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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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伸手一指,郑瑾瑜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谢裴煜正站在河边一株柳树下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郑瑾瑜扯了扯嘴角,对春梅道:“行,我知道了,去门房等我吧。”
“是,小姐。”
郑瑾瑜向谢裴煜走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不是说有正事要忙,会来得比较晚吗?”
“嗯,为了早些看到你,就抓紧把手上的活儿忙完了。”
“哦。”
“方才去哪里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郑瑾瑜看向远处的阁楼,“就在那楼上。”
“为什么去那里?好像没什么人。”
“是啊,没什么人,清静。”
“喜欢清静,干嘛还来这么嘈杂的地方?”
郑瑾瑜笑,她来,自然是有目地的。
不过她没跟谢裴煜直说,只道:“是我娘要我来的,她说我得在大家闺秀的圈子里多转转,利于将来做当家主母时,方便应酬。”
谢裴煜笑笑,“你愿意应酬就应酬,不愿意,也没必要与她们虚以委蛇。你看,我娘就从不应酬。”
郑瑾瑜心道:你娘可是长公主,她当然不用应酬了。
况且长公主并不喜欢一群贵妇在一块儿虚情假意的攀关系。
咦,那作为长公主的儿媳妇,似乎也没必要招一帮夫人回府维系人际关系,搞不好长公主还不许她这么干呢。
这么说来,她似乎也不用应酬?
“你写诗吗?”郑瑾瑜转移了话题。
谢裴煜往那拥挤的人群看了看,道:“不了,我从武,又何必去和文人抢风头?走,我们去个清静地待着。”
他打算带她去她之前待的阁楼,不想郑瑾瑜拒绝。
“不去了。”
“为什么?”
郑瑾瑜说:“那阁楼上,也不是什么清静地,你大嫂在上边呢。”
“大嫂?”
“嗯,你堂哥谢裴琛的夫人。”
“是她啊。”谢裴煜觉得奇怪,她身体不好,一般很少出门,而且喜静,怎么会来参加这种宴会?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
“行,不过……”郑瑾瑜想了想说:“这样好吗?你看那边那么挤都男女泾渭分明呢。”
谢裴煜笑,“怎么?我跟你在身边你觉得丢人?”
郑瑾瑜:“……”
“会不会于礼不合?”
“我带你游湖,有何于礼不合?”
谢裴煜盯着她,眯了眯眼,“瑾瑜,很奇怪。我总觉得你不是那种,拘泥于礼教的迂腐之人,可为什么你总是表现出很……”
他又不说了。
郑瑾瑜:“嗯?表现出很守规矩?”
“嗯。”谢裴煜轻轻点头。
郑瑾瑜苦笑,心想,这是她愿意的吗?不,她不愿意。
她也想做翱翔于天地那自由的鸟,可是革命还未胜利,演戏还得继续。
她只是跟郑锦绣较着劲,做一个郑老爷与郑夫人喜欢的女儿罢了。
“你不希望我守规矩吗?”
“我希望你做你自己。”
说到这个,郑瑾瑜突然想起一事来。
谢裴煜以前说过不喜欢郑锦绣娇柔做作,很会装。
她不也是吗?
于是郑瑾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裴煜道:“辰王,你不要太双标哦。”
谢裴煜:“……”双标?
“你说你不喜欢郑锦绣,是因为她娇柔做作,会装。我也会演戏呀,你看我装着很守规矩的样子,我装得比郑锦绣还好,是不。”
谢裴煜嘴角直抽,一拍她的脑门儿。
“哪有像你这样的,还故意拆自个儿的台。走了,带你游湖去。”
郑瑾瑜:“……”我分明用自损的方式拆你的台,你真双标。
谢裴煜在湖边找到条船,他固定好船后,邀请她上去。
而这时,一个粉面男子匆匆跑来。
是真的粉面。
因为随着他的跑动,他的脸上的粉正簌簌而下。
“哎,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郑瑾瑜惊呆,试探性的问:“崔表哥?”
对方咧开嘴笑了笑,又掉了不少粉。
“是我。”
郑瑾瑜抬手,惊悚的指着他,“你的脸?”
崔永年笑笑,道:“哦,为了遮住伤痕擦了一点粉,遮住了吧?”
这是一点粉吗?这是亿点粉好吧。
郑瑾瑜哭笑不得,“遮住了。”
遮住了吗?好像仔细看,还是有些白里透紫,白里透青,白里透黄。
估计一开始是遮住的,就是这一路上掉了不少。
天呐,崔表哥明明是绝世大帅哥一枚,偏偏这么二,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要游湖啊,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这……”郑瑾瑜看向谢裴煜。
谢裴煜黑着一张脸,冷冷道:“不方便。”
崔永年说:“只辰王与小表妹两人才不方便呢,加上我才方便,我们一起交流音律。”
谢裴煜的脸色又黑了一分,咬牙道:“我们的小船坐不了三个人。”
崔永年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坐大船。”
话落,他指着不远处正往他们使来的大船道:“你看,坐在这画舫上游湖多好,能弹曲,能煮茶。说不定灵机一动,还能赋诗一首。”
谢裴煜冷笑一声,“那你去呀,我们就不用了。瑾瑜,我帮你抓着船,你快上去。”
郑瑾瑜今日的目地与崔永年有关,她怎么能放下崔永年,自己跟谢裴煜去游湖呢?
她拒绝了。
“这不太好吧,崔表哥千里迢迢来京城,娘说要我们好生招待他。辰王,不如你和我一起陪崔表哥坐画舫吧。”
谢裴煜盯着她,仿佛在问,你认真的?
郑瑾瑜用满面笑容回答他,我就是认真的。
崔永年高兴的去招呼画舫过来,谢裴煜一言不发,显然是生气。
郑瑾瑜知道他生气,为了安抚他,故意走到他身边,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不动声色的勾了勾他的小手指。
谢裴煜眸色顿时变得阴暗,反客为主,手指磨蹭她的掌心软肉。
他的体温很高,手指粗糙,刮蹭的痒顿时传至心尖。
谢裴煜笑了笑,漫步跟在她身后。
郑瑾瑜上了画舫后,看到画舫中一帮隔着透明纱质屏风对坐的男女们,心中顿时就乐了。
当然,她面上装着很惊讶的样了。
“二哥三哥,锦绣姐姐,你们也在啊。”
郑宏旭的视线在她和崔永年身上来回地扫,不怀好意的嘲讽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着小妹呢,原来小妹和表哥一起游湖呢。”
那些不认识崔永年的人,正在对他窃窃私语。
那卢慎,甚至是直接笑出了声。
“哪里来的小白脸,这脸上怕是擦了两斤面粉。”
谁让他的妆容太惊悚了呢。
白粉遮盖青紫的后果,就是白里泛青,别提多吓人。
崔永年也不生气,尴尬的笑了笑,自主的走到男子那边坐下。
郑瑾瑜则是自主的走到了女子的一侧。
下一刻,谢裴煜也上来了。
“郑三公子,本王邀请令妹与崔公子一同游湖,不知你有何意见?”
郑宏旭顿时变了脸。
“原来是辰王,我还以为是小妹和表哥单独游湖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一帮心思各异的人,同坐在画廊里,场面一度诡异。
郑锦绣看着谢裴煜与郑瑾瑜在一处,很是嫉妒。
那王拂珍,掩饰不住对郑瑾瑜的讨厌。
因为郑夫人不待见她,拒绝了她与郑宏旭的亲事,原因是自己不喜欢郑瑾瑜,传了一些对她不好的话。
那能怪自己吗?她说的都是实事。
这郑夫人偏心郑瑾瑜太过,甚至不顾郑家与王家的交情,真是气人。
当然,她不能对郑夫人生气,所以只气郑瑾瑜。
“真没想到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郑二姑娘,今日竟然出来参加赏诗宴。听说二姑娘在乡下养病,没上过学,这诗,赏得了吗?”王拂珍对她的厌恶刁难,丝毫不掩饰。
郑瑾瑜淡笑道:“我在乡下确实没上过学,对诗词的研究只停留在看个热闹的上。听王三姑娘此言,想来王三姑娘能作诗,会品鉴,不如三姑娘作诗一首,也好让我这个乡下来的女子长长见识,如何?”
王拂珍笑容一僵,作诗?她哪里会作诗?
她也是看个热闹而已,顶多比郑瑾瑜会背的诗多一点。
若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还能背几首诗来唬一唬她。
可这么多人在,哪里轮得到她班门弄斧?
王拂珍立马转移了话题。
“听说郑夫人请了季家的先生来给二姑娘教学,怎么还不到一年季先生就走了呢?是二姑娘学得太快,还是……”她故意掩了下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能让夫子不教学的,除了学得太快,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那么就是太笨,带不动,夫子死心请辞了。
不到一年能把所有的东西学完吗?那不能,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
所以他们都觉得郑瑾瑜是第二种,太笨,夫子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主动请辞了。
“二小姐,季家夫子,是主动请辞的吗?”王拂珍故意问。
郑瑾瑜淡道:“是呀。”
她立刻捂嘴偷笑,与旁边的小姐们窃窃私语。
大家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草包。
郑瑾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眸,正要开口,却隔着薄纱的屏风看到对面谢裴煜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而这时,那粉面表哥的话,充斥在画舫中。
“这位张公子唱诗,不如在下给你吹个曲助兴吧。”
看他那个脸,就像个唱戏的。
那卢慎想羞辱他,立马就道:“好,张兄,就让崔公子给你伴奏如何。”
对方高傲的嗯了一声。
崔永年直接拿出别在腰间的一只短笛出来,吹的正是那日郑瑾瑜送给他的那首曲子。
看来他发现古琴不合适后,又换了笛子。
笛子是比古琴稍好一些,但依旧不是最佳。
最合适这首曲子的,是琵琶。
可即便如此,整个画舫的人,也被这首曲子震惊。
就连那原本高傲的张公子,在被这首曲子伴奏时,都险些唱错了词。
方才嘲笑崔永年的人,顿时对他露出不一样的目光。
“崔公子,这首神作之曲,可是您作的?”
卢慎眉头紧皱,感受到了威胁的他看向对面的郑锦绣。
他本就长得不如崔永年,要是才华再比不上他,那锦绣妹妹还能瞧上自己吗?
崔永年含笑摇头,“不是,这是一位朋友送的。”
听他这么说,卢慎松了口气。
其他人追责他问:“不知是哪位朋友?”
崔永年看向谢裴煜,星星一样的眼睛里藏不住的崇拜之色。
“辰王,谢谢你的曲谱。”
众人恍然大悟,都道是辰王擅长吹笛,不想他作曲也这么厉害。
一脸莫名的辰王看向郑瑾瑜。
咳咳……
郑瑾瑜道:“前些日子表哥受伤,你不是说你比较忙,就不去看他了,托了我送去这曲谱嘛。”
谢裴煜咬了咬牙,愠怒道:“你误会了吧,我说送你的,还叫你好好学,你忘了?”
郑瑾瑜:“……”竟拆她的台。
她装着惶恐的模样,“啊?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不过也没关系啦,也当送我了,我学会后才给的表哥。”
崔永年就尴尬了,不过很快他又笑开,“那就谢谢辰王与小表妹了,小表妹,不知你用什么乐器弹奏了这曲谱?可是上次我在你院里看到的那架特别的秦筝?”
“不是,我用的琵琶。”
“琵琶?”他开始脑补琵琶弹出来的样子,越脑补越觉得比笛子合适。
“不知能否请小表妹用琵琶弹奏此曲?”
不等郑瑾瑜回答,就有人起哄,“画舫中正好有琵琶。”
画舫就是用来附庸风雅的,不光有琵琶,还有琴,筝,月琴,笙等等好多种乐器。
古代有钱人真会玩。
一帮人起哄让她弹一曲,有人真心想听,也有人想看她笑话。
比如郑锦绣,比如王拂珍。
第96章 爱与不爱泾渭分明
郑锦绣知道她过去的十四年怎么生活的,所以她笃定她什么都不会,回郑家才一年,能有多厉害?能弹出来就不错了。
仅仅能弹出来,那还是丢人现眼。
她乐意见得她丢人现眼。
王拂珍对郑锦绣和郑宏旭的话深信不疑,她笃定郑瑾瑜一定会丢人。
弹就弹,看她不打这帮人的脸。
有人替她拿来了琵琶,她试了试弦,优美动听的琵琶声,便从她纤细的指尖流出。
画舫突然就静默下来。
与短笛的声音不同,琵琶弹奏出的琵琶曲,缠绵哀怨,如歌如泣,犹如经历了世间磨难,或波澜壮阔的人生后,终于归于平静。
夕阳下的悲凉,戏曲落幕的遗憾,总是能勾起人们的哀思。
此曲,表达的便是那种心境。
一曲罢了,一姑娘竟然听得落泪,拿出帕子在眼尾轻轻擦拭。
郑瑾瑜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起身将琵琶给还了。
她的手中已无琵琶了,安静的画舫中才响起声音。
抽气声,掌声,叫好人……
“一直以为郑家大小姐多才多艺,没想到郑家二小姐也不遑多让。一首琵琶曲,堪称一绝。”
“先前是谁嘲笑说季先生觉得郑二小姐太笨,才请辞的?”
王拂珍那脸色青白交加。
郑锦绣也差不多。
这时郑瑾瑜笑道:“是王三姑娘说的,她又不是我们郑家人的,不知道我们郑家的情况也正常。季先生是请辞了,可并不是因为我笨才请辞。她同我母亲说的是,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
一阵抽气声。
若是没记错的话,郑二姑娘才回郑家一年吧?
只一年,季家的女先生就没可教她的东西了?
大伙儿正这么想着,又听郑瑾瑜说:“对了,这琵琶就是季先生亲自教的。”
有人惊呼:“我听过季宁先生弹奏琵琶,可郑二姑娘的琵琶弹得比季宁先生还要好,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郑瑾瑜谦虚的道:“哪里哪里,瑾瑜不敢比季先生相比,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对方说她太谦虚了,又是一些赞誉之词。
王拂珍还不服,说她会装。
郑锦绣面如死灰,因为有个情商低的人说了句,难怪辰王选择二姑娘,而不要大姑娘。
短短一年能把琵琶学成这样,那只能说明她天赋极高。
郑瑾瑜一直是她看不起的乡下丫头,她与郑瑾瑜比,也只有从小饱读诗书,被郑夫人亲自教养,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可比了。
如果在学识和教养上,郑瑾瑜都超过了她,那她还有什么能与郑瑾瑜比的?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慌,不慌,郑瑾瑜只是琵琶弹得比自己好而已,她这么安慰自己。
她还古筝抚得好呢,都没拿出来炫耀。
想到这儿,郑锦绣面色好一些。
自己把自己安慰到了。
郑宏旭似乎与郑锦绣心灵相通,似乎知道她正因为郑瑾瑜的优秀而难过,适时的出言讥讽郑瑾瑜。
“我这小妹啊,从小体弱,弱到什么程度?拿笔都拿不稳,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识字,琴棋书画样样不懂。好在她对弹琵琶上颇有天赋,否则样样拿不出手,我娘就得犯愁她配不上辰王。”
“是吗?”屏风对面谢裴煜开口,“可我记得她书画很好。”
人群里有人说了,“对,郑二姑娘画画很好的,去年赏荷宴上的一幅映日荷花,我至今记忆犹新呢。”
被打脸的郑宏旭面色一僵,“是是,险些忘了,她书画也还行。”
王拂珍不乐意了,又出言道:“作画行作画行,什么叫书画行?她的字咱们都看过,只会写个名字。余姑娘,你只记得那映日荷花画得不错,是不是忘了字是郡主帮她提的?”
之前帮郑瑾瑜说话的余姑娘忙道:“哦对,字是郡主提的。”
谢裴煜淡淡道:“去年赏荷宴,二姑娘才回家不过一月。一月时间时日尚短,确实那时的她写得字一般。不过嘛,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她的字已是今非昔比。”
郑瑾瑜美目流转,隔着屏风看谢裴煜。
他也正看着她,两人隔着屏风的薄纱四目相对。
谢裴煜想让她在此刻扬名吗?比她计划中早了一些。
不过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打郑锦绣和王拂珍的脸。
她们总在大家闺秀的圈子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就传自己多草包,啥也不会。
今日过后,看她们的那些小姐妹们怎么嘲讽她们。
井底之蛙。
卢慎突然笑了,拍着大腿让起来,“好,那咱们就看看,二姑娘的字如何今非昔比。来人,拿笔墨来,本公子要亲自为二姑娘磨墨。”
他直接绕过屏风来到女子这边,盯着郑瑾瑜,笑得一脸油腻。
就是这个妹妹欺负锦绣是吗?哼,看他怎么给锦绣妹妹出气。
她为什么作画好,他早听说过了。
拿着树枝画的嘛,据说只会画荷花。
可是写字跟作画不一样,没有多年的积累,我不信你能写出一手好字来。
要真能,那只能说明你是天人般的存在,咱也输得心服口服。
很快有小厮送来笔墨,他们抬来玉案让郑瑾瑜当场作画。
卢慎挽起袖子试图给她研磨,不过被谢裴煜一把拎开。
“本王的未婚妻,还轮不着你来研磨。”
谢裴煜抖了抖大袖,露出骨节分明的手。
在那方黑墨的衬托下,那双手显得异常白皙。
真羡慕,去年他去南方打仗晒得多黑啊,这才过去几个月,就养回来了。
谢裴煜轻笑,“看我的手做什么,好好写。我说你写得好,你可别给我丢人。”
郑瑾瑜白了他一眼,提笔就写。
后方的郑锦绣已经嫉妒得一张脸都扭曲变形。
爱与不爱泾渭分明,谢裴煜对郑瑾瑜和对当年的自己那态度完全不一样。
若说以前她还心存侥幸,觉得谢裴煜的心里是有她的。
现在她算是彻底死心了。
郑瑾瑜,郑瑾瑜,我不信,你回来就能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不信,你真的能一辈子将我踩在脚下。
第97章 围堵崔永年嘲讽
大家都围在玉案前看着郑瑾瑜写字,只有崔永年看到那嫉妒得发狂的郑锦绣。
他眯了眯眼,那眼角的粉,又被挤落一些。
郑瑾瑜两句诗写完,将笔放下。
她写的正是上回让郡主代笔的两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诸位,小女子献丑了。”
一帮人不敢相信的伸长了脑袋,盯着那两句诗,久久不语。
谢裴煜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果然没让他失望。
“不,不可能。”最先说话的是卢慎。
“从你开始学写字到现在才一年,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好?这样的定,少说得有七八年的功底。”
郑瑾瑜淡淡道:“卢公子,不知你可否知道,这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人八岁能考上秀才,而有的人八十岁都还是个童生。你做不到,不代表所有人都做不到。”
“呵,除非你有天人之姿。”卢慎嘲讽道。
郑瑾瑜大方接下这话,“或许吧,多谢卢公子夸赞。”
“你……”卢慎气得上下不能,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看到躲在人群边缘暗自伤神的郑锦绣,让他心疼不已。
“锦绣妹妹,你别难过,让她嘚瑟。”
郑锦绣面色一沉,心中暗骂他是蠢货,傻子。
原本众人正在轮番赞美郑瑾瑜,没有注意到郑锦绣。
一听卢慎的话,一个个就惊讶的转头看向郑锦绣。
她难过?
她为什么难过啊?
自家姐妹有天人之姿她脸上也有光,她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他们不理解。
毕竟兄弟姐妹间,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郑宏琦与郑宏旭明白锦绣为什么不高兴,因为郑瑾瑜正在一点点赢得大家赞许的目光。珠玉在前,在他们心中,锦绣不再那么优秀。
她不是郑家亲生的,所以她害怕恐惧,担心所有人一切都被郑瑾瑜抢走,他们理解她的。
同时,也深深为锦绣担忧。
短短一年郑瑾瑜所写的字,就比辛苦练习了十多年的锦绣写得更好,面对这样的对手,别说是锦绣,就算是他也觉得可怕。
“锦绣。”郑宏旭和郑宏琦担忧不已。
郑锦绣面色苍白,轻轻摇头,“二哥三哥,我有点儿晕船,可不可以上岸去。”
不等他们二人说话,卢慎就急忙安排,大叫着让船家将画舫靠岸。
郑锦绣抬起苍白的脸,艰难的对着郑瑾瑜扯开一个笑容。
“妹妹,不好意思啊,我晕船,扫了你兴。”
郑瑾瑜淡道:“没关系,姐姐身体要紧。卢公子已经安排画舫靠岸,一会儿就好了。”
那卢公子一听郑锦绣晕船,不舒服,就格外的殷勤。
只要带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卢公子对郑锦绣的不一般。
崔永年不傻,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没头没脑的问了郑瑾瑜一句,“那卢公子,是卢太师家的公子?”
“是啊,他是卢太师的嫡长孙。”
嫡长孙么?
崔永年顿时明白了找人打自己的脸人是谁。
同时大家族出来的,太清楚庶出的子孙常被推出来给嫡出的子孙背锅这些门道了。
郑宏旭托付王拂珍送郑锦绣去女眷的客房休息,王拂珍义不容辞。
毕竟这王拂珍,可是拿自己当郑锦绣的嫂嫂,嫂嫂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卢慎担忧不已,又不好自己去女眷客房,只能拜托自己的姐妹去照看。
完了后,还对郑瑾瑜冷嘲热讽。
“郑二姑娘,你姐姐身体不好,王姑娘都去照顾了,你怎么不去?”
郑瑾瑜笑笑,“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况且,卢公子不是拜托卢姑娘去照顾了吗?王三姑娘也去了,我看去了这么多人,怕是挤得气都喘不上来,还怎么休息啊?”
卢慎气道:“哼,牙尖嘴利。”
崔永年这们脾性温和,此时却是破天荒的说一句,“小表妹说得有理,卢公子若是担心,可以自己去照看,又何必找我小表妹的茬?”
“我……”卢慎想娶郑锦绣,不敢欺负郑瑾瑜,免得得罪郑老爷和郑夫人,落得王拂珍那个下场。
可他还不能挤兑那个姓崔的吗?
“小白脸,本公子的事不要你操心。”
“你挤兑我小表妹,我就得说。”
“呵,我看你是嫉妒本公子吧?”
崔永年笑了,“嫉妒你?嫉妒你长了张大饼脸,还是嫉妒你腰长腿短不学无术?”
“噗哧!”卢慎笑喷,颇为自信的撩了下他额前的小呆毛,“别人笑话本公子就罢了,就你?”
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着崔永年,嘲讽道:“那死了三天的人都没你这张脸可怕,至于你这身材,都快赶上我家的竹竿了,你有什么好嘲笑本公子的?”
“至于学识吗嘛。”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听说,崔公子马上就到弱冠之龄了,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你好意思嘲讽本公子不学无术吗?”
崔永年沉着脸道:“本公子那是不屑去考。”
“哟哟,考不上就考不上,还找借口。那八十岁都还是童生的人,是不是也可他不屑中秀才?”
被崔永年一带着,一帮嘲讽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裴煜将郑瑾瑜带走了。
都走了老远了,郑瑾瑜还听到那些人嘲笑崔永年。
郑宏琦与郑宏旭并没有帮他。
哦不,应该说唱白脸,打着帮他的名头不断的贬低他。
“虽然我们的表哥没考上秀才,但是他很努力。”
这么说谁买账?
人群里疯狂大笑,“那八十岁的童生也努力,努力了一辈子呢,还是个童生。不知这崔公子可能像八十的老童生一样努力一辈子呢?”
“人家崔公子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得靠才华吃饭,人家崔公子靠脸。毕竟,人家是小白脸嘛,看看这脸,谁能比他白?”
“哈哈哈,抹两斤面粉在脸上也算白的话,我也行。”
“来来,咱仔细瞅瞅,你这白得怎么白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红啊。崔公子,你这脸不会是假白吧?”
这些嘲讽崔永年的人都是和卢慎交好,是他授意。
原本只想随便嘲讽几句,不想看到受尽嘲笑的崔永年还能从容不迫,便激起这些人的愤怒,那话越说越难听。
第98章 嘲讽够了,该我打脸了
郑宏旭帮他说话,“别瞎说,我表哥的脸不是假白,人家是真白。他今日擦粉,是为了掩饰伤痕。”
“遮挡伤痕?郑三公子,他为啥要掩饰伤痕?”
郑宏旭忍着笑,假模假样的解释。“因为表哥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正好摔了脸。”
此言一出,又是一场哄堂大笑。
“笑死我了,摔了一觉正好摔到脸是吗?这得多蠢的人,才会走路摔跤脸着地,把脸给摔成个鬼样。”
郑宏琦忍着笑,假惺惺的说:“哎哎,你们别笑,虽说不可思议了些,但这是真的。我家崔表哥脸皮薄,你们别笑了。”
“哇,这脸皮叫薄?这粉都能刮下来烙饼了吧,怎么可能脸皮薄。郑二公子,我看你是不了解你表哥吧。崔公子,你快告诉郑二公子,你脸皮薄吗?”
崔永年大笑起来,那脸的粉簌簌而下。
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用力的扇了几下,离着他近的几位立刻就被糊了一脸的粉。
“两位郑家表弟确实不了解我,这是我的错。我还会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相信咱们还有机会互相了解。”