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A不可以万人迷吗—— by朝鹤飞天

陆星舟死死盯着男人手中那捧白玫瑰加粉色马卡龙的制成的糖果花束，气得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那边的许时京浑然不知自家好友就在附近，更不知道他正因为自己的背刺而怒不可遏，正抱着花翘首以盼着林一一的到来。
许时京以前不是没和alpha约会过，然而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么紧张。
甚至他这还不算约会，只是见个面而已，可一想到林一一，想到前几天在华灯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的暧昧画面，他就心跳得厉害。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努力平复着自己过于激动的心绪。
大概五分钟过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视野。
许时京眼睛一亮，像只看到了主人的大狗一样抱着花小跑着到了少女的跟前。
这一幕自然也被不远处的陆星舟看到了。
陆星舟被青年这谄媚样气得够呛，正准备下车冲过去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拽走，结果看清那女alpha的脸后瞳孔一缩。
林一一，怎么是她？！

陆星舟有那么瞬间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少有的失态，让司机将车窗全摇下来，然后俯着身子手扒拉着窗边探头想要看得更清楚。
竟然真的是她，那个前几天来剧组兼职替身的那个女alpha。
他以为那次过后两人再也不会见面，更不会有任何交集了，结果造化弄人。
原来许时京说的那样他给钱勾搭，最后勾搭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搞得社死的alpha也是她。
陆星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吐槽这世界真小，缘分真巧，还是该感慨这个叫林一一的女alpha手段高明了。
本来他之前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对alpha太有偏见，太阴谋论了。
一开始陆星舟笃定了林一一对自己别有居心，不然为什么就凭她那张脸随便接个打酱油的角色就成了，那样既能露脸增加曝光和戏份，又能拿到一笔比替身更不菲的报酬。
可她偏偏非要去当李芸汐的替身，还是裸替，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摆明了是冲着他来的。
事实证明他也并没有猜错，从林一一临场加戏对他动手动脚，到事后离开刻意找他主动搭话也能看出一斑。
虽然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自己名字后便脸色一变，匆忙离开了，不过陆星舟猜测估摸着也是在欲擒故纵。
他是这么认为的，结果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少女再没有出现在剧组，也没有通过导演来间接讨要他的联系方式。
陆星舟还疑惑着是不是他真误会对方了，没准她就是单纯被自己的演技折服，对他心生敬佩想来认识下自己？
结果他的怀疑在看到如今这一幕后被彻底推翻。
这个林一一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首先，林一一在华灯兼职的时候被许时京那个老色胚给看上了，当然，这其中也不光只有青年在打对方的主意，林一一估计也有主动引诱的成分。
总之两人这PY交易很顺利就达成了。
再之后就是许时京在群里哀嚎社死的那件事。
说什么第一次没经验没控制好信息素不会安抚这种屁话也就骗骗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许时京，很明显林一一哪里是不会？她简直不要太会了好吗？
首先，说自己是第一次，其实是为了体现自己很干净意味着要加钱。
其次她之所以没控制好信息素不是没经验，而是因为许时京和其他omega不同，他身经百战阅A无数，林一一怕表现不好让金主不满意这才释放了过量的信息素，想使出浑身解数去安抚讨好青年。
只是她高估了许时京的承受能力。
不光是林一一，连陆星舟成天听许时京各种吹嘘自己有多持久有多能耐，今天拿下了这个小奶狗，明天又征服了那个小狼狗，不光骗骗自己，还真把他也给骗了。
也不怪陆星舟被他给忽悠，主要是他自己也没经验，真以为他多厉害呢。
估计林一一当时想着一鼓作气生米煮成熟饭，彻底傍上许时京这个大款，不曾想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也正因为如此，林一一这才把主意打到了陆星舟的身上。
什么？话题跳跃太快，好端端的说许时京的事情怎么扯上他了？
废话，就是因为许时京和他认识，许时京平日里为了勾搭alpha，炫耀自己财力多么雄厚人脉有多广都是基操，这次肯定也给林一一说了不少他的事情，比如华灯酒吧是他好兄弟的地盘，他好兄弟怎么怎么厉害之类的，以此来凸现他也和自己是同一阶级也很牛掰。
陆星舟先前就觉得奇怪了，剧组招替身的消息前脚刚发出去怎么后脚林一一就来应聘了，一般消息这么灵通的要么是有剧组内部人员通知，要么问题就出在许时京这儿。
如今看来很显然，十有八九是后者，许时京这个大嘴巴肯定是告诉林一一他在影视城拍戏，这才给了她可趁之机来接近自己。
他A的，这蠢货，自己被当冤大头提款机被坑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也给牵连了。
陆星舟磨着后槽牙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最终将拉开一半的出门“啪”的一下重重摔上。
他决定不去把人给抓回来了。
这种恋爱脑就得狠狠载个跟头才能长教训，更何况他这时候去了许时京那孙子没准还会觉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这么想着陆星舟抱着手臂坐在车里，也不离开，像是看什么好戏一样冷眼看着校门口那对狗AO。
对于陆星舟又脑补了什么误会了什么林一一一概不知，她此时正因为许时京的举动而有些头疼。
如果许时京送自己的是普通的花束她推辞不了也就勉强收下了，偏偏青年送的是马卡龙加白玫瑰。
白玫瑰倒还好，主要是这马卡龙是许时京信息素的味道，一个omega送一个alpha自己信息素味道的东西，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她要是收下了就意味着自己接受了对方的告白和示好。
林一一为难道：“那个许先生，上次的事情是我失礼在先，该赔礼道歉的也该是我才对，本来让你特意跑这么一趟我已经很愧疚了，怎么还能收下你的花呢？”
其实一开始林一一是打算去找许时京的，毕竟是自己赔礼道歉，哪有对方来找自己的道理？结果许时京一听她要骑共享单车过来，说什么怕她骑车太累让她在校门口等他开车过来就成。
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两人站在一块儿被来来往往的同学八卦打量的场面。
林一一很是尴尬，只得把人稍微带到了拐角僻静些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道歉，许时京先捧着花递来。
见少女拒绝，许时京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在客套。
不怪他这么想，毕竟之前在酒吧的时候林一一就因为提成答应了陪酒，甚至后来在他故意装醉也半推半就同意了给他标记安抚。所以许时京想她应该是不讨厌自己，愿意吃他的软饭的。
的确，自那件事发生后他自闭难堪了好久，也痛定思痛发誓再也不去华灯，再也不和林一一见面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今天林一一主动约他见面，想要亲自道歉的这通电话中打破。
许时京也承认自己挺没出息的，各种赌咒发誓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对方招招手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过去了。
但是没办法啊，他就是喜欢啊，喜欢林一一的脸，喜欢林一一的身材，更喜欢她的信息素。
强烈的，霸道的，横冲直撞的。
许时京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那样从头到脚里里外外被信息素冲刷的刺激和快感，他喜欢那样的感觉，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他一直竭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可腺体的炽热，身上弥留着的少女的气息却让他难以自欺欺人。
起初许时京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对林一一那么迷恋，一方面是当时那次标记出了意外，他中途落荒而逃没有把这块肥肉吃到嘴里，心底惦记着呢，另一方面则是他身上还有林一一的信息素。
也不知道少女是天赋异禀呢还是单纯信息素比较特别，明明都没标记上，那信息素却特别持久，回去他怎么用净化器也没办法清除干净，那气息就一直萦绕在他周身他的房间里。
许时京想着等信息素散去了他就清明了不会被影响了，就不会那么想着对方了。
然而完全相反，林一一信息素彻底散去之后，也就是昨天晚上，许时京出现了假性发热的症状。
一般假性发热只会出现在长期缺乏alpha标记的omega身上，他明明身边最不缺的就是alpha，但是昨晚却特别渴求alpha的信息素的安抚。
不，准确来说是林一一的安抚。
这就跟吃了细糠后吃不了粗粮一样，许时京在感受过林一一的信息素后完全没办法接受其他alpha的标记，落差太大了。
他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林一一缺钱，也知道对方图他的钱。
要是换作以往许时京绝不会对这种贪慕虚荣的alpha确定关系长期发展的，他只把她们当成消耗品，期限最多一个月，过了新鲜劲儿后就给一笔分手费把人给甩了再去寻找新欢。
这一次他却改变了主意。
贪慕虚荣就贪慕虚荣呗，喜欢钱就喜欢钱呗，人之常情谁不喜欢？就允许omega找金主傍大款，不允许alpha了？那也太双标了。
更何况以林一一这脸这身材，要不是她缺钱他哪儿有机会？
许时京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心下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后怕万一自己下手晚了林一一被人捷足先登了，同时又庆幸得亏自己有钱，他能养得起她，能让她吃上软饭。
他看着眼前少女一身简单白色运动服，干净清爽的样子，是学生模样的林一一，他也是头一次见。
许时京心痒痒得厉害，声音也不自觉放柔。
“一一，只是一束花而已，你不要那么有负担，不值多少钱的。”
说着也不管林一一什么反应，直接把花塞到了她手中。
马卡龙和玫瑰，甜腻的气息混着馥郁的花香直往林一一鼻子里钻，她微皱了皱眉，将花束稍微拿远了点儿。
本来林一一不想说得那么直白的，毕竟许时京再怎么也是个omega，可是她发现自己委婉的拒绝他不知是故意装听不懂还是真没听懂。
不得已，她斟酌了下语句说道：“抱歉许先生，可能我上次的举动让你误会了。我当时之所以答应帮你标记只是因为缺钱，虽然感觉把这种事情做交易不大好，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说到这里林一一想到了自己糟糕的表现尴尬地挠了挠面颊，继续道：“今天我把你约出来也是因为这件事，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生疏给你造成了不好的标记体验。”
她腾出一只手，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对了，这个给你。”
林一一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下来，许时京脑子有点乱没太转过来弯，见少女把东西递过来了他下意识顺手接过，看到东西后一愣。
“这是什么？”
林一一解释道：“这是我的赔礼。”
“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从你那里得到了提成吗，一共三万。虽然当时出了点岔子，但是陪喝酒陪玩游戏我都做了，所以我给自己留了两万，这里的一万是给你造成不好的标记体验的赔礼。”
她觉得自己这个资金分配很良心很合理，要是换作其他人，估计这三万一分都不会给许时京，毕竟标记是标记陪酒是陪酒，是另外的价格。
标记不成顶多不收那部分钱就是了，哪有倒贴钱的？
只是林一一怕自己单单口头道歉许时京觉得自己没有诚意，加上青年再如何行事开放也是omega，事关O性尊严，秒涩这种事总归于他来说还是挺羞耻挺打击人的，这一万就当是用来安抚他那脆弱受伤的小心脏。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林一一也不肉疼。
“许先生？”
见许时京许久也没接银行卡林一一轻唤了一声。
“我不要。”
“啊？你不要？那，那你的意思是觉得一万不够还是……”
许时京原本还能忍一下的，可看到少女一副“再多了我可就亏了”的为难表情后气得红了眼眶。
“谁稀罕这三瓜两枣啊？！不就是一万吗，你要十万，一百万都行，我都给得起，你不是喜欢钱吗你不是缺钱吗？你，你干什么现在又不要了？”
先前他还恍惚着听林一一说了那么一大堆，什么交易什么你情我愿的，还以为她是想跟自己走肾不走心，不想和他谈恋爱，许时京尽管有点遗憾却也能理解，她是缺钱又不是缺爱。
结果到了后面她突然把钱给他了，他哪有不明白的？她这是想和他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许时京既生气又委屈，他有那么差吗？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也算得上是个优质omega了，他都这么主动了她怎么还把他往外推。
等等，该不会是上次他表现太弱鸡，太不持久了所以林一一看不起他，以为他不行吧？
他想到对方可能是因为这个拒绝自己，恼羞成怒地拔高声音辩解道：“你是不是介意上次的事情？上次是误会，我，我喝醉了影响发挥，不是我的正常水平。我们再试一次，我行的，我真的行的！”
不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一一哭笑不得，见他急得跺脚，红着眼睛快要掉金豆豆的样子，连忙道：“我知道，我没介意，也没说不相信你。”
许时京吸了吸鼻子，闷声道：“真的？”
“真的，我知道你行。”
顿了顿，在青年半信半疑的眼神下，林一一又加了个程度副词。
“你很行。”
许时京很好哄，听到她这话松了口气。
“那你既然知道我行，为什么还要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有太多alpha，所以你介意？”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加钱。我还可以给你保证以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绝对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我只会有你一个alpha，什么标记对象女大小奶狗我都不要。”
他伸出三根手指对林一一保证，神情很是严肃，同样也很紧张。
“我知道你现在只想跟我走肾不走心，我不介意你吃我软饭，我有钱我随便你吃……”
许时京眨着眼睛，可怜巴巴道：“所以不要着急拒绝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和我试试，好吗？”
林一一：“……”
天，这是什么天使什么大慈善家？这连吃带拿的，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对此林一一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只是那么一瞬，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许时京只是像之前酒吧那样明码标价和她做交易的话，林一一或许会答应他，但是他这次是认真的，他是抱着和她交往的目的来的。
一旦牵扯上感情的交易就不能称之为交易，是很难掰扯清楚，很难脱身的。
林一一：“抱歉。”
许时京眼睛又红了，瘪了瘪嘴。
看到这一幕，林一一赶紧补救：“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
许时京从来没有那么努力那么卑微的去争取一个alpha，结果还是被拒绝了，他心里本来就很难受极了，少女此时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谁稀罕和你做朋友！”
他撂下这话扭头就要离开，林一一看到他背过身，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
林一一心下不忍，唤道：“许时京。”
这还是林一一第一次唤他的名字，许时京身子微僵，梗着脖子道：“干嘛？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不是。”
林一一走过去，指了指手中的花。
“这个还给你。”
他沉默了片刻，抿着嘴唇伸手要去接，少女却没有花束递过来。
“稍等一下。”
林一一说着将花束里面的马卡龙给取了下来，一并塞给了许时京。
“我不怎么喜欢甜食，不过花很漂亮，我可以收下吗？”
代表告白的马卡龙她不能要，但是她收下了花。
她是在安慰自己。
他鼻子更酸了。
给一棒子又给颗糖，这算什么啊。
告白被拒让青年很是受挫，之前他多期待见到林一一，现在就有多想离开这里，独自找个地方舔舐伤口疗愈。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想收下就收下，不想收下就扔垃圾桶或是送人都和我没关系。好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一一本想着说送他上车，车就在前面不远处停着，就几步路的工夫，可许时京硬邦邦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来他是真的被自己伤到了。
她看着青年仓皇又落寞的背影，直到他的车开远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才收回视线。
林一一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林同学？”
正在林一一为自己伤了一颗少男心而心怀内疚的时候，一个清润的声音从她后面响起。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齐溯。
自上次她从白羽清手中救下少年后，后者以感谢她为由请她吃了几顿饭，也因此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说是熟络其实也就是普通同学见面打招呼，寒暄几句的程度。
对于对此薛云和室友们不少吐槽林一一白白拿了英雄救美的剧本。
要是换作他们，不说确定关系，搞到个标记那是绰绰有余的。反正绝不会是林一一这样一顿操作猛如虎，一问进度零点五的情况。
林一一听后很是无语，她帮齐溯只是单纯看不惯白羽清强迫对方的行为，没有任何别的不纯粹的目的，哪怕当时被强迫的是别的omega她也会出手的。
既然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偏偏她们怎么也不信，就是笃定她脸皮太薄胆子太怂，第一次追omega没经验，尤其是薛云还贱兮兮的说可以给她支招攻略齐溯，前提是她必须告诉她少年的信息素是什么。
不过也不怪她们会这么误会，毕竟齐溯的长相的确是她喜欢的类型，准确来说她本来就是个颜控，好看的她都喜欢，尤其是像好看到齐溯还有陆星舟这种程度的。
可喜欢归喜欢，人白羽清家大业大，还有女主光环，这次她出手救下齐溯都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还是在留有后手确保白羽清不敢报复的情况下。
要她再去抢女主男人？她是不要命了还是不要命了？
所以进展慢不光是林一一的不作为，还有她的刻意疏远。
除了最开始齐溯答谢自己约了她两顿饭后，林一一就再没有和他有任何联系，就连朋友圈点赞都没有过。
齐溯也敏锐感觉到了少女在故意与他保持距离。
起初他有些失落，随即想到在众人眼里他和白羽清还是男女朋友关系，林一一会那样做也很正常。
齐溯好几次都想告诉林一一，他已经和白羽清分手了，是对方在对他死缠烂打，可每次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理由。
一个omega给一个alpha解释自己和另一个alpha断了，这太刻意也太暧昧了。
这无异于是在暗示对方：好了，我恢复单身了，你可以追我了。
而且他也没想过这种事情，重生回来后他只想远离白羽清安安稳稳过自己的生活，在经历过那么一段可怕的感情经历后，对于alpha什么他有点儿应激了，哪怕林一一再优秀他也实在敬谢不敏。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过不久就要二次分化成beta了。
现在林一一对他的喜欢是出于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的喜欢，上一世白羽清在自己没有分化之前也对他很好，可在得知自己分化成了beta之后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不光没有以前他还是omega时候对待他的体贴温柔，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污蔑他是B装O，为了他的钱才和她交往的。
齐溯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也是那个时候他算彻底看清楚了alpha的凉薄寡情，和她们所谓的爱的本质。
她们喜欢的不是伴侣本身，只是omega。一旦omega不是omega，没有了信息素，没有了性吸引力后她们便弃如敝履。
白羽清是，林一一或许也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齐溯也歇了和林一一解释的想法，也配合着对方对自己的疏远。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些天来哪怕在同一个学校也从没碰面的人，会在今天这般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
在看到林一一的时候，齐溯第一反应是转身往反方向离开，可余光在瞥见校门口除了林一一之外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omega。
后者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少女一来眼睛一亮，捧着花就往她那边过去。
鬼使神差的，齐溯停下了脚步。
那个青年一身名牌，年龄至多不超过三十，还开着一辆豪车捧着花来找林一一，这很难让齐溯不多想。
当然，他怀疑的不是林一一被人包养什么的，毕竟以少女那脸蛋那身材要想走吃软饭这条路早走了，哪里用得着至今都还在勤工俭学？
齐溯担心的是林一一也和遇到和自己一样被白羽清这种富二代死缠烂打追求的情况，所以停下来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她为难的话他就出面帮一下她。
毕竟面对alpha林一一还能硬碰硬，可如果对象是omega的话她估计就很束手束脚了。
好在那个青年告白被拒后尽管很难过也并未迁怒为难少女。
齐溯见此也松了口气。
确认林一一没有被为难纠缠后他本该默默离开的，可在看到少女捧着花直勾勾盯着青年离开的方向许久也没移开视线，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他不知怎么的有点烦闷，心里升起了一股想要把林一一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移开的冲动。
齐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先有了行动。
那声“林同学”已经脱口而出，同时也将林一一的思绪唤回。
齐溯懊恼自己的一时嘴快，可又在林一一的目光落过来的时候心下微动。
“齐溯，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林一一这些天虽然都在可以回避少年，却没到碰见了都要视而不见的程度，那也太失礼了。
于是她看到对方后只愣神了一瞬，而后微笑着上前极为自然和他打了声招呼。
齐溯见林一一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态度冷淡的避嫌，他唇角勾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刚好路过。”
他顿了顿，目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白玫瑰，尽管他已经目睹了全程，却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随意夸赞了一句。
“白玫瑰很漂亮，很适合你。”
林一一也不好和他解释这花的由来，只尴尬笑了笑：“是吗？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齐溯沉默了一瞬，先前他看那个青年一脸伤心离开的样子以为林一一拒绝了他的告白，那么两人应该也没可能了。
可在少女转身的时候他瞧见了她手中的花，她并没有归还给对方。
齐溯和林一一接触过一段时间，对少女的性格大致有所了解，她这么做大抵是出于对青年告白被拒后的安慰。
她是个很温柔的alpha，这一点齐溯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他也曾被林一一温柔对待过。
隔着纸杯贴在掌心恰好的水温，冲淡药味苦涩的薄荷糖的清甜。
现在这份温柔她又给了另一个omega。
她那么温柔对待他是因为喜欢，那这个omega呢？是同情还是怜惜？
无论出于哪一种原因她这个行为都叫齐溯觉得不妥，在他看来林一一这样无异于是让那个omega更加难以忘记她，更加意难平，反而适得其反。
而且既然喜欢他的同时对其他omega还这么体贴温柔是怎么回事？
林一一这种行为让齐溯不可避免想到了白羽清。
白羽清也是这样，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非他不可，结果背地里又和陆星舟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是不是alpha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齐溯看着浑然不觉朝着他眉眼浅弯的少女，心下愈发气闷。

第二十五章
林一一是个钝感力很强的人，对于别人的恶意之类的负面情绪她的感知并不敏感，因此上一世经常被人吐槽读不懂空气。
然而这一世她却并没有那样迟钝，不过这种敏锐度只在对上omega的时候有用。
可能是因为omega对alpha有着本能的吸引力，林一一不光是对omega的信息素，就连他们的情绪变化也很敏感。
就像现在，她感觉到少年好像有点不高兴，好像还是因为她。
林一一思考了下，发现刚才自己似乎也没说错什么话才对，准确来说她就没说几句话。
那齐溯为什么情绪不佳？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少年一眼，发现对方微蹙着眉，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白玫瑰上。
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原文中齐溯好像对花粉过敏，起初在白羽清开始追求少年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给他送花，每天一大捧，玫瑰，百合，桔梗，都不带重样的。
直到有一天齐溯再忍无可忍，告诉她让她别送了，自己对花粉过敏白羽清才作罢。
想到这里林一一赶紧后退了两步和少年拉开距离。
她歉意道：“抱歉，我忘了你对花粉过敏。”
齐溯原本还陷在“alpha果然都是渣”的郁闷思维中，听到少女这话后一愣。
“花粉过敏？”
林一一以为他是疑惑自己怎么会知道的，心下一慌，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打着补丁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我没有私底下去调查你之类的，这个事情是我偶然一次看到白羽清给你送花时候恰好路过听你说的，对，就是这样。”
齐溯顺着少女的话仔细回想了下，发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