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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金丝雀:你囚吧,我摆烂!—— by柳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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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一眨一眨的,惬意瞧着风景,眼底流露出想出去的渴望。
女孩垂下眼睫,在鼻翼落下阴影,她很安静,眉眼晕着忧伤。
突然有点想院长妈妈了,那个小世界的自己,虽然穷,没什么大本事,就领一普通人的角色,她很知足的。
而现在……
思虑忧心,她叹了口气,无聊扣着床单。
眯了一个钟头,外面已经落了彩色晚霞,靓丽唯美。
池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就看见屏幕里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看的男人。
背景是冷调色的办公室,他桌上还有一叠文件,听到些动静就将头抬起,对上女孩懵懵的眼神。
几秒后,她眼底恢复清明,就听见他说:“睡饱了?”
池哩点下头。
“这手机给你订制的,每天都要接我电话,好吗?”
虽是疑问,但他淡漠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凝视着她,屈指摩挲扳指的频率变缓。
池哩一听,有手机了?
她本晦暗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就拿起来,滑到界面却看不到任何软件,女孩细眉紧锁,不死心翻动,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不用猜都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祁砚峥敛神,对上她不解的目光,淡淡说:“这个手机只能联系我。”
池哩直接按灭了屏幕。
气愤的将它扔开,谁要联系他,还以为总算没这么无聊了,结果有更无聊的。
这男人回了国还整的阴魂不散的,什么叫只能联系他?不联系!
她气鼓鼓的抱怀,将响动的手机踹在地上,和她脚上的链子相碰。
池哩惊愕,手指搭在唇瓣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链条太硬,还是屏幕太脆弱。
与此同时,单栗进来了,见池哩坐起身,刚清醒额角的头发有些凌乱,听见声音扭过头。
清泉般盈亮的眼眸宛含水波,茫然一闪,像雨中滴落在池面的涟漪,惹人悸动。
她移开眼,这美貌太有攻击性了,怪不得把祁爷迷的五迷三道的,连睡觉也要盯着。
单栗长腿修长,迈开步子走路,看见地面上那个碎裂的手机,眼神稍愣,又很快恢复如常。
半蹲将手机捞起,接着递给她。
她很高,低马尾扎在脑后,体格消瘦不显弱,手臂上刻有鸢尾花的纹身,给人一种随性肆意的感觉。
池哩伸手接过,低眸看屏幕里正在闪动的界面,唇角微动,手指正要抬起划开。
对面停止了通话。
她眼睫轻颤,下一秒,房间里响起另一道声音。
单栗右手拇指挂在牛仔裤的口袋上,背脊挺直,对电话那边很恭敬,目光滑了眼池哩手上碎裂的屏幕。
回复他:“夫人并不喜欢这个手机。”
池哩:“?”
她怎么把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就在她担心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会生气时,单栗向对方补充了句,“她…应该喜欢粉色。”
池哩有些懵,看着望向她的单栗眨了下眼,女人眼底情绪淡薄,但能看出对她并无恶意。
甚至还帮她解围,池哩冲她甜甜一笑,比着唇形,“谢谢姐姐。”
单栗目光落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纯粹干净,她愣住了。
女孩还朝她笑,像只乖软娇媚的洋娃娃。
只不过…
她目光落在女孩被铐住的两只脚腕。
--是被疯批禁锢住的专属洋娃娃。

第150章 想就打了
单栗再次回到房间带来了一部粉色的手机,刚入池哩掌心,界面就响起了一个名字。
她扫了眼就将目光落在别处,贴心提醒了句,“顺着他,会好些。”
接着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卧室门被合上,池哩目光从门上移开落回掌心,抿了下唇,滑开接通键。
这次没等很久,女孩还乖乖接了,祁砚峥面色却阴沉,仿佛浸了墨的黑眸幽冷刺向她。
池哩被看的不自在,半分钟后,她撇嘴,语气有些埋怨,“你说不说话,我手都举酸了。”
疯狂打电话接通了又一言不发,尽知道拿骇人的眼神看人,当她是吓大的吗?
屏幕里的人扯掉领带,露出喉结,唇角绷的很冷,嗓音淡薄,“放桌上。”
是命令的口吻,池哩不爽,他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吗?
偏不,她放在了床上,对着天花板。
暗黑色的星河海呢,多美丽。
“池哩”
男人磁哑沉戾的一声,池哩惊想起这人在床上用这种语气罚她的时候,肩膀抖了下。
她迅速将手里捞起,结结巴巴说句,“手…手滑”
有脾气,但不多。
手机被支在桌上,池哩坐在床上,全身入镜。
祁砚峥脸色好看些,纤长乌黑的睫毛半垂,目光森冷仿如沉入谷底的黑墨染在一起,化不开。
危险病态。
池哩打算先发制人,“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想就打了。”
低沉的声音入耳,隔着一道屏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哩在他口中罕见的听出了丝柔。
她愣了瞬,想就打了,是单纯想给她打电话?还是…
“祁爷,会议要开始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池哩见面色不虞的男人理了下领口,将领带慢条斯理的系在脖子上。
那条前几个小时落在她手心的领带,她收了下手,似乎还残留那抹触感。
见她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祁砚峥指尖扣在领带上的弧度更深,抽离开,他凝视她,“哩哩”
她抬眼,他却又不说话了,好像单纯只希望她看他。
满眼只有他,很令人愉悦。
祁砚峥用指腹摩挲女孩微肿的唇瓣,眸底热浪浮现,他抑制住,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哑,“我去开会了。”
“嗯。”
池哩眨下眼睛,直到屏幕暗掉,她猛舒一口气。
和这大病娇聊天还怪累人的,话没说几句,就对着眼,瘆得慌。
没有他阴森气息的大床睡的格外舒心,她滚了滚,侧身看外面。
天黑了,繁星绕着月亮一颗颗点缀,池哩叹口气,伸手描绘月亮的轮廓,虚假的幻想却点亮了眸底的光彩。
几秒后,她垂下手,背靠在床头,曲起膝,旁边是散发危险的金笼子。
她是从里面跑出来了,却也只是换了个好一点的地方,继续被关。
到吃晚餐的时间,依旧是单栗来喊她,见到她池哩眸底的暗都散了些,掩盖好情绪。
单栗半蹲着,将祁砚峥离开时配的钥匙放至插口,轻轻一转,桎梏她的链条解开。
只是,女孩脚踝上还留着带着追踪器的锁环,泛着银冷的白光。
单栗神色不改,将手里的裙子递给她。
池哩下地穿好鞋,抱着去了卫生间。
这也是这么久她第一次能给自己换衣服,激动的她扣错了一颗纽扣,照了下镜子又恢复正常。
素扣露肩装,中式温柔风长裙贴在她身上。
显露出女孩曼妙的曲线,保守不失优雅,摇曳的裙摆更像是青海浅涟。
黑发随意用一根簪子盘在耳侧,女孩红唇饱满,含媚的柳叶眼,见到她浅浅弯起。
“咔嚓”
闪光灯一闪而过,单栗已经将照片发给祁砚峥了。
她看了眼站着没动的女孩,扬了下手机,“要看吗?”
池哩点点头,她拍的很美。
女孩站在布着藤蔓的玫瑰窗,淡淡的薄光洒过,比月光柔和,美中又染锋芒。
纤细的手指捏着青色的绸缎,上勾的指腹萦绕着撩人的意态。
“好看,能发我一份吗?”
美美的照片她想收藏。
对上她含期待的眼,单栗刚想说什么,手机上方浮现一条消息。
还没等池哩看清,她就将手机拿了回来。
点开是一句冰冷的,“删了。”
她低喃,“这占有欲。”
池哩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单栗微拧眉,“你的手机不能加人。”
这照片也就到不了她这。
给池哩的手机都是特制的,只能和一个人打电话联系,其他通讯方式都被阻断。
听她这样说,池哩胸口闷堵,丧着脸,睫毛眨动的弧度都不算轻快。
单栗移开眼,侧身让了一步,“吃饭吧,夫人。”
听她这样喊总觉得怪怪的,池哩提议,“你就叫我名字吧。”
“要不就池小姐”
面对一个气场比她强大的女人,听她恭恭敬敬的喊她夫人,真的很奇怪。
她这么弱,何德何能。
单栗要是愿意,叫她小池都行。
她优越的肩头比就像威风凛凛的女特工,很酷,池哩脑海都能给她脑补一百部打败大魔王的电影。
咋就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她和自己携手…
哎,算了,她可是祁砚峥的人,怎么会帮她。
女孩垂着脑袋往前走,嘴角的弧度又扁了几分。
到餐桌,池哩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桌上是色泽鲜美的食物,还有她爱吃的海鲜,但她却食不下咽,
双拳握着刀叉,还有些生气,把已经切好的牛排剁几个洞,幽幽的看着对面两个站岗,盯着她吃饭的人。
单栗抿下唇没什么表情,而她旁边的乌廉,满眼幸灾乐祸看她吃东西。
这跟看犯人有什么区别!
“你们能不能别盯着我吃?”
她难道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吃饭还要守着才老实。
乌廉散漫笑了声,没个正行站着,将手搭在单栗肩头,“可不行,这是你老公的命令。”
“……”
池哩嗓子眼都是闷的,吞下一口面条,轻声低喃,“他才不是。”
“顶多一涩情狂”
“呦,这我可听见了。”
乌廉耳朵灵,对上蹙起眉尖的她,扬了扬手机,“你家涩情狂想看你吃饭。”
盯着那串号码,池哩捏紧了指腹,猝然,乌廉哀嚎一声。

第151章 我不在,就这么开心?
单栗早就看他欠揍的样子不爽了,这会还搞恶作剧吓人,直接给了他一肘。
“几个意思?”
乌廉将手机旋进口袋,右手摸了摸胸口处,“你想撞进我心里倒也不要用这种方法。”
单栗嘴角一抽,回敬,“神经。”
“口是心非。”
他笑的散漫,看着单栗。
池哩盯着对面的人,八卦的雷达在他们身上扫视,顿时口中的饭变的香了起来。
知道乌廉是在手机上设置了些东西故意耍她玩的,池哩心底放松。
只不过对面两双眼睛就像监视器一样盯着人,她吃饭都有些不自然。
她掀眸招呼着,“单栗姐,你坐下一起吃吧。”
女孩乖乖巧巧,嫩白的脸上留有浅薄的笑意,单栗有些不忍拒绝,思忖几秒,她侧过身不去看她。
不监视就是了,小姑娘只有两条腿,能往哪跑?
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人,其实并没必要无时无刻守着,只不过,祁砚峥对她的不放心程度已经到了癫狂。
他在的时候就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每分每秒都粘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尤是没把人在身边待着,男人内心的不安达到极点,几乎每隔半小时就要她汇报一次她的状况。
窒息的爱,无处遁形。
单栗正思虑着,却不想她这一侧身旁边这人也把身子侧了过来,一只腿横在她鞋边,蹭了一点灰到她心爱的长靴上。
几千的限量版,被这玩意弄脏,晦气。
她动了下腿,长靴包裹住的脚跟翘起,犹豫是不是该跺了这只不礼貌的腿。
乌廉却是意有所料,指尖拨弄打火机,一脸不正经的说:“你这高跟鞋五厘米,残了你就得负责。”
“我负责。”
单栗挑眉,冷淡回他,不客气的将鞋跟碾上去。
她下手狠,专挑最小的脚趾,乌廉蹙眉感觉要给她踩断了,见他面露痛感单栗收了脚。
打开手机给他转了两百。
很淡的说:“问过兽医了,你的脚值这个价。”
乌廉点点头,下颌紧绷,被气笑了,“你把老子当牲畜?”
单栗回望他,很认真纠正,“畜生。”
说他是牲畜都污染了这个名称。
乌廉拳头捏紧,粗壮的臂膀肌肉鼓起,古铜色的肌肤显得有些红。
看他发怒单栗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去,知道这货再怎么欠也不至于打女人,一点被压慑到的压力都没有。
他们俩,一个高傲的站着,另一个侧目,气焰很足却在无形中渐渐变缓。
过了几秒,乌廉调整呼吸,恶狠狠放下一句话,“单栗,你给我等着!”
一天天这张嘴就憋不出啥好话,迟早他把她降了。
正捧着下巴,一口口喂米饭进肚的池哩,她睁着亮眸,瞥了眼乌廉恼怒的脸色,听见他抛下的话,撅下嘴,这就是传说中的无能狂怒吗?
他肌肉块头大且粗壮,就是个硬汉形象,看起来打架就很猛的样子。
吵嘴却不咋地,轻而易举被单栗姐怼到哑言发怒。
弱弱的。
还是单栗姐帅。
池哩嚼着米饭,完全没刚才吃饭时闷闷不乐的神色,吃饱后,照例的调理身体的药端来了。
她盯着黑乎乎又难闻的东西,眼珠子转了一圈,抬眼看向单栗,“我吃药被人看着吃不下,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她语调软绵,又故意勾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单栗指尖微动,一边的乌廉先说话了。
“你可别想耍小聪明,麻溜捏着鼻子一口就下去了。”
他说的简单,池哩看他一脸狂妄样,不爽将杯子往上推,“你行你喝。”
“关说不行动,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乌廉嗤笑,“你还质疑起我来了,这玩意那么苦傻子才喝。”
要喝的傻子-哩
“……”
池哩感觉自己受到了攻击。
“你叫什么名字?”
乌廉对上女孩的眼睛,一本正经,“叫我乌先生就好。”
身边的单栗瞥了他眼,似无语,转而看向池哩,“他叫乌廉。”
还乌先生,给自己抬咖?
池哩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长的像乌龟呢。”
清甜的声音缓缓传进耳朵,却显得那么恶毒。
乌廉眉心一跳,这人怎么拐着弯骂人呢?
“你!”
池哩没瞥他,知道抗拒是无效的,默默的端着杯子喝了起来,苦到皱眉。
她身体有这么差吗要天天喝,祁砚峥真不是故意报复她?
其实他只要把她放出去,她可以原地蹦两米,神清气爽。
祁砚峥不在,没有他的束缚,池哩心情肉眼可见都好了些,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回吃完饭总算是在除了他怀里以外的地方了。
池哩眯着眸,喝着快乐水,轻轻摇晃着腿,别提有多惬意。
这会没了大魔王的骚扰,她身体舒爽,眉间的乌云似乎都消失了。
不同于她的是,看她起飞的心情正要拍视频给祁砚峥汇报的单栗有些不忍,这要是被祁砚峥看见了……
正在她思虑的时候,一道低冷的男音传来,平淡中却如危险的死水般,“我不在,就这么开心?”
单栗仰头看了眼监控的位置,默默收回了手机,差点忘了,除了主卧,其余地方都是有监控的。
这声音让女孩由心的恐惧,池哩肩膀抖动下,快速坐起,手撑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没他啊?
她捏紧指腹,幻听了?
悬着的心刚放下,她掀起眼眸对上了直对她的摄像头,顿时心尖骤冷。
有些愤怒的握拳,“你监视我?”
“有人看着,又被摄像头照着,你把我当什么?”
她是真的气住了,本以为他走了她紧绷的神经就能放松,结果还玩监视这一套。
犯人才要随处守着,被拷着。
他就不能不这么羞辱她吗!
池哩红了眼睛,厉声道:“你有本事就让我断手断脚好了!”
这样也不需要手铐,更不用担心她会逃离这所监狱了。
女孩光脚站在绵软的地毯上,由于愤怒脸颊泛红,细长的脖颈颤动的弧度剧烈。
即使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也倔强憋住,唇角抿直不肯哭出声。
透过电脑看这幕的祁砚峥被她眸底的悲痛刺伤,喉结轻轻滑动,哑声道:“送她回房。”

第152章 早安,哩哩
池哩被气的胸口起伏不断,仰头死死盯住监控上的红点,含水雾的眼睛泛红。
单栗收到冷冷的命令,抬起头看向池哩。
没等她迈开腿,女孩就自己跑上了楼,蹲在一个小角落,眼泪顷刻间砸落在地上。
瘦小的肩膀在颤动,翅膀好像彻底被捏断了散在脚边。
单栗伸手拦住要跟上来的乌廉,“你先走。”
乌廉不认同,“祁爷说了让她回房。”
“我知道,你先离开。”
乌廉于她对视几秒,轻嗤声,“你可别起什么善心,违背命令的下场你很清楚。”
祁爷对他们而言不止是领袖,这里的一群雇佣兵,多数都是从人贩子手里抢来的。
祁砚峥小时候无聊,爱好就是捡孩子。
至于为什么要这些被虐待到不成样的,很简单。
经历过一次死亡才知道命的珍贵,他要的,是嗜血的忠诚。
单栗也是被祁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的,那时她被父亲亲自卖到人贩子手里,衣衫褴褛。
脖子上被喝醉的那群人肆意用烟头烫脖子。
她小小一个,稍有抵挡就会被棍子打腿,甚至是在露天饭馆外,围过来的人都是看热闹的。
没人帮她。
就在单栗狠下心想拿起酒瓶碎片解决生命时,不经意路过的祁砚峥停了车,让他把人给救了。
想起这段过往,乌廉表情有些阴,看了她一眼,垂头走了。
单栗眼眸划过一丝暗,迈腿走向池哩,窥见她脸上的泪珠,她朝她伸手,“主卧没有监控。”
池哩一愣,仰头眨下眼睛,睫毛上的泪珠滚落至下颌,晶莹的悬挂着。
“真的?”
她有些不信,祁砚峥这种变态都能在房间装镜子,怎么会舍得不在卧室装监控呢?
一想到房间内恐怕会有监控,她指腹都发冷,激起麻意。
“真的。”
单栗握住她的半掌将人拉起,退后半步,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凭借在卧室帮她解围那次,池哩打算姑且信她,回到主卧,她特意环顾四周。
视野内是找不出摄像头的痕迹,见单栗淡定的神色应该也不至于骗她。
她心底的难受劲消散了些,闷着脸坐在床头。
这里现在只有她们,池哩恹恹垂眼,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你是不是也觉得祁砚峥很变态。”
“金色鸟笼,锁链,说虐待好像差点意思,这里有最好的食物,他也不会打我,只是…”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像是有人在我身上压了厚厚的一层金属,胸口淤堵,想挣扎的力度也被桎梏。”
单栗看着女孩,静静的聆听,没有出声。
她说了这么一段,其实也不指望单栗会有回应,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声,吐出来才痛快些。
离开时,单栗还是之前那句话。
池哩垂着眼睫,手指纠在一起,她就算顺着祁砚峥的心意来,他就会对她有宽恕吗?
她心里没底,毕竟骗他的那次应该也是祁砚峥这辈子第一次被耍弄的体验。
不把她给玩废能罢休吗?
女孩眉尖拢起,眉眼有淡淡的愁,须臾,她叹口气。
径直走到窗户边,是被十字架封锁的,推开也出不去,顶多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绿色藤蔓在窗户上绕了一圈,却还是阻挡不住往上蜿蜒,近处的玫瑰花鲜艳夺目,嫩花蕊,清香。
她半阖眸,屈指抚摸了下花瓣。
池哩洗完澡出来,外面乌黑的夜色繁星点点,月光洒落在地板上,格外迷人。
吹干头发,她就搬着张凳子坐下。
单栗敲门进来的时候,地板上蜿蜒的锁链泛着冷色调的银光,女孩背后的发丝轻轻飘动,她撑着下巴,扒在红色椅背,脚上的鞋掉了半只。
被月光洒下的侧脸,带着些许慵懒,尤其是在她脚上的那条链子,铺成一幅漂亮诡异的画卷。
单栗知道她在失神,仰头看月亮的眸子带着向往,碎光却蒙上黑雾,隔绝掉她的念头。
她缓步向她走去,“夫人…祁爷电话。”
池哩闻言侧了下头,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她上楼就把那部粉色的手机给关了,气还没消呢。
他现在又要干什么。
因为单栗这句话,不止扰乱了她欣赏夜景的宁静,也让她藏起的闷火激发了出来。
他当她是什么!想干嘛她就得干嘛。
单栗看出她的不情愿,举手机的指腹收紧,看了眼通话界面,秒数正在一点点增加。
“哩哩”
男人喊了一声,很哑。
她看向池哩,她靠在椅子上,睁开的眼睫向下低垂,半边轮廓笼上阴影,连同那黑曜的眸。
女孩不言,她将手机放下就出去了。
池哩没看在床柜上的手机,也没管,直接上床闭上眼睛睡觉。
电话那头也默契的没再出声,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只有通话的时间在变化。
第二天,池哩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嘤咛声,而后下床。
锁链的长度被调到可以在房间内行走,窸窣的声音落在地板上,池哩正揉着眼睛,突然听到声轻喊。
皱起眉看向了床头柜,点下屏幕,显示低电量,仅剩百分之十了。
屏幕是通话界面,时长已经有八个小时了。
她愣在原地,对面又发出喑哑的一声,声音很倦,颗粒感明显,“醒了?”
“你怎么还没挂电话。”
港城现在应该都凌晨三四点了,他还醒着?
女孩低柔的声音很轻,带着没睡醒的酥感,可能是睡饱了,没昨晚的戾气。
屏幕里的那边灯光并不算亮,他捏揉发痛的眉心,吸了口烟垂下手,靠着缸抖了抖烟灰,缭绕的烟雾中显得他的神色冷沉又带丝颓感。
“睡不着。”
淡淡的回复。
他视线看着屏幕里女孩露出的指腹,晕着红,想咬上一口。
口中的烟雾晕的嗓音涩,他低咳几声。
池哩听了他的回复,“哦,我要去洗漱了。”
“嗯。”
她揉了下眼,“手机要没电了。”
这是要挂断电话的意思,祁砚峥扫了眼墨色瓷桌上十几杯空了的咖啡杯。
垂下眼睫,被阴影遮住的黑痣突显几分忧郁,他最后说了句。
“早安,哩哩。”
-等了八小时,只为一句早安。

她看不见他缱绻炙热的眼眸,只觉得这道声音有点苏感。
指尖搭上的屏幕已经暗了,她缓了几秒,挪步去洗漱。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佣人先送上来杯温水,她坐在沙发上喝完。
“夫人,到用餐时间了。”
佣人垂着眸看向地板,语气带着恭敬。
池哩想到楼下那无时无刻的监控就恼火,指尖陷入沙发,“我想在房间用餐。”
这里好过哪里都被盯着的不自在,那男人恐怕就在电脑看着屏幕,等她的身影出现,监视着她。
祁砚峥有多变态她已经彻底认识到了,胸口压住的火却不能释放,真想一沙包扬他脸上,把脑子砸正常一点。
他偷窥人的癖好真的很歹毒。
本还以为能脱离他几天,但如今还是被无时无刻盯着,她哪哪都不舒服。
祁砚峥就这么不想她好过,变着法子折磨她的身心。
听了她说的话,站在原地的佣人有些为难。
见她话锋没有转变的意思,她给祁砚峥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她的诉求,对面默了几秒,带着倦意的声音沙哑,“随她。”
一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精美的餐桌上摆放着甜品和早餐,还冒着热气。
池哩盯着铺在桌上的一堆东西,目光落在餐盘上那些小甜品上,不自在的舔了下唇。
看出她的心思,单栗轻声说:“吃了早餐再吃。”
她瞥了她眼,点了下头。
准备的餐品太多,池哩根本就吃不完,看着一道道撩人食欲的餐品,感慨句,有钱人就是铺张浪费。
她胃也不至于塞下一个宇宙吧。
摸了摸肚子,池哩盯着甜品看,又看了眼单栗。
察觉出她的心思,单栗将甜品拿出来摆上,池哩目光精准捕捉那个草莓味的。
刚吃了几口,一道苦味就传来,池哩看着乌黑的药,嫌弃的偏过头,背对着她,继续吃蛋糕。
背影散发丝缕怨气,真像个小朋友,一点情绪都不瞒。
看起来劝她喝药的任务有些难以完成,单栗唇角动了下,最后憋出句,“良药苦口。”
补药总不能是害身体的,长期服用池哩身子骨能更好些,经期也不会那么难受。
不过就是太苦了,换乌廉那个大老粗来也得嫌弃。
怪不得池哩。
池哩见她面色纠结,也不想让她为难,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接过咕嘟喝了起来。
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眉尖是皱起的,苦到吐了下舌尖,接着将蛋糕塞进口中化解味道,还嘀咕了句,“难吃。”
入口还在溶解苦味,当然是难吃的,单栗沉默着将一块甜腻的雪媚娘推到她面前。
池哩拿起就往嘴里放,面色好看些,安静的吃完后,灌了口水,唇瓣湿润。
佣人将东西都收拾好就下楼了,屋内又是一片寂静,池哩不肯下楼,就想躲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着发呆,浓卷的睫缓慢扇动,透着落寞,女孩失神不知在想什么,脸上裹着淡淡的忧伤。
祁砚峥来电的时候,单栗下意识看了眼女孩,才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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