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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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中,一行人已经到了前面的驿站。
由于众人体内残毒未清,胡大海便找来了医吏,这倒便宜了没钱医治的孙氏。
犯人们身体极弱,所以照顾病人的活儿便交给了周姨娘等几个没中毒的人。
周姨娘哪里会伺候人,也不知道被刀疤脸抽了多少鞭子。
为了能过上舒服日子,她眼睛一转,便去找赵氏。
听了周姨娘的话后,赵氏气的差点没哭出声来。
“难道你不替大宝考虑一下吗?”周姨娘拿出杀手锏,恶狠狠地威胁道,“钱氏干了那缺德事后,你还指望那些官差们会善待我们?”
“如果不找个靠山,不仅仅是我,就连大宝也不能活着走到大西北!”
赵氏身体一僵,两行泪水顺着光洁的脸庞滚滚滑落。
自从周姨娘找完赵氏后,刀疤脸对谢家女眷态度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不曾笑脸相迎,但也不再动不动就挥皮鞭了。
不巧的是,大宝在这个时候也中暑了。
本就挑食的他,此时食欲越发的差了起来。
晚上,沈婉提着水桶出去倒残水,却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
她眼睛一转,便小心翼翼走上前。
刚探出头,眼前的情景却把她给吓了一跳。
第33章 专打你这不开眼的
借着惨白的月光,只见赵氏衣衫不整的坐在草垛下,刀疤脸则紧挨着她坐在一侧。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递过一个蓝色的包袱,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赵氏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看到递过来的包袱,她咬了咬嘴唇,一把夺过便起身离去。
见她迎面走来,沈婉吓的连忙躲在墙角,还好没有被发现!
等刀疤脸也离开后,沈婉才倒了残水匆匆返回房间。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谢慕白看了,问。
沈婉摸了一下脸,有些尴尬地笑道:“大概是热的吧。”
赵氏和刀疤脸的风流韵事她并不想传扬出去,毕竟刀疤脸对她还不错。
虽知这丑女在撒谎,但谢慕白也没有拆穿:“听胡大海说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几天,等大家身体好点再出发。”
“这样也好。”沈婉点点头,“只是路上耽误时间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到达大西北。”
“你很想去那里?”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大西北有什么好的?
那里只有光秃秃的山坡,龟裂的土地,还有那漫天的黄沙。
沈婉点点头,如实说:“和天天赶路相比,我更喜欢安定的日子。”
谁又何尝愿意奔波!
谢慕白自幼身体羸弱,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如果不是镇国公府出事,或许到现在他都不会踏出京城半步。
“你后悔吗?”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光洁的脸庞上投下一片暗影,“如果当初不进国公府,你依旧还是襄阳侯府的二小姐。”
“我为什么要后悔?”沈婉笑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在把你安全送到大西北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听了这话,谢慕白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丑女什么意思,难道到了大西北之后她就要离开?
不,不会的!
这一定又是她说的气话!
她好不容易才嫁给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
如同其他驿站一样,房间内仅有一张床,沈婉和谢慕白只能挤在一起。
虽是同床共枕,可沈婉却紧贴着床边,尽量和某人保持安全距离。
幸好谢慕白睡觉老实,不至于一脚将她给踹飞。
第二天一大早,沈婉便和胡大海打了个招呼,想借厨房一用。
由于流犯们都中毒了,厨子只是煎药就已经很辛苦了,对他们的伙食也不大上心。
沈婉倒没什么,只不过那病娇美男需要补充营养。
如果他的双腿能早点康复,她也能轻松许多。
对于这个请求,胡大海自然不会拒绝。
厨子已经过去送药了,厨房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于是沈婉便从空间拿出从国公府厨房收来的牛肉,做了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并配上一碟青菜。
正准备端去找谢慕白一起吃时,一个年轻犯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生着一双桃花眼,相貌虽不及谢慕白,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
“好香啊!”他一脸轻浮地笑着,眼珠子死死粘在牛肉面上,“对了,沈二小姐,听说谢慕白彻底废了,不能人道,不知你有没有为以后考虑过呢?”
“考虑什么?”沈婉装糊涂。
她记得这登徒子。
这登徒子本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一张俊脸平时没少做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事。
当然,原主那张惊世骇俗的脸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考虑改嫁啊!”犯人闻言,色迷迷地笑了起来,“说真的,我早就对沈二小姐极为倾慕,可惜却被那病秧子给捷足先登。”
“我虽不如谢慕白身份显赫,但也好歹是官宦人家出身。”
“最为重要的是我身体好,总比你跟那个病秧子守活寡好啊!”
对这突然如其来的烂桃花,沈婉并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恶心的很。
一众流犯中,不乏年轻貌美的妇女。
这货之所以来纠缠她,无非就是看中了她和官差的关系还有手里的食物罢了。
“给我滚!”沈婉沉着脸,冷冷地说。
见这丑女竟敢拒绝,那犯人大为惊讶。
襄阳侯府一定穷的连面镜子都没有,这丑女竟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难怪她当初敢肖想谢慕白。
“好妹妹,你当真这般狠心吗?”他眼睛一转,伸手便去拽她的胳膊,“你可知我想你想的有多苦。”
“来,让哥哥抱抱!”
他就不信了,这丑女正值青春妙龄,她还能耐的住寂寞不成!
沈婉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一动作,将体内那压抑已久的毒素彻底激发。
她飞起一脚,恶狠狠的向他小腹踹去。
那犯人没有防备,颀长的身体如破碎的布娃娃般径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婉一个箭步冲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踹。
“你给我听好了!”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话音未落,她便傲然离去。
回到屋中,沈婉将面条端给谢慕白。
见她脸色不好,谢慕白不动声色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你的话,你会替我出头吗?”沈婉将气都移在他身上,赌气似的说。
见她火气太大,谢慕白便不再说话。
他想护她一世周全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算了,快吃饭吧。”见大反派不语,沈婉不耐烦地说。
她心情不好,谢慕白也没有胃口。
看着眼前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竟无人动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沈婉一抬头,只见刀疤脸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犯人走了进来。
那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调戏沈婉的登徒子。
“官爷,就是她打的我!”那犯人指着她的鼻子,立刻开启告状模式,“刚才我看到这丑女在厨房偷东西,便上前询问,结果被她暴打一顿!”
“不信的话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胳膊,都是她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衣袖。
果然,白皙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原来,就是眼前这个混蛋惹了那丑女。
“他说的都是真的?”刀疤脸阴着脸,冷冷地问。
沈婉不以为然,冷冷一笑:“我倒想知道,他去厨房做什么?”
那犯人目光有些慌乱不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沈婉一脸不屑,“男犯们都住在前院,而厨房却在后院,你这路过的可真是巧呢。”
刀疤脸目光一冷。
虽然猜到事情可能是这犯人主动挑起,但他也不想太过深究。
如今胡大海身体虚弱,解毒的事进行的也不顺利,一众流犯们的事情更是都由他一个人负责。
一天下来,他早已累的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后都不许去厨房!”他想了想,有些不悦地说。
见刀疤脸各大五十大板,沈婉有些不大高兴了。
谢慕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说你别管了,医吏肯定可以的。”
“这世上懂医术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也不是只有你才能将大家身体里的残毒去除。”
“听我的话,以后别去厨房了,解药的事你也别管了。”
一听这话,刀疤脸眼睛“腾”的一下亮了起来。
第34章 做伪证
“我听你的。”看到刀疤脸眼底那抹光亮,沈婉微微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去厨房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其实我也是瞎操心,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路上,我又出钱又出力的,可最后半点好处没落到不说,反而落了个小偷的嫌疑!”
见她如此聪慧,谢慕白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尤其像这丑女般一点就通之人。
“官爷,这女人撒谎!”那犯人急了,连忙说,“她去厨房分明是偷东西吃!”
“不信你看,罪证就在桌子上呢!”
刀疤脸往桌上瞟了一眼,只见上面摆着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还有一碟素菜。
他脸一沉,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胡说八道!”他阴着脸,厉声骂道,“驿站厨房里根本就没有牛肉,她又是如何去偷的?”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没事拿我当猴子耍?”
刀疤脸不想深究,可这对夫妻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
没办法,谁让这丑女是胡大海眼前的大红人呢。
一巴掌下去,犯人的脸便火辣辣地痛。
他捂着红肿的脸,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就算这丑女没偷东西,可我身上的伤的确是她打的!”
白白挨了一顿打,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好端端的,我家娘子为什么要打你?”谢慕白冷冷地问。
犯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刀疤脸没好气地骂道:“可恶,竟敢诬陷好人!”
一怒之下,他直接从腰间取出了长鞭。
“他没诬陷,我亲眼见到的,就是这女人打的他!”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二宝赫然站在门口。
钱氏的死亡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不到一天时间,他那张圆润的小脸便迅速凹陷了下去,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乍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小鬼。
“小孩子不能撒谎!”见他实在是可怜的很,刀疤脸的声音便软了几分。
二宝摇了摇小小的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我没撒谎!”
“我饿的难受,想去厨房找吃的,刚靠近就看到这女人在打人。”
犯人眼睛一亮。
沈婉听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虽然被陷害,可对于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的二宝,她心里还是同情的。
她走上前弯下腰,微笑着向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萌娃看去:“二宝啊,我打人时你都看到了?”
二宝板着小脸,用力点点头。
他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为了给娘复仇,他就必须得撒谎!
沈婉不由的狡黠一笑,这让二宝想起了故事中的狡猾的小狐狸。
虽然有些害怕,但他还是挺着小小的胸膛,勉强保持镇静。
沈婉笑着问:“那我问你,当时我打他用的是烧火棍还是擀面杖?”
犯人刚想插嘴,却见谢慕白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那阴冷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二宝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
两样东西厨房都有,不过擀面杖还得找,这丑女初来乍到的,对这儿又不熟,想必烧火棍更顺手一些吧。
“烧火棍!”他非常确定地说。
沈婉听了,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二宝,想冤枉人最好能做到滴水不露。”谢慕白阴着脸,冷冷地说。
二宝闻言,立刻反驳道:“我没冤枉她!”
“你还是快回去吧。”刀疤脸不耐烦地说,“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再有下次,看我不揍你的屁股!”
二宝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说:“我没撒谎!”
“那你敢用你娘来起誓吗?”见他还在狡辩,刀疤脸恼了。
二宝小脸一白。
他不敢。
娘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起誓的。
万一娘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二宝。”谢慕白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拳头打的属于压迫形伤,而棍棒打的有条状创伤,很容易分辨的。”
二宝没被人打过,自然不懂这其中的区别。
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谎言被他们识破了。
“你想替你娘报仇?”沈婉问。
二宝也没否认,用力点头。
娘是被这两个人给害死的,他要替娘复仇。
“那天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吧。”沈婉冷笑一声,问,“如果你娘下毒成功,真的杀了你五叔,你会替你五叔报仇吗?”
叔叔又怎么和亲娘相比?
二宝不想再撒谎,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沈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地问:“你娘的命宝贵,那你五叔和其他人就命如草芥了吗?”
“你心疼你娘,可我同样也心疼你五叔。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
二宝沉默了。
他虽小,却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别人的命也很重要。
这一点,是娘从来不曾教过他的。
“以后你最好少搞这些小动作。”沈婉微微皱眉,字里行间夹杂着浓浓的寒意,“人做错事终究要付出代价的,你娘也不例外。”
“如果你娘泉下有知,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能做个正直的人。”
这些话太过深奥,又岂是二宝这小小的脑袋能够理解的。
“可恶,和他那个娘一样阴狠!”刀疤脸真的恼了,“来人,将这孩子给我拖下去,抽二十皮鞭!”
本来可怜他新丧母,对这孩子颇为宽容,怎知他竟如此可恶。
一听这话,谢慕白脸色陡然一变。
二宝年纪尚小,二十皮鞭下去,他定然承受不住的。
“还是算了吧。”他立刻阻止,“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钱氏刚死,二宝心里一定难过的很。
如果不是有仇恨支撑着,他都怀疑这个小小的人儿会坚持不下去,譬如现在的自己。
刀疤脸听了,没好气的冲二宝吼道:“还不快滚!”
二宝死死地盯了谢慕白一会儿,这才倒饬着两条小短腿离开。
二宝离开后,刀疤脸将目光移到那犯人身上。
那犯人脸一白,吓的连忙摇头:“我这伤不是沈二小姐打的,是我自己摔的。”
“对,我自己摔的!”
“刚才我是睡糊涂了,胡乱说的!”
本想找这丑女出口恶气,怎知事得其反。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去找刀疤脸告状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残了,就可以肆意欺负我的女人了吧?”谢慕白冷冷一笑。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别说那犯人了,就连在大风大浪里闯过的刀疤脸都觉得后背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
见大反派竟然替她出头,这让沈婉颇为惊讶。
这段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替他遮风挡雨,如今他突然这般行事,让她一时间有些不大适应。
犯人一脸惶恐,差点没将脖子给摇断:“误会……真的都是误会……”
“是否是误会,你还是到胡大哥那里去说吧。”谢慕白阴着脸,冷冷地说,“沈婉,我们走!”
“今天这事如果不能给个满意的交待,我谢慕白也枉为男人了!”
沈婉听了,连忙上前准备抱他。
见夫妻俩果真要去找胡大海,刀疤脸连忙上前陪着笑:“老大身体虚弱的很,这种小事还是别麻烦他了。”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未落,他便挥起皮鞭,一鞭将那犯人打倒在地。
“来人!”刀疤脸红着眼睛,厉声喝道,“将这混蛋拖出去痛打二十大板,再把他锁到马桶上,不出发不许解开!”
一声令下,两个官差便走了进来,那犯人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这个答复你还满意吗?”刀疤脸笑着向谢慕白看去。
再不满意,他就将那犯人的舌头给割了。
总之一句话,无论如何不能让胡大海对自己寒心。
谢慕白微微点头:“麻烦你了。”
刀疤脸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你今天脾气好像特别差。”沈婉扑闪着大眼睛,有些好奇的向某人看去。
原主本来年纪就小,如今再微微歪着脑袋,越发显得活泼可爱。
谢慕白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你不是问我会不会替你出头吗?”
沈婉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靠,原来大反派这么快就把她划进自己的保护范围了啊!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不遇上那个气运加身的三皇子,以后在大魏地盘她就可以横着走了?
想到这儿,她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
“其实你不必这么累的。”看到她这开心的模样,谢慕白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我虽行动不便,但脑子还没坏。”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大可以告诉我。”
沈婉一听,连忙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行,再有人欺负我就找你!”
“不说这些了,快吃面吧。”
两人心情大好,就连那面条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这时,却见胡大海走了进来。
他脸色蜡黄,一双铜铃般的眸子深深地陷了进去,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妹子,听说你被人欺负了?”他咬着牙,一脸愤怒地问。
沈婉笑了笑:“没事的,都已经搞定了。”
本来还一肚子火,可一看大反派替她出头,任凭再大的委屈也都烟消云散了。
“没事就好。”见她并没有不悦,胡大海这才松了口气,“妹子,听说你知道怎么去除我们身体里的残毒?”
医吏开的药他也吃了,可吃完之后毒有没有解不知道,茅厕倒多跑了好几趟,害的他现在双腿发软,就连走路都极为吃力,更别提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犯人了。
沈婉一听,立刻知道是刀疤脸说的。
“大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她有些为难地说,“只是刚才的事让我寒了心。”
“你想想,如果是你又出钱又出力地帮他们,可他们非但不领情,甚至还欺负于你,你还能继续无怨无悔地去救他们吗?”
胡大海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虽不知厨房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这丑女一定是受了委屈。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大哥求你了。”胡大海一脸无奈地说,“路上我们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再拖下去,肯定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了。”
“大哥向你保证,以后谁敢得罪你,我就用皮鞭抽死他!”
“医吏还在前厅,如果有时间的话,大哥希望你能过去和他谈谈。”
看着胡大海那张苍白的脸,沈婉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原因很简单,她要替大反派争取胡大海,坚决不能让他加入三皇子的阵营!
怕谢慕白一个人在屋里过于无聊,沈婉便将他抱到院里大树下乘凉:“我先去前厅,等定下药方就回来。”
“这里有水果和糕点,饿了你就吃。”
“如果想方便,你就喊一声,我立刻就过来。”
胡大海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妹子,你就别操那么多的心了。”
“我让两个兄弟在附近坐着,如果有需要,妹夫喊上一声就行了。”
沈婉还想说什么,却见谢慕白笑道:“你快去吧,一切都依大哥的就是了。”
她点点头,这才跟着胡大海去了前厅。
天气虽热,可树下倒也凉爽的很,不时有微风吹过。
谢慕白和胡大海喊来的那两个官差没共同语言,他闲着无聊,便开始闭目养神。
“听说了没有,黄公公死了!”
“这怎么可能?那天抄家时他还生龙活虎的呢,这才几天时间,他就死了?”
“我说的是真的!刚才一个路过的官差说的,他说黄公公死的可惨了,全身肉都被自己用指甲一点点抠下来了呢。”
这时,耳畔传来两个官差的对话声。
谢慕白猛的一睁眼,如墨的眼底赫然闪烁着异样的寒光。
对于那根银针,他曾有无数设想,却万万没想到,那一针竟然能要人命!
“我想起来了,你说黄公公的死会不会和国库失窃有关?”
“嘘,小点声,你还要不要命了!”那官差左右张望了一下,紧张地说,“这件事不能说的,你知道就好了。”
“因为这事,看守国库的侍卫都杀了十几个呢。”
听了这话,另一个官差吓的立刻闭上了嘴。
国库失窃?
谢慕白闻言,漂亮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看来离开之后京城倒蛮热闹的,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等沈婉和医吏定好药方后,已是中午时分了。
一看外面的太阳,她连忙放下纸笔匆匆来到院里。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看到他,沈婉便开始道歉,“你一定热坏了吧?”
谢慕白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黄公公死了。”
沈婉“哦”了一声,并没有觉得意外。
不过不得不承认,黄公公倒挺能忍的,比她想象中死亡时间竟稍晚一点。
如果换成别人,估计不用两天便会将自己了结了。
见她不语,谢慕白不由地笑了起来:“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婉摇摇头。
她能说什么呢?
她能说,人是她杀的?
这话若传到那狗皇帝耳朵里,不把她大卸八块才怪呢。
见四下有人,谢慕白也没有追问。
他伸出大手,伸手握住了她那只柔软的小手:“谢谢你。”
听了这话,沈婉心脏骤然一紧。
看这大反派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黄公公之死是她的杰作了。
解毒的药方虽定下来了,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大魏本就不富裕,再加上国库被沈婉洗劫一空,如今更是一穷二白。
追查无果后,狗皇帝父子只能以身作则,提倡什么节俭度日,能拨给流犯们的费用更是少的可怜。
面对着这一大笔的医药费,胡大海愁的连饭都吃不下。
在这条路上混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无奈之下,他只能拖着病秧秧的身子找沈婉,准备上山采药。
沈婉也没拒绝,便借着上山采药的名义从空间拿出一部分药材。
当然,这些药材还远远不够。
附近山上草药并不多,如果突然拿出一大堆,那医吏肯定会怀疑的。
如今人多药少,胡大海便决定先给中毒深的流犯们吃,轻症的便暂且不管。
煎完药后,沈婉便和刀疤脸等几个挨屋发药。
“为什么没我的?”见其他人都有,先前那个调戏沈婉的犯人便开始抗议,“那天我也明明喝过绿豆粥的。”
自从刀疤脸一声令下后,他便被用铁链锁在了马桶上。
其他犯人也都是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主儿,哪里会主动去倒马桶。
这一天下来,他简直是苦不堪言,活的连条狗都不如。
“你都有力气到处跑,还想要药?”刀疤脸目光一冷,没好气地骂道。
都怪这混蛋,那天的事被胡大海知道后,自己还被骂了好几句呢。
一看他动怒,那犯人吓的只能缩回脑袋,却依旧一脸恶毒地盯着沈婉。
沈婉也没在意,只是路过他身边时故意往马桶上踹了一脚。
于是,散发着浓浓恶臭味的秽物倾泻而出,一股脑的全洒在那犯人身上。
“沈婉,你故意的!”犯人气的脸都白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别说其他犯人了,就连他亲娘都立刻捂着鼻子,下意识的和他保持距离。
“我还说你是故意的呢!”沈婉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
众目睽睽之下,那犯人哪里能受得了如此奇耻大辱。
“贱人,我和你拼了!”他一咬牙,举起马桶便恶狠狠的向沈婉身上砸去。
这丑女身手虽好,可这屋里大都是他的家人。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能白白吃这个哑巴亏!
沈婉并没有躲闪。
她手指微微一动,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便滚落到了地上。
那犯人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一条丝帕也从怀中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
沈婉一眼就认出,那丝帕是孙氏的!
原以为那女人受伤能老实几天,怎知刚好点就又开始作妖了。
如果没猜错,厨房一事应该就是那女人怂恿的。
“沈家妹子在吗?”
沈婉刚想说话,却见大妞娘匆匆走了进来。
她白着脸,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慌乱的神色。
见是她,沈婉便问:“是大妞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