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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 by谁家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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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曲子?”顾桑茫然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啊,大姐姐方才弹的琴曲么,极好听,如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好听在何处?”顾九卿看她一眼,继续问道。
顾桑抓耳挠腮道:“好听到……”犯困,算吗?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顾九卿的手指点在宣纸上,顾桑眼睛一亮,立时想起琴音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她展露笑颜道:“原来大姐姐将《关雎》谱成了曲,难怪桑桑觉得如此熟悉,如此缠绵悱恻的曲词出自诗经,且配上大姐姐亲自谱的独一无二的调,一曲《关雎》绝对广为流传,雅俗共赏,大姐姐真乃妙手鬼才也。”
一根细嫩瓷白的大拇指直直竖起。
顾九卿神色莫名地凝了一眼小姑娘白生生的拇指,掩在袖中的手指轻动,蠢蠢欲动地想要将它勾缠,念头转过,却没付诸于行动。
“妹妹惯是会夸人。”
顾桑:“我只以事实论道。”
顾九卿呵呵笑了声:“不知关雎中暗藏的事实,妹妹可否论道一番?”
顾桑一滞,抬起晶亮的眸子,目光灼灼地瞪向顾九卿:“我知晓大姐姐的意思,可大姐姐是真想摆到台面上吗?大姐姐不妨问问自己的心,问问自己的情感,当真如关雎上所写的那样吗?我敬你为大姐姐,尊你,自然也喜欢你,但非关雎所言。”
问问他的心?他的心似乎落在了她身上,但并非全部。
顾九卿垂了垂眸眼,似沉思似剖析自己,良久方道:“我的心,可是一直都装有妹妹。”自然,也装有其它东西。
一顿,顾九卿抬手指向顾桑的胸口,隔着绵软衣物轻点了下,凉薄的唇勾起一抹漫笑:“至于妹妹的心,我他日再取,可千万别弄丢了。”
这样的女主,犹如病娇鬼畜。
顾桑默了默,不语。
顾九卿睨向她:“妹妹最想要什么,有什么未尽愿望?”
来到这个世界,顾桑最想要的是做女帝的第一狗腿子,啊呸,是第一信任之人,成功抱上女帝的粗大腿,然后实现躺赢人生,傍着女帝享尽荣华富贵,在一定的特权之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被人以封建男权相欺,顺便包养几个美男好不快活。
想到美男,文殊公子的身影隐约浮现脑海。
还是算了,这是女主的敌人,又不知其真面目,可以摒弃在美男名单之外。
这些都是她最想实现的愿望。
顾桑抬眸看了一眼顾九卿,暗道,估计包养美男什么的,怕只能折戟沉沙。
当然,她嘴上说的是另一番愿景。
顾桑微微眯了眯眼,隐露出向往之意:“我是个不争气的,没什么大志向,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纵情山水,肆意人间,看山海,赏日落。”
“妹妹的愿望里,似乎没有我。”顾九卿说。
顾桑托着香腮,歪头冲顾九卿清甜一笑,立即道:“当然有了,游历人间山海,希望有大姐姐作陪。”
转眼就是半月过后,皇家春猎之日。
魏文帝登基后,几乎没怎么举办狩猎这种大型活动。四年前,倒是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秋猎,不仅魏文帝遭遇刺杀,齐王司马贤也在那场秋猎中摔残了腿。
事隔四年,再次举办春猎。不同于朝堂臣子事事揣摩帝王的用心,年轻的世家公子贵女倒是欲欲跃试,意图在春猎中展露头角,拔得头筹。
顾九卿亦在随行贵女名册之中,原本没有顾桑的名字,毕竟她这个庶女在贵人们眼里存在感不够强,但架不住顾桑实在好奇皇家狩猎,便去央求顾显宗和施氏,最后还是顾显宗拿银子贿赂了宫里安排名册的太监,成功将她的名字加上。
当然,除了想去观赏古代皇帝王爷大型狩猎场面之外,更重要的是,春猎也是女主虐渣的一个高能场面,还差点被康王发现女主‘私会’男主。
原书中,康王因静安寺北嘉郡主陷害女主私会外男一事,康王起了鬼祟心思,单方面对女主因爱生疑,屡次跟踪探查,然后在这场春猎上差点被他发现男主和女主的‘奸情’。当时,康王和太子争斗激烈,亦如现在几近白热化,但男主尚隐隐在暗处,并未暴露在太子和康王眼前。
就不知剧情发生了变化,在女主被赐婚给康王,春猎上的事件发展是否也随之改变。
不过,参加春猎的男男女女众多,但凡有女主出现的地方,向来是大型撕逼的重灾之地。
顾桑摩拳擦掌,做好了为女主冲锋陷阵的准备。

出发前日, 施氏突感风寒,头疼不止,无法前往皇家苑林。
围猎要进行三日, 施氏担忧顾九卿牢狱风波刚平,恐再起风波, 本欲顾九卿托病不去,哪知道竟是宫里点名要顾九卿参加春猎,这病便不好装了,恐有欺君之嫌。
施氏躺在贵妃榻上,一边揉着剧痛无比的额头, 一边忧心忡忡道:“幸好有桑桑陪同,若有什么事,总归能帮衬九卿几分。”
以顾九卿清冷淡薄的脾性, 向来不主动与那些娇娇贵女为敌,可总免不了被人嫉恨上。
许嬷嬷端着一碗汤药,劝道:“夫人切莫杞人忧天,皇家狩猎守卫众多,老奴听说陛下带的御林军比以往多了两倍有余,只要大姑娘莫骑马,莫去危险之地,就算有那鬼蜮心思的小人, 总归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大兴风浪。”
施氏想到顾九卿不擅骑术,只能呆在安全之地远远围观,心略安定。
诚如许嬷嬷所言,有皇帝坐镇, 下面的人确实不敢太过放肆。且燕京许久未曾举办过如此盛大的狩猎活动,众人心思大多在狩猎上面争相竞做魁首, 意图在帝王面前得脸,或赢得美人芳心。
至于鲜花般的贵女们,除了少数出自将门擅骑射的姑娘,大多都是柔弱的闺阁娇娇女,三五成堆兴奋地欣赏猎场上鲜衣怒马的儿郎们,展露昂扬风姿。
顾九卿长身玉立,面色清傲冷冽,他的身边向来生人勿进,让人望而生畏,唯有顾桑站于身侧。为了应应景,顾桑换了身方便骑马的绯色胡服,一个白衣似雪,一个绯色明媚,一个眸眼清冷似仙,一个面目清甜娇俏,两种不同的美,却相得益彰,惹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顾九卿眼眸平静无波,遥遥望着泛着霞光的天际,仿若在场无一人入目。
顾桑则转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了好几眼狩猎场上挽弓试马鞍的俊俏郎君们,结果发现颜值太过一般,全都盖不过康王和六皇子的风采,可这两人都与女主有关,除了这俩货,全场就属炮灰世子侯天昊最俊。
大失所望之下,顾桑将目光转到贵女这边,结果更失望了。
前期的炮灰女配北嘉郡主、顾皎、二公主司马聘,皆不在场。尤其是北嘉郡主这个顽强的重量级炮灰也不在,北嘉郡主被承显侯夫人拘在家中,司马聘被罚去白云庵抄经念佛,原书春猎上对女主的针对便是出自这二位的联手。
围猎开始前,户部王尚书的嫡女看了眼的顾九卿,暗暗绞着手中帕子,脸上虽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绵里藏针地讽刺顾九卿:“这人哪,名气大发了,攀了高枝,架子也端的大了,还真当自己是九天神女下凡,如我这般凡夫俗子可是连句话都不敢同她说。”
豁!这是出现了新的炮灰?
顾桑眼睛一亮,正欲瞧瞧是哪家姑娘,一个华贵无比的少女突然出声道:“神女不神女的,本公主不知道,本公主倒知道癞蛤蟆还在肖想天鹅肉呢。”
众贵女顿时掩唇笑了起来。
王家嫡女笑意一顿,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而后迅速变白。
王尚书家的嫡女曾与北嘉郡主一样,皆是康王妃的热议人选,只是王家姑娘被北嘉郡主当众讽刺拉□□想吃天鹅肉,王家不欲同北嘉郡主争长短,才会就此歇了心思。
王家姑娘将对康王的情意深藏,谁知竟横空出世了一个顾九卿,成了最终赢家成为康王妃,就连北嘉郡主那般跋扈嚣张的人都不得不退让。
顾桑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是喜欢康王的。
难道是女主定律,当女主同康王绑在一块儿,便会层出不穷出现倾慕康王的女配。原书中,男主被封为秦王后,女主同男主成亲,出现的女配皆是想做秦王妃,或是想踢开女主上位成皇后。
出言相帮的华贵少女,金钗玉饰,尽显天家尊贵气派,只是面容倨傲矜骄,一看也不是好相与的。少女是三公主司马婷,是康王一母同胞的胞妹,也是二公主司马聘的死对头。
司马婷只一句,王家姑娘便捂着面落荒而逃。
司马婷并不喜欢顾九卿当她嫂子,因为顾九卿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也不巴结她,但也由不得外人欺负。司马婷转头看向顾九卿,结果人家压根就不关心这边发生的事,仿佛一无所觉,对于她的好心相帮,也无一个字相谢。
见司马婷投过来的不善视线,顾桑下意识释放出绿茶的本能,对于陌生者,首先展露善意,面上适时地扬起一抹无害的清甜笑容。
司马婷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昂头离去。
王家姑娘还没舞到女主面前,生事的苗头就被司马婷强势掐灭,顾桑揉了揉鼻子,转动滴溜溜的眼珠,在贵女中搜寻了一圈,发现没有诸如北嘉郡主这种擅长闹事的刺头。
嗐!掐不起来。
一阵震耳欲聋的击鼓声骤然响起,春猎正式开始。
经过昨日休整,纵马的儿郎皆是精神饱满,热血沸腾。
魏文帝率先下场,骑着汗血宝马,在皇子臣子的陪同下,不过小半时辰,便在众人欢呼声中,以一头雄鹿暂停狩猎,随即坐于高台休息。
大监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魏文帝额头的汗迹,一边恭维道:“陛下春秋鼎盛,挽弓揽月之姿堪比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魏文帝气喘吁吁地哼道:“马屁精。”
随即,又道:“真是老了。”
皇家狩猎向来都是讲究排场的,林苑间豢养的雄鹿鹰狐等兽类,皆是此次的猎物。因圈养之故,不及山野间的动物敏锐,加之谁都不敢同皇帝抢第一头猎物,擅长谄媚之辈,见魏文帝有意猎物雄鹿,甚至故意将雄鹿往魏文帝箭下赶,魏文帝不费吹灰之力便猎娶了头物。
饶是如此,依旧累的喘气不止。
好在没像崇德楼烟火事故那回失态,保全了龙颜脸面。
听着高台下山呼‘陛下英明!’声,魏文帝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下一瞬,似想起什么,面色倏忽一沉。
魏文帝问随侍在侧的御林军统领:“可有异常?”
方才狩猎之际,魏文帝故意甩开身后的人,骑马独自追赶雄鹿。但不敢太过冒险,只一炷香的时间。
赵统领躬身禀道:“陛下,林间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魏文帝皱眉。
一个小太监对着大监耳语几句,大监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女眷的方向,对魏文帝低声禀道:“陛下,顾夫人临行前告了病,顾大人则让家中庶女也跟了过来,许是想为其寻门好亲事。”
毕竟在场的显贵儿郎多如过江之鲫,这可是个好机会。
魏文帝:“庶女?可是顾家最得宠的那位。”
顾显宗宠爱家中妾室庶女,魏文帝亦有耳闻。
“陛下忘了,得宠的那位是顾家二姑娘,就是同北嘉郡主一起……”大监不敢直说北嘉郡主被人牙子发卖之事,停顿了下,继续道,“二姑娘已经远嫁出京。”
“陛下且瞧,顾大姑娘身边穿着绯色胡服的小姑娘,便是三姑娘。”
说完,大监指了指顾九卿的方向。
一群亮丽鲜妍的贵女中,魏文帝一眼就看见身穿白衣的顾九卿,暗道,此女当真是甚为喜欢白衣,也甚适合如雪白衣。
转瞬,魏文帝便将视线落在绯色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两眼发直地盯着从林间跑回的一群世家子,兴奋地拍手鼓掌。
“倒真是来攀枝的。”
魏文帝收回目光,对顾显宗给庶女找门好亲事的说法信了几分。
殊不知顾桑是被谢宝珠的飒爽英姿给迷倒了,瞬间化身迷妹。
一群人将一只皮毛程亮的白狐从林间赶了出来。
谢宝珠骑着一匹踏雪白马,手握弓箭,在一群男人中间策马奔腾,珠圆玉润的体态毫不影响她的身姿,灵活矫健,不愧于将门虎女之风。
曾经奚落嘲笑谢宝珠的贵女们,都看傻了。
顾桑亦是看的心潮澎湃,激动地竖起大拇指:“谢二,真是太帅了!真的好帅!大姐姐,看见没?”
顾九卿的目光幽幽地落在顾桑脸上,随即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
骑射而已。
谢宝珠想要将白狐收入囊中,誓要在男人们嘴里虎口夺食。
“我谢二看上的,谁都不许同我抢!”
“谢胖子,狐狸洞是小爷发现的,你凑什么热闹,全都给老子滚开!”侯天昊不甘示弱,驱马重新进入战局。
侯天昊本不欲同谢宝珠相争,想着让给她算了,哪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顾桑,想到被她拒绝的憋屈与痛苦,一时气血上涌,非要在顾桑面前表现一番。
瞧,你看不上的小爷,有多耀眼。
眼见着侯天昊一箭射出,谢宝珠一鞭子甩在侯天昊手臂上,疼的他一哆嗦,直接射偏了。
侯天昊怒道:“谢胖子,你竟敢伤人?”
谢宝珠哼道:“不休口德,没撕了你的臭嘴,都是本小姐大度。”
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白狐四下逃窜。
见状,谢宝珠和侯天昊瞪视一眼,重新去追逐猎物。
方才,少年郎们谨记家中教训,如果陛下下场狩猎,谁都莫去争风头。现下陛下不在,大家便无所顾忌,毕竟除开陛下猎到的第一只雄鹿,这第二头猎物也算是头筹,尤其围观的姑娘们众多,更加激发了男儿们的血性。
原本司马睿没心思同这些毛头小子争抢猎物,想着自己再猎取一头白狐送给顾九卿,却见顾九卿也十分关注场下的情况,再看司马骁竟也不要脸地加入进去,当即也不讲武德,策马而上。
司马睿不想在顾九卿面前,被司马骁比了下去。
侯天昊发现司马睿横插一杠,想到顾桑因为司马睿拒绝自己,一鞭子发狠般地抽打在马上,越发卖力追逐猎物。
司马骁因科举舞弊的事没少被魏文帝责难,便想借助春猎在魏文帝面前露面,另则早点完全任务,便有多余的时间去找顾九卿。
这是难得的机会。
他与顾九卿已有婚盟,但毕竟未曾正式成亲,不能时时慰藉相思。思及此,司马骁再次怨怪太子,若不是太子搞鬼,便可早日迎娶顾九卿进府。
司马骁看准时机,一箭射出。
另有两箭,同时发出。
猎物逃无可逃。
“竟射中了三箭!”
众人顿时沸腾了。
魏文帝抬头看向下首的猎场,一只雪白的狐狸身上插着三支利箭,分别来自康王、六皇子、以及镇国公世子。
大监道:“陛下,这……这算谁的?”
众人皆有此疑问,总不能将白狐分成三份,白狐最值钱的就是那一身皮毛。一人一小份能做什么,围脖肯定是做不了。
司马骁立即上前:“父皇励精勤政,为大燕江山呕心沥血,儿臣愿将所猎之物献给父皇。”
司马睿一愣,随即紧随其后:“儿臣也愿意,祝父皇洪福齐天,圣体康健。”
侯天昊下意识去寻顾桑的身影,发现她正在低声劝谢宝珠,也不知说了什么,谢宝珠一扫失去猎物的郁闷开怀而笑。
也不知小丫头有没有欣赏到他的英武,侯天昊见众人视线落在他身上,闷声道:“那……我也愿意!”
一狐三箭,最终赢家乃魏文帝。
魏文帝抚掌而笑:“倒是朕占了大便宜。”
擂鼓鸣,狩猎继续进行。
司马骁迫不及待地转去找顾九卿,司马睿沉了沉面色,用力攥紧马鞭,转身重入林间,再猎一只白狐。
侯天昊闷闷地走出围猎场,无心狩猎。
顾桑没有看见撕逼的好戏,没有为女主挡刀的机会,但却看了一场极为精彩的狩猎盛宴。
谢宝珠没有猎到心爱的白狐,更没过足瘾,遂道:“桑桑可会骑马?”
顾桑被谢宝珠的英姿激的热血沸腾,早就想骑马溜达两圈,遂立即点头:“会。”
话说出,便瞄见顾九卿扫过来的眼神,方想起原身从未学过骑马,又不确定地道:“应该会吧?”
谢宝珠扬了扬马鞭:“什么叫应该?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顾桑在现代学过骑马,但都是在马场,并没在复杂的山林间骑过,尤其是见识过谢宝珠精湛的骑术,她的水平顶多算是半吊子。
“我看你们骑着挺简单,想来不难。”顾桑一脸期待地看向谢宝珠,笑眯眯地奉承道,“有宝珠这个良师在,想来很快就能上手。”
谢宝珠扶额道:“你这……根本就不会。”
目光落在顾桑绯色胡服上转了转,谢宝珠说:“算了,衣服都换上了,不带你应应景都对不起这身好看的衣裳。走,我带你去选匹温顺的马,在林子边上溜达几圈。”
顾桑眉眼弯弯,伸手捏了捏谢宝珠圆润的脸颊:“宝珠最好,最可爱了。”
谢宝珠:“……”
“对了,我问问大姐姐。”顾桑怕顾九卿觉得无聊,想问他是否一起,转头就看见司马骁对着女主笑的一脸温柔。
司马骁问道:“可会骑马?”
顾九卿面色寡淡:“不会。”
司马骁忐忑道:“我……我教你,可好?”
顾九卿看他一眼:“好啊。”
顾桑蹙了蹙眉。
见此情景,原本康王差点‘捉奸’男女主的戏码,莫不是要变成男主狂喝醋坛子?
哎,又没得她发挥的机会。
想到纵马驰骋,顾桑还是特别兴奋。
“大姐姐有人教,我们去选马。”
说完,便同谢宝珠一起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顾桑一眼就相中了马厩里一匹火红色的高头骏马, 长鬓飞扬,瞧着威风极了。
谢宝珠瞧见她亮晶晶的眼神,无情地补刀:“没骑过马的人, 还想驯服烈马,桑桑你未免心太大了, 还是选一匹温驯的小马……”
话音未落,谢宝珠登时惊得瞪大双眸。
顾桑目光平视着火红骏马,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马儿的皮毛,而后移至脑袋拍了拍:“乖哦,我带你出去兜风, 好不好?”
谢宝珠口中的火红烈马低下倨傲的脑袋,亲昵地在顾桑掌心蹭了蹭,她能感觉到马儿灼热的鼻息。
它在亲近她, 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顾桑得意笑道:“看吧,它喜欢我呢。”
谢宝珠牵着踏雪白马站在旁边,不信邪地去摸火红骏马,哪知道手刚伸出去,差点被马蹄子飞在脸上。如果不是躲的快,小圆脸就要破相了。
谢宝珠:“……”
顾桑解下缰绳,牵着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一路往林间走去。
马儿一直温顺地跟在她身后, 出奇的温顺,一点都不像乍然所见的那种桀骜难驯的烈马。
顾桑抬手放在马背上,爱不释手道:“它真的……真的非常温驯。”
谢宝珠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看人下菜的骏马,道:“那是对你温驯。”
顾桑眯眼笑道:“各花入各眼, 马儿也一样。就像宝珠的踏雪,只对你青睐有加, 对我却是嗤之以鼻。”
谢宝珠的郁闷一扫而光:“那是,也不看看骑它的主人是谁?”
来到林子边缘,两人寻了一处没人的空地,谢宝珠开始教顾桑骑马的诀窍,先让顾桑将马鞍调整到合适的高度,然后又仔细讲了一遍注意事项。
对于顾桑这个‘初学者’,谢宝珠表现出了十足的耐性:“第一次学骑马,最难的就是上马,你选的这匹马比普通马儿高壮,想要成功上马怕是难上加难。我先示范一遍,桑桑可要瞧清楚了。”
语落,谢宝珠一脚登上马鞍,手握缰绳,慢慢翻上马背。
“就是这样,你试试。”
顾桑点点头,按照谢宝珠教的法子准备上马,第一次脚踩上马鞍,怎么都爬上不去,又尝试了几次,手都被缰绳勒红了,还是无果。
见状,谢宝珠道:“马太高了,要不我们换匹小马驹?”
顾桑看了看泛红的手心:“再试试。”
骏马低头悠闲地吃着路边的绿草,顾桑着实高估了自己从前学过的骑马课,折腾出一身汗依旧没能爬上马背,就在她气馁打算换匹小马时,吃饱餍足的骏马前脚跪地,顺势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
谢宝珠惊道:“爹爹说,马儿主动让你上背,便是认可你,认你为主。”
是有这个说法,顾桑当即不再迟疑,如初学者般抱住马脖子,轻松地爬上马背。马儿顺势起身,顾桑略坐直身子,眼前视野瞬间开阔起来。
谢宝珠提醒道:“试着放开马脖子,抓紧缰绳。切记,下盘一定要稳,脚定要踩实马鞍。”
顾桑笑道:“我记住了。”
在谢宝珠的耐心教导之下,顾桑很快便领悟骑马的要诀。
没多久,便可慢慢地溜达起来,马儿并未撒蹄子乱跑,就那么慢悠悠地带着顾桑在林间散步,顾桑试着扬鞭加快速度,马儿也非常听她的指令。
见顾桑稳稳当当地骑在马背上,谢宝珠内心升腾起好为人师的自豪感:“桑桑,好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骑马。我当初学了好几天,才勉强骑稳,初学当日,还要爹爹扶着马才敢上马背。”
顾桑软声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都是宝珠教的好。”
谢宝珠挠挠脑袋,谦虚道:“也要你这个学生领悟强。”
两人相视一笑,纵马在林间转悠,谢宝珠担心顾桑发生意外,一直随骑左右,直到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从眼前跑过。
谢宝珠惊喜道:“好肥美的兔子!”
一瞬间,被激起狩猎之心:“桑桑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回。”
勒马挽弓,马蹄飞扬。
须臾片刻,谢宝珠的身影连同小白兔一起消失在林间。
顾桑四下望了望,这里离围猎场甚近,不远处的喧嚣近在耳旁,她暗自思忖,也不知女主被康王带去哪里,怕是打着教骑马的旗号拉近同女主的感情。
她拍拍身下温良的马儿,手不自觉攥紧缰绳,眸光陡然变得坚定,早就想策马奔腾,胸中一股快意似要立即宣泄而出。
一夹马腹,纵马而前,速度渐渐加快,林间的风呼啸而过。
绯衣红马,猎猎飞扬,如一道火红的光。
下一瞬,骏马嘶鸣,振奋扬蹄,带着顾桑直往密林深处冲去。
狩猎场上,侯天昊大放异彩,吸引了众多未婚适龄贵女的目光,好不容易摆脱烦人的贵女们,牵着马回到马厩。
一名高个子马奴从茅房跑出来,神色慌张地盯着一处空空如也的马槽:“烈火呢,我养的烈火呢?”
另一个身材较矮小的马奴抱着草料,,指了指旁边一匹红马,道:“烈火不是栓在旁边吗?”
高个子马奴腿脚顿时瘫软下来,冲着矮个子马奴吼道:“刘老五,你这个瞎眼货,这不是烈火,烈火被人骑走了。也不知骑走烈火的是哪家贵女,出了事,我们脑袋都要掉。”
矮个子马奴也被骇住了,细看过后,发现留在马厩的并不是那匹成了精似的烈马。
“好像是个穿着绯色胡服的小姑娘,我见马儿对她甚是亲近,只当牵走的是匹温顺的马。烈火最喜欢自由,肯定是装乖让小姑娘带他出去兜风,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侯天昊浑身一震,立刻翻身上马,疾往苑林而去。
托着顾桑的马背颠簸不已,当她察觉不对,马儿已然不可控,方才温驯听话的良驹,此刻完全不听从她的指令。
“救命!”
顾桑骇得小脸煞白,呼救声消失在疾驰的风声中,她只得拼命地扯住缰绳,整个身子被烈马颠的前仰后倒。
人从狂奔的马背上摔下来,不死也残。
“停!停下!快停下!”
一切都是徒劳,烈马高昂嘶鸣,似乎愈发疯狂兴奋了。
顾桑猛然意识到,这是一匹狡猾的烈马,方才的乖顺不过是伪装。
自己竟然被只畜生欺骗了。
林间逐猎的男儿们仿佛全部消失踪迹,一路奔过,竟无一人。
远处隐约出现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
“大姐姐,救我!”
顾桑病急乱投医,女主不会骑马,如何救她。绝望的同时又升起一抹渺茫的希望,原书中的女主不擅骑射,可现实的女主擅武,说不定……说不定也会骑马呢。
疾啸的风如刀子般割在脸颊,密林的树枝不断划破她的胡服抽打在手臂,火辣辣的疼,顾桑匍匐在马背上,翻手将缰绳缠绕在小臂,死也不敢松开。
绳子几欲勒进皮肉,袖衫早已被浸透出的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司马骁小心翼翼地牵着缰绳,目光痴迷地看向马背上的顾九卿,一袭如雪白衣衬得清傲矜贵的女子似九天月。
如果两人纵马在林间漫步,该是何等惬意。
“九卿,可学会了?”
“嗯。”顾九卿淡淡颔首,目光往密林深处望了望,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鬓毛。
下一瞬,白马突然狂躁起来,疯狂扬蹄嘶鸣。
变故发生太快,司马骁始料未及,堪堪握住的缰绳瞬间从掌心脱离,他急忙去抓,白马带着顾九卿从身旁疾驰而过。
那张向来清冷似仙的绝世容颜出现一丝龟裂,顾九卿状若惊慌失措地惊叫一声,在摔下马背的瞬间,双手及时地抱住马脖子。
空气中传来细微响动。
顾九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闪烁了一下,面色惨白地惊呼:“救……救命!”
司马骁吓得魂飞魄散,翻身上马,立刻去追失去控制的白马。顾九卿骑的白马是千里挑一的西域良驹,在发狂的情况,竟比平日快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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