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天道后,和反派网恋了—— by火华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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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压根没注意到小蛇开始闹脾气了,她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她终于和道友一起看过夕阳了,就是他的记忆还没恢复。
当初郁印白怎么装得这么好呢,她一点也没觉得不对,这不能怪她。
果然,网恋误人啊。对了,网恋这个词她还是从林一一那里听说来的,他那个世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汽车啊,电视啊,网络啊……她哪天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笛秋叹了口气,一想到自己把郁印白当成道友,还说了不少真心话,她没忍住心里的火气,拍了拍小蛇的头。
还在发呆的郁印白被她摁得身体一歪,而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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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发呆的郁印白被笛秋摁得身体一歪, 而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可惜笛秋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天地间笼罩着一片雾色, 她站起身来, 道了句:“走吧, 天黑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好在笛秋没那么没良心, 她还记得郁印白现在是条小蛇,若是让他一个人回去恐怕要累死了, 朝他伸出手。
郁印白看了眼面前的那只手, 刚刚被笛秋莫名其妙摁头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蛇尾缠上她的手腕。
一人一蛇回去了。
郁印白从她袖子中伸出头,实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暗暗记在脑中, 他看着熟悉的房间越来越近, 但笛秋突然转了脚步, 走向旁边的房间。
他有点心慌,拔高音量, 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你的房间了。”笛秋说了句, 把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笑意盈盈, 看上去对这安排很是满意:“以后你就住这里了。”
“不是住在我刚醒来的房间吗?”郁印白眸光闪烁, 里面浮现出几分不悦之色。
这个床铺没有他熟悉的味道, 一点也不让人心安。
“不是啊, 那是我的房间, 之前是因为你重伤, 为了方便照顾你才让你和我住在一起的。”笛秋跟他解释了一下。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笛秋说完,看向床上的郁印白,他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而后,她看到小蛇抬起头来,那双金色的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我不能和你睡一起吗?”
笛秋心软了一下下,而后很是坚定地拒绝了他:“不能。”
“为什么?”郁印白定定地望着她,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笛秋突然默了,她其实是有点怕蛇的,也不是怕吧,单纯觉得蛇身上冰冰凉凉的,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而她喜欢温暖的阳光,但这样说,会不会让郁印白伤心啊。
她只好换了个说法,道:“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男女有别。”
面对她不容拒绝的态度,郁印白最后败下阵来,悻悻道了句:“好吧。”
笛秋离开了,唯一的光亮也熄灭了,郁印白隐在黑暗中,耳边静悄悄的,身边没了热度,全身冰冷得像具尸体。
新的房间很好,新的床铺也很好,但上面没有那个人的气味,他很不喜欢,睁着眸子,躺尸中。
在黑暗中,他眸色稠暗,看上去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隐隐透着几分危险。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依赖那个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郁印白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刻钟之后,一条蛇出现在笛秋的房间里,他抬起身子,朝床上探头探脑,那里笛秋睡得正香。
见她没醒来,才继续往那边去,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爬上了笛秋的床,盯着她睡着的脸庞看了一会。
笛秋脸型圆润,还带着点婴儿肥,脸上的肉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软,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好想试试啊,她的味道是怎么样的,口感一定很好。
郁印白感觉自己的尖牙痒痒的,隐隐冒头的趋势,他立马叫停了心中那个想法。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会被她发现了。
他又盯着她看了好久,知道看够了这才挪开目光,在她身边躺下。
果然,她身边很温暖,也很舒服,甚至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他忍不住发出喟叹声,那张乌黑的蛇脸上透着有几分陶醉,但到底还是没敢挨着她,只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就这么安心躺下,意识昏昏沉沉的,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笛秋翻了个身,脸上贴上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野中出现黑乎乎的长条,她以为是条虫,一下子就醒了,猛地坐起身来。
什么东西?!
她又仔细地看了好几眼,那根本不是一条虫,而是……一条蛇。
郁印白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看样子还睡得挺香的。
笛秋忍不了了,她被吓了一大跳,而罪魁祸首郁印白还在那呼呼大睡,谁能解释一下他怎么跑到她床上来了。
她摇醒了他。
郁印白睡得正香,就自己的七寸被一只手掐住了,头被她晃来晃去,他很不耐烦,挥动着蛇尾重重甩了过去。
那人吃痛松开了他,他被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困意消了大半。
“郁印白,你还想干什么?”
这不是她的声音吗?
他被惊醒了,果不其然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笛秋,她抿着唇,那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另一只手捂着手背。
他看到笛秋那只手背红了一大片,那抹红色刺到了他的眼睛。
他也知道自己用力大了些,伤到她了,心底满是愧疚,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巴巴地看着她那只手,硬邦邦地问道:“你手……是不是很痛?”
还真是奇怪。
笛秋看他如此慌乱,心中的气消了大半,放缓了语气:“你不好好地在自己房间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那里黑黑的,我有点害怕,所以来找你了,跟你待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郁印白垂下头,看上去焉头巴脑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也对,他现在没有记忆,难免会感到不安。
笛秋放软态度,缓声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偷偷跑到我的房间来,会吓到人的。”
郁印白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垂着眸子,掩盖住自己的喜悦。
他就知道,面前的小天道是个心软的人,若是在她面前装可怜,她不会计较自己爬床的,事实也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他趁热打铁,想进一步提出一起睡觉的要求,刚想说出来,就被笛秋打断了。
“你是怕黑吧,我给你点上灯笼,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她不想和郁印白睡在一起,真的很吓人。还有他那小身板万一被自己压扁了怎么办?
笛秋没体会出郁印白的另一层意思,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的方法不错,面上露出浅笑,那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郁印白一下子哽住了。
他那是怕黑吗?他那是想和她一起睡。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郁印白一咬牙,尾巴卷上了笛秋的脖颈,死皮赖脸道:“小天道,我不要,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
因为害怕被笛秋丢出去,他身体缠得很紧,笛秋快被他的蛇身勒得断气了。
果然,郁印白即使失忆了变成蛇了也一点也不让她好过。
笛秋愤愤咬牙,拍了拍他的蛇身,道:“你先松开我,不然我就被你勒死了。”
郁印白被她拍到蛇身的那一刻身体僵了僵,松开了一点力度,随后又怕她把自己丢出去又收紧了,话说的飞快:“不放,你不让我和你睡我就不放。”
你这条破蛇!
笛秋稍微能喘一口气又被憋住了,她被他的不要脸击溃了,万分艰难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郁印白喜出望外,松开了尾巴。
她玩不过他。
“嗯嗯。”笛秋点了点头。
郁印白这下才彻底把尾巴从笛秋脖颈上移开,那种被勒住脖子的窒息感总算没了。
笛秋眸中金光一闪而过,下一秒郁印白就出现在门外,他看了眼高高的门,发现怎么也进不去。
“怎么进不去了呢?”他心底疑惑,即使心底知道是笛秋做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满,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在笛秋心中有多大的分量。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询问道:“小天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告诉我为什么啊?”
笛秋翻了个身,想装作没听到,但她还是没忍住,道了句:“你以后不能勒我脖子,知道吗?”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她今天差点被郁印白勒死,这事怎么就算了呢?更何况,现在不好好整治他等以后恢复记忆了只有自己被欺负的份。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他想了想如果自己被人缠住了脖子,无论有意还是无意,肯定不会像笛秋这么轻易放过,这么看小天道还是太心软,如此也别怪他了。
他心底又有一丝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冲动了,若是让她生气警惕就不好了。不过经这一回也好,能让他试探出笛秋对他的容忍度。
郁印白还是那个郁印白,即使换了个身份失去了记忆也依然是那种敏感多疑的性子。
小蛇眼睛转了转,飞快地认了错:“对不起,下次我不这样了。”
郁印白的道歉没换来笛秋的回答。
她想的是要把这条恶劣的蛇晾一晾,省得他没有轻重。
“小天道,这里好黑。”小蛇微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听着怪叫人心软的。
笛秋捏了捏拳头,强忍着没有出去。
哼,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郁印白欺负的小天道了。
庭院中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照的那一方天地亮如白昼,其中也包括郁印白站得那块地方。
看到那亮起来的灯,郁印白眸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嘶嘶地吐着信子,因为心思还在她把他赶出来上面,他忽略了心底那一道细细淌过的暖流。
郁印白叫了好久,也没等到笛秋的回答,他垂着头,焉答答的,转过身子。
笛秋次日一早推开门,就看到窝在门口卷成一团的小蛇。
该不会他一夜都睡在这里吧?
她试探摸了郁印白身上的温度,很凉跟块冰似的。
笛秋突然良心有点痛。
郁印白刚恢复身体还虚弱着,若是受凉了肯定会发热。
旁边的房间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没怎么动过,看来他是真不喜欢那个房间。
她想了想这条蛇好好的房间不睡,偏偏跑来她这里,还差点“谋害”她,这不是活该吗?
好吧,良心不痛了。
果不其然,白天郁印白发起高热,笛秋不得已照顾他一天。
郁印白整条蛇脑袋晕晕沉沉的,胀得厉害,在被笛秋挪到床上的时候,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把蛇尾搭在她的手腕,道了句:“我现在很不舒服,是不是快死了啊?”
“以后可以不把我赶出去吗?”
笛秋看他病怏怏的,还想着这件事,抿着唇不发一言,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恐惧。
她很害怕他再次死在自己面前,他上辈子过得这么苦,这次也应该甜一点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眼眶一红,声音有些颤抖:“可以,只要你好好的,别再生病了。”
郁印白面上如常,心底的喜悦却是止不住,余光中,笛秋眸子里面闪着晶莹剔透的光,似乎是泪水。
他突然一怔,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泛着疼,连带着喜悦都淡去大半,就好像见不得她哭一样。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只是她捡回来的一条蛇,只不过生病了,值得她如此伤心吗?
他卷了卷尾巴,总是觉得自己现在怪怪的,一定是因为他现在生病的缘故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周围都是他熟悉的甜香,郁印白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连带着身上的伤痛轻了一些。
或许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温暖的地方了。
这回他想的是,怎么才能在她身边再待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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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 郁印白口渴,醒了找水喝。
他直起身子,就对上笛秋那张放大的脸, 她现在是侧躺着, 正好脸对的是他那个方向, 浅薄的呼吸打在空气中,她似乎睡得的不是很安稳, 眉头微微皱起,眼角处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郁印白伸出蛇尾, 轻轻拭过她的眼角, 目光在她肉乎乎的脸颊上停了一瞬, 蛇尾带下那抹晶莹,湿湿的,原来是泪啊。
他一愣, 她哭了。
他还为是梦, 原来她真的哭了。
只不过小小的一场高热, 她也会哭吗?
这样看来, 小天道不仅心软,还很爱哭。
郁印白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看向她的目光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温柔。
算了, 他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把自己折腾生病了,不然她该有多伤心。
想完这些, 他又躺了回去。
听到耳边笛秋的呼吸声, 他心底突然平静下来, 那双豆豆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虽然不知道她捡自己回来有什么目的, 但她这么好骗他总归是能应对的, 就暂时待在她身边养好身体吧。
次日一早。
笛秋一醒过来就是到处找郁印白, 看他还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体温,烧已经降下来了,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郁印白被她的动作弄醒了,他睁开眸子,那双乌黑的眸子转了转,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她,她露出甜甜的笑,问:“郁印白,你怎么样了?”
“还好,不头疼了。”郁印白回答道,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一睁开眼便能看到她,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心情不错吗。
笛秋稍稍放下心来,爬起来穿衣服。
郁印白看她穿衣,吐了吐信子,扫过她的后脖颈,眸子深了几许,随后背过身去。
不是说男女有别吗?小天道都敢在他面前宽衣,这样看来,什么男女有别,不过是她不想让他跟她一起睡的借口罢了。
笛秋穿衣服穿到一半,才记起郁印白还在,虽然他现在是一条蛇,她转过头看了眼,他正背对着自己,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他倒是比她想象的细心得多。
“我穿好衣服了。”她软声道,声音很甜,堪比蜜糖。
郁印白转过身来,她今日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夹袄,像个粉雕玉琢的年娃娃,头发也是简单地挽了一下,看得出来她不是很会梳头发。
他只不过飞快扫了一眼,又移开目光。
笛秋推开门,外面阳光正好,是她很喜欢的那种天气,她对着还躺在床上的小蛇,兴冲冲道:“今天吃完饭,我们出去晒太阳吧。”
她听别人说,蛇这种动物要经常晒晒太阳,不然身体的温度会变低,会陷入昏迷。
能和笛秋待在一起,郁印白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他点头答应了。
用过早膳太阳已经爬到半山腰,这时清晨的凉气还未褪去,太阳也不是很大,正是晒太阳的好时机。
笛秋躺在庭院里的摇椅上,郁印白麻利地从她手腕上爬到肚子上。
肚子上压了什么东西,笛秋微微起身,看到了圈成一团的郁印白,他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尾巴里,似乎睡着了。
笛秋看他睡着了,也就没叫他起来,自顾自地躺下,把手放在小腹上,阖上眼眸。
沐浴在阳光下,郁印白身体暖了起来,血液开始流淌。
底下一起一伏的,他初时还有点不适应,后面倒也习惯了,渐渐睡着了。
笛秋确定他睡熟了,才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头,蛇的鳞甲偏硬又光滑,手感同玉石挺像,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她弯起眸子,望向远方。
真好,他还活着。
这时的笛秋没注意到刚刚还睡着的郁印白眼睛睁开一条缝,后又闭上了,并没有计较她偷摸的事。
他其实不喜欢别人这么摸他头,像是哄宠物一样,或许是因为她动作太温柔了,他便没有出声。
他想起笛秋软乎乎的侧脸,咬起来口感也一定很好,他突然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摸了他的头,他也咬一下她的脸不过分吧?
郁印白是那种善于谋划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剩下的便是蛰伏,他必须得等到笛秋完全熟睡才行。
这个时机没让他等很久,笛秋有规律的呼吸声传开,他先试探般的挪动蛇尾,发现笛秋没反应之后,开始大着胆子将身体一点点挪开。
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的,只有细微的声响。
他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爬到笛秋肩头,立起前半身,不断靠近笛秋的脸部,不由得放慢呼吸,他看到她的睫毛,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渡着一层金色,仿佛神明一般。
不对,她本来就是神明。
他本想张开嘴巴咬一下,但这样肯定会让她察觉的,改成伸出信子舔了舔她的侧脸。
是甜的,也是软的。
也是这一尝,他沉睡良久的灵魂开始苏醒,在颤栗着,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眸色变得晦暗起来,心底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
有些人即使失去记忆,灵魂也依然对心爱之人念念不忘,这种渴望如附骨之蛆,只会随着接触越来越深,郁印白便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郁印白霎时大脑一片空白,瞳孔震惊。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压制住心底的欲望,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卷起尾巴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看上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没看到,笛秋睫毛颤动了一下,她捏紧的手指复又松开。
她没有睡着,这是一次试探。
她一直在想,失去记忆的郁印白还是原来那个的郁印白吗?他对自己是否有男女之情?
原来的郁印白看她的时候眼眸中总是有几分化不开的浓稠,里面似乎关押着野兽。
他似乎总是在压抑着什么。
若是她放任他,他会做什么呢?如今一看,也不过舔舔她的脸,哦~原来变成蛇胆子会变小。
嗯?她怎么会这么想呢?若他胆子大,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她,现在这样才好呢。
想的差不多,笛秋又沉沉睡去。
上午两人是一起晒着太阳度过的,只不过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晒完太阳,笛秋带郁印白吃完饭,放他自己出去玩,这天道府邸随便他转。
郁印白看了她一眼,她面上带着浅笑,似乎很希望他到处转转,明明也不是不能再见,但他心底还是没来由的恐慌,他眸子一转,诘问道:“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啊。”笛秋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他……就是很不想和她分开,就好像在他记忆中此次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而她再也没有回来一样。
郁印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抿着唇没有说话。
笛秋得出一个结论:失忆后的郁印白很没有安全感。她想把他养得内心自足、不会患得患失。
所以她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我听别人说,蛇类也需要放放风,不然会憋坏的,所以才让你自己去玩的。”
原来是这样。
郁印白心下稍安。
“并不是要赶你走哦,你要相信我是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小天道声音明明软乎乎的,却莫名给人以支撑的力量。
郁印白听完,垂下眸子,里面闪过一道不知名的光。
永远不会丢下他吗?听上去似乎不错。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笛秋本来想点头,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回想自己被郁印白戏耍多年的经历,她故意板着脸唬道:“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便永远不会丢下你,我小天道可是很霸道的哦,只要你丢下我一次,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郁印白顿时明了,原来是有条件的啊,他弯起眸子,道:“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人敢丢下我,我会让那人悔不当初。”
他笑得单纯无害,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是这样。
笛秋身体骤然一僵,她好像丢下他好几次了吧,这要让他想起来自己岂不是在劫难逃。
郁印白注意到了,他立刻猜出笛秋以前肯定做出过这样的事,他心道:难怪,自己总是患得患失的。
他转了转眸子,坏心眼地说道:“不过,如果是你,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
笛秋眸子一亮,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来郁印白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
“那你是要跟着我?还是自己到处转转?”她问道。
郁印白确定她不是要丢下他,也就没有跟她的必要,他摇摇头,道:“我自己逛逛就好。”
“那好。”笛秋想了想,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
一道金光没入郁印白的身体,他发现自己脑海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虽然并不排斥,但他本能地警惕起来,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笛秋看他这么质问她,突然就想气气他,好心情地笑道:“我给你结契了啊,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了啊。”
当然,这是骗他的,笛秋才没有结什么契,她只是留下一道术法,如果郁印白叫她,她可以听到。
郁印白狠狠咬牙,杀心骤起。
他才不要当什么谁的宠物呢,就算天道也不行。
笛秋尚未察觉,看到郁印白这条小蛇气得脸都黑了,她是真高兴。
以往只有郁印白欺负她的份,没有她欺负郁印白的份,看他憋屈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总算明白郁印白以前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她了。
还有就是不趁他现在弱小欺负他,以后就没机会了。
她挑衅道:“怎么?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可惜,现在你打不过我。”
说完,还假装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郁印白心底燃起熊熊火焰,目光却冷了下来。
他不仅不当仆人,他还要反仆为主。
这一刻他的想法和失忆前达到高度重合,总有一天他要把小天道囚禁起来,让她后悔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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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同笛秋分开后, 郁印白在这天道府邸转了转。
笛秋的话也提醒了他要努力修炼了,他可不想日后当什么宠物,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
他随意逛了逛, 在某处地方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云海, 上面却插着许多风车, 色彩绚烂,将这片地方填满了。
风一吹过, 风车都转了起来,层层叠叠, 宛若百花绽放, 极为壮观。
风车形成的花海吗?这是小天道弄的?这么多五颜六色的风车, 倒也像是她会做出的事。
郁印白看着那处地方,心绪不知为何乱了一瞬,有个模糊的身影, 他似乎给那人送过风车。
他定了定心神, 盘起尾巴, 选择在这处地方修炼, 他刚刚伤好,修炼不了多久, 正好在笛秋吃饭前赶回去。
笛秋能感受到他体内有了点修为, 虽然不多,忍不住惊叹:不愧是当过大反派的人, 伤刚好就开始修炼了, 真上进。
怕他修炼出了岔子, 她拿出一本妖族修炼的基本功法, 很常见的那种。
郁印白看到面前出现的小册子, 面露疑惑。
笛秋道:“这是妖族入门必看的书籍, 你应该需要。”
“你给我?”
她似乎并不反对他修炼,反而很鼓励。
“当然,这虽然只是入门级的功法,但你天资聪慧,即使没有那些高阶功法也一定能修炼大成。”
笛秋就这么望着他,那双眸子亮晶晶,宛若水洗过的葡萄,里面盛满信任之色,看得郁印白心跳漏了一拍。
郁印白垂了垂眸子。
他似乎并不反感这样的感觉。
他伸出蛇尾,小册子化为一道光没入他的眉心,脑海中多了些东西。
他也并不着急看,反倒是对笛秋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嗯,走,去吃饭!”笛秋大大地点了个头,额前的碎发也跟着飘荡起来,嘴角陷下去甜甜的小酒窝,朝郁印白伸出手。
她的手向来柔软,不仅如此还很温暖,郁印白伸出蛇尾,毫不犹豫地缠上她的手腕。
晚上,郁印白听着笛秋清浅的呼吸声,迟迟未能入睡,闲到只能翻看起笛秋给他的功法来。
确实,那上面只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但对如今的他却是最需要的。
她对自己就这么放心?她就不怕自己哪天报仇吗?到时候要不要对她下手轻点?
想完,郁印白无意间见到她凸起的锁骨,牙齿又痒了起来,就跟狗见到骨头一样,本能地想咬上一口。
他磨了磨牙,到底还是没动手。
自己怎么就轻易动摇了呢?居然还想着放过小天道一马。
他讨厌受制于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郁印白阖上眸子,就这么一会,倦意上来了,他沉沉睡了过去。
一早,笛秋醒了,一看郁印白还在窝在枕头边睡着,她也没叫醒他。
洗漱好之后,蹲在床边细细地观察起他这条小黑蛇来。
别说,变成蛇的郁印白也一定是蛇里面最漂亮的那一条,蛇头是椭圆形,线条流畅,玄黑的鳞片光泽透亮,自带冷峻的气质,但他体型小,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成一团,看上去不知为何还有点可爱。
她像给猫顺毛一样,顺着他的脊背慢慢往下摸,动作轻柔。
他的鳞甲滑溜溜的,还有点冰。
郁印白没一会就醒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笛秋那张放大的脸,她面上带着浅笑,那双眸子里的柔光快把他看化了,他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笛秋道:“你醒了。”
她说完,又摸了一把他的脊背。
被她顺过的地方像了电一样,他瞬间绷直了,头颅高高昂起,吐着猩红的信子,冷声道:“不许对我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