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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少年—— by芦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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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还在眨着眼睛装无辜,无视许君乐要杀人的眼神装模作样,旁边的蒋晴缩着脖子转过头对许君乐说:“嘿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头就杀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哈。”
然后没忍住大笑着跑走了。
许君乐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还在装无辜的班长,他感到绝望。
这逼学,谁爱上谁上,反正他是上不下去了。
放假第一天,许君乐一大早被谦哥的电话吵醒,这位哥直接甩了他一个爆炸性消息,说自己要结婚了。
许君乐的睡意被炸飞。
谦哥在电话里傻笑了几声,“夏天的时候你嫂子爸爸生病住院,我把我这些年存的钱全部取出来给她了,她后来来我家看了一下,立刻就答应跟我结婚了。小许,你哥我要多赚钱,赚很多钱,好好的和她过下去。”
他的话让许君乐想起昨天自己说爱是给出自己的匮乏,谦哥没什么钱,对自己抠的要命,却可以把钱全部取出来给一个人。
谦哥住的也不好,很破旧的一栋小房子,每年雨季来临的时候房顶总是要修修补补才能过,也没什么家具,勉强度日而已,许君乐想那位善良的女士看了他的家以后一定更加确认,那些钱就是他的全部了。
许君乐觉得爱的本来面目应该就是这样,纯良而温厚。
“我年后装修房子,等你回来给我的新家写字啊,我都跟你嫂子吹嘘你是王羲之再世了……”
许君乐躺在床上大笑,瞎侃,“这话倒也没错,但我练的是赵孟頫,所以应该是赵孟頫再世。”
玩笑了几句,许君乐又说:“谦哥,今年也麻烦你……”
谦哥打断他,“我明白,你奶奶墓地干净着呢,没什么杂草,我上次去还帮你带了一束花,你放心。”
“谢谢,今年也帮我上一柱香,让这老太太别光想着自己的孩子,也多来我梦里转转。”
结束通话,许君乐又重新躺下,他最近睡的很好,哪怕他以为昨天碰到了陈德昌会使他晚上睡不着,或者做一些不好的梦……
他担心的一切都没发生,因为纪萧笙霸占了他所有的时间。
自从他答应去英国后,纪萧笙第一时间问了他的信息给他买了机票,生怕他后悔一样,接下来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倒计时,缠着他问各种生活习惯,简直事无巨细。
许君乐哪里是什么讲究的人,从小到大都是有东西就吃,有喝的就喝,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其中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每次看到他发过来的图片,每精致昂贵一分,许君乐就心生三分的退意,可纪萧笙缠着他问问题的感觉太好了,这人就像个在玩过家家得小孩一样,对接待一个朋友去他家这件事展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是许君乐没见过的纪萧笙,他舍不得说一些不知好歹的话打击他的热情。
许君乐叹了一口气将被子拉上去盖住头,烦躁得大喊了一声,又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才起身去洗漱。
出发那天,许君乐在机场大厅玻璃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摸了摸自己剪短的头发,有些不习惯。
他前日去了理发店,汪雨婷战战兢兢花了一个多小时给他剪头发,剪完后,她对着镜子得意:"我是不是有点剪头发的天赋。"
她拍他的脑袋,"简直不要太帅,许君乐。"
这次去曼城依然是在戴高乐机场转机,他得在机场停留三小时,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他找了地方点了根烟,打开手机,主屏幕上全是纪萧笙发来的短信。
这真的是有点夸张,这个人不会真以为他只有十岁吧。
他回复:别发了,还活着呢。
短信发出去还没两分钟,纪萧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许君乐用食指挠挠眉毛,颇为无奈的接起,“干嘛?”
纪萧笙操心的很,“你自己记得看时间,对了,你证件都收好了没?”
许君乐无语,“纪萧笙,你要是再这么夸张我就立刻回去了。”
“好了,我不说了。小孩,累吗?”
许君乐抽了一口烟然后轻轻的将烟雾吐出来,“挺累的。”
电话里纪萧笙的音调变的低沉下来,“辛苦了,以后,都让我去见你,可以吗?”
以后?许君乐哼笑,这可真是一个好词。
是真的累了,许君乐再次登机,找到位置,坐下就几乎是昏睡了过去,一觉直接睡到降落的播报响起。
他睁开眼看看时间,其实也就睡了一个小时。他揉了揉脸,将遮光板打开,这才有了些实感,他是真的要去见纪萧笙了。

第55章 我要他
许君乐至今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主意,这趟旅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也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但他还是来了。
隔得很远时会特别想念,但毕竟隔得远,念头也只能是念头,这样远远的爱一个人挺好的,他拥有什么样的情感都是可以在掌控之中的。
可一旦真的见面了……
他的欲望会不会变的越来越巨大?会不会更贪心?
他捏着护照,跟随着人流走出去。
这将是一个故事的开端,许君乐忐忑,又有些对于未知的惧意。
妈的,来都来了,别怂了,他对自己说。
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往这个无法掌控的故事里飞奔吧。
无论怎样都是好的,他对自己说。
这种具有文学性的时刻,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他打开手机给纪萧发短信:"我到了。"
纪萧笙回的英文,几乎是秒回:"我等着你,"
许君乐收起手机往前看,黄色入境通道这边没什么人,很快就排到了他。
那个有些胖的检查人员照例询问了几个问题,他回答得都很简短,那人硬是从他短的不能再短的回答里找出问题跟他闲聊了半天,末了,又问了一遍他为什么会来曼城。
他被问的有些烦了,心里又急着见纪萧笙,语速也变得特别快。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检查人员抬头看了看他,在护照的签证页盖章,说:"祝您有个愉快的旅程。"
他接过护照,道了声谢。
许君乐又跟着人流去取行李箱,他的箱子倒是好认,在密密麻麻的箱子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推着行李箱往外走,遇到有海关的工作人员在随机拦人问问题,他今天不知道是脸上写了很想定居曼城还是怎么,跟其中一位小哥对上眼神就被抓了壮丁,又被抓住回答了一堆的问题……
这一波接一波的下来,许君乐刚才朝着纪萧笙飞奔而去的心早已平静下来,他推着箱子走出去,晚上近十一点的机场依然人声鼎沸,许多人举着牌子遥望着许君乐的方向等着接人。
许君乐一路走过去,还没走完通道,就听见很熟悉的声音:“许君乐。”
他的心猛的一惊,朝前方看过去,纪萧笙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就站在人群中,很高,远远望去只觉得风骨俊朗飘逸,纤长挺拔,等看的清五官了,许君乐皱了一下眉,他感觉纪萧笙脸上的病气似乎更盛了……
许君乐心底生出许多的怜惜来,只想抓着他问一问是不是真生了什么要不得的病。
纪萧笙看着他,微微一笑。
他又闻到了那股香,苍凉的,冷冽的某种木质香调……
许君乐心里那点奄奄一息的火苗被翻动了一下,蹭的冒起了惊天的火焰,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然后以它们作为养料一路烧到大脑……
直烧的许君乐神智不清起来,他只有一个念头,全身心没有一个地方能阻止这个念头的发生:
上帝啊,我要他。
我要定他了。
纪萧笙微微蹲下来看许君乐,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头发,“你剪头发了?”
他直起身,又说:“好像也长高了。”
许君乐在他的视线里有些不自在,摸了摸头发,“不可能,我高中疯长了一段时间就没怎么长个了,那段时间腿特别痛,我一度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腿痛?”纪萧笙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两人并排着往外走。
许君乐微微侧过头就可以看他的脸,“嗯,生长痛,growing pains,没听过?”
“生长痛。”纪萧笙重复了一遍,“你总会跟我说一些很美的词。”
许君乐笑了笑没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情侣、家人身上,他们因为重逢相拥而泣,他看的认真,第一次知道原来家人与爱人之间的拥抱有这么大的差别。
他想,刚才他与纪萧笙并没有拥抱,真遗憾,如果他们拥抱的话,应该会以哪种姿态呢?
许君乐想的出神,纪萧笙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许君乐余光看到几个背着巨大背包的旅客擦着他跑过,他们速度很快,经过许君乐时,他甚至能感到空气被搅动后变成一阵风吹到了他的脸上。
纪萧笙将他转过来,伸手摸他的额头,皱着眉,“你想什么呢?怎么不看路?”
他声量有些大,许君乐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喜欢纪萧笙这样训斥。
就是离得有些太近了,近到他害怕他听到自己变得急促的心跳声,只好往后退了退,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尖,说:“我没事。”
“真没事?”纪萧笙又问。
许君乐无奈,“真没事,真的不能再真。”
纪萧笙看着他眉头渐渐解开,只一把捞过许君乐的腰将他揽到了另一侧。
两人走到停车场,纪萧笙左手推着许君乐的箱子,右手拿着车钥匙给眼前的车解锁,走到副驾座打开车门,对着许君乐说:"你先上车。"
许君乐没动,朝他挑眉,"路虎揽胜?"
纪萧笙手放在车门上敲了敲,他的手在夜色里被深色的车体衬托出一种莹润的白,许君乐盯着看了许久,才听他说:"英国嘛。"然后又问:"怎么了?"
“没怎么。”许君乐摇着头,深呼吸,走过去钻进车里,“我已经准备好接受资本主义的规训了。”
纪萧笙替他关上车门,有几丝愉快的笑声还是飘进了车里。
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许君乐闻到车内全部都是纪萧笙的气息,他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纪萧笙就坐在他旁边,这个事实到现在仍然让他觉得像是一场梦。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人开着车,目视前方,突然笑了一声。
许君乐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有些紧张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现在觉得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你不怕吗?”
原来是说这个,许君乐哦了一声,“我觉得你才更应该害怕吧?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心理极度不平衡的穷鬼坐在你身边,像我这种太穷的人受不得这样的刺激,很容易犯罪。”
纪萧笙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
“首先。”许君乐说,“你车上能抽烟吗?”
他想,他真的需要抽根烟来冷静冷静。
“除了这个。”纪萧笙回答的非常干脆。
许君乐失望,“那算了,没意思。”
这句没意思就很小孩,听的纪萧笙笑了笑,指了指他座位前面的储物箱,“但你可以吃零食。”
许君乐兴致缺缺的打开储物箱,花花绿绿的各色糖果在光线不太好的车内都闪到了许君乐的眼,他拿出一颗糖,转过头问:“你爱吃甜的?”
纪萧笙望着前方,“这些是给你买的,你们小孩不都喜欢这些?”
“……我谢谢你。”
许君乐将手上的糖丢回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关上了储物箱。
什么叫你们小孩?结合之前的行为,许君乐算是明白了,纪萧笙这是当朋友不成打算给他当爹呢。
靠,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许君乐越想越气不过,按下车窗,心想,现在跳车打飞的回国还他妈的来的及吗?
纪萧笙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许君乐没好气,又不好说什么,最后望着窗外说:“别理我,我死了。”

纪萧笙忍着笑说:“你怎么成天死了活了的?”
许君乐看到纪萧笙居然还在笑,他怎么笑得出来的啊,许君乐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窗外的风徐徐的吹进来,驱散了一些燥意,许君乐歪在靠背上,不知是车好还是纪萧笙的驾驶技术好,几乎没什么颠簸感,他在一片安静的平稳里,困意袭来,渐渐睡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时,许君乐发现他几乎是平躺着的,座椅很显然被调过。
他动了动手臂,发现身上还盖了毯子……
“醒了?”纪萧笙将手里的平板按熄了屏。
许君乐一瞬间有些茫然,盯了纪萧笙很久,纪萧笙也不催他,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许君乐脑子有些乱,他坐起来,用手揉了下眼睛,这才注意到车窗外已经不是繁华的商业街道,而是一整排的联排别墅。
房子前有很大的花园,路灯和从地下照射在房子上的黄色光线让这一片区域像是在童话里……
“这是哪里?”他问。
纪萧笙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对许君乐说:“下车吧,到家了。”
许君乐下了车,这片街区安静极了,连汽车的声音都不怎么能听到,每户家庭前面的停车道上都停了两三辆车,许君乐视力很好,随意扫了一眼,他妈的全是豪车……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人区吧,是吧?
大道一直向前延伸,视野开阔,没有一点遮拦,风可以随心所意的吹到很远的地方,远处天空有黑压压的像是鱼鳞的一片云,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纪萧笙推开黑色的铁艺大门,这个季节,许君乐居然觉得有花香扑鼻。他跟着纪萧笙走在花园中间狭窄的小径上,每一步都会踩到落叶,此起彼伏的发出“咯吱”的声音。
“走快点,外面冷。”纪萧笙催他。
纪萧笙打开入户门,室内很温暖,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也替许君乐拿脱下来的外套,步入客厅……
许君乐抬起头就看见挑的非常高的不规则天花板,房梁下的彩绘玻璃,精致的吊灯,巨大的窗户,随处可见的大大小小的绿植……
纪萧笙打开冰箱拿了水递给许君乐。
许君乐接过,冰凉的水沁入他的皮肤,他将水放下,眼睛亮亮的,很诚恳的问他:“你现在还想领养我吗?我觉得我可以叫你爸爸,完全可以。”
纪萧笙闻言笑出声来,伸手将他头顶睡的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
许君乐听到几声猫叫,低头一看,脚边蹲着一只灰白相间的猫,后面还懒洋洋的跟着两只小号的,三只猫齐刷刷的歪着头看许君乐,仿佛在问他是谁。
纪萧笙蹲下去,刚一伸出手,后面那两只就跑过来,很乖的趴下。
他看见纪萧笙的手很轻的抚摸其中一只的脑袋,向许君乐介绍,“这是陀陀,陀老大,它是妈妈。”
许君乐也蹲下来,指了指较小的,问:“它呢?”
“它是思思,思老二,都是陀老大生的。”纪萧笙说着又撸了思老二半天的脑袋,最后他把最小的那只抱在怀里,对许君乐说:“这是小夫,他是老四。”
“老四?”许君乐问,“老三呢?”
纪萧笙把小夫递给他,说:“老三被朋友领养了。”
许君乐看了看正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的猫,以及这些奇怪的名字,他琢磨了一会,明白过来,原来是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顺序命名的,这纪萧笙自己的名字就奇奇怪怪,还热衷给自己的猫起奇怪的名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纪萧笙,你不会再养只老五吧?”
“会吧,我有考虑过养只狗。”
“可怜的狗子。”许君乐说,“它即将被赐名基基,基老五…基佬五……”
许君乐说着“嘶”了一声,不忍直视的说:“好惨的一狗子,纪萧笙,你礼貌吗?”
纪萧笙不解,问:“什么?”
这妈的不是许君乐想要的反应,整段垮掉……
一个包袱就这么落地上听不见一声响……
为什么纪萧笙的中文会这么差?为什么?
许君乐突然想念他的同学了,虽然那帮傻子一个比一个缺德,但至少不会让他的包袱掉地上。
能怎么办呢?他只好耐心解释,什么基基在中文里的音类似鸡鸡,代指男性生殖器,什么基老五谐音同基佬,在中文里means gay……
许君乐从没有比此刻更深刻的感受到语言文化差异,再好笑的东西这么解构都会变得无趣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解释完,纪萧笙居然笑起来了,而且是大笑。许君乐颇为无语,他觉得他和纪萧笙哪哪都不合适,转念又想起纪萧笙之前在电话里说的match,match个屁!
“你知道我是怎么取名的了?”纪萧笙带着未尽的笑意问道,他脸上的那股病气似乎消退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很舒展,爽朗轻举。
“嗯。”许君乐问,“你很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
纪萧笙不置可否,“没有人不喜欢他吧?”然后笑盈盈的望着许君乐,“你真是,哪个星球来的小孩啊,这么有趣。”
许君乐对小孩这个称呼还是有点反感,“你再喊我小孩,我就真准备继承你的财产了。”
“可以啊。”他摸着小夫的猫脑袋耸肩,“我没意见。”
许君乐如今听不得他说这类话,于是站起身假装去看墙上的画。
很快,他还真被其中一幅写实吸引,驻足看了许久,觉得特别的眼熟,想了半天,问:“这画是不是那个叫Simon……”
“Simon Clark,这栋房子以前就是他的,我外公很喜欢他的画,听说这栋房子出售就立刻买了。”
许君乐目瞪口呆,“卧槽。”
所以,这他妈的是真迹?
他穷逼心态作祟赶紧回过头多看几眼。
在许君乐的观念里,有钱人就是意味着贵的房子,贵的车,贵的衣物,贵的一切……今天他亲身经历,格局才算打开了一些,原来有钱人还可以在自己家挂名画!
居然有这种好事?!
每天在家,24小时,一个人,可以随意欣赏的,名画!!
“纪萧笙。”他喊道,“你家还有什么稀奇玩意儿?”
纪萧笙笑着走上前双手搭上许君乐的肩推他去厨房,“好了,今天太晚了,你吃一些东西,然后带你去休息。”
“可我完全不困。”许君乐扭过头,对那幅画恋恋不舍。
“不,你困了。”纪萧笙说,“多睡觉才能长高。”
纪萧笙把他按在岛台旁的餐凳上,“坐下。”
“我为什么要长高?你觉得我很矮?”许君乐问。
纪萧笙关上冰箱,说:“你不矮,但我觉得应该还可以长。”
许君乐不忍心提醒这个企图当他爹的人,他还能不能长高得看他的骨垢线有没有闭合,与他觉不觉得没有任何关系。
他手撑着脸,无聊的环顾房子的细节,人一安静下来,心里的疑云就会变得越来越大,他再也控制不住,试探性的问:“你家就你一个人住?”
纪萧笙忙着开火,没有回头,说:“不是,还有两位女士,她们今天去伦敦了,明天就回来,到时候介绍你认识。”
许君乐愣住,问:“所以……你结婚了?”
靠,没听说纪萧笙结婚了这个说法啊。

许君乐问完这句话接着就听到纪萧笙手上什么东西掉下来滚到了水槽里。
接着就是纪萧笙的笑声,他转过身,说:“我没结婚,算是我妹妹和长辈,你想什么呢?”
许君乐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有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到的问题?
没结婚?那他跟之前伦敦见到的那位呢?传言说他因为自己的男性伴侣退出了娱乐圈,他们居然没住一起?之前在酒店不是住一间房吗?
他满腹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看着纪萧笙的背影,居然平白生出很多的恨意。
凭什么啊?我都这样了,我都为你陷入这样的境地了,你凭什么还是这样坦荡,有固定交往的恋人,还到处勾搭别人当朋友当儿子对别人好,草,他难道不知道别人会喜欢上他?
对,他不知道,他还说要做什么逃跑路线,说的好听,逃跑个鸟的路线,这世界,他妈的跑到哪里都是痛苦,新的旧的,反正就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饭菜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热一下就行,许君乐拿着勺子,眼前的餐具很精致,海鲜饭和蔬菜球都看起来很美味,但他心累极了,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说饱了。
纪萧笙有些担心,“怎么吃这么少?”
“飞机上吃了很多了,不饿。”
许君乐又打起精神添了一句:“真的。”以增加可信度。
见纪萧笙没做声,想着要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说:“我也不能剖开肚子给你看里面有一碗粉吧?”
“什么粉?”
果然,鸡同鸭讲,许君乐只好解释:“一个电影的典故,就是……”
许君乐话说一半,想起这人估计也听不懂什么是“典故”,觉得跟他说话太费劲了,也懒得解释了,干脆摆摆手说:“算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纪萧笙看着他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客厅陷入一片让人心慌的安静。
许君乐感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他在生气?
不是,纪萧笙为什么生气?他凭什么生气?他究竟哪来的立场生气?他怎么敢的?
很好,他们相处还没几个小时,就已经轮流着生气了,纪萧笙喜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怎么说来着——要爱一个人,必须让那个人躲起来,只要稍一露面,爱就没了。
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相互厌弃,仇恨,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为什么头脑发昏的答应他要来呢?
更令许君乐感到奇怪不解的是,在这样颓丧的心情下,却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的他甚至还很喜欢纪萧笙生气的样子……
以前没觉得,如今许君乐发现自己很有一些犯贱倾向,而且恋爱脑,他自己都这样了却还是在意纪萧笙的情绪,希望他别生自己的气……
他真的很想抓住最初赐予人类爱的能力的那个神的领子,给他一拳,在他脸上吐唾沫,然后质问他:“蠢货,看你干的好事,你觉得这合理吗?你他妈的觉得这合理吗?”
许君乐质问不了神,只得屈从自己的心,他抬起头说:“这都是你做的吗?挺好吃的。”
“不是我。”纪萧笙幽幽开口,“我不会做饭。”
得,已经打好草稿的彩虹屁胎死腹中……
许君乐脸上保持淡定,“哦,那带路你总会吧?带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快憋死了。”
他发誓但凡纪萧笙不顺着他铺好的台阶走下来,但凡他用刚才冷淡的语气说一句“憋着吧”,他就……
他脑子里的弯还没绕完,就看见纪萧笙眉眼松动了一些,随即低下头无奈的笑了,过了一会,他与许君乐对视,说:“走吧,带你去。”
这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许君乐想。
他从洗手间出来,借着昏暗的壁灯找纪萧笙的身影,听得楼梯上方传来声音,“上来吧,你房间在楼上。”
许君乐应了一声,走了几阶楼梯,觉得太慢了,于是开始一步跨三级阶梯的往上走,楼梯间也只有几盏壁灯,朦朦胧胧的飘来几缕香。
到最后几阶,许君乐“嘿”的的一声一口气跨过,站稳,抬起头,纪萧笙就站在楼梯口,大概是觉得他爬楼梯的样子好笑,笑着看了他半晌,没说话。
纪萧笙带着许君乐把二楼走了一遍,洗衣房,书房,洗手间,客房,“三楼是女士们的空间,就不带你上去了。”
最后他打开一间房,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朝许君乐挑眉,“你的房间,进去看看。”
许君乐见他这副模样,有些迟疑,“我先声明啊,我讨厌一切形式的惊喜或惊吓。”
纪萧笙做了个请的手势,没说什么。
许君乐本着“来都来了,别当怂逼”的心态,走进房间。
他环顾了一周,麻了,这个荒唐的世界……
“怎么样?喜欢吗?”纪萧笙在他身后问。
许君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问:“喜欢什么?你是说那个绿色不明物体的玩具,还是印着绿色不明物体的被套,还是黄色不明物体的巨型玩偶,你让我喜欢什么?”
“什么不明物体?”纪萧笙走过去拿起那个银白绿色的玩具,摆弄了几下,那玩具的胸部开始诡异的发光,“《toy story》没看过吗?这可是巴斯光年。”
他说着就要把玩具递给许君乐,许君乐又不能大喊“你别过来啊”,只好接住,语气敷衍:“嗯嗯,挺好的,还会发光。”
纪萧笙似乎也挺满意,“你的行李我放在衣橱了,衣橱里有睡衣,洗手间就在隔壁,今天太晚了,你洗完澡早点休息,我的房间就在你对面,有事就来找我。”
他经过许君乐时,看着他手上得玩具,拍了拍他的肩:“早点休息,别玩太晚。”
剩下许君乐对着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面面相觑,他有些尴尬的低头看手里的玩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许君乐。”
他回过头,纪萧笙扶着门把手对他笑,在灯光下依旧是令许君乐心动的漂亮,“晚安。”
“能面对面说晚安真的很好。”
许君乐举起手里的玩具随意的甩了甩,“晚安。”
“做个好梦。”纪萧笙说,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许君乐面对着一桌的手办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打开衣橱去拿行李箱,谁知一打开衣橱他又被吓了一跳,好家伙,满满一排吊牌都没摘的大衣与外套,下面抽屉篮里还有毛衣,T恤,裤子,摆放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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