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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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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也心虚地低下头,默默地品了一口。
她能说,她觉得胡大海说的很对吗?
对她来说,这么久喝一口茶,倒不如杯最便宜的奶茶来的爽。
再看看大反派,他倒品的津津有味,一副极为欣赏的模样。
区区一杯茶,就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差距。
沈婉看了,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
谢慕白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便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
不懂得品茶又如何。
他的女人只要开心就好,懂不懂这些根本就无所谓。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冯二连忙走了出去。
只见褚卫和一个官差赫然站在门口。
他们俩个鼻青脸肿,浑身又脏又臭。
乍看上去,还以为采石场的流犯们又悄悄跑出来了呢。

没错,所有的事都是她干的。
趁着天黑,她便让黑鹰在县衙通往驿站的必经路上泼了大量的冷水。
如今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褚卫的马匹脚下一滑,马车便侧翻了。
于是,褚卫和那官差便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你们这是怎么了?”沈婉强忍着笑意,故意问。
褚卫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冷路滑,走到驿站附近时马车竟然翻了。”那官差却不以为然,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本想回县衙的,但大人伤着了胳膊,一来一回怕耽误时间,所以便先到郡主这儿来了。”
沈婉听了,便把两人请进客栈。
她简单地替褚卫检查了一下,便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郡主,怎么样?”见她皱眉,褚卫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
兰阳城地处偏僻是真,但消息却没那么闭塞。
他早有耳闻,这女人医术超群,就连老苗王都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老太傅收她为义女,无非也是因为她的医术。
沈婉也没打算隐瞒,如实相告:“腕骨断了。”
“短时间内,大人怕是不能提笔处理公文了。”
一听这话,褚卫脸都白了。
如果连公文都不能处理,那自己还算哪门子县令!
“还好摔断的只是腕骨,万一摔到腰椎那很可能就得瘫痪了。”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沈婉故意说,“不过褚大人,以后你不管乘车还是走路时都得小心一点,毕竟这路实在是太滑了。”
听了这话,官差也在一边附和着。
“可不是!”他不知是计,便愤愤地说,“路上冰层那么厚,不摔跤才怪呢。”
胡大海对此事也不知情。
他想了想,诧异地问:“既然明知道路这么差,那你们为什么不打扫一下呢?”
以前在京城时,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清扫街道。
显然,兰阳城并没有安排人。
“实在是因为穷啊。”褚卫摇摇头,“近些年来兰阳百姓们搬出去的实在是太多了,想再雇人打扫街道有些困难。”
沈婉眼睛一转,笑道:“就算是困难也得解决的。”
“今天摔的是褚大人你,如果哪天上面派人下来视察,把他们也给摔了怎么办?”
“依我看啊,即便是穷,这事也必须得解决。”
听了这话,褚卫不由地抬头向她看去。
“郡主有何良策?”他一脸怀疑地问。
难道这女人又要自掏腰包贴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沈婉笑道:“这事倒不难。”
“大牢里不是有犯人吗,让他们出来干活就行了。”
一听这话,王七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还是少夫人聪明。”他想了想,故意说,“那些犯人们穷凶极恶,丧尽天良。”
“坏事都做尽了,没理由让他们舒舒服服地躺在县衙大牢白吃白喝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他们放出来做苦力。”
褚卫一听,立刻摇头。
“这万万不行的。”他连想都没有想,断然拒绝,“那些犯人们大都是重刑犯,如果放出来的话定会影响到其他百姓们的安危的。”
倒不是爱民如子,只不过事情若闹大,那自己的县令之位也肯定保不住了。
况且他还有重任在身,他得帮三皇子在这儿盯着这些流犯。
在县令之位面前,摔死几个人又算什么。
大不了,以后下雪他不出门就是了。
可不出门,那又怎么请郎中?
把郎中给摔死了,照样也没人给自己换药啊。
沈婉故意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褚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褚卫听了,也不禁暗暗犯难。
“大人,干脆把采石场那些流犯们调过来扫雪不就行了?”官差眼睛一亮,立刻建议,“反正那群人在那边也干不了多少,倒不如把扫雪这差事交给他们。”
褚卫听了,心里便暗暗盘算着。
这兰阳县城虽大,但有五六十个流犯扫雪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了。
而且他们也没什么杀伤力,又不敢私自逃跑。
他们若跑了,那在大营中的老婆儿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褚卫便点点头:“这主意不错。”
“传我令下去,把刚去采石场的那些流犯都给召集过来,从今天开始负责县城街道的卫生。”
“如果做不好,就再送回采石场!”
听了这话,冯二下意识地看了沈婉一眼。
他不聪明是真,但也不蠢。
打死他都不信,这所有的一切和这女人没关系。
不过他也没打算拆穿。
冯二这人一向冷血冷心。
他对几个兄弟都没什么感情,更别提褚卫了。
即便都在三皇子帐下效力,他也不会刻意去提点的。
不得不说,褚卫办事的效率还是非常快的。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他便命人将那群流犯都调了过来。
反正街上空着的商铺极多,褚卫便随便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居住。
扫雪的活虽然很苦,但总比在城外的采石场要强百倍。
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众流犯们还是非常珍惜的,扫起雪来也格外的卖力。
沈婉和谢慕白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那扫雪。
一路上吃过太多的苦,所以这些流犯们打扫起街头来也不算太吃力。
很快,驿站前的这条街道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沈婉这才知道,原来兰阳城里竟然还铺着青石路!
“事情办的不错。”突然,身后传来了王七的声音。
沈婉回眸一笑:“承蒙夸奖。”
王七听了,漂亮的眉头便皱眉一团。
他并没有再理她,只是冷眼向谢慕白看去:“这事你也知道?”
谢慕白也没打算隐瞒,微微点头。
“可真是胡闹!”王七听了,不由地恼了,“褚卫不是傻子,万一被他知道事情是你们干的,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勾了勾唇,淡淡地说:“随便。”
摔断褚卫的腕骨又如何,就算是把脖子摔断,他也不会责怪沈婉半分的。
只要她高兴,他愿意替她善后。
听了这话,王七越发觉得这病娇世子分明就是周幽王转世。
昏君,这货绝对是昏君!
只要那小女人高兴,哪怕让他摘天上的月亮都没问题。
“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的。”见王七真的生气了,沈婉嫣然一笑,“如今我可是郡主,即便褚卫再嚣张,他也不敢和我撕破脸的。”
“再说了,就算不撕破脸,他也会找我们的茬。”
褚卫可是三皇子的忠实走狗,想要和他和平共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从第一天到兰阳城开始,褚卫就已经在各种刁难他们了。
想到这儿,王七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那你以后得小心点。”他想了想,说,“褚卫在兰阳城经营多年,想要把他给扳倒并不容易。”
沈婉听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谁说我想扳倒他的?”
为什么要扳倒?
不管对她还是对谢慕白来说,扳倒褚卫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若扳倒了他,狗皇帝父子一定会派来个更难缠的。
所以她并没打算要褚卫的狗命,只是想陪他玩玩。
王七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如今已经到了兰阳,这小夫妻俩是该做点什么了。
不做点什么,又怎么对得起血染沙场的镇国公,怎么对得起玉门关那无辜惨死的十万将士?
“你们决定了?”他想了想,问。
谢慕白也没打算隐瞒,只是微微点头。
“行!”王七也没犹豫,非常爽快地说,“记得算上我一个。”
“说吧,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就算是谢慕白起兵造反,他也会立刻拿起刀枪上阵杀敌。
当然,他很可能只是个炮灰而已。
沈婉甜甜一笑:“我想做点小生意。”
一听这话,一盆冷水直接将王七的一腔热血给浇灭了。
她不急着给未来公公报仇雪恨,竟然还有心情做小生意?
“你……你确定?”王七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是的,我们需要钱,还需要一个大本营。”
大反派有几个地盘不假,不管是贺州还是谢家庄都很不错。
只不过谢慕白暂时得在兰阳城安家落户,所以他的大本营也只能在这里。
王七闻言,不禁恍然大悟。
他想了想,问:“那你准备做点什么生意呢?”
继续贩煤?
还是卖鞭炮?
不管哪个,貌似在兰阳都不可能有持续发展。
兰阳实在是太穷了,赠点零花钱没问题。
但想要成为一方巨富,似乎有些困难。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沈婉微微皱眉,有些为难地说,“可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生意是我做的。”
兰阳城别的没有,唯独不缺沙子。
只要不下雨下雪,屋里桌子上永远都是薄薄一层细沙。
这沙子虽不值钱,但如果用它来制作玻璃物品,绝对能发大财。
只不过若让三皇子知道这事,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听了这话,王七也有些犯了难。
不知道卖家是谁,这生意又怎么做呢。
“这个不难。”谢慕白想了想,淡淡地说,“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至于用谁的名字这根本就不算事。”
自从对狗皇帝父子心生戒备后,他便用了好几个化名在各地置办田产。
如今这小女人做生意也是一样,不管是胡乱编个名字,还是冒用谁的都不成问题。
就算用的是褚卫、陈九的名字,也根本不影响销售的。
有了大反派这话,沈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放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让黑鹰去城外拉了些沙子。
陈九在路边店铺看到了,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大冬天的拉什么沙子?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驿站的屋顶又出问题了。
可恶,那驿站怎么就不倒呢?
如果倒了,他倒想看看那小美人儿还能住哪里。
沈婉才懒得理会陈九他们是怎么想的,趁无人时,她便和大反派悄悄溜到空间做实验。
原以为会很难,怎知却出乎预料的顺利。
不到七天时间,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碗便新鲜出炉了。
看着那只几乎透明的碗,谢慕白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真漂亮。”他不由地赞叹道。
大魏虽然也有玻璃,但本没办法和眼前这只瓷的纯净度相提并论。
他想,如果不是被自己连累的话,此时这小女人恐怕已经成了大魏首富了吧。
沈婉倒不大满意。
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可惜连个花纹都没有。”
“这已经足够了。”谢慕白非常确定地说,“不过,你这碗还是通过秦楚去卖吗?”
沈婉摇摇头。
她和秦家关系太过密切,如果秦楚拿出去卖,三皇子很容易怀疑到她的。
“要不卖到番邦吧。”见她摇头,谢慕白想了想,说。
这些年来,虽说两国战火连天,但民间的商队却一直都有生意往来。
只要把这玻璃碗卖到番邦,既能赚到钱,还能分散三皇子的注意力。
对于这个建议,沈婉没有拒绝。
她点点头,抬眼向大反派看去:“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自从来到兰阳城后,人多眼杂的,两人都没能安安静静地聊会儿天。
谢慕白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
“这是你做的?”沈婉看了,不禁又惊又喜。
她连忙接过,认真地检查了一下。
这手枪虽不如自己那把精致,但大致功能还是一样的。
“是的。”谢慕白笑道,“我试过了,效果还不错。”
“我准备大批量生产,或许将来在战场上能派上大用处。”
“至于生产地点,我想选在谢家庄。”
老庄主为人可靠,由他负责这事的确不错。
更何况,那里还有三千精兵。
只要枪支一造出来,士兵们便能在第一时间用上最先进的武器。
一想起家庙下面的三千精兵,沈婉就有些热血沸腾。
如果给他们配备上现代最先进的武器,即便三皇子拥有千军万马又如何!
说真的,沈婉突然对大反派的造反非常期待了。
当然,她对自己的玻璃碗销售也颇为期待。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沈婉手里便多了五千两银票。

如果这玻璃碗多了,价格自然也就下去了。
她只要偶尔做上几个不同类型的玻璃器皿,那价格就永远也不会降下去。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谢慕白会意,笑着捏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自从那玻璃器皿卖到番邦后,三皇子便派了大量人手去了那边。”
“而且我已经放出风声了,相信他很快就会认为,另一个穿越者就在那里。”
小女人虽未直说,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
如果被三皇子发现沈婉的真实身份,她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如今三皇子的目标转移到了番邦,相信他们暂时可以过段安稳日子了。
“怪不得老太傅说你是小狐狸呢。”沈婉笑着说,“不过现在三皇子可有的忙了。”
番邦极大,而且牧民们流动性特别强。
再加上又不在大魏地盘,三皇子想查出点什么头绪来怕是难于登天了。
“忙才好呢。”谢慕白微微一笑,如墨的眼底赫然泛起一层薄薄的冰花,“他不忙起来,肯定又要作妖了。”
他没撒谎。
三皇子的确就是这种人。
自从服了从沈婉处买的药后,他是夜夜笙歌,每天晚上都要换不同的少女侍寝。
后来独狼失踪了,三皇子怕出事,便想收敛一点。
可那颗聪明的大脑却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疯狂地想要女人。
仿佛只要没有女人,他就会血管爆裂而死一般。
无奈之下,三皇子便命人买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
虽然不能夜夜做新郎,但至少可以排解一下内心的欲望。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以这种极度放纵的方式在一点点彻底掏空。
如今又听闻那气运之子在番邦出现,这更让他慌了神。
自从镇国公死了后,番邦的军事优势就越来越明显了。
尤其他们家那个右贤王,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
如果那气运之子选择了支持他,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会很惨?
想到这儿,三皇子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他这边日子不好过,但沈婉的小日子却过的极为清闲。
她每天不是研究玻璃制品,就是歪在谢慕白身上闭目养神。
“上次那个客户传话过来了。”谢慕白淡淡地说,“他说你有多少玻璃碗就要多少。”
沈婉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说:“不卖!”
都说了一个月只卖一只碗,那客户听不懂人话吗?
谢慕白微微一笑,如墨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这话我已经说过了。”
“见生意没谈成,她竟然派出人来,寻着线索找到兰阳城了。”
原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厉害,竟然还能查到兰阳城来。
看来,自己得再做点什么了。
沈婉打了个激灵,立刻直起身体。
“她查出什么了吗?”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安的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放心吧,有我在呢。”
听了这话,沈婉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放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兰阳城实在是太穷了。
放眼整个兰阳城,有马车的家庭压根就没几家,就连县衙也仅有一辆老掉牙的马车。
沈婉心微微一滞。
她立刻冲到窗前,一把打开窗户,这才看到一支番邦商队正缓缓向前走去。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却依旧无法掩饰住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华。
难道说,他就是那番邦客户派过来的?
“披上衣服,冷。”这时,谢慕白走上前来。
他微微一笑,耐心的替她披好氅衣。
沈婉并没有道谢,只是指着那老者说:“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挺不简单的。”
谢慕白听了,这才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去。
在看清楚老者面容后,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殆尽,眼底满满的都是震惊的神色。
“你认识他?”沈婉有些诧异。
大反派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
按理说,他不应该认识这老者的。
谢慕白颀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声音更是沙哑的厉害:“他……他是我爹!”
一听这话,沈婉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镇国公不是已经血染沙场了吗,他怎么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谢三郎是诈死,难道堂堂镇国公亦是如此?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镇国公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
大反派一定是认错人了。
天底下那么多人,有一两个长的像也不是什么怪事。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谢慕白就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到了大街上。
怕他出事,沈婉也连忙跟了过去。
“这位公子,你为何要拦着老夫的路?”老者坐在半旧的马车上,面露不悦之意。
看着那冷漠疏离的目光,谢慕白不由的心中一痛。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不动声色地问:“这位老板,我们之前见过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老者听了,这才多看了眼前这年轻人几眼。
奇怪,他们俩个长的怎么那么像呢?
“夫君,怎么不走了呢?”
突然,马车里传来一个媚媚的女声。
沈婉微微皱眉。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疑惑中,只见半旧的棉帘被徐徐掀开,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
一看那张脸,谢慕白和沈婉惊呆了。
车里坐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调戏谢慕白的小寡妇!
看到他们后,小寡妇也微微一愣。
不过,她还是很快便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夫君,这两人是谁?”她捏着嗓子,媚媚地笑道。
老者摇摇头。
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大记得了,但在看到眼前那个年轻人时,他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可他却非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他的家在番邦,在那片辽阔的大草原上。
而自己又没儿子,身边唯有一妻一妾罢了。

第377章 你认错人了
“年轻人,你认错人了。”老者沉着脸,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麻烦你让路,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听着那冷漠的声音,谢慕白只觉得心脏宛若被寒冰包裹,径直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怎么会这样?
可看那老者的神情,他似乎真的不认得自己。
但谢慕白又非常确定,眼前这个番邦商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身为儿子,他又怎么可能连亲爹都认错?
那眉毛,那眼睛,甚至就连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疤都一模一样。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谢慕白深吸一口气,眼底隐隐有细碎的泪花闪烁着。
当初在玉门关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爹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呢?
虽说镇国公偏爱周姨娘,但对他这个嫡子还是非常重视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把这个嫡子当作国公府未来继承人培养的。
不管周姨娘如何吹枕边风,镇国公都没想过要另立世子,甚至还把早年安插在各地的势力都交给了他。
看到他眼底隐隐泛起的泪花,老者不禁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见这年轻人流泪,他竟然心有不舍。
小寡妇见状,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老爷,别理他,他一定是骗子!”
“你看他那穷酸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者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把她推开。
可小寡妇却如条美女蛇般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无论如何不肯松手。
也对,她怎么会松手呢?
虽说这男人老了点,但他手里有钱啊。
哪怕做个妾室,也远比嫁给乡下那些穷鬼做个正房娘子要好的多。
这时,沈婉也来到了谢慕白身边。
一听这话,她不由地冷笑了起来:“是吗?”
“我们是穷,可哪怕再穷也没想过要爬陌生男人的床!”
虽不确定眼前这老者到底是不是镇国公,但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她相信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果然,老者立刻变了脸色。
他阴着脸,冷眼向小寡妇看去。
“她胡说!”小寡妇目光有些慌乱不安,连忙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夫君,我们还是快走吧,千万不能耽误了大姐交代的事儿。”
一听“大姐”二字,老者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你们认错人了,老夫是番邦人,这是第一次来大魏。”他想了想,冷眼向谢慕白看去,“老夫有要事在身,还望两位能让一下路。”
谢慕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婉给拽住。
她笑着向老者看去:“不好意思,大叔您和我们的一位故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别说不确定这老者到底是不是镇国公,就算是确定,他们也不能相认的。
怎么认?
万一狗皇帝父子知道他还没死,肯定会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其凌迟处死。
沈婉一边笑着,一边将大反派拉到路边。
听了这话,老者不禁多打量了她几眼。
奇怪,这丫头看起来竟然也挺面熟的。
这时,王七等也从驿站追了过来来。
一看到那老者,众人脸色陡然一变。
李氏眼圈一红。
她刚想上前,却被胡大海一把拽住。
老者并没再看他们一眼,便命车夫继续前行。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队,谢慕白心如刀绞。
他想了想,凄然一笑:“婉儿,我们走吧,我的确认错人了。”
沈婉点点头,这才扶着他回到了驿站。
刚进门,冯二便立刻把半旧的木门紧紧关闭。
“那人就是公公,没错吧?”李氏瞪大眸子,一脸惊恐的向谢慕白看去。
既然三哥可以假死,那公公自然也可以了。
谢慕白微微摇头,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不是的。”他苦笑道,“是我想多了。”
“爹已经战死沙场,他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就算他真的活着,他又怎么可能到兰阳城呢?”
听了这话,李氏不禁一脸失落。
冯二闻言,却暗暗松了口气。
兰阳城是三皇子的地盘,如果镇国公真的活着,他绝对不会傻乎乎来这里自投罗网的。
不过,那人和镇国公真的好像。
除了服饰不一样,皮肤相对白皙了点,其余并没有太大区别。
“一定是你最近太累,所以想多了。”胡大海不动声色地瞟了冯二一眼,故意说,“冲那商贩能纳小寡妇为妾室,就足以排除他的身份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疑虑的人们越发确定是认错人了。
镇国公虽是个粗人,但审美还是在线的。
周姨娘虽然品行不端,可她的颜值还是非常能打的。
尤其是那弱柳扶风的模样,更是摄人心魄。
而那个不守妇道的小寡妇,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头白净点的母猪罢了。
镇国公眼再瞎,也不可能看上这么个货色。
“胡大哥说的对。”沈婉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中午吃什么吧。”
一听到吃饭,大妞和二宝立刻开心了起来。
“我要吃水饺!”
“我要吃馄饨!”
看着他们这可爱的模样,沈婉笑着说:“行,那我们都吃!”
对她来说,包馄饨和包水饺并没有太多区别。
反正人多,一起动手还是很快的。
看着众人在楼下说说笑笑的,谢慕容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就在不久前,自己明明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可如今,她只能静静地站在楼上,看着他们在那有说有笑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融入这个圈子了。
而此时,那老者正坐在客栈的火炉旁,冷眼向那小寡妇看去:“你到底是谁?”
对于以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再度醒来时,一个中年美妇就一丝不挂地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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