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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糖—— by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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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莓果看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妈身体不好,这次过年回老家,就不回来了。”尤莓果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祝你好运。”虞疏晚收下了辞职信。
尤莓果努力露出最好的笑容,“谢谢虞总监。”
她说完转身去了人事部办理手续。
年关将近,虞疏晚和腾嘉与回了一趟山木别墅区,算是提前拜年。
黎荷苑给他们开门,笑呵呵地迎他们进来。
腾嘉与拿了很多东西送给他们二老,把玄关口都摆满了。
“每次你来都拿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以后你来就行了,不用这样客气。”黎荷苑说着,就叫陈姨把东西收拾一下。
“这都是孝敬妈和爸的,应该的。”腾嘉与在长辈面前,一贯的谦和有礼。
虞疏晚则更随意一些,脱掉大衣扔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靠在沙发背,伸了伸懒腰。
虞古光正在沙发上喝茶,瞧了她一眼,说道:“你到了婆家可不要这副模样,会被人笑话的。”
“知道了,爸,我这不是回自己家里吗?”虞疏晚最受不了父母的碎碎念。
“回自己家里也要保持好体态,别让嘉与觉得你不够淑女。”黎荷苑又补了一句。
“没关系,只要晚晚觉得舒服就好。”腾嘉与笑得亲柔,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细细凝着她的眼眸。
虞疏晚被他看得不自然,坐直了身子,说:“你别这样瞧我。”
腾嘉与笑了,“我怎么样瞧你了?”
虞疏晚瞪他,从茶几下面踢他一脚,没想到撞到了桌腿,痛得她直皱眉。
腾嘉与将她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用指腹轻轻揉她被撞的地方,语气沉柔,“你怎么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都怪你。”虞疏晚嗔道。
“行,都怪我,以后我不看你了,好不好?”腾嘉与一边揉着,一边哄她。
虞古光坐在虞疏晚的旁边,摆弄着他的茶具,见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黎荷苑坐在他们对面,笑着说:“都多大人了,还和老公撒娇哦,真是的。”
“妈。”虞疏晚娇气地说着,一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她就变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儿。
“好了,我也不说了,一起吃饭吧,今天是小年,厨房里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黎荷苑说道。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上,虞疏晚问道:“妈,今年我不能在家过年吗?”
黎荷苑正色道:“那怎么行,你现在已经算是腾嘉少奶奶了,怎么可以刚成婚就往娘家跑的?没规矩。”
“没关系的,要是晚晚实在不想去,我可以和我妈说一说,反正我们的婚宴还没办,明天她再回去过年也行。”腾嘉与握住她的手,护着虞疏晚。
虞古光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说:“晚晚,虽然小腾他偏心你,护着你,但是不可以坏了规矩,尤其是腾府的老太太还等着见你呢,你怎么能不去?”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的。”虞疏晚抿抿嘴,看了腾嘉与一眼。
腾嘉与对她递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他其实也不想让她去腾府,那里人多嘴杂,可毕竟是腾家儿媳妇,未来腾府的太太,不可避免的。

一家人吃完小年饭之后, 虞古光让腾嘉与陪他下棋,两个人去了书房。
黎荷苑在客厅里和虞疏晚看电视剧,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得最多的就是虞疏晚要去腾府的事情。
“听说腾家老太太年岁已高, 心脏又不太好, 腾府用最好的补品给她补身体, 不然也是很难说了。”黎荷苑从茶几上的果盘里, 拿出一颗车厘子递给虞疏晚。
虞疏晚接过来,放在嘴里,非常甘甜,她说:“难怪我婆婆那次来家里,说老太太非常想见我们。”
“是嘛, 大家都知道她恐怕也就还有一年的光景了,她自己肯定有所察觉。”黎荷苑说。
虞疏晚又从果盘里拿了一小块果脯放在嘴里,酸甜可口, 她很喜欢。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次你肯定要去一趟腾府了,到时候好好表现。”黎荷苑说着, 用遥控器换了一下台, 换成了一个古装电视剧。
“我知道了。”虞疏晚起身,在果盘里捡了个话梅放在嘴里,不禁说道:“我最近好像喜欢吃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一出,黎荷苑顿时两眼一亮,欣喜地拍着她的胳膊,“莫不是有了吧?”
“有什么?”虞疏晚完全没当回事。
黎荷苑睨她一眼, 小声地说:“是不是我要抱外孙子了?”
“不,不会的。”虞疏晚这次也不是很确定了, 虽然说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和腾嘉与淘气的时候不再做措施,可是才一个月就有反应,未免也太快了吧?
黎荷苑却不这样认为,她说道:“既然不确定就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不当回事,万一伤到我外孙怎么办?”
“哦知道了。”虞疏晚被黎荷苑这样说,她心里也忐忑了起来,而且她月事已经推迟了两天了。
不会是真的有了吧?
虞疏晚嘴里吃着话梅,心里直犯嘀咕。
等到快傍晚的时候,虞疏晚和腾嘉与才和二老告别,离开了别墅。
阿斯丁马顿驶入了马路上,眼下就要过年,大街小巷都是采办年货的人,各色缤纷橱窗挂着红色灯笼和彩灯,一片喜气洋洋的祥和之色。
虞疏晚看着夕阳落日地平线,她微微打了个哈欠,就在车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她从床上起来,看见腾嘉与不在卧室里,应该是去书房忙工作了。
眼看就是春节,她在公司的工作却多了起来,有很多客户找她订制珠宝,想在过年的时候佩戴,出席各种派对活动。
虞疏晚只好起身,走到客卧的书桌前,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设计图稿。
等她忙活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她离开客卧,看见腾嘉与没有在主卧室,她打算下楼去找他,就看见他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一身清爽。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还以为你一直睡着。”腾嘉与用毛巾擦着头发,浴袍本就松松垮垮地系着,此时更露出他丰实的胸肌。
虞疏晚盯着他看,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笑着说:“我早就醒了,一直在客卧里工作。”
“别太累了,不然晚上的精力要不够了。”腾嘉与将毛巾丢到浴室门边的置物架上,转身眼底满是撩人的笑意。
虞疏晚戳他的动作,直接变成了掐他,腾嘉与疼得直皱眉,她却转身闪进了卧室里。
等腾嘉与进屋,将门关上反锁,看见虞疏晚盖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球。
他笑了笑,“是你先招惹我的,可别怪我。”
“谁让你乱说话,我那是惩罚你。”虞疏晚从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对他说完又缩了回去,甚是可爱。
腾嘉与走到床边,将她的被子掀开一点,说:“刚刚某人掐我,这仇是不是要报?”
他说着将手伸进去,想掐她的腰。
虞疏晚被他弄得痒痒,求饶着,“腾嘉与,你别闹了,我跟你说个正事。”
“什么正事?”腾嘉与双手抱胸,说道。
虞疏晚坐起身子,环上他的脖子,说:“我妈说我可能是怀孕了。”
“真的?你是不是一直没来月事?”腾嘉与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虞疏晚抿抿嘴,“嗯,我推迟了两天,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也知道的,我妈她有时候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那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腾嘉与伸手抱住她,又道:“那你现在可要小心一点了,吃穿行动都要注意。”
虞疏晚笑了,“你一个大男人好像很懂似的。”
“既然我们都打算要孩子,我可是提前看过这方面的书,做了十足的准备,这样我就能更好的照顾你和宝宝。”腾嘉与轻轻刮了她的鼻子。
“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呀。”虞疏晚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以后我会对你更好。”腾嘉与目光深情,他握住她手说:“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明天我还要去见客户。”虞疏晚嘟着嘴,撒娇地又说:“要不后天吧?”
“就明天,这件事情可没有商量的余地。”腾嘉与正色道。
虞疏晚只好乖乖听命,躺下来睡觉。
腾嘉与则躺在她的身边,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
她闭着眼睛,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拍他的手,“还不确定呢,万一没有怀上怎么办?”
“那我们就多努努力。”腾嘉与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两个人相拥着睡去。
次日清晨,腾嘉与哄着虞疏晚起床,两个人去一趟高级私人医院做检查。
虞疏晚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看着远处一个母亲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经过。
奶呼呼白胖胖的小孩像一团白糯米年糕似的,软萌软萌的。
可爱的小团子好像也看见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无比,冲她露出这世上最纯净天真的笑脸。
虞疏晚的心都在这一刻萌化了。
腾嘉与也看见了那个可爱的孩子,握住她的手,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更漂亮更可爱。”
“那一定要像我一样漂亮。”虞疏晚靠在他的肩头,心底升起一丝期待。
“男孩就像我一样健壮,女孩就像你一样美丽。”腾嘉与说。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虞疏晚抬头问他。
腾嘉与低眉顺眼,“只要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不如我们生两个?”
“想得美。”虞疏晚轻轻拍他肩膀,娇嗔道。
腾嘉与看了一眼时间,从等候区的长椅上起身,说:“我去帮你取一下检验单,你把挂号卡给我一下。”
虞疏晚递给他,坐在座位上等他回来。
片刻后,腾嘉与拿着检验单回来,两个人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结果,完全看不明白,直接去找门诊医生询问。
“没事,你只是月事推迟了,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作息不规律导致的,吃两服药就好了。”医生说着,在电脑前开药。
虞疏晚又问道:“那我最近为什么不喜欢吃酸的?还想睡觉。”
“你的肠胃是不是不太好?最近工作挺累的吧?可能都有关系。”医生平静的语气说着。
“哦,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她道。
等她出来之后,腾嘉与站在门口,问她,“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虞疏晚摇摇头,“医生说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月事推迟了而已。”
腾嘉与握住她的手,安慰着,“没关系的,反正我们还没有举行完婚宴,也还没有蜜月,这阵子享受一下二人时光,也不错啊。”
“那倒是。”虞疏晚立刻露出笑脸,抱住他的腰,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蜜月,我想去新西兰很久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你每天都在赶设计品,不停的加班,我想让你休息,你都不肯,结果搞得自己身体出了状况。”
腾嘉与伸手弹她的额头,“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我会心疼的。”
“等我把这两个客户的作品设计完,我们腾总是不是可以放我年假?”虞疏晚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往药房的方向走。
“当然,给你放个双倍的年假。”腾嘉与眉眼一扬,握住她的手,站到她前面去替她开药。
“我年假有二十多天呢,双倍那岂不是放两个月?”虞疏晚算了算假期的时间,又笑着说:“腾总,你这开小灶要不要太明显了。”
“你是我的腾太太,现在铭刻公司都是你的,他们谁敢说什么?”腾嘉与将两盒药拿回来,对她笑着说道。
虞疏晚挽着他,两个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坐上了车子。
她系上安全带,说道:“那也不要太高调了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走后门,被特殊关照。”
“好,都听你的。”腾嘉与将车子启动,手握方向盘,朝着铭刻公司的方向驶去。
他们已经公开之后,也就不再避讳,每次都一起上下班,中午去附近的餐厅吃饭,等下午虞疏晚和两个客户沟通好订制珠宝的设计图样之后,她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她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腾嘉与走到了她的办公室里,靠在她的桌子边,淡然地看着她,说:“腾太太,我来接你回家。”
虞疏晚清甜一笑,“我以为你还在腾欧集团,打算让陈叔接我一趟。”
“叫陈叔做什么,李秘书以后随你使唤。”腾嘉与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
她笑着说:“李秘书和我在公司也是同事关系,不太好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等你坐上了我的位置,他就是你的下属了。”腾嘉与将打火机放入口袋,站直身子说着。
“你的位置?”虞疏晚正拿起衣架上的大衣,诧异的回头看他。
腾嘉与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清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铭刻公司,只是一个巧合?”

虞疏晚一丝惊讶, “什么意思?”
腾嘉与搂着她,说道:“笨蛋,在收购铭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做设计师, 所以安排你回国, 是我的意思。”
虞疏晚睁着莹亮的眼睛, 难以置信地说:“所以家里人安排相亲, 也是你的意思?”
“在我得知相亲的人是你,我便和家里人提出和你结婚的意愿,剩下的你也就知道了。”腾嘉与说。
“好啊,原来你早有预谋,那是不是我们第一次在机场见面, 也是你故意的?”虞疏晚揪着他的领带,质问他。
“那次不是,我是去接朋友的, 结果他晚点了,要第二天才能回来, 那是真的意外。”腾嘉与解释着。
他轻轻拂过她的长发, 神色温柔,“晚晚,你躲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回到我身边了,这一次,你跑不掉了。”
“我心甘情愿。”虞疏晚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 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这一吻,腾嘉与反攻为主, 按住她的头,深深探入,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似想将她嵌入身体里。
虞疏晚的办公室虽然拉着百叶窗,可是透亮的阳光还是将他们二人缠绵的影子投射在玻璃窗上。
楼下的郑笑笑的工位正对着二楼的窗户,她津津有味地吃瓜,看着二楼交叠的影子,说道:“啧啧,腾总和虞总监可真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啊。”
周粥听她这样说,也站在她的旁边,仰头看着,感叹着,“什么时候我也能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啊。”
“你不是在相亲?没有合适的?”高岩风看了一眼二楼,收回视线调侃周粥。
“你们是不知道,我去的那个相亲大会,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男人?”周粥叹气地说。
“正常一点的男人,我们几个不就是吗?”新来的顾欢笑嘿嘿地说着。
赵权也附和着,“就是,我们几个不是男人?”
周粥看了他们几个人,撇撇嘴地说:“得了吧,我可不搞办公室恋爱,在一起了还好说,万一分手了,以后上班多尴尬,就像尤莓果,为了喜欢的人,连工作都不要了。”
郑笑笑也唏嘘,“尤莓果也真是的,虽然告白失败,但是虞总监也不会计较的,如果她真的计较,早就给她穿小鞋了。”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并不计较和在意,才会更伤人吧?”高岩风说。
“为什么?”周粥不解地问。
“因为尤莓果压根就不会威胁到虞总监啊,所以她才不会在意,这反而让尤莓果更伤自尊心吧?”高岩风说道。
“也是哦,尤莓果当初来铭刻,就是为了见腾总的,如果幻想破灭了,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郑笑笑一声叹息。
周粥抬头看着楼上窗户交叠的影子,又说:“腾总和虞总监的肺活量真厉害。”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想笑。
楼上的办公室里,虞疏晚用力推开了他,脸颊都被他吻得涨红,“腾嘉与,公司里能不能克制一点?”
“现在已经下班时间,谁会管?”腾嘉与捏她的小鼻子,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
“没人管也不行。”虞疏晚掐他的腰,“以后不许在公司这样子,设计部那群小八卦还没走呢。”
“好,我听老婆的。”腾嘉与答应着。
虞疏晚拍拍他的头,“真乖。”
回到别墅之后,她就准时地来了月事,连药都还没吃。
虞疏晚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没什么精神,她每次来月事的第一天都很不舒服。
腾嘉与让张妈给她熬了红糖红枣姜茶,他端上来的时候,她正在床上闭着眼睛休养。
“晚晚,喝点姜茶,会舒服一些。”他声音轻柔,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虞疏晚喃喃地说:“先放那里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先睡,有什么需要的喊我就行。”腾嘉与为她贴心地盖被子。
等她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她翻身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腾嘉与不在。
她起身坐起来,去床头柜找手机,看见姜茶放在电热保温杯上热着,她拿起来喝了几口,温暖的汤水滑入胃里,顿时觉得舒服很多。
等她喝完,起身下床去找腾嘉与,就看见他在客卧里开电话会议。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搂住他腰。
腾嘉与身形一僵,随后在电话里想吩咐什么都忘记了,只道:“会议先开到这里,明日早上去公司继续讨论。”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转后搂住虞疏晚,声音沉柔,“睡醒了?可还有不舒服?”
“好多了,你怎么在这里打电话?”虞疏晚将下巴搭他的胸口,抬头看他。
“我去一楼的话,怕你喊我,我听不见,在客卧更方便照顾你。”腾嘉与说道。
虞疏晚娇俏地笑了笑,“老公对我真的太好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腾嘉与似有不满,抬手轻轻刮她的鼻子。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因为那时候误会你,所以……”虞疏晚垂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
腾嘉与温和地说:“你当初为什么不肯和我坦白?”
“那万一你们真的有什么,或者是有过什么呢,那我和你约定的三年,我要怎么过?不如就自欺欺人呗,只要你没有亲口承认,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本来也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这个小傻瓜。”腾嘉与敲她的脑袋。
他又说:“以后我会注意,和异性保持距离,尽量不让你再为这种事情烦恼。”
“我也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好。”腾嘉与神色如春后暖阳,俯下身时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除夕的那日,虞疏晚穿的很正式,小香风套装披着羊绒大衣,香槟色珍珠耳钉和项链,在她的身上闪着莹润的光泽,她只微微施了一点淡妆,微卷长发披散下来,温婉清丽,楚楚动人。
黑色宾利停在了郊区一处半山腰的山庄门口。
腾嘉与身穿纯黑色的大衣,从车上下来,抬手扶着虞疏晚下车,李秘书将车子开去了停车场。
两个人站在大门口,虞疏晚望见石雕围栏的外面,可以眺望远处金黄色的麦田,和一片片红色的梅林。
“这些梅树都是我母亲让人栽种的,说冬天山上光秃秃的不好看,唯有腊梅盛开,就种了一片梅林。”腾嘉与说着。
虞疏晚看着那片梅林,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红艳艳的一片宛如冬日的火焰般美丽,偶尔还会有阵阵清香传来,沁人心脾。
“可真漂亮。”她赞道。
两个人朝着大门口走去,虞疏晚抬眼就看见厚重的石板雕花大门上挂着牌匾,上面是楷书写的腾府二字。
之所以称之为腾府,因为这里是腾家的祖辈所留下来的古宅,从清朝建起,二千八百平米的建筑,可谓是年份久远。
虞疏晚随着腾嘉与从一扇石板屏风绕过,一处偌大的池塘映入眼帘,此时是冬季,荷花都已经枯萎,只剩下零碎枯黄的荷叶和枝蔓,漂浮在水上方,里面偶尔有几条锦鲤游过,在沉寂的池塘里添了几分生气。
他们想要进入正厅,就要从池塘上方的石板桥经过,桥身蜿蜒而去,虞疏晚随着腾嘉与绕了好久,终于走过了池塘。
这时候一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身穿暗蓝色中山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腾嘉与谦逊地笑着,“少爷回来了,太太说你还要一会儿才到,早知道我去门口迎你。”
“不碍事的,周叔,你去忙吧。”腾嘉与和气地说着。
周叔笑着,脸上的褶子又深了深,“我这就去通知老太太,少爷和少奶奶回来过年了。”
他刚要走,又来了一个年轻的胖女孩,自然卷的头发扎着麻花辫,身上是宽松的棉麻长袄长裤,见到腾嘉与高兴地说:“少爷回来了,老爷和太太都在客厅里等你呢!”
“香翠,好久不见啊。”腾嘉与温沉地说。
“是呀,少爷你多久没回家了,老太太天天盼着你回来。”她又转眼看见虞疏晚,眼睛一亮,赞叹道:“少奶奶好漂亮啊!”
周叔这时候站住脚步,对她训道:“哎,没大没小的,赶紧去通知老爷和太太去。”
“知道啦。”香翠屁颠地跑走了。
虞疏晚见过腾府的佣人之后,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紧张感,她觉得在这里就连管家都是不一样的,有一种岁月沉淀来的古朴之感。
腾嘉与看出了她的紧张,握住她的手说:“我父母你也是见过的,他们很好相处,不要紧张。”
“那老太太呢?”虞疏晚小声地问。
“我祖母早就盼着咱们回来,她能见到你,会很高兴的。”腾嘉与说。
等他们穿过大堂,走到里面的客厅的时候,腾邺至和孟秋英已经在厅堂里等他们。
见他们过来,孟秋英笑着说道:“晚晚快过来坐,一路坐车过来是不是累坏了?”
“妈,我不累的。”虞疏晚坐在了孟秋英的身边,从临湘城到郊外的腾府要一个半个小时的路程,并不算近。
“那就好,快尝尝这新熬的花藕茶,这些你在外面是喝不到的。”孟秋英从红木雕花的小方桌上,端来一碗热乎乎的茶汤。
虞疏晚接过,她看着这个青花瓷的汤碗,虽然她不是专业研究古董的,小的时候却也总随着虞古光去古玩市场,还去过很多地方的博物馆。
她一眼就知道这个碗价值不菲,连同这里的红木雕花榻,漆木太师椅,都很有来头。
“谢谢妈。”虞疏晚笑着,将茶汤喝了不少,身上也随之暖和起来。
“晚晚来家里不用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腾府没那么多规矩。”虞邺至一脸慈祥和蔼的样子,没有一点腾府男主人的架子。
“知道了,爸。”虞疏晚礼貌地微笑着。
这时候厅堂里又进来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身穿驼色大衣,里面穿着棕色西装,身形高大,气场十足,一进门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走到腾邺至和孟秋英的面前,声音宛如雪后沉钟,郑重有力,“舅舅,舅妈,过年好。”
“呦,小庄回来了,你妈妈怎么没一起回来?”孟秋英笑着说。
庄博川寡淡道:“我爸妈今年就不回来了,让我替他们过来看看老太太,还有舅舅舅妈。”
而他身边的女子也上前,音色温软,“舅舅,舅妈。”
孟秋英瞧着眼前的美人,叹道:“这就是你的新媳妇?真是美哦。”
虞疏晚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女子身穿夹棉旗袍,气质清丽,和田玉翠绿耳环在她的耳珠上晃荡,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冰透。
女子笑着说:“谢谢舅妈夸赞。”
“你叫什么名字?”孟秋英问。
“甄洛樱。”她道。
虞疏晚还是第一次见到将旗袍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真真是个大美人,连一向自信的她,都被甄洛樱的美貌折服。

“小庄, 小甄,都坐吧,别站着了。”腾邺至和蔼地说着。
庄博川和甄洛樱分别坐在了腾嘉与和虞疏晚的对面。
“表哥。”庄博川沉冷的声音响起。
腾嘉与嘴角微扬,“你回国怎么都不和我说?”
“回来的急, 有些事情要处理。”庄博川说道。
“哦, 这样啊, 姑姑最近挺好吧?”腾嘉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挺好的。”庄博川应着。
随后腾邺至又问了问庄博川在加拿大的上市公司做的如何, 之后两人聊得都是商场上的专业术语。
虞疏晚听得无聊,她时不时地瞥见甄洛樱,见她坐得很局促,似乎有些紧张,和庄博川也没有互动, 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不是很熟似的。
“小甄,你和小庄认识挺久了吧?”孟秋英问道。
甄洛樱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庄博川听见了,回答道:“舅妈, 我和甄洛樱刚刚认识。”
“刚认识?”孟秋英诧异着。
“嗯, 昨天见面就把证领了。”庄博川语气似说昨晚天气很冷一样平常。
倒是其他人都有几分意外。
甄洛樱脸颊红了一红,小声地说:“其实我们上的是同一所大学,算是校友,我大一的时候,庄博川是大三。”
“原来你们也这么有缘分哦。”孟秋英这才又露出笑颜。
“小与和晚晚也是大学同学,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
虞疏晚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笑着。
“是吗?那可真好啊。”甄洛樱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庄博川原本和腾邺至还在聊生意上的事情, 结果听到甄洛樱说得话,他侧目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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