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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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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身上没什么钱,不过有谢慕白和沈婉在,她觉得他们总不至于流落街头。
“不,我要住郡主府!”大宝不高兴了,又开始撒泼,“五叔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众人听了,便没一个再理他。
那可是富丽堂皇的郡主府啊,又岂是大宝想住就能住的,他也没想想自己配不配。
不过即便没有大房子住,其他人也很开心。
他们真的不想再走了。
再走下去,他们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的。
大约是心情好的缘故,队伍的速度竟比平时快了许多。
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群人便翻过那座光秃秃的小山。
“兰阳城,我来了!”沈婉伸出双手,兴奋地叫道。
可不过刚看了一眼,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此时,沈婉终于明白胡大海和谢慕白为什么不笑了。
不是他们天生不爱笑,而是实在没法笑。
不过这真的是座县城吗?
斑驳的城墙坍塌了大半,破旧的城门摇摇欲坠,就连守门的士兵也是老态龙钟,坐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呵欠。
如果不是胡大海带路,沈婉一定会以为自己误闯了一座废弃的城池。
看着那坍塌的城墙,众人只觉得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就连穷苦人家出身的染秋都微微皱眉。
“或许里面会好一点的。”见她皱眉,沈婉只能安慰道。
城墙破就破点,或许是官府没钱维修了,只要城里干干净净的就行了。
胡大海听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听了这话,极度失望的众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守城门的老兵只是抬了抬眼皮看向胡大海,连半个字都没有说。
胡大海会意,连忙双手递过一封信件。
那老兵瞟了一眼,便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通过。
不过刚进城,众人便惊呆了。
只见城内一片荒凉,满目疮痍。
道路两侧那紧闭的商铺大门,还有青石路上那层厚厚的黄沙,无不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怎么会这样?”沈婉真的震惊了。
谢慕白微微皱眉:“兰阳城水源枯竭,土地贫瘠,多年前这里的居民就开始搬离了。”
“渐渐的,这里便越来越荒凉,条件越来越恶劣。”
“也正是因为如此,兰阳才会成为朝廷重犯的流放之地!”
一听这话,沈婉气的差点没爆粗口。
那该死的狗皇帝,他这到底是给了自己一块什么封地啊!
什么狗屁赏赐,这分明是换个说法继续流放!
见她脸色不好,谢慕白只能安慰道:“其实这里也很不错的,至少可以远离朝堂,想做什么也方便。”
“更何况你还有座大宅子,总算有了落脚的地儿。”
听了这话,沈婉心里才舒服了一点。
人都搬走了也没什么,只要府邸没跑就好。
狗皇帝再混蛋,他也不至于连郡主府都给搬走吧。
突然,一个身穿旧官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上了年纪的官差。
不得不说,他们的衣着和这破旧的城池还是蛮搭的。
“下官兰阳县令褚卫,见过郡主、世子爷。”那男人上前施了一礼,笑吟吟地说。
见他态度如此谦卑,沈婉便笑道:“褚大人不必多礼。”
“敢问褚大人一句,郡主府在哪里?”
“继续往西走,就在靠近西边城墙的地方。”褚卫一听,立刻笑了起来,“如果郡主不嫌弃,下官可以给您带路。”
既然有这等好事,沈婉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胡大海也不急。
反正已经到了兰阳,交接流犯的事就有的是时间。
于是,一行人便跟着褚卫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兰阳城卫生状况实在是太差了。
横穿整个兰阳城,沈婉就没看到一处没有黄沙的地儿。
算了,脏就脏吧,只要自己的府邸别这么脏就行了。
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一座极大的宅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第359章 不做官差了
一阵北风吹过,斑驳的大红木门便拼命地摇晃着,屋顶的瓦片也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这……就是郡主府?”沈婉一脸怀疑的向褚卫看去。
这宅子虽大,却荒草丛生,破烂不堪,就连山上年久失修的土地庙都比它要坚固三分。
“当然是!”褚卫挑了挑眉,唇畔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皇上下旨,要把兰阳城最大的宅子赐予郡主。”
“这宅子虽然旧了些,但绝对是最大的!”
“如果郡主不信大可以四处看看,下官若有半句虚言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便众人再傻,也清楚地明白是这狗官搞的鬼。
那狗皇帝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极要脸面。
哪怕背地里偷人,他也绝对会给自己竖一座贞节牌坊。
“果然是皇恩浩荡啊!”沈婉咬着牙,冷笑着向王七看去,“王公子,麻烦你为此事做篇歌赋,讴歌一下皇上的仁爱宽厚。”
“如此恩德若不广加传诵,黎民百姓们又怎么会知道皇上的好?”
王七听了,立刻笑了起来:“这是自然,我定会好好地写。”
一听这话,褚卫气的脸都黑了。
虽说谢家人如今已不是流犯,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群连鸡都不如的落地凤凰。
就算这座宅子再破再烂他们也得接受,毕竟皇恩浩荡。
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难缠,竟敢当众打他的脸!
王七的歌赋一出,必定会广为流传,到那时皇上不被百姓们的口水给活活淹死才怪呢。
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皇上也只能拿他兴师问罪了。
“郡主息怒。”褚卫恨的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陪着笑说,“下官的话还没说完呢。”
“这宅子是破旧了点,但下官已经预备好砖瓦,等天气一暖和就开始修葺。”
“您也知道的,兰阳城实在是太穷了,一时间想找个合适的宅子并不容易。”
“不如郡主暂且在县衙住着,等宅子修葺好了再搬过来。”
沈婉听了,心里的这口恶气这才勉强咽下。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谢慕白微微皱眉,“不过住在县衙倒不必了,我们住驿站就行。”
县衙是褚卫的地盘,他不想在他的监视下生活。
对于这个要求,褚卫没有拒绝。
“那一切都依世子爷所言。”他连忙笑着说,“驿站离这儿很近,还请世子爷和郡主移步。”
听了这话,一行人这才向驿站走去。
褚卫没撒谎,兰阳城的驿站离大宅子的确很近,就在巷子斜对面。
这驿站并不大,却脏的骇人。
刚进门,只觉得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迎面袭来。
褚卫连忙陪着笑说:“驿站人手不够,打扫难免有些不及时。”
“没事,我们自己来吧。”沈婉不以为然。
人手不够倒是好事,如此一来,整个驿站就成了他们的地盘。
听了这话,一众流犯们便连忙动手打扫。
没一会儿功夫,小小的驿站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为了庆祝大家安全抵达兰阳,沈婉和大妞娘等更是下厨做了顿极为丰盛的饭菜。
什么炖牛肉,海鲜汤,满满一大桌子,甚至还让黑鹰出去搬了几坛好酒。
“胡大哥呢?”沈婉看了一圈,问。
“他去找县令办交接了。”谢慕白淡淡地说。
狗皇帝是赦免了几家不假,但大多数人还是流犯之身。
到了兰阳后,胡大海便不会再负责他们,褚卫会给他们另做安排。
当然,谁也没指望褚卫会给他们安排什么轻松的活。
想到这儿,众人目光变得黯淡下来,就连面前的酒肉也觉得不香了。
这时,胡大海从外面走了过来。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个官差看了,问。
胡大海看了李氏一眼,一抹淡淡的哀伤从眼底一掠而过:“明天吧。”
“明天?”众人一脸惊讶。
胡大海苦笑道:“这次我们在路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很多了,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且又快过年了,我们好歹得在年前赶回去吧。”
“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回去后我就不再做官差了。”
一听这话,几个官差不禁惊呆了。
胡大海身体不好是真,可他们却从未想过他会不做官差。
这些年来他带着大家风里来雨里去的,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尽可能地保护着众兄弟们。
可如果他不干了,那他们怎么办?
“那你以后准备做点什么?”沈婉不动声色地问。
胡大海笑道:“随便做点什么吧。”
“只要肯干,想要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此次一别,我们是否还有机会再相见。”
“当然,只要妹子有需要,你说句话就行。”
“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氏听了,拿着酒杯的素手微微一颤。
“也好。”沈婉看了李氏一眼,笑着说,“来,大家都快坐下吃吧,正好给胡大哥几位饯行。”
听了这话,王七也笑了起来。
“来,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他站了起来,替胡大海沏了一杯。
胡大海有心事。
看着手里那杯烈酒,他微微皱眉,一饮而尽。
众人看了,也纷纷动手沏酒,就连一向滴酒不沾的李氏也被大妞娘给灌了一杯。
一顿饭下来,谁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
胡大海更是把酒当水喝,很快便烂醉如泥。
“胡大哥,你别喝了!”沈婉见状,吓的连忙上前劝道,“你那病不能多喝酒的。”
胡大海醉眼迷离,哑着嗓子说:“妹子,别管我,你让我喝吧!”
“这辈子,人总得醉上一场的。”
话音未落,他便又伸手去拿酒壶。
是的,他想醉一场,最好是永远不再醒来的那种。
他喜欢做官差。
可为了李氏,他愿意放弃。
他不想和谢家为敌,不想以官差的身份站在她的对立面。
胡大海仰起脖子,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缓缓流下,烧的他的胃火辣辣的。
这一别,也不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
沈婉看了,连忙冲李氏看去:“四嫂,你快劝劝他吧!”
李氏脸一白。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却一言不发。

她来到驿站后院,只是任瑟瑟北风吹乱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
“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的。”她红着眼眶,反复告诉自己,“我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我不能有其他想法的。”
见李氏离开,沈婉也追了上去。
听了这话,她冷冷地说:“胡大哥明天就要走了。”
“如果错过,可能这辈子你都没机会了。”
一听这话,李氏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他走他的,关我什么事?”
“真的和你没关系?”沈婉走上前,死死地盯着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
李氏将目光移到别处,倔强地说:“没关系。”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错过了胡大海,她的心会痛。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走出那一步。
“没关系就好。”沈婉眼睛一转,故意说,“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不大合适,改天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对了,你说那个褚卫怎么样啊?”
“他年纪虽然大点,但好歹是县令,人长的也不错。”
李氏脸一白。
“少夫人,你别开这种玩笑。”她沉着脸,不悦地说,“我不会改嫁的。”
沈婉拍了拍她的肩膀,嫣然一笑:“行,你不想改嫁我们也不会逼你的。”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想改嫁,我和世子爷都会支持的。”
“你才二十几岁,余生还很长,你总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如果四哥在天有灵,相信他也一定会希望你过的幸福。”
李氏不信。
在她眼里,改嫁是件很丢人的事。
她宁可去死,也不会像赵氏、孙氏那样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见她还是不为所动,沈婉决定下一剂猛药。
“既然你不想改嫁,那一会儿直接回房间吧,别去前厅了。”她想了想,说,“胡大哥喝多了,吐的胃都出血了。”
“如果你过去,我怕他会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一听胡大海胃出血,李氏立刻急了。
“他严重吗?”她一把拽住沈婉的衣袖,焦急地说,“你快去看看,给他开点药啊!”
见李氏如此在意胡大海,沈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不明白,明明郎情妾意,就因为一个寡妇的身份,两人就不得不分开?
“既然你不喜欢,就别管他的事了。”沈婉故意说,“其实让他吐一吐也好。”
“等知道痛了,或许就能把你忘记了。”
话音未落,她便扔下李氏,径直向前厅走去。
此时众人大都喝多了,有的趴在桌上哭,有的在仰天大笑,现场乱成一团。
谢慕白和王七却依旧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品着酒。
见她走了过来,王七不由地笑道:“保媒的回来了?”
“对啊!”沈婉冲他做了个鬼脸,坏坏地笑道,“要不要替王七公子也介绍一个呢?”
王七脸一黑。
“没大没小的!”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好气地骂道。
沈婉调皮一笑。
谢慕白也没生气,只是冲她勾了勾唇。
保媒就保媒吧。
如果换成从前,他肯定无法容忍寡嫂改嫁。
可自从经历了赵氏、孙氏的红杏出墙后,他想通了。
谢家遭难,他没理由绑架她们一起受苦。
她们还年轻,她们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如果有合适的男人,他还是希望她们能嫁过去的。
沈婉冲他笑了笑,这才到胡大海面前。
胡大海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倚着墙壁坐在地上,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黑鹰,扶他回房吧。”沈婉看了,淡淡地说。
即便心事重重,黑鹰也不会喝酒的。
酒易误事。
他是暗卫,自然不会轻易去碰。
黑鹰刚伸手,却被胡大海一把推开。
他打了个酒嗝,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别……别管我,让我直接喝死算了!”
“死什么死啊!”沈婉没好气地说,“黑鹰,把他送回房去!”
“如果再敢挣扎,就直接把他给捆了!”
听了这话,黑鹰一把将胡大海拽起,直接扛在了肩上。
“你这个车夫不简单啊!”王七品了口酒,似笑非笑的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也没否认,只是冷笑道:“嫂子也不简单。”
王七一听,气的差点直接把酒泼这病娇美男脸上。
他们夫妻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缺德,专门喜欢拿人开玩笑。
可再看看喝的如一滩烂泥般的胡大海,王七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胡大海难,自己却更难!
胡大海喜欢的是个立志守节的寡妇,而自己爱上的却是自己的亲嫂子!
这种不伦之恋,连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过分。
想到这儿,他拿起酒坛便往嘴里灌。
谢慕白看了,微微一笑。
很快,黑鹰便将胡大海扛回了房间。
沈婉并没有给他醒酒汤,只是把胡大海一人关在屋里。
李氏躲在拐角处,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
这丫头可真是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胡大海都醉成一滩泥了,就算没有醒酒汤,身边好歹也得留个人照顾啊。
想到这里,李氏咬咬牙,终于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她并不知道,这一切丝毫不差的全都落在沈婉眼底。
第二天一早,胡大海房门打开了。
李氏拄着拐杖,匆匆走了出来。
“四嫂,好早啊!”沈婉站在门外,坏坏地笑道。
一看到她,李氏慌了神。
她涨红了脸,胡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沈婉瞟了一眼。
只见李氏如雪的玉颈上,赫然有着一个鲜红的吻痕。
“你脖子怎么了?”她故意问。
李氏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蚊子……一定是蚊子咬的……”
一听这话,沈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并没有说什么,但李氏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如今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什么蚊子呢?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
昨晚她只是见胡大海身边没人照顾,便想在那儿陪一会儿。
可胡大海却又哭又闹,害的她只能上前安慰。
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不过她敢对天发誓,他们之间并没发生实际性关系。
胡大海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刚啃了一口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这话若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

看着脸色煞白的李氏,沈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想了想,认真地问:“四嫂,你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一个女人还能为自己而活?
难道不是应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吗?
李氏一脸茫然。
“你好好想想吧。”沈婉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那几个官差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只要胡大哥酒一醒,他们就要出发了。”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她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看着沈婉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氏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
对胡大海,她不是没有感觉。
所以即便被强吻后她也没有离开,依旧陪他到天亮。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自己摔伤时,胡大海宁可得罪所有人也要掏钱替她治伤。
论长相家世,胡大海样样都不及谢四郎,可这种毫无保留的关爱是谢四郎从来不曾给予过的。
谢四郎可以给她风花雪月,却给不了她一双温暖的手。
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是胡大海无怨无悔地陪在身边。
沈婉并不知道李氏是怎么想的,她没有追问,便直接回房间给胡大海预备路上用的东西了。
如果他真的要走,还是得给他多备点物品。
虽说有马车脚程会快一些,但再快也得几个月。
“四嫂还是不同意?”见沈婉在收拾东西,谢慕白微微皱眉。
沈婉点点头:“你希望四嫂改嫁吗?”
谢慕白想了想,摇摇头。
“不希望。”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说,“她是我四嫂,我自然不希望她改嫁。”
“可她还年轻,我不能那么自私让她就这样孤独终老。”
对于大反派的心情,沈婉也能理解。
遗憾的是他们只不过是个旁观者,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李氏手里。
很快,东西都预备好了。
有精美的糕点,晒好的虾,几袋大米,还有一些生活必须品。
沈婉知道胡大海身上没钱,便又往包袱里塞了两千两银票。
只要有了钱,三皇子自然没机会把他收入麾下了。
东西都收拾好后,谢慕白很自然地提起了包袱,另一只手则挽住了沈婉,这才一起向外走去。
兰阳的天气极为恶劣。
瑟瑟北风吹过,漫天的黄沙便随风飞舞,染黄了万缕青丝。
胡大海早已经醒了过来。
他静静地站在马车旁,即便身上落了层细小的黄沙也依旧没有去拂一下。
此时门外已经站了许多人前来送行,王七等更是预备了不少东西。
不得不说,这一路胡大海对他们这些流犯还是极为照顾的。
如果换成别的官差,他们才不会在乎流犯的死活。
前来送行的人极多,但胡大海却不开心,因为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来。
“胡大哥!”这时,沈婉和谢慕白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见他们来了,胡大海古铜色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妹子,你们可终于来了。”
“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他虽然在笑,可眼底却掠过一抹明显的失望。
显然,他希望出来的人是李氏。
沈婉听了,不由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永远也不出来了。”
她自然希望他能留下。
日后谢慕白若起事,胡大海定会有一番作为。
况且经过这一路的相处,他们早已亲如兄妹。
如今突然分开,沈婉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你就这么希望我留下?”胡大海笑着问。
沈婉反问道:“难道你舍得我们?”
“只不过这里条件太恶劣了,我也没脸求你留下。”
胡大海能说,其实他也想留下吗?
只是他怕,他怕留下会让李氏不开心。
“我若在这儿住久了,你一定会烦我的。”胡大海也笑了起来,“我这人脾气可是很臭的。”
虽然心里极为不舍,可沈婉还是将谢慕白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那你还是快点走吧。”她笑着说,“时间久了,万一你打我怎么办?”
“这些东西你带着,回京后记得给我们写信。”
胡大海也没客气,他接过包袱,笑了笑:“如果不嫌弃我的字太丑,那我就给你们写。”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点走了,老娘还在家里等我过年呢。”
听了这话,沈婉没再说什么。
此时胡大海的确不太方便留下,毕竟家里还有个老娘需要赡养。
至于接到兰阳,她更不敢主动提。
这里山高路远,环境恶劣,也不知道胡大娘一路上能不能受得了。
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没法和胡大海交代。
“一路顺风。”谢慕白淡淡地说。
胡大海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有世子爷这句话,我路上自然会顺利的很。”
”我这妹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善待她。”
“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世子、国公子爷,保证带着兄弟们杀上门来。”
谢慕白闻言,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笑意。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他淡淡一笑。
王七抬头看了看那阴霾的天空,催促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儿聊了,快出发吧。”
“这鬼天气,弄不好又要下雪呢。”
胡大海听了,还是不死心的往门口看了一眼。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他还是上了沈婉送的这辆马车。
半旧的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
胡大海将头探出窗外,看着沈婉那泛红的眼圈,他心里也酸酸的。
“妹子,保重!”他用力挥挥手,大声说。
沈婉眼睛湿润了。
难怪古人说最怕离别,这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见小女人伤心,谢慕白便伸手揽在怀里。
胡大海心里也不舒服,有些不忍再看。
他扭过头去,无意中碰掉了座椅上的包袱。
突然,一张银票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胡大海目光一紧。
他连忙拾起,一看面额,浑浊的泪水隐隐在眼底打转。
他暗暗发誓,等给老娘养老送终后,他就会回到兰阳和他们并肩战斗。
不为别的,只为沈婉对他的知遇之恩!
“胡大海,你真的要走吗?”
突然,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胡大海一惊。
他连忙将头伸出窗外,吃力的向后看。
漫漫黄沙中,只见一年轻女子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人群里。
“你不准备留下来吗?”李氏红着眼圈,大声问道。

他踏着那厚厚的黄沙,踉踉跄跄的向李氏奔去。
见他飞奔而来,李氏眼圈一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
“我不走了!”胡大海激动地跑到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兴奋的神情,仿佛捡了金子似的。
李氏不敢看他。
她是咬着嘴唇,低声问:“那你娘怎么办?”
“我让人把她给接过来!”胡大海一听,立刻说,“路虽然远了点,但我娘身体好的很,坐车慢慢来这边还是不成问题的。”
“或许你不知道,其实我娘老家也是兰阳的,她早就想回来看看了。”
沈婉听了,不禁有些想笑。
原以为胡大海只不过是个大孝子,看来又要再加个老婆奴了。
幸而李氏脾气好,否则以后能天天跪搓衣板。
见这小女人唇角上扬,谢慕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幸而自己只剩下一个嫂子,否则她能把谢家的女人全都给嫁出去。
见胡大海像只听话的大狗般站在李氏面前,众官差们惊的面面相觑。
“那……我们也不走了?”一个官差有些犹豫不决地问。
其余几个一听,立刻说:“不走了,还走什么啊!”
他们大都是孤儿,即便回了京城也没什么亲人,倒不如直接留在这兰阳县。
这里条件虽然恶劣,但能和老大在一起,对他们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一官差直接把马车牵回了后院。
“四嫂,你怎么可以这样!”突然,谢慕容气冲冲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恶狠狠的向李氏看去,“四哥尸骨未寒你就要改嫁,你这么做对得起四哥吗?”
听了这话,众人也不禁窃窃私语。
怪不得这一路上胡大海对李氏这么好,原来是存了这种心思。
原以为李氏是个老实的,想不到和赵氏、孙氏一样,竟也这么快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谁说四嫂马上要改嫁的?”沈婉一听,立刻反驳道,“该守的孝四嫂自然会守的,守期满了再改嫁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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