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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圆满人生—— by欣欣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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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杨睿对崔颖不过是少年时期懵懂的好感罢了,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喜欢,更何况崔颖对他也没意思,而无论外貌家世性格品质,娟子一点儿不比崔颖差,且娟子喜欢杨睿,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两人能在一起也算水到渠成。
至于崔颖大概会跟着肖阳出国吧,毕竟她对肖阳一向非常执着,不过出国的费用对于普通的工薪阶级家庭来说真是很沉重的负担,即便崔颖家的条件不差,但供女儿出国估摸也并不轻松。
对于娟子信誓旦旦的说肖阳会找自己表白的事,说实话一开始几天晓月真有点儿担心,主要同学这么多年,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尴尬。好在一直到报完志愿,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肖阳也没找她。
晓月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儿终于松了下来,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毕业聚会,大大小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好像高中一毕业只要是一届的都能攒个局儿聚一聚,流程都差不多,就是吃饭,大概觉得自己成年了,还会喝酒,喝的熏熏然了开始高谈阔论展望未来,每一个都是踌躇满志的,而这个时候晓月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毕竟她不是这个年纪的,空有十八岁少女的皮囊,内里却是一个饱受过社会毒打的单身老阿姨,想踌躇满志都不可能。
其实今天聚餐的不是高中同学是初中,七中的初三九班,也不知道是谁攒的,竟然把全班都攒了过来,本来娟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晓月是想找借口推掉的,毕竟天天聚实在累,可娟子说初三九班全班的同学都去,如果自己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来了,找的饭馆离着七中不远,之所以选中这家是因为有个超大足以容纳四十多人的大包间,摆下四张大桌都不拥挤,且设施齐全,除了吃饭包间里还安了卡拉OK,不想阔论的就拿着麦克风唱歌,如此一来包间里就更闹腾了,晓月觉得头有点儿疼,就想趁同学们不注意出去透透气,刚站起来往外走,却被杨睿拦住了:“你,你别走。”这小子喝了好几瓶啤酒,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差不多,醉眼迷离的,说话都不利落了。
晓月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喝迷糊了,看清楚点儿我不是你家娟子,她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杨睿乐了:“我,我知道你不是娟子,你是苏晓月。”
晓月点头:“看起来还没喝迷糊,那你拦着我做什么?”
杨睿:“不,不是我,是肖,肖阳,他有话要对你说。”说着忽然大吼了一声:“大家安静,班长有话说。”刚才还闹腾的包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晓月顿觉大事不妙,可这时候走也来不及了,只能停下转身,果然肖阳站到了最前面,他手里拿着麦克风,看见晓月转过身,肖阳笑了,他笑的格外灿烂,但晓月却头皮发麻。

青春总有遗憾
头皮发麻之余脑子里冒出一句话绝不能让他说出去,随即飞快跑了过去,一把抢过麦克风,晓月的动作非常快,肖阳都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麦克风就换到了晓月手中,肖阳能做的就是愣愣看着她,然后晓月就发现刚才还闹腾的人头疼的包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跟肖阳身上,杨睿忍不住开口:“苏晓月你抢麦克风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有话跟肖阳说,那你们这可够默契的,那句诗里怎么说的来着……”
旁边有个男同学接道:“杨睿亏你还是一中的呢,怎么连句诗都记不住,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旁边一个女生接道:“心有灵犀一点通。”接着女生就咯咯的笑了起来,男生们开始起哄,整个包间跟开了锅似的,比刚才还闹腾。
晓月都有点儿傻眼,她印象中七中九班这些尖子生都跟书呆子似的,没想到也这么能闹,杨睿尤其兴奋,拍着桌子喊号,让晓月有什么话快说,被曹娟踢了一脚才稍微收敛了点儿,不过仍是满脸通红兴奋的不行。
而旁边的肖阳也好像反应了过来,却没说什么,只是那么看着自己,即便晓月没跟他对视依旧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灼烫。
晓月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手里抓着的不是麦克风而是一块烫手山芋,烫的难受偏还不能丢开。
就在晓月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她的好闺蜜开口了:“晓月你不会是见班长拿着麦克风一时技痒想唱歌了吧。”
晓月眼睛一亮,投过去一个感恩戴德的目光开口道:“对啊,我是想唱歌了。”
不知谁放了卡拉OK的伴奏带,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光阴的故事,晓月松了口气,真要是一首自己不会的就更尴尬了。
她举起麦克风唱了起来:
春天的花开
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
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
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
这首光阴的故事真是永恒的经典,尤其适合现在的情境氛围,渐渐的所有同学都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
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
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歌声里有同学们逝去的青春,更有飞扬的未来,所有的相聚都会分别,所有的分别都期盼着下一次的相遇,光阴不停流转,青涩的故事也都留在了过去。
这次七中九班的聚会在罗大佑这首光阴的故事中达到了高潮,然后就戛然而止了,至于原因是因为肖阳,把酒当成汽水灌了下去,然后酒精严重过敏的他就悲惨了,直接进了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并未出什么大事,晓月几个都跟去了医院,其实她们跟去也没什么用,因为自始至终肖阳身边都有崔颖跑前跑后的忙活,温柔周到细心,根本用不着别人帮忙,她一个人完全能搞定。
这意思晓月都觉她们在旁边都碍事,所以大夫一说没什么事了,几个人就撤了,出了急诊,曹娟忍不住道:“这崔颖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眼珠子都恨不能长脑瓜顶上,到了肖阳跟前儿怎么一点儿架子都没了。”
杨睿道:“人这是贤惠懂事?”
曹娟听得心里发酸,一撇嘴道:“呦呦,还贤惠懂事,当谁不知道你喜欢她呢,可惜啊你再喜欢也没用,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被她一顿刺,杨睿脾气上来:“对,就算她看不上我也不妨碍我喜欢她。”
曹娟脸色都变了:“杨睿你现在还喜欢……”
晓月被两人吵的头疼,不等曹娟说完就拦住了她:“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会儿,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吵的,杨睿虽然娟子不对在先,但你作为男的就不能大方点儿吗,对女朋友包容一下能死啊,娟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回头把你的气话当真,再后悔可就晚了。”
其实话出口的时候杨睿就知道不妥,这会儿被晓月一吓唬,想到曹娟的性格,悔的肠子都青了,有心解释可旁边有晓月跟宋刚在,好面子的他说不出软话,只是道:“是她先跟我吵的……”
晓月跟宋刚同时翻了白眼,决定不管这两个人了,挥挥手都跑了,留下这两个人自己解决问题,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没有别人,这两个人不管吵得多厉害都能飞快和好。
果然晓月跟宋刚一走,杨睿就过去拉曹娟的手,被曹娟一把甩开却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又凑上去,几次拉扯之后终于拉上了手,曹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不还挺硬气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杨睿:“刚不是晓月跟宋刚在吗,老同学跟前儿总的留点儿面子吧。”
曹娟瞥他:“我怎么记得你刚才说喜欢崔颖呢。”
杨睿忙道:“那不是一生气话儿赶话儿吗。”
曹娟摇脑袋:“少来吧,咱俩又不是今天才认识的,瞒谁呢?”
杨睿:“那不是小时候眼光不好吗,而且,那也不能算真喜欢。”
曹娟白了他一眼:“你以前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
杨睿:“是,是,我以前眼光差,现在眼光最好。”忽然道:“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你非让晓月唱什么歌啊,肖阳好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
曹娟没好气的道:“什么机会,快算了吧,晓月真要对他有意思,还能等到现在吗,以肖阳的聪明,我不信他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明白还要表白是为了什么,想对自己过去几年的单恋做个交代之后拍拍屁股出国吗,他倒是交代了,却把烂摊子丢给晓月,是不是有点儿太自私了。”
杨睿:“什么自私,肖阳不过是想在出国之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罢了。”
曹娟:“那我问你,假设肖阳今天表白之后,晓月接受了,肖阳会为了晓月不出国吗?”
杨睿想了想道:“出国是肖阳一直以来的梦想。”
曹娟:“就是说不会为了晓月留下对吧。”
杨睿:“干嘛非要这么想呢,如果晓月接受的话,以晓月家里的条件完全可以跟肖阳一起出国啊。”
曹娟:“可是晓月根本不想出国。”
杨睿:“总有人要让步吗?”
曹娟:“就算有人让步那为什么是晓月而不是肖阳。”
杨睿挠挠头:“这个……”
曹娟:“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是受封建重男轻女的余毒洗脑,觉得就该女的做出让步,凭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人能顶半边天。”
杨睿知道再争论下去,两人说不得又得吵起来,忙道:“是我狭隘了,就是说,凭什么女的就得让步,应该男女平等。”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曹娟噗嗤一声笑了:“行了,别耍宝了,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不合适?”
杨睿好奇了:“为什么不合适,我看他们相处的挺好。”
曹娟摇头:“你不了解晓月,你别看她平常挺文静温柔的,其实超级有主意,只要她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而且能做的很成功,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杨睿:“可我怎么感觉她对感情上挺迷糊的。”
曹娟:“或许不是迷糊而是太理智,也或许她自己还没搞清楚。”
杨睿:“啊,感情跟理智有什么关系?而且怎么会没搞清楚,你刚不还说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吗。”
曹娟:“就算圣人都有迷茫的时候,更何况晓月,不过或许搞不清楚自己喜欢谁,却很清楚的自己不喜欢谁,所以,何必要弄到尴尬的境地,毕竟还要做朋友的不是吗。”
杨睿只能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娟子说的很对,今天如果肖阳表白了,晓月不接受,那以后再见面可就尴尬了,倒不如现在这样,等以后肖阳回来还能聚在一起,至于肖阳,人生哪能十全十美,留点儿遗憾也算这段青春岁月的一份记忆吧。
从医院出来,晓月终于松了口气,坐上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听到报站的声音,晓月忽然想起,貌似她跟肖阳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趟公交车上,也是坐在最后一排,那天是一模考试,肖阳根本没理会谁坐在他旁边,他正在认真的做卷子,然后自己帮了他一下,再然后自己被赵阎王调进九班,跟他坐了同桌。
平心而论肖阳很帅很优秀,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如果在前世是自己这等平凡女子终其一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或许正是很清楚他以后什么样儿,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他发生点儿什么,毕竟以后的肖阳可不止优秀还非常的风流倜傥,在知道他那些足以媲美明星的花边新闻之后,还喜欢他,那自己绝对是有病且病的不轻,如果是前世自己没重生的时候,或许会不一样,而前世那个灰头土脸需要靠一场又一场的相亲努力脱单的苏晓月,跟光鲜亮丽身为社会精英的肖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完全不可能有交集。

以恶制恶
华老的医术非常神奇,一个针灸疗程下来,除了走路还有有些许不自然,爷爷的身体几乎已经恢复到了病前的状态,接下来的疗程只需要定时来做理疗就好,用不着住在医院里了,听完华老的诊断结果,晓月大喜:“您的意思是我爷爷可以出院了吗,什么时候?”
华老笑着点头:“办好了手续今天就可以出院。”
刘秀荣蹭的站起来:“那我这就下去办手续。”说着人已经出了病房。
华老低头对病床上的老人道:“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月,想来老哥哥也想家了吧。”
家?想到大树胡同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苏富贵神色微微一暗,只能勉强道:“是,是有点儿想了。”
这语气神态明显不对劲儿,华老眼里闪过疑惑,在他来看这位老哥哥应该没什么不如意的才对,虽说就是一位普通的退休工人,可孩子们争气又孝顺,儿子儿媳妇孙女儿轮着班的在跟前儿伺候着,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雇陪护的,毕竟他们也是有事业的,虽然不大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从来探病的人也能看出些端倪。
自从老人住进中医院,就没断过来探病的人,花篮水果篮天天都堆的满满当当,本来什么人过来探病华老并没注意,但前天院长忽然跑到病房来,华老才知道前儿来探病的那位衣冠楚楚器宇不凡的中年人正是浩月明诚的老总,对于浩月明诚即便华老这个半退休的老专家也是知道,毕竟浩月明诚作为完全民营的房产公司,拿下了七星湖那一片地盖别墅做开发,这位张总随之声名鹊起,如今可是临海市商界响当当的人物,说白了就是财神爷,也难怪院长会跑过来了。
而这位张总也是奇怪,来探病的却不认识病人,还得晓月那丫头介绍,而且那丫头介绍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张总不张总,只是说是她张叔,当时自己还纳闷来着,既然叫叔按理说应该是爷爷这边的,怎么病人却不认识。
不过看起来那位张总跟晓月丫头异常亲近,就像亲叔叔,真让人越看越糊涂,虽然没明白他们的关系,但有一点华老却清楚,那就是这个晓月丫头绝不简单,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是老首长亲眼相中的孙媳妇儿啊。
想到此笑道:“那老哥哥回去好生休养,切忌别着急生气。”说着顿了顿又道:“还有不能偷喝酒。”
被华老当众戳破,苏富贵老脸有些挂不住只是低声辩驳:“没偷喝,没偷喝。”
华老:“这个你可骗不过我,别看我这年纪大了,鼻子可灵着呢,老哥哥不知道,疗养院那些老首长们就因为被我发现偷喝酒,都骂我是狗鼻子呢。”
等华老出去了,苏富贵忍不住低声道:“晓晓啊,你说这华老头不会吹牛吧,他不就是一个中医大夫吗,怎么会认识老首长,难不成那些老首长也来这里做理疗?”
晓月心道哪用得着老首长们来,华老本来就是中央保健委员会的老专家,专门给首长们看病做保健的。
不过如果把这些说了,估计会吓着爷爷,还是算了,于是含糊的点点头然后岔开话题说起出院后住到河沿路的事。
一说这个苏富贵就急了:“不行,我说了不住河沿路,就回大树胡同。”
晓月当然知道爷爷的倔脾气,不过这次她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遂道:“可是大树胡同那边要拆迁了。”
拆迁?苏富贵一愣之下摇头:“不可能,前些日子老陈头来看我的时候 ,都没听他提过。”
晓月:“陈爷爷来看您都是上礼拜吧,可大树胡同那一片规划拆迁是今天早上的新闻,都登报纸了,不信您看。”说着把桌上的报纸拿过来摊开,翻到新闻版面指给爷爷看:“您看这写着呢,市政府继续推进城市建设工程,对大树胡同等一些片区的老旧危房进行改造,近日将启动拆迁,您看这还有照片呢,照的就是咱们大树胡同。
苏富贵摸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自己看了又看,虽然没上过学,字认识的不多,但大树胡同几个字还是认识的,更何况还有照片,照片的确是大树胡同。
看清楚了,苏富贵也兴奋起来指着报纸上的照片道:“这是咱们那胡同口那棵大槐树,我跟你陈爷爷无冬历夏都在树下下棋,错不了,错不了……”一叠声的错不了让晓月有些心酸。
大树胡同那一片其实是当年地震后盖的临建棚,后来用来安置运输厂的职工虽然翻盖过,但因匆忙盖的,房屋质量并不多好,加之这么多年风雨侵蚀年久失修,早就成了危房,按理说早该拆迁改造了,但那么多户,启动拆迁改造可是一笔巨款,政府财政无力支持,开发商又是无利不起早,对于这样的民心工程大多不感兴趣,所以才拖到现在。
这件事晓月本来也是不敢想的,她能想到的就是处理好小叔跟赵卫红的事,然后说服爷爷住到河沿路去,不过晓月也知道以爷爷脾气很难。
但就在她挠头的时候,张叔帮她解决了难题,张叔说浩月明诚本来就打算跟政府合作民心工程,毕竟作为民营的房地产公司,跟政府搞好关系非常关键,而且民心工程能赚到口碑,对公司的长久发展有利,做生意吗总不能只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眼光得长远才行。
对于张叔说的这些生意经晓月是弄不明白的,不过明不明白都没关系,她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好,那就是大树胡同要拆迁了,爷爷这倔老头再不想也得搬到河沿路去住。
苏富贵高兴了一会儿却忽然想起老二金强还有混横不讲理的老二媳妇,那是个没理儿都能搅三分的混账,这一听说拆迁了能不闹腾?
想想都发愁,忍不住叹了口气,晓月哪里会不知道爷爷的心思,伸手在爷爷眉头抚了抚:“拆迁是好事,您老怎么还愁眉呢。”
苏富贵:“拆迁自然是好事,可你小叔哪儿……”说着又不禁叹了口气。
正说着刘秀荣办完手续回来了,进来却没关门而是对后面道:“来都来了,不进来在外面做什么?”
听了这话苏富贵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谁来了?”
刘秀荣道:“是金强来接您出院了。”
一听是金强,苏富贵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这混账来做什么?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想来气死我吗。”
苏金生:“你老就别气了,其实金强天天都来,就是怕您生气才不敢进来,今天是我让他来的,他知道错了,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刘秀荣也道:“就是,知错能改就好。”
苏富贵看向大儿媳:“你妈是个糊涂人,又偏心,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可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真不计较了。”
刘秀荣:“爸,我嫁到老苏家就是老苏家的媳妇,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一家人,一家子还计较什么,只往后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就是了。”
苏富贵心中感动,冲着门外大喝了一声:“还不滚进来。”
外面的苏金强这才期期艾艾的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瞄了晓月一眼又急忙错开目光,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怕这丫头,但他现在就是怕了。
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苏金强就忍不住胆寒,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个从小乖巧的侄女怎么会跟那些人认识,而且对这丫头言听计从,这丫头不是一中的学霸吗,不说马上就上华师大了吗。
现在自己所有赌债的借条都攥在这丫头手里,她那天说的很清楚,以后自己再赌就剁手指头,一回剁一根儿。
苏金强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这丫头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动都不动,语气也一样,就好像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苏金强就是知道,这丫头绝对能做得出来,因为她的眼睛很冷,非常冷,冷的他只对视一下就忍不住打哆嗦。
现在的她不是自己的侄女,是自己的债主,是地狱里的罗刹。
见苏金强一副怕自己的样子,晓月差点儿破功,而这个主意是周浩宇出的,周浩宇这家伙鬼点子最多,告诉她收拾苏金强两口子这种人就得以恶制恶,然后一个电话就叫来了七八个浑身刺花的大汉,不知从哪儿把苏金强那些欠赌债的借条都弄了来,然后把苏金强绑到一个废弃仓库里,演了一出戏,苏金强就真老实了。
现在想想晓月都觉神奇,然后让那些人拿着借条去找赵卫红要账,赵卫红看见那厚厚一大摞借条跟那些黑社会一样的大汉,吓都吓死了,哪还敢耍混,忙撇清说离婚了,跟苏金强再没瓜葛,接着一溜烟跑了,生怕这些人抓住她抵账似的。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简单快速,通过这件事晓月发现周浩宇这两年真没白在生意场上混,心机手段跟过去完全不是一个段位了,现在的他,稍微抬抬手就帮自己解决了困扰,再不是过去那个缠着自己合伙开店的二百五了。

莫名的爽
苏金强生怕晓月再找她麻烦,便跟着收拾东西,在医院住了这么多日子,东西实在不少,苏金强跟着上楼下楼的拎了三趟,本来最后一趟的时候苏金生让他在楼下等着,谁知苏金强又跑了上来,要搀着爷爷走,爷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会儿装什么孝顺,一边儿去,我自己有腿能走。”
苏金强只能讪讪的松开手,苏金生忙替兄弟解围:“爸刚华老专家可说了,您现在走路得小心,可不能摔跤,就让金强扶着点儿吧。”说着冲自己兄弟使了眼色,苏金强会意忙扶着老爷子的手臂,老爷子这次没说话就冷哼一声,这意思哪有不明白的,苏金强松了口气,兄弟俩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走出病房,晓月母女俩提着病例跟药袋子跟在后面,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苏富贵停住脚,跟值班的护士道:“这些日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护士虽然年纪不大,却极会说话笑道:“瞧您老说的,这本就是我们工作,看着您老这么精神我们也跟着高兴呢。” 又嘱咐了出院需要注意的事项,提醒下次来针灸理疗的时间,还亲自送他们出了病房区。
上了电梯爷爷忍不住感叹:“大医院就是不一样,医生护士不仅负责态度还好,不像咱们门口那个小卫生院,都冷着一张脸代答不理的,跟谁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真是拿一回药就呕一肚子气,也不跟人大医院的大夫们学学。”
苏金强听了心道,老爷子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想一个小卫生所管拿药的都跟大尾巴狼似的,更何况大医院了,尤其是老爷子这次住的第一医院跟现在的中医院,这两所可是临海市最牛的医院了,尤其这中医院的针灸理疗更是全国都有名,他家老爷子病房那一层楼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住进去的,那可是老干部才有的待遇,刚自己下楼的时候还有两个妇女指着自己扫听是哪位老干部家属呢。
苏金强其实也纳闷,他知道大哥跟着刘正荣开修理厂没少赚,可再有钱这干部病房也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吧,估摸是刘正荣找的关系,提到刘正荣苏金强不禁想起停在楼下的大奔,那可是大奔啊,除了电视里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呢,电视里可都是大老板才能坐的,听说得好几十万呢,不会是刘正荣的车吧,这才几年啊就发达了,不止有大奔还有司机,干什么买卖这么赚啊?
苏金强其实不知道大奔是张叔的,知道老爷子今儿出院,特意让司机过来接,倒不是显摆而是这辆车内部空间大,也够稳,老人家大病初愈能坐的舒服些。
司机小王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外,出了中医院大楼直接就能上车,晓月让老娘坐在副驾驶,老爹小叔跟爷爷坐在后面,刘秀荣习惯唠叨了一句:“注意安全。”
晓月摇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又跟司机小王道:“王哥你知道地址吧。”
小王点头:“知道。”晓月这才合上车门。
看着车开出了医院大门,晓月正要叫出租车,不想一辆吉普猛然冲了过来停在她跟前儿,玻璃落了下来,是周浩宇,他摘了墨镜,吊儿郎当的道:“喂,免费的出租坐不坐?”
晓月:“免费的当然得坐。”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周浩宇见她第一件事就是系安全带,不禁摇头道:“你至于吗,难不成还不相信我的车技,”
晓月不理会他的话,开口道:“看路,集中精神开车。”
看她这样儿周浩宇忽然想起当年从西郊的修理厂开车送她回家那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啊。
出了医院开到马路上,周浩宇忍不住道:“听说你报名学本儿了,就你这胆儿敢开吗。”
晓月瞥了他一眼:“听说?听谁说的?”
周浩宇挑眉:“当然是你小舅了,前儿吃饭的时候,你小舅说等你的驾驶本下来,今年的生日礼物打算送你一辆车,让我帮着参谋参谋送什么车,我说我参谋没用,重要的得你喜欢,正好今儿这个机会,快说喜欢什么车?”
晓月摇头:“送车?开玩笑我还得上大学呢,你见过哪个大学生是开车上学的。”小舅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去年生日送了自己一台电脑,已经够奢了,谁想到今年竟然要送汽车,也不想想自己才高中毕业,送了汽车又不能开去上学,白放在那儿不是浪费吗。
周浩宇:“你这丫头就是矫情,大学生怎么就不能开车上学了,我那会儿倒是想呢,我家老爷子买不起啊,就你现在这身价,别说一辆车就是买十辆天天换着开,都不叫事儿。”
晓月翻了白眼:“谢谢你啊,我可没你那么烧包。”
周浩宇:“还是张叔了解你,当时张叔就说你小舅这个礼物怕是送不出去,果然让张叔说中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打算开车,学什么本儿啊。”
晓月:“我就是想趁着现在有时间的时候考个本,以后想开的时候就能直接开。”
周浩宇跟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儿一样哈哈笑了起来,晓月瞪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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