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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娇—— by云芙芙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13

“可是我?吓到郡主了。”汤芩竹收回手,笑得温柔。
萧苒不敢直视的垂下眼帘,手指紧张的揉搓着绣帕,“没,没有。”
汤芩竹倒没想到她的胆儿那么小,不过小些?才好成事,遂循循善诱,“我?听说福乐郡主在董家村时,隔壁住有一少年同福乐郡主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笃深,只是那竹马早年来了金陵后便断了联系,也不知道那么久了,郡主可有找到自己的那位小竹马。”
咬着下唇的萧苒摇了摇头,眼里一片伤感,更?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我?们国子?监里最?近新转来了一个学生,听口音倒是和郡主有几分相?似,年龄也同郡主相?仿,更?巧合的是,那人也曾在董家村镇住一段时日。”
“汤小姐,你可否告诉我?,那人的名字。”不知为何,萧苒的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嘴里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宋哥哥。
汤芩竹明?白鱼儿已经上钩,轻勾红唇,“他?姓沈,名归砚,不过他?之前?为宋姓。”
“他?今日也来了府上赴宴,郡主可要与他?见上一面。”
“我?听说,那人也在一直寻找曾经的青梅。”
今日虽是借着赏花宴为把福乐郡主推进贵女圈,可各色花卉也是必不可少的点缀。
很快,便有丫鬟小厮端着一盆又一盆争奇斗艳的月宫仙子?,牡丹走?了进来,促使满院争奇斗艳。
大庆男女大防虽不重,可在共邀男女客多?时,就会划分为男眷,女眷两个院子?。
自从真?少爷,假小姐的事情被捅破后,无论是寒门还是贵族圈对沈归砚的态度都变了。
在没有爆出他?才是盛国公府真?少爷时,他?给人的印象是,人虽穷但自有清傲风骨,且文采斐然,爆出来后,怪不得读书好,原来是家学渊源。
特别是本就对他?多?有欣赏的三皇子?——萧亦宸更?是主动?和他?交好。
沈归砚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无论和谁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人欣赏,自然也有人指责他?装。
这时,一个小丫鬟端上一壶酒,趁着他?们都在玩飞花令时为沈归砚满上,又快速退到一旁。
沈归砚正?端起杯中酒,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导致他?手上拿不稳,杯中酒洒落,沾湿衣服。
撞到他?的人调侃道:“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
沈归砚神情几经变化,随后放下手中酒樽,“张兄说得是。”
撞到他?的那人却?不依不饶起来,招来丫鬟,拿过酒壶,亲自给他?斟上一杯酒,“不行,沈兄你走?之前?得要先喝上一杯才行。”
“刚才是在下鲁莽撞到了沈兄,为表歉意,在下先干为敬。”少年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瞬间引来一片交好声。
指腹摩挲着酒樽边缘的沈归砚不得否认这人是真?聪明?,看他?迟迟没有喝下那杯酒就过来故意撞到他?,又以退为进的让他?喝下第二杯酒。
他?要是不喝,就是成为沈家少爷后开始瞧不上他?们这群昔日寒门同窗。
要是喝了,可不就是如了他?们的意,他?也好奇,他?们到底准备了什么。
沈归砚端起酒樽递到嘴边一饮而尽,把空了的酒樽扔在地上。
少年露出得逞的狡黠,拍手起来,“沈兄海量!”
“大气!”
男客那边发生的事并未传到女客这边,只是仍会有有心人过去打听自己心仪的男子?今日是否会赴宴,又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偶遇。
坐在席上,吃了好几块抹茶酥饼的宝珠看着回来的冬儿,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九分,剩下的一分就留着给她瞧热闹。
垂眉敛睫的冬儿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事情已经办好了。”
“干得不错,我?看那姓沈的这一次还死不死。”许是心情好,宝珠不自觉多?喝了几杯,平日里根本不会醉人的果酒为何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雪苹正?要劝小姐少喝一些?,在筵席旁伺候的丫鬟看准机会上去,微微一笑地附身行礼,“郡主,您好像有些?醉了,可要到院里休息一下,好醒下酒。”
一听别人说自己醉了的宝珠当?即反驳,“胡说,本郡主才没有喝醉,本郡主的酒量好得很。”
“好好好,郡主没醉,郡主可要去休息一下。”雪苹看着往日里果酒都只是小饮几杯的小姐刺激醉的唇瓣红脃似染了蜜,想来是醉得不清了,伸手就要去夺她手中的酒杯。
郡主的酒量向来浅,她一时没注意,倒是让她多?喝了不少,届时让夫人知道了,可如果是好。
“本郡主,好像是有些?困了。”喝得两颊生绯的宝珠夺过他?们想要抢自己酒杯的手,可是她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得难受,她说的话也是迷迷糊糊,连看的东西都出现了一层幻影,任由着她搀扶自己。
许是晕得难受,连脚下踩的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云端上软乎乎得没有落实?感。
“善。”
由丫鬟在前?面领路,冬儿,雪苹跟在后面。
一路走?来,红墙绿瓦,小桥流水,枝叶扶疏,各色牡丹如晚霞灼灼而艳,婉转的鸟鸣声空灵悦耳。
走?到一半时,有一面生的丫鬟来喊走?雪苹,说是沈府的马车出了意外,要她过去一趟。
雪苹看着醉醺醺的小姐,一旁是催得急的丫鬟,正?犹豫不决时。
“你去吧,由我?照顾小姐就行。”冬儿搀扶住喝醉后格外乖巧的小姐,也在庆幸小姐不闹腾,要不然指定会出事。
丫鬟也笑道:“这是长公主的府邸,姐姐难道还担心郡主会出什么意外吗。”
雪苹沉吟片刻,随后道:“你照顾好小姐,我?去去就回,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一定不能离开小姐半步,知道吗。”
雪苹刚走?,冬儿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像是吃坏了肚子?,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怀疑自己再不去茅坑就要拉裤子?上了。
这时,春梅善解人意道:“要是姐姐肚子?不舒服,先去解个手吧,郡主由我?搀扶进去就好,你看,我?们已经到了院子?外了。”
牡丹深处,有一竹屋掩于簌簌竹林中,可窥雅致一角。
已经疼得脸上发白的冬儿捂着肚子?,心想着都到院子?外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要是她再不去解决,怕是真?要拉裤子?里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能伺候郡主,是奴婢的福气。”春梅接过宝珠,搀扶着人往里走?去。
屋里鎏金雪山景香炉袅袅飘起几缕白烟,粉白相?间的竹帘随着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琳琅声。
窗外适有鸟雀展翅而飞,穿云而过,投下几星黑影。
“郡主,奴婢久守在外边,要是有事,记得唤奴婢。”春梅把门合上后,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锁把门锁住,并守在外面不让人进来。

喝得醉醺醺的宝珠刚被放上床, 整个人便?睡了过去,连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只知道躺到床上后便觉得脑袋好沉,灵魂好重, 房间里还燃着好闻的果香,想不到长公主府里的客房倒是弄得挺讲究的。
千娇万态破朝霞的牡丹丛中, 曲红缨看着已被小厮引到客房那边去的沈归砚, 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还生起了少?见的愧疚感, “我们这?样?做, 会?不会?不太道德了点,那位在如何也是郡主, 要是长公主知道了怎么办。”
“对敌人仁慈, 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汤芩竹乜了她一眼,悠悠地晃着杯中明月酒,“我们帮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说不定他们还会?感谢我们呢,至于?长公主, 她恐怕巴不得此事落成。”
纵然萧冉是她亲生女儿,但也沦落在外十几年,一般的世家高门肯定瞧不上这?等儿媳,下?嫁她又舍不得,也担心亲女受了委屈, 而?同被抢走真身份的沈归砚不但出身盛公国府,还和?萧苒有过青梅竹马的情谊,要是她在背后?推力, 沈归砚兴许真能成为下?一任盛国公。
并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曲红缨看了眼周围,“宝珠去哪了?”
“兴许是又跑到哪儿躲懒了。”汤芩竹放下?手中杯, 起身指尖轻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好戏就要开场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记得多叫几个人来。”热闹要人多才有趣,人一多,就算对方想抵赖都赖不了。
随着鎏金雪山景香炉里的香燃至过半,满屋子的果甜香浓郁饱满得想要令人情不自禁的咬上那么一口。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宝珠觉得口渴,身体?隐约发热的扯着衣服,正要喊冬儿给自己倒水解渴,抬手一摸,却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鲜活的,还有着跳动的声音,说明此?刻躺在她身边的是个活人。
等等,活人!!!
本还有三分醉意的宝珠猛地惊醒,比她大脑先一步清醒的是她的腿一脚人踹下?床底,并把床上的被子一卷,全部卷在身上后?才伸长脖子往床边看去。
铺着厚厚一层羊毛绒毯的地面上,额头撞上床边的沈归砚也正皱起眉头回望。
四目相对中。
宝珠皱起一双柳叶眉。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被踹下?床后?醒来的沈归砚揉着被撞到的额头,一脸迷茫的对上坐在床上,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少?女。
因为嫌热,宝珠在睡梦中把外衫扯得七零八落,她此?时又是以?俯视的姿态和?他说话。
身上穿的嫩黄色挂脖肚兜堪堪兜住一双圆润雪桃,随着她的动作,隐约可窥雪地里绽放的一朵娇艳红梅。
离得近了,似乎还能嗅到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猝不及防撞见美景的沈归砚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鼻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要流出。
“本郡主还想要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宝珠顺着他望过来的目光往下?看,立即羞得涨红了脸捂住春光无限的胸口,抄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
“你这?个色胚子你乱看什么,你在看,本郡主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等等,要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是她,那………
抱着锦被缩到角落里的宝珠一想到这?个可能,小脸瞬间煞白?一片,手指用力的掐着锦被,才不至于?让自己过于?失态。
不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应该是另一个人吗。
“我知道了,是你,肯定是你做的对不对。”再次抡起软枕向他砸去的宝珠恨不得把牙齿都给咬碎,“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伪君子,真小人,王八蛋。”
“你这?一次肯定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让我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好把我赶出金陵,送去当叫花子一样?讨饭是不是。”
从地上起来的沈归砚扬了扬眉,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聪明了一回,倒也没有否认,“我以?为宝珠妹妹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心眼极小的小人了。”
他渴求他们二人的关?系是长长久久,而?不是他带着她喜欢的假面欺骗她,让她一直活在谎言中,也渴望她能接受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他,并非戴着面具的他。
他的承认,更是迎面给宝珠劈来了一道雷。
不是,他不应该否认的吗,怎么还承认了!
“你,你这?是不打算装了。”指尖害怕得发颤的宝珠对上他嘴角挂着的笑,心头直发悚,喉咙似卡住了一根鱼刺。
又想起马车里那次,他当着自己的面毫不留情的杀了人。
他就是个疯子,变态!
沈归砚敏锐的捕捉到她对自己的恐惧,心脏像被捏住一样?泛起刺疼,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我以?为宝珠妹妹比起这?个问?题,更好奇另一个问?题。”
骨指抓得锦被抽丝的宝珠咽了咽口水,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输人气场,“什,什么问?题。”
来到床边,弯下?腰的沈归砚忽然低下?头,恶劣地掐住宝珠的脸,“宝珠妹妹希望和?你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萧哥哥,还是希望看见富乐公主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知道他可能猜到了什么的宝珠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咬唇否认,“你在说什么,本郡主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等她出去后?,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羞辱她的男人!
“是不明白?,还是装傻充愣呢。”沈归砚微凉的指尖从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处缓缓往上移,划过红润饱满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双因害怕而?闭上的长睫毛。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能让宝珠看清楚他的额角上还留有一道疤痕,正是那日她用茶盏砸的。
她非但没有半分心虚,有的只是为什么不砸得在狠一点,最好是直接把他砸死!
沈归砚对上她愤恨得不知悔改的眼睛,轻叹了一声,“你可知道你们这?样?做,会?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
明知道她做的事?情有多恶毒,可他依旧对她说不出半句重话。
也气他怎么就被那么一个愚蠢又恶毒的小家伙吃得死死的,连半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们不是没有成功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宝珠急忙改口,眉眼间带着冷然的倨傲,“就算本郡主真的做了什么,也跟你没关?系,我做什么事?要你置喙,要你指手画脚,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捏紧她下?巴的沈归砚下?颌线收紧,漆黑的瞳孔泛起冷色,“是和?我没关?系,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娶她,和?她生儿育女吗。”
宝珠认为他愤怒的点莫名其妙,瞪他,“为什么不行。”
她直白?的承认简直是将沈归砚气得胸腔发疼发胀,后?槽牙都因嫉妒而?咬碎,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并不给她躲避的机会?,“难道是我就可以?,如果换成和?陌生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是大哥,二哥呢。”
下?巴吃疼,被迫和?他对视的宝珠瞪他,“大哥二哥才不会?像你那么不知廉耻,还没有和?人家姑娘定亲就无媒苟合,无耻下?贱。”
手指用力得在她手腕留下?一圈红印的沈归砚脸色阴沉,哪怕语气极力克制着愤怒,仍是外泄了几分,“你可知道什么叫无媒苟合。”
他整个人的周身涌动着压抑的危险性,连周边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仿佛只要她在多说一句话,捏着她下?巴的手,会?毫不犹豫的掐断她纤细脆弱的漂亮脖子。
并不会?察言观色,或者说在这?方面格外迟钝的宝珠因为手被禁锢着,疼得眼眶泛红,抬脚就往他身上踹,“姓沈的你这?个混蛋,你捏疼我了。”
“你还不快点放开本郡主!”
听她喊疼,怒气瞬间散去大半的沈归砚连忙松开手,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润嗓,等做完后?又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本想要开口斥责她的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对不起,刚才可有捏疼你。”
“滚!本郡主才不要你假好心。”
喝完一杯水的宝珠冷哼一声,光着脚下?地往房门走去,要是她在不走,等下?红缨她们肯定会?带一堆人过来,然后?看见她们两个共处一室,到时候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来到门边的宝珠拉开门,发现?这?门关?得格外的紧,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气急败坏的对着门又踢又踹,“开门,放我出去。”
“这?是你自己设下?的局,你难道忘了吗。”自嘲一声的沈归砚拎着她的绣花鞋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一只脚为她穿上。
他帮少?女穿鞋的动作格外熟稔,动作更轻柔得像是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玻璃。
任由他伺候自己穿鞋的宝珠警铃大作,一把扯过他束得整齐的玉冠,眼眸眯起,“你在瞎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不能乱冤枉人。”
“是与不是,郡主不是在清楚不过。”长缨玉冠被打落在地,一头水墨长发软顺垂下?肩膀的沈归砚磨了摸后?槽牙,拽过她的手一个欺身把人压在身下?。
“宝珠同是女子,难道不知道清白?和?名誉对一个姑娘来说有多重要吗。”
两只手被桎梏,仰躺在地上的宝珠对上他那双过于?带着说教意味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闭嘴,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和?本郡主说话的,你怎么就知道是毁了她,不是她自己上赶着的,一个庶女能嫁给到盛国公府,他们全家都得要对本郡主…………”
宝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话,未尽的话也跟着咽下?肚里。
眼睛瞪大的宝珠随着他的靠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贴上她唇瓣上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啊!混蛋!”火气蹭蹭蹭直冒的宝珠抬手就要去打他,可惜两只手都被他桎梏住动弹不得,她更以?着屈辱的方式被他压在身下?。
“混蛋,我要杀了你!”
他怎么敢的!
听说长公主府里有三绝,一绝为倾城牡丹,二绝冬日红梅落雪,三绝是那竹林雅室。
当长公主带着宾客前来此?间竹林雅室之时,忽听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声响极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礼部尚书家夫人眉头微蹙,“咦,那屋里头发生了什么大的动静,可别是进了贼。”
张御史的夫人不以?为然,“说是贼,说不定是有哪对野猫偷跑进去呢。”
机智的婆子已经来到门边开门,结果这?门怎么推都打不开,只能如实报告,“殿下?,这?门被人从里面反锁起来了。”
长公主凤眸凌厉,“来人,给本宫把这?门砸开。”
“本宫倒是要看看,是哪来的野猫敢在本宫府邸私会?。”

跟在后面的曲红缨正四处找宝珠的身影, 还纳闷,“奇怪,宝珠去哪了。”
张绾晴塞了块花生糖进嘴里, “她前面喝多了,正?被带去醒酒, 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你忘了, 她有多期待看?这个乐子。”
但是她的心里为何老是不安, 仿佛等下会?发生什么变故。
正?当她们二人压低声?线说话时, 一个丫鬟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传了过来,“郡主, 您可终于来了, 殿下正?一直派人去找您呢,你好端端地跑去哪儿了。”
“对不起,我前面迷路了。”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听不出丫鬟嘴里的埋怨。
曲红缨和张绾晴听到声?音后,二人齐齐脸色大变的转向说话的人。
走?过来的不是福乐郡主又是谁, 要是福乐郡主出现在这里,那么屋里的人会?是谁,刹那间,她们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但愿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
此时从里反锁的房门也被撞开,满屋子飘荡的果甜香随着?风往外飘, 甜得?几?乎腻人,少女娇气的痛呼声?,少年急促的喘息声?也被风带了出来。
在场有不少经过人事的妇人, 一听便红了脸的知?道里头?发生着?什么。
此番前来的除了女眷,还有男眷也跟着?来了, 一些家族在男子出现梦遗后就会?安排教导人事的丫鬟,他们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能不明白里边正?有多香艳。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儿郎和风骚的小娘子跑到此处私会?,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真是不怕臊。
即便有人想?冲进去一探究竟,也只能先抓耳挠腮的忍着?,要么伸长着?脖子想?要往里瞧。
推门进去后,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尚未走?到内间便看?见那对野鸳鸯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扔在门边。
一只绣鞋更是明晃晃的挂在门栓上,随着?门推开,而落在地上。
简直是岂有此理,把她的长公主府当成了什么了!
寻欢作乐的娼馆暗巷不成。
以?长公主为首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紫金红梅百春座屏,他们倒是要好生瞧瞧是哪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青天白日之下干出此等龌龊事。
婆子了然的掀珠帘走?进去,大呵道:“长公主驾到。”
随着?长公主一起走?进来的沈母正?奇怪一双儿女都去了哪里时,等见到屋里的两人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儿晕过去。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儿子怎么和女儿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如此的衣衫不整。
屋里的宝珠襦衫半褪至肘间,露出大片香肩和嫩黄色兰花肚兜,头?发凌乱垂至腰间,落于胸前遮住外泄春光,额间冒出点点香汗,整个人正?坐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少年白皙的胸膛上。
被压在身下的少年玉冠落地,墨发迤逦成景,白皙的脖间,脸颊都多了好几?条暧昧的抓痕,精壮的躯体一览无余。
因?着?少女跨坐在少年腰间,少年的两只手掐住少女纤细得?不足一握的腰肢紧扣不发,他们身下又被层层叠叠的水粉墨兰裙摆遮住,只是一眼,就羞得?让人直呼有辱斯文。
任谁看?,他们两人之间都不清白,也清白不起来。
正?要抓花沈归砚的脸的宝珠听到屏风后传来的脚步声?,动作稍显迟钝的抬头?,对上的是正?闯进来的长公主一行人,跟在后面的是满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好友们,大脑随之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红唇半张半合,才吐出那么一句,“不是,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
事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被抓女/干在床的应该是沈归砚和另一个女子,而非是她。
相比之下,沈归砚但是极为淡定?的取过外套披在宝珠身上,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埋在胸口,锋利的眼眸一压,“可否劳请诸位先出屋子。”
落在后边的萧苒对上少年出落得?越发雅致的容貌,喉咙堵塞得?难受,“宋,宋家哥哥………”
长公主察觉出女儿的不对劲,拽过她的手就往外走?,凤眸凌厉,“还请诸位随本宫出去,至于里面发现了什么,各位就当没有看?见。”
心里已是恨不得?把盛国公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随着?满屋子要看?热闹的人离开后,浑身发抖的宝珠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猩红得?缠满一层蛛网,抬手去掐他的脖子,“姓沈的,我和你没完,我要杀了你!”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我,我也不会?这样丢人。”
大庆虽对男女大防不重,可她衣衫不整的和沈归砚出现在一个屋子里,不管外面的人会?在怎么说她不恪守女德她都不知?道,她在意的是。
经此一事后,她恐怕是嫁不成萧哥哥了,就算萧哥哥不在意,可是皇家人又哪里会?接受有着?个和男子私通坏名?声?的她。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她才不会?嫁不成萧哥哥。
心中有愧的沈归砚禁锢住她的手,以?客为主的把二人体位调换过来,“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这件事,从一开始不都是你布的局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不习惯他居然高高在上和自己说话的宝珠,在两只手又一次被他所?禁锢的支起上半身,气氛得?张嘴要咬他的脖子。
可是沈归砚头?一偏,她咬上的是他滚动的喉结。
说是咬,但她的力度小得?实在是可怜,更像极了闺阁之间的调情。
瞳孔逐渐幽深着?危险的沈归砚微凉的指尖抚摸过宝珠的脸颊,附到她耳边轻笑一声?,“原来宝珠妹妹如此迫不及待,可是,我们都还太?小了。”
走?到屋外后的众人被迎面而来的凉风一吹,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来。
不是,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听一个半大少年的话,还乖乖的走?出来。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盛国公夫人,周围各位夫人鄙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犹如针扎般令人难堪,而她首要做的是向宴会?的主人长公主赔礼道歉,若非因?她一双儿女的缘故,也不会?破坏掉长公主明着?请各位赏花,暗着?是为刚找回来的福乐郡主介绍进贵族圈里的赏花宴。
赏花宴上出现了这样的事,大家也纷纷寻了由头?离开,即使长公主再三交代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可又有谁真的能挡得?住悠悠之口,恐怕多的是要瞧热闹的人。
你瞧瞧,这不是自个肚皮里爬出来的,指定?是随了亲母那不要脸的下贱德行。
当娘的胆大包天调换人家真少爷的身份,好让自己女儿李代桃僵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这当女儿的更是青出于蓝,怕身份揭穿后自己会?被赶出沈家,失了满屋荣华富贵,居然恬不知?耻的勾引人家儿子。
脸上臊得?慌的沈母无视周边的冷嘲热讽,“今日是儿女顽劣打搅了殿下的赏花宴,臣妇改日一定?带这两个不孝儿女亲自登门道歉。”
又笑着?取下手腕上带着?一只,碧绿澄净的翡翠玉镯,拉过萧苒的手腕给她戴上,“这翡翠玉镯子是当年太?后赏给臣妇的,说臣妃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还说要是哪日臣妇见到了有缘人可不能吝啬,今日臣妇一看?见郡主,便知?郡主是这镯子的有缘人。”
“额娘。”萧苒望着?腕上的玉镯,只能求助的看?向额娘,她只知?道这镯子看?起来就很贵重,却不知?道该不该收。
长公主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既是侯夫人所?送,你收下就好。”
萧苒了然的上前道谢:“多谢侯夫人,福乐很喜欢。”
其实萧苒还有更多想?要问的,比如,宋哥哥是不是就是那位和她一样被抱错了的沈家三少爷,还有和宋哥哥在屋里的那个少女,是不是就是那位假千金。
回府的马车内——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宝珠趴在沈母的膝盖上哭诉着?委屈,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母亲,宝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醒就看?见我和归砚哥哥躺在一张床上了。”
“你相信宝珠好不好,宝珠和归砚哥哥真的什么都没有,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宝珠,母亲你一定?要为宝珠做主,把罪魁祸首给抓住,还女儿一个清白,要不然宝珠哪儿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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