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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华—— by夏诺多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10

他说:“是,昨晚趁你睡着?,我做了不少坏事?儿。”
姜辞啧声道:“就没见过比您更?君子的人,你倒是真干干坏事?儿给我瞧瞧啊。”
边策笑出声来,问她:“今天很忙?”
“很忙。”
“那姜小姐什么时间有空?”
姜辞精准地说:“中午一点到两点。”
边策中午也有个?局,看了看时间,跟她商量:“去我那儿睡午觉?”
姜辞一听,呵呵笑了,“要是只睡觉,你这正人君子的人设我可要看腻了,可要是不只是睡觉,那一个?小时的时间哪儿够啊,边先生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千万别?低估自?己?。”
边策要是在她身边,一定会身体力行?堵住她这张贫嘴。
她也是真有本事?,轻飘飘的几句调笑,就让他心头那点烦躁烟消云散。
他有点想立刻见到她。
“你中午约了谁吃饭?”边策问她。
姜辞:“这就要查岗啦?”
“查你怎么了,你一看就不老实。”边策哼笑一声,“地址告诉我,我看看离我吃饭的地儿远不远,要是不远,我瞧你一眼去。”
“想我啦?”
“想得紧。”
姜辞轻轻笑一声:“成,那甭管咱俩离得近还是远,我都成全?你。”
没想到两人吃饭的地儿离得还真不远。
边策的局其实无关紧要,他到场即可,无所谓早晚,也无所谓待多久。他便迁就姜辞,车开到姜辞所在的停车场。
姜辞约的却是个?重要人物,对方时间宝贵,不想暴露行?程。
她只能给边策一刻钟的时间。
姜辞喜欢边策这幅板正的身板,这张挑不出错的脸,和他这双看不见多少爱意和深情,却总能看见赏识的眼睛。
反正她见到他就高兴。
边策正在适应姜辞对他无孔不入的依恋,尽量回馈一份让她觉得情有所值的回应。
不管是恋人,还是情人,这段关系的开端,他们的表现都是合格的,甚至是优异的。

第25章
露天的停车场, 姜辞不敢放肆,边策更是不会在不私密的场合里上演过分亲密的戏份。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一大半都用在扯荒腔走板的闲篇儿上, 偶尔牵牵手, 送对?方一个清水吻, 虽谈不上浓情蜜意?,却在默契和融洽中自得其乐。
临离别?, 边策跟姜辞谈起两件正事,一是孙之净的饭局, 他征求她的意?见?, 问她到底要不要去赴约, 二是他想托姜辞提点一下内心正迷茫的边楚。
把两桩难事放在约会的最后一刻说,姜辞觉得这人可真?有心?眼?儿,氛围这么好,她拒绝他的任何一个提议, 好像都会显得她翻脸比翻书快。
姜辞不想把为难的情绪藏起来,当场叹了口气,“孙总那儿是什么情况你自然比我清楚, 我这人简单,被人器重会格外争气, 可要是被人看轻,我才?懒得去看轻我的人面前证明什么, 我只会去找更有眼光的同伴。至于边楚, 她虽然是你堂妹,可我瞧你拿她当亲妹妹, 你知道我的,我没个正形, 你心?是真?大,也不怕我教坏她。”
边策听?懂了她的意?思,猜中她七八分心?思,更深的,也不急着问。中间梗着一个孙之净,他们俩的亲密关系总归少了一份纯粹。他又担心?他提边楚提的多了,她会觉得他在拿她当工具人使唤。
两件事算是都无回应,他却没表现出半分不满。
快到分别?的时候,边策把姜辞揽进怀里,没吻她,只是这么抱了她一会儿,耐心?地抚摸她的头发,捏玩一下她的耳垂,最后拍拍她的头顶,说一句“去吧,别?迟到”,宣告这场短暂的约会戛然而止。
姜辞谈不上不尽兴,这个收尾却令她有些落寞。特?别?是边策放开她时穿进她怀里的那股冷风,让她感受到一丝他像推开某个物件儿般的漠然。
提点边楚事小,他恐怕也不甚在意?,可孙之净那儿是重头戏,当初他穿针引线,暗布棋局,花费不少精力教她如?何入局,如?今弄成?这个场面,尽管他知道问题不出在她这里,可面对?她扭脸不认人的坚定态度,他还是有几分不舒心?。
他是下惯了顺风棋局的人,遇见?姜辞这颗倔强有主见?的棋子儿,一时之间觉得棘手倒也正常。
姜辞心?里不藏事,她不想因一段感情牵绊住了她前行的道路,迅速为自己建立一道心?墙,把“恋爱脑”这三个字隔绝在心?墙之外。
她叮嘱自己,既然看清了孙之净不是个敞亮人,那就算她再跟他合作,两人日后也会有诸多摩擦,所以她绝对?不会再回头。
如?果边策对?她的喜爱止于此,那散了便散了。能在一起,已经了却了她少女时的遐想与愿望,是否长久,这是跟缘分和命运挂钩的事情,她无力去改变什么。
想明白后,她怀里的那股冷风四散而去。
没答应要做边楚的知心?姐姐,边楚这个小妹妹倒是自己要投怀送抱。姜辞饭吃到一半,边楚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说想跟她一块儿玩。
最后两个人约了明天下午在索然的画展上碰面。姜辞喜欢领新?朋友去索然那儿玩,一方面是想让更多的朋友认识索然,另一方面,要是跟新?朋友话不投机,索然还可以帮忙搭腔解围。
跟姜辞吃饭的是个寡言少语的年轻男人,名?叫孟景舟,家里做建筑原材料生意?,是许穆阳最大的竞争对?手。
姜辞喜欢这种吃过苦、很争气,且人狠话不多的有脑子二代。她推翻了一系列“回报”许穆阳的方案后,在一众人选里挑中了这个男人。好巧不巧,她手里的资源正好跟孟景舟相契合。
合作方案她一早就拟定,现在只等孟景舟确认细节,之后就是他们精诚合作,各取所需。
姜辞对?让许穆阳丢人这种肤浅的报复毫无兴趣,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许穆阳因失了利益而难受。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会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狠狠“回馈”。
许穆阳这个人从里到外烂到家了,这样的烂人,她拿来练手都嫌恶心?。
姜辞以为边楚就约了她一个人,没想到,这个妹妹是个会玩儿的,隔天见?面,她还带来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律师。
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边楚却把姜辞当成?是自己人般,一碰面,就给姜辞出“考题”,她暗暗指着精英男律师,对?姜辞概括性地说道:“法学硕士,本科跟我一个学校,算是我学长,他刚回国,进了间还不错的律所,据说想打?离婚官司。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
姜辞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只见?边楚把她推到大帅哥律师面前:“这是我特?别?铁的朋友,姜辞,就是她有事想咨询你。”
特?别?铁的朋友?咨询?
姜辞傻眼?了,眼?看着这位男律师谦和友好地跟自己打?招呼,她大脑飞快转动,最终,她收起笑脸,摆出愁容,对?大帅哥伸出纤细的右手:“您好,我想打?离婚官司。”
边楚在心?里给姜辞打?了个钩,见?她跟自己的男神?对?答如?流。比如?——
律师:“姜小姐,请问您想离婚的原因是?”
姜辞:“我老公出轨。”
又比如?——
律师:“可以简单说一下您和您丈夫的财产状况吗?”
姜辞:“他是富二代,手里有家族企业的股份,我也不穷,继承了一些家产。我现在很被动,我们没签婚前协议,婚后是我赚的比较多。”
还比如?——
律师:“你们俩有孩子吗?”
姜辞一本正经:“没有。但他好像跟外面的女人生了个孩子,这个我是刚知道的,还没有证据可以证实。”
听?到孩子这里,索然实在听?不下去姜辞的瞎编了,抛弃了“看戏观众”这个身份离了场。
帅哥律师临走前,正正经经地跟姜辞分析了一番她的离婚形势,姜辞认认真?真?地聆听?,一边听?,一边感谢边楚给自己推荐了一个靠谱的律师。
面带微笑地送走帅哥后,姜辞收了笑脸,抱着双臂打?量边楚,期待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边楚人畜无害地笑着:“奶奶老夸你聪明机灵,我实在好奇,所以就来探一探,姜姐姐,你绝对?够格做我的好朋友,而且……”
“什么?”
边楚靠近姜辞的耳边:“而且我知道,那天你从我们家离开后,我大哥出门去追你了。姜姐姐,你放心?,我谁也没说。”
边楚点到为止,姜辞心?领神?会。
姜辞心?想,这绝对?也是个聪明姑娘,何须自己提点?难道边策是担心?妹妹在小情小爱上拎不清?
她问边楚:“这个帅哥有能力有见?地,一看就野心?勃勃,绝对?不想做个打?离婚官司的律师,你就没想过,他是故意?这样对?你说,想让你减少一点对?他的喜欢吗?”
“我知道啊。”边楚耸一下肩膀,“所以我请你帮忙演戏,也算不上过分吧。他敢骗我,我就敢接茬,反正只要他给我见?面的机会就行。”
行吧,这姑娘拿的才?是痴情人设。姜辞不禁想,这跟她二哥的多情人设,以及她大哥的无情人设,搭配在一起,兄妹三人算是把几套情感体系里最具特?点的几种情感性格,诠释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有意?思的一家人。
“姜姐姐,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当然。”姜辞觉得头疼。她可不想做哪个小妹妹的感情军师,她干不了这活儿,也没精力干。
所幸边楚暂时没这个打?算,她只是想快速跟姜辞建立起友谊。
“姜姐姐,我大哥这个人很难搞的。”边楚摇了摇头,又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谁是老鼠谁是猫,但我希望最后是你赢。唉,我今儿早上才?被他训过,我期盼你以后能替我出口气。”
“……”真?是天真?又伟大的理想。她怎么比自己还敢说还敢想?姜辞摆摆手:“你可千万别?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我这人最不抗压。何况我是个贪玩儿的人,我很难认真?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认真?你就输了……”
“这句话没什么道理可言。”姜辞揉一下边楚的脸,“小姑娘,少看些言情糟粕,男人嘛,说到底就那么回事儿。”
姜辞到底还是没去赴孙之净的饭局,哪怕孙之净在电话里给了她偌大一步台阶,她仍是不为所动。
边策没想到她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顿感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倔强。可她既然这么受不得委屈,为何面对?许穆阳那种低等刁难,她没有以牙还牙,倒是在孙之净冷却她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上耿耿于怀。
姜辞忙着跟孟景舟合作的事情,边策不找她,她也不主动往上贴。她一开始还想探一探边策的口风,后来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把做事情做绝,那就干脆一酷到底。
她最近太累了,今天起床时又发现生理期到访,这下彻底没心?思想边策了。
飞回海南的前一天晚上,姜辞跟老姜视频通话,聊了会儿老姜让她啃的那些资料。姜辞做了个初步判断,觉得项目风险极大,老姜按下不表,说让她回去之后再商量。
戴女士见?父女俩聊完工作,跳进镜头里交代姜辞要带几样东西过去。母女俩正说着话,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戴女士很是警觉:“不是天天喊着累嘛,怎么晚上还不消停啊?”
姜辞拿着手机走到猫眼?前一看,是边策。她打?开门,对?着视频里的戴女士说:“送外卖的。”
边策知道她明天要走,想着要是再不来看她一眼?,这两天的冷场说不定会因此延续。届时空间上有了距离,他们心?里的隔阂八成?会演变成?更糟糕的事情。
这才?刚开始,他还不想散。
姜辞又跟戴女士聊了几句后,挂了视频。她对?站在窗边的边策勾勾手指:“我打?完啦。”
边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两人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这两天很忙?”既然见?了面,姜辞还是很愿意?主动往前一步去沟通问题的。
边策的确忙,昨天还出了个小插曲,他给梁子淳补充手续那事儿被梁家人知晓,梁子淳的哥哥去了趟边家,跟老太太抱怨了一大通,言语里对?边策这个行为充满指责,他觉得边策就该奉劝梁子淳不要做婚姻里的傻子。
“挺忙的。”他淡声道。
姜辞“唔”了声,打?趣说:“我还以为咱们俩要莫名?其妙地变成?陌生人了呢。”
“怎么会。”边策轻描淡写,手伸过去,把姜辞揽进怀里。
姜辞顺势去亲他,边策却无心?回应。姜辞觉得独角戏没意?思,从他怀里离开,半带调侃:“瞧瞧你,做戏都懒得做了。”
边策哼笑一声:“我做什么戏?”
“你心?里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要不你给我捋捋?”边策话落拉住姜辞的手腕,“小心?眼?儿。”
“谁小心?眼?儿?”姜辞举手叠在一起的二人的手,咬了他手背一下。
边策“嘶”一声,“真?属小狗的啊,下嘴真?狠。”
咬完人的姜辞不理人了,头偏到一边,气鼓鼓的。
边策伸手摸摸她的脸:“好了好了,我是真?忙了两天。”
姜辞嘟嚷:“你就是觉得我不听?话,所以跟我玩儿冷暴力。”
“怎么就冷暴力了,你这话忒严重了。”边策笑了声,“你听?不听?话的,我都喜欢你。我没联系你,是因为你也没联系我。你硬要我挑你点儿错,我觉得这事儿你处理得不够圆融,你自尊心?再强,也该清楚,生意?场上得留余地。还有一点,你要是拿着从孙之净这儿得到的经验和人脉关系,转投别?的项目,那叫不厚道。”
“谁说我要投别?的项目了?”姜辞坐直身体,“他盯我盯那么紧,怎么消息这么滞后。我奔波了大半个月,也算是摸清了这里头的门道,‘试点’二字是裹着糖浆的砒.霜,水太深,我趟不起,所以我不玩儿了。”
这是边策没想到的。他瞧姜辞的神?色像是下定了决心?,猜测这八成?是姜新?元的判断,那再谈下去并无意?义,他笑一笑:“不玩儿就不玩儿了,你高?兴就好。”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心?态成?不了大事?”姜辞追问一句。
边策想了想,说:“能不能成?事,成?多大的事,内因重要,外因也很重要。你必须把每一件小事办的漂亮,才?能具备办大事的能力。”
“那这次这点小事我办得不漂亮呗。”
“是。”边策直言。
姜辞轻声叹气:“你就当是我还在记仇吧。”
“仇可以记,但下回你得记住,无论你心?里多委屈,你都不能让潜在的合作伙伴或是竞争对?手看见?你失衡的心?态。你可以保留你的个性,可如?果你的小个性不能变成?你手里的利器,而是成?了一个供他人评判和调侃你的标签,那这点个性不外露也罢。”
“好好好,我会好好琢磨边老师的话。”姜辞双手攀住边策的脖子,“不过就算我太有棱角,那也是你纵的,孙总百分之一千让你做说客来着,可你这说客当得根本不认真?。”
“怎么才?叫认真??”边策把她抱到腿上坐着,视线相触,姜辞眼?里哪儿还有正人君子。说话间,边策的手掌就探了进去。
他掌心?凉,姜辞根本顶不住,隔着衣料拍了下他的手背。边策不以为意?,吻落下去的同时,手也穿过绵软。
半个月亮露端倪,一点红樱入了夜。姜辞眼?看着边策涉足了月亮,又拿红缨作乐,这才?没好气地告诉他,今天她身体不方便。
边策听?后,只是顿了顿,随后该享乐享乐,该探索探索,决计不肯辜负这个夜晚。
最后姜辞只失了半城。
边策没尽兴,但知道只能到这一步了。他在地板上拾起被他扯坏的一颗姜辞的睡衣纽扣,轻轻一掷,把这颗纽扣抛进只剩下半杯水的玻璃杯里。
纽扣落水的那声响动,跟他未消弭的情.欲互相牵扯,他忍不住又回头去亲姜辞。
姜辞算是夙愿达成?,终于领教了边策的另一面。她没想到他这般磨人,像是天赋极高?的能工巧匠在精心?打?磨一个心?爱之物,竟用了心?,也用了情。
她是感受派和体验派的结合体,纠结和较真?各退一步,没在过程中里衡量他有多少真?心?和爱意?。
全心?全意?地投入,心?满意?足地抽离。她很满意?边先生的这次服务。
想到明天就得走,她开始遗憾,想要体验全套服务,怕是要等上一两个月了。

边策这个生日过得“热闹”极了。
他前两年为了躲清静, 每逢生日将至,都一个人跑到国外,今年家里家外事务繁忙, 实在没抽开身, 一众发?小可算是抓住个机会, 好好地在他生日这天整活儿拿他逗趣儿。
边骋自知近来表现不好,不敢在边策面前做显眼?包, 可大家伙不饶他,安排了各种?精彩戏码, 要他当托, 引着边策去凑这份热闹。
这晚他硬着头皮把边策“骗”到一个半娱乐的私人场合, 七八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在,边楚也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寿星边策被一个今年人气颇高的女团围着跳了足足十?分钟的女团舞。
边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在人前挂脸, 哪怕这一出荒诞可笑,几乎在他的雷点上蹦跶,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忍完全?程。
可一旦忍完, 尽了众人的兴后?,那便是他开始“清算”的时候了。
他早就觉着?这几年这帮人玩儿?的愈发?过了, 好像不沾几个女明星,不牵涉几桩娱乐新闻, 就显不出他们的背景跟身价。
眼?下他拿边骋开刀, 明抬暗贬,一句话里虽听?不出难听?的词儿?, 却字字句句都是讽刺的刀。
热闹的场面就这样冷却。
边楚见气氛斗转直下,发?消息给?姜辞, 希望她能帮忙灭灭火。姜辞一问缘由,当场乐得不行,她实在难以想象曲高和寡的边先生面带微笑看女团跳舞的画面,她脑中只?有?一个字——扯。
太扯了。
也太尴尬了。
隔着?几千公里,她都能感受到边先生内心的荒唐感。
她问边楚:你大哥真气着?了?
边楚:真气着?了,我?二哥怕是连年都过不好了。
姜辞知道边策生气的点在哪里。她可不傻,这种?时候她要是跳出来灭火,他指不定以为她在抖机灵。
这时候她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她跟边楚说,她跟边策没熟到这个份上,让边骋忍着?点,回头躲着?点儿?边策,年过不好便过不好吧,总该长?点教训,总之这事只?能等边策自己?消气。
边楚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边先生没了过生日的心情,姜辞准备了好几天的礼物也就不急着?送出。她得感谢边楚的提醒,否则在这个当口把礼物送出,怕是效果欠佳。
那可是她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想出来的生日贺礼,必得在最?合适最?浪漫的时候送到边先生手上,才算不辜负她耗费的脑细胞。
除夕这天,姜辞试探边策是否消气,发?过去一张自己?的自拍照。
边策隔了很久才回:做作?。
她又发?过去一张不那么做作?的。
边策:难看。
她心里“嘿哟”一声,发?过去一张扮丑的,心想这下看你怎么回。
边策仍是不按牌理出牌:比我?家那只?鹦鹉顺眼?。
她又发?过去一张诱惑的。
边策:我?们家鹦鹉倒是来不了这个。
她发?过去一张两人的合照,是她之前偷拍的。她是正脸,他是侧脸。
边策:你好看。
她发?过去一张他的单人照,也是她偷拍的。
边策:还是你好看。
她发?过去一张她十?八岁时穿高中校服的证件照。
边策故意打趣:今儿?拍的?
她发?过去一张她p的他们俩的合照,照片上的她十?七岁,他也十?七岁,他们各自穿各自的校服,两张笑脸紧紧挨在一起。
边策:早恋了嘿。
姜辞被逗笑,发?过去一段音频,是她录的她总结的边先生经典语录。
她模仿着?他的语气、他的声调和他姿态里那副翩然或漫不经心,说着?他这半年多对她说过的一些比较难忘的话语。
有?教导、有?规训、有?调、有?打趣,也有?温柔和耐心。
最?后?她说:“生日快乐,我?的良师益友。瞧瞧,我?可是把你说过的重要的话都记在心里啦。生气的时候多想想我?乖巧的样子,新的一年再多教我?一点东西。爱你爱你。”
边策经不住这种?“肉麻”,一会儿?觉得这是她的恶作?剧,暗示自己?千万别吃她这一套,一会儿?又觉得她这点小把戏像挠心挠肺的小猫爪子在他心坎上踩。过了好久,他才愿意承认自己?有?那么些动容。
他回了个“已阅,谢谢祝福”,发?了句“新年快乐”,后?来,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姜辞有?些失望:就这?真没劲。
边策能想象她打这几个字时的神?情,笑着?回她:我?这会儿?是真想你。
他怎么老是乱跳节奏?姜辞明明听?得心口一紧,却要嘴硬:假得要命!
边策看见这四个字,更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她了。她就像阴雨天气里的一块透明海绵,总能轻易吸干他心头那点湿漉漉的潮意,让他神?清气爽。
好像只?有?她有?这个能耐。
梁子淳比承诺的时间晚了一周,把那笔钱代还给?了姜辞。手续是经由徐太太之手办的,过程很是顺利。
姜辞为那间餐厅和那栋小楼变卖感到惋惜,她私底下查了那儿?的底细,那不仅是当年边策耗费心力亲自设计的,那个设计还荣获了那一年某个建筑设计的金奖。
餐厅整体设计呈“L”型,是梁子淳姓氏的缩写,暗示了边策当年对梁子淳刻骨铭心的情谊。
为何拖了一周,姜辞也托人打听?了,说是因为手续不齐全?拖慢了餐厅易主的进度。她不知道这个环节的问题究竟是出在梁子淳那儿?,还是出在边策那儿?,还没来得及细思,这边又得到了消息,说餐厅的买家变更过。也就是说,梁子淳一直谈的那位买家临时变了卦,现在接盘的另有?其人。
她稍稍打听?了下,对方将新买家的资料发?了过来。要是资料上没有?照片,她还看不出门道,可这份资料上偏偏附上了这位买家的一张照片。
她记性很好,一眼?看出来,这个人她曾见过,那天边策带她去那间隐于闹市的餐厅吃午饭睡午觉,这个人亲自为她带过路。
这位新买家,是边策的人。
这就有?意思了。从梁子淳婚礼,姜辞故意试探边策开始,边策每一个反应似乎都表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可他暗地里买回餐厅这个举动实在令她琢磨不透。
她想不通,便不随便下结论,只?把这件事暗暗藏进心里。但她忽然又想起另一桩事,立刻问索然《雪意》的买家是谁。
索然那儿?有?打款人的信息,查到后?告知姜辞,说姓边。
一件蹊跷的事,本来身在迷雾里,可因另一件关联的事水落石出,这件蹊跷的事就会变得有?迹可循。
如果边策的“无情人设”是建立在“痛失所爱”之上,那算不算是更符合人物逻辑呢?
姜辞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再往深了想,只?是告诫自己?,不管怎样,都别太“入戏”,她必须得保留敢随时抽离的清醒。
可她难免又想到他那句“到不了她要的程度”。起初她觉得这句话带着?预判的意味,现在,她又品出一些必然性。
她真是讨厌这糟糕的宿命感,这是再深的玩心都稀释不掉的一种?悲哀。
孟景舟那边的效率很高,很快就让许穆阳吃到了“拳头”,让他在他父亲那儿?遭到无情斥责。
失意的许穆阳丝毫沉不住气,疯狗一般地跑到孟景舟面前叫嚣,势要狠狠扳回这一城。孟景舟厌恶极了这人,故意把他这幅幼稚的小孩儿?面孔描述给?想看热闹的人听?。传出的版本被人添油加醋,把许穆阳形容成一个气急败坏的loser。
边策无意间在孙之净那儿?听?了一耳朵,只?觉得孟景舟这个人城府颇深,便问了一两句孟景舟的底细。他心思细腻,听?得几个要紧信息后?,回忆姜辞近日来的动向,难免心生猜忌。
这晚他给?姜辞打电话,提到许穆阳最?近触了霉头,问姜辞作?何感想。
姜辞总是不好好回答正经问题,嬉皮笑脸地说:“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她不想在边策面前流露出她对任何人的喜恶,好像一旦表露,她就落了俗似的。潜意识里,她在学习他高深莫测的样子。
边策没觉得她多高深,所以懒得浪费时间深究她的心理,直接问:“你认识孟景舟吗?”
“不认识。”姜辞几乎是下一秒就作?答。
边策捏了捏鼻骨,“不是总说喜欢大帅哥来着?,这位可不比徐太太的侄子差。”
“那跟你比呢?”姜辞笑意虚浮,“你少在这里打趣我?。他再帅,跟我?有?什么关系?眼?下你才是我?的人,我?可不是那种?吃着?碗的里想着?锅里的。”
“是嘛。”边策也笑,又道:“你最?好时刻记住我?是你的人。别到最?后?外头的人用着?不趁手了,你才想起我?这个自己?人来。”
话说到这儿?,其实就算是挑明了。姜辞确认他猜到了。
她却不屑要他襄助。
他从一开始就摆出高姿态,说她要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想让他撑腰,他会出手,这话的意思是——你得先求,然后?我?才会帮你。
如此说法,无非是不能感受和体会她的委屈和痛苦罢了。又或者,他本就对许穆阳爆她“黑料”的事情持看客态度,根本无所谓“料”的真假,无所谓真相,无所谓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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