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拒绝恋爱脑后—— by霸王花木槿

到了地方一看，就见大门口围了不少人，嘴里说着周婆子老两口和赵美霞的不是。
这就是周婷让张桂去做的事情，去村里哭诉，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伙，让所有人都知道周婆子和周老头，是怎么为老不尊的。
她挤进人群，周老太周老头赵美霞三个人排排坐在院子里，每个人的一只脚都血呼啦的，赵美霞的一根手指软绵绵的垂着，神情最为痛苦，赤脚大夫正在给他们上药。
“婷婷，你在家里放老鼠夹子了？”
看到周婷，周圆赶紧把她拉到一边问道。
他和爸过来找他们算账，结果看到他们三个在床上躺着，一个个面色苍白跟快过去了似的，在他不承认就不给他们找大夫的威胁之后，三人说出真相，表示想要去找他们这段时间做生意挣的钱，撬开了家门。
“是啊，我觉得家里有老鼠，所以才放的，哪知道他们那么傻，那么大的一个老鼠夹还踩上去了呢，我可不是故意的。”
周婷笑眯眯的说道。
她的声音不小，赵美霞三人也清楚的听到。
他们看向周婷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是故意的，她早就预料到了！
谁家的老鼠夹子放在门口，放在被窝里，放在碗橱里！
“爷奶，小婶，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上我就不报警了，但这些东西你们可得照价赔偿。”
周婷把筐子放在他们面前，笑容温柔。
周婆子觉得自己的脚疼的更加厉害了：“赔！我赔！”
周老头赶紧道：“你说多少钱，让老二家的给你！这些东西都是她扔的砸的，我和你奶可什么都没干！”
周婆子反应过来，立刻点头：“没错！是她撺掇我们去的！”
赵美霞气的心里大骂，紧张的朝周婷赔笑：“婷婷，小婶不是故意的，你说多少钱，我给你。”
周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好说好说。”
不知为什么，赵美霞觉得后背凉凉的。
张桂拿着八十块钱回到家，还有些愣愣的。
“他爸，我那个盘子是传家宝？”
“他妈，我吃饭的大瓷碗是乾隆爷时候流传下来的？”
周圆哈哈大笑：“还是三妹厉害，一下子就从赵美霞那老抠手里拿到八十！”
周婷冷哼，她说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她安抚了一下爸妈，告诉他们这八十是赵美霞自愿给的，不是她狮子大开口，花八十块免除一顿牢狱之灾，赵美霞不是傻子，算的明白。
张桂和周长富这才放心下来。
“明天咱们收摊之后去买点碗筷，再买些棉花套新被子，多亏了赵美霞，咱们能盖新被了。”张桂笑的合不拢嘴。
周长富问周婷给自己分配的任务是什么。
周婷拉着他进屋，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看着最后产出的雏形，周长富摸了摸下巴：“这个小车和咱们现在的不太一样啊。”
“对，因为这小车卖的不是快餐，爸，你要做两个，我给你二百块钱，你明天去镇上垃圾场看看，买点铁皮和废车轮车厢之类的。”
“行，放心吧，爸保证给你做的漂漂漂亮的！”
周圆笑着点头。
周婷和张桂在老地方摆摊，周圆去卖收音机。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下班之后不想窝在闷热厨房做饭的人也越来越多。
周婷准备的两桶大米饭，十五个瓦缸的菜品，不到半个小时，卖的干干净净。
见时间还早，周婷把自己留下的饭菜给了旁边的大娘，请她帮忙看一下车子。
大娘嘴上一边说着你这孩子太客气了，一边利落接过饭盒。
这段时间她在周婷旁边摆摊，那香味馋的她哟，对其他的吃食都没有兴趣了，硬生生饿瘦了好几斤，但她不舍得买，她挣的钱还要供闺女读书。
“闺女你和你妈放心去，大娘保证你离开时车子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好，那就麻烦大娘了，一会给你带冰棍回来！”
周婷爽朗说道，挽着张桂的手离开。
除了去买碗筷之外，周婷准备去找个房子租下，最好今天就能把车子放进去。
虽然才五月，但这天已经热了，过几天得更热，房子定不下来，到时候还是他们受罪。
“姑娘，你们是干啥的啊，都在我家这门口晃悠好几圈了。”
胡同最靠里的人家打开门，一个老太太出来，警惕的看着周婷和张桂。
周婷忙道：“奶奶，我们在胡同口看到有人想要出租房子，便想着过来看看。”
老太太回屋，拿着一把钥匙出来，笑道：“早说不就行了，我差点以为你们是贼呢。”
周婷惊讶道：“是你要出租房子？”
“是啊。”
老太太一面打开门，一面道，“原本租住在我这里的是个小伙子，最近他工作忙，来不得了几天，他便说让我给他找个合租的，分担一下房费，小姑娘，你租这房子是谁住啊，要是你的话，可能得男女一起，不太方便啊。”
周婷脆生生回答：“我是做生意摆摊的，把工具放在这里，中午来拿，一两点的时候再送过来，不过夜，不过偶尔我和我家人得住一下。”
老太太放了心：“我这院子大得很，还有雨棚，不管你有多少东西都放得下，风吹日晒都不怕。”
周婷看了看，院子是个小四房院子，正对着门口的两间堂屋，老太太说是那个小伙子住的，西边是厨房，还剩下一个东屋，面积不小。
院角上空搭着木头板子，很实用。
周婷一眼相中，和老太太签订了合同，一下子付了半年的钱。

“爸妈，你们有算过我们这段时间挣了多少钱吗？”
周长富看张桂，家里的钱是张桂管着，他从不过问。
张桂想了想：“每天你给我和你爸五十块钱的工资，咱们到现在干了有几天来着……”
她算了算，吓了一跳：“你光给我和你爸的就有一千多了！”
周长富猛地回头，声音都尖了：“多少？！一千多？！”
张桂苦笑点头。
他们起早贪黑种地那么多年，手里也不过才存下了二百，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挣了一千多。
“那爸妈，你们知道我挣了多少吗？”
“多少？”
周婷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周长富下意识道。
张桂立刻摇头：“怎么可能，每天来的顾客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了。”
顿了顿，她震惊道：“不会是……一万吧？！”
周婷笑着点头：“不止。”
两口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乖乖，一万多！
“爸妈，你们想挣到一万吗？”周婷问。
张桂以为她要给他们加工资，赶紧摇头：“这些就足够了！”
周长富也点头：“这些钱用作我和你妈的养老还绰绰有余，可不能再给了，你做生意，手里得有本钱。”
周婷心中感动，上前揽住二人肩膀，笑道：“这才哪到哪啊，别看一千块现在多，但说不定几年之后，这一千块钱就跟一块钱差不多。”
张桂觉得有道理：“是啊，咱们小时候一分钱可以买两支铅笔，一床小被单，现在呢，一分钱连个鸡蛋也买不到。”
她脑筋比周长富转得快，“婷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周婷：“我想教给你们做另一种吃食生意，咱们一家，称霸省城吃食市场！”
“啊？”二人睁大了眼睛。
周婷早就有这个想法，八十年代是风口，猪都能飞起来，要是抓不住这次机会，那她可真是比猪还不如。
而这个时候，街边小吃几乎没多少种，她解锁的小吃篇，种类繁多，口味多种，涵盖了各种消费者人群，只要推入市场，必定火爆。
“爸妈，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婷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父母，当然，隐去了金手指神厨系统，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多新奇小吃，她解释说自己前几年偶然见到了一本食谱，那个时候她没在家里住，爸妈自然不会怀疑。
张桂和周长富对视一眼，谁不想挣更多钱啊！
“我们学 ！我们要挣大钱！”
二人异口同声，斗志昂扬。
声音把周圆吸引过来，看到三人齐刷刷在厨房，笑容神秘，吓了一跳。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周圆眯起眼睛。
“我们是在商量怎么改进吃食生意呢，二哥你要加入吗？”周婷邀请。
周圆摇头：“不了，我对做饭没兴趣，还是喜欢捣鼓我的收音机。”
周圆点头，人各有志，她不勉强。
而且二哥的生意不比她差。
“婷婷，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开始吧。”
张桂摩拳擦掌，已然等不及。
周婷欣然答应。
看到周婷忙起来，周圆欲言又止，最后走出了厨房。
要不是明天还要早起赶集，张桂和周长富还不想去休息，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所有的小吃学会，周婷哭笑不得，“妈，这不能着急的，一样一样学，要学精学好才行。”
“你说的对！”
二人听话回去休息，但这一晚他们却激动的很晚才睡着。
能不激动吗，闺女是村里第一个万元户，儿子也是万元户，等到他们生意做起来，也是万元户。
他们家一下子出了三个万元户！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等给老大写信的时候，把这件事写进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还用你说，我早就打算好了！”
接下来的两天，张桂和周长富学会了十多种小吃，张桂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摆摊了，但周长富的小车还没做好。
没错，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三辆小车就是为了卖小吃的。
“你抓紧点行不行，耽误一天时间就少挣一天的钱啊！”
“妈，你别催我爸了，他的螺丝刀都快拧出火花来了，咱们先去省城，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到租的房子去，以后咱们做小吃就在那里做。”
周婷拉着张桂朝外走去，周长富感激的看着闺女。
周圆在外面等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连周婷她们出来都没发现。
“二哥，走吧，二哥？”
“啊，哦，走。”
周圆点头，提脚往前。
到了省城，三人和往常一样分开。
周婷让张桂在地方等着，她去推车。
到租房的地方，院门锁着，看样子一起合租的人应该是还没回来。
周婷嘴里哼着小曲，一面打开门。
看到院中摆设，她愣了一愣，然后擦了擦眼睛。
这还是她的车子吗？
咋擦得锃光瓦亮的？
因为是做吃食生意，周婷很注重卫生，小车不可避免的沾染上油污菜汤之类的，每天开张之前她都会擦的干干净净，但和今天这如同反光板一样的车把，掉了一层漆似的车厢，周婷沉默了。
“大娘，昨天合租的那个小伙子回来了？”
周婷敲开房东的门，问道。
这个小院只有她跟合租的人有钥匙，虽然房东也有一把，但那是备用的，而且房东不可能帮她打扫，因为她都八十多岁了。
“好像是，我睡得早，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了。”房东点头。
周婷皱了皱眉，房东见她脸色不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婷便告诉了她。
房东笑：“我当什么事呢，小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个小伙子特别爱干净，我见过他一天拖了五次地，扫了八次院子，而且他不喜欢油烟气味，从来不开火。”
周婷明白了，原来是有洁癖啊。
这就能说的通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回去之后拿出一块钱塞进小伙子的门缝里，另外写了一张纸条，既是感谢他的举动又是表达了歉意。
半个小时之后，男人来到了这处院子，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他莞尔一笑，拿出笔在下面回复了一句，塞进了东屋房间。
周婷把车子骑回去，张桂看到也吓了一跳，得知这是合租小伙打扫的，赞赏点头。
“这么勤快的小伙子少见了。”
周婷迎合天气，做了几道爽口清凉的小菜，特别受欢迎，很快一扫而光。
她注意到一人买完饭也没离开，就在不远处看着。
等顾客不多的时候，那人走了过来：“大妹子，我来你们这连续买了好几天的饭菜了，看出你的手艺很好，也很稳定，我想和你做笔生意怎么样？”
周婷把铲子交给张桂，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道：“这边油烟大，我们那边聊。”
二人来到几步之远的地方。
来人开门见山，表示自己是省城饼干厂的主任，马上就是他们饼干厂的成立十年的纪念日，到时候厂子要举行一场活动，希望周婷能去为工人们做一顿饭，当然，会给周婷安排助手。
周婷有些为难：“谢谢你的喜欢，但我这边还要出摊，你也知道很多都是回头客，他们就喜欢吃我这一口。“
“大妹子，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而且我们会给你费用的，一天五十如何？”那人说道。
周婷摇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我要对顾客负责。”
“一百？”
“我说了这不是钱的事儿……”
“二百，不能再加了。”
那人面露恳求，他已经四十多岁，还是一个小小主任，这次他好不容易和厂长争取到了负责这次活动，若是办得好，他明天就能升职，要是办的不好，那退休之前都是一个小主任。
周婷想了想：“三百，否则免谈。”
她一天的营业额最少都有三百，说实话还是她亏了。
那人咬咬牙：“行！”
他自掏腰包拿出一百，换明天的升职，值了！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周婷便去忙了。
张桂得知这件事，皱眉：“要少了，不值。”
周婷摇头：“妈，这是我们打开名气的好机会，饼干厂是个大厂子，两万多的工人，那都是咱们额潜在客户啊，而且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摆摊。”
见她不说话了，张桂好奇：“我们不摆摊干啥啊？”
“开公司啊。”
各个厂子看似独立，其实负责人之间都认识，只要她能在饼干厂厂长面前混个脸熟，对方再给她介绍个生意，她不就能认识的更多的大佬，这些大佬可都是宝贵的财富啊。
张桂问什么是公司，她没听过这个词
“以后你就知道啦。”
突然车子被人踹了一脚。
周婷眉头一横，遇到找茬的了？
她立马提起菜刀走出去：“谁！”
这几天有摊主模仿她，也做了这种小车，卖起了快餐，但没有一个能超越她，于是他们就想出了各种馊主意，害的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发飙了。
“姐姐……”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我想买饭。”
周婷扫了两边，最后低头，见一个个头还没车子高的小男孩站在那里。

“卫哥，我饿了，咱们去周婷妹子那边买点饭吃吧。”
小李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和旁边的卫劲安说道。
一大早他们出去办案，直到现在才回来，三四个小时，连口水都没喝。
卫劲安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周婷了，点了点头。
“妈呀，周婷妹子的生意也太好了吧，这都两点了，还这么多人。”
看到围在摊子前的人群，小李感慨。
卫劲安看了几眼，神情骤变：“出事了！”
不等车停稳，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小李终于意识到不对，那些人根本不是在买饭，而是在看热闹啊！
“有人找周婷妹子的麻烦！”
围观群众正看的带劲，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是谁不小心，没搭理，对方还在继续拍。
他不耐烦回头：“有毛病……公安同志？！”
卫劲安穿的制服，更显威严，他淡淡颔首，沉声问道：“里面怎么了？”
“嗐别提了，这小姑娘真是倒大霉了，遇到一个熊孩子，那熊孩子非要吃红烧肉，但红烧肉早就卖没了，小姑娘好声好气的商量说明天再做，熊孩子不愿意啊，大吵大闹的，那对父母也是个拎不清的，跟大爷似的趾高气昂，竟然让妹子现买去，现场做。”
其实现场做也不是不行，主要是那女的态度，拽的跟谁都欠她似的，要是他，他也不去买！
卫劲安眯了眯眼睛，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者示意，立刻大声喊了一句公安来了。
哗啦，刚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瞬间散开，卫劲安顺利进去。
周婷和张桂站在一旁，对面是一家三口，小孩子呲牙咧嘴，女的横眉竖直，男的站在女的身后，缩着脖子，整个人看起来窝窝囊囊。
“怎么回事？”他上前，黑眸扫过对面三口，视线落在周婷身上。
周婷冷嗤，不知是对他，还是对三口人。
“卫同志，是这样的……”
张桂虽然觉得卫劲安有未婚妻还接近婷婷这事做的不地道，但他是个公安，这些争执和他说是合适的。
闻言，卫劲安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婶子。”
女人眼珠子在卫劲安和周婷母女身上来回转了两下，“好啊，你们认识！那你肯定要偏袒她们娘俩了！”
卫劲安冷声道：“你也知道你做的不对？”
女人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卫劲安在说什么，她反驳：“我哪里做的不对了？顾客是上帝，我儿子想吃一份红烧肉，为什么不给做，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张桂忍不住道：“我闺女都说了红烧肉卖没了，煤气也快用光，支撑不了再炒一道菜！”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要红烧肉。”女人扬起下巴。
“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做红烧肉，我就不走了！”女人挡在车前，得意洋洋说道。
周婷眯了眯眼睛，对付这种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法子。
她撸起袖子，正要上前，卫劲安迈了一步挡在她面前，“小李，聚众闹事的后果是什么？”
小李拿出银手铐：“喜提局子三日游！”
卫劲安斜睨：“那你还在等什么？”
“是！”
小李精神的敬了个礼，拿着手铐朝女人走去，哼敢找他周婷妹子的事，胆子肥了！
“你竟然敢拷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警告你们赶紧放开我，要不然等会我一个电话过去，你们这身绿皮就得扒下来！”
“哎呦我好怕啊。”
小李撇嘴，利落的把手铐咔嚓锁上。
男人慌了，赶紧上前说好话，“我们不吃红烧肉了，我们这就走，你快点把我媳妇放开吧！”
谁知听到这话，熊孩子不愿意了，大喊着我就要吃红烧肉，他阴沉沉的看向周婷，这个坏女人，她要是老实给自己做，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吗，他越想越生气，尖叫一声，用头朝周婷撞去。
卫劲安眸色惊变，想要上前的时候，周婷利索一闪，反手抓住熊孩子衣领，直接提溜起来。
“坏女人，恩？”
她冷冷扯动嘴角，啪啪的拍了两下熊孩子脸蛋。
女人大叫：“别动我儿子！蠢货，你还愣着干什么，救儿子啊！”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周婷冲上去。
周婷一脚把男人踹翻。
熊孩子被宠惯长大，是邻里街坊中的小霸王，同龄人都害怕他，大人拉不下脸和他计较，久而久之他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如今他被周婷单手提溜在半空，自己的爸爸更是被这个女人一脚踹晕，他害怕了，哇哇大哭起来。
“还吃红烧肉吗？”
周婷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熊孩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周婷满意点头，把熊孩子放在地上，笑眯眯的表情猛地一变，“滚！”
熊孩子吓得转身就跑。
卫劲安审视的看着周婷，她果然和之前不一样了。
女人见自己儿子被周婷欺负，目眦欲裂，她朝人群中刚挤进来的一人大喊：“张渚，你侄子都被人欺负了，你还不快点来帮忙？”
周婷惊讶回头，就见张渚走了进来，她看看昏倒的男人，又看看张渚，“这是你大哥一家？”
张渚点头，他愧疚的朝周婷弯了弯腰：“周婷妹子对不住，他们给你添麻烦了。”
周婷：“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上次她去医院看张父张母，就对张渚大哥这一家观感极差，经过今天这一遭，更差了。
女人看到张渚和周婷认识，傻了眼。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认识公安，还和她小叔子看起来很熟悉！
“公安同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张渚对卫劲安说道。
他爸妈出院之后，就和大哥断绝了关系，他愿意叫一声大哥，是因为他还顾及兄弟情，可今天这一出，让他清楚意识到，这个兄弟不要也罢，若是执意维持关系，早晚要出事。
卫劲安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张渚和周婷身上转了几下，点头，示意小李把女人一家带上车。
“我告诉你们，我娘家有人，你们会后悔的！”女人还在叫嚣，被小李没好气的关上车门，险些砸到她的鼻子。
“卫哥,走啊！”
卫劲安本想和周婷说两句话，小李跟叫魂似的。
“知道了。”
他只好转身上车。
周婷瞥了一眼吉普车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
“你大嫂刚才说她娘家有人，真的假的？”
她不关心卫劲安怎么样，卫家有根基，只要卫劲安不犯错误，谁都动不了他，她担心的是小李，小李家境普通，也没后台。
哪怕有卫劲安护着他，但女人要是找人去骚扰小李家人，也够麻烦的。
张渚以为周婷担心自己：“我大嫂娘家有人在政府当官，比我职位高，但你不要担心，我会去找那个领导说的，如果他执意助纣为孽，我就去举报他。”
周婷嗯了一声：“那麻烦你了。”
很快张渚也走了。
他打算把这件事先告诉爸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候从别人那里听到风言风语，再胡思乱想。
周圆过来听说了这件事，气的牙痒痒，“要是我在这里，她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周婷逗他：“是啊，我二哥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一拳就能把人给抡到天上去。”
周圆无奈：“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行，以后我就在你们旁边摆摊卖收音机！”
“这里消费人群不适合啊……”
“三妹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周圆去收拾车子，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在骂那一家三口。
周婷若有所思。
公安局。
女人和男人因为聚众闹事，要被关押三天，小李通知了他们的家人，来领熊孩子回去。
来人是熊孩子的舅舅，他想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被拒绝。
出来公安局之后，他问外甥怎么了，熊孩子便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很生气。
“一个乡下姑娘，还敢拒绝我大外甥的要求，吃她的红烧肉，是给她脸了！还有那两个小公安，吃他娘的熊心豹子胆了！”
他转了转眼睛，计上心来。
“爹娘，我妹妹被人欺负惨了，你们快去找我表叔出面帮忙啊！”
回到家，熊孩子舅舅大步走进客厅，看到一个老者坐在正中央，他眼睛唰的一亮，“表叔您来了！”
“您是不是听说了，来帮我妹妹的啊？”
话音未落，他爹一个健步冲过来，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打了他还不够，又一巴掌抽在熊孩子脸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看你都吃成个猪了！”
熊孩子哇哇大哭。
熊孩子舅舅抱住熊孩子，不满：“爹，你打孩子干啥啊？有错的又不是他，是那个低贱的乡下姑娘和那俩小公安！”
“我呸！还低贱的乡下姑娘，人家是王书记的座上宾，王书记刚才亲自去找你表舅了！至于你说的那小公安，呵呵，那是卫家公子！”
“卫家？哪个卫家？难道是把家产捐献给国家的那个卫家？”熊孩子舅舅惊呼道。
他爹冷笑：“没错！卫家公子去找了你表舅，直接说那姑娘是他的人，你动谁？你他娘的能动谁！”
熊孩子舅舅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妈呀，妹妹这次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那乡下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王书记和卫家公子都护着她？”
他爹和表叔也在疑惑。
大柳树村。
周婷三人回到家，默契的没有和周长富说这件事。
周长富心小，肯定会多想。
“婷婷，我把车子弄好了！”
周长富带着三人去看他打造的小车，听到家人的惊叹和夸奖，他高兴极了，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那是，我的手艺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保证，这四辆小车，用个十年没问题！……咦，婷婷你眼睛不舒服吗，咋这么挤弄眼啊？”
周婷叹了一口气，朝他手里的烟努了努下巴，又指了指张桂。
周长富一怔，手跟被烫了一下似的，烟掉在了地上。
坏了，太得意忘形，露馅了！
张桂指了指周长富，又看向周婷：“是你给你爸买的吧？”
周婷讪讪笑。
“他妈，婷婷虽然给我买了烟，但是有要求的。”
他把和周婷的约定说出来，一小袋烟草抽一个星期，张桂脸色这才好了些。
“行吧，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俩计较！”
周婷和周长富对视一眼，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周婷把父母叫过来，给他们安排了明天去摆摊的地点。
一个是百货商场门口，一个是服装厂门口。
前者人流量大，后者年轻小姑娘多，手里有钱，看到新奇的东西就想着买一买。
周婷本来想教给父母一些话术，但想了想，还是作罢，父母本身都是憨厚老实人，油嘴滑舌他们说不出来，而且顺应他们自己的性子，说不定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