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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 by谁家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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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沉吟:“是男是女?”
“是个男人,据张风交代,听声音应该是三四十左右,身形精瘦,比张风高个头顶。”
顾桑拧眉,完全没有头绪。
当时被伤害时,第一怀疑对象是顾皎所为。
但似乎不是。
第二个怀疑对象是女主?
但,女主容貌倾国倾城,没道理像是能做出毁人容貌这种嫉妒之事,大概率是直接将她喀嚓掉。
似乎也不是。
北嘉郡主?也不是。
难不成原主还得罪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人?
顾桑关注点在幕后真凶身上,没在司马睿面前释放低级绿茶技能,安静想事情的模样倒有几分乖巧可爱。
但这并不能改变司马睿对顾桑固有的印象,或许这就是男主的官配属性,男主的身心只能属于女主。
司马睿不喜顾桑,但不会在案子上携私报复:“三姑娘,幕后之人没有得逞,定还有下回,狐狸尾巴早晚都会露出来。”
哈?下回?
顾桑无语。
一回都快吓死了。
说完案情,司马睿本该离去,可前几日匆匆一面,寥寥几语根本无法解相思之苦。九卿冬天怕冷不愿出门,他不便约她相见,可又想知道她的近况,知道她每日都干些什么,读什么书,弹什么琴,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心情如何。然而,从自己厌恶之人口中得知心爱之人的事,让他难以诉之于口。
况且,顾桑对他的心思……
偏偏他能问的人,似乎只有顾桑。
毕竟,顾九卿是打心底疼爱这个妹妹,她的日常喜好,顾桑大多都知道。
顾桑想了一会事,抬头发现司马睿仍没有要走的迹象,瞬间回味过来:“殿下想见大姐姐?”
司马睿说不出‘不想’,僵硬点头。
如果顾桑识趣上道,就该……
“我可不会帮殿下。”
司马睿脸色一黑,顾桑却笑了起来,“不过,我会告诉大姐姐,殿下对我的事情特别上心。”
果然,就不该对顾桑抱有希望。
“大可不必!”司马睿甩袖离去。
自那天醒来,顾桑就没出过门,一直在房间里静养。
她揽镜自照,面上的淤青指痕早已消散,恢复光洁如初,膝盖红肿破皮处也已痊愈,顾桑将铜镜放入妆奁台下首的抽屉,动作一顿,继而蹙起眉头。
褐色药瓶陡然映入眼帘,是顾九卿送给她的。
准确来说,是她被毒娘子所伤那回,赠予她的药。
而这回,从她出事昏迷到现在,不要说赠药,顾九卿压根就没出现过,当然以前也从未踏足过寒酸的荷月院,但好歹会派婢女支会一声,而现在却是连顾九卿身边的婢女都没现过身,像是将她当成了全无交集的陌生人。
就算伤好了,也没再提醒她练字。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不太好。
她知道,顾九卿在生气。
而且,气性非常大。
她和顾九卿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关系,似乎一下子降至冰点。施氏也发现了异状,探过一次口风,但暂时被她糊弄过去了。
如果不能恢复如初,恐怕攻略成功的施氏对她也会有微词。
耳畔依稀浮现‘我要的便是妹妹所思所想的,妹妹给吗,敢给吗?’,清磁低冷的声线犹似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强势。
顾桑一个激灵,猛一阵摇头,砰地一下,关上抽屉。
她仿佛受到莫大惊吓一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口起伏不定,微微喘着粗气儿,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不行不行。
女主冷着她,忽视她,就是等她低头认输,虽然小女子能屈能伸,可女主要的简直太过荒谬,不是她能承受的。
心里那一关着实不好过。
她是正常人啊。
“咦,姑娘何时买的瓷娃娃,好漂亮,这么可爱的瓷娃娃,见了心情就好,应该摆在外面。”秋葵整理箱笼的衣物,发现塞在箱底的瓷器娃娃,顺手拿出来,摆在窗边的花几上。
顾桑急呼:“不要。”
这也是顾九卿所送,只是烫手的很。
秋葵看了一眼相互偎依的瓷娃娃,疑惑道:“姑娘,不喜欢?”
顾桑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秋葵想了想,说:“奴婢还是收起来吧。”
是她自作主张了,如果喜欢,怎么会压箱底。
顾桑说:“还是摆桌上吧。”
未来泼天的荣华富贵与现在的身家清白,实在难以权衡。
如果女主是个男子,又长得那么好看,自己倒是不吃亏。她肯定将其一举拿下,可偏生是女子。
顾桑长叹一口气,甚是惆怅。
不如交给命运抉择?
她手执一枚铜钱,弹指往上一抛,嘟囔着:“正面朝上,去;反面朝上,不去。”
铜钱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桑看了一眼,是正面。
她扯起唇角:“第一次,不算。”
铜钱再次被高高抛起,这回仍旧是正面向上。
她攥紧铜钱,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去?”
然,踟躇半天,仍是迈不动脚步。
“三局定胜负,这一次也不算。”
顾桑手一扬,又一次抛出铜钱。
反面向上。
顾桑眼睛一亮:“不去,嗯,命运使然。”
这回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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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微暖,两扇窗开向两边,几枝缀着花骨朵儿的白梅枝垂至窗檐,清冷飘香。
顾九卿身穿白衣,外罩厚重的狐裘披风,他慵懒倚在窗边,手捧着精致的暖炉,阳光透着窗棂落了满身,但他却没感觉到丝毫暖意,许是冬日里这点微薄的温度不足以同严寒抗衡。
风拂过,梅枝儿从头顶掠过,勾乱了他的头发。
顾九卿眉心微敛,眼尾轻轻往上一挑,扬手折断坏他头发的梅枝儿。
上面缀着四五朵白嫩嫩的花苞儿,还没绽放,就已白的清艳出尘。
都道顾大姑娘心性高洁,冷艳绝绝,自有一身清冷傲骨,品性与寒梅一般无二。都道顾大姑娘最喜梅,屋里最爱用梅花点缀,院子里更是种了不少珍贵稀有的梅树。
只是满院梅树,却只有白梅树,而无一树一枝红梅。
而此时,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骨朵儿,在他手中一寸寸碾碎成泥,全无惜花爱花之心。
院子里种着一棵挺拔粗壮的老槐树,只是经过秋的萧瑟,花谢叶落,光秃秃的,全无任何美感,可谓有些丑陋。被各式各样的梅树环在其间,四周全是将欲绽放的白梅,衬得更加突兀。
顾九卿碾碎了花苞儿,将手连同暖炉揣入袖笼,挑眼看向槐树,似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忽的笑了一声。
“好妹妹,想全身而退?”
退得了么?
顾九卿狭长的眸倏忽腾起一抹阴翳,随着他转身,纯白的披风划过逶迤的弧度,举手投足之间,美得惊心动魄。
室内洒扫的婢女一时看得呆住,竟失手打翻了插着一束梅枝的花瓶。
顾九卿冷漠叱声:“放肆!”
婢女慌乱跪地,陌花闻声入内,看到满地碎瓷片混着含苞未绽的梅花,以及窗口蹂/躏稀碎的花骨儿,当即大声呵斥婢子:“没规矩的东西,谁允你私自进入书室?擅闯姑娘书室,摔碎花瓶,该当何罪?你可知道打翻的花瓶是大姑娘最喜的,乃是水木山纹长细颈青瓷花瓶,更是价值百金,就是卖你十次都不够赔。”
“大姑娘恕罪,求大姑娘饶了奴婢。”婢女惶恐发抖,磕头求饶,“奴婢打扫外间时见书室开着,以为无人,便想将书室打扫一遍。”
婢女的小心思,陌花心知肚明。
不过是想得到主子赏识。
顾九卿弯腰,手指在碎瓷片中拨弄了一下,指尖被锋利的瓷器刺破,血迹渗出,他全然不顾,只是小心翼翼从一地碎片中捡起花枝儿,娇艳的花苞儿已被瓷器碎片划烂,失了原本的美丽。
他低喃:“可惜了。”
最终,婢女被发卖出府,后宅打卖个做错事的婢子,本就稀松平常。
施氏对婢子的遭遇并不在意,在乎的是女儿的心情,担心还有那不懂事的丫鬟惹恼顾九卿,特将府上的仆婢全部训了一通话,让许嬷嬷再次教了一番规矩,才作罢。
传入顾桑耳中,却是心神一震,如临大敌似的。
婢子犯错惹女主生气,便被打卖出了府。
自己这个庶妹惹女主生气,又会如何?何况,她还堪破了女主性取向的秘密,男女不忌。由她的嘴传出去世人并不一定相信,但这总归是把柄。就算她本人不会乱说,女主也不放心。
顾桑忽觉后脖子一凉,蓦地回想起被女主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佯装淡定,吩咐梅沁笔墨伺候。
写了没多会,施氏便派人过来传话。
“三姑娘,夫人新得了一盏新茶,惦记着你,让你过去尝尝。”
顾桑眸光微闪:“嗯,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依旧难以入目,实难有顾九卿那般游龙惊凤的风采,但胜在墨迹新。
她略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想了想,又让秋葵将鸟笼子带上。
“小家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要好好表现。”顾桑给鹦鹉喂了小鱼干,谆谆叮嘱。
到了主院,顾桑让秋葵在外面等着,自己则拿着写好的字帖进了室内。
梅香上前道:“屋里热,奴婢帮三姑娘解开披风。”
顾桑颔首:“有劳。”
施氏一眼就看到被顾桑小心护在怀中的字帖,示意她坐下,而后才道:“手里拿着什么?”
顾桑软声道:“写的字,正要拿去给大姐姐瞧瞧,母亲就请我喝茶,桑桑就先到母亲这边来了,等会直接去找大姐姐。”
再敷衍,就是不识好歹。
顿了顿,又道:“早该去找大姐姐的,只是脸上淤青散的快,膝盖上的伤却没那么快见好,大姐姐对我好,可我不想让她担心,就想趁着这次静养的机会,一边养伤,一边勤加习字,给大姐姐一个惊喜,但好像写的还是不怎么好。”
这些天,顾桑和顾九卿之间全无往来,就连顾桑出事,顾九卿也是漠不关心,问都没问过一句。顾桑呢,倒是时不时从她这里问上顾九卿两句,却没再去过昭南院。
顾桑有伤在身,不便去顾九卿那边,连同顾桑的搪塞托词,施氏都能理解,可顾九卿这边她不是很能理解。顾桑昏迷养伤期间,不说亲自过问,连派个婢子过去看看情况,代表主子慰问一下,也没有。
施氏试探过顾九卿的口风,顾九卿只是淡淡地说,“我与三妹妹,感情亲厚,并无罅隙,是母亲多虑了。”
顾九卿对她这个母亲是三缄其口,凡事都触及不到女儿的内心。
施氏猜测两姐妹可能闹了矛盾,正想借由昭南院婢子生事的由头,让顾桑往昭南院走动走动,有意缓和她们的关系,此番听得顾桑这般说,倒是放下心。
她拿过顾桑的字帖,皱眉看了两眼:“这是你写的?”确实不怎样。
顾桑苦着小脸,点点头:“嗯,这种豪放派的狂草体太难学了,可能是我太笨了。”
施氏道:“九卿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好,特别漂亮,那才是适合姑娘家练习的字体,她怎么让你练这种字体,小姑娘家柔弱,手腕绵棉无力,练不好这种字形,别白费功夫和精力,学你大姐姐的簪花小楷罢。”
顾桑眸光轻转。
听施氏的意思,也不知道女主会两种字体?
施氏可是女主的母亲,这本就不正常。之前就觉得女主对施氏有所防备,现在更加确定了。
两种字体,一种是适合女子的簪花小楷,一种是适合男子的豪迈草书。
簪花小楷为人所知,豪迈草书却无人知。
不对,她知道。
或许,应该是女主故意让自己知道她的另一面。
这有什么深意?
女主好像是将自己的秘密,倒豆子似的,一点点展露在她面前。照理说,这是好事情。因为,女主信任她。
但是,她高兴不起来。
如果是最开始攻略女主的自己,一定是欢欣鼓舞。欧耶,她离成功抱上女主的粗大腿又近了一步。
现在的心境,一言难尽。
想哭,想躲。
感觉自己好像同女主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退又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簪花小楷是女子习字的最佳摹本,固然漂亮,但桑桑自觉心气儿小,不够宽阔,学习这种酣畅豪放的字体更能锻炼心性,让桑桑拥有更为广阔的心胸,大姐姐是因材施教,想教我完全摒弃以往的那种小家子气。”
顾桑说,“我能理解大姐姐对我的良苦用心。”
写的一手好字,需持之以恒。
施氏并不期待顾桑能练成书法大家,大致过得去,日后嫁入夫家打理中馈用的上就行,她笑笑,示意顾桑品尝新得的茶:
“这是前两日礼部侍郎夫人送的老君若白茶,味轻,且带有一丝甜,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喝。”
顾桑手捧着热茶,轻抿了一口,黑眸倏地晶亮,点头如小鸡啄米:“母亲,好喝的,我喜欢。”
施氏放下茶盏,说:“喜欢,就全部带回去。我喝不惯这种味道,你大姐姐也不喜欢这种带甜味儿的茶。”
顾桑开心道:“母亲,这么好喝的甜茶就便宜我啦。”
小姑娘端端正正坐着,小模样清甜,笑起来梨涡微漩,显得乖顺可人,这份乖巧中又透着几分机灵劲儿,施氏打心底喜欢,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对顾九卿的慈母之心,已经开始不自觉往顾桑身上偏移。
谁不喜欢嘴甜又讨喜的小棉袄。
毕竟,顾九卿这个棉袄太凉了。
大姑娘吉祥!
大姑娘如意!
一道粗嘎略尖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施氏问:“是谁在说话?”
许嬷嬷笑着走进来:“是三姑娘的鹦鹉,这小东西被三姑娘调/教的极好,据说还会背诗。”
施氏看向顾桑,“就是你院子里养的那只绿毛鹦鹉?”
“是的,母亲。”顾桑笑意甜软,“买回来好久了,当初买它是为了送给大姐姐解闷,我不能陪大姐姐的时候,就让鹦鹉陪大姐姐逗趣解乏。只是小家伙太调皮,未经驯化,只会寥寥几语,还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话,我就先将它养着,让它多学学说话,背点讨大姐姐欢心的诗,教好之后再送给大姐姐,小家伙肯定会带给大姐姐很多欢声笑语。”
施氏闻言道:“教鹦鹉说话背诗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对大姐姐的这份心,实属难得。”
顾桑弯了弯唇:“小家伙特别有灵气,听得懂我们说话。我让秋葵拿进来,母亲不妨瞧瞧?”
施氏点头。
秋葵将鸟笼子提溜进屋,顾桑抓起秋葵手里的小鱼干,喂给鹦鹉,并起了个头:“来,给夫人说句吉祥话。”
鹦鹉亮起嗓子,扑棱着翅膀:“祝夫人万事如意,日月长明。”
施氏笑得合不拢嘴。
顾桑顺势说道:“既然,母亲喜欢,就将小家伙留在母亲这里。至于大姐姐那边,我重新买只鹦鹉,不过是多花点时间教教。”
“罢了。”施氏摆手道,“我对这种小动物只是一时新鲜,要让我经常听着它聒噪,指不定如何烦,拿去给你大姐姐,她最近心情郁郁,需要这么个解闷的玩意儿。”
一刻钟后。
顾桑顶着瑟瑟寒风,站在昭南院外,给自己做了诸多心理建设,依旧迈不动脚步。
手里的字帖都快被她攥碎,秋葵小声提醒道:“姑娘,你好不容易写好的字快要被揉碎了。”
顾桑恍似回神,颤着手将纸张捋抻,事到临了,心里打起退堂鼓:“要不明日过来?”
她怕啊。
不敢面对女主。
秋葵不太理解。
自家姑娘同大姑娘的感情不是日渐深厚么,怎么短短数日,姑娘就不敢见大姑娘。
她说:“大姑娘性子再冷,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又不会将姑娘如何。何况,夫人知道姑娘要去大姑娘院里,如果夫人知道姑娘没去的话,怕是会对姑娘有想法。”
顾桑瞪眼:“谁说她不能吃了我?”
还是那种能将她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随即,又垮下脸:“还是先回去。”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陌花福身一礼,恭敬道:“三姑娘,终于舍得登昭南院的门了。请吧,大姑娘已经等候多时。”
虽是恭谨的态度,话间却暗含奚落。
顾桑抬眸间,脸色立马由方才的愁苦变成一副欢喜之态,她笑盈盈道:“陌花姐姐,大姐姐最近可好,要不是庙会上出了点事,我早就过来探望大姐姐了。”
陌花看她一眼,没接话。
顾桑自讨了个没趣儿,拿过秋葵手中的鸟笼子,跟着陌花往里走。
她脸上带着笑意,步伐却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没办法。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早死早超生。
当见到顾九卿的那一刻,顾桑恍然升起一种若浮生隔世的错觉,清冽的声线入耳,尾椎骨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心底却是无惧了。
他说:“看来……妹妹还是舍不得我?”
顾九卿端坐于桌边,白衣墨发,清贵孤傲,飘然似仙。他眼尾斜挑,目光睨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幽深似寒潭,深不可测,让人胆寒。
顾桑憷了一瞬,来之前的忐忑和犹豫瞬息消散,她不是怯懦的性子,既然躲不过,亦无法敬而远之,那便迎难而上。
那日,她没有应承顾九卿,顾九卿对她的态度骤冷,百般纠结过后,原打算顺势疏远。如果顾九卿从此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妹妹,也就罢了。但显然,那只是她的错觉,顾九卿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顾九卿看似什么都没做,不闻不问,也没逼她,但却借由婢女的事情以及施氏向她示警。如果她还不识趣……
怎么可能不识趣,她向来是个识时务之人,怎会任由女主同自己彻底反目。而她的终极目标是,傍上女主走上人生巅峰,吃香的喝辣的,在古代这个尊卑制度森严的古代横着走,这点困难怎能打败她?
哎,这该死的功利心。
顾桑修正心态,一手拎着鸟笼子,一手拿着字帖,步伐轻快地朝顾九卿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笑意甜软,自动忽略顾九卿话中的嘲弄,彩虹屁先安排上:“几日不见,大姐姐气质愈盛,这份清贵冷傲可是全天下独一份,满京城的王公贵族之女都及不上大姐姐的风姿,妹妹何其有幸,能够投生在顾家成为大姐姐的妹妹,定是前世修的福分。”
溜须拍马,却处处标榜自己妹妹的身份。
顾九卿淡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才几日么,妹妹怕是记性不好,原以为妹妹是忘了我的存在,让我好一阵伤心。”
顾桑面色一僵,清透的乌眸难掩低落:“大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早就想过来探望大姐姐,只是前不久出了点事,受了一点轻伤,心有余而身子不争气,才没法向大姐姐问安。”
顾九卿侧眸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语调:“哦?这些天闭门练琴读书,倒不曾听说妹妹的事,看来是我妄自揣测,误解了你。”
但他绝口不提顾桑出了何事,也不过问受伤之事,显然是知情的。
顾桑抿唇轻笑:“误会解开便好。”
她将鸟笼子放在地上,又将写好的字摆在顾九卿面前:“养伤期间,我也没闲着,只要得空就练习大姐姐教的字,这是今日所写,大姐姐可要瞧瞧我有没有进步?还有,这只鹦鹉大姐姐见过,它现在不仅会背诗,还会说各种吉祥话,可厉害了。嘿嘿,都是我教的,就是养伤期间,也没忘记教它。”
略微挺胸,语带骄傲。
顾九卿视线下移,由脸及胸,目光停驻。
顾桑:“……”
她立马缩背含胸,继续说:“原就是买来给大姐姐消遣解闷,待到现在才送出手,就是为了教它多说些话,多背几首诗。大姐姐,你不知道,教它可累了,不过只要它能讨大姐姐欢心,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说罢,雄赳赳地指向笼中的鹦鹉:“先说两句吉祥话,再背……”
顾桑傻眼。
原本活波乱跳的鹦鹉此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鸟脑袋搭聋着,几乎藏在羽毛里。
顾桑眨了眨眼。
如果没看错,小家伙在发抖?
动物感知敏锐,鹦鹉感知到顾九卿身上那种熟悉的让它害怕的气息,吓得瑟瑟发抖,每根羽毛尖都在打着颤儿。
顾桑讪讪道:“可能饿了,没吃小鱼干。”
她掏出小鱼干正要喂小家伙,结果顾九卿随意瞥了眼笼中的鹦鹉,就那么一眼,小家伙抖的更厉害了,对小鱼干也不感兴趣,舌头一吐,脑袋一歪,直接躺在笼子里装死。
顾桑:“……”
没骨气。
顾九卿轻哂,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顾桑:“会背诗?会说话?这就是你不遗余力教导的成果?”
还不是被你吓得。
肯定是女主上回给小家伙的印象太强烈,她那回也快被女主吓得魂飞魄散,好吧。
得亏她是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
关键时刻掉链子,顾桑气不打一处来,哐当摇了两下笼子,小家伙眼皮翻了翻,又闭上,向来胆大的鹦鹉变得又怂又胆小,看得顾桑又好气又好笑。
“我回去再教教。”顾桑无奈,只能将不成器的鹦鹉带回去。
顾九卿却道:“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去?”
顾桑赶紧道:“没想收回去,我是怕它未完全驯化,不能讨大姐姐欢心,反惹大姐姐生气嘛。”
顾九卿慢悠悠道:“小东西装死的蠢模样,倒也……有趣。”
顾桑:“……”
哼,指桑骂槐!
不过收下鹦鹉,是个好信号。

第35章
顾桑黑溜溜的眼睛一转, 扫了眼顾九卿身旁的坐位,挪动脚步,试探性地坐了过去, 见顾九卿看过来,她冲他眨眨眼睛, 模样俏皮又可爱。
顾九卿面色不虞,却没说什么。
顾桑忿忿地看一眼‘装死’的鹦鹉,说:“小家伙还没名字,不如大姐姐帮它想一个吧。平时我都是小家伙小家伙叫着,一点儿都不好听, 这是送给大姐姐的玩意儿,便想着由大姐姐取名字最合适。”
顾九卿掀唇:“偿命。”
顾桑:“长命?”
顾九卿唇角往一边扯起:“不好听?”
顾桑笑盈盈道:“长命百岁,当然好听。我希望大姐姐能够长命百岁, 尽享天下……”触及到顾九卿深沉的目光,顾桑挠了一下面皮,“额,我说的是尽享天下美好”
“也罢。”顾九卿深深地看了顾桑一眼,随即吩咐陌花:“将偿命带下去,把东厢房整理出来给它住。”
住宿条件,比荷月院好。
顾桑都是将它挂在屋檐下。
室内寂静。
顾九卿专注地凝视着顾桑呈上来的成果,一整篇密密麻麻的字乃整首《关雎》, 只是那一手张牙舞爪的字实在惨不忍睹,昭示练字之人的态度敷衍。
他嗤笑:“毫无长进。”
顾桑单手成拳抵住下巴,怅然垂下眸,低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大姐姐说的对, 我虽勤练多日,费了不少功夫, 却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可能是我真的太愚钝,于写字一道远没有大姐姐那般的天赋,估计这辈子是练不好字了,尤其大姐姐那一手龙章凤舞的字我更是十辈子都学不会。”
“何况,大姐姐说练字需静心,可我心不静,总也坐不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不是写字的那块料,就不想练字。
她又没有法家的癖好,大致认得出就行,不讲究美感。
顾九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的将纸揉成团,抬手扔进纸篓:“静不下心,就不必再练。”
“不练了?”顾桑按耐住心底的雀跃,控制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兴奋不过一瞬,顾九卿又说:“玩笑罢了,别当真。”
顾桑小脸登时一垮。
就知道女主不会这么好心。
小姑娘微低着头,乌黑的发髻垂落耳际,珠钗点缀,肌肤莹白,黑眸闪动,极富少女的灵动秀美。
顾九卿心头一动,伸手就要摸顾桑的头,刚触上柔顺黑发,顾桑下意识一躲,他的手僵在空中,眉目间腾地升起一抹浓郁的阴郁:“妹妹属实心软,我帮了妹妹大忙,解决掉后顾之忧,妹妹就是这般答谢?”
顾桑心头一震,面上却是一派无辜和天真:“大姐姐帮了什么忙,我怎么不知?”
顾九卿睨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汤牙婆子死了,算不算?”
顾桑头垂的更低了,长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却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不算,是我先帮了大姐姐。”
顾皎和北嘉郡主真正想害的是女主。
原书中有一段剧情是:顾皎和原顾桑合谋打算将女主卖给人牙子,但是庙会那天,女主没有跟她们出门,毒计自然是泡汤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没有原主掺和,顾皎竟跟北嘉郡主联手算计女主。
顾皎没有引女主入局,竟退而求其次意欲将她卖给人牙子,她只好将计就计,带着梅沁找到书中提到的汤牙婆子,她有原书剧情这个先知,轻易就将顾皎原本的计划做了小小的变动。庙会当天,她给过顾皎机会,只要她放弃,便无事发生。
然而,顾皎没有。
顾皎答应回家时,或许有过小小的挣扎和犹豫,也或许,如果没有那名杂耍艺人放火毁她容,如果没有那场雨,也许顾皎真的放弃了,但没有如果。
至于北嘉郡主,是她装晕后,才发现北嘉郡主竟也牵扯其中。
北嘉郡主比顾皎恶毒,竟想把她卖到勾栏院子,能不给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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