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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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吃坏了东西,多跑几趟茅厕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儿,他们便连忙陪着笑:“公子息怒,小的哪里敢怀疑公子呢。”
“天下谁人不知,苗疆的医术天下第一呢!”
这马屁拍的,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反胃。
有药王谷在,哪里还有人敢称医术天下第一呢。
可为了他们几个的小命,这些侍卫们不得不违心地撒谎。
听了这话,素问冷冷一笑:“如果不是世子爷相托,我才懒得一你们呢。”
“你们出去烧点水,再给侯爷拿几件干净的衣裳换上。”
“不管怎么说,病人的卫生状况还是得保证的。”
一听可以出去了,几个侍卫争先恐后的往门外跑。
“我去烧水!”
“我去给侯爷找衣服!”
“我……我去……”
理由都被用光了,其他侍卫们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他们想干活。
他们不想留在这儿。
这屋子实在是太臭了,臭到想吐。
“你们都去吧。”素问瞟了他们一眼,淡淡一笑,“正好我要施针,也怕人打扰。”
几个侍卫一听,不由的心中狂喜。
太好了,终于可以逃了!
不管,先跑出去再说,越远越好。
至于谁给襄阳侯清洗身体,那就是后话了。
见他们几个都跑了,襄阳侯急的脸都白了。
不行,不能走啊!
这素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们走了,他虐待自己怎么办?
遗憾的是,不管他如何喊叫,那些侍卫们竟连头都不回一下的就跑掉了。
看着襄阳侯这副焦急的模样,素问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侯爷,你怕了?”
第492章 怕就对了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心乱如麻,可面对着似笑非笑的素问,襄阳侯还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是的,他不能怕。
在敌人面前若乱了阵脚,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儿,襄阳侯便扭过头去,并不再看素问一眼。
苗疆的人又如何?
有沈婉和谢慕白在,这素问顶多也就虐待一下他,肯定不会痛下杀手的。
只要不死,襄阳侯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至于这些可恶的兔崽子,等自己离开兰阳后,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怕就对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沈婉微笑着走了进来。
卧室内光线太过昏暗了,屋外的阳光透过半旧的纸窗照在她那张娇俏的脸庞上,越发为其平添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恍惚间,襄阳侯仿佛看到了王姒。
记得第一次见王姒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
当时自己尚未成婚,但和阿若早已暗度陈仓。
那天他去找阿若,阿若并不在家,只看到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正坐在窗前看书。
她容颜极美,美到令人心悸。
不过是一眼,他便痴了。
即便后来和阿若成婚,他也不曾将那抹倩影忘记。
数年后,当沈一舟把她带过来给自己做外室时,年轻的襄阳侯震惊了。
做梦都没想到,今生他和王姒竟然还有这种瓜葛!
即便是做假夫妻,即便王姒已经怀有身孕,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坚信,日久生情。
只要自己真心待她,一定会赢得她的芳心。
可襄阳侯却不知道,王姒根本就没有心。
她的心,早就被一个男人给偷走了。
即便襄阳侯费尽心机,却依旧不曾如愿。
她的眉头永远都是微蹙的,眼底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她不会笑,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再后来得知她投湖自尽时,襄阳侯也没觉得太奇怪。
一个长年郁郁寡欢的女人,想不开走了绝路似乎也是正常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沈婉笑着走上前,目光落在襄阳侯那张蜡黄的老脸上,“刚才在县衙门口,你好像有很多话和我说呢。”
襄阳侯瞳孔微微一缩。
他就知道,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三皇子还口口声声说这丫头变了,如今看来,她一点都没变。
虽然恢复了以前的容貌,可心肠依旧坏的很。
襄阳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嘴里发出哇啦哇啦的叫骂声。
“你说什么?”沈婉看了,忍不住冷笑道,“你还有脸提我娘,难道你忘了当初又是如何在沈一舟面前保证的吗?”
“没错,你是给了我和我娘一个名分,但与此同时沈一舟也每年将自己的大半俸禄也作为报酬给了你!”
“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如今你这个侯爵的位子也是沈一舟让的!”
“我和我娘并不亏欠你半分。”
“就算是欠,那也是欠沈一舟的!”
襄阳侯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原想借王姒的名义让这丫头给自己看病,如今看来是不行的了。
他目光微微一动,浑浊的眸子里突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襄阳侯深吸一口气,干涸的嘴唇微微蠕动着。
一看到他的口型,沈婉不禁微微一愣。
“你就扯吧!”她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脸不屑地冷笑道,“就你还会知道我亲爹是谁?”
这事沈一舟肯定知道。
只不过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某人果真是愚蠢的很,竟然还想拿这种事来和自己谈条件。
一听这话,襄阳侯似乎有些急了。
他拼命地点点头,嘴里的怪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素问看了,不禁有些疑惑的向沈婉看去:“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
沈婉不信。
“那你说说看!”她想了想,冷笑道,“如果被我发现你在胡说八道,我敢对天发誓,你绝对会比现在的状况还要惨上一百倍!”
“当然,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自然会出手救你。”
襄阳侯点点头,又发出一阵哇啦哇啦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看着那干涸的嘴唇,沈婉一时间有些没看懂。
素问盯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他好像在说什么番邦!”
沈婉听了,不禁有些想笑。
王姒可是个才女,那些茹毛饮血的番邦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见她不信,襄阳侯便拼命使眼色。
“他说身上有信物。”素问看了,抬眼向沈婉看去。
沈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还是我来吧。”素问见状,立刻在襄阳侯身上摸索着。
他不想让沈婉碰别的男人,哪怕这男人是她的养父。
谢慕白那里他没办法,可在襄阳侯这儿,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杜绝这种事情发生的。
很快,素问便从襄阳侯身上摸出一块玉佩。
沈婉看了,便随手接过。
这玉佩通体晶莹,上面刻有精美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的确是番邦之物。”看了上面的图案,素问连忙说,“而且这玉佩的主人身份应该极不普通。”
沈婉可不是傻子,随便给块玉佩就会相信。
这襄阳侯和右贤王拓跋煜狼狈为奸,手里有块番邦玉佩也不足为奇。
“他叫什么名字?”捏着那块冰冷的玉佩,沈婉冷眼向襄阳侯看去。
襄阳侯闻言,一时有些语噎。
他哪儿知道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当初王姒没事就看着那块玉佩落泪,不管问什么她都不说。
不过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东西是那个野男人给的。
见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沈婉不由地冷笑道:“既然决定撒谎了,就应该编的天衣无缝!”
“拿块玉佩就想糊弄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
“素问公子,这男人就交给你了。”
“还是那句话,别治死就行了!”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
见沈婉要走,襄阳侯急了。
难道这小贱人对自己身世一点都不感兴趣?
如果说一点兴趣都没有,那绝对是假的。
人嘛,好奇心总是有点的。
当然,也仅限于好奇。
如今大反派忙的焦头烂额,在这种时候,沈婉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分心呢。
想到这儿,沈婉不禁冷冷一笑。
刚回到郡主府,却见谢慕白笑着迎上前来。
相识这么久,她还极少看到他笑的如此灿烂。
“婉儿,走,回屋去!”他拉着沈婉的手,笑着说,“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赫连璧君怀孕了?
谢濂又当爹了?
见他如此神秘,沈婉越发的糊涂了起来。
“婉儿,你看!”谢慕白神秘一笑,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柄崭新的手枪。
沈婉看了,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连忙接过,欣喜地问:“你真的成功了?”
这枪虽不如自己那柄精致,但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是我们成功了!”谢慕白笑着把她拥在怀里,眉宇间皆是喜悦的神色,“谢家庄那边传来消息,这种枪支已经在大批量生产了。”
“婉儿,事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当然,步枪和手雷还有点麻烦。”
“谢家庄能工巧匠虽多,但对于这种兵器还是没什么经验。”
自从认识了这小女人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战争也不一定需要那些刀枪剑戟。
在狗皇帝父子眼里,造反一定需要刀剑的,所以父子俩把铁矿控制的极为严格。
做梦都没想到,谢慕白仅凭几本书就在谢家庄研制出了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进武器。
有了这些武器,谢慕白就不需要大量的刀剑,甚至也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这已经很厉害了。”看着手里那柄枪,沈婉重重地亲了他一口,“你真棒!”
虽说空间里有许多兵器书,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能造出枪支。
不得不说,大反派真是天才。
受到小女人的表扬,谢慕白心里仿佛吃了蜜糖似的,甜丝丝的。
“对了,还有件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桌上的一沓银票,“这些是秦楚让人送来的。”
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沈婉再次震惊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她不解地问。
谢慕白虽然在笑,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些许酸意:“还不是秦楚的功劳?”
“有卖冰赚的,卖鱼赚的。”
“当然,大部分是帮何娘子卖鞭炮赚的。”
得知沈婉又开了家鞭炮小作坊,秦楚便主动前去帮忙。
通过秦家的关系,何娘子的鞭炮便卖到了各地,甚至太子府过年用的鞭炮还是这小作坊的。
为此,何娘子等人可是没日没夜地干。
可即便如此,人手还是严重不够。
于是她便又招了些人,扩大了作坊规模。
一时间,作坊的生意蒸蒸日上,财源滚滚。
待全部货款到位后,何娘子便第一时间托秦家商队把银票送了过来。
“我果然没看错人。”看着那沓厚厚的银票,沈婉乐开了花,“秦楚这人果然可靠。”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夸别的男人,这让谢慕白心里极不舒服。
他想了想,故意捏了一下她的腰。
不管是秦楚还是素问,只要曾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她不都不可以夸的!
“这是什么?”突然,谢慕白捏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小女人虽爱财如命,但平时极少佩戴什么金银饰物。
如果腕上的玉镯不是他送的,估计她都不会戴。
空间里的首饰都快堆积如山了,也没见她拿出来戴一次。
沈婉听了,这才将腰上那枚玉佩拿了出来:“这是从襄阳侯身上拿的。”
“这糟老头子满口谎言,竟然还说这是我生父的东西,我信他个大头鬼!”
谢慕白随手将玉佩接过。
“这是番邦皇室之物。”刚看了一眼,他脸色一变。
沈婉不以为然:“估计是拓跋煜给他的吧。”
谢慕白摇摇头。
“不会的。”他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说,“拓拔煜有可能送他财物,但绝对不会送这个。”
“这玉佩是拓跋皇室人员专用之物,是身份的象征,就连赫连璧君都没资格使用。”
“所以说,拓跋煜无论如何不会把这个送给襄阳侯的。”
听了这话,沈婉不由的一头雾水。
难道襄阳侯并没撒谎,这玉佩果真是原主生父送给王姒的?
不可能吧!
大反派说过,大魏和番邦一直是互不通婚的。
当然,买卖的姬妾除外。
王姒又不傻,她又怎么会和番邦皇室中人搞在一起?
“算了,别管这事了。”沈婉越想越烦,有些不悦地说,“管他是谁呢,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先吃饭吧,一会儿我还得去给赫连璧君看病呢。”
说起赫连璧君的病,沈婉心里就有些疑惑。
以她的医术来说,经过几个月的治疗,赫连璧君的脏病应该全愈了才对。
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池,这“草原玫瑰”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一直缠绵病榻拖到现在。
再拖下去,沈婉觉得自己这药王谷谷主的位子都要坐不稳了呢。
“你问问赫连长君不就知道了?”谢慕白想了想,说。
沈婉笑道:“问他不也得去小院吗?”
“不用的。”谢慕白勾了勾唇,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货现在就在厨房呢。”
“在厨房做什么?”沈婉有些好奇。
饿了他回家吃饭啊!
赫连家别的没有,钱绝对管够,想吃什么直接去买啊。
就算是来这儿蹭饭,那货也不用亲自去厨房盯着啊。
见她一头雾水,谢慕白不禁冷笑道:“你那师兄看上染秋了。”
沈婉一听,惊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这怎么可以!
赫连长君人不坏是真,问题是他“完蛋”了啊。
这货也太不是东西了。
都已经这副德行了,他竟然还想着勾搭小姑娘。
勾搭别人也罢了,问题是那是染秋啊!
“不行,我这就找他去!”沈婉气的小脸煞白,直接撸起衣袖。
她刚想出门,却被谢慕白拦住:“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染秋心里有数的。”
“还是那句话,赫连长君是番邦人,而染秋是大魏人。”
听了这话,沈婉心头的怒火这才勉强消了几分。
染秋是个有分寸的姑娘。
就算和黑鹰没有结果,她也绝对不会降低标准选择赫连长君那不着调的家伙的。
不过她得尽快把赫连璧君的病给治好了。
只要病一好,她就立刻送他们姐弟俩回老家去!
因心里有事儿,午饭时沈婉只是胡乱对付了几口。
刚放下碗筷,她便匆匆向赫连璧君住的小院走去。
由于走的太过匆忙,沈婉竟一头撞到了别人身上。
“小姑娘,你没事吧?”
这时,耳畔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
第494章 似曾相识
这声音乍听起来非常温和,可字里行间却隐隐透着股凌厉之意,令人不敢靠近。
沈婉揉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缓缓抬起头。
毒辣辣的阳光下,只见一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极其威严。
虽然在笑,可目光却犀利如刀,仿佛可以洞穿世间的一切。
显然,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商贾。
不过这人看起来好生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搜遍原主所有的记忆,沈婉愣是没能从那些支离破碎的碎片中找到这个人。
见她不语,中年男子温和地问:“小姑娘,是不是撞疼了?”
“前面不远处就有家药铺,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听了这话,沈婉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儿的。”她连忙摇头,不动声色地笑道,“大叔口音听起来不像本地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不得不说,最近的兰阳城可是越来越热闹了。
镇国公,襄阳侯,赫连姐弟,如今竟又来了个神秘商贾!
看来,兰阳城不会平静了。
“老夫是过路商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中年男子瞳孔微微一缩,笑的云淡风轻,“如果你没事的话,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当然,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就去前面的客栈找我。”
“既然撞到了你,我自然会负责的。”
谁用他负责!
这话万一让大反派听到,谁知道又得拧出几缸醋。
“我没事儿的,大叔您忙自己的事儿去吧。”沈婉甜甜一笑。
本来已经抬起脚步,可一看这甜美的笑容,中年男子突然有些神情恍惚。
他静静地打量了沈婉一会儿,突然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真见过?
听了这话,沈婉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看来,这中年男子和原主还真认识。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并没有继承原主所有的记忆,如今也只能在这儿装傻充愣了。
还没等她回答,男子突然摇摇头:“不,不可能的!”
“老夫十几年未曾到过这边了,又怎么可能认识你。”
沈婉听了,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认得就好!
虽说襄阳侯那里糊弄过去了,可她依旧担心某天突然蹦出个和原主极为相熟之人。
万一拆穿了自己的身份,定会又是一堆麻烦。
中年男子摇摇头,怅然离去。
看着他们主仆渐渐远去的背影,沈婉不禁一头雾水。
奇怪,这男人到底是谁?
明明没见过,为什么却给自己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胡思乱想中,沈婉已经来到了赫连姐弟居住的小院。
这小院并不大,不过却收拾的极为干净。
刚进门,便看到两个家仆正在扫院子。
他们刚想打招呼,却被沈婉制止。
不是她孤傲,而是这些家仆们每次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永远都是“姑娘您来了?”
“姑娘您稍等,我去禀报小姐一声。”
“小姐请您进去。”
见她不想说话,家仆们也没没开口。
快半年了,这小女人隔几天就会来趟这里,对这儿的一草一木实在是熟悉的很。
即便不用他们带路,她闭着眼睛也能摸索到赫连璧君的房间。
沈婉新换了双李氏给做的软底鞋,再加上她走路本就极为轻盈,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到脚步声。
轻车熟路的,没几步她便走到了赫连璧君房间前。
大约天气太热的缘故,半旧的木门微微敞开着。
透过门缝,沈婉清楚地看到赫连璧君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碗刚熬好的药。
正想推门而入,却看到赫连璧君拿起那碗药,一股脑的全都倒了旁边的花盆里。
沈婉看了,心不由的一紧。
怪不得那么多副药下去,这女人的病却总是反反复复。
原来,她竟把药都给倒了!
虽说这药费一文都没少,问题这事关系到自己的声誉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盛怒之下,沈婉猛的一下把门推开。
听到声音,赫连璧君脸色陡然一变。
“你怎么来了?”她阴着脸,冷冷地说,“不是应该明天早上来吗?”
沈婉听了,不由地冷笑道:“如果不提前来,我又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呢?”
“怪不得你屋里这株花快死了,原来都是被你这药给补的啊!”
反正都已经被看到了,赫连璧君也不想再狡辩什么。
她想了想,淡淡地说:“这件事你就当做没看到吧。”
“你放心,该给你的钱一文都不会有。”
“而且我敢对你发誓,我们姐弟俩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沈婉闻言,不由的冷冷一笑。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不动声色的从空间取出一根银针,声音阴冷的可怕,“如果你不说出个原因,那我立刻就去告诉我公公。”
“不可以!”一听这话,赫连璧君“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半年来,她的药一直断断续续地喝着。
虽然没有痊愈,但症状比之前还是减轻了不少。
沈婉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能拦得住我?”
这小院虽是赫连璧君的地盘,还备有七八个家仆。
可即便如此,沈婉也没把他们给放在眼里。
只要手中银针一出,这些家仆立刻就会变成软脚虾。
看着她那冰凉的目光,赫连璧君深吸一口气,这才如实交代:“我不想走。”
是的,她不想走。
自从生病后,谢濂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她。
虽然每次只坐一会儿,但赫连璧君却甘之若饴。
虽未曾明言,但她清楚地感受到谢濂的态度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天冷的时候,他会叮嘱她添衣。
天热时,他还会悄悄给她送点冰镇酸梅汤。
她不想走。
两人感情刚有了进展,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看着赫连璧君这副倔强的模样,沈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了个男人,你值得吗?”
“更何况你也应该清楚,大魏有个不成文规矩,大魏子民和番邦不能通婚,难不成你真的想做他的妾?”
“行,如果你真想做妾我也不拦着。”
“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若让人知道堂堂赫连家大小姐竟给人当妾,到时候看你们家族的脸往哪儿搁去!”
沈婉不喜欢赫连璧君,但对她这份真情还是颇为感动,她不想这个女人再继续错下去。
为了一个男人而迷失了自我,真的值得吗?
听了这话,赫连璧君眼底的光芒迅速消失殆尽,化成瞳孔中一点幽深的黑。
为了这份感情,她真的是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哪怕明知大魏和番邦互不通婚,她也从未放在心里。
至于赫连家的满门荣耀,她更不曾想过。
为什么要替其他人着想?
身为赫连家的嫡女,没人知道这些年来她过的有多辛苦。
没人在乎她的苦衷,更没人在乎她的想法,那些族人们只会在乎她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她,只想单纯为自己活一次罢了。
“我不在乎名分。”赫连璧君沉吟了一会儿,目光无比坚定,“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那个所谓的名分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若留在这里,或许还能给你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惹乱子的。”
赫连家有钱有人,哪怕近些年来落魄了,也依旧是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在番邦,除了一手遮天的拓跋煜,再就是赫连家族了。
听了这话,沈婉眼圈微微一红。
这个傻女人啊,可真是一根筋。
不过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只不过男人心,海底针。
至于谢濂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根本没人知道。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沈婉悄悄瞟了一眼,只看到一双穿着半旧黑靴的大脚。
这双靴子还是她托染秋缝的,连同几件男人衣裳一同送给了谢濂。
“如果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呢?”沈婉想了想,故意问。
赫连璧君听了,不禁凄然一笑:“无所谓的。”
“如果不尝试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其实他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就足够了。”
“这辈子能爱上这么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无疑也是种福气。”
果然,年轻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在见识过谢濂的绝世风姿后,世上的那些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
沈婉没有说话。
她微微低下头,目光却向门外那双大脚瞟去。
果然,谢濂沉不住气了。
“璧君。”他眼圈微微一红,声音沙哑的厉害。
一听到他的声音,赫连璧君猛的一抬头。
糟糕,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故意不吃药,他肯定会生气的。
沈婉看了他们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能帮赫连璧君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其实她也不想突然多个婆婆,只不过赫连璧君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到她爱的那么卑微,沈婉就想起了对大反派刚动心时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心痛的几乎窒息,可赫连璧君竟足足痛了近三十年!
这三十年,她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啊。
夏日的太阳毒辣辣的。
沈婉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院里的一株大槐树下乘凉。
见她坐下,一个机灵的家仆便连忙过来沏茶倒水。
一开始这些家仆都没把沈婉放在眼里,一个小丫头而已,哪里值得他们尊敬呢。
对于他们那冷漠的态度,沈婉也没当回事。
她不当回事,可不代表赫连长风那货能忍。
于是,他挥起大棒,劈头盖脸的愣是把那群家仆们给揍了一顿。
敢怠慢他的小师妹,那就等于在打他的脸!
从那儿以后,这群家仆们便再也不敢造次了。
没办法,赫连长风打人实在是太痛了!
沈婉接过茶,道了谢。
见这小女人竟然谢自己,那家仆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奴才伺候客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竟然还值得道谢?
沈婉并没有留意他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很快,屋里隐约传来一阵哭泣声。
一听主子哭了,那几个家仆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