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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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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身手好,有他在那坐镇,大家完全可以放心的。
这时,沈婉悄悄从空间拿出一只血淋淋的死兔子。
狼喜欢血腥气息。
只要有这死兔子,还怕引不来恶狼?
“给我吧。”冯二会意,一把将死兔子接了过来。
没办法,谁让自己得喊对方一声嫂子呢。
这种引狼的粗活,还是交给他干吧。
沈婉没有拒绝。
冯二接过兔子,便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不得不说,“蝎子”的身手就是好。
不过眨眼间,他便已经冲出几丈开外了。
“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武功?”看着他的背影,胡大海问。
谢慕白摇摇头,冷冷地说:“没有,也不必。”
冯二的一切他早已了如指掌,即便不说也没什么。
既然冯二已经选择了谢慕容,谢慕白就决定相信他。
“你也信他?”胡大海抬眼向沈婉看去。
沈婉也点点头。
胡大海看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夫妻俩心可真大,万一他只是想骗色呢?”
有那个万一吗?
“是否爱一个人,通过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的。”沈婉狡黠一笑,“就像你看到四嫂一般,冯二每次看到慕容,他的眼睛就好像会发光。”
一听她提起自己,胡大海老脸一红。
“我哪有?”他坚决否认。
沈婉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好,没有!不过大哥你是不是得加把劲了呢?”
“冯二都抱得美人归了,你这里还没点好消息?”
胡大海心虚地看了谢慕白一眼,立刻低下头。
他倒是想呢。
问题是李氏得替亡夫守寡,即便自己想要有进一步发展,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谈话间,冯二已经将死兔子摆放在了路上。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迅速返回大石头后。
时间仿佛过的很慢。
沈婉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却依旧没有一匹狼前来。
“它们会不会不来了?”她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向谢慕白看去。
怎么办?
自己还在染秋面前夸下海口,说晚上请她吃肉的,可万一狼真的不来怎么办?
谢慕白伸出长臂,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别急,一定会来的。”
沈婉不知道。
夜,越来越深,可那群恶狼仿佛从沙漠里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沈婉打了个呵欠。
见她实在太累,谢慕白便解开氅衣替她披上:“你先闭一会儿眼睛吧,等来了我再喊你。”
其实他不想让她来的。
不过捉匹狼而已,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可见小女人兴致颇高,谢慕白便毫无原则地同意了。
沈婉没有拒绝。
她拉紧了身上的氅衣,便靠在大反派身上合上了双眼。
“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沈婉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爬了起来。
抬眼看去,只见清冷的月光下,一群恶狼正缓缓向前走来。
它们呲着惨白的牙齿,绿莹莹的眸子宛若一团团飘荡的鬼火,在无尽黑暗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一匹,两匹,三匹……”胡大海警惕地瞪大眼睛,小声地数着,“一共十五匹!”
十五匹!
沈婉打了个冷战。
毫无疑问,他们引来了狼群。
可他们只有四个人,想对付十五匹狼似乎有些困难。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胡大海想了想,严肃地说,“这里太危险了。”
他闯荡多年,自然知道狼群的威力。
别说他们只有四个人了,就算有四十人,面对这种规模的狼群也会绕路的。
“不必。”谢慕白沉着脸,目光无比坚定。
话音未落,他便从身后取出一柄弓弩。
“你还会射箭?”沈婉看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认识这么久,她只知道他会飞刀,会刀剑,却不知他还会射箭。
这话一出,胡大海和冯二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向她看去。
一般武将家庭的男丁,自幼都会受到严格的训练。
即便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刀枪剑弩还是必须的。
谢慕白却没在意。
他点点头,耐心地说:“以前学过一点。”
沈婉听了,不禁一脸的羡慕。
她最喜欢射箭了,却一直没时间学。
“以后我教你。”看到她眼底的艳羡,谢慕白耐心地说。
听了这话,冯二和胡大海直接翻了个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这病娇世子还有心情在这儿哄小女孩。
他再不出头,那些恶狼们可就要叼着野兔跑掉了。
谢慕白纵身一跃,迅速跳到一处极高的石头上。
只见他身姿如松,目光如炬。
一箭射出,为首的一匹恶狼应声倒地。
“你说,我男人帅不帅?”沈婉一脸惊喜,连忙推了冯二一把。
冯二不想说话。
“别理她。”胡大海也从石头后站了起来,“这夫妻俩,分明是一对花痴!”
沈婉表示不服。
她怎么就花痴了?
她的花痴也仅对大反派一人的。
三皇子和素问长的那么好看,她可都没动过半分心思。
“那我四嫂好看不?”沈婉坏坏一笑。
胡大海表示,他也不想理她。
沈婉也没再说话,直接从石头后跳了出来。
虽说大反派身手不错,可是那么多的恶狼,她终究还是要帮一把的。
话说这群恶狼也是蛮惨的,竟遇到这么四个变态。
谢慕白箭术天下无双,沈婉手里的银针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冯二和胡大海,他们也都是在刀尖上舐血的人,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不到一个时辰,热腾腾的狼肉便出现在了驿站的餐桌上。
当然,谢濂也给赫连家姐弟送了两大碗。
看着那两碗热腾腾的狼肉,赫连长君立刻急了:“死丫头,她去捉狼也不带上我!”
“等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看到弟弟的反应,赫连璧君突然问:“你爱上她了?”

此时他正低着头,像条贪婪的小狗般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狼肉。
看到自家弟弟这般没出息的模样,赫连璧君不禁悲从心来。
她宁可让弟弟对那个讨厌的丫头动情,也不愿意见他心里眼里只有那碗肉。
看来,弟弟这辈子也只能做个赫连公公了!
此时,沈婉等人正在大厅大快朵颐。
“好香啊!”大妞拿着块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姐姐,以后捕狼时也带上我吧,我也想学!”
不待沈婉开口,却见二宝像个小大人似的皱起了眉头。
他沉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最好不要去,捕狼太危险了。”
“谁说女孩不能去的?”大妞小脸一沉,奶声奶气地反驳道,“姐姐不就是女的吗?”
二宝瞅了她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吃肉。
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四婶说的对,不能与女孩争长短,自己得让着她点。
“五婶,我也想学!”大宝胡乱抹了一把油光光的小嘴,瓮声瓮气地说,“学会捕狼后,那我就天天有肉吃了!”
一听他想学,所有人都低头吃饭。
就大宝这品行,如果让他学会武功,那天底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遭殃呢。
“五叔!”见大家不理自己,大宝便撒娇似的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更是不想理他。
“姑父,你教我吧!”见他也不理自己,大宝便伸出油光光的小手,去拽冯二的衣裳。
本想一把将他推开,可一听到“姑父”二字,冯二目光一软。
“滚!”谢慕容一把将大宝推开,没好气地说,“没看到自己手脏成什么样了,竟然还有脸拽别人的衣裳?”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必须乖乖听话,否则我就揍你!”
李氏管孩子只是动动嘴,但小圣母可是真的动手的。
在她的棍棒教育之下,大宝的确比以前老实了不少。
见谢慕容又吼自己,大宝立刻哭了起来:“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没了爹娘……”
“我要爹,我要娘……”
这时,谢濂走了过来。
听着孙子凄厉的哭声,他不禁微微皱眉。
“孩子,怎么了?”他走上前,拍了拍大宝的肩膀。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只要这小胖墩是自己的孙子,他就不可能做到不闻不问。
谢慕白和沈婉也真是的。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身为长辈他们竟然也不管,只顾着自己低头吃饭。
就算孩子有缺点,日后慢慢教育不就行了?
“滚开,老不死的!”
大宝本就一肚子火,如今见这不成体统的管家都敢拍自己的肩膀,气越发不打一处来。
他脸一黑,一把将谢濂推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彻底让谢濂愣住了。
活了五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老不死的。
这个人,偏偏还是自己的亲孙子!
谢慕白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黑着脸,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黑鹰,把他送到小黑屋去!”
黑鹰一听,直接拎起大宝便往后院走。
“放开我,你这浑蛋!”大宝拼命挣扎着,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道,“我可是镇国公长孙!”
“我五叔没孩子,日后定是我袭了镇国公的位子。”
“等我做了国公爷,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这些奴才大卸八块!”
听着那恶毒的咒骂声,谢濂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这孩子,当真是自己的亲孙子吗?
“阿水叔,你不用理会,这孩子一直这样。”见谢濂站在那儿不动,沈婉连忙笑道,“你快坐下吃饭吧,一会儿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听这话,染秋便立刻扶着谢濂坐下。
“阿水叔快坐,少夫人给你留了最嫩的一碗肉呢。”她盈盈一笑,连忙端上一碗。
看着碗里的狼肉,谢濂却没有胃口。
他想了想,问:“那孩子一直这样?”
“可不是!”不待谢慕白回答,胡大海便抢先笑道,“说真的,他现在还是不错了呢。”
“当初刚流放时,那简直叫一个恨人!”
“如果不是我不打孩子,我还真想把他给大卸八块呢。”
“不过阿水叔你也别介意,这孩子被他娘给养歪了,他娘就特不是个东西。”
这一路的境遇,谢慕白都一五一十的和谢濂讲过了,其中也包括赵氏的风流史。
像赵氏那种心思不正的女人,谁还指望她能教出什么好孩子?
想到这儿,谢濂心里有些难受。
“在州府粮食来之前,你们就一直吃狼肉?”他不愿再想下去,便迅速转移话题。
“要不然呢。”沈婉调皮一笑,“当然,如果矿场那边的狼不够我们杀的就另说了。”
黑鹰张了张嘴,没好意思开口。
他特想说,照这速度杀下去,他们非得把兰阳城附近的狼给杀灭绝了不可。
谢濂还想说话,却见谢慕白冷冷地说:“大家快吃吧。”
“一会儿婉儿还想腌些狼肉,吃完了大家一起动手。”
听了这话,众人便快速地吃了起来。
饭后,众人便来到了后院。
黑鹰和冯二几个负责剥皮,沈婉和染秋几个女人则动手腌制。
冬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肉本来就不容易变质。
再用粗盐腌制,估计放到来年开春都不是问题。
狼实在是太多了。
众人忙碌了整整一夜,才将腌制好的狼肉都挂在了厨房里。
“我不行了,我困!”沈婉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
谢慕白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温柔地说:“困了就快点回去睡觉吧。”
“你也是的,非得晚上干,白天干不行吗?”
当然不行!
大白天腌制狼肉,如果遇到那些灾民,沈婉肯定还得分给他们一些的。
不是她坏,而是不能一下给太多。
偶尔提供一次食物,那些灾民们会感恩戴德。
可如果一直提供,他们就会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万一哪天自己不提供了,那还不得被他们给活骂死?
沈婉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打着呵欠,有气无力地说:“白天我想睡觉……”
本就生的娇小可人,如今打起瞌睡来,更是让谢慕白想起了自己幼时养的那条小奶狗。
像,真的好像。
都是软软的,萌萌的。
“好,我们这就去睡!”谢慕白捏了捏她的鼻尖,一脸宠溺地笑了笑。
刚准备上楼,却见褚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他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

第421章 成了孤城
论心理素质,褚卫绝对比不上大反派,想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怎么样,他好歹都是一县之主,就连县衙和粮仓被烧时也没见他慌成这样。
“怎么了?”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沈婉立刻来了精神,脸上的困意一扫而光。
褚卫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就……就在今天凌晨,城外十几里处发生雪崩,道路被毁,州府的粮食怕是运不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兰阳城仅有一条道路通往外界,如果路被毁,也就意味着小小的兰阳城彻底成了一座孤城。
“那我们把雪挖开不就行了吗?”二宝倒饬着两条小短腿走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问。
褚卫摇摇头,苦笑道:“傻孩子,你以为只是一点雪吗?”
“就算把兰阳城所有百姓都召集到一起,也不知道得挖到何年何月。”
“其实挖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城里粮食真的不多了。”
原本只是那些灾民缺粮少药,如今一场雪崩,除了陈九等那些商贾,所有百姓都要面临着粮食短缺的状况。
由于近几年粮价居高不下,百姓们手里钱不多,即便是过冬也没能力囤太多粮,大都是吃完了再买。
谁也没想到,一直平安无事的兰阳竟然会发生雪崩!
估计雪没挖完,百姓们倒先饿死了。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也不由的沉默了。
可惜啊,沙漠里的野狼不算多。
就算多,估计也不够全城这么多百姓们吃的。
“那些雪什么时候能融化呢?”大妞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等融化了我们就能出去了呢。”
褚卫苦笑道:“估计得明年春天吧。”
一听这话,大妞和二宝都吓了一跳。
他们年纪虽小,但却也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昨天染秋就说了,仓库里没粮了。
想要他们这么多人靠那些狼肉坚持整个冬天,这似乎有些困难。
“褚大人,你说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沈婉想了想,一脸郑重的向褚卫看去,“只要你发话,我一定会尽力配合。”
她就不信了。
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褚卫还不下令灭了陈九等奸商,将所有粮食充公。
如果百姓们都死光了,那他这个县令还当的下去吗?
褚卫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郡主,不知你有什么高见?”他犹豫了一下,问。
没错,他还不想和陈九彻底翻脸。
他们狼狈为奸多年,彼此都握有对方犯罪的证据。
一旦撕破脸,那必定是两败俱伤。
听了这话,沈婉不由地冷笑了起来。
看来在褚卫心里,恐怕没什么比金钱更重要了。
她想了想,笑道:“褚大人,我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对这种事情又不懂,这事你还是自己做主吧。”
“那世子爷何意?”褚卫听了,便转眼向谢慕白看去。
没错,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人人都说镇国公世子多智近妖,想必这区区小事还难不倒他。
“褚大人,这事你问我怕是不合适。”谢慕白勾了勾唇,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你也知道的,如今我身份特殊,实在不方便插手兰阳之事。”
“万一真出什么差池,到时候就算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
褚卫闻言,不禁一时语噎。
没错,这事的确不方便让谢慕白插手。
皇上之所以千方百计把谢家人弄到这里,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监视他们,怕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
如果他趁机动什么手脚,那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褚大人,我这里也没粮了。”沈婉见状,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可一定得快点想个办法。”
褚卫听了,不禁有些头疼。
“一会儿我让人先给你送点粮食。”他肉疼地说,“不过不会很多,郡主先坚持几天吧。”
就算是一粒米,褚卫也舍不得往外掏。
可如果郡主饿死在这兰阳城,那他这罪过就大了。
他越想越是烦躁。
想当初自己也不是没机会离开这鬼地方,可三皇子却执意让他留下。
现在倒好,钱没弄到多少,自己反到成了瓮中之鳖。
“多谢褚大人!”沈婉嫣然一笑。
能从褚卫这吝啬鬼手中弄到粮食,那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开心,可褚卫却一点都不开心。
疼,肉疼!
他就是属貔貅的,一向只进不出。
如今硬生生从手中拿走几袋粮食,这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
褚卫没再说什么,只是阴着脸离开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麻袋粮食便送到了驿站。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们坚持些日子了。
粮食刚送来,沈婉便命冯二将所有门窗关紧,禁止外出。
就算有人敲门,也都全部谢绝来访。
很快,那些灾民们又饿了。
穷则思变。
无奈之下,一些人便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
百姓们大都不富裕,况且他们还指望着那点粮食过冬,又怎么允许被别人给走,于是便大打出手。
当然,大部分有良知的灾民并不会把主意打到沈婉身上。
况且昨天她库房空了的事人人皆知,就算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也懒得白跑一趟。
一时间,城里乱成一团,打架抢劫之事随处可见。
褚卫慌了神,便命官差和大营的官兵们共同镇压。
“要不我趁机收了陈九的粮食?”看着那乱糟糟的长街,沈婉问。
谢慕白摇摇头,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还不到时候,等形势再乱一点。”
“原以为只要褚卫别作妖,我还可以暂且容忍他一段时间。”
“可现在看来,他不能留了。”
照褚卫这速度折腾下去,估计整个兰阳城都保不住了。
沈婉心脏微微一紧。
“可杀了他,狗皇帝再派个更厉害的角色来怎么办?”她担心地问。
谢慕白笑了笑,淡淡地说:“难道你忘了,黑鹰会做人皮面具?”
沈婉听了,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想当初林大善人可以假冒县令,如今他们自然也可以的。
不过,大反派会选谁来冒充褚卫呢?

沈婉非常好奇,但她并没有问。
跟了大反派这么久,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问,而有些是不可以的。
渐渐的,其他百姓们的粮缸也见了底。
而陈九等借机高价售粮,一斤大米甚至炒出了一百文的天价!
很快,百姓们手里的钱也被搜刮一空。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不知道明天的早饭在哪里。
极度的恐慌下,百姓们纷纷前往客栈,要求褚卫解决此事。
来兰阳时褚卫并不曾携带家眷,所以他在这儿并没有府邸,一直住在县衙后院。
如今县衙被烧,他只能暂住在客栈。
看着门外那黑压压的的人群,褚卫气的脸都白了。
如同其他人一样,他也没有囤粮的习惯。
每次缺粮时,他都是让人通知陈九来送,就连钱都不用给。
前几天送给沈婉的粮食,也是他找陈九要的。
沈婉天生爱动,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便在屋里憋不住了。
偏偏大反派又忙的很,天天和王七粘在一起,就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了。
闲来无事,她便整天在驿站乱逛,就连大厅有多少块地砖都数的清清楚楚。
再看看谢慕容和冯二在那旁若无人的撒狗粮,沈婉心里就越发的烦躁不安了。
猛然间,她想起了褚卫,话说最近他的小日子应该过的很充实吧。
想到这儿,沈婉来了兴致。
她身形微微一隐,便来到了客栈。
果然,只见褚卫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团团转。
可即便他把脚下的青石砖踏碎,也依旧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褚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吧!”
“如果您不管的话,那今天我们就都死在这儿了!”
褚卫一听,气的头都大了。
如果百姓们都死在这儿,皇上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他清楚地知道,除了陈九,似乎再没人能帮他渡过眼前的难关了。
无奈之下,褚卫只能硬着头皮又去了陈九家。
沈婉看了,也悄悄跟了过去。
虽然不过是个土财主,但不得不承认,陈九家极为气派。
朱红色的木门,漂亮的粉墙瓦,唯一缺点就是门口的梧桐树细了些。
褚卫并没有林正门进。
他绕到后门,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锁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奇怪,他怎么会有陈九家的钥匙?
沈婉看了,不禁一头雾水。
褚卫轻车熟路,绕过一座假山后便来到一处偏厅。
刚进门,便看到一个瘸腿的女人拄着拐杖替陈九沏茶倒水。
她衣衫不整,如雪的玉颈上赫然有着点点红梅,一看就知道刚亲热过。
一看那女人,沈婉吓了一跳。
冯三娘子?
她怎么会在这儿?
冯三休妻一事,他并没有对外明说。
好聚好散,这已经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褚卫眼睛一红,厉声质问道。
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沈婉心里微微一动。
看来,这褚卫还是良心未泯,见不得陈九这恶棍欺男霸女。
陈九懒洋洋地歪在榻上。
他拿着一杆水烟袋,重重地吸了一口。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露出满嘴大黄牙,一脸邪恶的向褚卫看去,“不瞒你说,官宦人家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今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人!”
听了这话,褚卫脸色陡然一变:“她是大营里的流犯?”
兰阳城穷的叮当响,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除了从京城来的那些流犯,似乎再没什么千金小姐了。
陈九也没否认,点点头。
“没错,高老大拿了我十袋粮食没给钱,便送了个女人过来顶债。”他怪怪地笑着,目光落在褚卫那张阴霾的脸庞上,“怎么样,要不你也试试?”
褚卫脸一沉,眼底赫然升腾起两团愤怒的火焰。
他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
他贪生怕死,视财如命。
可唯独女人这方面,他却不感兴趣。
准确地说,他不喜欢女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褚卫抛下妻子,独自一人来到了兰阳城。
而这一点,陈九比谁都清楚。
“陈九,你别太过分了!”褚卫红着眼睛,字里行间夹杂着毁天灭地般的怒意。
见他生气,陈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冯三娘也垂下了头,死灰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喜悲。
陈九扔下水烟袋,缓缓起身走到褚卫面前。
“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他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褚卫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乖,九哥这就好好疼你!!”
“滚!”褚卫一把将他推开,凄厉的声音宛若暗夜中嘶吼的恶狼。
看到两人的互动,沈婉惊的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靠,亏自己还认为褚卫是个好人呢,万万不曾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一腿!
看来,大反派是正确的,这个褚卫实在是留不得了。
有他在,整个兰阳城还不被他双手送给陈九这个老相好啊!
“哟,如今翅膀硬了,竟然敢和我叫板了!”陈九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褚卫一遍,“姓褚的,你可别忘了,你在兰阳城是如何站稳脚跟的。”
“若不是我罩着你,你以为自己能混到今天?”
“还有,别以为我睡过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只要我陈九想要,想跟我上床的人能从采石场都能排到县衙门!”
对褚卫,陈九早就不满了。
自从沈婉来了后,这褚卫压根就没办成过一件事。
这种废物,不要也罢!
“陈九,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彻底断了!”褚卫从头上取出一枝白玉簪,直接掷在地上。
顿时,漂亮的玉簪断成两截。
陈九冷冷一笑:“行,那你可以走了。”
一想起客栈外那群寻死觅活的百姓,褚卫头都大了。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说:“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想让你开仓赈粮是不可能的,要不这样,我用官府的名义向你买粮。”
陈九翻了个白眼。
“兰阳城账上有多少钱,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吧?”他阴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要把你的私房钱掏出来?”
褚卫冷冷地说:“这是官府的事,我凭什么出这笔钱?”
“一句话,你干不干?”
“你可得想清楚,这种买卖可不是经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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