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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跨界女法医—— by烟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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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便知道了,在没有对窝点进行勘查之前,她暂时不需要太操心这个案子,审讯工作?隋组长或者老杨他们都可以。
三组隋组长得?知林落来?上班后,很快把猴子和金三的指纹和足迹样本送了过来?。不需要他说什么,林落就开始对些物证进行处理。
大?约二十分钟,林落给了老隋答复,这两个人都曾多次出现在汽车被抢的现场。确实是江宁市最近连续发生的汽车盗抢案的嫌疑人。
她还?列出了表格,将这俩人出现的案子都列了出来?,方便老隋等人在审讯时使用。
有时候,警察可以借由一些信息,从嫌疑人嘴里诈出不少东西来?,这些审讯技巧对于?部分老警察来?说,几乎已融入了本能?。能?不能?诈出来?点什么,就看他们的了。
林落接下来?也?没闲着,翻出了外地?送过来?的部分案子的副卷,开始翻看起来?。
等这次的汽车盗抢案有了重大?进展,她还?得?去外地?出差。
看到十点半左右,林落站起来?抻了抻腰,打算去窗边看看外面的绿树,让眼睛放松放松。这时八组的门开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市局的祈法医。
林落有阵子没看到祈法医了,看到他进来?,她立刻笑着请他坐下,说:“最近你不是去省里参加交流会了吗?会开得?怎么样?”
祈法医用一次性杯子喝了点水,这才道:“还?行,但是没有太新的东西,算是差强人意吧。”
“下午你有事儿?没?”
林落知道他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事,就道:“倒是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怎么,你有事儿??”
祈法医点头:“既然?你有空,那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姚星就在旁边,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致,竖起了耳朵悄悄听?着。
这时他听?到祈法医说:“对,有个案子,需要法医过去看看。”
“事发地?点在黄海区与东明区交界的一个镇子,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孩,刚满20岁,生前患有尿毒症。报案人是死者哥哥。”
“祈法医,照你这么说,这个女孩有可能?是被人害死了?”
“死者哥哥是这么说的。这个家?庭比较复杂,早年父母离异,哥哥随母亲走了,妹妹留在父亲身?边,但父亲后面又娶了一个,还?生了个儿?子,对前边的女儿?挺一般的。这些都是我听?说的一些情况。”
林落点了点头,这种事现在挺常见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她还?不太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还?需要市局的祈法医过去看看。
顾慈跟她有一样的疑问,也?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这时祈法医说:“死者哥哥成年后,与妹妹经?常联系,还?曾经?多次与生父发生争吵。”
“这一次因为妹妹突然?身?死,哥哥报警说妹妹是他父亲给害死的,因为他父亲想给他妹妹配冥婚。”
这两个字立刻引起了林落和顾慈几个人的注意。
他们还?真?听?说过冥婚或者阴婚这种事。只是没亲眼见过。
有些年轻女孩身?死后,尸体会被家?里人卖出去,跟别人家?未婚早死的男孩配冥婚,配冥婚的价格还?不低,在江宁这边有时候要几万块钱。
以这女孩和她父亲之间淡薄的感情状况,她死后父亲给她配冥婚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顾慈疑惑地?道:“这种冥婚属于?灰色地?带吧,都是人死之后才配的。”
“是啊,如果双方都愿意,警察也?不好管。”祈法医说。
“但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死者有可能?还?没死,但她父亲为了省医疗费,早点拿到配冥婚的钱,确实有害死女儿?的动机。”
林落点了点头,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虎毒不食子只适用于?大?部分人,有些父母在面对巨大?诱惑的时候,是什么都舍得?的。
一边是病重拖累人的女儿?,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一大?笔钱。如果这个父亲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女儿?的话,选择后者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林落就道:“那就去吧,黄海区那边向市局申请支援了吗?”
“那边的法医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下,说他有点拿不准,因为死者死了有好几天了,尸体不怎么新鲜,他怕判断出错。”
“你也?知道,这事挺敏感的,如果没有扎实的证据,我们没办法下定论的。现在是几方人马对恃,死者母亲和哥哥是一伙,死者父亲和死者继母是一伙,还?有一伙人是要配冥婚的男方那一家?,他们都给钱了,给了五万,还?找人合了八字,这时候可不愿意放弃。”
“如果处理不好,这些人说不定会打起来?,挺麻烦的。”
林落便道:“那就出发吧,我这边也?没急事。”
祈法医便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林落则给罗昭发了个信息,把这个案子的情况说了下,免和罗昭要用人的时候找不到她
罗昭正忙着开会,简单地?回了个“好”字,倒没说别的。
尸体停放在黄海区的一个农村大?院里,院子里还?扎着灵棚,灵棚周围站着不少本地?人,除了当?事人和当?地?村民,附近派出所和区刑警大?队的警察也?在。
“祈法医,你可来?了。赶紧帮忙看看吧,这帮人闹得?厉害。要不是有警察在这儿?守着,早打起来?了。”
黄海区法医姓周,中等个,头顶微秃,看上去跟祈法医挺熟的。
祈法医没有多说话,一边走一边戴好手套。
有警察在外围维护着秩序,见祈法医他们来?了,便放开警戒带,让他们先进去。
一个中年人站在灵棚外边,正蹲在地?上,不时地?抹下眼泪。看到祈法医等人过来?的时候,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扑上来?就说:“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害死我女儿??为了给她治病,我花七八万了,要不是心疼她,我能?花这么多钱?我容易吗?”
祈法医喜洁,看到那人手上还?抹着眼泪鼻涕,就这么按在他手臂上,祈法医深感不适,皱了皱眉。但他专业素质还?在,只淡淡地?说:“你让开一下,等尸检结果出来?再说。”
他甩了下胳膊,没甩开。这时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过来?把那中年人扯到一边,恼火地?道:“吕树山,你老在这儿?挡着干什么,是不是怕你干的黑心事让警察给查出来?啊?”
“你要是不怕,就别在那挡着,老实在一边等着,少给我装那可怜样。你花七八万给我妹治病,骗鬼吧……”
眼见这父子俩又要吵起来?,警察立刻过来?把他们拉开。
祈法医带着林落面无?表情地?走到一个冰棺旁边,这时早有人上前,将那冰棺拉开。
很快,两个人就看到了一个死去的女孩躺在棺中,她的眼睛凸出,一看就是死了好几天了。
祈法医看了眼,说:“小林,咱们先在这儿?做下初检,详细的检查,得?去殡仪馆做,可能?得?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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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角膜已经混浊了, 呈现出灰白色的?外观,甚至无法透视到?瞳孔。像这种高度混浊的情况,表明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了。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现象, 是因为人死后, 黏多?糖的?水合作用受阻, 水分增加,这才导致角膜变得混浊。
林落抬头看了眼?周法医, 道:“死者死后没有及时放入冰棺中保存吗?”
在?当地死了人,家属会给死去的人净身换衣, 之后再把人抬入冰棺中保存, 尸体在?家中停灵到?第三天再出殡。在?停灵这几?天,尸身都会停放在冰棺中。冰棺一般是由办丧事的?人提供的?, 如果能及时?入棺,尸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周法医摇了摇头:“没有,死者死后, 家属曾将死者尸身交给买家。买家打算把死者与他们家刚死不久的?小儿子合葬, 但死者哥哥不同意, 一来二去, 免不了发?生一些纠纷。耽误了两天才报的?警……”
说到?这儿, 周法医摇摇头, 满脸无奈。从他到?达现场后, 这几?伙人一直在?吵,互相指责, 互不相让, 都想让警察给他们做主。吵得他脑瓜子疼, 压力也很大?。
林落转头看向身后那几?伙被刑警控制住的?人,一时?有些无语。随后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死者身上, 先看向她?的?脸。
祈法医伸手掀开?死者的?口唇,看了看,口唇部没有淤血现象。虽然还没有进行解剖,但凭这一点,基本可以认定,死者不是被人用手或者枕头等?物用力捂住口鼻而死的?。
这一点周法医之前其实已经检查过了。但他还是倾向于认为死者是被人害死的?。只是证据不够扎实,他自己很难给出这个鉴定书。
因为这种鉴定书会?直接决定一家人的?命运,一旦认定为故意杀人,那死者父亲以至于继母肯定会?成为最大?嫌疑人。那他们这个家基本就散了,家里的?孩子势必会?受到?很大?影响。
所以这种鉴定书,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周法医很难开?出来。
就算换成另一个法医,也是这样。可以说,在?鉴定书上签字的?时?候,法医就要承担责任。如果事后证明是法医误判了,那签字的?法医是要被问责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周法医才会?摇人,把祈法医也找了过来。如果祈法医的?看法跟他是一致的?,那他基本上就没什么压力了。
祈法医掀开?死者口唇时?,林落也在?观察着死者的?脸。
她?伸手拨开?死者散开?的?长发?,主要是想看看被头发?掩盖的?皮肤有没有什么异常。
在?拨开?鬓角碎发?的?时?候,林落注意到?,那缕头发?上粘着一小块碎纸。碎纸有三分之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皱皱的?,还带着纹路,很像是小饭店常见的?那种方型餐巾纸。
如果不是她?特意把头发?掀开?,是看不到?的?。
林落怔了一下,随即回头,将负责拍照的?刑警叫过来,指着那片头发?,让他拍下来。
周法医“咦”了一声,与祈法医对视一眼?。在?看到?那片碎纸的?时?候,俩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祈法医受此启发?,二话不说,也开?始检查起死者的?头发?。检查片刻,他在?另一侧发?梢处,也找到?了一点纸屑。
这两处的?发?现,让祈法医和周法医更加确认了之前的?猜想。
周法医主动上前,递过去棉签、镊子和证物袋,为林落当起了助手。林落接过镊子,小心地将那两片碎纸夹起来,都放到?了证物袋里。
之后她?又用蘸过水的?棉签细心地在?死者面部擦拭,以便把残留在?死者脸上的?纸巾碎屑擦下来,负责拍照的?刑警一直在?跟拍,把这些举动全都拍了下来。
接下来几?个人又在?死者头颈部位找了一会?儿,没有再找到?其他碎纸屑。林落不甘心,戴着手套,将死者嘴唇翻开?,一点一点细心地观察着牙龈和牙缝,她?甚至把死者牙齿也扳开?,用手电照向死者口腔观察。
“这也有一块。”林落指着死者舌尖上一块已经被泡软的?碎纸,跟祈法医和周法医说。
祈法医也有所发?现,指着死者一处牙缝:“这里也有一点碎屑。”
周围有好几?个刑警都在?看着,死者口腔和头发?上发?现这些纸屑,意味着什么,凡是有经验的?刑警,这时?候多?少都已猜出了端倪。
也就是说,死者虽然不是被人用手捂死的?,但眼?前的?发?现却表明,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用湿纸巾捂住口鼻,活活闷死的?。
口腔里会?有纸屑,说明死者死之前曾有过挣扎,或者曾尝试着大?口呼吸过……
看着林落采样完毕,周法医直起腰来,深深地看了眼?死者吕小凤的?父亲和继母,什么都没说。
那些人都被拦在?五米外的?警戒带外,看不到?警察的?操作。所以到?目前为止,吕小凤父亲吕树山还不知?道警察发?现了什么。
采集完所有的?纸屑,林落直起腰来,跟祈法医说:“如果死者确实是被人用湿纸巾捂死的?,那我们应该能通过解剖找到?证据。”
祈法医点头:“去殡仪馆做进一步的?解剖吧,检查下内脏器官浆膜和粘膜,看看有没有散在?瘀点性出血。”
这一点,周法医也是清楚的?,如果真?是这种原因致死,那死者的?肺泡腔内和肾间?质也会?有异常表现。
用软性物质,比如塑料、多?层湿纸巾来把人捂死的?话,从脸部皮肤表面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死者体内肯定会?有些变化,能与正常的?死亡区分开?来。
如果吕树山真?干了捂死亲生女儿的?事,那他是逃不过详细的?解剖的?。
当然,为了让结果更可靠,他们会?对死者各脏器进行切片,做一下病理和毒理检查,以便排除心脏猝死或者高钾血症或者中毒等?死因。
几?个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初步确定下方案。林落就把顾慈和姚星叫了过来。
“姚星,一会?儿我们去殡仪馆解剖,你跟顾慈留下,帮助黄海区刑警对这些涉案人员进行调查讯问。死者父亲和继母是重点,你们要多?加关注”
姚星立刻答应了,顾慈却小声说:“师父,刚才我一直在?观察这些人。我觉得死者生父和继母有很大?嫌疑,他俩表情不对。”
林落对他的?能力是比较认可的?,俩人正谈到?这里,这时?吕树山又和他儿子吵了起来,谈得还是花了很多?钱给女儿治病的?事。
林落听?了几?句,跟周法医商量了下,周法医就走过去,跟吕树山说:“把你女儿生前的?病历都拿出来,我们需要对死者生前接受的?医疗方案和用药情况进行了解。请你配合一下。”
吕树山当即愣住了,面上现出几?分窘迫,想了想才道:“病历不知?道放哪儿了,最近家里事儿太多?,乱糟糟的?,可能不小心弄丢了。”
听?他这么说,他儿子气得破口大?骂:“你就编吧,骗完了我妈骗我妹,现在?又骗到?警察头上了。”
“依我看根本就没什么病历,你这一年就没带我妹去看病,要不是我妈给我妹出了一万,让你带她?去做透析,她?怕是连透析都做不上。”
吕树山也吼了回去:“谁说我没给她?治了?我找的?中医,开?了好多?药,很贵的?,那不都得花钱吗?中医又没给我开?病历,我上哪儿拿去?你不要强辞夺理好不好?”
吕小凤哥哥怒道:“药方呢?你拿得出来吗?你骗鬼呢?医生都说了,我妹病得虽然厉害,但也能挺几?年,不至于现在?就没了。你这个老混蛋,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天上打雷怎么没劈死你呢?”
他说到?激动时?,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显然很激动。
几?个警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开?,吕树山被儿子骂得狗血淋头,想要辩解,却因为拿不出病历,硬气不起来。
正在?争吵之际,一个中年男人上前问周法医:“警察同志,小凤的?尸体,我们什么时?候能带走?”
周法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需要对吕小凤进行解剖,以便查明她?真?正的?死因,尸体不会?给你们了。”
这时?在?刑法上还没有规定买卖尸体是违法行为,这种法规还要过几?年才会?出现。这一点林落知?道,但周法医和其他刑警并不清楚未来的?事。
所以现在?这些买家就算买了别人的?尸体,警察也没办法对他们进行处理。
那中年人当场就急了,跟周法医说:“凭什么啊?我花了钱的?,整整五万!五万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你们检查一下不就行了,凭什么你们说不给就不给?”
眼?见着这中年人身后的?家人也要冲上来跟警察对恃,黄海区一位中队长面色冷峻地道:“再闹下去,就到?局子里去说话。”
他这句话吓到?了好几?个人,现场安静了一些。
但那中年人还是不依不饶:“我们也没做什么,我就是想给小儿子找个媳妇,可怜我那孩子死的?时?候连对象都没谈过。我给他找个伴怎么了?我钱都花了,你们说带走就带走,太欺负人了。”
那刑警又不是被吓大?的?,怎么会?被他这三言两语就糊弄住?
他冷声说道:“死者吕小凤死因不明,有被人谋杀的?可能。警方有责任对案件进行深入调查,你们做为当事人,也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如果你们再阻拦警方办案,我们会?考虑以寻衅滋事的?理由对你及你家人进行处理。”
中年人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原以为,吕小凤哥哥是在?无理取闹,但现在?看来,似乎警方比较支持吕小凤哥哥的?看法。
要真?是谋杀,那这女孩子不会?真?的?是被她?爸和后妈给整死的?吧?
想到?这里,中年人后背一寒,感到?特别后悔。他为了这件事花了五万,要说就此放弃,当然是舍不得的?。
警方这边他不敢再怎么样,但他可不怕吕树山。吕树山能害死一个重病的?女儿,还能害死他不成?
于是他立刻调转枪口,跟吕树山说:“啥也别说了,退钱,把我给你的?五万块钱都拿出来,否则这事儿没完。”
那家人也跟过来,都吼着7让吕树山退钱。
吕树山在?听?到?刑警说的?话时?,已经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警察能看出来?
他们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趁着吕小凤睡觉,用几?层湿纸盖住了吕小凤的?脸,又压住她?的?手脚,不让她?挣开?。盖了一会?儿,人就没气了。
那一刻,他确实很愧疚,很惊慌。可人死后,他却觉得特别轻松,因为他终于不用再花钱给吕小凤治病了,那可是个无底洞。而且他还能赚五万,这个钱都能赶上彩礼钱了,也不枉他养了吕小凤这么多?年。
那一刻,他自己开?导自己,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吕小凤也活不了几?年,早几?年晚几?年差不了多?少。她?要是再活几?年,还不得把他拖死啊?
林落淡淡地看着吕树山,随后跟那刑警说:“你们有派人对吕树山家里进行勘查吗?”
那刑警是黄海区的?一名中队长,自然是认识林落的?。他立刻道:“勘查了,我们大?队长今天有事儿来不了,但他特意叮嘱我,要我多?听?你的?。小林,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林落略一思索,道:“目前主要是怀疑,要经过详细解剖才能下结论。我认为害死者的?‘凶器’极可能是白色的?纸巾,刚才取样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对吧?”
那刑警立刻道:“看到?了,我们在?死者家中,确实也看到?了这种纸巾,刚才我已经让人收集起来,放到?了证物袋里。”
林落点头,说:“那行,其他问题我就不说了,该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林落很快乘车随着周法医等?人去了殡仪馆,姚星和顾慈则留了下来,对在?场的?当事人和周边的?百姓进行调查。
林落乘坐的?车开?出去不远,周法医就道:“祈法医,小林,不瞒你们说,我之前就注意到?,死者吕小凤脚踝部和手肘都有轻微的?淤血,这些淤血的?部位不同于尸斑的?位置,区分起来倒也不难。不过程度比较轻微,没经过解剖,我也无法认定。”
“所以找你来帮忙,一会?儿解剖时?,咱们也好好检查下皮下的?情况吧。”
“行,这个没问题,刚才我也简单地看了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估计死者死前有挣扎,被人用力压制住了,又因为死者重病,力气不足,这种抵抗伤比较轻微,再加上尸斑等?情况的?干扰,辨别起来不是太容易。”
“但我觉得问题不大?,再结合脏器检查的?结果,应该可以从多?个角度来验证机械性窒息这个死因。”
因为解剖需要死者家属在?场,吕小凤的?哥哥就跟来了。他跟着林落等?人进了解剖室后,看着自己妹妹被人抬到?解剖台上,咬了咬唇,抹了把脸,眼?泪慢慢地就流了下来。
林落这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和新的?手套,看到?他这种表现,暗暗叹了口气,停住脚,问道:“你跟你妹妹感情如果不错的?话,之前为什么没让她?跟你和你母亲在?一起生活?是哪里不方便吗?”
年轻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不方便,当年爸妈离婚时?,妹妹还小,我妈得上班养我,没办法带妹妹,就把她?留给我爸,由我奶带着。我奶对她?挺好的?,所以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三年前,我奶没了,我妈跟我商量,要不把我妹接过去。但我觉得,我爸那边近几?年可能会?动迁,要是给我妹迁户口,一旦动迁,她?就分不到?她?那份钱了,怕她?将来会?怨我们…所以,就耽误了,都怨我……”
他抹了把脸,抽了几?声,看上去特别懊悔。
林落也不好说什么,有些事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对死者解剖原则上都是需要死者家属在?场见证的?。但这种时?候来的?家属一般都不是近亲,主要是近亲受不了这刺激。
这次来的?是吕小凤的?亲哥,林落怕他一会?儿看到?现场会?难受,她?就道:“我们马上就解剖,如果你不忍心看,就离远点,在?这边等?着就行。”
男青年没吱声,但也没跟过去,显然没办法亲眼?看着自己妹妹被人开?膛剖腹。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解剖过程基本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林落和祈法医都不打算继续参与,让周法医自己来就可以了。
最终的?鉴定书还得等?病理和毒理检测结果出来再出具,但解剖的?结果其实已经能证明,死者就是被人用湿纸巾捂死的?。
做完解剖后,两个人都挺饿了,祈法医就道:“快两点了,咱们先走吧,一会?儿我带你下馆子,那家店味道还不错,比在?这儿吃盒饭强。正好顺路,吃完了可以直接回支队。”
林落饿的?时?候不挑食,有口饭吃就成,所以她?立刻就同意了。刚好这时?顾慈等?人也结束了调查工作,林落就让徐亦扬开?车去把他们俩也接过来,几?个人一块返回市区。
车子出了黄海区,进入栗山区,祈法医往附近一条四?车道的?马路上指了下,告诉徐亦洋:“往那边开?,开?十五米左右就到?了。那家是广东菜馆,菜色很精致。”
“祈法医,那家店我去过,好吃是好吃,可是菜量太小了。就说虾饺吧,一笼没几?个,我一个人就能干掉七八笼。咱们这么多?人,得花不少钱呢?超支了,支队不能给报销的?。”
他现在?也是花自己赚的?钱,花钱再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也知?道计算着花。
祈法医笑了笑,“不用操心这个,今天是我让你们来的?,这顿我请,不走报销。你只管敞开?了吃,吃不饱再要。”
在?人请客,姚星和顾慈求之不得。他们在?单位天天吃食堂,翻来覆去就那十几?样菜,还总是一个味,真?的?有点吃腻了。
美食最慰人心,这顿饭吃得挺愉快。顾慈消灭一笼虾饺后,跟林落说:“师父,这条街我去年夏天还跟姚星来过,这边都是渔具店,上次姚星就是在?这儿买的?钓竿。”
林落默默地听?着,这时?店里有个人捂着鼻子向周围张望着:“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隐约也闻到?了,众人纷纷寻找着味道的?来源。
店里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迅速锁定了目标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服务员皱了皱眉,说:“小夏,你回你店里吃吧,你身上味大?,什么东西啊?这太赶客了。”
年轻小伙不太高兴,“不是,我这刚坐下,怎么赶人呢?我这不是进了点阿魏?不小心沾上味了吗…”
年轻小伙到?底还是被服务员劝走了,随后那服务员对周围的?顾客解释:“大?家不用担心,那个味是阿魏的?味,阿魏是一种中药材,钓鱼也能用上。我们马上开?窗散味,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
听?说是中药材,众人便放了心,只要不是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就行。所以众人的?食欲并没受到?影响,很快就恢复进餐。
林落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她?就问姚星:“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姚星咽下一口粥,说:“嗯,这我还真?知?道,阿魏嘛,阿姨的?阿,魏晋的?魏,确实是中药材,是一种类似于树脂的?东西。在?咱们国家,只有西部地区才有的?。”
“不过那边产量也少,有时?候会?从外国进口。”
顾慈愕然道:“我经常陪我奶奶去药店抓药,我怎么没见过这种药?听?都没听?说过。”
“我没听?说过很正常啊,这种药挺偏门的?,能消积吧,有些人治胃病用这个。一般药店都不卖,只有特别大?的?药店才可能买到?,咱们这儿一般是渔具店卖,钓甲鱼特好使。”
姚星给众人科普一番,又吃光了一个碟子,这才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祈法医去结了帐,众人便站起来,拿好东西上车回了支队。
下午四?点左右,罗昭给林落和老丘都打了电话,通知?他们随队去一趟新汇路的?现场。
“小林,新汇路那个窝点,我们已经派人初步探了探,又蹲守了大?半天,另外两个人一直没有现身,估计他们已经知?道同伙被抓了,可能不会?再回窝点。”
“你跟老丘去一趟吧,老隋在?那儿带人等?着你呢。”
林落一直惦记着这事,据她?估计,刚抓到?的?两个人,只是最外围的?人。至于其他人的?情况,只能慢慢查。
也许,对新汇路的?窝点进行勘查后,她?和老丘能发?现点什么。
林落很快准备好东西,再一次离开?了支队。
新汇路比上午黄海区的?现场近多?了,不到?半个小时?,林落和老丘就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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