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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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是真的遇到高手了。
褚卫和陈九一听,急的脸都白了:“公子,你别生气啊,当时我们也是很无奈的。”
“求求你快上来,下面实在是太冷了。”
其实井底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冷。
赫连长君坐在杂草丛中,倒也没觉得难以接受:“我说了,我不会出去的。”
“你们快走吧,再过一会儿那个什么冯三就回来了。”
褚卫一听,立刻笑了起来。
“公子想多了。”他连忙说,“冯三去喝他二哥的订婚酒去了,而且我给他放了一天假。”
“不仅今晚,就连明天他也回不来呢。”
“等他回来时,公子你早就回到番邦去了呢。
话音未落,他便后悔了。
在赫连长君面前提订婚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呢?
第408章 打死也不走
果然,一听这话,赫连长君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眼底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
就连那些流犯都能开开心心的娶媳妇,为什么自己却不可以!
沈婉,都怪沈婉!
如果不是她开局就踢爆了原主的子孙根,自己用得着像个鬼似的只配活在阴影里?
当初原主父亲执意让他假死,无非也是觉得这事太丢人,严重伤了赫连家族的脸面。
否则以那尊贵的出身再加上自己的金手指,岂不称霸天下,后宫佳丽无数?
“滚,你们都给我滚!”赫连长君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冲井口怒吼着,“再不滚的话,老子就灭了你们!”
一听这话,褚卫和陈九对视一眼,吓的连忙用磨盘把井口给堵死。
“你说他为什么不走?”陈九惊魂未定,一脸疑惑的向褚卫看去。
是井底有什么宝贝,还是那位贵公子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他若不出来,番邦那边怎么办?
褚卫没好气地说:“我哪儿知道!”
“你也是的,和谁做生意不好,怎么偏偏找上赫连家族的?”
陈九不以为然。
“不找他们找谁?”他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冷笑道,“现在连年战乱,生意又不好做,也就赫连家族的人结账有保障。”
“再说了,我只和家族下面的小喽啰来往,哪里认得他们家主子啊!”
他若认识赫连家族的主子,还用得着在这小小的兰阳城混?
褚卫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反正这次你是坑死我了!”
陈九脸一黑。
怎么就是他坑的呢?
赫连璧君和沈婉发生矛盾时,褚卫不也是选择站在了那个什么专门断人财路的狗屁郡主一边吗?
这家伙,分明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沈婉并不知道,此时的褚卫已经和陈九已经心生嫌隙。
谢慕白和王七有事要做,她胡乱吃了点奶糕后,便带着谢濂来到了县衙。
褚卫并不在。
一见是沈婉,那些刚当官差的流犯们自然也不会阻拦,于是她便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后院。
刚到后院,她便看到冯三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他脸色煞白,眼圈发青,黯淡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点神采。
沈婉并不知道他休妻的事,只是淡淡地说:“我来看一下人犯。”
冯三依旧痴痴地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沈婉看了,故意咳嗽了几声。
听到声音,冯三那无神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丝光亮。
“少夫人,你怎么来了?”他连忙走上前,问。
沈婉挑了挑眉,冷笑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刚才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她知道,冯三人并不坏。
准确地说,除了那个登徒子,冯家的男人都算不上是什么坏人。
冯三只是怕老婆,但最起码的良心他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冯三尴尬地笑了笑:“我在想事情,没听到。”
“对了,少夫人,你过来有事吗?”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那晚回来之后,他便迅速写了休书,连夜送到了兵营。
冯三娘子对他又打又骂,各种的威胁诅咒。
但他并没有还手,也没说一句话。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休妻后他竟觉得轻松了很多。
虽然会经常胡思乱想,但却不必像以前那般小心翼翼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迟来的休妻是否会缓和一下兄弟关系。
如今冯大不理他了,冯二更是不用提了。
“我想看看那人犯。”沈婉如实说。
冯三听了,便连忙来到井前,吃力的挪动着那笨重的磨盘。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折腾了大半天,那磨盘也只挪动了一点点。
“或许你该学点武功了。”沈婉走上前,轻松将磨盘搬开,“身为官差,总不至于连个贼都打不过吧。”
冯三看了,脸不由的一烫。
他倒想学呢,问题是都一把年纪了,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可如果连个贼都打不过,褚卫还能继续用他们做官差吗?
谢濂猜到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其实现在学也可以的。”
“太难的怕是不行,但简单的防御和自卫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听这话,冯三眼睛陡然一亮。
“真的吗?”他瞪大眼睛,一脸激动的向谢濂看去。
他知道这老管家身手不错,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或许自己还真能胜任官差这活。
谢濂点点头:“走,找个地方我好好讲给你听!”
他清楚地知道,有些话沈婉不希望别人听到,包括他自己。
一听这话,冯三立刻点头。
如果换成别人,他肯定还会在这儿守着井。
但沈婉却不一样了,毕竟这是自己人。
她若真有心动什么手脚,此时的赫连长君估计都投胎好几次了。
见冯三走远,沈婉才低头向井底看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赫连长君并没看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解药呢?”
如果不是为了解药,昨晚他就跑回番邦去了呢。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沈婉冷冷一笑,“你给你姐姐抢的那男人下了什么毒?”
“下毒?”赫连长君猛的一抬头,一脸愤怒地冷笑道,“沈婉,如果你不想给解药直说,不用找这么些卑劣的理由。”
“我给他下毒?”
“呵呵,别说下毒了,我若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姐姐就能要了我的命!”
“那老混蛋也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我姐姐是骗了他不假,但对他绝对没话说,就差直接把他推上供桌当祖宗供着了。”
看他神情不似有假,这让沈婉越发的糊涂了起来。
不是赫连长君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我可以给你解药。”沈婉想了想,说,“不过你得发誓,出去后不能再干坏事。”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也算是有缘,所以才给你个忠告。”
赫连长君听了,不由地冷笑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我是什么坏人啊?”他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除了对你,我没想害过任何人。”
“以前那些坏事,都是原主干的。”
“对了,当初打擂台的是你还是这身体的主人?”
沈婉目光微微一动,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如果是我,你现在可能会更惨!”
沈婉绝对没有撒谎。
原主力气虽大,但自己是军医,自然更清楚如何踹能让对方更痛苦,更痛不欲生。
这一点赫连长君也信。
当初那丫头下脚虽狠,但没什么脑子。
众目睽睽之下把赫连家嫡子给踹完蛋,差点没引起两国纷争。
可眼前这丫头就是只小狐狸,她若想杀人,估计对方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我可以再给你提供一个消息。”赫连长君想了想,说,“相信你已经知道那老者的身份了吧。”
“我姐姐把他从沙场上救回来时,他反复在喊着王姒的名字,还在说什么谁对不起她,还有女儿之类的。”
一听这话,沈婉立刻变了脸色。
“我都做了亲缘鉴定了,你还想在这儿挑拨离间?”她气的直接把井沿边上的雪往井下拂去,生气地骂道。
冰冷的雪花,直接落了赫连长君一身。
“你这丫头,脾气怎么那么臭?”他连忙把头上的雪花拂去,没好气地说,“我敢对天发誓,这话是千真万确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编出你是他女儿的传言?”
“说真的,当时我真以为你是他的女儿。”
听了这话,沈婉不禁微微皱眉。
没错,这其中好像是有点问题。
镇国公现在失忆了,他记不起自己是谁,记不起亲生儿女,甚至连最宠爱的周姨娘都不记得了。
在听到周姨娘偷人时,谢濂虽然在皱眉,但情绪却没有多少起伏,仿佛这个女人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可每次提起王姒,他的眼睛好像就会发光。
如果说两人没半点关系,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可她问过谢慕白,但他们父子感情极为淡泊,对彼此的事情都不清楚,更不清楚他和王姒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赫连长君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这次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沈婉想了想,便扔下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赫连长君一把接住。
他刚想往嘴里塞,突然又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次没加料吧?”
“看你的表现了。”沈婉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你再敢惹我,就算我不出手,也绝对收拾得了你!”
听大反派说过,除了黑鹰,他手下还有十几个暗卫。
如果赫连长君真敢再作妖,干脆就找他借几个人。
她就不信了,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暗卫,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完蛋的家伙!
赫连长君翻了个白眼。
等自己回到番邦,天高皇帝远的,这丫头还能怎么收拾自己,难不成她还敢追到番邦去?
赫连长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颗解药塞进嘴里。
就算这药真的有问题,他也会吃的。
没办法,在井底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冰冷的雪花通过磨盘的孔扑簌簌往下掉,弄的井底湿漉漉的。
幸亏冯三人好,只要是他轮值,他都会用石块把磨盘的孔堵的严严实实的。
赫连长君决定出去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一下他。
“对了,你老师是谁?”赫连长君活动了一下筋骨,问。
不得不说,这小女人的药还真是不错。
刚服下没一会儿,他就敢稍微用点力气了。
“蒋博士。”沈婉淡淡地说。
赫连长君一惊。
他猛的一抬头,一脸惊愕的向井口看去:“那个战地医神蒋博士?”
沈婉点点头。
“靠,巧了!”赫连长君兴奋的两眼放光,扶着墙壁便站了起来,“我也是蒋博士的学生。”
“你好好想想,前几年实验室爆炸,是不是有个叫赫连长君的学生出事了?”
听了这话,沈婉一脸震惊。
她连忙低下头,认真地打量着井下这个男人。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他时有种异样的感觉,原来他竟是当年负责实验室的那位师兄!
“眼镜师兄?”沈婉试探性地问。
赫连长风一听,顿时高兴了。
他拍着胸脯,连忙说:“没错,就是我!”
“当年我喜欢戴一副眼框眼镜,大家都叫我眼镜师兄!”
“实验室出事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再度睁开眼睛时,我就成了那个被你踢爆蛋的倒霉鬼了。”
沈婉听了,立刻纠正道:“那不是我干的!”
原主做的孽,凭什么算到自己头上啊。
“好,不是你干的!”赫连长君笑着说,“你还别说,我记起你是谁了。”
“博士这人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偏心了。”
“他外出有任务时从来不带别人,只带一个小丫头。”
“如果没猜错,那小丫头就是你对不对?”
沈婉激动地点点头。
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老熟人。
“没错,就是我,我原名也叫沈婉!”她眼睛闪闪发光,笑着问,“不过眼镜师兄,你确定还要和我做仇人?”
既师出同门,沈婉还是想给他留点余地。
如果眼镜师兄还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我又不傻!”赫连长君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没好气地说,“当初博士只疼你一个,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了你。”
“闲着没事和你作对,我那一定是活腻歪了。”
在沈婉印象中,眼镜师兄人品还算不错。
她想了想,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对了,你现在能上来了吧?”
赫连长君又活动了一下,点点头。
“应该没问题。”他笑道,“不过今天是冯三当值,我还是后天再逃吧。”
冯三是好人,赫连长君不想连累他。
沈婉闻言,不禁掩口而笑。
自己没看错人,这眼镜师兄人真的不坏。
“那个……你能放了我姐姐吗?”赫连长君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其实她人挺好的,她只是太爱那糟老头子了。”
“你不知道,为了救他,我姐姐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这事若传到右贤王耳朵里,我们赫连家就彻底完蛋了。”
听了这话,笑容立刻僵在沈婉脸上。
她想了想,断然拒绝:“我可以放了你,但她不行的。”
“如果没猜错,那事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吧?”
第410章 我想把他憋死
“你未免也太高看她了吧。”赫连长君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姐姐若有那本事,又何至于被拓跋煜那浑蛋欺负成这样?”
“她听说那糟老头子被困在白虎岭,便什么都不管不顾,带着一众家仆就赶过去了。”
他没撒谎。
在赫连璧君率着一众家仆风尘仆仆赶到时,镇国公就已经身负重伤,人事不省。
为了救他,赫连璧君失去了好几个家仆,就连自己也被流箭所伤。
如果不是赫连长君及时赶到,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如果非得说我姐姐设计了些什么,那就是她设计了那糟老头子已经尸骨无存的假象。”想到这儿,赫连长君眼尾微微泛红,“至于谁下的毒,这个我真不知道。”
“不怕你笑话,以我那点医术,还压根没看出来他中毒了。”
听了这话,沈婉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隐隐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神秘的大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
而自己,谢慕白,甚至就连三皇子、赫连璧君在内,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会是谁?
是狗皇帝?
还是拓跋煜?
她不知道。
可她却清楚地知道,赫连璧君对谢濂的爱是真挚的。
为了他,她真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你好像对赫连璧君感情非常深?”沈婉想了想,问。
赫连长君打了个激灵,一脸警惕的向她看去:“你可不许胡思乱想,我对她完全是姐弟之情!”
“自从‘完蛋’之后,是她一直照顾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他早就把赫连璧君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了。
“谁胡思乱想了?”沈婉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污好不好?”
“行了,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你姐姐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话音未落,她便将磨盘又搬到了井口。
“你说你这人多麻烦,有事通过磨盘那小孔问不就行了,还非得挪开!”
井下,传来了赫连长君的声音。
沈婉并没有说话。
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在防止偷袭。
大家都是从现代来的,身上难免会有些先进武器。
即便没有,一把弹弓也完全能够伤到自己。
将磨盘放好后,沈婉这才向谢濂和冯三走去。
此时,冯三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谢濂。
谢濂是什么人啊,他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即便失去记忆,但指点像冯三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聊的这么开心啊?”沈婉看了,笑着问。
听到她的声音,冯三连忙迎上前来:“少夫人,你都问完了?”
“对了,少夫人,如果我想继续做官差,除了锻炼身体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的,他想继续做官差。
不仅仅是他,其他流犯们也是如此。
虽说这活没什么前途,但至少可以解决温饱,而且没那么辛苦。
“不必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沈婉满意地点点头,“从你看守赫连长君就可以看出来了。”
“你平时留着那磨盘孔给他通气,靠近时又堵住防止他偷袭。”
“就冲这个,足以看得出你这人心思缜密了。”
冯三张了张嘴。
“其实……其实我是想让他憋死!”良久,他才如实相告,“我……我想给我的好兄弟报仇!”
一听这话,沈婉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好吧,这个解释非常完美。
只是可怜了赫连长君,他还在那儿对冯三感恩戴德,就连逃跑都尽量避开他当值的日子。
殊不知,冯三对他早就动了杀心。
“你……你尽量别把他给弄死。”沈婉想了想,叮嘱道,“你是官差,如何处置他是褚大人的事情。”
“如果把他弄死,不但会给你带来麻烦,弄不好还会引起两国争端。”
“你也知道的,他们姐弟俩身份可不简单。”
冯三听了,感激地点点头。
的确,这事是自己鲁莽了。
还是少夫人考虑的周到。
如果真的引起两国争端,不用说就知道,狗皇帝第一件事就会砍了他的。
“我先走了,有事你去找我就行了。”沈婉淡淡一笑。
冯三一听,连忙把两人送到门口。
刚走没多远,谢濂就微微皱眉:“这年轻人倒不坏,只是怎么娶了那么个娘子。”
沈婉没好意思说,你老人家纳那个周姨娘还不如人家呢。
三娘子坏是真的,但至少她洁身自好。
即便流放路上那么苦,她都没想过用身体为自己谋取利益。
再看看他那个周姨娘,直接赠送他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一想到周姨娘,沈婉不由的又想到赫连璧君。
或许在镇国公所有女人里,最爱他的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吧。
沈婉想了想,把赫连长君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当然,有关穿越部分必须省略。
听了这话,谢濂猛的停下了脚步。
他脸色煞白,目光凝重,久久没有说话。
“爹。”沈婉盯着他,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我们真的误会她了。””
谢濂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微微皱眉,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走吧。”
见他不提去看赫连璧君,沈婉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什么呢?
身为儿媳,她哪里有资格去插手公爹的感情生活。
回到驿站时,谢慕白和王七早已经谈完,两人正在客厅围炉烹茶。
最近他们走的很近,即便不说,沈婉也知道和起兵一事有关。
“你最近很忙啊。”看到沈婉回来,王七便笑道,“说真的,一路上你急着开店赚钱,怎么如今稳定下来了却没动作了?”
沈婉笑着在谢慕白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他面前那杯热茶一饮而尽:“你怎么知道我没动作啊?”
“不过最近烦心事太多,所以这事就拖了下来。”
的确烦。
本想加大玻璃容器的制造量,继续大赚一笔,怎知差点把自己和谢慕白给拆散了。
见她喝完,谢慕白又替她沏了一杯。
谢濂目光微微一动。
王七人精似的,又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顺手拿起茶壶,也替谢濂沏了一杯:“阿水叔,你也坐下来喝一杯吧。”
谢濂摇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便独自回到了后院的小屋。
这小屋并不大,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窗户纸也是新糊的。
火炉也烧的极好,屋里暖融融的。
看着那跳跃的炉火,他突然想起了赫连璧君。
赫连璧君怕冷。
每到冬天时,她都会把自己给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得随身抱个暖手炉。
如今到了大牢,那里又冷又脏的,她身体吃的消吗?
想到这儿,谢濂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这时,沈婉和谢慕白也回到了房间。
“天太冷了,以后能不出去就尽量不要出去。”谢慕白替她脱掉身上的氅衣,心疼地说,“有什么事让黑鹰去就行了。”
好吧,老婆是亲的,黑鹰是捡的。
沈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多穿点,回来后再烤烤火就行了。”
流放时比这再艰苦的环境她都坚持下来了,外面这区区风雪还压根难不倒她的。
她笑了笑,便坐在火炉前烤手。
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她特意将窗户留了道缝隙。
可即便如此,屋里也极为暖和。
谢慕白从身后将她拥在怀里,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体上游走着。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他甚至都没能好好抱抱她。
尤其在看到冯二和谢慕容订婚后,他的心思便又活泛了起来。
“别这样!”沈婉被他摸的有些痒,笑着说,“大白天的,万一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锁着门呢,谁来看?”谢慕白俯下身,轻轻地吻着她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长发,“婉儿,要不我们也订婚吧?”
是的,他想订婚。
只要有了婚约,秦楚和素问那些苍蝇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这事不急。”沈婉笑了笑,“况且你和慕容不一样,她是女孩,订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你是国公府的希望,如果在这个时候订婚,你让那些为你卖命的人怎么想?”
她不是不想订婚,只是不愿让那些将士们寒了心。
他们每天都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操练着,而主子却在开开心心的娶妻生子,换成谁心里恐怕都不会舒服。
虽说镇国公没死,可为了掩人耳目,三年的孝期还是得守的。
谢慕白微微皱眉。
“我们现在这情况,订婚和不订婚又有什么区别?”见大反派不开心,沈婉笑着拉住他的手,“在我心里,我已经认定了是你的人了。”
“即便不订婚,我也不可能看上别人的。”
听了这话,谢慕白心中的不悦才一扫而光。
“对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沈婉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
对大反派,她不想有任何隐瞒。
于是,她便把今天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和将赫连长君的关系。
“他竟是你师兄?”谢慕白脸一黑,酸溜溜地问,“你们是同窗?”
见某人又开始泛酸,沈婉笑着说:“只是见过几次而已,根本不熟的。”
“对了,你说赫连璧君这事怎么办,爹会不会去救她?”
谢濂这人虽然嘴上强硬的很,可她看的出,他还是心软了。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肯为自己出生入死,即便不爱,她肯定也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不会的。”谢慕白微微皱眉。
沈婉扭过头去,一脸不解。
不会吧?
误会解开后,谢濂脸色明显变了。
面对一个有救命之恩的女人,他没理由不管不问的。
“他肯定不会管。”见她一脸疑惑,谢慕白非常确定地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褚卫并不想处置赫连璧君。”
“我派出去的暗卫也回来了,原来褚卫、陈九和赫连家的人暗中有生意往来。”
“就冲这一点,褚卫就绝对不会动他们。”
“既然不会,所以爹没必要出手。”
沈婉点点头。
看来还是谢家的男人比较理智,如果换成自己,恐怕就第一时间去劫牢了。
“少夫人,你快过去看看吧,赫连璧君突然腹痛难忍。”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是褚卫。
沈婉和谢慕白相视一笑。
果然,褚卫沉不住气了。
沈婉笑了笑,起身上前并打开了门。
外面天寒地冻,可褚卫额头上竟然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披上衣裳,外面冷。”谢慕白也走了过来,将氅衣替沈婉披上。
沈婉微微点头,这才抬眼向褚卫看去:“赫连璧君生病,你找郎中便是,找我做什么。”
“可郎中也看不出什么。”褚卫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磕磕巴巴地说,“所以……所以便想请少夫人过去看看。”
“实在不行,那只能把她转送州府了。”
转送州府?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到时候只要在路上安排好人手,把人劫走便是。
至于赫连璧君身体里的化功散,还是等他们回番邦后自己解决吧。
不过这事若牵扯上自己,沈婉就不能接受了。
毫无疑问,褚卫想拿她当替死鬼。
到时候人犯被劫,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谁让她是个什么狗屁郡主呢。
沈婉想了想,说:“行,我们这就去看看。”
谢慕白听了,便挽着她的手下了楼。
刚下楼,便看到谢濂赫然站在大厅。
一看到他们,谢濂立刻低下头。
“阿水叔,备车!”沈婉看了,故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