干净,沾了好些止血纱布球才将血止住,撒上点止血抗菌的药粉,才用纱布给他包起来。
而他全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不疼啊?”
顾安“嗯”一声,但鼻尖上的汗珠子却是真实的。
清音心头一软,这家伙可真能扛,要是别的病人早就嗷嗷叫了,“疼就拿根筷子咬着。”
“还行。”
清音有心再说他两句,想想他又不是出去干坏事,只是心疼他怎么这么容易受伤,手下的动作倒是更轻了,一直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血水啥的倒进下水管道,冲干净,确保不留一点血腥味。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们有没有听见。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抓到了。”
清音提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下,“俩人都抓到了?”
“嗯,我们一直顺着线索追到北部省份,他们一路往北,打算从北边出境,也幸好我带了姚公安和洪江,他们帮了大忙,要不是有他们在,我可能就没命回来了。”
“洪江?”
“嗯,你们学校不是放假了嘛,他们窗口开不开不重要,我看他身手不错,就叫上了。”而且洪江对于崔小波来说是生面孔,又一脸老实,他的防备心没那么重。
清音这才想起来,自从救了林眉钟建设后,是有段时间没见过洪江了,她还以为他是回老家去了,“你这家伙,他在小巷子里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你就惦记上了吧。”
顾安点点头,由衷赞叹:“洪江身手非常好。”
这种“好”跟姚公安和崔小波都不一样,他们是在正经单位经过系统培训出来的,一招一式有规律可循,而洪江,单纯就是从小打猎练出来的,当然也跟顾安这种街头混混式的不一样,他有种野性的力量感。最后崔小波和老头被他们逼进了北部省的深山老林里,洪江凭着多年追踪猎物的经验,在下过雨后的山林里愣是找到了他们几不可见的足迹。
要不是他的野外追踪和野外求生能力,这一次崔小波就能成功脱逃了,因为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翻过两座山头,他们就能穿越边境线,去到另一个国家了。
那边,甚至早就准备好接应的人了。
不过,具体的细节他也没跟清音说,只是大体说了一下洪江的惊人表现,“他是个不错的人,咱们别亏待他。”有了这次过命的交情,以后他就跟刚子亮子一样,是兄弟了。
清音不太懂男人之间的感情,以前跟瞿建军也过命,但现在基本不来往了,现在跟洪江才认识几个月,接触频繁点也就这段时间的事,居然进展这么快……顾安这个人,在外面似乎也有种她没见过的人格魅力。
他的亦正亦邪,能让他什么道上的朋友都能交到几个。
小鱼鱼有这样的爸爸,真幸福呢!
“对了,我一直想跟你说,你不觉得这次的事太诡异了吗?你前脚刚从东北查证回来,后脚他俩就跑了,是不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顾安的脸一黑,“我知道是谁。”
“哦?怎么说?”
“这事你别管了,我有别的打算。”其实早在证据提交上去之前,他就有防备,“这次崔小波脱逃的事,是一个试探,就是代价太大了。”
清音还想再问,院里已经有人陆续起床,她只得安心睡下,“这几天就先在家里养伤,不许说不,养不好你这手会废,听见没?”
“嗯。”
“鱼鱼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好好陪陪她,等上幼儿园后你想陪也陪不了了。”
鱼鱼已经四岁多,按照后世的培养进度是可以上幼儿园了,但清音不想她太早去学校,想着到时候问问她自己的意见,想去就送去,学学唱歌跳舞玩耍就行,也能给顾妈妈减减压,要是她不想去,那就继续在家玩着,等五岁再说。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清音和秦嫂子出门,打算去郊县买几个西瓜回来,天热,孩子们都爱吃这个。
不赶时间,俩人就骑得慢了些,沿着马路慢悠悠的,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清音一看咋这么熟悉?
原来是到了和善堂药厂门前。
而此时,门前围着乌泱泱上百人,都快把马路给堵了。
“这些都是来要工资的工人,听说厂子要倒闭了,拖欠工人们三个月的工资,现在拖家带口都来闹呢。”秦嫂子以为她不知道,就解释一番,“我们车间同事的爱人就在里头上班,要不是双职工,早就揭不开锅了。”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吃的穿的都要花大钱,再过几天,孩子又要开学,学费书本费杂七杂八的又得交一笔,工人们实在是熬不住了,天天来堵门。
劳动局街道办他们也去过,但人家说了,这是厂子内部事务,让他们找厂子去,街道上管不了。
再堵,就只能找公安呗。
“要说这药厂也是倒霉,好好的现在开不下去了,欠银行的贷款还不上,欠职工的工资发不出,首尾都顾不上,还不愿把厂子卖出去,听说有个医药公司愿意收购他们,他们老厂长还不同意呢。”
秦眸光一动,这种经营不下去的小厂,是可以被大厂收购的,但大厂也不是傻子,不能平白找个拖累。
俩人都想看热闹,就把车子停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尖往里张望。
本来,人群都是很安静的,毕竟这么热的天人挤人的,全是臭汗味,熏得人呼吸困难,能不说话都不想说话,大家顶多交头接耳,等着主事人的出现。
“来了来了,厂长来了!”
于是,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秦嫂子指着她们背后,骑着一辆小破自行车的干瘦小老头儿:“这个就是他们厂长,有一次走路上遇到,小李指给我看的。”
清音一看,这不正是上次送了自己两瓶紫雪丹的老闫?他说他姓闫。
当时以为他是比较有中医药情怀的积年老师傅,老药工啥的,看来自己又看走眼了。
“大家听我一句劝,先回家等消息,我闫伟农不说假话大家知道的,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欠大家的一定会还上,不会赖掉一分。”
“说得好听,但猴年马月啊?”
“就是,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厂长要是再找不来钱,我们就带着娃娃上你家吃去。”
“就是,我带着我家八十岁老母亲去!”
闫伟农苦笑着摊手:“各位,同志们,不是我卖惨,你们上我家,也没吃的啊。”
最后一次发工资,还是他自己垫上棺材本呢,现在家里老婆子和儿女也跟他闹啊,老伴儿都搬儿女家住去了,他一个人能有啥吃的。
“但大家放心,我闫伟农住哪儿,大家都知道,要是一个星期内发不下工资,大家只管去我家,我供大家吃喝,现在就先散了吧,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家就放心吧。”
他说得真诚,又是老厂长,威信尚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老厂长是个好人,大家都知道。书记和各大车间主任都跑路到其它好单位了,只有他还在守着,虽然解决不了什么,但至少每一次诉求都能得到回复,没有白白晾着大家。
至少,如果这个厂真的倒闭,他会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守着厂子的人。
清音趁机劝说:“也是,咱们一直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办法,回家凉快凉快,过几天再来。”
“就是,你们看这几个娃娃都热得小脸通红,可别是中暑了啊,这上医院又得花钱。”秦嫂子收到清音的暗示,也跟着帮腔。
其他围观群众一听,也七嘴八舌劝起来,这要是不把人劝走,路都要堵死了。
“行吧,那我们就先回去,闫厂长说一个星期,那咱们就再等一个星期。”
“走吧,那我家也回去。”
只要有人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走,没一会儿,厂门前就空了。
闫伟农看着空空如也的场地,不仅高兴不起来,还愈发心酸。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商客云集啊。”
清音把自行车交给秦嫂子,“嫂子你帮我看着下,我找闫厂长说几句话,上次跟他买的药效果不错,还没谢过他。”
“行,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找个阴凉地方坐着。
闫伟农还记得清音,“刚才多谢你了,小同志。”
“闫厂长客气,上次的紫雪丹我还没谢过您呢。”
“对了,刚才听人说您这厂子还能卖,要是卖给医药公司的话,何愁这点工人工资?”清音试探。
“可别提了,外面的人只知道厂子能卖,却不知道这里头水深得很。”
一面说着,清音跟他上办公室坐会儿。
堂堂一厂厂长,办公室里居然连个暖壶都没有,据说是工人要不到工资,家里正好缺这个,就给拿走了。
“现在说想买咱们厂的人,压根不是国营单位,而是挂靠在下面的一个小私人作坊,说得好听能帮咱们渡过难关,其实是趁火打劫,这么大个厂子,只给一万块钱,关键这么多工人他们还不愿接收,不承认他们的工龄,那这厂子卖了又有什么用?他们无非是想坐享其成,用咱们那些半死不活的设备和老字号商标而已。”
“现在厂里还有多少设备?”
“不说清洗、切片、炮制这些基本的,就是提纯和粉碎机,咱们都有三台,还有制丸的设备,当初买的时候可不便宜,光机器就好几千,他现在给我打包价一万块,真是欺负人。”
闫伟农愤愤不平地说着,“我就是要卖,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清音却忽然说:“您就是要卖,也应该卖给思想品德过关的人,而不是奸商。”
“哦,怎么说?”
“您还没发现吗,外头那些所谓的工人里,就有他们安插进来的人,我们听了一会儿就发现,好几个带头捣乱的小年轻,看着不像等米下锅的工人,反倒是油光水滑不缺吃喝,在你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挑拨工人情绪。”
“利用不明真相的工人给您施加压力,要是一个星期凑不出钱,您就是不想卖,他们也会挑拨工人闹事,逼着您卖啊。”
清音上辈子没少看商战片,所以她看了一会儿就知道哪些人不安分。
闫伟农也不是傻子,他只是醉心工作,不爱搞这些小人伎俩罢了,此时被清音点破,再仔细回想刚才那些人里,确实有几个生面孔。“厂里有些什么工人,我不说每一个都叫得上名字,但至少看着是眼熟的。”
那几个跳得最欢的生面孔,他就没见过,刚开始还以为是谁家的家属,“现在看来,倒是我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解放思想,坏人也多了。
闫伟农苦笑两声,但军令状已经立下,他现在已经被这伙小人架在火上烤,上不是,下也不是了。
“更何况,说句大话,现在咱们谁也不知道一个老字号商标在将来有多值钱,设备没了可以买,但商标丢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回了。对闫厂长您来说,厂子是您的心血,商标就是您的孩子,把孩子卖给别人,将来孩子被人教坏带坏,去干坏事,被骂的是所有无辜的和善堂老人,您说对吗?”
闫伟农脸色更暗淡了,他何尝不知道,守着这块牌子,就是他最后的坚持。
“闫厂长,正式向您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清音,在石兰省书城市钢铁厂卫生室当中医师,独立行医六年,目前是石兰中医学院二年级学生,同时,我也是一名热爱中医药事业的龙国人。”
闫伟农稀里糊涂跟她握手,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最近因为您的慷慨赠药,我手里正在治疗的一个植物人病人醒来了,我意识到您的药厂是非常难得的良心药厂,这种真正把中医药事业当成信仰来做,而不是牟利的厂子,我打心眼佩服,所以我想帮你们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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