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金丝雀:你囚吧,我摆烂!—— by柳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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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祁爷不在她飘了
池哩这次结束实习回学校就在读大四了,在校住宿,课程一般都在下午,导致偶尔有八点的课她就会迟到。
她抱着书本猫着腰从后门偷偷溜进来,摸到后排空位坐下,就在以为万无一失时,讲台上老师的声音突然断了。
池哩摊开书小心翼翼抬头,不会又要挨骂了吧?
猝然,她愣住,不可置信的揉了下眼接着看了下教室外,懵懵的说:“蒋教授在线变年轻小伙?”
讲台上的男人身姿拓拔,职业装穿在身上别有风味,气质干净儒雅,像书本上的翩翩君子般。
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上粉色,手里的书本看着都更亮眼。
这俏书生的模样乍一看还有几分像蒋教授。
她眨巴眼,红唇微微张开,像受到什么惊吓,被直勾勾盯着的男人缓勾嘴角,“这位同学为何盯着我看?”
“老师…”
“因为你帅!”
帅的不像那头发半秃只知道批评她的臭老头。
这话还要从半个月前回忆起,池哩去食堂吃饭,在窗口打到最后一份红烧肉。
没几秒蒋教授摸着白胡子背手走来,怒指她,“池哩!”
她当时吓一哆嗦,肉都差点掉了。
“你作业又没写!别的科都写了就我的不写你是什么意思?”
蒋教授气的不轻,池哩苦恼蹙了下眉,其他科的作业都是她上班摸鱼完成的,轮到近代史这门时……
祁砚峥来了…
他来找她总要费点时间吧,导致后来的结果就是作业没写,嘴麻了。
众所周知,蒋教授为人严厉且记仇,他带领的班级作业完成率都是百分百的,池哩可倒好,一回来就挑战他的权威!
第一次他是选择放过的,结果池哩死性不改,又一次交空白本,这就导致池哩变成蒋教授眼中钉,被标上问题学生一称号。
真的冤枉,她哪知道每次写近代史作业时祁砚峥总要出现。
面对气到胡子劈叉的蒋教授,池哩每次上课都躲到最后一排去。
哪怕这样蒋教授每节课都要点她的名回答问题,回答不满意就阴阳怪气,要不是她尊师早把他胡子拔了。
系统见她回答这么利索,电音都有些颤抖,“男主不在你飘了是吧?”
敢夸别的男人帅,这放进霸总文是要三天下不了床的程度。
听见女孩的回答,台上的蒋连山稍愣,嘴角笑意浅浅,摆手阻止教室连绵起伏的起哄声。
教室恢复寂静蒋连山重新看向池哩,娇媚浓颜忽而粲然一笑,眼尾稍弯,澄澈眼眸漾动水花,像只夺了什么好处的红狸。
模样生的动人,很挠心,蒋连山抿唇,总觉得有股说不上的熟悉感,又像是看错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池哩见他拿起讲台上的迟到记名簿,心尖一颤,眼前几道学分划过,黑眸流转,在男人略微催促的目光下站起身。
嗓音清澈坚定,“翠花,我叫池翠花。”
周边有人想说话被女孩哀求的眼神给憋回去,扭头时耳根红红的。
蒋连山捏笔的手顿下,这名字怎么看也是瞎编的,眉峰微动,他没说什么,写了几笔合上本子。
池哩见自己就这般骗了过去,劫后余生叹了口气,学分算是保住了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为这点学分担忧,但作为活过一回的大学生,对学分的执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大概患上了学分强迫症。
趁着蒋连山不注意她偷偷听到前排女生在讨论他。
“蒋教授的儿子好帅,据说是还是硕士生,这次帮蒋教授代上一个月课。”
“看这气质,这名表,这身材,这名表…”
“你掉钱眼里了就盯着表看。”
“限量款耶,起码百万起步。”
“别看钱了,蒋连山可大有来头,去年机器人大赛他拿金奖,专门为障碍人群研发的机器人现在在各国都普及,复杂的项目雕磨了三年,次品据说都有几千个。”
“蒋连山是个力求完美的,尤其是给特殊人群使用,直到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敢上市,不过也是厉害,别的国家看重他的能力都抢着挖人呢。”
“……”
熬到下课池哩人还没出教室电话先响了起来,她抱着课本起身,拿出包里里的手机,“喂。”
“池哩,喝酒去。”
“行啊,你家还是我家。”
曲之意一个大白眼翻过去,“喝酒当然是去酒吧了。”
那次酒吧事件还历历在目,池哩摇头,“我不去。”
“你就是个大怂包。”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怂点才能万无一失不被祁砚峥抓住小尾巴。
曲之意无奈吐槽句,“夫管严。”
“这话就不太对了”池哩走出后门,慢悠悠在走廊晃,“我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人,酒吧那种地方不适合哩哩,怎么能说人家是夫管严呢。”
她靠在墙面,“曲姐姐好坏哦,污蔑人家。”
对面沉默到像是没有呼吸,池哩等了会拿起手机看了下,「对方已挂断。」
“……嗯?”
她不服气重新拨过去,“为什么挂我电话?”
“以为见鬼了。”
“人家是仙女…”
“正常点。”
曲之意嗓音裹着无奈,这小妖精刻意咬着调子茶言茶语惹的她心里都一阵酥麻,便宜那姓祁的了。
池哩笑着哼了声,窥见蒋连山周而复返,她身体变的笔直,直到他再次走出门,路过她时却停下。
距离大概只有几步远,池哩能看清他优越的下颌线,稍偏头黑眸看向她,那双眼柔柔的。
“池翠花”
足有三秒池哩才反应过来蒋连山是在喊她的名字,“老师好。”
她抿唇微笑,五官精美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我们…在哪见过?”
池哩歪头,俏皮说:“老师,我有男朋友的。”
蒋连山表情稍僵,没再看那张白皙娇美的面庞,垂在西裤的手指蜷缩,他低声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认识一个叫大壮的人吗?”
“…啥?”
池哩表情懵懂,大壮?
这年头还有比翠花更接地气的名?
“看来池翠花同学确实不认识,那我先走了。”
池哩抿唇,后槽牙都要咬碎,这翠花叫的咋那么别扭。
蒋连山没走几步又回头,女孩立马换上笑颜,“对了,明早还有一节近代课,翠花同学千万别忘了。”
男人唇角染着笑,嗓音温和,池哩耳朵都被他喊的那两个字给占据了,直到那身影掩入树荫,变成个小光点。
池哩跺了下脚,这人故意的吧。
和曲之意约好见面地点,池哩照旧给祁砚峥打电话,嗓音甜甜的,“砚峥哥哥,哩哩好想你呀~”
会议室。
严肃冰冷的气氛被打破,拿着计划书站立的男人胸腔紧绷的心跳稍有舒缓,轻咳间汗水从额角滑落。
细看腿还在发抖,祁砚峥收回逼戾的目光,拿出手机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冷峻的脸色稍缓。
女孩甜甜的娇嗲声入耳,他滚下喉结,嗓音低磁,“想就过来。”
一句看似命令的话却莫名含丝眷恋的撩拨,池哩耳尖一颤,“哎呀,我等下还有课呢,虽然很想哥哥,但我也要好好学习,争取不做哥哥的小花瓶对不对?”
说的话看似没毛病实则就是在拒绝,祁砚峥抿平嘴角,目光幽深看着上来的咖啡,站在一边的李文海顿时有些腿软。
自从接回这泡咖啡的工作,祁爷肉眼可以看出对他技术的不满意,这种认知让他有些心塞,都喝好几年他泡的咖啡了,池哩不过才泡几个月,这嘴就变刁了。
随着男人的沉默,能感受到他身上压抑气息变的浓烈,指腹摩挲大拇指上的墨白色扳指,神色晦暗冷沉。
会议室内愣是所有人屏息,压迫感骤降搞得人心惶惶,站立的副经理后背都湿了。
见电话那边没回应,池哩叫了几声还以为对面是没信号,嘟囔几句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祁砚峥面色阴沉,手指收紧,向来冷淡,神色诡辩的面庞有丝龟裂,连同周身睥睨姿意的气态隐隐混发出怒气。
下一秒屏幕再次亮起,站在旁边的李文海默默松了口气。
他真该叫池哩一声祖宗,竟然敢挂祁砚峥的电话。
“砚峥哥哥。”
“嗯。”
祁砚峥拽了把领带,走到落地窗前,矜冷的面庞浮现在屏幕里。
“刚才还以为你没信号,这回打视频好了。”
女孩笑颜娇美,平生让心底那些烦躁有所缓解,那张唇瓣跟他分享生活中的琐事,一张一合水润饱满,祁砚峥眼神暗了一寸,“哩哩”
听见男人喊她的名字,池哩问道:“怎么了?”
“三天”
“嗯?”
听见这句池哩有些懵,男人已经点起了烟,吐出的烟雾遮盖住半张俊颜,眼神晦暗莫测,他现在是真怀疑池哩给他下药了。
这边池哩反应过来,不自觉收紧手指扣弄掌心,不就是三天没见吗,祁砚峥咋这么粘人啊。
“我明天肯定去找你,陪你一天好不好?”
低低的嗓音含着羞涩,池哩听到脑海里播放的好感加五,兴奋的恨不得蹦起来。
祁砚峥敛神,抽了烟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明天李文海去接你。”
“好。”
池哩乖巧点头,脸颊冒着红,看着像是被晒的,粉嫩透亮的让人想尝上一口。
祁砚峥垂下眼睫,眼底那颗黑痣被光晕着,唇角微勾,倒是越来越把持不住了。
重新抬眼看向笑容甜美的池哩,“乖点。”
“哩哩可乖了。”
像个讨奖励的小朋友,眼角弯成月牙,也不知道什么事开心成这样。
池哩:当然是离开你又更近一步喽!
电话挂断后池哩悠哉迈着腿,先去宿舍换了套衣服,赫本风连衣裙,后腰别只蝴蝶结,妖艳身材配上性感红唇,微风的弧度似乎都在为她惊叹。
她单手戴上墨镜,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举一动都足够惹眼。
来要联系方式的人都只能望而止步,池哩在学校可是名人,那些年轻少男只能仰视不敢靠近。
校门口停了辆酷炫的红色宝马,车门染上一只凶肆的豹子,女人倚在车门,单手捏烟。
池哩愣了几秒,摘下墨镜走过去,“你换发型了?”
公主切齐刘海再配上高马尾,紫色渐变蓝,飒气中带些桀骜,简直,太酷啦!
曲之意见女孩冒着星星眼,扯弯嘴角,“姐帅吧?”
“嗯嗯。”
池哩点头,嫩白肩头搭上几缕发丝,眨下美眸,乖巧劲也够撩人。
乖乖的小美娃。
曲之意伸手在她头上摸了几把,“上车。”
“我们去哪?”
池哩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偏头看向她。
车内响起一声冷嗤,曲之意面无表情扯动唇角,冰冷吐字,“捉/奸”
“哦。”
池哩盯着红绿灯,下一秒将脑袋转过去,眼眸瞪大,“捉奸?你啥时候有男朋友了?”
“未来男朋友。”
“就是说还没在一起?那算哪门子捉奸?”
池哩八卦的心又悬下,背脊重新贴上椅背,眼眸闪过些可惜,还以为有什么狗血故事听呢。
曲之意不以为然,“他迟早都是我的,这男人竟然敢来相亲,信不信老娘等下就把他上了!”
“咳咳,你…冷静点。”
车速加快,她这会脾气是彻底上去了,口不择言的。
池哩握住扶手,有些惊恐的劝她开慢点,内心又激起兴奋,好奇被这姐们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车停在一家法式风格浪漫情调的咖啡馆,曲之意冷笑下,推开门快速就找到了男人的身影。
他与对面的女人侃侃而谈,看起来乐在其中,顿时心里酸的冒泡,曲之意脚踩高跟鞋往那边。
脚步很重,走路带风,黑色皮衣衣角飘起,背着光像去讨债的债主。
池哩见她怒气腾腾的赶忙跟在身后,是生怕她一气之下真把人给…
犯法啊曲意意!
“季礼让!”
池哩懵了,本想撒腿就跑结果季礼让先一步转过头,那双眼晕着很浅的笑意,一刹那,池哩脚都僵了。
曲之意喜欢的男人是季礼让?
天杀的,她骗祁砚峥说下午有课现在又出现在这,季礼让不会告状吧?
池哩心底五味杂陈还是选择先顾好眼下。
曲之意抢过男人手上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小蛋糕都颤了颤,她怒看面色平淡的男人,像是对她的到来毫不在意。
对面的女人不悦蹙下眉,“小姐,你有事吗?”
“来相亲?”
曲之意在旁边扯了个凳子坐下,将只有半杯的咖啡杯重新移回男人手边。
扭头看向女人时勾出笑意,黑瞳压抑着风暴,池哩刚想说话,就听见她说:“一起相呗,不介意吧?”
曲之意深情款款望着还有心思喝咖啡的季礼让,嗓音有几分凄惨,“礼让,虽然我有了你的孩子,但…我不建议你继续去喜欢别人的。”
“呜……”
“啊呜呜…”
“啊呜呜呜呜…”
这哭嗓一声比一声响,愣是把在外面停留的人给招进来了。
池哩扬在空中想拍她肩膀的手顿住,目瞪口呆看着真情实感掉了几滴眼泪的曲之意。
这时系统很是应景来了句,“她演技比你好耶。”
池哩:「你就应该挨我两个巴掌。」
坐着对面的女人脸色难看,能和季礼让相亲的也是名门大小姐,联想到上一段被渣男绿的经历,怒火中烧拿起水杯。
她的意图被曲之意看个真切,季礼让跑来相亲是该淋,她刚想偷摸离开座位,结果腰间横过只手。
那意思是要和他一起挨淋?
曲之意抿唇,趁着女人刚站起来大喊:“等下!”
这嗓门逼使女人的理智归位,对上季礼让镜片下那双冰冷愠笑的黑眸,手抖了几下。
“抱歉季总,一时失态。”
怪她魔怔了,竟然想泼季礼让,要知道在港圈他磨人的手段仅次于祁砚峥。
他是笑面虎,待人温和却蕴藏杀气。
她肩膀抖了两下,水杯放下,又鞠了躬才慌张跑离。
曲之意见人走了偏头很是不爽的抱胸瞪着男人,“你怎么到处沾花惹草!”
季礼让不动声色点了根烟,嗓音里的揶揄从浓雾中散开,“曲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追求者。”
她说的一脸理所应当,像是吃定他了。
季礼让垂眼睨她,“我说过,对你不感兴趣。”
曲之意不在意扯唇,拍了拍桌子,“反正我认定你了,季礼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池哩离远了些默默看戏,手里缺把瓜子,妈呀,曲之意真够彪的,直接站起来拽住男人的领带。
一副山中女霸王的姿态。
系统:“其实更像女土匪。”
池哩不待见它,“你没事别出来放屁。”
系统:……
被嫌弃了呢…嘤嘤嘤~
黑纹领带被她拽皱,季礼让眉头蹙起闻不惯她身上的香水味,拽住那只手扔开,润滑的触感从手心抽离。
“曲…”
“不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曲之意咬住下唇,目光有些愤愤,她母胎单身二十四年好不容易遇见过一见钟情的,追了一个月这男人竟然还没动心。
“你心是石头做的吗?我貌美如花还偶尔温柔小意,把所有温柔都给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呢。”
她扁嘴,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弱下,眼眸泛着些委屈,季礼让理好领口,看着被她扯掉落在地上的一颗纽扣,唇角微动,
她说的温柔…是她臆想的吧。
他很淡瞥了她眼,站起来高出她半个头,即使她踩着高跟鞋气势还是处于下风。
“曲之意,别来招我。”
男人站在窗户边的位置,夕阳光淋在身上,勾唇轻笑着,单手扶下泛金光的眼镜,斯文中带着温柔。
眼底划过很浅的凉意,低沉的声线似在善意警告。
地面上属于他最后一点身影抹去,曲之意握紧拳,自然不甘心放弃。
季礼让现在拒绝她,以后肯定会哭着求她别走。
联想到那个画面她心底那股气稍松,看向在旁边托腮悠哉看戏的池哩。
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盯着那张嫩亮妖冶的面庞,嘴角上扬,“小美人,乖乖跟姐走。”
拉过她的手将池哩带离咖啡店。
上车后池哩有些忐忑捏着安全带,看着开车的女人问了句,“你…不会男女通吃吧?”
曲之意白了她眼,窥见她眼底的担忧没好气说了句,“怎么?跟我你还亏了?”
池哩伸出食指晃了晃,她挺喜欢曲之意的性格,但…“你不怕砚峥哥哥扔你喂狼吗?”
她这幽森的话一出,惹的曲之意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幕,默默咽下口水,方向盘差点都握不住。
急忙澄清,“我就是开个玩笑啊,你可别跟他说。”
敢和祁砚峥抢人,她是活腻了想上天!
牧朗穿着马术服带着女朋友晃荡够了搂着细腰过来,见祁砚峥在那休息,拍了女友的臀示意她先去换衣服。
径直走到他旁边的座位,“怎么?来这也不去玩几把,瞧不上我这的马?”
祁砚峥扯唇,“没意思。”
“得嘞,您就工作最有意思。”
牧朗想起什么调侃句,“你那小女朋友没来?”
提到池哩男人冷淡的神色闪过丝波澜,“在上学。”
“是吗?”
姗姗来迟的季礼让意味不明来了句,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牧朗扯住,“走走走,去换衣服陪我比一把,我要赢回上次输给你的车。”
季礼让剥开他的手,不知怎么,脑海浮现那双嫩白的细腕,眼睫垂下遮住黑眸漾动的晦暗。
见他发愣,牧朗坏笑着撞下他的肩膀,“季礼让,你搁这思春呢?”
季礼让眼眸浮现丝笑味,单手扣住他的肩膀收紧,他手指细长愠着劲拍了拍,牧朗感觉肩膀的骨头都被按的咔嗒响了下。
“你TM…”
季礼让松手,抽出纸巾擦拭掌心,唇角笑容和煦却藏着阴森感,“现在还觉得我思春吗?”
与他对视的牧朗捂住肩膀揉了几下,咬牙切齿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他刚才那模样不就是思春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就在他打算对着空气打一套组合拳时,换好小裙子的女友过来了,他忍着肩膀上的痛,单手插兜,若无其事的在她唇上亲了口。
小女人依偎在他怀里,仰头好奇问:“刚才那个人是季先生吗?”
“不该问的少打听。”
牧朗轻笑挠了挠她的下巴。
马场是牧朗闲来无事开的,今天是试营业,牧朗请来业内不少人,傍晚过后,他在云华组了个局。
包厢内纸醉金迷,有些人的手已经开始逗留在肌理,女人的调笑声嗔嗲,角落里的已经衣衫褪半。
旖旎画面浪荡风情,唯有祁砚峥那处是干净的,他长腿交叠,指腹捏着酒杯,另一只手叼着烟。
灰色烟雾缭绕在周身,遮挡不住男人身上傲然森冷气息,生人勿近的模样清冷禁欲。
宛如不可亵渎的神君,那双薄凉黑眸似虎山猎豹,毒戾凶猛,猝着危险。
季礼让忽而开口,嗓音含笑,“话说,几小时前我看见池小姐了。”
祁砚峥放下酒杯,斜睨过去,虽面色沉静,身上却多了层冰冷。
见他脸色沉下去,季礼让喝了口红酒,满脸怡然。
牧朗转头看见状态不对的祁砚峥,拿起手机屏幕是拨电页面,一分钟后,呼叫声停止电话被自动挂断。
男人脸上又沉了几分,嘴角勾出的笑意显得阴森。
“想不到祁爷谈起恋爱还这么黏人。”
牧朗这会软香在怀,说话声都有些轻飘飘调侃着。
祁砚峥没应,手指滑动几下,下一秒,独属于女孩的软甜嗓音冒出。
“砚峥哥哥,哩哩好想你啊~”
被迫吞了把狗粮,牧朗轻吐气,对上祁砚峥那双微挑的沉冷凤眸,他声调压低,磁性中闷丝哑,“我和哩哩,是双向奔赴。”
好一个双向奔赴,秀恩爱无疑,牧朗笑笑,给他倒满酒,“对对对,祁爷和池小姐长长久久。”
祁砚峥给面子喝了口,指腹轻点杯身,“缅国最近想开个娱乐城,推荐你去。”
“别别别!”
牧朗急的嗓子都劈叉了,他主业是房地产生意,酒吧马场这些都是开着玩的,缅国那种鸟不拉屎只见血的鬼地方才不适合他这种寻欢作乐的公子哥。
丢他去那几天万一他也变态了怎么办。
他想女人不想宰女人…
季礼让跟着说了句,“祁爷给你介绍生意呢,这回去红钞能带回不少。”
“…要去你去”
牧朗斜了他眼,转而对上祁砚峥,“祁爷,那种地方你留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
“硬要选个人,你让乌廉办呗他不正好在那,再不济你给池家,你那小女朋友家那边还能发一把…”
祁砚峥低睨他,面无表情吐了口烟,“再吵舌头拔了。”
牧朗下意识捂嘴,别怀疑,这血腥的事他没少干,想到这他有些好奇,“你最近杀戒开的有点少啊。”
祁砚峥半面隐在阴影处,盯着亮起的屏幕,没理会丢回桌上。
“怕吓着小姑娘。”
低沉声音带着几分薄凉,长睫掩住翻滚深雾的黑眸,锐利寒光一闪而过,不过,最近小姑娘有些不老实了。
季礼让敛神,眼底浮现趣味,想不到池哩对祁爷这般重要,看来以后谁敢动她都得掂量下自己在港圈的命簿了。
材质优良的墨色大理石桌面手机屏幕不断亮起,男人眼神未离开,喝着酒却不为所动。
另一边的池哩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发现祁砚峥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神色瞬间焦急,“你怎么不帮我接?”
曲之意染上醉态,摊手,“祁爷的电话是我敢接的吗?”
池哩一时无言,快速拨回去,连续好几个都没被接通,随之而来的还有好感值降一的消息。
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急的在包厢直跺脚。
曲之意托腮看她,“这饭你还吃不吃?”
逛了一下午早饿了,池哩这会没心思吃,摇头,“吃个毛啊。”
包间再一次被打开,牧朗招手让新进女孩坐在季礼让旁边,他没拒绝。
直到那双手腕环上手臂,他偏头,嘴角笑意不明,“小姑娘,别靠太近。”
女孩讪讪垂下手,我见犹怜的姿态,“对…对不起。”
眼圈红红的就快哭出来,牧朗挑眉“啧”了声,似乎在感叹季礼让的不解风情。
女孩生怕惹他不开心,有些无措,牧朗低笑,“去给季先生倒杯红酒。”
女孩站起来,小心翼翼起开酒瓶,倒好酒准备递给季礼让,不知怎么红肿的脚腕在这刻变麻,她崴到脚,酒水斜泼在迎面走来的祁砚峥身上。
他手臂搭着西服,白色衬衫染上大片酒渍,倒在地上的女孩急忙起身,慌张的想拿纸巾给他擦拭。
这一幕被正在玩手机的牧朗拍下来,昏暗灯光下,女孩红着眼望着男人,错位下祁砚峥稍抬的手像是在握住女孩的手腕。
画面顿时有些暧昧色彩,牧朗舌尖抵在下颌,眼底浮现趣味,“随手”把这张照片匿名发送给了池哩。
祁砚峥面沉如墨,阴森的气息散发,他躲开了她的靠近,自始至终没看疯狂弯腰道歉的女孩一眼。
牧朗起身来到女孩身边。
“祁爷,楼上有更衣室,我等下叫人给你送件衣服。”
“小妹妹第一天上班不懂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
祁砚峥低睨他,薄唇轻扯,“开了。”
简洁明了的话对于女孩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她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背影,眼角流出的泪水仿佛都被冻结。
不觉握紧了拳头,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破灭了。
“牧总,你别开除我好不好?”
她恳求着,嗓音哽咽,嫩白脸上还挂着泪珠,可怜的模样让几个正在寻欢的男人眼神都变了。
女孩长相秀气,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正中下怀。
牧朗不为所动,喝了口酒,笑着望她,“小妹妹,你这下场已经够轻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牧朗招手唤来酒保,指下她,“带走。”
楼下,沐玥捏着手里厚了一倍的工资走出门,回头看了眼被霓虹灯照得璀璨的云华酒吧。
这里是港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富家公子少爷最爱去的地方,薪资也是最高的,她好不容易面试进去,才上班一小时就被赶了出来。
她沿路走了半小时,蹲在公交站台哭,有几个路过的混混看见,贼笑着,“小妹妹哭的这么可怜,要不要哥哥亲亲?”
“来哥哥怀里哭呗。”
“别怕啊,这小脸蛋真够嫩的。”
对方三个人,沐玥慌张起身往后退,不明白为什么会招惹上他们,“你们…别过来。”
背后是放着当红明星海报的大屏幕,面对步步紧逼的男人,她示弱,“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这招使得男人心底那些恶劣更深,笑声放的更大,伸手扯她的衣领,“让我闻闻你香不香。”
邪恶笑声冲刺耳廓,衣领被扯开露出锁骨,沐玥挣扎的手被禁锢,绝望哭着。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怒喊,“住手!”
祁砚峥换好衣服下楼,眼神很淡掠过桌上的手机。
这边池哩电话打不通心里就觉得奇怪,直到收到一张照片,看见熟悉的身影和女孩看似柔情的画面,心尖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