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春潮—— by小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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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中还带着浓烈的令人眩晕的荷尔蒙,快将她的呼吸绞死。
口腔里每一寸都痒得不行,只想让他更狠地吻过来,可他看上去并没有这个意图。
易思龄只能恼恨地拧他胳膊,在亲吻的罅隙中嘟囔了一句:“烦死了…”
他从气息里溢出一丝笑,手臂缓缓地收紧力道,这才深深地吻下去,让她被迫向后仰,接受他一番强势地侵袭。
“你耍赖……”
易思龄气喘吁吁地躺在他怀里,双颊染上潮红,一双眼睛又明亮又朦胧。
那只蹭掉了高跟鞋的脚局促地点在另一只脚背上,脚趾摩擦着丝袜。
一场亲吻,持续了快五分钟,难舍难分。
谢浔之除了衬衫领口被她揪得发皱,崩开了一颗扣子以外,一切都还算正经,只是开口就暴露所有,他嗓音粗沉而沙哑,一听就知道做了坏事,“不小心碰到的,不算我耍赖。”
他透着餍足,在她说喜欢半年前的他时,他就想吻她了。
半年前的他想必做不到这样技巧高超。她应该更喜欢现在的他才是。
“就是你占我便宜,我要把你的卡刷爆。”易思龄懒懒地扯了下他的领带。
谢浔之被她扯得脖子微微低下去,笑:“你刷,老婆。我也很想看我的卡刷爆会是什样子。”
但大概率不会,他在四家私人银行都享有最高级别的专属服务,账面上的流动资金是天文数字,即使是一笔上亿的支出,也轻轻松松。
除非她一个小时之内刷掉十架私人飞机,给她几个妹妹和塑料姐妹一人送一架,那银行就会打电话来问了。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凡尔赛。”易思龄很生气。
“凡尔赛是什么?”谢浔之敏而好学,不懂就问。
易思龄无语凝噎,被他深深气到,又没有一点办法,别人说不懂可能是故意抬杠,但谢浔之说不懂,单纯因为他是2G信号的老古董!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太土了。”易思龄平息情绪,不被他带偏,女孩子生气多了对乳腺不好。
谢浔之被她无缘无故扎了一刀,面沉如水,这瞬间,想撕破她袜子的欲望达到峰值。
易思龄并不是一个喜欢无时无刻观察别人情绪的人,她更多的时候只在乎自己高不高兴,自然也没有察觉出谢浔之此时有些受伤,又有些别扭的郁火。
还当他不说话是在想凡尔赛的意思。
“老公…”
易思龄忽然闷了一句出来。
谢浔之心间一跳,心绪被她牵着,像在体验过山车,慢慢爬上顶点,陡然掉下去,再触底的瞬间又猛地拉高。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叹,像搂一束花般将她圈在臂弯中,“怎么了。”
“你真的买了游艇?”易思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事过去很久了,当时不过是在床上随口一提,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开玩笑。
“买就买了,怎么还分真的假的?”谢浔之笑,拿指尖擦去她唇周晕出边缘的一抹口红,他云淡风轻地说:“不过目前还在排队,至少需要等一年。”
不论是高定珠宝,高定礼服,车,表,还是私人飞机,任何订制的奢侈品都需要等很长的时间,有些品牌方手里的order可能要排好几年。
易思龄一想到还要一年才能拿到,期待劲陡然凉了大半,“好吧,那算了,等一年…等到我都没兴趣了。”
她还想过生日的时候请朋友来她自己的游艇开party,狠狠风光一把。
谢浔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年后你就又来兴趣了。”
反正她的兴趣来得快去得快。
易思龄轻哼,不想搭理他,在他怀里又赖了好久,直到必须离开,这才起身站起来。她不能单独在他办公室待太久,只会惹外面浮想翩翩,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她和谢浔之在办公室干坏事,那就是太丢人了。
所以她每次来谢浔之的办公室都不超过半小时,出门前也会整理妆发着装。
“那我下去啦,谢董一个人慢慢工作吧。不过你晚上几点走啊?若是不能一起吃晚饭,我就约小炸鱼了,她今天正好从北城回来。”
谢浔之:“抱歉,老婆,晚上陪不了你,我下午四点出发,晚上在北城有饭局。”
易思龄喜笑颜开,“那我约小炸鱼啦。好久没有看见她,想死她了。”
谢浔之沉默地看着她欢喜的表情,像咽了一口冷风,过山车又从高处狠狠俯冲,失重感像一根风筝线,永远拉扯他的心弦。
他察觉到一丝病态,陷落得太深,平等地吃每一个人的醋,甚至是能窝在她怀里睡觉的狸花猫。
“会想我吗。”
他温和地看着她,微笑。手指握紧钢笔,微微用力。
易思龄双眸湿润,还残留着被他吻过之后的媚意,她就这样注视着他,故意吊他似的,像天真的恶魔。
纤细的手指夹着那张卡片,在空中扬了扬,“我会想给我写这张卡片的靓仔。”
“希望他出差顺利,快快回来打地铺。”
过山车戛然而止,在终点安全停下。
谢浔之忽然发现半年前的他有多愚蠢,居然想着完完全全地吃掉她,要她这个人,还要她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如今,他自己倒是把完完整整地一颗心掏了出来,被她捏着搓着,偶而被她轻轻蛰一口。
这两天易思龄的生活丰富又忙碌,带着张箐去了三家正在升级翻新的门店考察,以及一家全新的旗舰店,就选址在蓝曜总部的裙楼商场,新曜百货。
这间铺面选在各大奢侈品牌林立的一楼,是整个商场最黄金最高档的地段,租金也是最贵的,左手边是bariya在京城的首家珠宝旗舰店,右边是一条主过道,过道对面是三家挨着的蓝血高奢门店。
明亮的灯光静静洒落在被保洁阿姨擦到锃亮的云纹大理石地面,各大奢侈品的店铺设计都有标志性,橱窗布置更是互相在打擂台,整个空间透露出精致而奢华的静谧。
没有谁会把一家烘焙蛋糕店开在这种地方,一是租金太贵,二是实在反常理。但易思龄不选五楼美食区,也不选四楼二线品牌集成区,要选就选在奢侈品的中间。
这个想法一出,赵束差点又昏过去,弱弱地提醒她,虽然新曜商场是蓝曜集团的产业,但要想租一楼的店铺也得花大价钱,集团不会在这种事上给福娃娃开小灶,优待太多,会引起各种流言蜚语。
易思龄也有些发愁,决定亲自出马去找商场负责人谈最低租金,最后闹了个大乌龙。
梅叔哭笑不得地告诉她,她选的那间店铺刚好是谢家给她的聘礼。聘礼单上的八间京城旺铺,其中有三间都在新曜百货的一楼。之前在政务中心办理过户的时候,易思龄全程被律师领着签字压指印,根本就没有细看上面的地址。
梅叔感叹:“这就是缘分呢!少奶奶!您和少爷就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我一个唯物主义都要信佛了!”
易思龄:“…………”
这和信佛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件事解决得很完美,店铺迅速敲定,第二天就施工团队就进驻,到现在,大致雏形均已落地。
装修所需的店铺围挡将四百平米的空间围得严严实实,各大商家在装修途中也不忘卷生卷死地营销宣传,围挡就是店铺宣传的第一步,是店铺开业前最好的广告。
这两个月里,只要来逛一楼的客人,都能看见那精美抢眼的花鸟国画风围挡,巨大的福娃娃以及福娃娃的logo抢占眼球,像旌旗猎猎,插在属于它的王国。
围挡前很热闹,有不少年轻人特意来这里打卡拍照,风潮最初是易思龄带起来的,她穿着高定带着高珠,轻巧拎着福娃娃新版手提纸袋,在围挡前拍了一组照片发社交账号,很快就上了热议榜,引起一票网红跟风打卡。
这一波热度来得又猛又不费钱,简直是福娃娃旗舰店开业前最好的造势。
张箐很多次感叹,换任何一个人来坐镇福娃娃都不可能产生这种巨大的化学反应,即使是谢浔之自己,都不一定能让福娃娃起死回生。
只有易思龄可以,她几乎是贴本了,将她手中所有的资源都调动起来,倾囊相助,她在把福娃娃当做她的心血和作品。
“到时候我们在橱窗上面挂满那种非遗手工花灯,高低错落地垂下来,要看上去花团锦簇,但不能俗气。”
易思龄想起过年时,谢园的庭院里挂满了鳌鱼灯,像无数朵璀璨斑斓的烟火,永远停留在视线中,不会消失,那种感觉让心里很欢喜。
“展示新品要按照口味搭配对应的鲜切花,让顾客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这里,对,摆一个专门的玻璃展柜,不用太大,就四四方方的,要像展示珠宝那样,把我们的蝴蝶系列放在这,价格也标上去……唉,我知道啊,这种贵价蛋糕就是噱头作用嘛,订的人肯定不会很多,但是能把客人的好奇心带起来啊,你想,三千多的蛋糕,你好不好奇?我们得让客人知道,我们是可以卖三千多的蛋糕,那我们三十的蛋糕就不仅仅只值三十。”
易思龄带着安全帽在店铺里巡视,脚下穿着一双利落的鳄鱼压花皮靴,语气也很利落。
“面包区,甜品区,生日蛋糕区要分开来,别堆在一起。那一块挺空的,不好看,再摆一盆植物吧,流泉枫或竹子都行。”
“对,记住,店里不要出现任何英文,就算有字母也是拼音,还有,千万别放流行英文歌,古筝古琴这些纯音乐都行,我们福娃娃是中式甜品,要完全和西式区分开来。”
“二楼的堂食区记得安排一张可以流觞曲水的大台面,至少容纳三十个人,要大。其他座位之间能用植物或屏风隔起来就隔起来,来这里的女孩肯定都是要拍照的,别让她们连个好看的背景都找不到,一照全是隔壁桌的人。”
张箐边记边感叹,“易总,我发现您真的很懂。”
易思龄很骄傲,一高兴就开始拿娇里娇气的语调说话,“那是当然啊,我们星顶酒店的自助餐吧都是我亲自改造的,拍照特别出片,就算来喝下午茶的人很多,也不容易把旁人拍进去。下次你有机会来港岛玩,直接去前台报我名字,我给你包吃包住。让你体验我亲手操刀设计的维港大套房。”
“那我今年休年假就去港岛旅游。”
易思龄笑,“记得让前台派劳斯莱斯去接你。全港岛,我们星顶的劳斯莱斯最多最新,都有星空顶。”
忙碌起来就忘了看手机,不论是易思龄还是谢浔之,一整天居然只有中午的一小段对话——
【吃饭没?】
【吃啦!和箐姐吃的茶餐厅!】
【很乖,老婆。】
对面的男人其实还想问一句——有没有想我,但犹豫几秒,还是将这段话删掉。
她是没心没肺的小精怪,说爱也只肯喝醉了对别人说。
晚上回到谢园,易思龄洗完澡又恢复了活力,今天考察了四家店铺,微信步数暴走一万步,老三来质问她是不是偷偷爬山不带她。
【还爬山,这辈子都不可能爬山,你死了这条心吧,老三。】
老四跳出来嘲笑易欣龄:【全家就你爱爬山,就你喜欢的运动最省钱。】
易思龄喜欢滑雪和骑马,在马匹上斥资了千万不止,更要买高档马具,马术服,请教练。易乐龄喜欢网球,为了安安静静打网球,自己买了一家网球俱乐部。而易琼龄喜欢冲浪、水上摩托艇,也是个烧钱的运动。易坤山则喜欢高尔夫和帆船,随便买一艘帆船就是上百万,更不提维护费。
只有老三易欣龄喜欢爬山。
老三:【…………】
老三:【…讨厌你,老四。】
老三:【我明明还喜欢击剑和拳击,你怎么不说!!】
老四:【你的拳击手套三千块,还是我送的。据我所知,是你最贵的一双。三姐,爹地每个月给你几百万生活费,你还比我多一份分红工资,你不花,攒着取老婆啊?】
易琼龄没有满十八岁,拿不到易家集团的分红。
老三:【我攒着给公主买生日礼物,不行?】
老四:【哼,你就知道谄媚公主。】
老四:【@Mia!你在综艺上太美了太美了!那套祖母绿闪瞎我!我同学最近都在追《福娃娃来了》!!!真的巨搞笑啊!!你怎么这么有综艺感,嫌弃翻白眼那一段真的笑死我了!可爱死了!!】
老三:【……你这谄媚劲已经遮不住。】
老四:【/白眼/白眼/公主,你过生日会用福娃娃的生日蛋糕吗!我想吃那个三千块的蝴蝶蛋糕!】
易思龄身上还裹着浴巾,踩着小高跟拖鞋去衣帽间挑明天的衣服,偶而回复群里一句,更多是看老三老四斗嘴,不一会儿就刷了好几页。
还有十来天就要二十五岁了。
整个易家都对这个日子很上心,为她准备礼物都是提前一两个月就开始着手。
谢浔之知不知道这个月是她生日?
易思龄蹙眉,忽然很不爽。她虽然没有提过,但他们的结婚证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若是敢说不知道,那就是对她不上心,但他若是知道,为什么压根就不提这件事,连口风都没漏过,连他准备礼物没她都不知道。
易思龄不高兴地咬着唇,低跟小拖鞋踏进通铺地毯的衣帽间,滴滴答答的春雨声这才匿了。她满脑子都是谢浔之是王八蛋,脚步不听使唤就走到了谢浔之的衣帽区。
两排简约的开放式衣柜,西装整整齐齐地挂着,数量很多却并不拥挤。衬衫按照颜色分类,白衬衫最多,各种料子的,暗花纹的,应有尽有,蓝色衬衫由浅到深,每一件都熨烫平整,没有丝毫皱褶,如他这个人一样,严肃而端正。
他的空间,自然充斥着他的味道。
那种淡而幽远的焚香调子,缓缓地浮动在空气里,一走进,易思龄感觉浑身都被他吻遍。
易思龄恼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才分开两天就这样想他?可她脸皮又薄,才不要主动在手机上说想。
身上的浴袍把皮肤残留的水珠汲干,两条白皙的小腿晃动着,主人的步伐没有头绪。
就在这一小方空间里乱转悠,偶而拉开抽屉翻他的腕表,偶而拿一件他的衬衫,放在鼻尖嗅。
直到手指拉开一层不起眼的抽屉。
一件没有被销毁的蕾丝睡衣放在里面,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委屈地躲在这不见天光的世界。
主人舍不得,即使知道这条睡裙已经被指定为垃圾,还是没扔,就存放在这。
易思龄的脸倏地红透。
“老变态!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易思龄跺脚,“说好的都扔掉……”
易思龄咬唇,抓起睡裙就准备扔进垃圾桶,可她顿住,脑中闪过一个更调皮的念头。
她忍着羞赧,将指尖的睡裙挑起来,认认真真观察一番,然后压着狂跳的心脏,将其换上,换好后,她只觉身上四处都在冒风,什么也遮不住,她连看都不敢看,匆匆在镜子前走过,余光扫过一眼。
一道雪白的残影划过。
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搭在臋后,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甜美而性感。
“老变态,不正经。我要气死你。”易思龄飞快地把浴袍穿上,做贼地跑回了卧室。
回到卧室,关上门,又拉紧窗帘,她这才松一口气,拿手扇走脸上的热气。
趴在床上,她拿手机往后拍了一张,没有拍脸,若隐若现的角度,那条尾巴懒懒地搭在白嫩挺翘的臋上,纤细的小腿回勾,在空中晃荡。
易思龄红着脸给谢浔之发过去。
【图片】
【扔之前试了一下,可惜你不在家,都见不到这条尾巴最后一面。】
【老变态/微笑/】
大晚上,谢浔之也还在应酬,在安静的会所里陪领导喝茶聊天,也有两桌牌,打得热火朝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进三条消息,他点开。
前一秒还清贵儒雅地谈天说地,姿态松弛,下一秒脸色陡变。
手都抖了,差点将手机摔下去,他连忙将手机盖住,在极速的心跳中熄灭了屏幕。
“这是怎么了谢总?”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谢浔之腾地站起来,幸好身边没坐人。幸好。
他面容绷得异常冷峻,可还是维持风度:“抱歉,家里突然有事,先失陪。”
他永远八风不动,沉稳镇定,更别提会在领导面前失礼。此时,他甚至都不等对方回话,不管不顾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包厢。
这个小精怪,越来越调皮了,突然发照片过来,也不问他现在在哪。
比起欣赏她的尾巴,他现在更多的是生气。
包厢门打开又阖上。
牌桌上玩得尽兴,麻将碰撞,谈笑风生,听着热闹。男人们指尖的烟就没断过,灯光一打,显出具象,空气仿佛被一层凝滞的青雾笼罩。
这种酬酢的场合,呆久了,熏得人眼干。
牌桌上不知是谁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包厢门,悠悠说:“都说谢家这位是咱们京城那帮小辈里最沉稳的,怎么成家后…倒变得少年风流了。”
有人笑着接了这话,“正常正常,这么漂亮的老婆,要我,我也看得比眼珠子还牢。”
“行了,别乱讲。杨老最疼的外孙,看得比孙子还重,哪轮得到咱们教育。”
众人不再讨论刚刚谢浔之冒失离席一事,这位就是砸了场子,也无人敢置喙一句,还得笑呵呵打圆场,继续打牌地打牌,聊天地聊天。
谢浔之当然知道他走后,里面那票人会议论他,管不了太多,他管一个易思龄就够头痛了。
扯开束紧的领带,甚至想就这样解开,扔掉,大步流星走到室外庭院,确认四周没有监控器,这才重新解锁手机。
夜黑风高之下,屏幕的亮度惊人,烫着被烟雾熏干的眼球。
刚才只瞥了眼小图,根本没点进去就匆匆熄屏,现在点开大图才看清楚那条搭在蜜桃上的白色尾巴,纤长的小腿交叠回勾,脚心很粉润。
是趴着的姿势,所以腰肢塌了下去,很软,他知道这腰能折到很惊人的程度,也很细,很好揉。他揉过很多次,爱不释手。
塌着腰,臋自然微微上翘,像起伏的白色沙丘。
易思龄不是柴瘦的身材,一身骨肉纤润,该瘦的地方极为修长,该圆润的地方又格外饱满性感,安静端坐或伫立时,宛如一只矜贵的白玉花瓶。
用花瓶比喻女人实在是冒犯,但谢浔之想不出更漂亮更昂贵的东西来形容那具令他口干舌燥,又令他顶礼膜拜的身体。
她的皮肤常年被各种沐浴露、精油、润肤乳精心养着,此时被灯光一照,布满细腻光泽,宛若凝脂。
谢浔之就这样沉默地站着,双眸凝视刺眼的屏幕,被她这张无辜又调皮的照片勾得胸腔全是火。
分不清是裕火还是怒火,单纯想质问她一个人在家不乖乖休息,穿成这样,摆出这种姿态,还拍了这种照片是什么意思。
撩他,气他,怄他,还是?不顾后果,单纯无聊了皮一皮。
她就是做事不顾后果,也不问一句他在哪在做什么。万一他旁边坐了其他男人,他没有准备地点开照片,被其他人看见了,怎么办?
光是想一想,谢浔之眼底就浮出一层淡淡的戾气,暗得可怕,像深渊巨口。
若是今晚有第二个人看见了这张照片,不论是有意或无意,他都不能保证那间包厢还能热火朝天地打麻将。
他是后怕,越想越后怕,这种后怕让他直接拨通易思龄的电话,没有多想。
易思龄发完照片就去刷超话评论,缓一下燥热的心情,身上还穿着那套不堪入目的内衣。
《福娃娃来啦!》上线一周多,超话浏览量早已破亿,热度值还在不停攀升,冲进了在播综艺热度榜前五。周霁驰的人气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而且这是他五年内第一次上综艺,粉丝们一个个都是战斗机,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自发打榜控评顶热度。
【大小姐好可爱啊啊啊!她翻白眼的那段已经归入我的表情包!大小姐翻白眼专治各种strong哥!】
【我数了一下,六十五分钟里大小姐一共换了四套造型……我哭死,她真的有在认真教我们穿搭……】
【驰仔,妈妈爱你!冲冲冲!和大小姐拍综艺我很放心!!别人看综艺磕cp,我看综艺磕同班同学战友情!】
哪门子的战友情。她、陈薇奇、周霁驰三个人一起翻墙逃课的战友情吗?易思龄想笑。
继续往下翻——
【有点想看大小姐把那个女人请过来怎么办……那个女人和大小姐也是好朋友吧……驰仔还在念念不忘吗……[大哭][大哭]】
那个女人?易思龄又是一愣,随后才恍然大悟,是陈薇奇。原来在周霁驰的粉丝口中,陈薇奇这三个字不能直接说,要用“那个女人”来代替。
很快,这条评论下面就盖起了高楼,易思龄点开看了几条,大多是骂的,也有好言劝删。
易思龄抿了抿唇,退出,不参与他们的爱恨情仇,只继续刷与自己相关的评论。
【大小姐什么时候让姐夫来露脸啊!我要看太子爷穿西装下乡割麦子!!!】
【姐夫姐夫!要看大小姐和姐夫!我要磕珍珠!】
【大小姐天天看帅哥,姐夫会吃醋吗?感觉福娃娃员工的颜值都好高啊……想去应聘!天天免费吃小甜品,还能看大小姐和姐夫秀恩爱!】
【脑补了一下姐夫把小蛋糕弄在大小姐身上,吃成人版福娃娃嘿嘿~香死我了~】
【普通人吃福娃娃:拆开盒子,吃。太子爷吃福娃娃:抹在老婆身上,吃。】
“…………?”
“都是什么变态啊!”
易思龄脸蓦地一热,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燥热又烧起来。
她想起谢浔之从纽约回来的那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沁着凉意,奶油抹上红樱桃色的尖端,粗粝的舌一点点将奶油卷走…
他不仅把蛋糕弄在她身上,还放肆打了她屁,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变态。
她呜咽了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手臂把头圈起来,臋扭了一下,毛茸茸的尾巴在细滑的皮肤上挂不住,宛如羽毛般垂落,完整地露出那片饱满。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侵蚀着她,枕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月退中间,紧紧夾住。
谢浔之不在家,她又开始偷偷做这种羞涩的“坏事”,她也只敢挑他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被他知道,不然脸要丢回港岛。
枕头小幅度地前后移动,像春天温柔的风拂过水芯。
目光渐渐不再聚焦,向四周涣散开来,偶而发出猫咪似的轻声,尾巴委屈地被她压在身下,在这种不该被打扰的时刻,独处的时刻,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
不停地催促。
这通电话很讨厌,易思龄狼狈地停下,有些手足无措,双眸湿漉漉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她这才让那种莫大的空虚缓下来,手胡乱去摸手机。
是谢浔之。
易思龄烦躁地皱起眉,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接他的电话,有一种被他抓包的羞耻,虽然他不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震动、空虚和燥热同时侵占她所剩不多的理智,直到最后一秒,她还是咬牙按了接听。
“你打什么电话啊…好烦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如春潮一样软,落在对方的耳朵里,带来潮湿氲气。
谢浔之当然不可能知道她在做什么,心中压着一股火,听见她撒娇般的抱怨,一股子天真调皮,那股火涌得更凶,声音压低,他克制着情绪,温声问:“照片是你拍的吗?”
易思龄懵了下,芯里还湿着,很不舒服,“当然是我啊…你还想看别人吗?”
谢浔之无奈,有些和她对不上频道,“你都不问我在哪,就敢发这种照片?”
听出来男人声音中淡淡的愠意,易思龄越发茫然,“什么叫敢不敢发…我想发就发,你什么意思啊…谢浔之…”
发照片时的羞赧、荡漾和雀跃,被他一凶,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莫名其妙的不解和委屈。
谢浔之沉着嗓,尽量让语气温柔些,不想让她不开心,但她实在是太调皮,温声细语与她讲道理她不会听,只会和你对着来,于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有些许严厉,但温柔更多,
“我在外面应酬,昭昭。万一我身边或者身后有人,你的照片被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你下次发这种照片时,可以提前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好吗?”
他确定,他语气很温柔。
他在说什么?易思龄大脑被空虚和潮热占满,有些迟钝,只知道他声音低沉,像一头凶猛的兽,追着她咬。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发了啊…”
“下次不准突然发。”谢浔之咽了下,又补充,“也不准给别人发。相册里留的也删掉,别存着。昭昭。”
不论怎样,羞耻还是调皮,她发照片的心情都是愉悦的,绝不是想得到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反馈,还遭受了一番莫名其妙的教育。
他一点也不解风情,像个古板的老头子。
易思龄还夾着枕头,双颊染了绯色,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中她无法理智思考,委屈更是随着腿芯的空虚一阵一阵涌上来,眼眶泛红,不讲道理地吼回去:“关你什么事,我就发,别人看见就看见!我还要发给别人看!你不爱看自然有人爱看!”
“昭昭,别为了气我胡闹。”
很沉地一声。
“谁气你…滚蛋!”
两人压根就没在一个频道,一通电话简直是鸡同鸭讲,听筒中的忙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她把电话挂了。
谢浔之看向不远处的浓酽树影,面容隐匿于夜色中,不辨神情。
清楚她只是嘴巴上一说,不会真这样做,也清楚她拍这种照片都一定是忍着羞闭着眼,但听她为了气他说这种话,还是会气息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