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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圆满人生—— by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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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把暖壶递给晓晓却不放心,盯着她兑了水,还把手探进去试了试,感觉水热了才作罢。
晓晓摇头失笑,姥姥这是真把自己当小孩儿了,低头打算洗脸,这一低头却看见水盆里映出的脸,晓晓有些愣了。
这张脸真是既熟悉又陌生,五官是熟悉的,毕竟还是自己,就是比起后来的自己,这张脸充满了胶原蛋白,皮肤也变得细腻光亮,果然青春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
晓晓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丑,但也算不上什么美人,颜值跟个头一样不上不下,放到女孩堆里绝不属于打眼的类型,却也有一个突出的优点就是白。
这点不像苏家人,苏家人从爷爷奶奶到老爹小叔乃至臭猪一样的大宝都是黑黢黢的,所以自己的白随了姥姥这边儿。
姥姥就白,别看一脸褶子,可底子却能看出来是个白人,老娘跟小舅也都白,就是小舅成日里跑外,晒的脸有点儿黑,可家来脱了褂子,两条胳膊真比大姑娘的还白,若不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也不会挑三拣四的处对象了,用小舅的话说总得找个比他强的吧,这标准实在有点儿高啊。
晓晓也白,只不过处在青春期的女孩都有些婴儿肥,看上去一张脸圆乎乎的,偏偏不知怎么想的还剪了个波波头,波波头也还罢了,偏偏没剪出型来,下面没层次,刘海又过于厚重,整个像一顶劣质的假头套扣在了脑袋上,连眉眼都遮的不清楚了,这也太难看了吧。
晓晓虽说不是很爱臭美的女孩儿,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顶着这么难看的发型,都不想出门了,左右找了找没看见梳子,索性用手梳了两把抓起来,见窗台上有几个砖红的皮筋儿,也不管是捆什么的,拿过来就扎了个马尾,这会儿忽然又庆幸,剪头发的师傅水平不高,没剪出层次,要不然碎头发太多,梳起来也不好看。
对着洗脸盆又照了照,觉得刘海还是太厚,连眼睛都遮住了,视线也受了影响,难怪她昨儿复习的时候,总觉得眼睛痒痒的呢。
晓晓不认为九零年没有好的发型师,毕竟潮流时尚这个圈子从来都不缺眼光独到的能人志士,但能请得起这样发型师的地方,必然不是她家如今的经济水平能消费起的。
忽然想起来了,在她上班之前,她的头发都是大树胡同邻居院里的一位王伯打理的,王伯以前是运输厂的车工,后来出了工伤,手指头没了一个,厂里照顾残疾人,让他五十就办了病退,病退的工资不高,又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有些艰难,好在有个剃头的手艺,便在院门口弄了个铁亭子,剃头刮脸剪头发经营上了,都是一个厂的,大家便都去剪头发,横竖这时候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就图个利落,既剪了头发又照顾了同事,也算两全其美。
整个大树胡同几乎家家的头发都是王伯剪的,晓晓自然也不例外,想到这位王伯,晓晓便打消了去剪刘海的念头,王伯能把波波头剪成假头套,也着实是个人才,自己还是算了吧。
晓晓低着头对着水盆捏着刘海比划了比划,觉得只是修修应该不难,便侧头问她姥姥要剪子,姥姥吓了一跳:“这一大早的要剪子做啥?”
晓晓:“不做什么,就是剪剪刘海,有点儿扎眼睛。”
姥姥却怕她戳了眼忙道:“这剪头发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头戳着眼可不得了,河对面就有个理发馆,你小舅隔三差五就往哪儿跑,等会儿吃了晌午饭,让你小舅带你去。”
晓晓忙摆手:“不用,不用,就是剪个刘海,不用去理发馆,我自己能行。”开玩笑,理发馆多贵啊,她家如今的经济条件,还是省着些吧。
姥姥却死活不依,那劲儿头生怕她戳瞎了自己,晓晓哭笑不得,姥姥以为她多想不开啊,要拿剪子戳自己的眼。
一老一小正打嘴仗呢,院外头进来个圆脸的姑娘,正是小叔的爱慕者,邻居家的小茹姨,一双大眼亮闪闪的溜了一遭便明白了大概,笑道:“我在家就听见这边儿说话儿,便忍不住过来了,是晓晓要剪刘海吗,嗯,是厚了些,都挡眼了,看书肯定不舒服。”
姥姥显然很喜欢这位小茹姨,一见她便道:“小茹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这丫头,一大早说刘海扎眼,我说等她小舅睡醒了带她去河对岸的理发馆,这丫头非等不及要自己剪,你说这动剪子是闹着玩的吗,她一个小孩子哪成,万一戳了眼咋办。”
小茹姨笑了:“婶子说的是,她小孩子手不稳,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不过,我倒是会剪刘海,您老要是信得过我,要不我帮晓晓剪吧。”
姥姥还有些犹豫,毕竟小茹也不是剪头发的师傅,正犹豫的功夫,小茹姨已经开口道:“我哪儿有家伙什,这就去拿过来。”撂下话转身走了,不大会儿便提了个老大的木盒子过来,放在水池边儿上打开,晓晓探头一看,心道,这位小茹姨还真是位多面手,瞧瞧这盒子里的装备,从剪头发的剪子到吹风机,洗头水,摩丝,啫喱膏什么的林林总总,简直应有尽有。
晓晓目光闪了闪,看起来这位小茹姨还真是下了心思,晓晓可不傻,这位小茹姨明明是奶站上班的,奶站其实就是个专门卖鲜奶跟面包的小商店,你说一个卖面包牛奶的,预备这么多剪头发的工具做什么,而且这摩丝啫喱膏,小茹姨自己应该用不上吧。
晓晓忍不住打量了一遭,小茹姨是一头齐腰的长发,利落的梳成了一条大辫子,梳的溜光水滑,连点儿碎头发丝都没有,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一张脸越发有些圆,发质很好,又黑又亮的辫子垂在身后,随着走路,一摆一摆的。
晓晓并不是对小茹姨的发型有意见,只不过这样露出整张脸的头型,实在太考验颜值了,得颜值多高的人才能hold这样的发型啊,晓晓记得后来有位香港的造型师最喜欢用这样全梳上去的发型,就连很多号称颜值担当的流量明星都没hold住。
所以会打扮真的很重要,除了发型,晓晓觉得小茹姨的衣服也有些过于朴素了,普通的衬衣裤子,是很朴实,能赢得姥姥的喜欢,毕竟姥姥这一辈儿人都喜欢朴素会过日子的媳妇,但小茹姨却忽略了重点,处对象娶媳妇的可是小舅,不是姥姥。
光未来婆婆看着顺眼了,有什么用,小舅这样的颜控,即便再孝顺也不会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妥协,毕竟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媳妇,虽然后来那位舅母也没过几年,但这时候的人大多思想保守,结婚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结婚的时候谁也没想着离婚。

男人都喜欢美人
大约晓月的目光太直白,小茹姨有些被她看毛了,咳嗽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光盯着我做什么,才多少日子不见,难道不认得小茹姨了?”
晓月知道自己有些走神了,忙道:“每次来都有香香的牛奶解馋,小茹姨对我这么好,晓晓就算不认得小舅了,也认得小茹姨啊。”
晓月这话说的颇有些拍马屁的嫌疑,却正说到张小茹的心上,饶是她性格外向爽利,也不免有些羞臊,脸一红,点了点晓晓:“你个鬼灵精的丫头,就知道打趣小茹姨。”
晓月嘿嘿一乐低声道:“小茹姨,你说我是小舅的亲外甥女吧。”
张小茹:“这还用说,整个河沿路谁不知道你小舅最疼你这丫头了。”
晓月点点头:“小舅疼我,所以我也最了解我小舅,而我小舅呢是个男人,小茹姨知道吧。”
张小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说的,你小舅不是男人还是姑娘不成。”
晓月:“小茹姨,上回我们历史老师说,从古至今男人都喜欢美人儿,小舅既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张小茹这回听明白了,一张甜甜的圆脸有些黯然,虽黯然却性子使然,仍是很直接的道:“你是说你小舅不会喜欢我呗。”
晓月眨了眨眼:“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啊。”于是晓月又讲了个楚王好细腰的典故,张小茹是个聪明人,晓晓的故事讲完,她就大概明白了晓晓的意思了,这丫头是让自己投其所好呢,只不过,投其所好了难道刘正荣就会喜欢自己吗,这多年自己的心思只怕满河沿路的人都知道,偏偏刘正荣就是不理会,见了面也说话,却只是亲近些的邻居罢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就算刘正荣每次见到自己都看着自己,笑嘻嘻的跟自己打招呼,可张小茹知道他虽看着自己却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张小茹见过刘正荣对别的女孩子什么样儿,不说别的就是河对岸那家新开的温州发廊里,那个漂亮的洗头妹,刘正荣看人家的目光都跟自己不一样,同样是笑,在自己这儿是正经无比,可到了那洗头妹哪儿就透着股子痞痞的坏。
而刘正荣几乎每星期都往那个温州发廊跑好几趟,若是看不见还好,落个眼不见为净,偏偏自己上班的奶站就在旁边,只要刘正荣往那温州的小发廊一钻,自己立马就能看见,尤其那发廊的窗户大,刘正荣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想想都让人生气。
只不过这几年下来,她也有些灰心了,这样对自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甚至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男人会因为自己投其所好儿喜欢上自己吗。
晓月见她神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颓败,明显患得患失,生怕这位小茹姨灰心放弃,那她小舅不是又会娶那个作天作地的舅妈吗,只得继续给她打气:“小茹姨,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肯用心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您说是不是。”
张小茹看向小丫头不禁道:“听你小舅说你快中考了,你爸妈都盼着你上中专,听你这话是有把握能考上?”
晓月却摇摇头坚定的道:“我不考中专,我要考高中,考重点高中,只有考上重点高中才有希望上大学。”
张小茹愕然,她可知道这年头大学生有多金贵,不说别的地儿,就是他们整个河沿路这一条街,有多少户人家啊,也没听见过谁家出个大学生的,在她想来能考上个中专出来坐办公室,就了不得了,所以一听说晓晓有希望上中专,她妈都在家念叨了好些日子,说苏家的祖坟冒青烟了云云,八辈子的泥腿子硬是出了个女秀才。
可这样外人看来了不得的事,这丫头却根本瞧不上,人家要考高中上大学,瞧瞧人家,这丫头才多大啊,十五,就有这样的志气,自己呢,连喜欢一个男人都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这小丫头都能考大学了,自己难道连个男人都追不上?她张小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自己也不是什么丑八怪,怎么就入不了他刘正荣的眼了,想到此,忽然就有了信心,更何况,张小茹可不傻,自从自己进来,这小丫头一张小嘴就没闲着,又是出主意又是讲故事的,明摆着就是想让自己当她的小舅妈。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刘正荣可最疼这个外甥女,这小丫头胳膊肘都拐到自己这边了,搞定她小舅还远吗。
想到此,不禁打趣道:“你小舅要是知道出了你这么个小间谍,不知会不会气死。”
晓晓却不担心:“放心吧,我小舅心大着呢,哪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气死呢,再说,我这可是为了他的终身幸福着想,到时候他谢我还来不及呢。”
张小茹愕然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过去还说你这丫头是个实在性子呢,今儿才知道,这心眼子多的跟藕眼似的。”
晓晓嘿嘿一笑:“小茹姨,您这话我就权当是表扬了哈。”
张小茹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表扬,你小舅是走了大运,不然往哪儿找这么机灵好心的外甥女去。”说着拿了剪子给晓晓剪刘海。
这一动剪子,晓晓就知道张小茹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这手艺就算比不上那些专业的发型师,比大树胡同那位王伯可强远了,简单的几剪子下去,原先厚厚的刘海就薄了,还剪出了形,搭上后面马尾,对着镜子照了照,很青春。
晓晓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对小茹姨的手艺相当满意,不仅给她剪了刘海,顺道还帮她修了眉,她的眉并不难看,但修一下自然更好看,晓晓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这么简单的一拾掇,晓晓觉得自己五官都显眼了起来。
正照着镜子臭美呢,老娘过来叫她吃早饭,早饭本来很简单,就是花卷咸菜稀饭,这年头家家都如此,可今儿不一样,小茹姨说晓晓快考试了,得吃点儿有营养的才行,跑回家拿了面包牛奶过来。
小茹姨拿来的是蜡纸包的葡萄干面包,几乎是充斥了晓月整个童年兼少女时期的美食,后来各式各样的面包房,西点屋开的满大街都是,这样老式的面包就没人稀罕了,现在却是绝对的美食,晓晓记得后来自己还惦记过,走了好多面包房才买到,一口吃下去,却失望了,以为是自己口味变了,随着时代进步,小时候觉得好吃的美食,也变了味道
今天才发现不是自己的口味变了,是后来那些面包房做的不地道,葡萄干的酸跟面包的奶香融合在一起,松软的口感不甜不腻,再配上一杯浓浓的热牛奶,令人食指大动。

减肥太有难度
小茹姨送过面包后便走了,刘秀荣心里有些过不去低声道:“妈,这总白要人家的东西不好吧,就算是邻居也得有来有往的,再说了,小茹那心思明摆着呢,整个河沿路没有不知道的,要说就凭这姑娘的爽利劲儿真成了咱家媳妇,也是正荣的福气,但正荣那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别的都好说就这处对象结婚,心里头有主意着呢,一直憋着劲儿想找个模样好的,挑拣了这些年,小茹是好,可正荣不中意也白搭啊。”
姥姥也是明理的,听了女儿的话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兄弟都这么大的人了咋就不明白呢,这找媳妇就得找那性情好,知冷着热的才有好日子,光模样儿好能顶个啥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裳穿啊,真是的,小茹多好,跟咱家是经年的老邻居,知根知底儿,又从心里头喜欢正荣,这些年正荣不在家的时候,多亏了她时常过来帮我料理家务,嘴甜手巧性子还爽利,跟我也投脾气,将来真要嫁过来,都不用担心婆媳矛盾,多好的事儿,偏你兄弟瞧不上,嫌人家不好看,怎么就不好看了,我瞧着就挺好。”
刘秀荣忍不住笑了:“妈,您瞧着好没用,又不是您老娶媳妇,得正荣看着好才行,总归是人家小两口过一辈子。”
姥姥长叹了口气:“要这么说,往后真不能要人家的东西了?”语气颇为遗憾。
晓晓知道姥姥不是可惜东西,是真心想让小茹姨当儿媳妇,遂放下杯子道:“姥姥,以前人家小茹姨送东西过来,可都收了,要是往后忽然不收了,小茹姨会怎么想,一个弄不好邻里关系都生疏了。”
姥姥听着真愁了:“可不是,要是以前没收过也还罢了,偏偏这些年没少要人家的牛奶,如今忽然不要了,人家能不多想吗,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这往后可咋办,回头正荣真娶了个媳妇家来,怕也免不了闲话。”
晓晓目光闪了闪:“姥姥你想的也太远了,要我说这事儿您就装不知道的好,小舅不是还没处对象呢吗,结婚就更没影儿了,这会儿您还是先把邻里关系处好了,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呗。”
姥姥也想开了点点头:“晓晓说的在理儿,成天想这儿发愁哪儿的还不愁死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愁,今儿先过今儿的日子,晓晓想吃什么跟姥姥说,姥姥给你做。”
晓晓也不客气:“姥姥我想吃酥鱼。”
刘秀荣瞪了女儿一眼:“就你事儿多,这酥鱼做起来最是麻烦。”
姥姥不乐意了:“麻烦啥,只要晓晓喜欢,姥姥天天都给你做,听说吃鱼最补脑子,晓晓不是快考试了吗,正是用脑子的时候,得多补补才行,我这就买鱼去。”说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进屋拿了钱就往走。
金生跟正荣都爱吃饺子,尤其正荣爱吃他姐调的三鲜馅,平常日子刘秀荣忙着上班,就算偶尔回娘家也只是沾沾脚儿,待不了多会儿就得走,难得能住下,时间宽裕就包顿三鲜馅的饺子吧,想着,刘秀荣便嘱咐晓晓好好复习功课,也跟着姥姥去了。
老爹跟小舅睡得正香,晓晓也不吵他们,搬了小桌出来搁在阴凉处,坐着马扎子开始复习,今天她决定暂时不做数学卷子了,开始主攻物理化学,毕竟明天就是模拟考,怎么也得全面突击一下,毕竟大话她刚都说出去了,得考重点高中,上大学,可要凭她这卷子上的分数,想考重点高中根本是痴人说梦。
好在这三十年被现实推着,始终没放弃深造,加之又有金手指傍身,就算考不上一中那样光辉灿烂的高中,好歹也能够上个重点吧。
至于小茹姨跟小舅,也不用急在一时,毕竟晓晓很清楚,距离小舅认识后来那位作妖的舅妈,还有一年多呢,想到此,便收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都放到了复习上。
这一复习就扎了进去,姥姥跟她老娘买菜回来,也没敢打扰她,轻手轻脚的准备,眼看晌午饭熟了,两个睡觉的男人都醒了,刘秀荣这才叫女儿吃饭。
午饭是炸酱面,也是晓晓喜欢的,尤其姥姥炸的酱,堪称一绝,肥瘦适宜的五花肉切成肉丁,跟自家做的酱煸炒,再放上几个干辣椒,直到炸出红亮亮一层油,再配上焯过水的白菜丝,拌在一起,别提多好吃了,晓晓一顿能吃一海碗。
吃饱了还喝了半碗面汤,用姥姥的话说原汤化原食,结果是真有些撑了,晓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在洗脸盆里看见自己圆圆的脸之后,还下决心想减肥呢,这么吃下去,别说减肥了,不增肥都是稀奇事。
到底是自己嘴太馋了,早上吃了一个大面包,中午又一海碗面条,再坐着不动劲儿,估计很快就会变成大宝那样的肥猪了。
想到此大宝那个肥墩墩的蠢样儿,晓晓哪还坐的住,忙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河边逛逛。”便跑了出去。
刘秀荣没来得及拦,人都没影儿了,不禁道:“这丫头,明儿就考试了,还不赶紧复习,往外头瞎跑什么,河边有什么可逛的。”
姥姥习惯护着外孙女儿:“这干啥也得有时有会儿的,一天光学习不把孩子学傻了啊,再说眼睛也累,出去逛一会儿歇歇眼睛,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刘正荣也道:“妈说的是,姐就放心吧,我瞧着这丫头心里有数呢,将来一准有大出息。”
刘秀荣摇摇头:“什么大出息,一个姑娘家家的,我跟你姐夫就盼着她能考上中专,将来出来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就成了。”
刘正荣却道:“姐您这可就狭隘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姑娘家怎么了,只要有本事有文化,姑娘家一样能干大事,赚大钱,我就听说南边有好些老板都是女的,那做起生意来比男人都厉害……”话没说完就挨了亲娘一巴掌。
刘正荣:“妈好端端的说话呢,您打我做什么?”
姥姥哼了一声:“你少胡说八道,往沟里领你姐,做生意是姑娘家干的事吗。”
刘正荣也不跟自己亲娘打嘴架,嘿嘿一乐:“行,我错了还不成吗,咱家晓晓将来不做生意,当大学教授行了吧。”刘正荣知道他妈最稀罕有文化的,大学教授在他妈心里那就跟西天佛祖的级别差不多,所以说这个,他妈肯定高兴。
果然老太太立马眉开眼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刘秀荣哭笑不得,不禁道:“妈,这大学教授哪是一般人能当的。”就连上大学,他们夫妻想都不敢想呢。

小舅要不您买了吧
晓月从刘家出来顺着河边儿溜达,这时候还没未规划治理,自然也没有后来远近闻名的沿河风景带,更因都是混居的大杂院,生活污水垃圾胡乱倾倒,污染了河水,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臭河,水都是深绿色的。
大概养分足,水菖蒲一丛丛疯长起来,翠绿的叶子,随风而动,远远看去像一只只兔子耳朵左摇右摆,虽有野趣却掩盖不住臭味,过往的路人莫不是掩着口鼻急步而行,恨不能一步就奔到家去,根本没心思欣赏什么野趣。
不紧不慢遛弯的就晓晓一个,不过晓晓也不是为了欣赏野趣,她的目光落点不是水边的菖蒲草而是另一侧的人家。
从晓晓姥姥住的桥头到下个小桥并不远,也就一公里吧,晓晓数了数,共有十六个院子,有十二个多户人家混居的大杂院,四家独门独院,就这十六个院子,就有五家出租,两家卖房的,可见这河沿路多不招待见。
这时候还没有后世满大街的房屋中介机构,老百姓出租买卖房屋除了邻居间口耳相传,便是贴在电线杆儿上手写的字条。
晓晓就是从电线杆儿上获知的信息,晓晓略过了那几家出租的,重点看了看那两个卖房的,一家是大杂院里的一间十四平的,还有一个是独门独院,只不过信息有些模糊,没有准确的门牌号,却也不难找,毕竟这一片就四家独门独院,晓晓挨个看过去便锁定了河沿路中间那家。
这家独院的位置不大好,正在两个小桥中间,也就是出去回来,无论走那边儿都得走一半河沿路,这时候谁也不乐意从河沿路这边儿走,能避则避,所以这中间的人家,就等于处于劣势中的劣势,就跟后来买房一样,地势优越交通便利的房子就贵,地势偏的就便宜。
这河沿路临河近水,在后来可是实打实的黄金地段,这一片的房价真跟做了火箭似的一路飞涨,晓晓还记得市里赫赫有名的天价豪奢小区,有两个都在这附近,是后来开发的新楼盘,开盘打的gg五花八门,什么得江南水乡之韵,远眺森淼之境等等,gg词儿说得再花俏也只有一个主旨,就是临水近河,这是最大的优势,也是高房价的底气。
但后世无可争议的优势在现在却是绝对的劣势,后来的近水临河,是因市里规划治理之后,河道清污,植树造景,人人避之不及的臭水河成了一条美丽的风景带,才劣势变优势。
这是政府的规划也是时代进步,而自己若不是经过了一次,也绝想不到同一个地方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转变。
晓晓心里有感叹也有庆幸,感叹时代变化,庆幸自己是个重生者,所以,若不把握住这样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儿天理难容呢。
晓晓站在那家落了锁的小院外,整个河沿路就这一家院子落了锁,院墙不是很高,跳上砖砌的河堤惦着脚能看见院内大致的格局。
院子不大但还算规整,这边都是解放后盖的,没有那种几进几进的,都跟姥姥家差不多,只不过姥姥家的院子是几家混居,这个院却只住了一户,瞧着像是很久没人住了,屋门都上了锁,院子里也有些乱,堆了不少杂物。
晓晓再次感叹,在后来这样的地段,这样一个院子的价格,估计比那些顶级的豪宅都奢,别说这样一整个院,就是里面一间小屋那也不是老百姓能奢望的。
如今却成了堆杂物的地方,人家还着急的想脱手,真是时代不同,人们的价值观也是天壤之别,这时候人们还没意识到房子有多值钱,因为大都是福利分房,只要工作了就有自己的房子,但这种福利分房很快就会随着改革而消失,等商品房大行其道的时候,房子成了商品,价格便会打着滚的往上翻。
正胡思乱想着,忽肩膀被拍了一下:“这院子里有什么可看的,你这小丫头都看入神了,小舅喊你都听不见。”
晓晓这才发现小舅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还跳上了河堤跟着自己一样往人家院子里看。
晓晓目光一闪,心道,自己正琢磨从哪儿入手呢,小舅倒是来的正好,小舅无疑是她认识的人里最有生意头脑的,这样的人大多有远见。
想到此便一屁股坐在了河堤上,伸手拽了拽刘正荣的裤腿:“小舅坐。”
刘正荣倒也不嫌臭,跟着坐了下来:“说吧。”
晓晓倒有些意外:“小舅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刘正荣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可是你舅,从小看着你长起来的,还不知道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不想跟你爸妈说,才跑出来等我的。”
虽说小舅完全误会了,晓晓还是忍不住拍了句马屁:“小舅英明。”
刘正荣立马舅爱爆棚,拍了拍胸脯:“说吧,什么事小舅都能解决。”
晓晓也就不在啰嗦直入正题,指了指前面落锁的院门道:“小舅知道这家院子要卖吗?”
刘正荣:“我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事啊,这一片就这么十几个院子,算下来都是街里街坊的,谁家卖房子还能不知道吗,更何况这个院本来就是我们厂供销科付科长家的,先头住了半年,嫌守着臭河搬走了,这边就用来堆杂物,去年年底听说付科长的爱人办出国,得用钱,这边儿便贴了条要卖,可这河沿路臭啊,但能有点儿辙的都恨不能搬走,谁会在这儿买房,况且他这院子还在中间儿,更难卖,这不贴了都大半年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要我说卖是甭想了。”
晓晓目光一闪:“那小舅知道这院子具体卖多少钱吗?”
刘正荣:“听说老付要一万五。”
晓晓眼睛陡然睁大,身子往后一仰,要不是小舅抓着她的胳膊险些没栽河里去:“什,什么,才一万五。”晓晓太震惊了,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后世动不动就价值千万的地段,竟然一万五就能买个院子。
刘正荣怕她栽倒河里去,索性拉她跳到了地上站稳了才道:“一万五都没人问,他想卖贵了可得卖得出去啊,现如今市里好地段最贵的房子也不过六七百一平,他这儿虽说是个独院,可满打满算也就四间房,总共算下来也就五十多平吧,一万五就合三百多一平了,守着臭河边子,谁花一万多买这儿啊,又不是脑袋抽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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