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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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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也会那么做的。
“妹子,世子爷,怎么处置她们?”胡大海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瓮气瓮气地问。
只要一声令下,他就手里刀落,这条破旧的吊桥就会落入滔滔河水之中。
谢慕白看了会儿那破旧的吊桥,笑的云淡风轻。
虽然在笑,可眼底那抹浓浓的杀意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桥太旧了,貌似也没必要留了。”他并不看吟夏一眼,若有所思地说。
一听这话,胡大海立刻挥起了手中的长刀。
吟夏、赵氏一看,吓的面如死灰,哭天抢地般嚎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众人眼底却没有一丝怜悯。
大宝又惊又怕。
他刚想上前,却见二宝沉下了小脸,奶声奶气地说:“你想一起去死?”
一听这话,大宝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需要娘的照顾,但他更怕死!
突然,不远处黄沙滚滚,一队人马飞奔而来。
抬眼看去,竟是老太傅的车队!
沈婉见状,立刻跳下马车。
车队徐徐停了下来。
一家丁掀起悬在车上的布帘,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傅下了车。
“义父,你怎么来了?”沈婉连忙上前扶着,诧异地问。
看到老太傅,谢慕白也微微侧身行礼。
虽不喜欢这老头子,可既然辈分在,他也不能太过失礼。
看着眼前这绝色美人,老太傅半晌才回过神来。
“听说你变漂亮了,老夫急着过来看看呢。”他拍了拍沈婉的胳膊,笑道,“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最近京城天花泛滥,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这是好消息?
众流犯们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但沈婉和谢慕白却懂了这话中的含义。
“我们还得流放,不能回京的。”沈婉笑着摇摇头。
老太傅笑道:“所以啊,义父找皇上商量了一下。”
“听说如今你做了药王谷谷主,只要你能让药王谷出面控制疫情,他就赦免谢家所有人,并封你为兰阳郡主,即刻前往封地,并赏赐财物若干。”
一听这圣谕,沈婉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狗皇帝又想控制疫情又不想让她回京,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兰阳地处大西北,正是他们的流放地,看来他是铁了心想把他们扔在那穷乡僻壤了。
就这种条件,还想让她出手相助?
她对这条件不满意,其他流犯们听了却激动万分。
“少夫人,快答应啊!”
“是啊,只要您点一下头,你们就不是流犯了!”
虽然皇上没能赦免其他人,但不妨碍他们替谢家开心。
谢家实在是太苦了。
满门忠烈,最后却落了个抄家流放,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见沈婉笑而不语,老太傅便冷眼向谢慕白看去:“老夫的女儿可不会嫁个流犯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替谢家平反了?”谢慕白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问。
老太傅脸色一变。
如果皇上肯替谢家平反,想当初也不会任由三皇子胡作非为了。
现在平反,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你应该知道答案的。”老太傅冷冷地说,“但有句话老夫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听了这话,谢慕白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正是因为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不能轻易同意。”
他指着二宝,冷笑着说:“您看到了吗?”
“他才四岁,却不得不背负着叛贼之后的名声度日。”
“身为长辈,我得替他考虑。”
“还有这些孩子,他们何错之有?”
“让这些孩子沦为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我觉得恶心!”
“一个男人连孩子都保护不了,又怎么配谈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见他没有为自己利益而争取,反而是在替这些孩子说话,老太傅目光微微一动。
他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想让皇上也赦免了他们?”
“可即便赦免了他们,他们依旧得跟随父母去大西北的。”
沈婉也听懂了大反派的意思,便笑着向老太傅看去:“义父,当初城东一事很多人都出了力的。”
“依我的意思,倒不如当初参与救治之人都赦免了。”
“至于那些孩子,或许他们大部分依旧得去大西北,可没了流犯的身份至少不会受人歧视。”
狗皇帝能派老太傅前来,定会给他一定的权限。
老太傅听了,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老夫真还没看出来,你这丫头竟如此贪心。”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冷笑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沈婉果然没猜错,狗皇帝的确给了老太傅极大的权限。
为了保住京城,他也算是拼了。
“能不能让我男人继承国公爷的爵位?”沈婉眼睛一转,笑着问。
一听这话,老太傅脸色陡然一变。
抄家的旨意是皇上下的,如今能赦免他们已属不易,这丫头竟然还想恢复谢家的爵位?
别说他了,就连李氏和王七等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少夫人,还是算了吧。”大妞娘悄悄拉了一下沈婉的衣袖,压低声音说。
看着老太傅那张阴霾的脸,沈婉微微一笑:“不,这事绝对不能算。”
“如果我成了郡主,那我男人还是个庶民岂不是太不般配了?”
“再说了,这爵位充其量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我男人身娇体弱,且无一兵一卒,如果这样皇上都还在害怕那我也无话可说。”
谢慕白沉着脸,冷笑着向桥上那两个女人看去:“如果他们不怕,三皇子又何必派那两人谋杀我们呢?”
老太傅一惊,这才顺着谢慕白的目光向桥上看去。

摇摇晃晃的吊桥上,赫然趴着两个女人。
“老太傅救我!”看到老太傅,赵氏立刻哑着嗓子哭了起来,“沈婉要杀我!”
虽知老太傅是沈婉的义父,但她还是想赌一把,毕竟在场所有人里也唯有他能压的住那贱人。
吟夏一听,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跟着赵氏便哭了起来:“我是三皇子的人,求老太傅救救我!”
原以为搬尊大佛出来会提高获救率,可一提那个气运之子,老太傅脸立刻阴了下来。
可恶,那小子竟敢一再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
自己已经放过他一次了,可他竟再三对沈婉下手,这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义父,如果您不高兴,那我就把她们放了。”沈婉故意垂下头,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也知道,夹在我和三皇子之间您很难做的。”
一听这话,赵氏和吟夏不由地对视一眼。
果然,君臣有别。
这老太傅再位高权贵,他也不得不顾忌皇室。
若日后三皇子登基,她们就不信这糟老头子不害怕。
“你这丫头是在激老夫?”看到赵氏和吟夏眼底的得意,老太傅不由地冷笑了起来,“就算老夫收拾不了三皇子,还收拾不了他的奴才?”
话音未落,他便缓缓走到桥前。
“不,我不能死的!”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吟夏吓的连忙说,“我是奉三皇子之命来寻找虎符的。”
“如果误了三皇子的大事,老太傅您也未必能担待得起!”
一听“虎符”二字,老太傅目光一冷,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赫然覆着一层厚厚的冰花。
虎符遗失一事可是朝廷机密,这贱人竟敢在大庭广众公然提起,就算是他想留她一命也是不能的了。
老太傅一伸手,身后侍卫立刻递过了弓弩。
看着那闪烁着凄厉寒光的箭矢,吟夏清晰地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才十三岁,她不想死!
极度的绝望中,她看到了谢慕白那双冰冷的眼。
“不要……”吟夏吓的浑身发抖,用求助的目光向谢慕白看去,“世子爷救我,我真的是被迫的!”
谢慕白却垂下眼帘,并不看她一眼。
被迫又如何?
自己的一时心软差点害了那小女人,他早就追悔莫及了,又怎么可能会替她求情?
不管吟夏是否愿意,锋利的箭矢还是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喉咙。
看着那汩汩流出的鲜血,赵氏吓的魂飞魄散。
“你去告诉三皇子,这就是谋害老夫女儿的下场。”老太傅阴着脸,冷眼向她看去,“等回京后,还请他在皇上面前给老夫个交代。”
原本他内心还是偏向狗皇帝父子的,可他们却偏偏要把他往沈婉这边推。
这次,也是到了该表明立场的时候了。
本以为死定了的赵氏一听这话,狗眼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太好了,自己不用死了,甚至不用流放了,这分明是因祸得福啊!
等到了三皇子那里,自己和大宝就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是是是,我一定会转告的。”赵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她一边说着,一边战战兢兢的从桥上往回爬。
看着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个孩子不禁嘲笑道:“她好像条狗啊!”
“是啊,还是条恶毒的狗!”
听着孩子们的议论声,大宝涨红了脸。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娘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再看看二宝,自从钱氏没了之后,他的小日子简直不知道有多滋润。
如果娘离开了,四婶应该也会养自己的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氏终于爬了回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伸手便去拉大宝:“孩子,跟娘走吧!”
一看那只脏兮兮的手,大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想了想,摇摇头:“不,我不跟你走。”
“为什么?”赵氏一惊,“你不跟娘走,那你要去哪儿?”
大宝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指着李氏说:“我要跟四婶!”
四婶和那丑女关系好,只要跟了她,自己也能有二宝的待遇。
一听这话,赵氏气的脸都白了。
她胡乱从地上爬起,直接扇了大宝一个耳光:“臭小子,竟然敢嫌弃你娘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吗?”
“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赵氏一边骂着,一边抱起哇哇大哭的大宝便往前走。
虽然被这唯一的儿子伤的体无完肤,可她还是无法做到将他抛弃。
“把孩子留下。”身后,传来了老太傅阴冷的声音。
赵氏一惊:“为什么?”
“不留下孩子,你怎么能回来?”老太傅冷冷一笑。
看着老太傅那副阴恻恻的模样,沈婉差点没笑岔了气。
原以为赵氏是个聪明人,想不到竟如此天真无邪。
老太傅是什么人,即便不杀她,也绝对能把她整的生不如死。
从这儿走到三皇子那边,再折回追上队伍,别说是赵氏一弱女子了,就连是胡大海这种壮汉都未必能吃的消。
“可我们马上就不是流犯了啊。”赵氏一脸不解的向老太傅看去,“您不是说要赦免我们谢家人吗?”
虽然在流放路上红杏出墙,可谢慕白并没有代长兄写下放妻书。
如此一来,自己还算是谢家的儿媳。
一听这话,沈婉笑的更是直不起腰来了。
“义父,我又想到一个条件。”她笑着向老太傅看去,“如果要赦免她,那天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谢慕白也微微点头:“我这就代大哥写下放妻书,我们谢家容不下这种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不过朝廷流放名单中有她,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她押送到大西北,否则官差那边不好交差的。”
刀疤脸一事后,他也曾想过替大哥写放妻书。
可一想到大宝,他又放弃了。
如今赵氏想沾谢家的光摆脱流犯的身份,这是他坚决不允许的。
一听这小夫妻俩的话,赵氏气的想特想爆粗口。
这时,一侍卫上前将大宝夺了过来,没好气地吼道:“还不快滚!”
赵氏看了大宝一眼,只能咬咬牙往前走。
偏偏这时,耳畔又响起了老太傅的声音:“婉儿,义父答应你了。”
“不就是镇国公这爵位吗,一个虚名而已,老夫给那小狐狸便是!”
听了这话,赵氏只觉得喉咙一腥,一口老血直接吐了出来。

第203章 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虽说只是个虚名,但有了镇国公这个身份,朝廷每年都得拨给谢慕白一笔极为可观的俸禄。
当然,他不会再像国公爷那样傻乎乎的把家当拿出来替狗皇帝贴补军队。
有了这笔俸禄,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们在大西北也绝对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小日子。
“多谢老太傅。”谢慕白微微一笑,施了一礼。
老太傅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只是老夫同意,可皇上那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谢慕白听了,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如果没猜错,你现在身上有张空白的圣旨。”他也没客气,直接拆穿,“只要你填上就行。”
“某人的底线应该是不给兵权,不许回京,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
即便京城瘟疫再严重,狗皇帝也绝对不会放虎归山的,花点钱能把事情搞定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那个人,他早就看透了。
老太傅脸色陡然一变。
半晌,他才冷笑了起来:“所以呢,你想再要一笔钱?”
“不必了。”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大西北人烟罕至,即便再多钱也没地儿花。”
不得不承认,这小狐狸的确聪明的很,可老太傅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他怕自己这的义女玩不过这混蛋。
老太傅死死地盯了他一眼,这才没好气的从怀里抽出圣旨补上字。
对于这位帝师,狗皇帝还是非常信任的。
补完字,他神情肃穆,将圣旨高高举起。
众人见状,连忙跪下。
虽对狗皇帝有许多不满,可如今势单力薄,他们也不得不低头。
沈婉虽不大习惯,但还是跟着跪了下来。
“在下双腿有伤,不方便下跪。”看着那张明黄色的圣旨,谢慕白淡淡地说,“王七,扶我到轮椅上吧。”
即便不跪,他也要给足狗皇帝面子,总不能坐在马车上接旨。
对于谢慕白的伤老太傅心里也有数,只不过懒得拆穿。
有沈婉在,即便他现在不是健步如飞也应该是行动自如了。
老太傅将圣旨草草宣读完,便将圣旨交到谢慕白手里。
“婉儿,那京城的天花就拜托你了。”老太傅并没再看大反派一眼,转身向沈婉看去。
沈婉点点头:“放心吧。”
“我会把治疗方法写下来交给药王谷的人,一切由他们来做。”
听了这个回答,老太傅极为满意。
他疼沈婉是真,但更在乎京城百姓的安危。
所以在狗皇帝束手无策时,他推荐了沈婉。
如今边关不稳,如果京城再出现动荡,那么大魏危矣。
“有你出面,义父自然放心。”老太傅笑了起来,“不过你打定主意跟那小狐狸去大西北了?”
“可别怪义父没提醒你,大西北条件极为艰苦。”
沈婉听了,微微皱眉:“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狐狸啊,人家哪里像狐狸了?”
“把老夫的女儿都给拐走了,还不像狐狸?”老太傅脸一沉,没好气的冲大反派吼道,“臭小子,你也给老夫过来,老夫有事和你们说!”
听了这话,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他将圣旨交给王七,自己则摇着轮椅缓缓上前。
突然,老太傅冲侍卫们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一刹那,侍卫们纷纷举起箭弩,将一众流犯团团包围。
看着那锋利的箭矢,众流犯们吓的面无血色,双腿发软。
“住手!”谢慕白手里的尖刀抵在了老太傅的后腰,声音阴森的可怕,“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一听这话,众侍卫们吓的连忙放下弓弩。
如果老太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偿命的啊。
“不用管老夫!”老太傅红着眼睛,厉声喝道,“除了沈婉和谢慕白,其余人全给老夫杀了,一个不留!”
“虎符的事情,坚决不能传出去,毕竟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虎符遗失可是大事,若传出去定会军心不稳。
沈婉是义女,他不舍得。
谢慕白是沈婉在乎的人,他不能杀。
众流犯们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骇人的寒意宛若毒蛇般从脚踝蜿蜒而上,仿佛要硬生生咬断他们的喉咙!
“义父,他们不会说的!”沈婉听了,连忙劝道,“这事若传出去,在大魏定会掀起血雨腥风,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流放已经很苦了,难道我们还希望再经历战争吗?”
老太傅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傻孩子,老夫不敢冒这个险的。”
“只要稍有差池,百姓们就又要遭殃了啊!”
“如今镇国公没了,番邦更是虎视眈眈,万一真打起来大魏必败无疑的!”
虽说尖刀抵在他后腰上,可众流犯们并不相信谢慕白会动手。
老太傅是什么人啊,他可是狗皇帝最敬重的老师!
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场所有人都得陪葬!
“我们发誓,我们绝对不会对外说半个字的!”众流犯们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世上最虚无缥缈的怕就是誓言了吧。
老太傅混迹朝堂多年,又怎么会轻信区区几句毒誓!
想当初皇上不也曾对镇国公立下重誓永不相疑,最后不也是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吗?
“义父,你杀了他们怕也是没用的。”沈婉想了想,劝道,“吟夏那丫头没脑子,谁知道这话她对多少人说过,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吗?”
“要不这样吧,我们这些人哪里都不去,只去大西北,即便被赦免之人也不得还乡。”
“大西北人烟罕至,就算是有心传什么谣言都很困难的。”
见他们如此护着这些流犯,老太傅不禁又气又恼:“婉儿,为了一群流犯,你当真要和义父翻脸?”
不得不承认,老太傅对沈婉还是很不错的。
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和三皇子翻脸。
而这两小畜生,竟为了群不成体统的流犯将刀抵在自己身上!
他对她的好,沈婉也不是不知道。
可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她想了想,便重重地跪了下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我们不想伤害您,也不想让他们有危险。”
“在我心里他们很重要,而您也同样重要!”
老太傅不信。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蔑一笑。
看眼着那抹鄙夷的笑意,沈婉目光一暗。
突然,她取出一柄锋利的尖刀。

就在这一刹那,只见沈婉高高把刀举起,直接刺向自己的小腹。
“婉儿!”大反派眼睛一红,发出一声如恶狼般的嘶吼。
他一把将老太傅推开,颀长的身体跌倒在地,发疯似的向沈婉爬去。
众侍卫见状,手中的弓弩立刻举起,对准了他们的胸膛。
谢慕白却没看他们一眼。
“婉儿,你别吓我。”他一把将小女人抱在怀里,如墨的眸子里隐隐泛起晶莹的泪花。
沈婉并没有说话。
她痛苦地皱着眉头,抬头老太傅看去。
“你这是做什么?”显然,老太傅也愣住了。
“你是我的义父,我们不该对你无礼的。”沈婉凄然一笑,声音虚弱的宛若从地缝里飘出来一般,“况且我也知道了虎符一事,我若死了义父更能心安的。”
“如此一来,我也不亏欠于你,也不会负了朋友。”
众流犯们听了,不禁泪如雨下。
老太傅明明不想杀她的,可为了他们,她却毅然选择一起赴死。
这份情义,他们这辈子怕都是无法报答的。
看着从沈婉指缝流下的鲜血,老太傅急的脸都白了:“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义父依你就是了!”
“来人,快来人,快给小姐看看啊!”
可现场这些人除了流犯就是侍卫,他们哪里会医术。
大家急的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把她抱上马车,我给她包扎止血。”谢慕白红着眼睛,发疯似的尖叫道,“然后立刻返回豫州城!”
除了回豫州,似乎别无他法。
老太傅一听,立刻冲身边侍卫吼道:“聋了吗,还不快点把小姐抱到车上!”
“如果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夫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众侍卫听了,不禁有些无语。
幸好这一刀不是他们刺的,如果是,这老太傅还不得把他们给碎尸万段啊!
他们刚想上前,却见王七已经抢先一步将沈婉抱上了马车,随后又将谢慕白给抱了上去。
“他会包扎吗?”老太傅有些担心的向王七看去。
王七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时,胡大海也快速跳上马车,拿起皮鞭便赶车。
于是,一行人再度浩浩荡荡的向豫州城走去。
车厢内。
沈婉躺在谢慕白腿上,双目微阖。
“别装了,起来吧。”谢慕白拿着那柄弹簧刀,颇有兴致地玩着。
在小女人拿出尖刀时,她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
他清楚地知道,她要演戏了。
可在看到鲜血喷涌而出的一刹那,他还是慌了神。
虽然明知是假,但心却在隐隐作痛。
“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沈婉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大反派的腿好舒服,再加上马车的颠簸,困意很快便找上门来。
看着她那甜美的睡颜,谢慕白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你在这儿睡的倒挺香的,都不知道老太傅派人来询问了几次吧?”
听了这话,沈婉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真的挺疼我的。”她打了个呵欠,一脸疲惫地说,“只不过他有着太多无奈之处罢了。”
“说真的,这个义父比亲爹都靠谱。”
拿那渣爹和老太傅相比,这无疑是对老太傅最大的侮辱。
谢慕白将弹簧刀放下,唇角微勾:“其实他也是在演戏。”
“你说什么?”沈婉一惊。
谢慕白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冷笑道:“如果他真的想杀这些人,又何必放走赵氏,留下大宝?”
“那老狐狸不想杀人,又怕秘密泄露,只能唱一出大戏吓吓那些人了。”
“就今天这情形,你觉得那些流犯还敢把虎符一事对外说吗?”
只要不傻,这些劫后余生的流犯们是绝对不敢对外透露半个字的。
沈婉听了,气的直接爬了起来。
她撅起小嘴,不悦地说:“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聪明,为什么只有我笨?”
看着她那生气的模样,谢慕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聪明也是错啊。
可这又能怪谁呢?
若要怪,那也只能怪爹娘了。
本想再告诉小女人另一件更扎心的事,可一看到她那落寞的目光,大反派又忍了下来。
算了,这扎心的活儿还是交给老太傅吧,只希望过一会儿小女人别太崩溃了。
很快,一行人又回到了豫州。
老太傅一把推开木门,径直闯进了沈婉房间。
“别装了,快起来吧。”他径直走到床前,冷冷地说。
沈婉一惊。
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心虚的向老太傅看去:“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太傅瞟了谢慕白一眼,冷笑道:“如果是真的,这小子早就跑过去了,还会爬吗?”
“别跟老夫说什么腿伤,有你在这儿,他上房揭瓦都没问题。”
一听这话,沈婉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我最笨?”她想哭。
大反派看穿了老太傅的意图,而老太傅又看穿了她那点小把戏。
她隐隐觉得,自己活着好像就是这了衬托他们智商有多高似的。
老太傅微微挑眉,冷笑道:“这就是老夫为什么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原因。”
“老夫都玩不过这小狐狸,你能行吗?”
谢慕白阴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可你还是配合了。”
“不配合怎么办?”老太傅一屁股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没好气地说,“难道让婉儿真的刺自己一刀?”
“好好的姑娘,都跟你学坏了!”
大反派表示,这锅他可不背。
再说了,这叫坏吗?
他的小女人可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哪里有一丁点坏的地方呢?
“觉得坏你别来!”谢慕白也没给好气,反驳道。
老太傅也不甘示弱,直接吵了起来:“老夫想看女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早知道你小子这么难缠,当初老夫就让她嫁三皇子得了!”
不提三皇子也罢,一提这气运之子,大反派脸立刻阴了下来。
见两人竟吵了起来,原本心情郁闷的沈婉直接躺不住了。
“好啦,您老人家就别生气了。”她连忙爬了起来,拉着老太傅的手开始撒娇,“我就知道义父您最疼我了。”
老太傅本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可被她这么一撒娇,再大的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你呀,就是仗着我宠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婉眼睛一转,笑道:“那当然了。”
“不过说真的,您让赵氏去传话,难道不怕三皇子一刀把她给杀了?”
任务失败,三皇子会留下一颗无用的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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