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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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姑娘受得起。”老医吏诚恳地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医术无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见了姑娘之后,才知道自己一直坐井观天,竟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既然姑娘不需要侍从,那就请你收下这个。“
话音未落,老医吏便毕恭毕敬的将自己的药箱奉上。
“这药箱里的药材都算不上贵重,不过里面有包金针是祖上传下来的。”
“日后姑娘若遇到药王谷的人,凭此金针他们便会听你差遣。“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
果然,里面有一包闪闪发光的金针。
“既是祖传之物,我断断不敢收的。“沈婉闻言,连忙拒绝,“不过,老先生竟是药王谷的人?”
在大魏,提起药王谷的大名无人不知。
药王谷谷主乃天下第一神医,只不过他为人孤僻,不喜与人接触。
即便是狗皇帝请他出山,都被断然拒绝。
“勉强算是吧。”老医吏仿佛想起了不开心的事,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不过这金针姑娘还是收下吧,如果不收,分明就是嫌弃于我了。”
“你还是收了吧,否则老先生不会心安的。”见她还想推辞,谢慕白淡淡地说。
听了这话,沈婉这才勉强收下。
见她收下,老医吏这才如释重负,悄然离去。
带着药箱赴宴似乎有些不妥,可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入空间。
于是,她便先把药箱送回房间。
刚走到后院,却见迎面遇到了秦楚。
“沈姑娘。”看到她,秦楚便微笑着问,“听说你们要去赴宴,要不乘我的马车去吧?”
沈婉并没有回答。
她久久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说:“谢谢你。”
“不过上次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是心甘情愿去大西北的,没任何人逼我。”
秦楚脸色陡然一变。
原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什么都知道!
“离孙氏远点。”沈婉突然转移话题,淡淡地说,“你是好人,我不想你吃亏。”
区区一个胸大无脑的孙氏又能奈他何?
秦楚不以为然。
话已经说了,至于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是秦楚的事了。
沈婉没再说什么,将药箱放回屋后便匆匆离开。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秦楚心情复杂的很。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整天阴着张脸的死残废到底有什么好。
为了他,她竟连自由都不要了!
不过既然她不想走,自己就得另做打算了。
虽没有马车,但谢慕白一行人还是很快便到了吴县令的别苑。
说是别苑,其实就是一处偏僻的大宅子。
这里没什么亭台楼阁,更没什么奇珍异草,唯有几株老树点缀着这空荡荡的院落。
“吴兄有官职在身,不方便公开和我们来往。“怕谢慕白多心,王七在一边解释。
谢慕白不以为然。
一个流犯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去挑剔那么多呢。
刚走没几步,只觉得一股异香袭来。
“七郎来了!”
一抬头,只见吴县令笑着迎上前来。
他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生的虽不算俊美,但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同窗相见,分外激动。
吴县令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王七的手。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沈婉漂亮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一个读书人,他的手怎么都快有胡大海的粗糙了呢?
不过这双手看起来很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硝矿的事可多亏了你,否则愚兄这次可是要死定了!”吴县令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原以为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好官,但至少也能护一方百姓平安。”
“却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王七生性孤傲,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可吴县令刚帮过他们,他不得不强忍着心中不悦,勉强笑道:“那些人做这种事自然是遮遮掩掩的,吴兄没发现也是正常。”
“对了,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这位官差胡大海你也见过了,这是我的嫂子和侄女。“
“剩下这两位可不一般,这位是镇国公世子,这位是世子夫人。”
听了这话,吴县令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上前施了一礼。
“吴县令可真是折煞我了。”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伸手将他扶起,“在下不过是流犯之身,又岂敢受你这大礼。”
吴县令听了,连忙说:“世子爷严重了。”
“在下刚入仕途时莽撞的很,惹出不少事来,还是经国公爷提点才化险为夷。”
“如今国公爷出事,在下无能,不能替他上书鸣冤也罢,如今见了世子再不以礼相待,那未免太不是人了。”
王七见状,笑道:“吴兄,敢情你这饭不是为我备的,而是为世子爷啊!”
“当然也有你的份儿!”吴县令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不是你修书一封,让胡大海前来找我,我又如何能成功接手那个硝矿?”
“来来来,各位请进!“
“在下备了桌酒席,还望各位能赏脸吃几口。“
听了这话,谢慕白等才进屋。
酒席并没有备在大厅,而是安排在一间厢房。
这厢房并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木门。
关上门后,屋里便密不通风。
虽然有些闷热,但饭菜还是丰盛的很。
从沈婉来到这儿开始,还没一顿能达到这种档次。
大妞虽然馋的直流口水,可依旧还保持着极好的仪态。
见大家要落座,她才拉着沈婉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我想坐你身边。”
原主长的又黑又丑,在许多孩子眼里她可是虎姑婆般的存在。
可大妞不但不怕,反而对她依恋的很。
“好!”沈婉笑着将她抱到凳子上,待众人都落座后才坐了下来。
吴县令看了,便拿起一只银壶开始依次斟酒。
这只银壶很是特别,壶柄处赫然镶着块红宝石,看起来和这破破烂烂的院落有些格格不入。
最后轮到自己时,他在那红宝石上轻轻摁了一下。
沈婉目光微微一动。
“世子爷,在下敬您一杯!“吴县令双手举起酒杯,态度极为恭敬。
沈婉听了,立刻捏了一下大反派的胳膊。
谢慕白会意,笑着举起酒杯。
他并没有喝,只是极为优雅的将酒洒在地上。
“世子爷,您这是……“吴县令脸色一变。
谢慕白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说:“这杯是敬家父的。”
“对对对……应该敬国公爷一杯!”吴县令回过神来,也将自己的酒洒在地上。
众人见状,也纷纷照做。
可怜镇国公英雄一世,最后却落个尸骨无存,如今就连祭奠都找不到个地方。
银壶里的酒早已经没了,无奈之下,吴县令只能喊来家丁。
这家丁生的极为精瘦,小小的三角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大人,不必这么麻烦了。”沈婉瞟了一眼,笑着说,“我和嫂子都不会喝酒,夫君也不大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吴县令目光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银壶,“难道世子爷嫌在下官职低微,不配给他敬酒?”
大妞娘看了,也在一边冲沈婉使眼色。
如今他们都是流犯,早已没了昔日的荣光。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只落地的凤凰,此时也连只鸡都不如了。
堂堂县令敬酒都不喝,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我们想要孩子,所以不便饮酒。”谢慕白唇角微勾,一脸宠溺的向身边的沈婉看去。
一听这话,王七等又惊又喜。
“真的?”大妞娘一脸惊喜的向沈婉看去,“你说我也是的,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少夫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我,我可是生过孩子的!”
“酒不能喝,螃蟹也不能吃……”
看来,谢慕白是真的不能喝酒了。
吴县令听了,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抹异样,丝毫不差的落在了谢慕白和沈婉眼底。
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大反派拉住了那小丑女的手,冰冷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着。
沈婉也没有动,默默记着每一个字。
“原来如此啊,那我先恭喜二位了!”吴县令突然笑着向那家丁看去,故意加重了声音,“你去给世子爷和少夫人沏壶茶,记着,要上好的茶!”
家丁会意。
没一会儿,他便端来一壶茶。
将茶壶放在桌上后,他冲吴县令使了个眼色,这才退了下去,并将房门关紧。
吴县令颇有意味地笑了笑,起身去拿茶壶。
这次,他不信他们还能找到借口!
就在吴县令马上要拿到茶壶的一刹那,却被沈婉笑着一把抢走。
“还是我来吧。”她提着茶壶走上前,率先替他沏了一杯,“这杯茶是我敬大人的。”
吴县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这茶可是加了料的,他哪里敢喝呢。
“不不不,在下不过是个芝麻官,哪里担的起少夫人敬茶呢。”吴县令眼睛一转,笑着婉拒,“少夫人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这茶你可一定得喝的!”沈婉狡黠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您是公公的故人,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我和世子爷大婚时大人您没去,这杯就当做是给你补的喜酒了!”
“如果不喝,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
这玩意儿还有补的?
况且他们大婚压根都没请他,他凭什么要喝?
吴县令不禁有些无语。
“吴大人果然嫌弃我们呢。”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自嘲。
吴县令咬咬牙,硬着头皮接过那杯茶。
他心一横,一饮而尽。
他的人就在外面,只要及时服上解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刚想走,沈婉又及时沏上了第二杯:“这杯就当做是孩子的满月酒了。”
这丑女还没怀上,满月酒都预备好了?
吴县令不想喝。
可看着谢慕白那深邃的目光,他又不得不把茶喝下。
他就不信了,这丑女还能再想出第三个理由来!
“这杯是孩子的周岁酒。”沈婉又替他沏满,笑盈盈地说,“说真的,我和大人一见如故。如果不是我们这尴尬的身份,都想让孩子认你做干爹了。”
“吴大人,你该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吴县令一听,肺都差点气炸了。
照这丑女的架势,估计连孩子的结婚酒都得喝了。
且不说他了,就连王七都觉得沈婉做的有些过了。
“还是别喝了吧!”他清了清嗓子,劝道,“再喝下去,吴大人都没肚子吃饭了呢。”
沈婉嫣然一笑:“吴大人肯定会喝的!”
“如果不喝,他分明就是不疼我孩子!”
他凭什么要疼她的孩子?
吴县令气的火冒三丈,差点没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
可如今就差最后一步,他不能放弃。
他咬咬牙,将这杯也喝了下去。
为了避免这丑女再给沏茶,吴县令直接将茶杯藏在身后。
“实在抱歉,我喝的实在太多了,得先出去一趟。”虽然生气,可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不行,他必须快点走!
再不走的话,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这可不成!”见他想开溜,沈婉哪里能如他的愿,立刻笑着拦住了去路,“大人,小女还有一事相求呢,还望大人答应。”
此时,吴县令肚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急的满头大汗,胡乱说:“行行行……我都答应你,麻烦你让我先出去一下!”
“大人,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事呢?”沈婉故意拖延时间。
不是喜欢下毒吗,那干脆就让他好好尝尝这毒药的滋味。
见她闹的实在太过,王七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少夫人,别闹了!”
吴县令是他的同窗,这丑女如此刁难,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
奇怪,她以前调皮是真,但却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
可今天她怎么了?
“我没有闹啊!”沈婉歪着脑袋,笑的和天使似的,“吴大人,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吴县令急的额头冒汗,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呢:“没……没有……”
“这不就得了?”沈婉一边笑着,一边又换干净杯子沏满了茶,“我见大人才华出众,有心让孩子拜你为师。”
“只要喝了这杯拜师酒,以后你就是我儿子的老师了。“
一听这话,吴县令气的差点没把她给活活掐死。
这女人,分明在故意找茬!
“少夫人,你别开玩笑了!”他勉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声音却不由的抬高了声音,“我这点才华在世子爷和王七郎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在他们面前,我岂敢班门弄斧?”
听着那沙哑的声音,沈婉眉头不由的一皱。
怎么会这样?
看手,他像极了那个人。
可听声音,却分明和另一个人出如一辙。
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嗅着空气里那抹异香,沈婉猛的打了个冷战。
不会吧?
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我家娘子哪里开玩笑了?”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是你不想收犬子为徒,还是根本不敢喝你命人预备的茶水?”
一听这话,众人脸色陡然一变。
“世子爷,你的意思是……这茶有问题?”王七白着脸,一脸震惊的向他看去。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吴县令这人一向最忠厚老实,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若非绝对信任,当初他也不会写信借兵了。
谢慕白冷冷一笑,抬眼向吴县令看去:“林大善人,别来无恙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吴县令捂着小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谢慕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犀利的可怕:“对,叫你林大善人的确不合适,因为真正的林秀才已经死了!”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吴县令脸色煞白,却依旧保持镇定。
谢慕白瞟了他一眼,眼底涌动着凄冷的寒光:“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生性孤傲的林秀才明明最恨周氏,为什么又突然和她私通?”
“如果和周氏私通的不是真正的林秀才,那一切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
真正的林秀才不会留着退婚书的,因为这是他的耻辱。
唯有假的,才会用此来证明自己身份。
吴县令闻言,脸色然一变。
他却并没有害怕,只是一脸挑衅的向他看去:“你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那你就是在诬蔑朝廷命官!“
谢慕白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沈婉使了个眼色。
沈婉会意。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将吴县令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
面具下,竟然是张苍老却不失红润的脸庞!
“是你?”胡大海看了,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分明就是那天带他们找林大善人的那个老农夫!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陷阱,而自己竟像条没长眼睛的鱼一般,傻乎乎的就上钩了。
“吴县令呢?”
王七回过神来。
他发疯似的拽住那农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敢挡我路者,必须死!”农夫白着脸,怪怪地冷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个假的林大善人,也是这里的假县令。“
“可惜啊,你们再聪明也都没用了,因为一切已经太迟了!“
突然,他眼睛一红,手中的茶杯恶狠狠地掷在地上。
听到信号,半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赫然站着一排装备精良的弓箭手!
沈婉目光一紧。
她一挥手,一大包石灰粉从天而降,白色的粉末直接洒在他们脸上。
弓箭手们痛的扔掉长刀,捂着眼睛便惨叫连连。
胡大海见状,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都给捆了。
“怎么会这样?“看着眼前这一切,农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可能的,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有问题的?“
原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怎知谈笑间自己便输的一败涂地。
谢慕白轻蔑一笑:“第一点,吴县令才三十左右,而你步履间分明透着几分老态。“
“第二,吴县令是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般粗糙的手?“
“最重要一点,你身上的香气出卖了自己。”
“这熏香是波斯国的贡品,不管是村头的老农夫还是吴县令,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得到此物。”
“如果没猜错,这是你主子赏你的吧。
自知大势已去,老农夫不由的苦笑了几声。
“没错,你赢了。”他一脸嘲讽的向谢慕白看去,“可我主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比你父兄死的更惨!”
“太过聪明的人,命都不会长的!”
话音未落,老农夫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柄锋利的尖刀。
谢慕白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掌心赫然多了一柄极为锋利的尖刀。
刚想出手,却见农夫脸色陡然一变。
只见他七窍流血,臃肿的身体宛若一滩烂泥般直接倒在地上。
看着那一地鲜血,大妞娘吓的脸色煞白,连忙把孩子的眼睛捂上。
“死了。”胡大海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面无表情地说。
老农夫死了,可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
能杀死并冒充朝廷官员,还将硝矿据为己有,这后台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即便他什么都不说,所有人也都猜到了个大概。
除了风头正盛的三皇子,在大魏还真没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连狗皇帝的心腹襄阳侯都不可以!
为了皇位他也是煞费苦心,竟谋划多年,下了这么一大盘棋。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婉微微皱眉,转眼向谢慕白看去。
杀了他的爪牙,又让他丢了苦心经营的硝矿,估计此时三皇子连吃了他们的心都有。
大反派虽聪明绝顶,可遇上那个气运之子难免还是要落于下风。
“走一步看一步,没什么大不了的。”谢慕白淡淡一笑,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寒光,“反正即便他不死,那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胡大海目光一暗。
他知道,谢慕白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靠近硝矿那一刻起,三皇子就不会留下他们任何人的性命。
“你把尸体处理好,别让人发现。”谢慕白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此地不宜久留,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这是三皇子的地盘,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们一群流犯必输无疑。
“那硝矿怎么办?”沈婉有些焦急地问,“难道就扔在那儿,便宜了那混蛋?”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给炸了呢。
“事情都闹的这么大,你觉得那人还敢接这烫手的山芋吗?”谢慕白唇角微勾,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放心吧,此时就算你双手交给他,他都不敢再碰一下了。”
“他不仅不敢碰,甚至都不敢追究此事,除非他想让天下人皆知自己要造反。”
“这次,他可真是要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听了这话,沈婉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
看来,此时只需胡大海将事情处理干净就好。
不得不说,胡大海是个人才。
他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现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再加上林大善人等来时身穿便装,又隐瞒了身份,以至于根本都没人知道“县令”到过别苑。
至于“县令”神秘失踪一事,那就和他们无关了。
第二天一大早,听到要即刻上路的消息,众流犯们不禁一脸失望。
县城的驿站吃的好住的好,被窝还没暖热呢这就要走?
“刀哥伤的这么重,怕是不能远行了。”一官差皱着眉头,对胡大海说。
本来肋骨就断了,如今又中了一箭,别说是远行,就连正常行走都是个问题。
可如果把他留在这里,林大善人的余党将气都移在他身上怎么办?
胡大海想了想,说:“你们抬他上路吧。”
“等到了陈留县,我们把他安置在那儿。”
陈留县是秦楚的老家,离这儿仅有一百多里。
即便这些人身体再娇弱,坚持几天也就到了。
那边驿站的人他也熟,把刀疤脸安置在那儿应该不会有问题。
话已至此,那官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抬着刀疤脸上路。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没走一会儿便汗流浃背。
沈婉见状,便过来替换一下推车的官差。
谢慕容虽不会推车,但也在一边替她摇着芭蕉扇。
“不用扇了。”沈婉笑道,“你这样很累的。”
谢慕容甜甜一笑:“再累也没五嫂你累啊,你推着五哥最辛苦了。”
“五哥,以后你可得好好待五嫂。”
“若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第一个就不饶你!”
谢慕白不禁有些无语。
这真是他那个自私自利的妹子吗?
才短短几天,她就成了那小丑女的小跟班。
“瞧你说的,世子爷才不会那么做的。”大妞娘在一边笑道,“你看他眼里全都是少夫人,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呢?”
这话说的,连沈婉这个当事人都不信。
大反派眼里全是她,是因为她正推着车子,他的视线正好落在这里罢了。
谢慕白却仿佛被人拆穿了心事般,立刻将目光移到别处。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婉目光一紧。
很快,一辆漂亮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半旧的绸缎布帘掀开,却见一身华服的秦楚端坐在车上。
“怎么是你?”沈婉一脸诧异。
她非常确定,出发时并没人通知他,他又是怎么追来的?
“我要回陈留,自然会经过这儿了。”秦公子温和地笑道,“对了,我从亲戚那里借了辆马车,你和世子爷都上来吧。”
在马车上又轻松又凉爽,远比顶着个大太阳走路舒服多了。
沈婉刚想开口,却见谢慕白阴了脸:“多谢公子好意,不必了。”
见他如此,沈婉也点头笑道:“我自己走就行了。”
他们不想坐马车,可不代表别人不想。
一见秦楚坐着马车前来,孙氏立刻扭着丰腴的小蛮腰冲了上来,撒娇似的说:“表弟,我脚都痛死了呢。”
“你再不来的话,我怀疑这双脚一定会断掉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往车上爬。
秦公子脸色一变,有些紧张地说:“表姐,男女七岁不同席……”
“呵呵,你都能让沈婉上,我怎么就不行了?”孙氏毫不客气地爬上马车,冷笑道,“况且她可是有夫之妇,貌似你更应该避嫌的吧?”
秦楚无言以对。
他想了想,直接下了车。
孙氏看了,气的脸都白了。
本以为同车而行,弄不好会碰撞出什么火花,怎知这混蛋宁可步行也不要和她在一起!
不坐就不坐,反正她是不会走的!
秦楚下了车,匆忙来到沈婉身边。
他刚想搭话,却被谢慕白那阴冷的目光给吓的闭上嘴。
见他实在可怜,沈婉便加快了脚步,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你怎么这样?”她皱着眉,瞟了大反派一眼,“他只是想报恩而已,又没什么恶意。”
谢慕白闻言,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异性靠近她,他都会莫名的烦躁不安。
他想,这是病,得治!
见他不语,沈婉也没再说什么。
无意中,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刀疤脸。
只见他躺在担架上,脑袋却有些吃力地歪着,正一脸恶毒地盯着斜前方。
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赵氏正神情恍惚地走在前面。
她的脸色非常差,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和昔日那丰腴圆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来,刀疤脸是真的被她给伤透了心。
突然,赵氏弯下身子,痛苦地吐了起来。
不用说就知道,天气这么热,这赵氏一定是中暑了。
她本就难受的很,可这时大宝却偏偏拽着她的衣袖哭了起来:“娘,我腿好疼,我不想走了,你抱我!
大宝的哭声极为凄厉,可赵氏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
李氏心善。
她有意上前帮一把,可自己怀里还抱着个二宝呢,哪里能再带一个?
李氏想了想,便连忙走到马车前,陪着笑问:“三嫂,大嫂不舒服,能不能让她和大宝也上车坐一会儿?”
这马车虽不算大,但坐两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孙氏后背有伤时,几个妯娌对她也颇为照顾。
“这可不行!”见赵氏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孙氏不禁一脸嫌弃,“万一弄脏了马车谁负责?”
看她那嚣张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这辆车的主人呢。
见她如此冷血,李氏气的脸都白了。
李氏是个老实人,也不会骂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走过。
孙氏不帮忙,那还有谁可以呢?
这时,李氏看到了正推着车子的沈婉,却没脸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