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我逼黑化的反派们能读我心/被读心后,恶毒女配竟成了万人迷—— by一啊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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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选择出国进修,一走就是三年。
现在看着这个视频,看到兄妹那种契合度,林深觉得可笑。
三年了,连乔楚楚都跟哥哥们和好了,甚至还博得了林清的好感。
她身边的人变化这么大。
他却依旧在想她。
不过也好。
林深放下相框。
明天他就能见到她了。
说不定看着她跟哥哥们之间的关系,他就会彻底放下了。
但林深又忍不住想。
乔楚楚在干什么呢?
会不会因为跟哥哥恢复了感情很开心很开心呢?
乔楚楚在路上狂奔,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啊这是干嘛啊啊啊!!”
裴游川加快几步,伸手揽住她的腰,单手将她扛了起来!
乔楚楚感觉自己像面袋子,毫不费力地挂在裴游川肩膀上。
这种力量上的悬殊和压制让她头一次感觉到兄长的恐怖。
【裴游川这狗东西是吃蛋白粉长大的吧?!】
裴游川危险地笑了。
狗东西?
他将乔楚楚捞在怀里!
乔楚楚尖叫一声,抱住他脖颈,诧异对上他坏笑的眉眼。
“你在心里骂我了吧?乔楚楚。”裴游川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满是邪气。
“我、听、到、了、哦。”
乔楚楚:“?!”
裴游川直接将她举过头顶!
她喉咙发出一声短促尖叫,被裴游川丢了出去!
裴游川再稳当将她接住!
再把她举高抛飞!
乔楚楚手疯狂乱抓,还没抓住点什么,又被裴游川接住!
再抛飞!
再接住!
裴游川像颠勺一样颠她这个人类!
乔楚楚发出阵阵尖叫!
【尼玛啊啊啊啊啊啊!狗崽子裴游川啊啊啊啊啊!!!】
裴游川再将她举高!
裴渊呵斥:“别欺负她了!”
裴游川动作一顿,不服气地舔了舔后槽牙,反手将乔楚楚搭在肩上。
乔楚楚气喘吁吁。
裴游川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她只是一件搭在肩膀上的衣服,游刃有余地威胁她:“乔楚楚,你给老子小心一点,老子最近多了个读心术,你在心里面骂我,我是能听到的。”
乔楚楚:“?”
【狗屁读心术!老子现在骂你你听得见吗?!老子叫你一声裴游川你敢答应吗?!】
裴游川眼睛一眯,堆起善意的假笑:“又骂我了是吧?”
他再次将乔楚楚抛了出去!!
裴渊眼眸一黯,推开裴游川,反手将乔楚楚接住!
乔楚楚惊魂未定,吓出一身冷汗:“谢谢大哥。”
裴渊睥睨着她:“不客气。”
她腿都软了,嗫喏着道:“放、放我下来吧。”
裴渊:“不。”
乔楚楚:“?”
有人握住她的脚。
乔楚楚讶异看去。
裴澈握着她的脚,嫌弃道:“在冬天光脚走路,真出息。”
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给她穿上鞋,扣上脚踝的搭扣。
乔楚楚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脚冰凉,而且身上也冷透了。
她尴尬对上裴澈不爽的眼睛。
裴澈后退几步:“穿好了。”
裴游川冷哼一声,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乔楚楚受宠若惊,想要从裴渊身上下来,但裴渊却收紧手臂,寒声威胁:“如果你不想被裴游川抱着走,你就乖乖不要动。”
乔楚楚:“……那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
“回家。”裴渊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回我们的家。”
第17章 乔楚楚,从今天开始,你会失去独自一人的自由
回到一个七年都没有回到的家,是一种什么感觉。
乔楚楚局促地站在门口。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味道这样熟悉,可陈列却都变了。
她杵在门口,不知道干嘛。
裴游川轻轻拍她后背,语气难掩调侃:“怎么,不知道要从哪里找拖鞋了?要亲爱的三哥帮你找吗?”
她瞪他一眼,俯身去找鞋柜。
一打开,她的粉色拖鞋还在最上面。
七年前买的,位置依旧没变。
乔楚楚换好。
裴游川在一旁笑:“乖孩子,真棒。”
乔楚楚:“……”
【傻逼。】
裴游川眼眸一黯,像跟她较劲似的,拎起她胳膊把她拽入客厅:“我把乔楚楚拽过来了!”
客厅已经坐满了人。
哥哥们各自坐好,抬眼朝她看来。
他们神情阴鸷,满脸的兴师问罪。
乔楚楚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奇怪的隐秘组织。
随时随地都能被杀人灭口的那种。
偏偏裴游川欠揍地按着她肩膀,坏笑着贴在她耳边:“不用谢~”
她攥紧拳!
【这个混蛋!!】
裴游川笑出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起腿好整以暇看着她。
裴渊坐在最中间,冷眼睨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坐下。”
乔楚楚硬着头皮看着他们给自己留下来的唯一一个位置。
处于客厅最中间。
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被人当成猴子来观看。
她硬着头皮坐上去。
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更加锋利地落在她身上。
乔楚楚感觉屁股好像是被针扎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觉得我站着就好了。”
【太吓人了,被他们这样包围,我好像过年待宰的猪。】
不知怎么,她听到谁笑了一下。
乔楚楚懵逼抬头。
众人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楚楚:“……”
【他们是在对着我笑吗?】
裴渊一怔,赶紧压了压嘴角:“乔楚楚。”
乔楚楚紧张盯着他。
裴渊认真道:“从今天开始你要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会轮流盯着你,看管你,禁止你再有自杀的可能。”
“也就是说……”
裴渊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用宣判的口吻沉重道:“你从此以后,会失去独自一人待着的自由。”
乔楚楚:“诶?”
诶???????!
她吓傻了:“大哥,我可是个大sǎi迷,我还是个变态兄控,你们不是最讨厌跟我在一起了吗?要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我我我、我兽性大发怎么办?”
裴渊玩味地挑起眉:“那就兽性大发啊。”
乔楚楚:“?”
裴渊双手抵着下巴,一脸认真地与她说:“我们已经想好了,你既然真心喜欢我们,喜欢到不跟我们任何人在一起就去寻死觅活,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乔楚楚:“?”
裴游川咧嘴一笑:“对啊,毕竟在法律上我们没有任何收养关系,虽然你三岁就住过来,我们已经在一起二十年,但你依然跟你原生父母一个户口,只要是破除心里这一关,我们结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乔楚楚腿软了。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讷讷道:“你们跟我说实话吧,你们是不是真的给我买保险了。”
裴渊眼眸一黯:“我最后跟你重复一遍,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不需要骗保,你要是再说,我就生气了。”
乔楚楚:“……”
【那是为什么啊!】
【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
【这尼玛不是让我疯魔吗?!】
裴游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乔楚楚,你是不是高兴地要疯了啊?”
【我高兴你奶奶个腿!】
乔楚楚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他们:“其实吧,就在刚才我跳楼自杀的时候,我大彻大悟,我皈依佛门,我不喜欢你们!”
裴渊扬了扬眉尖,并不意外:“所以你对我们没有那种感觉了?”
乔楚楚重重点头:“我当初真是太糊涂了,我放着那么多好男人不追,追你们七个,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裴渊:“?这话我怎么听着很别扭啊。”
“你不需要别扭,哥!”乔楚楚一个大跨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大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
裴渊:“?”
她再走到裴澈面前:“二哥,你就是我爸!”
裴澈:“……”
她走到裴游川面前。
裴游川期待:“我是什么呀?”
乔楚楚:“你是驴。”
裴游川:“?”
乔楚楚正色走到他们面前,深吸一口气,九十度鞠躬!
“我想跟大家道个歉!”
“我不该对你们动奇怪的感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也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
“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下水道,我们依旧保持我们过去的关系,互不打扰,互不干涉,逢年过节送砂糖橘,就这样,告辞。”
乔楚楚拔腿就跑!
裴渊一把将她拽回来:“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欣慰,乔楚楚。”
乔楚楚诧异回身,挣扎两下愣是没挣扎开。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一边拧着她胳膊一边认真跟她说话的!
裴渊轻松地攥着她手腕:“那从现在开始,我们七兄弟轮番跟在你身边,跟你培养失去十多年的兄妹情。”
乔楚楚:“?”
【不是、我都已经说我不喜欢他们了呀!】
“因为不喜欢了,所以我们应该恢复到过去的感情了。”裴渊笑里藏刀:“把我们丢失的十多年都找回来,你说对不对?”
乔楚楚震撼得说不出话。
【我感觉不对,但我更感觉,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打算放过我了。】
裴渊笑出声。
他不会放过她了。
七年前赶走她是出于对她的心寒。
如今他不会再放手。
当然他也不是马上就原谅她,因为这么多年的芥蒂在,恨也在。
留她在身边,是自救,也是重新磨合。
裴渊收紧虎口,不疾不徐地说:“你的坦率我喜欢,但你的逃避我不喜欢,既然你说我是妈妈,那就请你这个「女儿」像对妈妈一样对我。”
乔楚楚呆滞:“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妈妈。”
裴渊堆起一个善意的笑,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我这个「妈妈」不要求太多,只要你听话,明白了吗?”
乔楚楚:“……”
裴渊眼底一阵寒芒闪过:“明白了吗?”
乔楚楚呼吸一滞,连连点头:“明白了。”
裴渊笑不达眼底,轻轻拍拍她的头:“听话,好好跟你二哥待着,哥哥们去宴会了。”
乔楚楚讷讷看向二哥裴澈。
裴澈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冷眼瞧着她。
【裴游川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又开始戏弄我。】
裴游川笑着冲她挥挥手,转身离开,消失在她眼前。
客厅内只剩下她和裴澈。
比起刚才的喧哗,现在显得格外安静。
她感觉自己的尴尬症又犯了。
这些兄弟里面,裴澈是最寡言少语的那个。
从前她跟二哥在一起不会觉得尴尬。
但她因为干过那么多愚蠢的事情,所以跟二哥这样寡言少语的家伙在一起,她觉得空气都有些沉重。
乔楚楚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尴尬道:“呃……二哥。”
裴澈看着手机,完全不搭理她。
她抓了抓头:“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吧,刚才开会的内容……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重新想一想,所以我还是先走吧。”
【毕竟这个家早就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裴澈滑动手机的拇指一顿,“站住。”
乔楚楚驻足,迷惑回头。
裴澈坐在沙发上,修长双腿曲起,眼瞳宛若深不见底深渊:“回你的房间去。”
乔楚楚讶异,尴尬地笑出来:“呃……没有必要的二哥,我知道你们大家都不太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回,你的,房间。”裴澈收起手机,直勾勾地命令她。
乔楚楚皱眉,感觉不太对。
因为裴澈看她的眼神很危险。
但她还是争取道:“二哥,我知道我刚才吓到你们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作妖了!眼下这个家我真的待不下去,我不想留下来,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生活很怪,可能会涉及到你们的隐私什么的。”
裴澈脸唰地一下沉了下来。
乔楚楚迅速认怂:“我这就上楼。”
裴澈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
乔楚楚回头看他一眼,感觉毛骨悚然,加快步伐。
裴澈从容不迫地跟随着她。
排除他那张薄情的俊脸,他的行为像个变态幽灵。
乔楚楚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甚至上楼梯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再惶恐回头。
客厅的光有一些投到走廊上,裴澈站在明暗交界处,正仰头睨她。
她害怕更甚,踉踉跄跄跑进自己的房间,毫不犹豫地上了锁!
裴澈手插口袋,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割腕疤,遮掩在口袋里,不急不缓地上楼梯。
乔楚楚听着他的脚步声,掌心都渗出了冷汗。
她害怕二哥。
裴澈是天生的男主人设。
冷漠,话少,身材比例完美。
他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淡颜女相,狭长凤眸像猫一样,肌肤很苍白,故而显得他眼角下那颗泪痣极其明显,菱唇有型,嘴角是微微上勾的。
明明有这样的微笑唇,不做表情时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平常行事一丝不苟,残酷冷静,雷厉风行。
但她总觉得,二哥的冷静之下暗藏着偏执的疯狂。
裴澈曾经是心外科医生,工作能力极其优秀,但听说这两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不做手术了,只做医疗投资。
之所以她觉得二哥可怕,是因为她们还没闹掰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他什么要当医生。
当时的裴澈还是个少年,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我喜欢心脏,因为心脏控制着一个人的生死,我可以亲眼目睹着一颗心脏为了存活而挣扎跳动,我能帮助它,也能毁了它。”
话是这么说,可裴澈没有失败过,他站稳脚跟,混出名堂,成为了病人家属争抢的精英医生。
这么多年,她依然记得听到这个答案时身上泛起的毛骨悚然。
突然,她房间门把手向下扭动半圈。
乔楚楚惊恐看向门口。
门外的男人尝试着旋了两次门,没有打开。
乔楚楚感觉呼吸困难,咬住下唇,没有吭声。
没一会儿,门外安静了。
她松了口气。
门外却又响起钥匙的碰撞声。
锁眼扭动。
“咔!”的一声开锁响。
门缓缓推开。
乔楚楚惊恐后退几步!
裴澈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门没办法反锁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平静地收起钥匙。
乔楚楚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裴澈的车钥匙……和她房间的钥匙栓在一起。
七年了。
她房间的钥匙竟然一直都跟他的车钥匙放在一起。
【……我怎么忘了呢,我哥哥与黑化的距离,只差我死在他们面前那一步,他们现在已经是隐形病娇了。】
乔楚楚掌心出汗,低垂下头:“呃……是,我给忘了。”
她故作轻松地查看自己的房间:“我这房间没变呢。”
房间内陈列着她七年前剩下的物品。
她指腹随便在桌子上擦一下便留下了层厚厚的灰。
灰尘几乎覆盖她的指纹。
这并不难猜,她被赶出去后,这个房间没有人来打扫过,更无人问津。
她尴尬地将灰拍掉:“这房间还没打扫,也没办法住人,我觉得我出去住更方便一点,毕竟这么多年了是吧。”
裴澈发出一声冷笑:“不行。”
乔楚楚意料之中,继续争取:“没什么不行啊,我不会再自杀了,我也不会再作妖了,我——”
裴澈的声音更冷:“乔楚楚,别蹬鼻子上脸。”
乔楚楚诧异:“什么?”
她刚一转身,房间的灯忽然熄灭了。
乔楚楚伸手摸手机,却想到她手机放客厅了。
门被裴澈挡着。
门外的光投射进来,有微弱光源,但看不太清。
她只能注意到裴澈墨色的眼睛倒映着细碎闪光,像铺天盖地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网。
她被包裹其中,感觉不得喘息。
裴澈站在阴影里,半张冷酷如雕塑般的脸在切割光线下映出来,没有半点感情。
“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裴澈的声音像锋利的剔骨刀,平静地刮过她身体每一寸。
“你把这个家当什么?”
裴澈生气了。
她语气故作轻松:“这个家里面早就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现在让我回来也很尴尬啊。”
裴澈逼问:“那这个家没有你的位置是因为谁?”
乔楚楚被戳到痛处,沉默了。
裴澈压迫感的气势倾斜到她头顶,明知故问:“告诉我,因为谁?”
乔楚楚羞愧低下头,绕开他就走。
裴澈一把攥住她手腕!
乔楚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竟直接被他压在了床上!
她惊恐瞪大眼:“哥!”
“别喊我哥!!!”
裴澈陡然拔高声音,像暴怒的野兽:“我早就不是你哥了!因为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乔楚楚浑身绷紧,感觉裴澈的力量像是钳子一样压着她。
她竟然连扭动胳膊都做不到。
恐惧如昆虫酥酥麻麻窜上她四肢,她竭力克制自己,声音已经染了哭腔:“你既然讨厌我,那你就放我走啊,你不放我走还这样拽着我,你他妈有病吗?!”
“我说让你住在这里,你就给我住在这里。”
裴澈将她的手按在头顶,强硬地跨在她腰上,双腿也死死卡着她:“乔楚楚,你别忘了,你虽然喊我们哥,但我们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户口本上都没有关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可以是兄妹,也可是男人和女人,我们的界限,全看我们的内心怎么定义。”
银白色的月光下,乔楚楚裙摆铺满整张床,看起来极其狼狈,而压在她身上的裴澈西装革履,没有一点凌乱,阴沉沉地看着她:“这句话是你跟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乔楚楚羞辱地闭上眼睛。
她当然记得。
她甚至不会忘记她当时说完这句话后,裴澈看着她的眼神。
那种看着垃圾的眼神。
裴澈掐紧她手腕,俯下身靠近她:“你毁了我们精心打造出来的家,毁了我们一家八口的幸福时光,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苦衷有什么理由,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这个家庭修补起来,你就必须给我留下来。”
乔楚楚被他吓得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我们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我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要怎么当做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裴澈拔高声音:“那又怎么样!!!”
他额角青筋暴起,俊秀的脸因恨而狰狞:“你告诉我,就算是你做过一些错事,但那又怎么样?!现在你可以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挑三拣四,啰嗦着不愿意住下来?!”
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凭什么要选择远离的人也是你?!”
乔楚楚脑袋一嗡,也气急了:“那你能像过去一样对我吗?!”
“我能啊!!”裴澈厉声反驳。
乔楚楚忍不住哭出来:“那你看看你现在在干嘛,你在压着我啊,你把我压在床上啊!”
裴澈一怔,渐渐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的姿势。
乔楚楚泪水夺眶而出:“你现在这样特别可怕啊二哥!”
裴澈诧异,逐渐卸下力道。
她小声啜泣,语气近乎哀求:“你就让我走吧,我们之间已经变不回去了,但我可以保证我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缠着你们,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帮助你们,偿还我所犯下的一切。”
【我会用我的力量制止哥哥们结局悲剧的发生,我再也不会伤害他们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很对不起。】
裴澈心乱跳一拍。
乔楚楚泪眼朦胧:“让我走吧,我真的不适合待在这里。”
裴澈没说话,沉着脸从高处看她。
乔楚楚的卷发扑散在床上,月光落在她的发间,透着很好看的光泽。
她眼睛仿佛落了碎星,泪水大颗大颗砸下来,濡湿她红棕色的头发,因为哭泣,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他甚至能听到她换气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裴澈抬起手,按在她脖颈的大动脉上。
乔楚楚愈发惊恐。
【他要干嘛?要掐死我吗?】
裴澈置若罔闻,只是感受着脉搏下的鲜活。
乔楚楚是活着的。
她没有高空坠落,没有被刀杀死。
她是活着的,会顶嘴,会害怕,一吵架还会泪失禁。
他将手上移,粗暴地将她的眼泪擦干净。
乔楚楚就像被大狮子舔毛的小猫。
裴澈的手宛若狂风过境,擦眼泪擦得她眼影睫毛膏糊成一团。
她懵怔抬眼。
裴澈板着脸,神情不似刚才狰狞:“别再让我听到你不想留下这种话。”
乔楚楚张嘴:“可——”
裴澈捂住她的嘴:“你死也给我死在家里,听到了吗?”
她惊恐瞪大眼,身体条件反射地抖了起来。
裴澈感觉她在抖,嘴角阴森上扬:“你怕我?”
乔楚楚咬死牙根,不敢说话。
【怎么可能不怕啊大哥,你拿着我房间的钥匙,直勾勾的看着我,还骑在我身上,我踏马从小到大都没被男人这么压着过,而且你现在戾气比鬼都重!】
裴澈喉咙溢出一声轻笑,俯下身道:“乔楚楚,你忘了吗?在你小时候,七个哥哥里你最喜欢我了。”
乔楚楚荒谬:“诶?”
她迟钝地想了想,并没有这么认为。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分明是大哥。
因为裴渊很温柔,很男妈妈,虽然啰嗦,但真有一种妈妈的啰嗦,很会照顾人。
裴澈从小就很阴森。
想着想着,乔楚楚突然醍醐灌顶,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深浅交叠的割腕疤痕。
裴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疤:“想起来了吗?”
乔楚楚有种后知后觉的毛骨悚然窜上后背。
她想起来了。
养母和养父去世后,哥哥们每一个都痛不欲生,裴澈试图割腕自杀。
是她在浴缸里发现了他,在血水中紧紧抱住他。
裴澈昏昏欲睡地靠在她肩膀上:“楚楚,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不想活了。”
“不能这样想啊二哥,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其他人,你要是走了,我们其他人怎么办,我们八个缺一不可的。”
裴澈病恹恹的:“缺一不可?”
“对,缺一不可!”她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永远都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
那天,裴澈黯淡的双瞳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们还说什么,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裴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那说好了楚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家八口都要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过年,一起逛街,一起旅游,不能为了爱情冷落亲人,也不能为了钱财分崩离析,更不能伤害彼此。”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像根鞭子在鞭打她的灵魂。
她感觉耻辱,但又无法忽视那道深深的疤痕:“我记得你割腕的疤痕已经变浅了,为什么又多了一道?”
裴澈平静反问:“你说呢?”
乔楚楚:“……”
裴澈双手撑在她脸旁,费解地注视着她:“十多年了,我没有一刻忘记你那天说的话,这些年我反反复复的想,究竟是你当初骗了我,还是当初的诺言是真的,但你出尔反尔也是真的,把我们一个个折磨得精神衰弱也是真的。”
“我知道你有苦衷。”
“可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是什么?”
裴澈把手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匪夷所思。
是抚养她长大的哥哥呢?
还是一个早已命定的小说角色?
裴澈想不通,也懒得纠结过程,他只要结果。
“不管是你怎么看我,你毁了这一切,你都要负责把过去的十三年补回来,好吗?”
语气虽然是商量,但很显然这是命令。
乔楚楚陌生看着他,没有回答。
裴澈放在她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好吗?”
她感觉窒息,痛苦地点了下头:“好。”
裴澈:“不要再说离开这个词,好吗?”
“……好。”
“也不许试图逃跑,不然被抓回来会遭遇更可怕的事情,好吗?”
“……好。”
“不要再破坏这个家,兑现你曾经说过的诺言,好吗?”
“……好。”
“好女孩。”裴澈扬起嘴角,终于放下掐着她脖子的手。
乔楚楚剧烈地咳嗽起来。
房间内灰尘飞扬,她一边咳嗽一边挥手,泪眼朦胧地看裴澈一眼。
裴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盯着一个新鲜玩意儿,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的眼睛。
她故作淡定地别开目光:“但是……”
裴澈歪头。
她有意见,但不敢说。
【我这房间都是灰怎么住啊?】
裴澈:“……”
他抬起手,指向外面。
乔楚楚眼前一亮:“你让我出去住?”
裴澈:“住我房间。”
乔楚楚:“?”
裴澈从她身上下来,冷脸道:“我房间的床单刚买刚洗好,我还没用过,你去住。”
客房没有收拾也没有床单,只有这个选择。
乔楚楚思来想去,也接受了,糯糯道:“那你床单多少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