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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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她过来吧。”
“好。”
谢裴煜回去叫郑瑾瑜,一起去找长公主,刚才她说了这事儿,郑瑾瑜正惊讶时,就见到长公主已经来了。
郑瑾瑜看向谢裴煜,你说一起去你娘院里呢?
长公主笑笑,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
“我是叫煜儿来喊你的,可我等不及了,我迫不及待的想来看看那堪破千年人族气运之人。”
说完,她已经优雅的坐到了椅子上,把玩着郑瑾瑜放在桌上的一支最新款的发簪。
郑瑾瑜一脸懵逼的看向谢裴煜。
谢裴煜也挺尴尬,一个劲儿的向长公主挤眉弄眼。
然而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发簪上,根本不看他。
“娘,你别胡说。”
长公主淡笑道:“不是你说的,她已经看到了千年以后的世界吗?”
谢裴煜:“……”人艰不拆,您是给我卖得干干净净。
郑瑾瑜好笑道:“什么我看到了千年以后的世界啊?”
她从来没说过好吧,搞得她都心虚了。
莫不是他猜到自己是千年以后穿越来的?
或者说,我说了梦话,他还当了真?
谢裴煜含糊道:“她瞎猜的。”
长公主毫不犹豫拆他底,“明明是你猜的。”
谢裴煜:“……”你可真是我亲娘。
郑瑾瑜看看他们母子二人,算是看出怎么回事了。
搞得她尴尬不已。
话说她不过是看了些宫斗谋权剧,知道些历史,才会知道现在的世家和皇族都会消失。
又哪里比得过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长公主?
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岂不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嘛。
长公主饶有兴致的看向郑瑾瑜笑问:“你看看他,是不是傻乎乎的?”
谢裴煜:“……”
郑瑾瑜:“啊?”
她看了一眼谢裴煜,低声道:“挺好的呀。”
“好什么呀?他念叨着想将高炙拉下来,之前我一直不同意。一来不想生灵涂炭,二人也是担心他。他太年轻了,太想当然了,经验不足。”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知道他拉了崔永年入伙,崔永年有些脑子,但和他一样年轻,缺少历练。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股子冲劲儿,急于求胜,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
第417章 原来这才是押后十年的真相
郑瑾瑜看着谢裴煜,看他涨红着一张脸,那自己更不好说什么了。
然后又听长公主说:“我原本想着,再帮他们争取至少十年的时间。现在的他们未必成事,但十年后就不一样了。那时他们已经过了少年冲动,更加沉稳,考虑事情更加周全,取胜的机会也会大大提升。”
郑瑾瑜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样。
可到底因为种种原因这个事情被迫提前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长公主看向郑瑾瑜道:“瑾瑜,我总觉得,你就是那个变化。”
这话说得郑瑾瑜心里咯噔一声。
“原本我们打算离开京城,因为你的回归方锦绣去了荥阳,带回了那件东西,我们也因此留下来了。”
方锦绣去荥阳带回一件东西,才是他们留下来的原因?
谢裴煜不是和大哥说因为自己不愿意远嫁吗?
谢裴煜?
谢裴煜对上郑瑾瑜的眼神,不自然的移开。
长公主叹了口气又说:“从他六岁起,我便送他去了军营。这些年来功夫倒是学好了,但我还未来得及教他谋权帝王之术。”
她看着谢裴煜深深担忧,“煜儿,以你如今之能做个将军绰绰有余,谋位还不够,怎么办?”
说怎么办的时候,却是看着郑瑾瑜说的。
这相当于是在问郑瑾瑜。
郑瑾瑜心想,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不是,怎么感觉他们在演我?
可长公主正等着她回话,她也只能参与一些浅薄的意见了。
“他能拉我表哥入伙,说明他知人善用。开国之君有几人学过帝王之术的?但他们为何能成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知人善用,人尽其才,亦是王道。”
长公主惊讶的看着她。
郑瑾瑜继续说:“一个繁盛的国度,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意思是一个人再厉害也干不过一个团队,这便说明个人力量的强盛并非制胜的最佳法宝,会带团队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长公主惊讶了半晌,问她,“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郑瑾瑜心想,人家都出书了好吧。
还有现在的帝王必读书籍,对普通人来说是禁书,在千年后,哪个书店都能买到。
各种版本,还带注解。
她不能说实话,神神秘秘的道:“谁能告诉我呢?”
以郑瑾瑜的经历,谁能告诉她呢?
长公主默认为是她自己悟的。
一个会带团队的人……她侧头看了看自己还站在原地的儿子。
选了个脑瓜子有些聪明的妻子,以及得到她背后的力量。
崔家郑家,势必都会支持他。
难怪崔家找上他。
看来他不傻。
长公主彻底放下心来,以前不能对她说的事,也能说了。
她将她的打算说给郑瑾瑜听,以北方裕城受灾之事开头,引发一系列的矛盾。
乱起来才好呢,乱世才有机会。
听完后郑瑾瑜说:“还可以趁机清除异己,水利出事,谁负责?都牵连了谁?”拔出萝卜带出泥,往往这种大案子,能牵连出一堆人来。
她一提二人便明白了。
既然流血在所难免,那只能想办法将损失控制到最低。
贪官污吏可以直接铲除,一些顽固的官员倒也可以用温和的方式降职或者直接赶回老家养老去。
谢裴煜说:“我让人在明日早朝上提重审水利之事。”
“别,此事不急。”
谢裴煜与长公主都向郑瑾瑜看过来。
郑瑾瑜道:“先让他们讨论平叛的事吧,先打起来,烙铁落在脚背上,知道疼了,再提揪出烧烙铁的罪魁祸首,这样效果才更好。”
恼羞成怒之下,牵扯的人才会更多,那恼羞成怒的人也会更容易失控。
他失控了才好浑水摸鱼。
昨日长公主提了要平叛这事。
一些朝臣们觉得,既然救灾已经结束,灾民们也都领取了救灾的粮食回乡种地去了,就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了。
灾民愤而做出的一些僭越之事,也并非不可原谅。
然而,有谢裴煜提前安排,部分人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套说词和长公主差不多,都说如果就这么算了,有辱天威。
反对方说:“这一次可放过,那么下一次呢?”
和平党的人道:“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下次……”
“这是什么教训?”不等和平党的人说完,就被截了话去。
“呵呵。”反对方的人嘲讽道:“这次的教训就是,看他们闹起来了,抢了衙门,咱们急忙派了辰王带着粮食去救灾。送钱送粮安抚他们,好好的将他们送回家乡,是吗?”
“这样不好吗?帮助百姓渡过难关,他们回乡耕种,来年又有税收上交。”
“好什么好?从古至今天灾人祸就没停过,有了这次北方裕城人的榜样,下次南方再受灾,他们有样学样,也闹个起义,也抢个衙门,也抓个王爷,准备杀了祭旗。咱们再被吓唬一下,然后就乖乖的送上钱财粮食安抚,是吗?”
大家又觉得有理。
“这帮刁民都敢抢衙门杀辰王了,此事确实不能算了,否则天威何在?民众无惧天威,这才是最严重的。”
越来越多的声音赞同不能这么算了,处给那些刁民一些教训。
皇上看他们争论的结果已出,便开口道:“确实不能这么算了,太师,你怎么看?”
卢太师今儿也上朝了,虽然一把年纪,身体也很不好,但他还舍不得放权。
坐在椅子上,让人抬进来的。
“既然皇上说不能算了,那……咳咳,那便派人去抓犯事的人吧。将参与抢劫的主谋抓起来处决就行了,犯不着把灾民全抓了。抓了他们,一定要当着那些刁民的面处决,这样威慑才够。”
说多了话有些累,他停了一会儿才又道:“朝廷出钱出粮赈灾,彰显着皇恩浩荡,皇上的仁慈。而抓那些犯事的人,是要叫他们知道天威可不犯,皇上给的才是你的,不给你,你不能抢。”
卢太师得到皇上多年的信任,不止因为他以前做过皇上与长公主的夫子,而是他确实有几把刷子。
一番话下来,既解决了是否出兵这个难题,又把皇帝的马匹拍爽了。
可不?抓几个刁民而已,为什么要用军队去?
直接挨村挨户的问,抓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典型就行了。
这样既不会将事情闹大,也震慑住了普通百姓。
皇上高兴不已,“妙,妙啊,还是太师有办法。老太师,你可帮了朕的大忙了。”
卢太师一脸得意,面上谦虚的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做臣子的应该做的。”
然而这不是谢裴煜他们想要想的结果。
早朝的结果传回来,郑瑾瑜就被长公主的侍女叫去主院谈话。
郑瑾瑜听完之后问了一句,“那他们有说派谁去办这件事吗?”
“暂时还没说,此事办得好了大功一件,但也容易办砸,我看他们也是既想又怕。”
郑瑾瑜冷冷一笑,“什么办好?此事必须办砸。”
长公主挑眉看她,“看来你已经有了主意。”
“嗯。”
“你想怎么做?”
“主打一个信息差,裕城的人可不知道朝廷只打算杀几个领头的。我们可以提前将消息放出去,就说京城来了办案的官员,要杀闹事起义的刁民。能出去抢粮食劫衙门的人,定然不会是老弱妇孺,而是成年男性。在乡下,成年男性就是一家的顶梁柱,家里顶梁柱要被人抓去杀掉,他们能愿意吗?求生的本能也不能束手就擒。”
谢裴煜点头说:“所以逼急了,他们大概率会跑。”
长公主道:“跑路要路引的,能往哪儿跑?”
郑瑾瑜又说:“听说混乱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加入了当地匪蔲?”
“对,当地匪蔲确实壮大不少。”
“他们就犹如筷子,一折就断。一个人跑出去,成了流民,活下来的机会不大。胆大的成年男性,匪蔲们最是欢迎,所以他们大概会加入当地匪蔲。”
长公主笑道:“那可就真的乱起来了。”
“没有人天生就想做匪蔲,人家是被逼的。逼灾民交出家中顶梁柱,赶良民上山为蔻,他必失民心。到底是谁说要举起造反,还要杀救灾的辰王祭旗的?若是查来查去,正好查出煽动灾民抓辰王,并且欲杀辰王祭旗之人与京城这边有关,那就更热闹了。”
长公主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谢裴煜看了她一眼,淡定的道:“不就是我那好‘舅舅’咯,那确实热闹了。”
郑瑾瑜淡淡道:“那后续的事就好办了,皇上为什么要杀辰王?”
说罢,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谢裴煜。
长公主看郑瑾瑜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
她道:“因为他得位不正,我父皇给的遗诏是传位给我的儿子。”
“对呀,所以一切逻辑都通了。如今朝堂上的那几个保皇派,嘴巴再利索也得闭嘴。只是……”
郑瑾瑜歪着头看他们,“娘,先皇不是已经过继了高炙为子,并封他为太子了吗?为什么临了要换人?”
长公主面色一僵,垂下眸子,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谢裴煜说:“大概是因为知道了他假传圣旨害死我爹。”
“啊?”郑瑾瑜惊讶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神情落寞。
谢裴煜又道:“我娘也是前两年才知道这件事。”
不然长公主能忍他这么多年,也是牛逼。
长公主很快调整好心情,微笑的看向郑瑾瑜说:“以你之见,谁适合去裕城办此事?”
“必须失败,自然是对方的人。谁都行,不过最好是……”她突然想起一事来,这么好的事,自然谁跟她有仇她就希望谁去。
“听说卢慎在吏部入了职?”
谢裴煜点头说:“对,卢老太师身体越来越差,得为儿孙考虑了,他卖了人情给他孙子卢慎求来的差事。”
“不是说卢老太师上朝都得人抬去嘛,想来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时日不多。”
长公主道:“确实不太行了,前几日我还去看过他。”
郑瑾瑜点点头,“难怪急着把卢慎推上去。”
他这大孙子风评那么差,一般来说,得先洗白,给他按上一些正面的头衔才给入职。
人还没洗白呢,就急着送去做官,看来他确实不行了。
“既然如此,那就卢慎吧。”她说。
长公主和谢裴煜互看一眼。
长公主说:“卢老太师身体是不怎么行了,但我看他脑子还很清醒。他可不傻,未必会让他大孙子去冒这个险。”
“那就想办法逼他让他大孙子去,他身体不太行了,自然是希望在他活着的时候让卢慎立功。往往危险与机遇共存,既然他时间不多了,还是很有可能赌一把的。”
长公主觉得也挺有道理,看向谢裴煜说:“此事你去办?想想看,用什么办法能逼着老爷子让卢慎去冒险。”
“行。”
谢裴煜刚应下来,郑瑾瑜就想起一事来。
“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郑瑾瑜看向谢裴煜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方锦绣那个奶娘周氏的刑期提前。”
长公主不知道这些小事,谢裴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可以,你是想利用她?”
他有些不解,一个已经进了死牢的犯人能有什么用。
郑瑾瑜淡淡道:“之前方二丫来找过我,她说方锦绣想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卢慎答应她一件事。那天方锦绣去了死牢见了周氏,我猜她让卢慎答应她的事,应该是想办法救周氏。”
周氏杀的是一个奴婢,被主家赶出家门的丫鬟。
这样的案件,若是权贵插手想救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到底是死囚啊,敢暗中操控救死囚,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说。
没有苦主去告,也就算了,可若是被人捅出来,那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郑瑾瑜这么一说,谢裴煜便明白了。
“好,我去安排,让卢慎不得不提前行动。”
卢慎为了儿子也是拼了,为了让方锦绣乖乖的再给他生个儿子,他还真答应了方锦绣帮她救周氏的事。
只说此事得合计合计,反正答应他在周氏被砍头前将人救下。
谢裴煜暗中操控一番,周氏被砍头的时间要被提前了。
第419章 躲出去吧
说是死牢年久失修,朽木易折,唯恐死囚逃走,所以得修缮一下,把朽木换掉。
所以得提前砍掉一批人,才好让工匠进去,不巧周氏就在被提前行刑的犯人名单内。
衙门还是很人性化的,提前将消息给死囚的亲人朋友送去,愿意去看的就去看,这回人家不拦着。
方锦绣哭闹着要去死牢里看周氏,还要卢慎尽快想办法捞人,不然她就不生了。
这怎么行?
二房三房那边暗地里嘲讽他坏了身子不能生,个个都想要夺他的权。
家里堂弟们越来越大了,很快也会娶妻生子。
要是等他们的孩子一个个的都蹦出来,而自己只有宁儿一个孩子,可就危险了。
大家族里腌臜事又多,难保这些人不会害他的独苗。
只要他的儿子够多,才能震慑住这帮人。
“行行行,我答应你将她揪出来便是。但是你不能去死牢里看她,那种地方多晦气?要是让我儿子沾上晦气怎么办?”
“那……行,我可以不去,但我奶娘你必须尽快帮我救出来,否则我就不生了。”
“好好,你好生养胎,我定会将周氏给你救出来的。”
方锦绣看他答应下来才松了口。
卢慎也不敢耽搁,急忙招来自己的‘幕僚’商议此事。
是的,他不过才当个小小的官,在吏部挂个闲职而已,卢太师就已经给他安排上‘幕僚’了。
卢慎的私人幕僚狗腿子。
“锦绣夫人那边要救的人,必须得救,你们看怎么操作更好?”
“杀的只是一个普通丫鬟,没有家人朋友。以公子之能,救个这样的死囚并不是难事,但就怕有人跳出来为难。”
卢慎冷哼一声,“除了郑瑾瑜谁会跳出来为难?本公子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看不得本公子和锦绣好。”
他和方锦绣的关系,因为方锦绣再次怀孕而缓和。
他再讨厌方锦绣也没用,谁让就她能生呢?
就算方锦绣闹脾气打骂他,他都忍了。
因为他已经逐渐信了方锦绣好生养又是富贵命这话。
她一个女人,为什么富贵?那定然是她的夫君和孩子富贵。
也就是说她能旺夫旺子。
这命格,就算把她当吉祥物,也得供在自己家啊。
幕僚为难的说:“那郑家小姐现在是辰王妃,她若是为难可就不好办了。”
另一个幕僚也说:“此事可大可小,没有苦主跳出来告就没事的,一旦有人告状可就麻烦了。”
卢慎烦躁的揉着下巴,“就不能避着她去办?她有事没事盯着一个死囚做什么?”
幕僚:“……”您说做什么?她不是看您和锦绣夫人不顺眼嘛。
“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开她。”
两人为难是很。
想来想去说:“公子,最好是不沾这事。”
“本公子也知道最好不沾这事,要是本公子能不管,还用你来说吗?”
“这……”
“行了,总之你们来想办法,要么骗锦绣夫人,让她别跟本公子闹,要么就骗到郑瑾瑜,让她以为周氏死了。”
骗锦绣夫人怎么骗啊?人家肯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那辰王妃嘛……纸包不住火,不管做得多么隐秘也是埋下一个隐患。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辰王妃插手了此事,回头闹起来,公子会因为此事彻底断绝仕途。
两人想了想去,把此事告诉了卢老太师。
其中厉害关系也和卢老太师说了,干这事儿的风险大,搞不好公子的仕途之路彻底断绝。
卢太师竟不知,卢慎这龟孙子糊涂成这样。
被人盯上还敢干这种事?他怕不是想死。
“去,把卢慎给我叫来。”
很快卢慎就被叫来了,“祖父,您找我有事?”
“哼。”老爷子向他砸了一个杯子。
大概是真的不行了,那点儿力气竟然没能将杯子扔到卢慎身上,隔着老远就落了地。
“祖父,您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怒。”
“你个混账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你连死刑犯都敢救?你是在挑战刑法吗?”
“啊?这……”卢慎一时噎住。
谁他娘的告的密?
“没有的事,我就随口答应她,将她安抚下来。毕竟现在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太激动了会伤着孩子啊。”
“滚你个龟孙子,你当我老糊涂了?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卢慎郁闷得不敢说话。
卢老太师又说:“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要敢做,我敢保证绝对会被捅出来。”
卢慎惊讶,“不会吧?我会叫他们小心的。”
“呵?不会?你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吗?你以为,只有辰王妃吗?且不说这些年里我得罪的人,你爹得罪的人,还有等着咱们卢家倒霉的人。就拿自己家里的人来说,你二叔三叔,还有你那些堂弟们,都盯着你,等着你犯错。你以为,只要辰王妃抓不到你的把柄你就安全了吗?真是可笑。”
卢慎心中咯噔一声,额头都浸出冷汗来,“祖父,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唉!”卢老太师叹了口气,说:“你太年轻了,你爹和你两个叔叔又不争气,我要死都死不瞑目啊。”
儿子们不争气,别的嫡孙又太小,还不如卢慎。
卢太师想着这些事就揪心。
想他一世英名,凭借着一人之力将整个家族带上一个台阶,儿子孙子却没有一个成气的。
他现在都后悔了,当年娶了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害得几个儿子都是草包。
卢慎跪在床边安慰他,“祖父,你别这么说,你好好养好身体,我不去救方锦绣那奶娘就是了。”
“娶妻娶贤,那方锦绣……”本来想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回头又想到自己孙子这德行,想想又算了,“罢了罢了,终归她能生。”
卢慎点点头说:“是呢,祖父,我也知道她不好,但能怎么办啊?就她能生。要不是她生了宁儿,我还不知道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子。”
“哼。”卢太师冷哼一声说:“亏得了宁儿像你。”
卢慎表示赞同,心想可不亏了儿子长得像自己嘛,不然他难以让女子怀孕的事爆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传成啥样。
这是个机会,同时风险又很大。
他不是没想过给卢慎把这差事揽过来,可他又担心风险太大,卢慎会出事。
想来想去还是把这差事给别人。
但此番他又担心卢慎受不住那女人闹腾,再背着自己干出糊涂事来。
自己这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不能一直盯着。
还不如放他走远些,先避开这件事。
卢太师下定了主意,和卢慎说了这事。
“你去裕城吧,抓几个当初闹事抢衙门追杀辰王的领头人,当着百姓的面杀了,你趁此机会立功,我也好让人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卢慎听了他说的前因后果,心中咯噔一声,脸上并没有有机会立功的喜悦。
“祖父,此事怕没那么好办吧?对咱们来说要杀的是叛乱的刁民,可对受灾的百姓来说,那是带着他们活下来的英雄啊。祖父,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连辰王都敢追杀,惹急了他们不得把我吃了。”
卢太师听着这些话很是满意,“不错,有几分脑子,算我没看错你。但你还是太年轻了,经历少。这件事确实凶险,但并非办不好。”
卢慎虚心求教,“祖父,如何才能办好?”
“你得想想,百姓需要什么,皇上又需要什么。”
卢慎想了想说:“皇上需要的是杀几个人震慑住那些闹过事的灾民?”
“对,不一定非得杀他们的‘英雄’。几个人头而已,当地衙门大牢里多的是。”
卢慎恍然大悟,“还是祖父英明,孙儿知道了。”
“嗯,去吧,凡事多动动脑子,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祖父,孙儿告退。”
剩下的,就是他打起精神继续去上早朝,把这差事给卢慎接下来。
办法是他提的,他又这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他知道皇上重情,看在他的面上也会采纳这个意见。
卢慎接这差事很顺利。
谢裴煜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报喜,说是成了。
郑瑾瑜嘴角露出笑意,“那就进行下一步,派人去裕城散播谣言。”
“这是自然,已经派人去了,看他有没有命回来。”
郑瑾瑜笑容收敛,这该死的卢慎,恨不能让他死在外头。
可他若是死了,卢家格局势必发生变化。
二房三房不见得比大房聪明,但没有卢慎父子那么离谱。
二房三房的嫡子还小,将来如何是个未知数……
况且,若让他死在灾民的暴乱之中,倒是便宜他了。
郑瑾瑜问谢裴煜,“卢慎此去很有可能回不来了,对吧?”
“倒也不是,卢家定会派高手在卢慎周围保护,如果我们不插手的话,他活下来的机会还是很大了。你想让他活吗?”
“这样的话……”她想了想道:“不节外生枝了,能不能平安回来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卢慎差不多是逃出京城的。
方二丫向他哭诉,觉得他一走自己就惨了,要被方锦绣整死。
这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珍惜。
方二丫终是没有听郑瑾瑜的话,没欲拒还迎的吊着他,导致得到满足后的卢慎逐渐对她不那么上心了。
即便方二丫向他求救了,让他带她一起走,他还是拒绝了。
只给了她一些傍身的银子,还有一封放妾书,又派了两个人保护她。
“别怪爷不心疼你,爷出门办的是皇上的事,多少双眼睛盯着,带上你是不可能的事。这个你拿好,实在不行你就走吧,等爷回来再来找你。他们两个会保护你,能不能护得住我可不保证,反正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推开她就走了。
方二丫拿着卢慎给她的银子和一个信封哭得不行。
方锦绣那边让卢慎救周氏,必须得周氏救下来后才叫他走,结果他以皇命在身抗旨不尊得杀头为由,天没亮就走了。
方锦绣起床后发现卢慎已经跑了,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她又不是真的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过是吓唬他们的。
听到方二丫的哭声,方锦绣气不打一处来,厉声一指,“将那贱人给我抓起来。”
全府上下除了卢慎谁会在乎一个低贱的妾室?
没有人在乎她。
卢夫人瞥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她巴不得方锦绣弄死方二丫呢,当初想买这死丫头做丫鬟时,她还敢跟她拿乔,硬生生逼着他们给了她一个妾室的名。
她早就看方二丫不顺眼了。
方二丫一看卢夫人都走了,大感不妙,转身就跑。
卢慎指给她负责保护她的人帮着拦住方锦绣的下人,但方锦绣把肚子往那儿一挺,他们就焉了,根本不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