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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美丽少年—— by芦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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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萧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连他颧骨上的几颗雀斑都清晰可见,他确实不受控制的在心里默数了一下那些小雀斑。
“先生,忘掉刚才我说的话吧。”许君乐继续说,“其实我也拥有很多的,我想想啊,我拥有什么呢?我学习很好,还翻译过一本德语小说。”
小孩突然笑了几声,摆手,“不对,这些都是狗屁,我根本一无所有……”
“对了,对了……”他抬起头,“我种了一颗樱桃树,它活下来了,长得很好,可惜宋优悠没吃过它结的樱桃,你知道吗?宋优悠那么喜欢吃樱桃,但她完全可以用钱去买很多漂亮的樱桃,她可是明星欸,反正比我种的要漂亮的多……”
“你说宋优悠会喜欢吗?”他嘟哝着,手臂交叠在纪萧笙的膝上,然后他低下头把脑袋搁在手臂,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就像上学时在教室趴在桌子上午休时的姿势。
纪萧笙不知宋优悠是谁,可他感觉自己的心软了又软,抬起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他看到这小孩闭着的眼睛顷刻间就红了,眼角的一滴泪滑下来,留下了一条细细的水痕……
“没有谁会不喜欢的。”纪萧笙说,“太晚了,回去吧。”
“我不,我要睡在大街上,我要在躺在马路中间看日出……”
许君乐说着就站起来,朝着马路走去。
纪萧笙有些头大,一把拉住他,看到他眼角的泪痕时又心软了,这小孩明显就是不想待在房间里,他在难过……
纪萧笙伸手绕过他的肩膀把他乱七八糟的帽子扯好,他从一个小时前就想这样做了,“好,不回去,那你想干什么?”
许君乐又不说话了,只呆呆的看着马路上的某处。
纪萧笙看手表,"太晚了,想带你去玩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可玩的。"
他轻叹,"睡大街肯定不行,倒是可以陪你去睡公园,去吗?小孩。"

"嘿,小孩,醒醒。"
许君乐缓缓睁开眼,眼皮沉重,他想再次闭上时,听到有人说:"醒了?你不是吵着要看日出吗?看,马上日出了。"
他感觉到头痛,接着意识到自己是靠着一个人的肩膀睡的,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他还记得他坐在这喝酒来着……
许君乐用手揉了一把脸,撑着头转过去说:"老兄,谢谢你啊,不过昨晚…卧槽,怎么是你?!"
旁边的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听见他前半部分的英文,接着突然被吓了一跳正襟危坐的直起身来用中文说了句卧槽,纪萧笙要被这小孩笑死。
"嗯,是我。"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他叫什么,纪什么来着?
许君乐抬头,眼前的人被早上柔和的光笼罩,不知怎么,许君乐感觉自己失去了异国他乡感。
他低下头,"我…抱歉,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怎么突然就这么客气了?"纪萧笙俯下身对上他的目光。
"不记得了?昨晚你非拉着我说喜欢我,给我背里尔克的诗跟我表白,还用的德语,嗯,我也听了个大概,我要走你还拉着我不放,让我叫你起来看今天的日出,否则就要打我。"
他又凑近了些,张开手,“如果你缓缓把手举起来,举到顶,再突然张开五指,那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个烟花。”
纪萧笙再重复一遍这小孩的话都觉得可爱,连声音也带了笑意,“你是这样说的。”
许君乐越听越觉得离谱,仔细一琢磨又觉得确实像是自己会做的事……
他想了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抽一口缓了缓,"不可能,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对,就是这样,只要不认就行,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纪萧笙看着这小孩渐渐红透了的耳根,恶从胆边生,"所以你现在是想不认账了,你这跟睡完别人第二天不认账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又开始怀疑突然拥有这种恶趣味是不是精神病的一种,回去真得给他的主治医生打电话。
许君乐耸耸肩,吐出来的烟雾遮住了他有些慌乱的眼神,语气仍然是冷漠的,“那你报警吧。”
纪萧笙笑出声来,看起来很愉快,"好了,不逗你了,你不是想看日出吗?看完再走吧。"
终于良心发现的纪萧笙假装不去看他,余光里看到这小孩停住脚步,犹犹豫豫地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弯着身体看着远方抽烟。
许君乐感觉自己闻起来就像一杯倒在杯子里过了夜的廉价啤酒。
而纪萧笙,他刚才闻到了,依旧散发出好闻的,干净的,森林一样的香味。
许君乐宁愿昨晚他靠着睡的是一个流浪汉,因为本质上,他和流浪汉才是一类人,而纪萧笙……
远处的草坪被照亮,植物的叶片上挂着亮晶晶的露珠,时不时有一只鸽子扑腾着飞起来,翅膀抖动的声音可以传得很远,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的样子。
许君乐却被一种很强烈的沮丧和失望逼的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郁结还堵在原处消散不去。
他低着头看自己左脚散开的鞋带,把烟叼在嘴里,躬下身体去系鞋带。
偏偏那两根鞋带像是被魔鬼施了法一样死死的缠绕在一起,他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烦躁的用力扯了一把出气。
一只很好看的手按住了他,许君乐停住了动作。
因为视线里这只手太漂亮了,他见过很多女孩的手都远没有这么好看的。
没什么温度,冰凉的,却让他被触碰的皮肤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炙热的燃烧感一直痛到他的心脏深处。
他不知所措,猛地甩开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许君乐抬起头,看见纪萧笙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了,他把烟重新夹在手里,试图让自己看起正常一点,“没事…”
“小孩,别着急。”他说。
纪萧笙蹲下来,用他无数好词来堆砌都不够形容的手指替他解鞋带。
他动作很从容,使得他解着鞋带的手都像是在进行某种优雅的活动。
可他触碰的这双鞋不知走过多少脏乱的土地,被溅过多少泥泞,甚至根本就是一双很便宜的冒牌货……
他依然认真的替许君乐解开被魔鬼附身过的鞋带,然后很灵巧的替他系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纪萧笙似乎很满意的拍了拍那个蝴蝶结,站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他站在光里,洁净,漂亮,被很多很多的人好好的放在心上记挂着。
许君乐强迫自己低下头,手里的烟已经烧出了一大截灰色的灰烬。
突然,那只替他解过鞋带的手从他手里夺走了烟,皱了下眉转身丢进垃圾桶里。
“少抽点这种东西。“纪萧笙说。
“你这里。”他指了指嘴唇,“适合用来念诗,用来说各种漂亮的话,不管是中文,英语还是我听不太懂的德语,都很动听。”
许君乐有些恍惚的抬起头,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夸奖。
他上初中才开始系统学习英语,那时周围的同学已经可以开始毫无障碍地谈论音标,重音,词根词缀……而他只会笨拙的在老师讲单词时在每个单词旁边用中文的拼音标出每一个单词的发音。
有一次老师点他起来读单词,他一开口,所有人都笑了。
他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这种羞耻感太熟悉了,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他,提醒着他原本是个怎样的人。
老师走过来拿起他的课本,很轻蔑的笑了,照着他标的拼音读出来,那个老师故意读的夸张又大声,全班哄然大笑。
老师对他或许并没有恶意,但他那一瞬间还是被一种名为权力的东西狠狠的碾碎了。
师生之间,同学之间,大人与小孩之间,富与贫之间,被爱与不被爱之间……这个世界充斥着各种权力,它们互相交换着,对着一无所有的许君乐实施着统治,倾轧着他的生存空间。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此破碎,他开始用很多时间来研究英文,一遍又一遍的跟读模仿,研究着细小的发音差距。
终于,他有了一个在全校师生面前进行英文演讲的机会,他准备了很久,战战兢兢,决心一雪前耻……
直到他用很标准的英文完美的结束了两分钟的演讲,而台下的众人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鼓掌以及赞美……
他们或目光呆滞,或皱着眉看时间,稀稀拉拉的几声掌声让许君乐几乎是从台上落荒而逃……
他真的太可笑了,羞耻的可笑,认真的可笑,自以为是的可笑。
许君乐在回教室的路上想笑话自己两声,喉咙却被哽住,发出一种奇怪的扭曲的声音。
所有美好的意愿最终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破灭。他那么用力的给自己的脏乱差的灵魂涂脂抹粉,也改变不了这个正在破败腐朽的灵魂分毫。
“是吗?”许君乐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是,而且你的声音很好听。”
“我知道了,谢谢。”
他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再次,昨晚谢谢你。”
许君乐不等纪萧笙的回答,转身按了接通。
他能感觉到纪萧笙的视线在他身后,他努力的挺直了背脊,他连再见都没说,因为必定不可能再见。
电话里唐甜的声音很虚弱,许君乐有些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你怎么了?"
"生理期,痛经,本来不该是今天的……"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他说。
唐甜笑起来,"弟弟,痛经是死不了人的,更不用去医院。"
许君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听见唐甜说:"秦宇川今天的行程我可能跟不了了,你能不能……"
"可以啊,反正我也得跟着。"
"那太好了。"她似乎安心了些,"那你现在就去秦宇川房间叫醒他,我等会把日程发你手机上。"
"嗯,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你最近也太累了。"
挂了电话,很快,秦宇川的行程表就发过来了。
他点开看了看,每个时间段上都是各种颜色的密密麻麻的备注,这种细致程度的工作态度也让他认真起来。
手机又响了一下,唐甜给他转了钱,他握着手机愣了愣,正想打字她的微信就又来了:「这是你应得的,别拒绝。」
他停下脚步打出「不用了」,发送,关掉手机。
哪有什么应得的。
他从小就靠吸食女性美好的品质和温情过活,没道理到今天还心安理得的接受。

第14章 “她们需要男人来管束.”
许君乐按了三分多钟的门铃,秦宇川才来开门,他拢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宿醉后肿的像猪的脸看着许君乐。
"怎么是你?"
"自己看微信,给你半小时准备好。"许君乐懒得解释,也没什么精神,对着秦宇川随便挥了挥手走了。
许君乐在电梯里盯着那排按键许久,渐渐的,他意识到,凡是与纪萧笙有关的地方,许君乐所有的感官会不留一点余地的全部涌向他,而且还会留下很长的余韵。
比如此刻,他在电梯上想了十几种纪萧笙把电梯按键全部按一遍的理由。
走出电梯时在想纪萧笙似乎也住在这一层,或许今天还会再遇见他也说不定,如果遇见了该说些什么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进了房间,脱鞋时,他蹲在地上看了半天自己的鞋带,对着这个漂亮的蝴蝶结实在不忍心下手拆毁掉。
洗澡时,他在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碰见他呢?
太邪门了,许君乐往秦宇川房间走时心想,这个纪萧笙是什么勾魂摄魄的妖孽吗?
秦宇川的房间门没关,许君乐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秦宇川打着电话从卧房里探了个头,他那颗卤蛋横亘在门中间显得有些滑稽。
"我说的话你都好好听了吗?你永远都在怀疑我,如果没有最基本的信任那我们的结局只能是分手。你想清楚前别给我打电话了。"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对着门外的许君乐说:"进来啊,站门口干什么?"
许君乐犹疑了一下,靠着门框,"所以你有女朋友?"
秦宇川对着镜子整理袖扣和手表,"怎么了,你秦哥有女朋友很奇怪?"
所以这傻逼不仅是个傻的还他妈的是个渣男?
秦宇川整理好衣服转过头看许君乐又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笑了笑,"你小子,又在心里骂我吧?"
他坐下来拿起桌上的咖啡,转头看着许君乐,招手,"进来吧,门神,还早呢,我替你叫了一份早餐。"
许君乐想了想走进房间,抱着手坐在他的对面。
秦宇川放下咖啡杯,见许君乐不说话,他惬意的往沙发上靠了靠,翘着二郎腿,"小屁孩,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谈了七八个女朋友了,我离了女人活不了,所以你得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懂追求一个女人以及谈恋爱是怎么回事,你喜欢唐甜吧?你秦哥我今天心情好,给你支点招?"
许君乐无语,翻白眼。
"你能不能别翻白眼了,再翻你看起来就要撅过去了,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多听听比你大的人的话准没错,首先,你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吗?"
许君乐环顾了四周,最后拿起了桌上的餐刀,"你最好别跟我说像你这样的。"
秦宇川自恋的捋了一下不存在的头发,"你拿刀也没用,还真是我这样的,有钱有颜有事业还年轻,至于像你这样的……"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许君乐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实话,不太行,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女人喜欢的专制,喜欢臣服,这是她们骨子里带来的,你懂吗?”
“无论她们表面上有多爱谈论女权看起来有多高傲,多独立,只要你站在她们的角度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比如,向他们表示她们也可以不用穿高跟鞋,她们本身就是自由的,美好的,她们就会对你产生好感……"
"你是真这样认为的吗?自由什么的?"许君乐打断他。
"鬼知道呢,我是不是这么认为有什么要紧,我的经验是,这样标榜自己的女人也没有一个人真的素颜来和我约会。所以你明白了吧,她们天生就是犯贱的。”
“请注意,我并没有贬低她们的意思,我这辈子不出意外会毁在女人手上,我心甘情愿,我爱她们,可很多时候她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们需要男人来管束。"
秦宇川抚平了裤子上的褶皱,带着一种身居高位的漫不经心,"所以啊弟弟,你只要搞清楚她们的本质,女人就会变得很简单,她们确实很复杂,但也真的很简单,特别是像唐甜这样的。"
许君乐的眉头随着他的谈话越锁越紧,到最后无语到快要失去语言能力,“管束?专制?你把女性当什么了?宠物吗?”
“当然不是。”秦宇川说,“我可以卑微的追求她们,挥金如土,要我立刻跪下我也可以毫无怨言,丝毫不觉得伤害了我的男性尊严。但一旦她们爱上我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我绝没有把她们当宠物,我把她们当女人,但也只是女人而已。”
许君乐原本可以像往常一样嘲讽他,骂他,可他不知怎么有些害怕这么做。
秦宇川是出于什么心理跟他说这些呢,难道真的只是想给他“支招”吗?还是他在隐晦的向他展示自己的权力?又或许是在向他传授同为男性之间的某些“共识”?
不管出于哪种心理,许君乐感到喉咙口一阵恶心涌上来,他用手掩饰了一下,站起来,“时间到了,走吧。”
秦宇川笑起来,“你看你还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很可笑,唐甜提醒了他很多遍不要惹秦宇川,他全都没在意。秦宇川也多次向他示威,他也都没放在心上。
许君乐发现自己这几年在与同学过于美好的关系里,在象牙塔里失去了对于阶级和权力的敏锐度,他变得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无所求,在某一方面贬低秦宇川,抬高自己,他就能获得某种平等。
可当他这么具体的说起对于“搞定女性的技巧”时,他才感到了某种高出他很多的权力扑面而来。
太具体了。
对于秦宇川这种人来说,这是他玩弄世界的手段,何止女性,也包括所有低他一等的人,任何人。
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
他是真的没看见秦宇川身上昂贵的手表,昂贵的衣服,昂贵的鞋,昂贵的一切吗?还只是假装没看见?

第15章 谣言
今天的拍摄主题是福尔摩斯,是在贝克街一家很类似夏洛克在剧里使用的房间里,所有嘉宾都穿着与剧中人物一样的服饰,围坐在客厅里玩狼人杀。
屋子里茶香缭绕,花团锦簇,镜头后面的男男女女也都漂亮精致如同画中人。
许君乐没什么心思看他们的拍摄,他穿过长廊,在墙壁上挂的每一幅照片与画前驻足许久,最后坐在房子后花园的门槛上抽烟,手里扯着门口一盆他叫不出名字的绿植的叶子,听着身后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客厅里传来一阵阵愉快的笑声,心烦意乱。
秦宇川又在叫他的名字,“许君乐,帮我拿一下手机。”
许君乐站起来扔掉烟头,回到客厅,彼时客厅里只剩秦宇川和几位女艺人在补妆,沈梦繁一眼瞧见许君乐,忙举起手跟他打招呼,他对她笑了笑,转身从秦宇川的外套里找出手机递给他。
“跟你们说,我早上好像在我们酒店碰到了纪萧笙,刚刚我还不确定来着,现在越想越觉得是他。”
说话的人是一位很年轻的女演员,许君乐只听别人叫她陈老师,很邻家的长相,气质也让人觉得舒服。
许君乐听到纪萧笙的名字停住了脚步,装作等人的样子站住了。
沈梦繁听见这话妆都顾不上补了,“快快快,跟我说说,我多年未见的老公如今怎么样了?”
“我的妈,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我多看了几眼才后知后觉的,你放心,没发腮没发胖,反而感觉瘦了一些……他今年快三十了吧,天啊,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哦,对了,他好像是跟一个穿西装的男的一起进的电梯,你说,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闻?“
许君乐竖起耳朵,好奇的不得了。
那陈姓演员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不是有人说吗?他退圈是因为要跟他的同性爱人在一起。”
同…同性…爱人?许君乐震惊,同性恋?
沈梦繁撇撇嘴,“这你也信?还有说他父亲去世他伤心过度,青梅竹马一直在他伤心时不离不弃,两人定居在欧洲某个小镇的…不过大众真是偏爱他啊,给他编造的谣言都是这种,希望他能安定,能有人陪伴……”
“想想如果是我,谣言应该是陈雨菲为攀豪门,不惜隐退,未婚先孕,手段了得。”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起来。不知是在笑什么,许君乐觉得心酸。
秦宇川回完微信,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把手机丢给他,说:“去抽根烟吧。”
他跟随着秦宇川通过长廊走到小花园,两位与秦宇川交好的男艺人见人过来,叼着烟的那个招呼他:“快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秦宇川仍然哥俩好的搂着许君乐的肩膀走过去,许君乐反感的扒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听见那个叼着烟的陈姓演员说:“你们看,这是谁?”
秦宇川接过手机,“这是……李子晴?这……牛逼啊,这是怎么搞到的?”
“卧槽,这胸看的我都硬了,是真的吧?”
“保真。”叼着烟的一脸神秘,“我最近在跟她拍电影,摸过,手感绝了,而且亲了,十多分钟,骚着呢。”他说着往屏幕上用拇指点了两下……
许君乐那股恶心更加强烈的涌上来,他忍不住的想吐,转身就往卫生间跑,身后秦宇川的声音传来,“这小子,怎么了?病了?”
“起反应了吧,小年轻嘛。”
接着是一阵夸张的笑声。
许君乐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早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根本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停不住的恶心,背后一阵阵的发出冷汗。
许君乐喘着气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没事,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都会过去的,他想,他会失去一部分,然后在得到一部分,加上必然在流逝的时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抗住这种力量。
终于平静下来,许君乐撑着地面有些吃力的站起来,打开水龙头洗手,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晃晃悠悠的,只抓住了他眼角的红色。
真的都会过去吗?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需要多少次像这样一片片的把破碎的自己重新拼成一个人型,他还能骗自己多久?他不知道。

第16章 “阿笙。”
纪萧笙坐在沙发上抱着电吉他弹了一段旋律,Sam抱着手站在旁边开玩笑,"你的老相好Hammett让我转交的,任务完成。"
他上手摸了一把吉他,"这上面是龙吧,龙的传人?"
"他还是这么土,不过确实是把好琴。"
纪萧笙把琴放好,Sam站起来,"走吧,晚餐早好了,Hellen催了两遍了。”
Sam是个制片人,非常典型的美国青年,喜欢满世界旅行或者钓鱼;妻子Hellen是医生,中法混血,算起来可以说是纪萧笙的远房表姐。
夫妇俩有时会叫上朋友在家里聚会,来人除了邻居,同事,朋友,还会有一些律师,医生,记者等不同职业的人。
纪萧笙一个搞音乐的加上还是中国人,难免会成为话题中心。光是教他们念自己的名字,解释每个字是什么意思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好在每次教他们念他的名字,这些外国朋友都很认真,而且格外的感兴趣,甚至到了有些虔诚的地步,仿佛在念什么古老东方神秘的咒语一般专注,表情里还带着些神性。
除此之外他不太愿意多谈论自己,他的国家,或者任何国家的政治,总是费尽心思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所以一顿饭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但他并不排斥这类社交,他喜欢听不同职业的人在餐桌上聊自己的一切。
对了,他也很喜欢Hellen的拿手中国菜,和这对夫妇家那条名为coco的金毛。
几杯香槟下肚,在座的客人也都变得行动迟缓,眼神迷离起来。
纪萧笙被Hellen叫到游泳池旁,两人在一棵开着紫色花朵的大树下落座。
"最近感觉怎么样?心情还好吗?"
Hellen捏着酒杯问他,她穿着一件驼色的针织短袖配着满是花朵印花的长裙,没束头发也没戴眼镜,脸上散发着微微的光泽,和在医院里冷冰冰的样子很不一样。
纪萧笙蹲下身摸那只吃饱了躺在地上的金毛,"挺好的,很久没这么好过了。"他说。
"药都有按时吃?"
"嗯。"
"出院后见过你母亲吗?"
纪萧笙重新坐回长椅上,"没有,通过一次电话,她如今在纽约呢。"
"阿笙。"她母语是法语,在英国长大,因此只能听懂简单的中文,可完全不会说,这两个字的发音对她来说还是很困难的。她的发音有些别扭,听的纪萧笙有些想笑,又恍惚记起似乎很久没人这样叫过他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疏,我只想确认你好不好。"
"抱歉,我确实有些怕你,没有别的意思,从我的朋友到从我的医生再到我的朋友,这个转变,总得让我适应适应吧。"纪萧笙笑了,望向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而且是我自己要出院的,我很好。"
Hellen有些难过,把酒杯放在木桌上,坐过去握住他的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你知道的。"
纪萧笙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每次都这样,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没门,你不来我就去上吊了。"Hellen说,"那你这次会回中国吗?"
他沉默许久,最后说:"不回去了吧。"
又开始转移话题,"Sam来曼城你没来玩几天真可惜,我都教会他打麻将了。"
"我猜你不想见我,所以没去。"
纪萧笙无奈的摇摇头,"你想的也太多了,下次也去吧。"
他跟金毛玩了一会,后来被Sam架进客厅按在钢琴前弹了几首曲子,陪他们玩了会牌,才带着醉意和Sam勾肩搭背的走到门口。
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的森哥看到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忙问:"喝醉了?"
纪萧笙摇摇头,把吉他从Sam手里接过来,"走了,你进去吧,否则Hellen又该怪我成天把你往外拐了。"
Sam走上前一步,很夸张的张开双臂试图拥抱他,被纪萧笙的眼神制止。
最终只是拍了拍纪萧笙的肩膀,"再见,哦,对了,后天见。"
纪萧笙受不了的摇头,“美国人……”
他笑着转身打开车门,隐约看清楚里面坐的人后愣了愣。
Sam见他神色不对劲,问:"怎么了?"
"哦,没事,我走了。"他回过神来将吉他盒搁在后座上,自己绕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的门。
车辆缓缓开动,很安静。
纪萧笙手指支着太阳穴处,微不可闻的叹了气,"之禾,你不必每天都来的。"
陆之禾坐在后座,望着前方座椅旁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呼吸滞了滞,有些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哦,我听说你喝酒了,有些担心你。"
"能有什么事。"纪萧笙说,语气很轻。
"我就是……"陆之禾身体往前倾了倾,"你在酒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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