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天道后,和反派网恋了—— by火华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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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看到郁印白身上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染红了,仿佛被扔进什么染缸一样,那一幕刺得她眼睛生疼。
到了最后,笛秋实在受不住了。
她抱住郁印白残破的身躯,挡在他身前。
剑刃直直地穿过她的身体,准确无误地落在郁印白身上。
她没看到,郁印白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郁印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心底是说不出来的震惊,他的心像被蜜糖做成的针扎了一样,疼中泛着密密麻麻的甜。
他从未想到有这么一刻,小天道挡在他的身前,或者,他从来不相信自己能得到她的一心相护。
他一直以为笛秋偏爱气运之子,种种迹象也是如此表明的,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小天道对他的维护之情。
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无动于衷。
可是,这种迟来的相护又算什么,只是让他之前同气运之子的暗暗较量显得更加可笑,他嫉妒宋归帆,嫉妒他什么都不需要,仅仅是气运之子这个名头就能得到她全力相护。
他有时候真想挖开小天道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为何对他如此不公?
可是,她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
郁印白忍不住眯起眸子,心中那些危险的念头又体现出来。
时间静静流逝,郁印白渐渐沉溺在她的温柔中,他心底的欲念在不停疯长,只想将这份温柔据为己有。
最后,那个弟子是力竭被拖下去了。
临走前,还癫狂地大喊着:“如今我手上沾满了鲜血,你们也是凶手!若是让外界知道了,我们这种人还有活路吗?”
“他可是我们千机阁出来的!有如此怪物,你当外界会怎么看我们千机阁!我们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弟子说起话来,煽动性十足,加上他那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叫人心生恐惧,这时最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有了他的带头,又有一个弟子站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动手了,听到剑刃入肉声,一脸痛快之色。
不断有人上去了,乃至整个千机阁的人都参与了这次单方面的杀人,有一个看上去很是善良温和的女修走了上来,她拿剑的手都是颤抖的。
笛秋很是震惊,她以为她不会动手的。
但事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击。
女修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边动手边摇头流泪:“郁师弟,你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郁印白似乎对这一幕并无意外,连眼皮都未睁开一下。
笛秋的心一点点凉下来,她往日的认知在这一刻都崩溃了,她能看到世人的闪光点,却真切地感受到人心如魔鬼。
明明被伤的是郁印白,但她无比地恨眼前这些人,如果是她遭受了这一切,恐怕会比郁印白更恨。
她抱紧了郁印白,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支撑。
郁印白察觉到了笛秋情绪的不对劲,他开始思索起来:小天道,你在想什么呢?可这是他切实经历的啊,所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整个承台都被郁印白流出的血染红了。
到了最后,他们渐渐自己是为了上来的,只是单纯地想杀人,而郁印白彻底成了他们发泄恶意的对象。
郁印白像是没有情绪一样,承受着所有人放大的阴暗面。
笛秋心脏揪痛,心中知有一个念头;离开,她要带郁印白离开!再这样下去,郁印白会被他们杀“死”的。
她试着把郁印白救下来,但是根本没用,她的手直直地穿过所有的东西。
发现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用之后,她紧紧环住了郁印白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听到他规律的心跳,突然平静下来。
“我无法救你,但我可以陪着你。”
她总算明白郁印白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了。
足足三天,郁印白被挂在上面整整三天,笛秋也陪了他三天,被困在意识里的郁印白也看了她三天,从一开始的忿恨不满到后面的甘之若饴,他心情复杂得很。
还没等他说什么,画面一转,已经换了个场景,正是郁印白血洗千机阁那日,也是那日,他恶名远扬。
到处都是死掉的人和求饶的人,郁印白的眼神却冰冷得可怕,行走在各处,宛若修罗。
笛秋走在他身旁,也看到了那些人,但她心底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有空想那些人刺了郁印白多少下。
她垂下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硬了呢?
就在这时,郁印白一路上凭借这自己不死的躯体和那几个初级的入门法术杀上主峰,整个过程看得笛秋心惊肉跳的。
随着郁印白杀的人越来越多,他使出的术法也越来越厉害,修为也在不断攀升。
笛秋想到一个词:以杀证道。
她看过郁印白打斗,常用的只有那么几个简单术法,原来不是他使惯了那几个术法,而是因为他只学过这几个术法。
想想也对,堂堂一国皇子被做成药人,又有谁会教他术法呢?
笛秋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郁印白看着“他”大杀四方,心底完全没有痛快,心思全跑到笛秋那边去了。
小天道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呢?
千机阁阁主最后还是被斩于郁印白的风刃之后,他没想到会死于自己不当回事的药人手上,直到临死之际,他才明白自己创造出了什么样的怪物,满眼恐惧。
“想你这样的神弃之子,注定不得好死!”
郁印白已经不想听他的话了,一下了结了他的生命,也斩断了他那悲惨的过去。
从此世界上多了一个恶名远扬的魔尊郁印白。
笛秋看完整个过程,心境彻底变了。
她心口上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选择抱住了郁印白,即使他满身是血,即使他杀人无数。
郁印白的心早就动摇了。
在笛秋义无反顾地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突然不怪她了。
也对,她对他所经历的毫不知情,他的命运不过是被上上上个天道写下的,又关她何事,她不过是接手了烂摊子罢了。
他还在为笛秋找理由,突然看到面前的人儿动了,她伸出双手,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道了句:“你做得很好。”
细听,还有一丝高兴。
郁印白心底的不安散去,眸子弯起,他好像已经对面前这人上了瘾。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她说他是闪闪发光的。在他杀人的时候,她说他做得很好。她怎么就这么好呢?
在这一刻,郁印白真正地与过去那个弱小的自己和解了。
面前的场景开始崩解,郁印白的梦魇破了,他快醒来了。
原本木然的郁印白突然睁开了眸子,里面星光闪动,他一把把笛秋拥入怀中,是他惯有的强势霸道。
笛秋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便对上他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亮得惊人,她脑子突然冒烟了,她听到他说:“小天道,谢谢陪伴。”
后面,他又说了一句话,但就在这时脚下剧烈晃动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听清郁印白说的话,就被赶了出去。
郁印白张了张嘴唇,后面还有一句话,他看着笛秋消失的地方出神,又重复了一遍:“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可惜,她没听到。
郁印白垂了垂眸子,掩住眸底的黯淡。
他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他勾唇一笑,心底的低落也淡了些。
小色鬼,撩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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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笛秋看到他嘴唇张了张,却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话,就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已经回到自己的躯体之中, 在郁印白意识看到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但她清楚地知道, 这些事是真实发生的。
还有郁印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后面又说了什么话?
笛秋心痒痒的,摸了摸底下的小白云, 可惜没人能给她解答。
她看眼天色,现在距离一天之期已经过去一半, 也就是说她进入郁印白的意识只有一个时辰多。
一个时辰么?她有些愣住, 她用一个时辰看完了郁印白的过去, 光是旁观她都觉得痛,而郁印白却是切切实实经历了一年多。
她压下心底的感慨,把注意力放在还没找到的祸端上面。
这时, 西边出现异动, 噼里啪啦的, 大型术法交战的现象。
她连忙往那个方向赶。
从云层往下看, 是虚空门的弟子遭遇了黑衣人的围剿,还有两个人也在往这里赶, 正是宋归帆和南宫蝶。
宋归帆服下烛龙心, 不仅解了寒毒,还炼化了御霜龟内丹, 他身上的威压堪比幻神期, 但修为在元婴期, 隐隐有暴涨的趋势, 估计是他压住了修为, 没有选择在此刻晋升。
短短几日, 从元婴中期跃升到化神期,而他的年纪也才不过双十,说句妖孽也不为过,气运之子果然被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类人,天赋机缘皆有。
笛秋看了眼,按宋归帆这样的发展趋势,说不定来日真能打败郁印白。
她一想到那个场景,心中突然一痛。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笛秋定了定心神,开始专注于底下的形势。
她的目光略过那群泛着黑气的人影,寻找起这幕后指挥之人,如此声势浩大的围剿那人一定会在的,但是是谁呢?
笛秋飞快地扫过那里的每一个人,他们身上散发着魔修的气息,她的目光最后停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玄铁面具的人身上,那人站姿挺拔,看上去并无二样,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笛秋一愣,眉头不自觉拧紧。
迭北怎么在这里,这件事,他参与了多少?
黑衣人那方修为都在元婴之上,虚空门弟子有元婴也有金丹,打起来很是吃力,宋归帆和南宫蝶冲在最前面,应该来说凡是修为在元婴之上的,都冲在最前面。
这一战,他们似乎另有打算,有时候被厉鬼逼的节节败退,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但是他们眼神坚定得很,至于不该退的寸步不让。
结印,阵法出。
不过一会,地上金光大盛,百鬼绞杀阵出。
厉鬼被困其中,不停地哀嚎着,黑影在一点点消散,最后灰飞烟灭。
宋归帆脸上洋溢着笑容,一个长相周正的男子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欣赏,这人应该是聂文宇。
南宫蝶站在不远处,松了一口气,眉间的朱砂痣衬得她越发绝色。
笛秋确定了,这百鬼绞杀阵有宋归帆的出谋划策。
她也为他们这一次的胜利感到高兴。
不过,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黑衣人身上,心绪凝重了几分。
即使这些厉鬼被解决了,真正的麻,烦恐怕还在后面。
“杀。”
笛秋看到之前她觉得眼熟的那个黑衣人举起手臂,跟在他身旁的魔修动了。
显然这次行动的主使就是他。
她看着那道身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迭北,她以为的温柔哥哥居然亲手参与了这件事,看上去还是主导者。
至于他究竟参与了多少,笛秋还需要验证一番。
看这些人又动手了,虚空门弟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拎着剑冲了上去。
这次显然没有上次应付得那般轻易,这些魔修不知道磕什么仙丹了,一个个勇猛无比。
虚空门那边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就连原本应对有余的宋归帆也变得吃力起来,笛秋看着,跟着心揪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笛秋出手了。
天地突生异象,厚厚的劫云在天上翻滚着,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声势浩大,鸟兽四散而逃,远看叫人心悸。
底下的打斗停了一瞬。
宋归帆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灵气,压下心底的吃惊。
这天雷是冲着他来的,他的修为怕是压不住了。
南宫蝶也感受到了,看向宋归帆,见他眼神慌乱,神色凌冽,大声道:“师弟,专心渡劫,剩下的有我在。”
宋归帆朝她灿烂一笑,压下心底的悸动。
他的师姐依旧是那么坚决果断,又让人心安。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躲不掉那就迎难而上。
聂文宇也说了同样的话。
紫色的天雷穿过云层,准确无误地降在宋归帆身上,他闷哼一声,硬是受了这雷劫。
另一边,南宫蝶同其他人一起争取时间。
感受到这雷云散发的不同寻常的力量,迭北那覆在玄铁面具下的脸色一僵,随后下了命令,道:“务必杀掉那个渡劫的弟子。”
黑衣人朝宋归帆动手了。
一道道天雷击下来,密密麻麻的一片,电闪雷鸣,亮如白昼,这次目标不是宋归帆,而是那些黑衣人,一时间哀嚎一片。
迭北隐在面具下的脸已经阴沉得不像话,他知道祂出手了。
虚空门弟子见这雷护着他们,大喜过望,嚷嚷道:“是天道,天道在帮我们!”
“我们也不能落后,虚空门弟子,听我号令,冲。”聂文宇沉稳的声音传到了每个弟子耳中。
听完这话后,弟子们一个个拎着剑就是往前冲,少年胸中热血激荡,惟愿一剑定山河。
南宫蝶嘴角露出一抹笑,心底压着的石头落了下来,若是天道相助,师弟定能无虞。
一个个雷电被扔了下来。
那用来掩盖因果的保护层慢慢被撕开一个裂缝,笛秋看到,一层层的黑气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散发着恶臭,尤其是迭北,哪里有笛秋之前闻到的青竹香?
一根根因果线从他身上伸出,那么多,都快缠成线团了,简直是见所未见。
那些穷凶极恶之人也只有他十分之一不到,如此一看,他犯下的罪孽天理难容。
笛秋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子居然会是这么的残忍不堪。
她突然觉得郁印白那句话说的挺对的,她的眼睛是不怎么好。
巨阳城贩卖人口,迷城邪术取妖丹,酌溪邪阵练厉鬼,这种种皆是迭北在背后推手。
巨阳城,迷城乃至酌溪都有他的影子,但笛秋就是没发现不对,甚至还认为对方是大大的好人,如今一想,小天道觉得自己实在眼瞎得厉害。
果然,人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样一看,郁印白突然变得不那么可恶起来,就是脾气坏了些,恶趣味也重了些,至少他没做什么危害苍生的事。
此人必须杀之而后快,不然,她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他害的无辜枉死的万千生灵。
既然如此,也不怪她出手了。
至于怎么做,笛秋想的是让宋归帆出手了结他。
迭北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天道看得透透的,犯下的过错都被扒了个底朝天。
他只知道一件事,今日不除宋归帆,来日必成大患,他可不想多年筹谋毁于一时。
这样一想,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狠戾起来。
他出手了,掌心不断凝聚着魔气,冲了过去,快如离弦之箭。
宋归帆承受了一道又一道雷劫,周身灵气浓郁十足,隐隐有突破的现象,正在关键时刻。
南宫蝶是第一个发现迭北动作的人,他掌心的魔气凝成一根根细针,看上去极为阴森恐怖,一挥手,这些魔针就飞了出去,直冲宋归帆的门面。
她冲到他面前,勉强挡住了那些魔针,而后提着剑朝迭北劈去。
迭北看这突然出现的拦路虎,睚眦欲裂,冷冷吐出一句话:“挡我路者,死。”
南宫蝶实力不敌迭北,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一道贯穿了她的肩骨。
当迭北又一次直逼命门时,她奇异地躲开了。
宋归帆看着这凶险的一幕,开始心神不稳,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道纠缠的身影,心中急切。
师姐,我不要你保护我了!你别死,你要活着!
他差点连劫都不打算渡了,只想去帮南宫蝶挡下这一击。
“屏气,凝神,她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出现一道女声,是笛秋在出口提醒。
宋归帆一愣,才恳求般的开口问道:“你会帮她的,对吗?”
“对。”笛秋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宋归帆这才专注于渡劫。
笛秋有点动容。
这两人的感情倒是比她想象的深厚,如此也好,宋归帆也会看在南宫蝶的份上努力撑过雷劫。
迭北见自己还没杀掉南宫蝶,更是发了疯似的攻了过来。
南宫蝶胸中血气翻涌,她深深地看了眼远处的宋归帆,咬着牙又坚持了下去。
她不能认输。
凭着南宫蝶坚强的意志力,她硬是撑到了宋归帆完成渡劫。
雷云散去,天空放晴,出现七彩祥云,一股纯净的灵力自天地而生,洗涤万物。
宋归帆一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寻着南宫蝶的身影,看到那个从空中坠下的人,他立刻飞身接住了她。
看着怀中的人,他声音轻颤:“师姐,我渡劫成功了。”
“如此便好。”南宫蝶虚弱地答道。
既然宋归帆已经成功步入化神期,他第二件事便是解决那些黑衣人。
迭北修为不及他,被宋归帆压着打,最终被打成重伤,被捆了起来。
宋归帆一把掀开他脸上的面具,看到那张脸同自己有几分相似,瞳孔不由得放大,里面满是不敢置信,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他身体摇摇欲坠,嘴里边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吗?”
宋迭北,他的叔叔,他父亲的弟弟。
宋迭北在虚空门并没有多少存在感,因为他是五灵根,修炼资质很差,即使天赋不好,他也没有自怨自艾,在他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的笑,眸子里满是柔光。
双亲亡故之后,宋迭北照看过他一段时间,后面不知所踪。
南宫蝶看宋归帆神色不对,再看两人之前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下一沉。
若是让他做出决定,哪个都很难吧。
宋归帆无法接受这一个事实,他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出来在我面前?”
宋归帆如此失态的模样,引起笛秋的注意,她在此查看起迭北的因果线。
条条黑线之中隐藏着一丝橙色,橙色代表亲缘,那根线同宋归帆紧紧连接在一起。
笛秋看到这里时,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迭北竟然同宋归帆存在亲缘关系。
终究是她大意了。
宋归帆这人有情有义,即使血亲犯下滔天大罪,定是下不去这手的,但若是放过迭北,以他正直的性子,定会良心不安,只怕会日后生出心魔。
完蛋了,完蛋了。
笛秋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气运之子没毁在郁印白手里,反而毁在自己手里。
如果,自己在谨慎一点,考虑事情在周全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想来也是有迹可循,两人身上同出一源的青竹香,还有那相似的眉眼,周身气质也有几分相同,还有虚空门失窃的上古邪术。
宋归帆跟迭北可不就是有点关系吗?
后悔,笛秋现在就是十分后悔。
她怎么就不谨慎点呢?以至于现在出现如此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披着黑色斗篷,大大的兜帽盖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他的下巴。
笛秋一下认出了他,目露疑惑。
郁印白他怎么跑这来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郁印白看到劫云翻滚,眸光一闪,他知道是笛秋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过来了。
郁印白捏了捏手指,眸中沾染上一些烦躁。
他不停告诉自己,他是怕小天道偷偷跑了才回来看看的,才不是担心她出事。
笛秋躲在云层后观察郁印白,并没有现身,郁印白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她。
他的眸子盛满星光,笛秋的心脏莫名漏了一拍,她拧起眉头,心道:还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觉得这人很让人心动。
郁印白很快收回目光,压下心底的不快。
居然躲着他,待会再跟小天道算账。
他看了眼场上的情形,往迭北那边走去。
这突然出现的人不知是敌是友,虚空门弟子都警惕了起来。
宋归帆和南宫蝶都认识郁印白,在他出现的时候也顾不上伤心,全身警戒。
可是郁印白就跟没看到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迈过去,目光落在迭北身上,冷笑道:“本尊竟是小瞧了你,让你在我魔界搅风搅雨。”
迭北这时依然有心思笑得出来,嘲讽道:“传言魔尊本领通天,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魔尊???
虚空门弟子立马沸腾起来,默默地往宋归帆那边围拢。
郁印白也不在意他们的小动作,他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惯了,面对迭北这样的人,也没有宋归帆那么多顾忌,他眯了眯眸子,眼神危险得很。
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他一个风刃下去,迭北顿时没气了。
目睹郁印白所作所为的笛秋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宋归帆的心境算是稳住了,只要后面能熬过去,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现今还有只剩一个时辰,她要去跟道友好好告别。
她驾着小白云,离开了现场。
“你!”聂文宇瞠目而视。
“此人祸害我魔界,搅得我魔民不聊生,怎么本尊身为魔界尊主,为民除害都不行吗?”
好不要脸。
人是他们捉的,他轻飘飘的一个动作就把人杀了,烂摊子也留着他们收拾,还美其名曰说什么为民除害。
但碍于郁印白的“威名远扬”,没有一个人敢反对的。
宋归帆看着死去的迭北,心情复杂得很,但是心下莫名一松。
他不愿下手,宋迭北死在其他人手里是最好的结果。
南宫蝶则是没那心情反对,她知道宋归帆受了很大的打击,只能静静陪着他。
把人杀了,郁印白就这么拍拍灰尘,走了,云淡风轻的很。
他的心底可不如表面平静,察觉到小天道不在这附近,他舔了舔上颚的犬牙,心有不悦。
小天道是兔子吗,溜这么快?
他拿出储物袋里的通讯玉石,下一瞬通讯玉石便亮了。
是小天道在联系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想了想日后有小天道的日子,似乎也还不错,他心中升起一种期盼,开始对未来有了向往。
小天道和“白水”也是时候该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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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辞故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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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样的声音。
笛秋有点恍惚了, 记忆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同道友聊天的时候, 那时她说的是:“对面的道友, 你好呀,我是新上任的天道, 笛秋。”
她忽然问了一句:“道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的时候吗?”
“记得。”郁印白的目光柔和下来。
“距离我们第一次聊天, 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零二十天啦。”笛秋说了一句, 万分感慨。
这五个多月精彩得仿佛过完了一生, 或许,她是这世界上命最短的小天道。
郁印白也忍不住感慨。
他同笛秋居然才认识这么短吗?但却比他过去百年经历的还要多。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听她说这话像是告别一般,突然有点心慌。
随后他转念一想, 笛秋并不是知道他就是“白水”, 如今又答应留在他身边, 以为以后都见不到“白水”的面了, 有这种告别的语气也是在常理之中。
“我记得,还记得很清楚, 同你的回忆总是快乐。”他道了一句, 装作全然不知地问了句,“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笛秋眼眶一红, 强忍住心底悲伤。
“没什么, 只是我可能不能再同你聊天了。”
郁印白察觉到她的语气不太对, 不免有些着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入戏了。
还真是奇怪, 明明知道小天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郁印白心中的不安不仅没有消退, 反而越来越大。
“道友,我以后可能都不能跟你聊天了,也不能和你见面了。”笛秋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幸好,我之前就准备了好多东西,够用一阵子了。”
“是因为郁印白吗?”
而后他又觉得不够有威慑力,加上了一句:“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不许瞒我。”
这下小天道一定会回答了。
郁印白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屏住呼吸,等待她回答。
笛秋得知郁印白所经历的一切困苦,都是天道促成的。
她心底有些沉重。
笛秋知道他未曾作恶,他身上的味道便能说明一切。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笛秋也知道一件事:因果是可以遮掩的,天道是可以被蒙蔽的。
她也曾经怀疑过,郁印白是否真的没做坏事?会不会使用某些手段欺骗了她?
但实际上,她很肯定,不可能,或许是因为他那双没什么光彩的眸子,又或者是他身上浅淡的功德金光,又或许仅仅是一种感觉。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若他并未作恶,这天道加诛在他身上的一切何其不公。
这一切只是她的想法,而做事不能仅凭想法。
笛秋不好怎么回答,转而问了个问题:“你说,天道会不会偶尔犯迷糊,将一个人不该承受的苦难强加在他身上,逼迫着那人接受注定走向灭亡的命运吗?”
郁印白皱起眉头,开始思考笛秋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这个他大概率是指他自己,他承受不该承受的苦难,她的意思是,他是被冤枉的?而本该公正的天道也会犯错吗?
郁印白眸光闪烁,语气极为平淡地道了句:“天道是神,而神是不会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