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A不可以万人迷吗—— by朝鹤飞天

要是今天没有摊牌得这么彻底，她可能还会觉得是少年是顾忌着陆星舟的身体情况，可现在她不要这么认为了。
这家伙只是单纯不希望陆星舟出点什么意外，让他又有被她安抚亲近的机会。
在少年要进屋子之前，一言不发的林一一终于破了功。
“……你就这么进去了？”
齐溯歪头：“那不然呢？”
林一一欲言又止好几次，嗫嚅着嘴唇道：“好歹去漱个口吧，吞了那种东西……”
他看着少女的脸越来越红，神情也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睡觉前我会去的。”
林一一很想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没必要非要等到睡觉的时候。
可话到了嘴边，一个金色的身影几乎在两人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走了出来。
陆星舟从刚才发现林一一和齐溯离开后就立刻去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便一直守株待兔的在侧边小门这里守着，等林一一他们回来。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林一一，一想到他们两个人可能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他就抓心挠肺的焦急和恼怒，在陆星舟忍无可忍想要找专人去找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陆星舟本来已经要发作了，可看到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身上也没什么暧昧的痕迹这才生生忍住了。
不过也没给齐溯什么好脸色罢了。
让他意外的是齐溯并没有什么反应，无视了他径直推门进了屋。
不知道是不是陆星舟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是故意给他和林一一腾出空间独处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给否认了。
齐溯这死绿茶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估摸着是林一一想休息了，他也不好死乞白赖粘着她，惹她厌烦吧。
想到这里陆星舟心下一动，抬眸不着痕迹观察着她的脸色。
果然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疲惫，眼下更是还有一层浅淡的灰色阴影。
也是，这两天她在山上又是找小海棠，又是给他做安抚的，都没怎么好好合眼休息过，就算她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
陆星舟抿了抿嘴唇，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林一一注意到了青年异常的沉默，她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毕竟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只是她也不好像齐溯那样潇洒地径直离开，她眼眸闪了闪，沉声对他说道：“谢谢你的烟花，很漂亮。”
陆星舟听后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有什么好值得道谢的，也没费什么力气，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你喜欢就好。”
林一一没有顺着这个继续聊下去，她现在一提到烟花就想到那荒唐疯狂的一幕，于是垂下眼眸，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在外面捣弄什么东西，需要我帮忙吗？”
陆星舟知道少女敏锐，没想到那么敏锐，他还以为自己藏的很严实很隐秘了呢。
他眉头拧着，神色很是纠结。
林一一忙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是不方便，只是……啊，算了，你都看到了我就不瞒你了，那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陆星舟抓着林一一的手说道：“你跟我来。”
林一一走过去的时候才看清楚刚才青年在小门外面捣鼓的东西是什么，她眼睛微微睁大，神情意外又惊讶。
“天文望远镜？”
陆星舟原本还有点儿忐忑的，怕自己准备的礼物少女不喜欢，见她这个反应后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地微抬了下下颌。
“是啊，怎么样，喜欢吗？”
林一一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很轻地摸了下望远镜，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想起送我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看你喜欢呗。”
他见林一一神情疑惑，解释道：“你忘了你之前咱们在温泉山庄的时候不是去了趟观星台吗？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看星星的，在那里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久，回去的时候还说了句以后有机会还想来看看。”
“所以我就想着送你台天文望远镜，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看。刚才我就在按照教程调试数据什么的呢，我也没怎么用过这玩意儿，就……咳咳，就折腾得有点儿久。”
陆星舟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下，红着耳根道：“那个，现在应该调试好了，就算有偏差也很小。”
林一一说不上多喜欢看星星，只是那个时候正好满天繁星，视野开阔，又恰好有望远镜可以用来观测。
那是她少有的浮生半日闲，机会难得，她也就看得入迷了些。
没想到陆星舟却看在眼里，甚至花心思送给了她这样一份贵重的礼物。
“今天恰好有星星，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刚才瞧了下还挺好看的，你……”
“不用了。”
陆星舟脸色一僵，因为少女的拒绝漂亮的蓝眸肉眼可见的黯然。
“这样啊，也是，你这两天那么累估计也没什么兴致。”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看到了。”
林一一轻声否认道，目光少有的直白地落在了一脸错愕的陆星舟的身上。
她已经看到了星星。
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陆星舟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有所指，以为她说的看过了是之前跟着齐溯出去的时候看过了，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一向不会什么表情管理，也就在她面前稍微能收敛下脾气，却也做不到像少年那样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于是从林一一跟着齐溯离开到现在，陆星舟一直憋着的火气终于没忍住发作了。
可对着林一一他没办法像对齐溯那样毫不客气的怼天怼地，或是简单粗暴的大打出手，他只得气呼呼的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看星星。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调试好的，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说着他把林一一给推到了天文望远镜前面，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盯着她，一副她不看他就不让她走的架势。
林一一叹了口气，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顺带着还夸了一句他心灵手巧，后者才冷哼了一声，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后，这才勉强放她离开。
她的确很累了，这两天折腾下来即使她是顶级alpha也挺身心俱疲的，只是林一一并没有着急回去，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站定回头去看正在收拾东西的陆星舟。
陆星舟对林一一的视线感知敏锐，问道：“怎么了？意犹未尽还想要再看看？”
林一一摇了摇头，斟酌了下后这才柔声说道：“陆星舟，过两天回去后你去把封闭环取了吧。”
这句话让陆星舟的神情微顿，那双蓝眸闪了闪。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种话？都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无关，是我想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信息素影响才喜欢你的，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他以为是这一次在山上突发发热期的事情让林一一心有余悸，不单单是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好歹，更是后怕她差点儿也由于无法标记进行疏解而失控，对他进行完全标记。
临时标记是alpha咬破腺体渡入信息素进行的一种标记，然而完全标记虽然也需要进行临时标记中腺体标记的一部分，只是更多的则是在生殖腔中进行。
林一一在山上对陆星舟做身体安抚的时候就没忍住做到了最后一步，进入其中的地方正是生殖腔。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陆星舟身上还有封闭环，不然她的信息素什么的一并进入了生殖腔，再有腺体进行融合处理，那就真的达成了完全标记了。
更要命的是这种情况对于其他AO来说可能只是一场意乱情迷的放纵，之后稍微去医院把完全标记清洗掉就什么影响都没有了，可对陆星舟和林一一却不是。
他们两人的信息素匹配率那么高，只要进行一次完全标记，基本上一次就中。
陆星舟垂眸不着痕迹瞥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想到那里差一点儿就可能孕育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他和林一一的孩子，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激动的沸腾，身体也隐隐在兴奋的战栗。
不过只是那么一瞬，少女的话让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个孩子光是他期待有什么用，她不喜欢……
她现在让他去把封闭环取了估计也是害怕出现无法标记疏解，擦枪走火的情况吧。
陆星舟何尝不想把封闭环取掉，这个东西一开始也就让他觉得腺体红肿刺痛，倒也没有太影响日常生活，只是这样对封闭环的轻视的想法在来这里找到林一一后荡然无存。
他和封闭环的一切相安无事，都基于不要和林一一接触到的前提下。
尽管他放纵着被情绪左右被刺激得信息素紊乱，想要以此寻求少女的怜爱和亲近，可她对他有欲望无非是异性相吸的本能罢了，激情过后回归冷静，她对他不会生出什么眷恋。
因为她不喜欢自己，所以排斥和自己发生关系，想要他去将封闭环取下来也很正常。
况且还有齐溯在，她就更不希望了。
陆星舟将注意力全都落在手中的天文望远镜上，不去看林一一，语气尽量平和，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如果你是担心我们发生关系的事情被齐溯知道的话，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知道那是一场意外，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的。”
林一一看着青年将同一个地方来回调整了三四次，就知道他的口不对心和心不在焉。
她伸手按住了那块被他掰来掰去的地方，陆星舟睫毛微动，这才不得已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瞬，在后者下意识要垂眸避开她的眼睛的时候，他听见少女柔声说道：“那种事情无所谓。”
陆星舟心下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无所谓？什么意思？什么叫那种事情不所谓？她不是一直都很顾忌这件事被别人，尤其是齐溯知道吗？
怎么就出去一个小时左右的工夫就无所谓了？
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我说，这种事情你想说出去就说出去，想让谁知道就让谁知道，我和你都是成年人了，当时的情况虽然是有点儿冲动……”
林一一有点说不下去，卡顿了下。
“总之你不用这样为了顾忌我的感受这样小心翼翼，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我并不介意。”
她不是因为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齐溯后才这样想的，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她不排斥陆星舟，在没有信息素影响下她还是遵从欲望的做了那种事情，既然是忠于自己的感受，那她有什么敢做不敢当的？
为什么要否定这件事？否定了隐瞒了它就没有发生过吗？
况且，这对陆星舟不公平。
他好歹也是个omega，被喜欢的人这样吃干抹净却拔吊无情，于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很羞辱的事情。
陆星舟明白了少女的言下之意，她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样排斥和自己做那种事情。
这说明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跳都漏了一拍，脑子一片空白，好几秒才勉强平复下情绪，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既然你都不介意了，为什么要我把封闭环取掉？”
陆星舟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红肿疼痛的腺体，里面堵塞的信息素躁动难耐，疼得他脸色都有点发白。
“你不是很讨厌我的信息素，讨厌我的信息素影响你做出错误的判断，生出虚假的感情吗？我现在堵塞的信息素一旦取下来十有八九会暴走，就算没有暴走也不会比发热好到哪儿去，到时候药物估计对我不会起太大的作用，不出意外的话我还会像上次二次发热时候一样需要你。”
他讲她的顾忌，其中利害一一告诉给了少女，希望她再次慎重一点考虑。
同时也是在告诫他自己不要在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不那么避之不及，甚至有了点儿好感的时候就为了难以忍受疼痛而轻易放弃。
万一她之后在他取下封闭环后，她又像之前那样疏远了自己，那这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封闭环这东西对omega的身体有着不可逆的伤害，一次也就算了，他是顶级omega，身体素质各方面要比寻常omega好上不少，只要不长期安环，在安全期间内取下来的话大体都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但是要是在取下后短时间内又重新做手术，切开腺体重新将封闭环放置进去，腺体就算不坏死也会造成不小的损伤。
陆星舟不在意腺体损伤与否，不介意以后会不会影响或是丧失生育能力，只是林一一是个alpha，她易感期的时候会需要标记，她也会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腺体和身体损伤成无法满足她的状态。
陆星舟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把身体当成一种博取少女好感的筹码很病态，可他实在无法忍受她的疏远和排斥。
他希望林一一想清楚，一旦没有封闭环了，他会不可控制的需要她，渴求她。她也很难拒绝自己。
这不是她最讨厌的被影响被左右的情况吗？
“我知道。”
林一一没有思考多久，没有任何犹豫这样回答道。
“你要是需要我就找我吧，不过仅限于标记。”
陆星舟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想要确认。
他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想要让她再说一遍，少女的手往下，很轻地覆在了他放在望远镜上的手上。
“如果你还想要继续求证自己到底是喜欢我还是AO的本能吸引，在暑假之前你可以继续戴着它。反之，你想要为我证明我不受信息素影响下也对你有欲望，有感情的话，那你可以去把它取下来了。”
夏夜的风闷热，却又轻柔，将她额前的碎拂开，露出了那双清澈澄亮的眼眸。
天上星星点点，月亮皎洁如银盘，映在其中，而她却只将眼前人看在眼里。
林一一垂眸目光浅淡，却又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眉眼。
这是自得知自己和陆星舟信息素匹配率后，林一一头一次没有逃避，没有去找所谓的信息素，所谓外界有的没的的因素和借口。
她承认了自己对青年的动容，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的动容。
“陆星舟，我认可你之前说的话，信息素不会无中生有。”
“就算没有信息素的左右，于我而言你也是一个漂亮的真诚的，足够让A心动的omega。”

就算没有信息素的影响，你也是一个漂亮的，真诚的，足以让A心动的omega。
漂亮的，真诚的足以让A心动的omega。
足以让A心动的omega。
让A心动的omega。
omega。
林一一在说谁？那个漂亮的，真诚的，让A心动的omega是说的他吗？
要是换作以往陆星舟绝对不会这样恍惚，这样怀疑到有些难以置信，他向来都是自信的，耀眼的，他也的确有这样的本钱。
喜欢他的alpha毫不夸张的说从A市都能排到B市去，被alpha夸赞和喜爱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陆星舟对这种显而易见，实事求是的评价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不为所动的，在他看来他们只是陈述事实，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可是这一次不同，对他说出这样夸赞的话，肯定他的魅力的alpha是林一一。
原来被喜欢的人夸奖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同样的，他还有点儿觉得不大真实。
陆星舟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轻飘飘的，就像是踩在云朵里面，许久才回过神来。
就算这个时候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脸肯定很红，心跳更是夸张到都要到嗓子眼了。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要不是有封闭环，估计这个时候他都已经丢脸到情绪过于激动而信息素溢出了。
“你，你知道就好。”
陆星舟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喜形于色，这么冷哼了一声说道。
随即顿了顿，没忍住问道：“那个，你说的让A心动的alpha里面，有没有包括你啊？”
林一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覆在他手上的那只手动了下，而后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收回。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诶！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星舟看着少女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很是郁闷，而后低头看了下自己被她主动碰触到的那只手，那里的温热还在，让他心下又不可控地泛起丝丝甜蜜。
他勾了勾唇角，漂亮的眸子里少有的柔和。
《体验派》这档节目录制了差不多一周左右的时间就打道回府了，村民们对他们的来去匆匆也没有太过在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防洪抗洪中。
永丰村自林一一他们下山过后，又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雨，淹了好多庄稼还有房子。
好在当地的相关政府得知灾情后，很快就派了不少军人们过来，其中节目组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导演组他们回去过后没有着急剪辑节目，而是先一步将村子遭受水灾的消息放出去，筹集到了一笔来自爱心人士们的捐款。
林一一本来是打算来看看老人家，顺带着一起过个生日就回A市的，只是当时那个情况她也不好放心扔下老人家们自己回去，而且永丰村又是她的家乡，她又更不好不管不顾了。
于是她作为志愿者也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一个多月。
等到林一一回A市的时候距离开学也就小半个月了。
林一一回到A市第一时间就是带着林父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其中着重腺体方面的，生怕他这段时间病情加重或是复发。
好在林父的身体还算健康，除却有点儿疲惫和紫外线过敏之外没什么大碍。
永丰村那边紫外线很强，不光是男人，林一一仗着自己是个alpha皮糙肉厚，也晒黑了一两个度。
她以前皮肤白皙的时候五官偏清丽精致，气质也是属于那种比较温和温柔卦的，现在皮肤黑了，虽然不至于黑成盛嚣那样，但是的确莫名平添了一分野性。
这不是林一一自己这么觉得的，是陆星舟这么说的。
他当时突然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冷不丁来了句：“你这样好性感，我好想吻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似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面红耳赤地冲进房间里躲起来了。
林一一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青年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后，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之前林一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以为是陆星舟对她太有滤镜了，这个时候她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也愣住了。
尽管只是肤色的变化，可她整个人给人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眉眼还是原来的眉眼，却变得更为深邃，透着一股冷硬又禁欲的美感。
非要言简意赅又简明扼要形容的话，她变得更像是传统审美上的alpha了，或者说……她这样有点像盛嚣了。
不是面容，也不是肤色，而是单纯的独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和威慑感。
林父也觉察到了。
在林一一出客厅给他煮药的时候，男人时不时用余光往厨房里看。
等到她煮好药出来的时候，林父小口小口喝着药，喝完了之后，在她要收碗的时候没忍住说道：“一一，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啊？”
林一一莫名：“什么情况？”
林父顿了顿，试探着问道：“你不是说你对小齐有好感吗？你们……没在一起吗？”
关于她打算只要齐溯和她告白就会回应他这件事，林父是不知情的，但是毕竟林一一是他肚子里出来的，她想什么他或多或少能够猜到。
从当时在乡下时候她对少年少有的主动程度来看，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
而且他在林一一生日那天晚上，起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在院子外面齐溯和她的谈话。
没听到多少，就听到了少年和她告白了，然后将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是一块成色极好的玻璃种翡翠，色泽剔透到近乎透明。
离得远他也没看清楚上面到底雕刻了什么纹路，只听到齐溯说这是他还是omega的时候，他初次分泌期的时候他父亲送给他的初礼。
omega初次分泌期意味着腺体真正能够分泌信息素，omega腺体开始发育，开始有发热期，是真正成为一个omega的开始。
初礼便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时候，长辈送给小辈的礼物。
这是很重要也很私密的东西，一般omega只会将它交给伴侣，因此齐溯能把这个东西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林一一，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而林一一也收下了。
林父自然而然就认为这是林一一答应他的告白，同意和他交往了的意思。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往她脖子上看去，那里挂着一块剔透的玉，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清楚地看见上面雕刻的是什么。
是山荷花，透明到除非近距离根本看不真切。
看来少年二次分化前还是omega的时候，他的信息素是山荷花。
林一一听到林父的话沉默了一瞬，她的确收下了齐溯的礼物，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答应了对方的告白。
她只是默认了少年的心意，默认了他的喜欢，也默认了他的追求。
她不排斥他，仅此而已。
只是这些林一一没必要和男人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她只淡淡的把问题抛了回去：“为什么要这么问？我现在这样子看上去很像处于恋爱中的alpha吗？”
“啊，这倒没有，只是……”
只是你虽然不像是处于恋爱中，倒很像是被那什么滋润过的样子。
就像女孩和女人的区别很大，同样的开过荤的alpha更是如此。
林父欲言又止，盯着林一一看了一会儿，话题太羞耻，只得尴尬的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哈哈，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
这让林一一很是莫名其妙，不过看他顾左右言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追问。
她抽了张纸递给男人，示意他擦一下嘴角的药渍。
“不说这个了，虽然前两天去医院检查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陈医生说您的信息素还是有紊乱的迹象，让您得空再去做个复查，然后……”
林一一抿了抿嘴唇，闷闷道：“不出意外那个人也会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琼。
本来林父是对信息素治疗是很拒绝的，只是这一次下乡后，也不知道林老太太给他说了什么，不过她大致是也能猜到，大约是说什么切割腺体虽然能一劳永逸，可后续的康复治疗什么时间长，所需费用高，更重要的是治标不治本。
腺体没有了不代表他就是beta了，他只要还是omega一天，那他就不可能彻底痊愈。
林父不在意能不能恢复，却怕后续治疗拖累林一一。
加上之前林一一上山找小海棠的时候，除了老人小孩之外，所有人都能上去找她，唯独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行。
他身体太差了，根本没办法顺利上去，到半山腰就能晕过去不说。更让林父无力的一点是，除却和林一一匹配率极高的陆星舟之外，他也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少女的存在。
可是他却连上山都做不到。
那个时候林父从没有一刻那样自责，懊悔自己为了一个alpha把身体折腾成这样，要是他身体健康，林一一根本不可能受那么多苦，他早就找到她了。
所以也是那个时候他拒绝治疗的想法才隐隐产生了动摇。
林父同意接受治疗是一回事，不排斥治疗又是另一回事。
“……好，都听你的。”
不光是林父不情愿，林一一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以至于隔天早上本就有起床气的林一一，带着林父来到医院的时候气压更是低得可怕，一路上把好些医生护士都给吓了一跳。
倒不是少女心情不好有多可怕，主要是平日里她过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都很如沐春风，前后反差太大，他们自然大吃一惊。
其中尤其以陈云深首当其冲。
他看着一大一小神情低沉的样子，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云深让人把林父带去检查室后叹了口气，对少女说道：“唉，真是的，一大早上的，你们父女俩一个两个都拉长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来医院看病，而是来这儿医闹的呢。”
自从知道男人是和白琼一伙的后，虽然知道他也是逼不得已，情有可原，林一一还是很难像以往那样毫无芥蒂地面对他。
于是她也没有和他调侃玩笑的心思，不咸不淡跟他寒暄了几句，就借口不打扰他工作，去外面休息室等结果了。
陈云深哪里看不出少女的冷淡，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在林父检查的时候去楼上查房其他的病人去了。
楼上的病人多是腺体方面有问题的，也有一些是单纯信息素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还有调理的。
其中以omega居多。
陈云深上去查房的时候遇上了和他同样所属腺体科的刘医生，对方刚从omega信息素检测室出来，向来游刃有余的刘医生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他有些好奇，上前询问：“怎么了刘医生，怎么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遇上什么难事了，说出来看看。咱们两专业对口，可是腺体科的卧龙凤雏，我就算帮不了你也没准能给你一些有用的建议。”
刘医生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自己遇到的麻烦给青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