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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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孙氏可是周姨娘面前的大红人,毕竟暂时还得指望她填饱肚子呢。
她迅速让赵氏借来笔墨,和沈婉正式签了分家协议。
谢慕白躺在冰冷的炕上,清楚地听到了一切,只觉得心脏宛若被寒冰包裹,径直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这些年来,他自认为对周姨娘和几位寡嫂不薄。
只要是她们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们。
却万万没想到她们竟心狠至此,竟然能见死不救!
罢罢罢,分就分吧。
如此一来,他们谢家也不再欠她们什么了。
其实这家也没什么好分的,孙氏卖珍珠的钱是不可能掏出来的。
当然,那沾了粪便的钱沈婉也没看上眼。
签了分家协议后,周姨娘等也不想在这儿住,她们拿钱贿赂了官差,又换了间不漏雨的房子。
药劲过后,谢慕白才缓缓睁开眼睛,如墨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伤悲。
“我们现在一样了。”他勾了勾唇,自嘲道,“都没人要了。”
他越是如此平静,沈婉的心就越是疼。
“谁说的?”她勉强笑道,“这一路我们还得相互扶持呢。”
“别忘了,你可答应过我要护我一世的。”
谢慕白凄然一笑,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今我自身难保,你觉得我还能护得了你吗?”
“只要你有心护,自然可以。”沈婉将手伸向他的裤子,准备清洗伤口,“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至于刚才流的那些血,不过是她空间里的红药水罢了。
谢慕白是个自尊心极强之人,如今却一再被这丑女脱裤子,这让他极为别扭:“还是我自己来吧。”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脱!”沈婉麻利的将他裤子脱下,认真的替他清洗伤口,“你也不必多想,现在我是郎中。郎中眼里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话虽如此,可谢慕白的脸还是涨成了酱红色。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男人的身体,这丑女竟然没一点羞涩呢?
难道如传言所说,她私生活混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第8章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
下了整整一天的雨,阴霾的天空终于放晴了,太阳将毒辣辣的阳光洒向大地。
一大早,官差们便开始催促众人起床了。
不得不说,这驿站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即便再破烂,每人早饭还有碗稀的能照出人影儿的糙米粥,至少比大胡子提供的窝窝头要好上许多。
沈婉将领到的粥端给谢慕白,又把竹筒递了过去:“以后你尿急就用这个,如果不方便就找我。”
谢慕白脸一红。
这丑女怎么这么粗俗,开口闭口就屎啊尿的,何曾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碗掩饰脸上的尴尬。
刚喝完粥,外面的官差又开始催促出发了。
沈婉听了,抱着他就往外走。
见谢慕白安然无恙地躺在架子车上,周姨娘等不由的吓了一跳。
不过她们也没后悔分家,反正这死残废活着只会拖累她们。
“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周姨娘瞟了谢慕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没看到你的五哥醒了吗?”
一行人统共孙氏身上那么一点钱,她可不希望再多个人来分杯羹。
更何况这丫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给她们拖后腿,貌似再无其他作用。
“姨娘!”谢慕容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的向她看去,“可我不想离开你。”
孙氏眼睛一转,一脸恶毒的向沈婉瞟去:“慕容,姨娘也是为了你好。”
“你最好和我们保持距离,否则那丑女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恨我们!”
呵呵,那丑女竟敢打她!
这个仇若不报,她就不姓孙!
话音未落,孙氏便拉着周姨娘的手走了。
果然,听了这话,谢慕容看向沈婉的目光变得阴毒了起来。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还没走几步,众人便累的汗流夹背。
谢慕白虽不用走路,可依旧被晒的大汗淋漓。
见路边有芭蕉树,沈婉便停下车走了过去。
“五哥,你看这丑女又偷懒!”谢慕容一看,趁机在谢慕白面前上眼药,“万一跟不上队伍,肯定又是一顿皮鞭!”
因为速度慢,她可是挨了好几鞭子了。
“那你推我吧。”谢慕白不动声色地说。
谢慕容一听,立刻尖叫道:“五哥,我哪里推的动呢!”
“推不动你还说什么?”谢慕白阴着脸,字里行间夹杂着明显的寒意。
谢慕容脸一白。
她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地说:“五哥,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啊?”
“你也知道的,我胆子小……”
谢慕白没有生气,他只是心寒。
最疼爱的妹妹,竟然在他生死关头弃他而去。
除了那个丑女,那些所谓的亲人们却没一个在乎他的死活。
谢慕容还想解释,却见沈婉拿着一个类似大伞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谢慕白问。
沈婉拭去额头的汗珠,笑着将用芭蕉叶做的遮阳伞在车上捆好:“遮阳伞啊!”
“太阳这么大,万一你中暑了怎么办?”
谢慕白听了,心中一暖。
沈婉并没有看站在一侧的谢慕容一眼,推起车子便往前走。
见这丑女竟敢把自己当空气,谢慕容气的脸都白了。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的时候,怎知午饭竟然还是硬的可以当暗器的窝窝头。
如同昨天一样,孙氏没吃窝窝头,又掏钱买的烧饼。
谢慕容看了,将气都移在沈婉身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周姨娘也不会分家的!”
“我们分我们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沈婉冷笑道,“再说了,我又没让你和我们一起走,你死乞白赖的跟着我们做什么?”
谢慕容气的七窍生烟,扯着嗓子吼道:“我是和五哥同行,又没跟着你!”
沈婉的确没约她同行,可若不跟着他们,她一弱女子又怎么敢独行呢?
虽说流放的大都是些世家子弟,可难保其中有几个不着调的。
万一吃了亏,到时候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行,那你别吃我的东西!”沈婉故意说。
谢慕容骄傲地昂起头,一脸不屑的模样:“说的好像我吃过你东西似的。”
“我谢慕容宁可渴死饿死,也坚决不吃你一口东西!”
一听这话,沈婉高兴地站了起来:“行,我记住了!”
她借方便的理由上山,又做了个竹筒盛水后,这才从空间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野鸡。
既然分家了,那她就可以好好打牙祭了。
回来后,沈婉便找大胡子官差借了刀。
“官爷,一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她陪着笑说。
孙氏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可真是个狐媚子!五弟还没死呢,她这就和男人勾搭上了!”
“就她那厨艺,做出来的鸡还能吃?”
对沈婉的厨艺,所有人都不抱希望。
这丑女再不济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进没进过厨房都不好说呢,只是可惜了那只肥嘟嘟的大野鸡了。
“仔细别弄坏了刀刃。”大胡子虽然想吃,但对她的厨艺也抱有怀疑,“最好快点,别耽误了出发时间。”
沈婉可是学医出身,没一会儿,一只野鸡便收拾好了。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谢慕白冷眼看着,突然问。
沈婉一边在火上翻烤着鸡,一边笑道:“小时候混军营,天天吃糠咽菜的。”
“我吃不了苦,便经常上山猎点野味打打牙祭。”
她没撒谎,原主当初的确混过军营,还染上了一身的兵痞气。
只不过没她这精湛的刀工,更没她的高超厨艺。
谢慕白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这丑女真是无时无刻不给他惊喜。
很快,一缕诱人的香味在闷热的空气中飘散开来,馋的谢慕容眼睛都直了。
大宝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娘,我不要吃大饼,我也要吃肉!”他拉着赵氏的手,开始撒泼。
赵氏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有些忌惮地瞟了沈婉一眼:“那女人的东西你也敢抢?”
她怕周姨娘,可更怕那丑女。
孙氏眼睛一转,立刻将谢慕容拉了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你不是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只要你拿一半鸡肉回来孝敬姨娘,我就在她老人家面前替你说话。”
“那野鸡不是时常有的,可我的大饼都可以天天有呢。”
周姨娘早就馋了。
见孙氏如此说,她便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容儿,既然你三嫂都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
“这事若办好了,以后你就跟我们吃饼吧。”
那丑女会给吗?
谢慕容心里没底。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沈婉走去。
第9章 就是馋你
“五哥……你的腿还疼吗?”谢慕容不敢向沈婉开口,便装模作样的在谢慕白身边蹲了下来,“我知道,昨晚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整整一夜都没合眼呢。”
“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她嘴上在忏悔,可眼珠子却死死地粘在那只烤的外焦里嫩的野鸡上。
周姨娘想吃这香喷喷的烤鸡,她同样也想。
不过一日未见荤腥,却给她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担心也没见你去看一眼啊!”沈婉翻动着烤鸡,幽幽地说。
谢慕容脸一白,不禁有些急了:“官差在那儿守着,我不方便出来的。”
“五哥,我发誓,我真的很担心你的!”
如果换做从前,谢慕白绝对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可现在,他不信了。
“说完了吗?”他阴着脸,清凉的声音里散发着丝丝寒气,“说完了就走吧。”
这个庶妹想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她心里,他这个亲哥哥竟不如一只野鸡来的重要!
“五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你可是最疼我的!”谢慕容委屈地垂下眼帘,哭的梨花带雨,“自从这丑女进门后,你就对我态度就变了,也不像以前那般疼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慕白微微皱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谢慕容双手不自然地搓着衣襟,吞吞吐吐地说:“五哥,我们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啊?”
“以前你很疼我的,对姨娘也很孝顺的。”
“你也知道的,姨娘她年纪大了,身子骨儿不好,不吃点肉补一下是不行的。”
“可以啊!”沈婉并没看她一眼,冷笑道,“你那么孝顺,不管是野鸡还是野兔,上山给她打一只就是了。”
谢慕容俏脸一沉,没好气地说:“我哪儿会打猎?”
“那我可没办法了。”沈婉耸耸肩。
谢慕容急了,生气地说:“你怎么就没办法?这么大一只鸡,你分一半给她们便好。”
那么一大群人才吃半只貌似不多吧,这丑女可真是小气的很。
“这可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分?”沈婉反问道。
想吃她的鸡,做梦吧!
别说是鸡了,就算连根鸡毛她也不会给的。
想到这儿,沈婉果然将拔下的鸡毛都扔进了火堆里。
见谢慕容半天也没要到鸡,周姨娘等不由的急了。
尤其是孙氏,她馋的眼冒绿光,厉声喝道:“就凭她是谢家的姨娘,五弟的庶母!五弟是谢家的人,你的东西自然也是谢家的,所以必须得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可我们昨晚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沈婉冷冷一笑,一脸挑衅的向她看去,“既然分家,你们就无权要我的东西!”
“官爷还在这儿坐着呢,难不成你还敢当着他的面公然抢夺?”
谢家人当然不敢抢。
一旦动手,肯定又是一顿皮鞭。
鸡已经烤好了。
她扯下两只鸡腿,一只给了谢慕白,另一只则给了大胡子官差。
剩下的一大半,她故意在谢慕容面前晃了一下。
谢慕容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有五哥在,这丑女肯定不敢不给的。
她刚伸出手,沈婉便迅速咬了一大口。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馋死他们才好呢!
谢慕容看了,气的直接哭了起来。
“姨娘,他们都欺负我!”她捂着脸跑到周姨娘身边,委委屈屈地哭着。
鸡没能吃到,周姨娘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如今看到谢慕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气越发不打一处来:“没用的东西,你还有脸过来!”
“老三媳妇,去找官差买水去!”
“我就不信了,我不吃那口肉还会饿死不成!”
看着谢家人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沈婉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最惨的当属谢慕容,野鸡没吃着,饼也没摸到,就连免费的窝窝头都被一众流放犯们吃光了。
“小丫头,你手艺不错啊!”大胡子啃着鸡腿,不由的打量了沈婉几眼,“这鸡没放盐还能做这么好吃,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沈婉笑道:“也没多麻烦,不过从路边采了几棵香草当佐料罢了。”
“如果官爷喜欢,以后我还做给你吃!”
听了这话,谢慕容哭的更厉害了。
如果换成以前,谢慕白肯定第一时间将手里的鸡腿送上。
可现在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坐在“遮阳伞”下,极为优雅地啃着手里的鸡腿。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面对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以德报怨,这也不是他一个反派该有的人设。
吃完后,谢慕白又接过沈婉递过的竹筒喝了点水,这才缓缓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尽,唯独他最轻松。
那芭蕉叶做的遮阳伞绿绿葱葱的,倒也别致。
即便烈日炎炎,谢慕白在车上也依旧有一片阴凉之地。
最为方便的是,若遇到尿急还不能停车时,他可以扯片叶子遮挡一下,等解决完后再将竹筒悬到车旁。
休息了一会儿,众人又不得不继续起程。
前面是一处长长的山坡,即便沈婉力大如牛,推起车来也有些吃力。
无意中,只见人群里有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正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瞟。
“昨天在城门口骂我的就有她。”谢慕白也看到了,提醒道。
沈婉点点头,故意来到大胡子身边,紧紧贴着路边走。
快下坡时,那妇人悄悄从人群人钻了过来,不着痕迹地伸出了脚。
沈婉并没看一眼,直接向那只脚踩去。
妇人看了,肥胖的大脸上泛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这山坡极长,又是下坡,如果车子翻了,那么重伤在身的谢慕白就算不被摔死,也一定会惨不忍睹。
沈婉踏着那只脚,径直而过。
车子并没有翻,甚至都不曾有一丝颠簸。
伴随着一阵清晰的骨骼破碎声,那妇人痛的脸色煞白,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沈婉用了暗力。
这一脚下去,没踩她个粉碎性骨折就不错了。
“又怎么了?”大胡子见状,没好气地骂道,“再敢惹事生非,晚饭就别想吃了!”
妇人瘫坐在地,指着沈婉哭诉道:“她……她踩我的脚,我的脚快断了!”
“不是我做的!”沈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的模样,“官爷,刚才我一直跟着你走的。”
“就算我脚再大,也不可能从路边伸到她那里去啊!”
第10章 冲你来的
因为长的凶,那条骇人的长鞭又不离身,除了发饭,平时那些犯人们没一个敢往大胡子面前凑。
唯恐一不小心,就得挨上一通皮鞭。
大胡子非常确定,当时唯有这丑女推着车走在身边,其他人离他们至少还有一米的距离。
这丑女身材矮小,不是小瞧她,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那条小短腿伸过去,估计也够不到那妇人的裤角。
“贱人,是不是皮痒了找死?”他猛的一下挥起长鞭,恶狠狠的向那妇人看去。
一看那冰冷的长鞭,妇人吓的脸都白了。
“不不不……我真的是被这丑女给踩到的!”她捂着那只受伤的脚,磕磕巴巴地说,“我刚从路那边走过来的。”
孙氏本来走在队伍前面,一听后面的骚乱和沈婉有关,她也顾不得累,立刻折回凑热闹。
“姐姐你别生气,我这弟妹自幼就被扔在兵营无人教导,难免有失礼数。”她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扭着丰膄的小蛮腰便走上前,将那妇人扶了起来,“如果她哪里做的不好,我这个做嫂子的代她向你赔罪。”
孙氏一边说着,一边用责备的目光向沈婉看去:“你说说你这人也是的,多大点事呢。”
“不就是踩了别人一脚吗,道个歉不就完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称赞其贤德懂事,颇具大家风范。
相比之下,襄阳侯府那个庶女未免就有些小家子气了,难怪亲爹都不要她了呢。
沈婉并没有理睬孙氏,只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向那妇人看去:“不会吧,你的脚到底有多痒?”
“大老远的从那边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踩上一脚?”
一听这话,妇人气的七窍生烟。
“我脑子有病啊,没事找你踩?”她扯着嗓子,高声反驳道。
沈婉斜着眼睛向那妇人看去,阴阳怪气地冷笑道:“既然不是脚痒,那你就是故意的了?”
“你可真是好大胆子!”
“就算官爷以前抽了你几鞭子,你也不能如此陷害他啊!”
妇人脸色陡然一变。
她咬着一口黄灿灿的大牙,厉声喝道:“胡说,这事和官爷又有什么关系?”
“还敢说没关系?”沈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说,“不信的话,大家都过来看看!”
她放下架子车,指向地上。
刚下了一天的雨,地上的车辙痕迹异常的清晰,就连车轮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大家看,我刚才走的可是直线。如果不是这妇人故意将脚伸过来,以这车子的宽度,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踩到她的。”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妇人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她目光有些慌乱不安,不由的向人群中看去:“就算我走歪了也是正常的,可哪里就成了陷害官爷呢?”
“算了,多大点事儿呢,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她不怕得罪沈婉,却害怕那个面色阴沉的大胡子。
若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见这妇人面色有异,孙氏也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反正这事她还博得了个好名声。
“你不计较我还计较呢。”沈婉眉毛倒竖,突然抬高了声音,“我问你,如果刚才我被你绊倒,车子也翻了,我男人从这儿滚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你谋害我家男人,陷害官爷,真是其罪可诛!”
众人闻言,脸色不由的一变。
这山坡又长又陡,路上还有不少碎石。
万一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证据在前,即便那妇人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了。
“你少拿官爷来说事!”那妇人心一横,一脸恶毒的向谢慕白看去,“我这么做,就是想报仇!”
“如果不是你们谢家,我现在还是人人羡慕的贵夫人,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因私泄愤害人,顶多挨上几鞭子,反正人还没死。
可若有心陷害官差,那罪名可就重了。
沈婉闻言,不由的冷笑道:“谁说这事和官爷没关系的?”
“我男人是这次流放的主犯,刚出城他就被人谋害,上面必定会过问。”
“到那时,罚点俸禄是小,弄不好官爷还会被以玩忽职守的罪名下狱!”
听了这话,大胡子脸阴的几乎能拧的出水来。
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可主犯被人谋杀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衙门里的官差本来就有些看他不顺眼,如今得了这个机会,还不借机往死里整他?
到时候即便上面不追究,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来人!”他沉着脸,声音阴冷的可怕,“既然这妇人觉得那只脚多余,干脆就挑了脚筋。”
妇人一听,吓的面如死灰。
她跪在地上,鸡啄米似的磕头哀求道:“官爷饶命,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挑了我脚筋是小,可误了行程是大啊!”
大胡子不以为然,一脸冷漠地说:“误了行程,你也不必活了。”
话音未落,他便大挥一手。
两个官差见状,便将那妇人给拖了下去。
很快,闷热的空气中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几个胆小的女人听了,吓的直接瘫倒在地。
孙氏脸色更是难看的很,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给那妇人求情的。
“都给我看到了吗?”大胡子凌厉的目光如尖刀般从众人脸上掠过,声音里夹杂着地狱特有的阴冷气息,“以后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就是下场!”
有了大胡子的杀鸡儆猴,犯人们一路上安分了许多。
他们有意和沈婉保持距离,唯恐惹上麻烦。
“今天这事多亏你了。”谢慕白微微蹙眉,淡淡地说,“不过你最好小心点,我怀疑人群中还有她的同党。”
刚才那妇人一直在往人群里看,肯定是在寻找同党。
他也曾顺着她目光看去,却一无所获。
沈婉不以为然:“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清楚的记得,这次流放死了不少人,不过原主和大反派都活着到了大西北,所以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见这丑女如此没心没肺,谢慕白不禁有些无语。
他有些内急,便从车上拿起竹筒,在芭蕉叶的遮掩下微微侧过身去。
沈婉眼睛一转,故意吹了个口哨。
谢慕白脸一黑,差点没尿了一手!
又是一个上坡。
沈婉体力虽好,可再好也禁不起如此长途跋涉。
她虽然在尽力坚持,可豆大的汗珠还是如小溪般顺着黝黑的脸庞滚滚滑落。
谢慕白看了,心中有些不忍。
可即便再不忍,他也无能为力。
这时,一青衣男子走了过来。
他并没有说话,主动帮忙把车拉上了山坡。
沈婉刚想道谢,那男子却去路边水沟喝水,并不看她一眼。
第11章 夜壶
青衣男子身材颀长羸弱,他弯腰喝水时的模样,让沈婉不由的想起了那湾迷失在沙漠里的月牙泉,美的令人窒息。
沈婉不由地看呆了。
她有些好奇地问:“那人是谁?”
“他叫王七,京城有名的才子。”看到某人那副花痴模样,谢慕白有些酸溜溜地说,“这人性子怪的很,即便他帮了你,你也不必理他。”
“如果执意道谢,反而会惹怒他。”
难道世上的才子都有些怪僻?
沈婉想了想,故意笑着向谢慕白看去:“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见这丑女竟敢打趣他,谢慕白便扭过头去,并不看她一眼。
他本不是个话多之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和丑女同行,每次都会浪费他好多字。
见大反派又不说话,沈婉不禁有些无聊。
长路漫漫,竟然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这多闷啊!
相比之下,倒是周姨娘几个幸福的多,至少那群女人永远不缺聊天的话题。
“老三媳妇,买点水吧,我渴了。”
终于到了休息的地方,满头大汗的周姨娘直接瘫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一听又要花钱,孙氏肉疼的很。
对丈夫的这个所谓生母,她心里并没多少感情。
当初讨好这老太婆,无非是见她执掌中馈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无意中,她看到了悬在沈婉架子车上悬着的竹筒。
她清楚的记得,先前那丑女就是用竹筒给谢慕白喂水的。
“官差那儿也不多了,他们还得留着自己喝呢。”孙氏眼睛滴溜溜一转,笑着说,“五弟那儿还有水呢,要不先喝点他的?”
周姨娘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丑女恨不能和我们断的一干二净呢,还肯把水给我们喝?”
“她不给,我们可以想办法偷啊!”孙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而且有了那竹筒,我们就可以用它盛水,这样姨娘喝起来也更方便卫生一些。”
“不是我说,官差的碗实在是太脏了,只要掏钱谁都可以喝,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别的毛病呢。”
听了这话,周姨娘心微微一动:“那这事就靠你了。”
“等到了林家庄,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如果因为不是林家庄的那位,孙氏又哪里会对她百依百顺呢?
“你就放心吧!”她邪恶一笑。
于是,孙氏加快了步伐,故意往沈婉那边走去。
沈婉正在弯腰扶谢慕白,孙氏便借机将悬在车上的竹筒取下,迅速走向周姨娘处。
刚把谢慕白扶起,沈婉便发现竹筒不见了。
一抬头,却发现正在孙氏手里,气的她脸都白了:“混蛋,竟然偷竹筒,你快给我放下!”
孙氏回过头,一脸挑衅的向她看去:“谁能证明这竹筒是你的?山两侧的竹子多了去了,难不成只有你会做?”
沈婉还想说话,却被谢慕白制止。
“算了。”他目光闪烁着,压低声音说,“她想要就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